公元二零零八年八月十日,就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后第二天中国男足国奥队对阵比利时队的那一天,我独自在小区里徘徊,遇见邻居,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买了新的遥控器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先生还是买一个吧,怕你没得砸这回砸了电视”
这是我知道的,凡是中国男足的比赛,大概是由于遭受净身之故吧,射球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进球艰难中,毅然骂裁判打球员的就有他们。我也早觉得有买一个新遥控器的必要了,这虽与中国男足踢球毫不相干,但在观众,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西边日出”,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我所看的并非足球,十多陀大便,洋溢在球场之上,使我艰于呼吸视听,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中国球星的无耻行为,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悲哀球迷的菲薄的偿还,奉献于球迷的面前.
真的国足,敢于直面滑稽的失败,敢于正视裁判的红牌。这是怎样的大度者和勇敢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金钱的轰炸,来维持糜烂的生活,仅给国人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使球迷们白日做梦,观看着这似人非人的比赛。我不知道这样的球队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的国家还有这样的球队;我也早觉得有买一个新遥控器的必要了。离八月十三日也只有两天,和巴西队的比赛就快要来了吧,我正有买一个新遥控器的必要了。
在十余名垃圾队员之中,谭望嵩是一名武术高手。国足庸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他不是“九十分钟碌碌无为”的球员,是为了了却球迷牵挂而使出功夫的国足青年。
我在十日晚上,才看国足对战比利时的事;接下来便得到噩耗,说裁判居然出示了红牌,罚下两人,而谭望嵩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现象,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国足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千里迢迢跑来比赛的比利时队员,更何至于无端在中国球场上喋血呢?
然而裁判手上的红牌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他坐在了观众席上。还有一张,是给郑智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犯规,简直是虐杀,因为对方球员被担架抬出了场外。
但中国足协有话说,说她们是“太焦躁了”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裁判是黑哨。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中国球迷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自虐,就在沉默中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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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望嵩,蜀地成都人,共和三十六年生,少有大志,尝观蹴鞠,见西人汹汹,国足溃溃,乃怒,击股曰:“**若用我为将,必封狼居胥矣!”乡人皆以为能,不敢侧目,及年长,身高七尺,削肩嬴腹,状清瘦,久习技击,颇精进,喜走江湖,遇辽东人士名郑智者,情意相投,结为兄弟。
智亦习技击,尝与望嵩讲手,望嵩擅腿法,曰“七十二路探裆腿”,智擅搏击,曰“三十六路破面拳”,二人酣战半日,力竭方止。智曰:“贤弟好本事,何不去疆场搏个功名?”望嵩曰:“早有此意,怎奈没个相识,侯门似海。”智曰:“吾幼习蹴鞠,识得京师教头谢亚龙,贤弟若不弃,兄当引荐。”望嵩拜谢曰:“若恁的,不胜惶恐,有劳兄台!”言罢摆酒款待,二人把盏言欢,不胜快意。
他日,智与望嵩备得厚礼,访亚龙于府上,亚龙见望嵩瘦削,笑曰:“汝有何能?”望嵩怒,只一腿,踢得亚龙昏沉,左右急救,良久方苏,竟不怒反笑,曰:“吾苦无悍将,今日方得矣!”智见望嵩得宠,心下恨恨,暗道:“若不露两手,倒显得有他无我!”便也不搭话,反身一肘,正中亚龙下颌,登时闭气,左右慌忙再救,徐徐睁目,问:“何人又伤我?”答曰:“郑智。”亚龙曰:“善,刚得猛虎,又来蛟龙,吾并收之!”
[ 本帖最后由 baoguba 于 2008-8-27 16:08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