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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天若有情(一家之主)】【1-113完结+后记番外1-3】作者:hyperx

senglin08 2025-5-26 23:38

【天若有情(一家之主)】【1-113完结+后记番外1-3】作者:hyperx

            天若有情(一家之主)


作者:hyperx
字数:146万

               内容简介:

  高岩(小名石头):男主,幼时文弱多病,现在身材健硕、身手不凡;幼时
家境贫寒,现在出手大方。他身上的第一大疑点就是失去的记忆,这也将是本文
前半部分的主线,作者写到十二章,也只是交代了男主的家庭背景,对于母子分
离的原因经过,白美人一定是隐瞒了真相。

  男主在姚姐家做的那个噩梦似乎就在影射什么,梦中的文弱男孩就是男主,
他杀掉了蹂躏母亲肉体的那个男人,因此被母亲送走逃亡;或者并未杀死,但却
引起了这个男人的杀心,从此逃亡;如果更玄乎点,那就是男主天赋异禀,并不
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被什么保密机关弄去做研究导致脑部受损失忆逃出研究所等
等。

  总之这段记忆真相大白之后,才能确立男主的报仇之心,才能搞清楚恩怨情
仇,才能引出本文后半部分即复仇过程。

  而男主的第二疑点就是他失忆后这几年的经过,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文弱少
年成长为身手凌厉的彪形大汉?非黑即白,要么是混上黑道干个杀手打手之类摸
爬滚打出来的,要么就是被什么特种部队特工局之类的吸纳精心培训出来的。也
只有这样安排才能让男主具备合理的报仇条件——身体素质和经济能力。

               部分人设:

  高岩——1986年生,八年前14岁,身高185 ,体重168 斤,出生于淮海市三
港公司家属楼,12岁时父亲去世。

  高嵩——1965年生,身高175 ,体重160 斤,淮海市本地户籍市民,码头工
人家庭出生,18岁参加工作,20岁时娶鸟山镇小学代课老师白莉媛为妻,21岁时
有了儿子高岩,33岁时因意外去世。

  姚颖——1978年生,八年前22岁,身高164 ,体重88斤,胸围70(Dcup),
腰围64,臀围80,腿长86厘米,鞋码37;淮海市鸟山镇人,父亲早年抛弃家庭,
有一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在其12岁时去世,独自带着弟弟长大,弟弟因意外去
世后,嫁给淮海市户籍居民张新,夫妻俩开了一家便利店,生有一女名蕊蕊,今
年4 岁。

  郭奇——1968年生,八年前32岁,身高178 ,体重120 斤,淮海市鸟山镇人,
父母为下乡知青,与白莉媛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考入淮海美专学习,毕业后开
过装饰设计公司,暗恋白莉媛多年,后曾与其保持名义生的夫妻关系。

  铁拐李——1958年生,八年前42岁,身高168 ,体重150 斤,山西省包头市
乡村人,5 岁父母双亡,做过乞丐、小工、苦力、杂工,32岁被招进三港公司成
为正式职工,36岁因意外而单脚残废,被调到三港公司家属楼看大院,长期单恋
白莉媛。

  钟小箐——1975年生,八年前25岁,身高168 ,体重102 斤,胸围98(Fcup),
腰围66,臀围88,腿长90厘米,鞋码38;程旭——1996年生,八年前4 岁,程阳
与钟小箐之子。

  附上一个简略版的年表,帮助大家理解情节脉络:

  30年前,姚颖出生在鸟山镇。

  24年前,白莉媛考取师范失败;2 年前郭奇考上美专。

  23年前,白莉媛第二次考取师范失败,同年与高嵩谈对象,年底两人办了酒
席。

  22年前,我出生了,白莉媛和高嵩分到单位的房子。

  20年前,我2 岁,一家三口在百货大楼前留下合影;铁拐李一脚残废,被调
来看守家属大院;17年前,我5 岁,高嵩为我买相册,一家三口在江滨公园游玩,
高嵩为我和白莉媛拍下照片:10年前,我12岁,高嵩因意外事故身亡,白莉媛帮
别人做衣服,独自抚养我长大。

  8 年前,我14岁,因怪病被送往南方医治。

  7 年前,我在治疗中,白莉媛重遇郭奇,郭奇对其开展攻势;姚颖嫁给张新。

  3 年前,我在治疗中,白莉媛答应郭奇,两人同居却没有领证;蕊蕊出生;
2 年前,南方发生火灾,我在火灾中失踪,白莉媛并不知道我的消息;1 年前,
我在车祸中醒来,发现记忆丧失,开始寻家之路;剩下的等待故事的进一步发展
吧。

senglin08 2025-5-26 23:39

                第一章

  动车D3101 次列车带着一声呼啸,稳稳的停在站台上,我拿起手提包迈出了
车厢,步入这个号称是亚洲最大的交通枢纽站。尽管到处都是涌动的人流,但是
我的行动毫不迟缓,这并不奇怪,至少185 的身高,黑色花纹衬衫下透出的强壮
肌肉,再加上理成小平头的脸上架着一副墨镜,目光正面迎到的人无不避开视线,
并且调整脚步远离我。

  走出站外,我很快便拦了一部的士。「师傅,淮海路115 号」,我的话不多,
司机也不怎么搭话,也许是我的外形给他的印象较深,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小心翼
翼通过后视镜观察我的动静。我并不关心他的举动,或者说我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的看法,窗外此起彼伏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勾起我的兴趣,只是掏出钱包,轻抚着
皮夹里的一张照片。照片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照相馆流行的那种加塑彩照,虽然
被保存得很好,但是塑料膜边缘已经磨损得较为厉害,有的边角已经翘了起来,
好像经历了很多故事一般。

  照片里有两个人,背景是一个公园似的户外,一个5 岁左右的小孩子张开双
手跑向镜头。小孩子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编织的毛衣,白色的毛衣上有一
只黄色的小狗,虽然是只是手打的,但那只小狗打得十分生动,可见织衣服的人
之手巧。小孩子头上带个有花边的软帽,面容清秀,看不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小孩子后面有一个女人,正伸手扶着他跑,生怕他跌倒似的,照片里的女人
很年轻,约莫20岁左右,身材高挑苗条,一头乌黑的长发捋在脑后,用一个发夹
卡住,上身着一件粉色的套领羊毛衫,由于是俯身所以很突出显出丰满的胸部,
跟她纤细的腰身形成鲜明对比,再下去是一条白色绣花百褶裙,长度约到膝盖露
出一双修长的小腿,腿上裹着那个年代常见的肉色丝袜,腿部线条极其柔和优美,
虽然装扮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一个美人。

  照片中的女人有着秀气的鹅蛋脸,清瘦脸颊显得更为修长,光洁额头下一对
青黛般的柳叶眉,眉梢极长,在尾部微微下垂,明媚的美目好像两弯新月,目光
中荡漾着无尽的爱意投射在照片中的孩子身上,笔挺的琼鼻鼻尖稍稍有些上翘,
上唇很薄,但是下唇却极为丰润有肉,牙齿洁白紧实犹如编贝。这个女人不仅很
美,而且浑身透露着一股温婉贤淑的气息,只是眉梢隐约透露着一丝忧郁,不是
一般人可以看得出来。我的手指轻抚着照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恍如人世间万
物都不存在一般,直到司机一句「先生,已经到了」才将我唤醒。

  付了车资下了车,我站在一条双向八车道的大马路上,有些茫然失措,这条
高楼拔起、车水马龙的大道还是记忆中的那个老地方吗?昔日偏居城市边缘的家
属区已经成了这座在不断扩张中的城市的二环、三环,旧日被梧桐绿荫覆盖的水
泥路已经被栽满行道树的柏油路取代,更不用提当年那些七八层高的住宅楼了,
各种新式的住宅小区占据了这块原来的城市边缘,7 月份的太阳直接透过钢筋水
泥建筑投射在马路上,掀起一股股的热浪。

  在马路上发呆了几分钟后,我不得不在身上衬衫被汗水浸透前移动脚步,过
了人行道后,走到一个小区门口,在一家名叫「新颖」的便利店前停下脚步。这
家便利店面积不大,跟距离十步之内的那家「7 -11」相比就像个朴素的小姑娘,
一看就是那种夫妻店,经营这种店铺的应该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时间,或许可以向
他们打听打听消息。

  我买了香烟和矿泉水后,不经意的问起:「老板娘,你知道第三港务公司的
家属楼在哪里吗?」

  便利店的老板娘是一个30出头的少妇,白皙丰腴,蛮有风韵的样子,一张嘴
也是一口清脆的吴语。

  「不晓得啊,我们来这里开店的时候已经经过二次拆迁了,很多老房子都拆
了,你说的第三港务公司,我都没有听说过,不好意思啊」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她的口音一听我就知道不是市区的原住民,不
过这种口音我很熟悉,那是来自郊区附近的一个小镇。

  「没关系,那我再去其他地方问问。」我笑了下,表示感谢,准备转身离开。

  少妇貌似有些过意不去,踌躇了下说:「你先别急着走,我老公刚才出去送
货,马上就回来了,他是本地人,在这里长大的,要不你等他回来问问他,可能
他会知道吧。」

  她的热情和善意打动了我,反正这么热的天,到处转也未必能问到什么,不
如在这里等等,于是我便站在店子里,边聊天边等了。可能是大中午的原因吧,
店里顾客也不多,这个少妇一开口话匣子便关不上了,各种家长里短甚至夫妻间
的琐事都说给我听,通过闲聊我了解到:少妇姓姚名颖,是郊区县一个叫鸟山的
小镇人,高中毕业就进城打工了,经亲戚介绍嫁给了本地户口的老公,老公家原
来是这个城中村的居民,前几年拆迁后得到一套安置房,就在这个小区内,他们
拿着拆迁补助在小区门口弄了个便利店,夫妻俩共同经营着这个小店,小店虽小
但是附近住宅入住率还是挺高的,所以他们的生意还算不错。姚姐是个爱打听别
人八卦的女人,不停的对我问长问短,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很多东西,只是说我
姓高,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我和姚姐正聊得火热,一个中等身材的瘦削男人提着空矿泉水桶走了进来,
姚姐立马收敛笑容迎了上去帮忙,边走边指着我说:「老公,这个小兄弟原来也
是这里人,他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姚姐的老公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她递过来
的毛巾擦了擦汗,带着几分警惕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我微微点了点头,并不在
意他眼中的稍许敌意。他的身材和外貌在我面前显得很弱势,守着姚姐这么个风
韵少妇必然危机感较强。

  「大哥,我离家出去有八年多了吧,头次回来却找不到人,没想到老家的变
化太大了,你知道原来第三港务公司的家属楼吗,现在那些老住户都去哪了?」

  我用比较和善的语气问他,顺手递过去两根中华。

  他脸色好看了点,接过我的烟却没有马上点着,而是先拿过桌上的茶壶喝了
几口水,然后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我说。

  「你是第三港务公司的家属吗?这个单位早就分流下岗,人都走光了,那个
家属楼五年前被城建列入拆迁,现在已经开发成一座商住两用的大楼,原来的房
主都是货币安置的,他们要么买了其他小区的房子要么就去外地了,根本没法知
道去向。」

  听到这个答案我有些失望,转身就想走出店门,姚姐老公犹豫了下,张口说
:「等等,我好像知道一个人,也是第三港务公司的,原来是家属大院看门的,
他有一只脚残废了。」

  我听到此言,立马转过身来,抓住姚姐老公的手激动的说:「那个瘸子是不
是姓李,年纪在四十岁左右?」

  姚姐老公被我的举动吓住了,在他眼中我的面目一下子变得如此狰狞可怖,
断断续续的回答到:「是有个瘸子,他整天柱个拐杖,人家都叫他铁拐李,名字
叫什么没人说得出来,不过他已经快六十岁了吧。」

  我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很多幅画面,当年的家属院看门的老李,虽然又瘸又丑,
但是年纪不是很老,他原来也是三港公司的工人,后面因为事故伤了条腿,便被
调来看院子,那个时候才四十多岁,现在的确差不多六十了。

  「哎,小兄弟,你能不能松手下,我老公手快被你掰断了。」姚姐有些娇脆
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唤醒,一看他老公脸色紫堂堂的,满额头都是汗珠了,赶紧
松开抓着他的手,只见他立马甩手喊疼,姚姐这时候显得很心疼老公的样子,嗔
道:「咋这么用劲啊,老张又不是啥坏人。」

  我面无表情继续追问那个铁拐李的住处,老张这个时候估计巴不得早点送走
我这个煞神,急忙答到:「铁拐李本来没有集体房产的份,拆迁款也轮不到他拿,
后面他坚持上访闹事,闹了快2 年街道受不住了,就帮他找了个廉租房,说是廉
租房,实际上他一分钱都没交过,也没人敢去惹他,等于给他白住到死了。」

  姚姐这个时候也出来帮腔了:「对,对,就是那个铁拐李,他分到的廉租房
就在这个小区里,那个人啊又丑又不讲卫生,还很猥琐好色,每次路过的时候经
常拿眼神瞟我……」

  我已经得到想要知道的,就不再继续听姚姐的八卦了,抽了两张红票子给老
张当烟钱,转身离开这个便利店就向小区内部走去。

  这个小区叫「幸福家园」,占地不大,但是建筑很密,容积率高得离谱,仅
有的几块绿地夹在七八栋20多层的塔楼中,应该是政府安置拆迁户和低收入家庭
的保障房小区。我按老张所说的找到铁拐李住的16号楼,还好这套楼还有电梯,
看来这个铁拐李真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坐到9 楼我找到了1619室,虽然这个楼
建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里面的环境什么的还是蛮干净的,唯独铁拐李在的
这套脏的不成样子。

  统一安装的暗红色防盗门上已经褪了两大块油漆,门把手下半部的螺丝已经
掉了,门边刷着白色涂料的墙上多了几条黄黄的污渍,几双破烂的皮鞋仍在门口,
一股腐烂的臭味熏得我有些反胃。还好门铃还算完整的,可是我按了半天也没有
人来开门,期间我改成用手敲门也没有反映,有些恼火地抬脚踹了几下,除了把
自己脚震麻了之外还是悄无声息,这个门还挺结实的嘛。

  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这个楼层的一面是裸露的栏杆,通常是住户用来放空
调外机的,1619有一个阳台就在这一面,我伸头往那边瞧了瞧,防盗网装得很严
密,虽然从这边要跳过去并不难,但是要解决这个防盗网没有工具是做不到的,
我悻悻的打消了登堂入室的念头。

  1619的阳台上很空旷,除了晾衣杆上挂着几件男式衣物外再无他物,我扫了
一眼回过头来,心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感觉不大对劲,那个阳台上有个东西,
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

  我再伸出头,这回凝神注视那个阳台,果然找到一个特别的东西。只见在一
件黑色T 恤旁边挂着一条黑色的布条,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以为是铁拐李的内裤
没在意,这次认真一看就看出蹊跷来了。那条内裤说是男人的内裤实在太小了,
只有一个巴掌差不多大,也不像是小孩子的内裤,包屁股那一面是一个Y 形,布
料少得盖不住屁股上的肉,正面就更窄小了,而且整个都是镂空的蕾丝,这很明
显就是条女人的内裤,而且还是很性感的那种。

  一个又丑又瘸的老光棍的阳台上居然有一条女人的内裤,而且还是一个很讲
究穿着的女人的内裤,这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内裤是女人身上最私密的东西,
距离女人的生殖器官最近,能够展示的地方除了店铺外只有一个场所了,能够接
触它的男人一定跟这个女人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问题是这条性感的女人内裤为
何会出现在铁拐李家的阳台上呢。

  我记得铁拐李以来,他就一直是个光棍,听别人说他好像是山西那一带的人,
原来在第三港务公司的码头上做搬运工,由于长得太丑一直找不到媳妇,再赶上
一次事故瘸了条腿,就更不可能有女人青睐他了,所以被调来家属楼看院子,但
是依然不改孤僻古怪的脾气,动不动就喝酒骂人,有机会就吃院子里姑娘妇人的
豆腐,虽然是个人见人厌的怪物,但是没多少人敢惹他,他本来就有股蛮力,残
废了后不但没有衰弱,反而增强了他肢体上其他部分的力量,特别是一次单手拗
断同大院的小陆手臂后,不管男女见了他都是躲开。

  「哐当」,突然从楼梯那头传来一声响,难道是铁拐李回来了?我赶紧朝那
头走过去,电梯间空荡荡的,楼层显示是0 ,并没有人上来的样子。我身上的肌
肉开始收缩,慢慢移动向应急楼梯口,刚才那个声音应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很
快我的预感便得到了验证,楼梯间里又传来了一声异响,这次是「噗呲」一声,
有点像红酒塞子被开启时候的声音一般。

  我轻轻移步到门口,先从虚掩的门里往里一瞧,中午的太阳通过窄小的通风
窗射在一角,楼梯间里光线并不好,但并没有看到人的痕迹,我轻轻一闪窜出门
口的瞬间转向门后,依然空空如也,我刚松了口气,正要离开。

  「嗯啊」,一声闷哼响起,这回听确切了,真的是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
还是个低沉的女声,声音好像被刻意压住了,但是可以听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好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而且可以肯定是从我头上的楼梯处传来的。

  我顺着楼梯向上走了几步,仰头一瞧,阳光刚好照在第10层的楼梯口,让身
处暗处的我清晰的看到了一幕正在上演的大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根柱子,确切点说是两根白柱子和两根黑柱子,很明显
那两根白柱子是一双女人的腿,而且是一双很漂亮的腿,大腿又长又直,小腿纤
细却不显瘦,是那种有肉但又不显得肥的腿型,白皙小巧的脚踝套在一双7 寸多
高跟的金色凉拖内,右边的脚踝上还系着条细细的金脚链,脚链上有个心形的坠
饰,正随着女人身体的摆动而跳动着。

  由于女人是背对着我这边,只能看到她的一对大白腿和脚,但就凭这点就让
人觉得这个女人的身材十分诱人了,而此刻这双白腿正摆成个八字,从女人绷紧
的脚踝可以知道她正沉腰挺臀,迎接着背后那个男人的冲击,那个男人裸着下半
身,裤子只解开皮带褪在皮鞋上,从脚到屁股上都长满了浓密的黑色体毛,他的
双手应该是附在女人的腰间,黑屁股一耸一耸的,可见那根东西正在女人体内做
着活塞运动。

  昏暗的楼梯间内,这对男女正沉浸在公共场合交媾的快感中,这男人中等身
材,也不是很强壮,但是在操弄面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却是威风十足,他的抽送既
迅猛而且力道十足,每一下都很深入的顶到女人内部,下面两个蛋蛋有规律的打
在女人的臀肉上,随着「啪啪啪」的声响,女人被插得浑身乱颤,两条修长的大
白腿随之摆动,腿上的肥白肉被撞击得飞起颤抖,全身的关节好像可以随意扭动
似的,顺着男人的节奏摇曳摆动,好像两只白色大蛇在空气中舞动,有种妖异十
足的淫荡韵味。

  这对男女估计在这个楼梯间里搞了有一段时间了,两人依旧性致勃勃,我估
计快有十分钟左右,男人抓住女人的腰,引导着她转过身来,这个转身的过程并
不快,因为男人的那东西还插在女人里面没拔出来,两个人只能一步一步的转动,
男人一边转动一边依旧用原本的节奏操着女人,这就让他们的行动更加缓慢了,
待到两人转成面对我这个方向的时候,男人突然加大抽插的速率,同时双手用力,
女人很顺从的按照他的力道矮下身子,双膝刚好跪在仍在地板上的衣物上,臀部
高高翘起形成狗交的姿态,这个时候可以看出女人的大腿特别长,虽然膝盖着地
但是男人只要稍一矮身就可以从后面插入,男人开始一边插着女人的下身,一边
用手掌拍打着女人的臀部,猛烈的撞击顶得女人的身体不断向前晃动,直至她的
双手扶在栏杆上为止。

  我站的这个位置正好在女人的下面,由于这回女人背对着太阳,我只能模模
糊糊看到一双白得耀眼的胳膊抱在栏杆上,女人的头部被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
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随着男人越来越大的动作,女人逐渐被挤着向前,最后
连两个乳房都被挤进栏杆里,暴露在我的头上,虽然看不清楚她的乳房形状,但
那两大团白肉的体积估计起码在E 罩杯以上。她两个硕大的乳房夹在栏杆里,随
着背后的动作相互撞动,时不时的拍打在空心的栏杆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原来最早吸引我过来的声音就是这么造出来的。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女人白皙肥嫩的肉体被撞击出一道道的肉浪,小小的
楼梯间里充满了淫靡的气味,有一滴不知名的液体落在我的额头上,我摸了下放
鼻边一嗅,有一股夹杂着女人香气的腥味。抬头仔细瞧去,只见几缕光线透过交
配中的两个屁股,两人性器交接的地方变得鲜艳明亮,女人的下面像小馒头般鼓
起,几丝稀疏弯曲的黑毛蜿蜒点缀到雪白平坦的小腹处,女人的外阴肥厚红润,
很明显是三十以上的成熟女性,并且有很丰富的性生活历史,但是颜色并没有像
普通女人一般变深,包括里面的小阴唇都是嫣红的,绝对是个极品尤物。

  这对丰美的双唇此刻正被一条粗壮肉棒侵入,男人的东西算是比较大了,但
是很明显女人下面的双唇并不是为这个尺寸设计的,男人肉棒的每一次侵入都得
强硬的分开女人的肉瓣,克服里面一层层的阻力和吸力,方可完全深入。这个男
人的耐力极好,换了一般人碰上这种口小里深的女阴估计没几下就缴枪了,但是
他已经持续抽查20分钟了还是精力充沛的维持着动作,随着他肉棒的插入和带出,
女人下阴不停的被带出透明状的液体,和肉棒交界处的外唇上已经粘了不少白色
的泡沫,随着肉棒的耸动箜箜发响。

  女人貌似已经进入极度的兴奋状态,除了双臂牢牢抓住栏杆外,全身貌似软
弱无力的向前倾倒,原本压抑得很好的闷哼声也逐渐放开,开始轻声呻吟起来。

  女人的呻吟声很独特,不像普通女人一样哎呦哎呀的叫,也不是AV女优那种
淫荡的大叫,而是一声声的「嗯」,声音好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似的,每一句「
嗯」

  的后头还带着一丝颤音,听起来就像「嗯呀、嗯啊……」一般,有种纯熟女
人被侵犯的同时又想极力维护自己尊严的感觉,但是尾音的那丝颤抖却又暴露了
她已经被引发出的欲望之潮。

  她身后的男人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只听见他嘴里开始呼呼做声,下身以极
快的速度迅速耸动,带动身下的女人波浪起伏,浑身白肉乱颤,下体被抽查得带
出更多的透明液体,逐渐汇聚成一条细线,缓慢的从女人的外阴留至小腹肚脐处,
再继续向下延伸,屁股后的光线恰好射在上面,银光闪闪好像一条银链子系在女
人腰部一般,随着男女愈来愈快的动作,左右摆动。

  我知道这对男女估计差不多到了高潮的临界点,已经免费观赏了一场肉戏没
必要再继续看下去了,我这次的目的是要找铁拐李,很明显这两人不会和他有什
么关联的,想到这里便悄声走出楼梯间。

  走到1619一看,还是老样子没有人归来的痕迹,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
在这里消磨了1 个多小时毫无收获,已经无心再等下去,铁拐李这个怪人做事本
身就不合常规,我想还是换个时间再来找他算了。

                第二章

  走出16号楼,大中午的太阳依旧灼热射人,清天朗日的景象与刚才楼梯间里
阴暗淫荡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我抬步向出口走去,小区里空荡荡的,绝大多数
人都进入午休的时间。

  突然间,有个人影从16号与17号间的通道中穿过,虽然我只是瞄了一眼,但
印象很深刻的是那个人身材较矮,只是脑中的一闪念,我立马朝那个方向跑去,
虽然我的启动速度极快,但是等我跑进那个通道时,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通道
出口是两栋楼之间的一块绿地,摆了几个体育健身的器材,尽头是小区与外面的
隔墙,沿着墙根另有两条通道,我跑到墙角观察了下,左边的通道尽头是另一堵
墙,大约形成个40米左右的小胡同,右边的通道口连着另外几栋楼,我稍一停留,
便转身向右边跑去,每经过一栋楼便看几眼楼间的空地,直到跑到尽头也没有发
现任何人影。

  刚才那几下穷追猛跑让我有些气喘,环顾四周定睛一看,不知不觉已经跑回
了小区门口,自己正在距离姚姐那个便利店不远处,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了,顺便就走回那家便利店。

  小店里空荡荡的,除了姚姐再没其他人了,见到我走了进来,姚姐笑着跟我
打招呼,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假,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全无上午两个人
相处时那么自然。

  姚姐站在收银台后面,我拿了罐可乐走了过来,两个人面对着面,她上半身
穿着条碎花小吊带,下半身被柜台挡住了看不见,两条白嫩的胳膊露在外头,吊
带挺深的,一大块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她大概有164 高吧,整整矮了我一
个头,不过这个身高在南方女人中已经算高了,虽然不是刻意的,但我一低头就
可以很轻松的浏览她的乳房,根据目测这对乳房的分量绝对不小,可是居然没有
被衣服束缚出一道沟来,而是颤巍巍的藏在稀薄的布料后,随着她手里的动作左
右摆动,而且她的吊带上可以看出有两个很明显的小凸点,难道她没有戴胸罩吗?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激动,呼吸不由得一粗,这个丰腴迷人的姚姐,看来还有
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啊,不仅仅是爱八卦爱老公的小女人一个。

  姚姐貌似感觉到我的变化一般,低着头给我找零钱,但她手里的动作却慢得
要急死人,她的脸蛋挺小巧,除了鼻翼上有几个小麻点外,皮肤白白的嫩嫩的,
双唇有点短,却很丰满肥厚,一双大眼睛低着不敢看我,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在扑
闪扑闪着。我的呼出来的气息正好吹在她的额头上,只见她窄窄的额头上已经冒
出了几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溜,店里虽然没有开空调,但是墙角有台风扇正对
着收银台吹,有这么热吗?姚姐的双唇突然抿了一抿,露出洁白的牙齿,紧紧的
咬住了下唇,双唇鲜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似的。

  约等了3 分钟后她才把钱找好递给我,我正伸手去接,两只手刚碰到一起的
瞬间,姚姐一把抓住我的手,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下抓得还挺紧的,只见她那双还
算白皙柔软的手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不少。

  「姚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姚姐很奇怪,
从我第二次进店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股邪门劲。

  「不,不要,没……没什么,我没事的」姚姐好像从梦里突然醒过来似的,
连忙摇头否认,手里也松了下来,向从我手中抽离,可是双手却被我抓住,动弹
不得。

  这个女人,看看是谁玩谁吧。我有些轻薄的把她的双手放在手心里,肆意的
抚弄着,看来姚姐的老公对她还真不错,这女人的手绝不是平时忙里忙外的老板
娘可以养出来的,光滑细腻,白嫩的指尖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没想到她还挺风骚
的。

  「你,你想干嘛,可以放开我吗?」姚姐好像有些着急的样子,她总算抬头
看着我了,两只大眼睛里好像有一丝焦急,有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悲伤的
感觉。

  这个眼神好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不对,怎么会出现在姚姐眼中,
这是为什么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的脑中好像放幻灯片般闪过好多影像,
有高楼,有灯光,有男人,也有女人,很多个,各式各样的女人,各种年龄的男
人,奇怪的是那些女人的脸部都是空白的,只看得见一双眼睛,而每一个眼神都
跟姚姐那么像……我是怎么了,脑子好像电脑无法承受过多的数据量般死机了,
一阵剧痛袭来,我又回到了现实。

  姚姐看到我呼吸见粗,双眼直盯盯的看着她,心里更加发怕,开始用力从我
手中挣脱。

  但她那点力量怎么可能敌得过我,我手一抬,她便不由得被我带着动,一双
胳膊立马抬了起来。

  咦,我又发现了一个情况,姚姐那双白胳膊下面却很不协调的印上了几道红
痕,好像是前不久压在什么硬物上一般,这个肯定是在很近的时间内摩擦出来的,
因为这种擦痕如果太久的话就会自动消失,太短的话颜色又会比现在这样更深,
是谁造成姚姐身上的红痕呢,难道是老张,看不出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对自己的
妻子却这么粗野。

  不过这个发现却把我从刚才一阵混乱的记忆中拉了回来,我松开姚姐的手,
觉得头部有些发紧,好像过多的血液涌上了额头,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姚姐,你这里好热,我进来吹吹风扇吧。」我说完就准备从旁边走进收银
台。

  姚姐好像突然间被雷劈到了一般,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冲到我面前拦住了我
的脚步,她双手向外推着我,一边说:「别,你可能是中暑了,中暑了不能吹风
扇,会感冒的。」没想到姚姐的力气还蛮大的,再加上我确实有些头晕,这一推
居然把我这160 多斤的身躯推回了一步,我的一只脚绊在旁边的货架腿上,整个
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姚姐「哎呀」一声,被我向后的力气一带,也随之向前倾
倒。

  我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面,没等缓过气来,一对温软浑圆的肉球已经挟着香
气扑面而来,姚姐再次发出一声轻吟,整个人却头朝下扑倒在我的身上,我的视
线顿时被两团肥嫩细腻的白肉盖住,触感、气味和尺寸都相当不错。

  由于我前面跑了一大圈,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加上姚姐这一扯,胸前衬衫
的纽扣被带开了2 个,姚姐想要用手撑着我的胸膛起身,那双滑腻的小手触到我
坟起的胸肌,不由得手里一颤,再次滑倒。

  这次她的脸正好与我正面相对,一对鲜红丝润的小嘴正好贴在了我的嘴上,
闻着我身上夹杂着汗味的浓烈男性气息,她浑身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再也难以
起身。

  我的下身已经早被唤醒了,此刻正举旗高高向姚姐致敬,我一边手按在姚姐
的臀部,一边向她小吊带之下的大腿摸去,嘴上却叼住姚姐的双唇,伸舌吻去。

  姚姐不知是真的手足无力,还是被我身上的气味给迷住了,双唇既不接纳我
的舌头,但也不做抵抗,只是闭着眼睛,脸上一阵潮红,任由我在她身上肆意玩
弄。

  由于她趴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只能看到她的背臀以及双腿,她今天穿的那条
碎花小吊带极短,裙长只勉强遮住了那对丰满肥厚的屁股,一双白皙滑腻的长腿,
没有穿丝袜的小脚套在一双金色的高跟露趾凉拖内,花瓣似的细白脚趾头上涂着
鲜红的指甲油。

  我突然发现姚姐脚上的这双露趾凉拖很眼熟,金色、露趾、差不多也是7 寸
高的跟,这不就跟刚才在楼梯间里见到的那个女人脚上是同一个款式吗?难道那
个女人就是姚姐,难道姚姐真的背夫出轨了,在距离老公还不到300 米的阴暗的
楼梯间内,与另外的男人偷情。

  我一只手从姚姐的大腿浮游向上,深入她的裙内探索,越往上摸去,我越发
现姚姐的大腿上湿漉漉的,好像粘着一种什么液体似得,虽然外面太阳很大,但
是这店里没这么热吧,姚姐难道体质这么容易发汗。

  我的手继续向上,已经进入了姚姐胯下,居然没有碰上预想中的内裤,手指
头直接碰上了一块温热湿滑的地方,一团黏糊糊的毛发缠在我的手指上,我的中
指一长,不小心便被两块滑腻柔软的嫩肉给夹住。这不就是女人的下体吗?难道
从上午到现在,姚姐一直没有穿内裤在跟我聊天。

  我今天初次被震住了,这么一个白嫩水灵的少妇,一个精明开朗的便利店老
板娘,一个对老公体贴备至的妻子,居然在大白天的中午光着丰满的肥白屁股,
双腿间夹着来历不明的液体,用她职业般温柔的笑容与清脆的话语,迎接着来往
的顾客。

  没穿内裤的下体被我的手指侵入,姚姐不由得叫了一声,但是浑身还是软趴
趴的,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我趁机吸住她张开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分开她的
唇齿,与她已经火热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我的舌吻迅猛炙热,姚姐从最初的被动迎接到被挑起情欲,与我回舌交接只
用了不到半分钟,两个刚认识不到3 个小时的陌生男女已经陷入舌头间的肉搏,
两条舌头相互纠缠,舔舐吸允着对方的口水。姚姐的舌头相当的灵活,像是很有
丰富的口舌经验一般,这是老张平时调教得当的成果吗?

  舌尖上的热度就像电流般传遍姚姐的全身,我只觉得深入她雪股间的那只中
指突地一紧,姚姐下体内一圈圈肥厚的嫩肉套了上来,我怎肯在女人面前示弱,
一边手抓住姚姐胸前双丸,另一边伸出除食指和尾指外的三个指头,分开姚姐小
穴里紧实的肉壁,用接近肉眼不可辨别的速度迅速插入抽出中,我的手指修长结
实,每一下都顶在她那块敏感的嫩肉上。

  如果说姚姐前面还可以主导自己的身体迎合我的动作的话,待我使出了指头
上的杀招后,她整个人就完全沦陷了,全身随着我指头的动作不停抽搐,也不顾
临街的人流和可能上门的顾客撞见,随着身体的摇摆甩动着头发,两条白皙的腿
无意识的在地板上磨蹭着,好像通过与冰凉地板的接触可以缓解下体和身上的火
热似的,嘴里发出一种难以压抑,却试图努力控制住的呻吟,呻吟声中充满了难
以形容的媚意,任何人都可以听出她此刻已经沉浸在光天化日下淫乱的刺激中。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2 点多了,外头的太阳没有半丝削弱的意思,大街上除了
来往的车辆基本很少行人,但这个便利店是在小区门口,迟早有出入的人会经过,
如果他们经过平时常去买东西的「新颖小店」时,会有那么一丝好奇心起,或者
是顺便瞧瞧那个风韵的老板娘的时候,他们肯定会看到一场难得一见的绮丽景象。

  小店不大,60多平方的面积,门口一半面积被一个柜台和收银台占据了,里
面是一排排的货架,而在收银台和货架之间的地板上,小店的女主人、老实人张
新的妻子、小区里人称「便利西施」的姚姐,此刻却衣冠不整、裸露着大半个白
嫩的屁股,趴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被男人用手指奸到高潮迭起。

  室内春色满园,户外车水马龙,两者貌似毫不相干却在这里结合到一起了,
直至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个默契。

  「老婆,我来接班了,你累了没有。」姚姐老公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这
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姚姐的脊椎上打了一针似的,她突如其然的就惊醒了,全身
一直,双腿收拢,就想从我身上站起来。

  可是在此之前,她刚刚被我的手指送到了濒临巅峰的状态,身子虽然起来了,
但是下体却没有松弛,那一圈圈的嫩肉仍然用强大的吸力挽留着我的指头,姚姐
的双腿是站了起来,但是下体仍然夹着我的手,动又动不了,站又站不直,整个
人只好用手抓住我插在她体内的那只手臂,才能保持平衡,远远望去,姚姐就像
是只小白羊,被我插入下体的手撑举在空中似的,在这个姿势下姚姐只觉得下体
的肌肉已经撑不住了,自动放弃防御让我深入,我只觉得手里一烫,半只手已经
进入了一个热乎乎的湿漉漉的洞穴中,姚姐拼命的夹紧两个屁股瓣,双腿一阵打
摆子,下体涌出一大滩透明的液体,居然就在我的手上达到了高潮。

  姚姐已经陷入了个无法脱身的困局,外面自己丈夫的脚步正在逼近,自己的
下体却被男人主宰着,只能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小高,你饶了我吧,放过姐
姐这次吧。」「我不想让老公看到这些,你以后再找姐姐好吗,我孩子还小。」

  不知是她的神态还是她说的话触动了我心里的一角,我双腿一弓,脊背收缩,
霍得从地上挺起身来,同时手里却没有一丝放松,顺势抱着姚姐那80多斤的身体,
几步就窜入了收银台后,沉臂将姚姐放在收银台下,收银台是用黑色的三合板做
的,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状况,里面这边用一条墨绿的绒布拉成个帘子,帘子
中间开了条缝,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躲里面。

  我刚放好,老张就已经走了进来,我的手臂正好放在收银机上,装作在摆弄
机器的样子。老张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早上那个陌生人却站在店子里,不由得
有些疑惑。

  「咦,你在店里干嘛,我老婆人呢?」我刚想回答,靠近门口的柜台那边忽
的站起一个人,姚姐不知什么时候从收银台下爬了过去,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刚才还在你身上软成一滩泥,这个时候却快得像只猎豹,一边扭着湿透的大白屁
股爬行,一边就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了,除了几缕被汗黏住的头发偷偷溢了出来
外,白皙的脸上稍有红晕,但脸色却沉静如水。

  「你没事蹲着干嘛?」老张看到妻子,松了口气,不过仍用狐疑的眼光扫量
着姚姐,想从她身上看出点端倪。

  「我干嘛?我大中午的在店里忙了3 个多小时,收银机还出故障了,正好小
高过来帮我修修看,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帮他捡螺丝刀。」姚姐此刻却像换了个人
似的,气势汹汹得像只凶悍的母虎,边说边舞动着手,她手里还真拿着把螺丝刀,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编好了应对老公的言辞,还这么巧手边
就有一把螺丝刀。

  老张本来还有几分疑心,被老婆这么一吼顿时蔫了半截,也不敢再做抵抗,
惙惙的说:「我中午就喝了两瓶啤酒,睡得久了点,老婆别生气了,我这不就来
替你了吗,你快回家休息吧。」姚姐得势不饶人,嘴里说着:「还休息,你还做
不做生意了,2 点多的时候' 零界' 网吧叫送外卖,我一个人走不开,现在都迟
了10几分钟了,你再不来我就得关店门去送货了。」老张自知理亏,立马讨好说
:「老婆你息怒,我这就去送货,你先歇会,等我回来替你看店。」姚姐转怒为
喜,嗔到:「那不快去,还等啥,吵吵闹闹的,让客人看了笑话。」这女人变脸
比翻书还快,我实在佩服,答道:「没事,我也没帮得上什么忙,先走一步了。」
姚姐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拉了一把我的胳膊问:「小高,你早上说要找的那个铁
拐李干嘛?找到人了吗?」她看着我,眼神里好像有些东西要说出来似的,但我
并不确定她的意思。

  「没有,我在他房子外面等了1 个小时,没有人在家的样子,也没有看到有
人找他。」「哦」姚姐默然的收回了手臂,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铁拐李这
个人有些神出鬼没的,平时也很少在家,不过听说他有时候会跑去网吧上网消遣,
也许你可以去打听下」,边说着边向老张那边努了下嘴,示意他赶紧收拾东西。

  「好,那我也顺便去看看,张哥我跟你一起。」我看了姚姐一眼,眼睛里闪
过一丝戏谑的神色,看得姚姐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走过去给老张送上送货单,
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却用手在我的臀部捏了一把,然后似笑非笑的站在老公背后,
眼神妩媚得快要滴出水似的。

  「小高,有空多来店里坐坐啊,说不定姚姐会帮你回忆起更多的事情呢。」

  这个姚姐,真不是一般的居家少妇,神情姿态多样的让人应接不暇,老张守
着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媳妇,不知道是福是祸。

                第三章

  我和老张各拎着两个便当袋向「零界网吧」走去,每个袋里装着6 份便当,
分量虽多但并不是很重,那个网吧也距离这里不远,所以我们两人就边聊边走着
过去。

  或许是想要挽回刚才在店里丧失的脸面,老张一路上不绝口的向我吹嘘他日
常的夫道威严,姚姐在他口中简直被描写成一个恬静顺从、温柔可人的小媳妇,
却不知他身边这个男子就在半小时前用指头便把他媳妇戏弄得淫水四溅,更别提
我拎着便当袋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姚姐下体的味道。

  不过既然玩弄了别人的妻子,配合着被绿帽的丈夫,让他自我满足一番也不
是什么难事,对于老张的信口开河,我只是端出一份倾听的态势,任其自由发挥,
然后抓住空隙,就仔细盘问关于铁拐李和那个网吧的事。虽然老张的口水主要使
用在他虚构的男子汉叙事中,但从他口中我挖出了不少东西。

  这个网吧所在的位置就在原三港公司家属楼改建后的大厦里。这个大厦叫「
福佑中心」,名义上是一家台资企业开发的,但是据小道消息传,幕后的控制者
是三港公司的几个老总和国资委的部分领导,没有他们的运作,这个地段的土地
没可能用这个超低价格拿到。而且项目原来立项是妇女儿童文化中心,建成后居
然以住宅的名义出售了,除了底部的5 层用于商业开发外,5 -38层全部设计成
高档的公寓套房,顶楼还有5 层被改建成私人会所,这个会所十分神秘,除了一
架会员电梯外没有其他通道可到达,经常有挂着军牌、零开头牌号的豪车驶入地
下车库,然后从专设在负二层车库的电梯入口上去。据说这个会所里面的装修极
尽奢华,房间设施比五星级大酒店还华丽,而且经常有一些极为美艳动人、气质
高贵的女人在里面出没。不过我想以上内容基本上都是老张意淫出来的,因为除
了豪车外其他的东西他根本没机会见到。

  老张越说越兴奋,好像这些场景从他这个小人物口中说出的时候,自己也瞬
间提高了社会阶层与档次似的,一张平凡的脸顿时也焕发出难得的光芒。说着说
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凑到我身边说道:「你别以为我
说大话,我还真见到过其中的一个美人,而且还是经常见到。」也没等我搭嘴,
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个女人啊,别提有多水灵了,虽然年纪大了点,但
是看上去就像个小姑娘似的,一双长腿一对大波,简直比电影明星和模特还性感,
那个皮肤又白又细,比我老婆还要白上三分。」说起这个女人,老张眼中就像桃
花盛开般灿烂,还吧嗒吧嗒的吞咽着口水,别提多恶心了。

  我半信半疑的说他是在幻想平时看的小日本电影里的女主角,他被我一激便
急了,连下毒誓说自己所说的绝不虚假,而且这个女的就住在这栋大厦里,我只
要多来几次一定可以看到的。我故意打击他,说那也可能是从事某些职业的女性,
现在很多这种上门服务的。

  「这个你一定要信我,这个女人我认识她,她就是这个' 零界网吧' 的老板,
别的不说我一个月至少见她两三次,还有一次我还送外卖到过她家里呢。」为了
维护自己所言非虚,老张开始指手画脚的向我描述起来。

  「不过小兄弟你猜的也有几分准,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又美又有钱,但是也不
是什么好货色,嘿嘿」他说完,停顿了下,想卖个关子,但我并不接腔问他,他
等了会忍不住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知道,这个女人虽然很美,但就是个淫荡的贱货,在我们这一块已经
人尽皆知了。她已经结婚有老公了,但是还经常跟外头的男人混在一起,而且那
些男人什么样的都有,什么年龄的都可以搞她。」「而且,有时候搞的兴起,就
毫不遮掩的拉着在公共场所弄起来,光我自己就碰见过了两三次,不过我比他们
更强点,她身上那些好处我再清楚不过了……嘿嘿。」老张越说越离谱,好像自
己真的跟他所说的那个女人有过亲密接触似的,不过我是不会相信他的吹嘘的,
这个平日里老实寡言、唯唯诺诺,甚至有几分惧内的中年男人,在谈起自己所谓
的艳遇时,却也是一番眉飞色舞的姿态,满脸堆满猥琐的笑容。

  这个男人,自己家中有一个风韵十足的妻子却并不满足,在谈论外面的美艳
女人的时候,依然垂涎三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戴了一顶绿帽。也许所有的
男人都是这样,总在觊觎别人拥有的美好事物,一旦某天别人稍有松懈,他们便
忙不迭的去试图占有他人的物品,他人的妻子。

  走了大概800 米左右,在我快要对老张的猥琐嘴脸难以忍受之前,总算到达
了那个福佑中心,虽然这楼是在三港公司家属楼的原址上建起来的,但是周围环
境的变化已经让我找不到一丝旧日的痕迹。这是一座外表涂成奶黄色的大楼,地
下的五层是圆形的玻璃幕墙建筑,五层开始面积缩小了一半,变成正方形的塔楼
直上到顶,从空中望去应该像古代的铜钱,外圆内方,可是从楼底下看过去,整
个大楼就像根男人的阳具般,耸立在城市里。大楼一到三层整层都被中国银行的
一个分行占去办公,我们从偏门的电梯上了四楼,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零界网吧。

  这个网吧占地大概400 多平方米的样子,装修和内部环境都比较新,入门正
对着是黑色大理石拼接而成的一个服务吧台,右边是一排排带隔板电脑桌分开的
上网区,左边则是一个个黑色玻璃钢做成的可以转动的圆盘,每个圆盘上背靠背
放两台电脑,应该是比较高档的雅座区,整个网吧的电脑都是当时最好的配置,
估计有200 多个位子,虽然是中午,但是网吧里几乎坐满了位子,看来这个网吧
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吧台后坐着两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小妹,老张忙着分便当,我懒得理他,
自己到雅座区开了台电脑坐了下来。现在公安对互联网的监控越来越严了,来网
吧上个网都需要身份证,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基本上开业的网吧都会
有几十张备用的身份证,以备给像我这样的散客。

  刚坐了下来,电脑还没启动,对面的位子就跑过来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挺年
轻的小孩子。说是小孩子那是因为他虽然个子已经挺高了,大概有178 左右,但
是身上瘦瘪瘪的没几两肉,脸上稚气犹存,还带有几分婴儿肥,五官长得还算端
正,双唇肥厚带着几分肉欲,唇上几撇嫩黄的毛须显示正在青春发育阶段,脸上
有一股粗野、狂傲的神色,再加上一头烫卷得像流行韩星似的黄发,修身的花衬
衫和窄裤管的裤子,典型的90后不良少年的装扮。

  这小子好像跟这个网吧很熟的样子,一进门也不用登记什么直接就走到我对
面,径直开了电脑开始玩他的游戏,而且也不用耳麦,直接把音响开到最大,各
种网络流行的神曲震得我莫名火起。更有甚者,他玩得兴起居然把双脚翘起来,
放在电脑桌上,虽然这个电脑桌已经很大了,但是毕竟是两人共用的,他那双沾
满泥土灰尘的平底鞋就这么摆在我对面,这让我有点忍耐不住了。

  这小子一边翘着脚,一边还听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像磕了药似的,那双腿也
不安分随着摆动,嗑得桌子直摇晃。我刚好在抽烟,烟灰缸被他一磕跳了起来,
撒出来了不少。我顿时毛了,抓起烟灰缸往他桌子上一甩,骂道:「你他妈的能
不能安静点,别影响别人」那小子被我这么一吼有点愣住,大概他从没在这里被
人指着鼻子骂过,等他反应过来,孩童般的脸上现出狰狞的神态,额头上青筋抽
动,一张肥嘴里大喘着气,站起来就想朝我扑过来,嘴里还骂着:「操你妈,老
子就是这样,怎么了,管你屌事啊,你他妈的是找死是不是?」说着挥拳就打,
我左手夹着烟,瞧都不用瞧,右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拳头,虎口稍一用劲,那小
子便疼得直弯腰,嘴里还哎呦哎呦嚷个不停,我右手一甩,他往旁边闪了几步,
靠在一个不锈钢栏杆上,嘴里仍骂骂咧咧的。

  我站起身来,他以为有机可趁,冷不溜一脚朝我小腿踹来,没想到我抬脚一
踢,速度居然比他更快,正好踢在他踹过来的小腿上,这一下可不轻,他直接失
去平衡,摔在玻璃钢的圆盘上,抱着小腿直嚎。我已经脚下留情了,这一脚只是
让他得瘸着走上三、四天,要是再踢正点,他就得骨折住院去。

  我们这几下打斗极快,很快就以我压倒性的优势获胜,那小子可能在这里已
经恶名远扬了,看他被打倒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网吧里的保安和其他人只是远远
看着,没人愿意上来干涉,我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抽我刚才那根烟。

  那小子干嚎了几声,一阵恶俗的「爱情买卖」铃声响起,他连忙掏出一支iphone
手机接电话,一听电话里的声音,原本哭丧着的脸立马放松了下来,一边小心翼
翼的扶着栏杆爬了起来,一边对着电话讲。

  「你到哪了,怎么这么慢,让我等了老半天,下次再这样就要惩罚你了。」

  说到末尾的几个字的时候,他那张让人看了就讨厌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淫邪的
神色。

  电话里的那个人好像在解释什么,但是他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咬牙切齿
的说:「我今天遇到个神经病,你们大厦是怎么管理的,疯子打人都没人管,还
有那个保安,吃饱了不干事,赶紧给我开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我就叫我叔叔
来查你们。」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还瞪了我一眼,然后不管电话里对方说什么,
口气强硬的说:「你还有十分钟,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要带什么、穿什么,自己
清楚,不要再犯错,犯错你就惨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收了电话,那小子在我桌前走了两圈,还往玻璃圆盘上吐了口痰,恶狠狠的
撂下了两句话,让我有种别跑,他会带人来收拾我的,到时候要我跪下叫爷爷饶
命。

  说完两句狠话,这小子立马一瘸一拐的走了,生怕我追上去打他似的,一边
走一边还回头看我有没有动作,我才懒得理这种不良少年,看他朝吧台那边走去,
我就转身打开电脑,开始做我的事情。

  我很熟练的打开谷歌,输入「城乡建设委员会」、「国资委」等几个关键词,
同时对照谷歌地图开始寻找地点,期间又打了几个电话给网页上提供的号码,并
把收集到的信息记在纸上,纸笔当然是由网吧提供的。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时会抬头看看周围,虽然那小子不能对我构成什
么威胁,就算他叫多少人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当前的局面容不得我有一点闪
失,与生俱来的警惕才让我活到现在。

  我坐的这个位置刚好斜对着吧台,吧台后面是一大面黑色大理石墙,墙上嵌
着橙色的「零界」两个大字,墙后面是卫生间,整个网吧就这个位置设有卫生间,
所以左右两边的都要到吧台后面上卫生间。

  在某次抬头的瞬间,有一个靓丽的倩影映入我的眼帘。那个女人背对着我这
边,在跟吧台里面讲些什么,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蛋,但是就凭那窈窕丰润的身材,
已经足够诱人了。她很高挑,远远看上去将近180 高,如果除去她脚下高跟鞋的
高度,估计也有172 左右。由于是背对着我,只看得见她黑云般的头发在脑后盘
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下那段洁白的脖颈修长优美,上身穿一件白色的丝绸衬
衣,衬衣是那种袖口很上面的短袖,花边袖口露出的双臂细长圆润。她的皮肤非
常的白,是那种很少暴露在阳光下的白,窄窄的香肩下曲线顺着腰线向里收缩,
直至臀部才突然向外膨胀,她的下身穿一条银灰色的筒裙,长度到膝盖上面一点,
筒裙下面的小腿修长笔直,腿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但一点也不显瘦,骨肉白
嫩均匀饱满,没有穿丝袜的白生生的双脚蹬在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上。她的双腿
极其修长,几乎占据了身高的三分之二,同时臀部又极为硕大丰满,将银灰色的
筒裙绷得紧紧的,更显得她的小腰细得惊人。

  她对吧台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接到一个电话,对着电话很短的说了几句后,
便将手里的电话和一直拎在臂弯里的一个黑色小羊皮包包交给吧台小妹,然后以
一种优雅的步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我有点不舍的收回眼神,心里总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看
见似的,可是无论怎么想我也想不起背影的主人是谁。「嗡」一声,我的脑中再
次传过一阵刺痛,这该死的每次在我试图想起什么的时候,总会用这种手段阻止
我的思考。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从回忆里搜索她?

  谁能告诉我,看到她的时候头会开始疼?

  谁能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第四章

  目送着那个光背影就让人动心不已的美人消失在大理石墙后,我回过神来,
掏出手机给小黑打电话。小黑是同我一起打拼起来的朋友,两个人多年来出生入
死,共同进退,情谊堪比亲兄弟。这次我自个出来,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还需
要小黑帮我协调,而且他在搜集打听情报方面是个行家,这个时候我正需要有个
人帮我分析分析。

  打了半天电话,手机一直是忙音,小黑这家伙哪去了,关键时刻怎么不接电
话?我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无聊的浏览着网络上的新闻。

  现在网络上真的是什么新闻都有,邻近一个市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嫌犯居然
是公安干警,更离奇的是枪击对象还是一个金融部门的政府官员,最为让人惊叹
的是,传说枪击发生现场还有嫌犯的妻子在,而嫌犯妻子正在一门之隔的办公室
内跟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个被枪击对象在偷情。

  这么狗血与八卦横飞的剧情,简直跟网络写手写的小说差不多了,相比起来
什么宁波市一家典当行被抢、南山岛犯罪嫌疑人飞越精神病院、某私家整容医师
被杀在工作室,都算不上啥新闻了。

  这个国家真是越来越堕落了,物欲横流、道德沦丧,每个人都为名利、财富、
欲望驱使着,所行的事情都跟动物差不多。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小黑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有些烦闷,转身抽根
烟,正好看见那个讨厌的小子从卫生间那个方向走了出来。这次他身边还有个个
头较矮的小伙伴,也是穿着那种窄裤管的裤子,一件绿t 恤衫,理了个莫西干式
的发型,满脸的青春痘,年纪跟那小子差不多。那小子一只手压在小伙伴的肩膀
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简直把他当做一只人肉拐杖来柱,但是他的
小伙伴毫无怨言,小心翼翼的扶着那小子走路。

  那小子不知刚才吃了什么仙药,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但是神态间那种淫邪
的气息却更重了,一边迈动着腿一边还用挑衅的眼神瞧我这边,嘴里念念有词的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不屑的竖起中指回敬了那小子,他悻悻的在小伙伴的搀扶下走出了网吧。

  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丽影,那个美人也正从卫生间那边
走了出来,可惜的是这次仍然只能看到个侧面,再加上她脸上架着的一副chanel
的大墨镜,和精心盘起堆在脑后的乌黑发髻,但光从墨镜下露出的部分脸部线条
来看,她的五官绝对是配得上这个魔鬼身材的。而从侧面看去她的曲线正好呈现
出一个完美的S 型,双峰高凸有致,圆臀丰满挺翘,把白色真丝衬衣和银灰筒裙
撑得紧绷绷的。美中不足的是,背后瞧去令人惊叹的细腰在侧面看稍稍有些凸起,
在银灰色筒裙上隆起一个小弧型,并没有青春少女那般的平坦,但丝毫不损成熟
美人的诱惑。

  她没有在吧台停留很久,取回了物品后便拎着包包向外走去了,步伐一如既
往的优雅迷人,只是隐约觉得她丰满圆臀扭动的幅度越发得大了,一对雪白长腿
迈动间距更短,好像在用力夹住什么似的,就这么一步三摇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外。

  美人已走,我要查的事情也差不多了,通过吧台的打印机把几张图和照片打
了出来,抽出其中一张铁拐李的大头照,首先询问吧台的小妹。铁拐李这副尊相
绝对可以让人过目不忘的,两个小妹很快就认出了他,并指出他都是在晚上8 点
后来上网,晚上12点前离开,每次都很有规律,但只在周五、周六的晚上过来,
很少看到他在其他时间来过。

  除此之外,两个小妹也说不出其他的了,毕竟只是个不常来的客人,要不是
长相独特的话,估计连记住都很难。我也不奢望她们能够说出多少,拿了照片就
跑去上网区,一个个位子找人让他们认去。上网区那边人坐得很密,再加上各种
香烟、劣质香水、方便面和臭脚丫的味道,实在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但是坐在
一台台电脑前,每个人好像都被屏幕里面的魔力迷惑了一样,充鼻不闻外界的声
色,沉浸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

  可能是我刚才教训那小子的几下身手,网吧里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对于我的
询问一个个都很配合,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没留意同网吧的陌生人,就算有几个记
得这个「拐子」,但是他们也不了解铁拐李的来历。我连续问了前三排上网的人,
得到的信息还没有吧台小妹提供的多。

  当我走向第四排询问的时候,却听见这一排最靠外面的两个位子上,两个十
三、四左右小孩子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

  他们俩的位置紧挨着墙壁,左边就是挨着吧台的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就是
卫生间的位置,这个位置算是网吧里较差的位置,一是靠近过道,人来人往,很
嘈杂;二是靠近卫生间,不免要吸入异味。

  不过这时候两孩子聊得热火,根本没注意我的靠近。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
带着个黑框眼镜,书呆子模样的说:「程岩,你别忽悠我,你真的看见那个美人
阿姨在卫生间里被人操逼了吗?」「李靖,我骗你干啥,我非但看见她跟人操逼,
而且还是同时被两个人一起操,这叫3P,你懂吗?」那个被叫做程岩的孩子稍大
点,皮肤黝黑,虎头虎脑的,很壮实。

  「哇,这么放得开啊,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温柔娴静的一个美人阿姨,私底下
却是这么淫荡。」「嘿嘿,我今天比你早到了半个小时,开好机子正在看' 中国
好声音' ,没想到看着看着,那个美人阿姨就来了,穿着白衬衫银灰裙子,一双
大长腿踩着高跟鞋,别提多性感了,从我身边走过,带过的一股香气,啧啧,简
直就是百闻不厌啊。」程岩装作吸了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然后呢,快讲重点」李靖有点急了,催促他。

  「别急哈,我慢慢说,你慢慢享受。」程岩有点不满的拍了下李靖,然后继
续说了下去。

  「我刚好坐这个位置,看着她那个又大又圆的屁股扭着就进了卫生间,心里
就在想,这个美人阿姨等会脱下裙子吗,她蹲在马桶上撒尿的画面会有多美呢,
她那个屁股应该有多白呢,她下面出来的尿尿是否也是香香的。」程岩一边说,
一边陶醉在自己意淫出的画面中,差点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快说,快说」李靖看他又开始不着边际了,又催促他。

  「可是我都看完一个歌手出场了,她还没出来,我就有点纳闷了,这美人阿
姨不会是便秘了吧,这么久没动静。我就伸着头朝女卫生间那边瞧了瞧,来来进
进的女的挺多,但是不管她们从那边出入,我这个位置肯定是可以看得到的,我
敢打包票她打进去后就没出来过。」程岩一边讲,一边指手画脚分析着。

  「然后我就回想了下她刚才走过去的场景,突然发现不对劲了,女卫生间就
正对着通道,她刚刚走过我的桌子就不见人影了,那肯定不会就进了女卫生间,
男卫生间在另一头,那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进了那个工作人员专
用的卫生间。」这个程岩分析得头头是道,看不出他还挺有推理能力的,这个网
吧的确有一个工作人员专用卫生间,而且就在他们电脑桌后面那堵墙边。

  「然后,我就一直在想她怎么那么久没出来,实在忍不住就站起来跑到那个
门口去看了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程岩有些得意,问他的同伴。

  「还能有什么,你不就是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操逼了吗?」李靖有些没好气的
回答。

  程岩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那倒没有,那个卫生间平时很少人去注意
的,我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 窸窣窸窣' 的声响,里面好像不止一个人在内。我
就再走近了点瞧瞧,门口好像没关严似的,露出了一条小缝,我凑上去一瞧,嘿,
还真是赚到了。」「你看到了啥,快说。」李靖越听越急。

  「卫生间的门缝不大,我只看见一个侧面,嘿,还真是那个美女阿姨。她就
穿着那条银灰色裙子蹲在地上,不过裙子已经被拉起来一半高度了,那一双又长
又白的大腿就露在外面,脚上穿着双黑色高跟鞋,那个鞋跟好细,就像平时我爸
喝的红酒杯子脚一样,她的高跟鞋一看就是很高档的货色,那光泽质量比我妈的
那些鞋子强多了。」「说重点,说重点,别跑题」李靖赶紧提示他。

  「她穿着高跟鞋蹲着,但是双腿一点都不显得臃肿,那个线条依旧那么的完
美,我继续往上瞧,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差点喷血了,她上身居然是赤裸着的,
连个奶罩都不戴。我靠,她的身子那个白的,就像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雪糕似的,
而且皮肤又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一点都不像她那个年龄应该有的样子。」说着竖
着,程岩和李靖不约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的奶子直接露在外面,又白又大而且还很挺,足足有昨天我们吃的香瓜
那么大那么圆,而且也不会下垂。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奶头居然还是粉红色的,
你见过粉红色的奶头吗?」说到此时,两个人的裤裆都高高凸起,显然程岩的描
述太香艳,太刺激了。

  「怎么可能啊,我看只有小女娃娃的奶头才是粉色的,我姐姐刚上高一,她
的那玩意都不是粉红色的了,那阿姨都30多了吧,这不是妖精是什么。」「没错,
我就说这女人肯定是狐狸精转世,迷死男人不偿命啊。不过更没想到的事情还在
后头,那对香瓜般的大白奶子却被托了起来,你没听错,就是美人阿姨自己用她
那双又细又长的手指托了起来。」「突然,有个男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骚货,
赶紧用你淫荡的大奶子来帮我按摩下脚,他奶奶个熊,今天要不是你迟到这么久,
我也不可能被那个疯子踢伤,我的脚要是出点什么问题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然后,我就看见一条瘦瘪瘪的男孩子的腿伸进她的怀里,那条腿挺白的,跟你的
腿有点像,但是却长了不少稀疏的黑毛,别提多恶心了。但是美人阿姨却丝毫不
以为过,用自己那对肥白大奶子包裹住男孩子的脚,然后温柔的搓动着自己胸前
的两坨肉,为其按摩。」

  「我操,这家伙也太爽了吧,竟然能让这么一个大美人为他做这种事情。」
李靖不爽的骂了句。

  「这还不算什么,后面还有更刺激的呢。那小子一边享受着美乳按摩服务,
一边还不停指挥着她调整姿势力度等等,美人阿姨都默默的一一照办。更过分的
是,那小子还用自己的脚趾头去叼美人阿姨的粉奶头,那对又粉又嫩的奶头被他
长着黑毛的脚趾头夹得红肿膨胀,也只有这个时候美人阿姨才忍不住疼,被夹得
轻轻呻吟起来。」「那小子又说:' 骚货,你别光让我爽啊,让我的小伙伴也爽
爽,小窦,你的鸡巴已经挺了很久了,快让骚货给你唆唆。' 这个时候,我才发
现,卫生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另一个光着下身的男孩走了过来,虽然也是瘦瘦的,
但是下面那根东西已经翘起来不小了。只见美人阿姨一边托着双乳做按摩,另一
边扭过白乎乎的身子,张开鲜红的小嘴就把小窦的那根东西给吞了进去了,摇摆
着头唆着他的那玩意,那场面别提有多淫荡刺激了。」「那后面呢,你不是说还
有啥视频,在哪?」李靖看程岩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停住不说了,继续问道。

  程岩无奈的摇摇头,说:「我看到美人阿姨又是帮人乳交又是给人口交了好
一阵子,那小子突然叫小窦把门关紧,然后我就看不见里面做了什么,只听见美
人阿姨的高跟鞋走动的声音,还有一种弹棉花的声响。」「我忽然想起,这个卫
生间内墙在网吧外面,正好是一条平时很少人走动的备用通道,卫生间的透气窗
就开在那一角落。我就跑到那里,搬了几个木板箱子垫脚,才勉强把手伸到窗户
上,我用手机开了摄像对着里面,录了十五分钟差不多,他们就结束了,我立马
跑回来,刚好看到那两小子和美人阿姨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你不刚好也走到门口
了吗?」「是啊,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撞上了那个美人阿姨,她当时脸蛋
红噗噗的好像跑完步一样,还有几丝头发从她盘得很好的发髻上溜了出来,她的
身上真的好香,不过我隐约还闻到一股好像锯木花屑的奇怪气味。」李靖一边回
忆,一边喃喃自语。

  「傻逼了吧,你想想你平时自己撸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味道。」程岩有点不屑
的撇了下嘴。

  「不是吧,难道美人阿姨被他们那个……内射了吗?」李靖惊讶得合不拢嘴
了。

  这俩小孩谈的东西太让我震惊了,那个优雅的美人难道私底下真的如此的放
荡吗?不但在人来人往的网吧卫生间内与人大搞3P,而且还是跟两个年纪差她很
多的小男孩。那个男孩估计就是我前面教训过的那个讨厌小子,小窦是他的那个
满脸青春痘的小伙伴,这两个黄毛小子虽然是不良少年,但是这种气质高贵的美
人也不是他们能够搞定的啊。

  俩人谈得兴奋不已,直到我的双手放在他们肩膀上才发觉,看到我的外形两
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我冷冷的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屋子里的
那两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老实点交代,不然我就叫你们家长来看看你们在做什
么。」李靖被我吓得说不出话来,程岩身子虽然也在抖,但毕竟胆子比较大点,
结结巴巴的对我说他们也不认识那个美人熟女,倒是那小子他们早很熟悉了,他
姓吕名天,家住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他的父亲是原三港公司的党委书记,现在
则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这还罢了,他的叔叔却是淮海区委常委兼公安局局长,权
势熏天。这小子仗着父辈的权势地位,从小就横行霸道、骄纵蛮横惯了,各种寻
衅打架、欺凌弱小是家常便饭,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而且,他年纪虽小,
才十六岁左右,但身体就长得跟大人一般,据说吕天性发育很早,十二岁的时候
就开始搞女人了,而且不拘年龄大小,是否有丈夫家庭,只要他看上了就会想尽
办法弄到手,搞得学校、邻居家里有个漂亮老婆的人人自危,个个都巴不得避而
远之,不知这次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他搞到这么一个极品熟女美人。

  至于小窦什么的,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也都是家里有些小钱小权力的衙内,
不过这些人都没有吕天背景深厚,都奉吕天为老大,听从他的指使。

  我听完后稍微松了下手,他们两个顿时露出一副大难不死的神色,我拿出铁
拐李的头像让他们去辨认,李靖这次眼前一亮,抢着说:「这不就是铁拐李吗,
我知道他,他就住在附近的' 幸福家园' 里。」说完一副想邀功求赏的样子看着
我,我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我现在要问的是铁拐李平时常去的地方,和他的作
息时间,他的房子半年也没个人影。

  「这个我大概知道一点,铁拐李在街道闹了几次后,政府出面帮他解决了房
子问题,他又说没收入会饿死,又嫌弃低保钱太少,不够自己看病,街道没办法
又帮他找了个活计,就在东港客运站门口摆个修鞋的摊子,工具什么的都是公家
出钱的,铁拐李这人什么都会,修鞋也修得像模像样,所以也就不再找政府麻烦
了。」程岩这时候插嘴进来,还说铁拐李一般都是日出晚归,通常会等到7 点半
客运站关门了才回来,所以白天一般见不到他在家。

  我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铁拐李的事情,程岩有点骄傲的说:「咳,我妈就
是这个社区的主任,铁拐李闹得那几次最后都是被我妈劝回去的,后面的房子、
鞋摊什么的也是她帮忙张罗的,领导都夸我妈处理基层问题很有一套,除了她还
真没人能降服这个拐子。」「呵呵,那我倒要好好谢谢你了。」我拍了怕他的头,
话题一转:「你刚才说你拍了吕天在卫生间里的视频,那个视频放哪了?」程岩
刚想拿手机给我看,却被我一把抢过来,在确认了视频是存在内存卡里之后,我
便直接拆开手机,拔下内存卡放进我口袋,然后把手机扔回给他。

  「这个内存卡先放我这里保管,你们俩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的事,否则,
前面吕天那个样子就是你们的参照物。」我恶狠狠的吓唬了他们,拔脚就走了。

  「那你什么时候把内存卡还我?」程岩还有点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声。

  「等我用完了自然会还你,我已经知道你妈妈是谁了,你是要我直接给你还
是让她转交?」「直接给吧,不用麻烦了。我家在文景苑108 ,我妈周末会在家,
你别周末过来啊。」程岩赶紧跟在我后面叮嘱我,我摸了摸他的大头,不置可否
的笑了下,走出了网吧。

senglin08 2025-5-26 23:40

                第五章

  走出网吧,我径直朝东港站走去。这个客运站也就在附近,占地面积不大,
却是临港这一带公交车和长途车的终点站和始发站,300 多米的距离动动脚就到
了。光看外表,客运站应该是这一带唯一没有变动过的地方了,已经褪色的金属
站牌,门口的铁栏杆生满赤锈,到处乱扔的垃圾废物,都和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

  站在站门前有一种时空穿越的幻觉,那种年久失修、破烂不堪的样子与周边
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格格不入。

  已经是6 点多了,天色已经灰蒙蒙的,路边吹过来的风也带了几丝凉意。客
运站里已经停满了到班的客车,只有三三两两的散客在出门,一个清洁工在慢悠
悠地扫着垃圾,站门口售票处的台阶下,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坐着,守着个修鞋摊
子。

  我稍微走近了一些,昏黄的灯光下铁拐李的身体看上去更矮了,那张丑脸与
八年前一般几无变化,只是原本不多的头发现在更为稀疏了,黝黑的脸上好像多
了几道疤痕,配上那又大又扁的鼻头,突出的下颚和厚唇也遮不住的牙齿,活脱
脱就像只大猿猴。他身上穿的那件码头工作服从我认识起就好像没换过一样,原
本蓝色的布料已经脏得看不出来,更接近于一种黑紫色。他那根随身的拄拐就搁
在修鞋工具边,杖身经过长年的使用已经油光滑亮,倒是杖头支撑的那一段比较
新,用白色的亚麻布料包裹着,看上去好像是新换了不久的样子。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铁拐李也不忙着收拾摊位,而是点了根烟在
那里吞云吐雾,眼神不时瞟向路过的漂亮女性,跟随着她们的大腿双臀移动,直
至我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铁拐李像是被我吓了一跳,烟头抖了抖带着几丝火星落在他的腿上,烫的他
直吸冷气,等他拍平裤子,抬头看到我,原本有些恼怒的神情立马堆上笑容,有
些谄媚的说:「老板,有鞋要修吗,价格优惠,坐等立取。」我在他对面的一个
小板凳坐了下来,一只脚抬起来踩在他的工具上说:「我是有东西要修,但不是
鞋子。」铁拐李见到我的举动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不慌不乱的拿起一把鞋刷,
轻轻的刷起在我脚上的皮鞋,用一种缓慢的节奏说:「这位老板不知要修什么,
拐子我已经是一老头了,除了修鞋其他东西都不会。」我把身子逼近,双目紧盯
着着他那双污浊的三角眼不放,抽出那张收藏了很久的照片放在他眼前,沉声说
:「我要你好好看看这个,然后告诉我这上面的人是谁,他们现在住哪里?」。

  铁拐李目光转到照片上,初看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待他看了几眼后突然有
些紧张的抓住照片一角,移动着他那颗没多少毛发的头凑近了细看,他一边用一
双骨节奇大、脏兮兮的手摩挲着照片上的人物,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看了半天才闷声说道:「拐子这么老了还没讨过婆姨,这个俊俏婆姨和小后生又
不是拐子家的,我哪里会知道是什么人?」他那种无赖狡猾的眼神让我无名火起,
劈手抢回照片。铁拐李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快,一点都不比健全人迟缓,忽的跳起
来身体后退,同时左手抡起拐柱就准备反击,谁知道我的出手更快,稍一收缩小
腹,就从凳子上跃了起来,本来高跷着左脚疾如闪电,说时迟那时快,猛地踢在
铁拐李唯一完好的腿上,他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我不等他恢复过来,飞身上
前,左脚踩住他,右脚发力将他的拐柱踢飞。

  这几下动作只发生在几秒内,向来强悍的铁拐李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被我踩在了脚下。我左脚稍一发力,铁拐李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我喝令他住
嘴,他反而抽疯了似的越发大声嚷了起来,凄厉的叫声在这空荡荡的场所十分刺
耳。

  虽然这个时间站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还是有几个等的士的散客闻声转
过头来,那个清洁工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这边看。我不想节外生枝,抓起他摊
子边一只待修的女士高跟鞋,用鞋头那一边塞住了铁拐李的嘴,那双女士高跟鞋
虽然不大,但是塞住铁拐李的嘴巴已经绰绰有余了,铁拐李的怪叫声马上发不出
来了,只是支支吾吾的还在试图说着什么。

  我顺手举起另一只女鞋,把女鞋高跟的那一头对准铁拐李,那鞋跟是细跟金
属的,大概有6 厘米高,鞋底刚打好了铁钉,我把鞋跟尖头的那一面贴在铁拐李
的右眼皮上,冷冷的说:「你再给我玩什么花样,我这个手只要一用力,你的脸
上就会多个血窟窿,你要不要试一试。」我这几下可把铁拐李震慑住了,他估计
头次见到这么凶悍的角色,立马安静下来,只是一双小眼珠溜来溜去,目中透露
出恳求的神色。我稍微把对准他右眼手臂收回点。

  「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要是有半点隐瞒和半点虚假,每说错一句话
我会让你身上少一样东西,你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就眨两下眼。」说完,我把
鞋跟移开了点,让他的眼皮可以活动。

  铁拐李赶紧眨了两下眼,好像生怕我改变主意似的。我把他嘴里塞着的另一
只鞋拔了出来,那双鞋底本身有防滑的齿沟,在他的嘴巴里塞了有五分钟多,嘴
唇和口腔内膜都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弄得他满嘴是血,血红的牙齿在灯光下有些
狰狞可怖,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干呕了几下,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看着我的眼神软了下来,用一种讨好的
语气说:「老板,拐子我真服了你了,你想我说啥我就说啥,但求您大人有大量,
高抬贵手下,拐子已经够丑怪了,不想再当个独眼龙。」我不客气的让他再说一
次照片里人物是谁,威胁他如果再跟我打马虎眼就不客气了。

  这回他不再嬉皮笑脸了,把照片看了又看,带着一种迷惑又有点戒备的神情
看着我。

  「老板,你不用再玩我了吧,拐子我心脏不好,受不起刺激啊。」「有话直
说,别磨蹭,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把右手朝他的眼睛又逼近了几厘米。

  「你真的不是在耍我?」他的脸色难得严肃了下来,回答他的是眼皮碰上金
属的触感。

  他那双三角眼泛着奇异的光芒,死死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个照片
里的女人是原来三港公司一个职工的老婆,照片里的小孩子是他们的儿子。」这
个回答并不能让我满意,因为我稍存的记忆里已经模糊有些感觉了,我让他再具
体点说她们的名字和住址。

  铁拐李这回没有做更多的纠缠,很快就告诉我:「这女人姓白名叫莉媛,照
片中的孩子叫小石头,我就知道这些,再多也没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
好像试图从我的反应中挖掘出点什么,我的脸依然像大理石般毫无表情,这两个
名字对我来说还很陌生,而我除了知道自己姓高之外,唯一的线索就是照片中的
两个人了。

  「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有地址没有?」我继续追问,铁拐李好像有些失望,
很快就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据他说这个女子还住这个社区,颇为凑巧的是她家就
在我下午呆着的那个福佑中心内,除此之外铁拐李就提供不了更多东西了。

  我松开压制铁拐李的脚,把拄拐捡回来还给他,随手扔了五张毛主席给他,
他捡起钱也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转身
离开这个地方。

  走在路上,夜色已近,从上午到晚上8 点,我踏上这片土地来还没有停歇过
片刻,即使我壮得像头牛,但也不免饥肠辘辘,筋疲力尽。我顺着大道走着,找
了几家宾馆旅店,但是公安要求每一家住宿场所都要登记住客的身份证,我只好
赶在前台起疑前匆匆走开。

  独自走在华灯四起的街上,穿过各色各样的人群,不知不觉中我走进了一条
人流较少的行道,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树荫下漫步、驻足、拥抱,更有大胆者直接
在路边做出各种动作,正如走在我前面的那对男女,不但交臂相拥,东歪西倒的
走着,那男人的右手都快伸进女人的内裤里了。

  那男人个头瘦瘦高高的,穿着花衬衣和黑西裤,头发有点长。女的从后面看
上去可以算身材姣好,细腰肥臀,双腿瘦瘦的,昏暗的灯光下只是模模糊糊看出
穿着条短裙,白白的大腿露在灯光下很诱人。男人好像说着些什么,让身边的女
人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时不时用小拳头轻捶几下男人,男人伸入她屁股的
手越发用力的揉动,被掀起的粉色小内裤下两团白肉在晃动。

  拐了个弯,前面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我才发现绕了一圈走回了一个熟悉的
地方,一排行道树的尽头,「幸福家园」四个大字极为显眼,原来这里就是我中
午所在的小区的另一个方向。

  那对男女也在前面不远处停住了,两个人开始肉紧的贴在一起,相互抚摸亲
吻起来,明亮的路灯下甚至可以看见女人舌尖上闪亮的口水,更不用说两个人的
脸了。那个女人穿着碎花裙子和金色凉拖,短发齐肩白皙俏丽,不正是「便利西
施」姚姐吗,但是此刻抱着她亲热的那个男人,身材高瘦、打扮入时,鬓角长长
的,肯定不是姚姐的丈夫老张。

  两人亲热了几下,说了几句话后,男人就朝另一条路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大
力拍了下姚姐的翘臀,惹得姚姐直跺脚嗔怪不已。姚姐原地发了阵呆,脸上浮现
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愉笑容,一只手向后捋了捋头发,稍一侧身就对上了我的眼
神,她稍稍楞了有几秒,马上很自然的跟我打招呼,眼神中却掩不住的妩媚。

  我向前走近,直到胸口贴在她的胸前双丸为止,看着她的眼睛皱眉说:「姚
姐,你自个在这里?老张呢。」姚姐仰着头看着我,一对水汪汪的杏眼中没有半
丝异色,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他今天晚上负责看店,就睡在店里了,我自
已一个人在家呢。」然后她看了看我提着包的样子,就问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路上走着。我只是简单的告诉了她找到新的地址了,但是时
间太晚了不好去寻找,忽略了中间经历的那些事情。在得知我暂时找不到可以落
脚的住处后,姚姐的眼睛忽的一亮,拉住我的胳膊说可以去她家里借宿一宿。

  虽然这个建议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但是我跟她只认识了不到半天,除了在
一个便利店的地板上通过手指有过亲密接触外,两人对于彼此都是陌生人,这样
的邀请对于我和她来说都是很不合常理的,难道她不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吗,或者
她想对我做些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没有恶意。

  否则,我又可以去何处呢?总不会比露宿街头还糟糕吧。

                第六章

  姚姐家跟1619隔了有三栋楼的距离,面积算是较大了,有90多平方,二室二
厅的布局,装修都是很大众很普通的样式,但是被姚姐打理得极为整洁。

  我放下手里的包,刚把屁股放进客厅的沙发,姚姐就开始忙碌不停了。她脱
了那双金色凉拖,换了一双素白的拖鞋,系上一条格子围裙,边走进了厨房捣鼓
起来,没多久一碗香气四溢的面条便端上了餐桌。

  姚姐忙着招呼我过来吃东西,我折腾一下午,半粒米也未进肚,此时已是饥
肠辘辘,也不再客气。上桌一看,青花白瓷海碗里,细白面条翻滚在黄澄澄的汤
汁里,几片切得极细的黄鱼片伴着雪菜、笋片,白的是白,黄的是黄,一股搀和
了雪菜酸味的香气扑面而来,光看色相就让我食指大动。开口一尝,面条筋到,
汤汁鲜美,姚姐果真有一手,这雪菜黄鱼面煮的太地道了,而且面条里还有洒了
几条姜丝,使得酸甜之外又多了一分清冽之味。黄鱼面很多地方都会煮,但是放
姜丝的做法却是唯独一个地方才有,我记得只在外婆家那一带吃过这种面。

  姚姐只做了一碗面给我吃,她也没再做别的事情,拉了个凳子坐在桌子对面,
一对雪白的胳膊立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

  刚做好的面汤很热,我吃着吃着额头上便开始冒汗,忽的有一块餐巾纸贴在
了我的额头上,抬头一看,姚姐那双细嫩的小手正轻轻的为我擦拭汗水,一双杏
眼在灯光下有些朦胧,看着我却又好像没在看我似的。

  此刻的姚姐,浑身散发出一种母性的气息,更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

  那开朗爱笑喜欢八卦的少妇,在老张面前强势泼辣的老板娘,在我手指上舞
动盘旋的妖女,和在情夫面前小女人姿态的出轨人妻,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姚姐呢?

  待我将整碗面连汤都吃得一点不剩后,姚姐方才喜滋滋的开始收拾碗筷。吃
饱喝足后,我刚拿出根烟想点上,她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一把就抢过烟在烟灰缸
里按熄了。

  「在我家里不准抽烟,老张要抽都得出门去100 米外抽。」她这霸道的样子
倒像个小媳妇,我搔搔头也没再坚持,转身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耳边又传来姚
姐的声音:「蓝色的是你的牙刷,放在白色杯子里,毛巾你先用我的吧,粉色的
那条」。

  卫生间面积很小,除了马桶、喷浴就是一个洗手台了,但是打理得很整洁,
没有一丝异味,可见姚姐对洁净的要求很高。我拿起她放好的牙刷牙杯开始刷牙,
镜子边的毛巾架上有两大一小三条毛巾,棕色的应该是老张的,白色绣着小花猫
的小毛巾旁边放着粉色的毛巾,我拿起来洗着脸,毛巾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
姚姐身上的气味差不多。

  走出卫生间,主卧旁边的一个小客房已经亮着灯了,我推开半掩的房门,姚
姐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睡衣睡裤,正在床边换床单,虽然这身睡衣裤并不贴身,
但是她俯着身子的腰瘦瘦的,翘着的屁股浑圆饱满,就像一个居家的小妻子在等
着丈夫宠幸。

  我轻轻的走了上前,双手扶在她的腰间,胯下火热的巨龙已经透着裤子顶在
她的臀部。正在忙着做事的姚姐全无防备,感觉到我的逼近后娇躯一颤,直起腰
试图转过身来,但是双腿间却被卡住了一长物,一时间只能侧过半个身子。

  我想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住了,她白嫩的小手撑在我的胸口,对我摇摇头,
灯光下她雪白的双颊已经飞起两朵红云,但是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却很坚决。

  她好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似的,用手指指隔壁说:「小孩子在隔壁睡着呢,
我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张,不会跟其他人做那个事的。」我并没有强迫她,我喜
欢有原则的人,我一直觉得做事情有个底线是好事,姚姐无疑也是这种人。

  松开抱着姚姐的手,我把自己四仰八叉的放到在床上。床很软,舒服得让我
长叹了一口气,我曲起胳膊枕在脑后,嘴里开始哼着一支无名小曲。

  姚姐没有走开,而是坐在床头看着我,目光跟前面我在吃面时候一样。

  我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抚弄着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嫩手,把我心中一直不解
的疑问拿出来问她。

  「你为什么让我来你家里,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姚姐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
而是凑近了一点,用她的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从额头到喉结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眼中那份母性的温柔更加强烈了。

  「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
重新见到他了。」她喃喃自语的说。

  我的手臂稍一用力,她便被我拉得向前一倾,倒在我的胳膊上,我盯着她的
眼睛沉声说:「你说我像谁?你以为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姚姐并没有被我的语气吓到,只是轻抚着我的脸,有些痴痴的说:「他没你
这么高,也没你这么壮,但是他从小就很有男子气概,虽然很瘦但总是说会保护
我;他总说我是最美丽的姑娘,说我做的菜最好吃了,还说长大了要娶个跟我一
样的媳妇;他总说我为了家和他牺牲太多了,他说他要努力学习,努力赚钱,要
让我过上城里姑娘的生活。可是……」

  「可是什么?你把我当成谁了?」我试图从姚姐的眼睛中挖掘出什么,但是
她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了。

  「可是——没有可是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到了这个城市,一个人打着
三份工,拼命赚钱好供他念大学,我当时就一股劲要让他有出息,就算让我去坐
台都可以。可是,没等到那一天,他却再也无法保护我了。」姚姐的声音有些遥
远,仿佛在一根弦上独奏。

  「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人,她娇弱的身躯
下还藏着什么故事呢?

  「没什么,就在大二上学期的一天,一辆醉驾的跑车在校园内撞上了他,驾
车的据说是某个副省长的公子。那又如何,我发疯了一般到处举报,到处控诉,
最后法院还是判了十年,缓刑三年。我不懂法律,也不懂这个社会,他判了多少
年对我来说又能怎样,就算判了他死刑,我也看不到我的弟弟了。」姚姐的双唇
中缓缓说出了这个让人揪心的结局,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从她的眼间溢出。

  「他是你的弟弟,我长得很像他吗?」我从没想到姚姐开朗的背后还藏着这
么心痛的往事,忽然有些明白她对我的态度,以及那种看着我的眼神。

  我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躺着的姚姐显得娇小瘦弱,虽然她惹火的肉体紧贴
着我,但我却没有一丝情欲,只是默默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双手刚好环住我
的腰,头埋在我的怀里,仿佛回到了小姑娘的时候,一股带着湿气的气息吹在我
的胸膛上。

  「你和他的五官很像,都是这么长长的脸,高高的鼻子,下巴这里有一道痕,
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也会有你这么高大了,也会有你这么强壮了……」姚姐重
复着念叨着后两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蚁鸣,最终归为静寂,已经在我
的怀中睡着了。我也极度困倦,就这样和衣相拥,抱着姚姐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浓郁的女性体香袭来,我觉得下体被纳入了一个温热潮
湿的容器中,一条滚烫有着小凸点的小蛇缠在我巨龙上,不停翻滚蜿蜒爬行,弄
得我的下体无比坚挺壮硕。我以为姚姐想要了,所以用她的小口帮我唤醒,但此
刻巨龙被姚姐的香舌服务着,无比爽快刺激,我也懒得移动,反而闭上眼睛享受。

  正想着姚姐的口活还真不错,下身却突然离开了姚姐的口腔,不过没等巨龙
暴露在空气中多久,马上就有一个更为火热湿润的容器套了上来,而且内部的紧
绷之处更胜口腔。一层层滑腻的嫩肉挤压着我的巨龙,肉壁好像有一股吸力似的
在抓挠着我的巨龙,我感觉到两瓣温软肥厚的肉臀有规律的拍打着我的大腿内侧,
每当肉臀落下的同时,我的巨龙便被纳入层峦叠嶂的蜜穴内,直至触到穴顶的一
团软肉为止,姚姐的呻吟随着一高一低的诱人入骨。

  「嗯,嗯……啊」「嗯,嗯……呀,嗯……啊」姚姐的叫声不大,却颇为销
魂。

  我模模糊糊中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这种欲拒还迎的叫床声不正是楼梯间里
那个女人特有的吗?我睁目一看,一具雪白丰润的女体正骑在我上面舞动着,她
的面部被甩动中黑发遮住看不清楚,但是那窄窄的香肩,修长笔直的白腿,以及
极细却稍稍有肉的小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这个有着极大诱惑力的肉体绝不
是姚姐,更像在哪个网吧遇到的美人熟女。

  眼前的她,双脚踩在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内,那鞋跟足足有10CM高,她的胸
前挂着一条银链子,链子呈一个「X 」型绑在她的身上,她那对白皙丰满的乳房
被链子交叉处分开,链子下端绕过她的细腰消失在臀后,上端绕过脖颈连在了一
起,银链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更衬托她雪白的肌肤妖艳夺目。

  她滑腻白嫩的肉体好像没有骨头似的,随着下身的摆动摇曳生姿,胸前那对
香瓜大小的肥白巨乳跌宕起伏,带出一道道炫目的乳浪,我身上的女人就像一个
艳光四射的女妖一般,浑身幻化出千万种迷人的姿态,而此时的我已经被她完全
魅惑中了,不停的向上挺动着巨龙,下体坚挺得就像根血肉铸成的柱子,每一下
都深深的撞击在她体内那一团软肉上,而她也用尽全身的妖媚来迎合我。

  在我极为耐久的强有力的冲击下,她总算败下阵来了。我只觉得一股极为强
大的吸力袭来,一团团的嫩肉磨蹭挤压着我的巨龙,一股分量很足的液体喷射在
我的大腿之间,她浑身抽搐不已,我不等她身体软下来,猛地起身将其正面放倒
在床上,双手擎起一对大白腿,下体的巨龙像冲击钻般猛烈撞击着她的蜜穴,将
她送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虽然她的身体在我的胯下像一朵花般绽放开去,但
她始终用双手遮着面部,让我不得一睹芳容。

  正在我逐渐攀爬到高峰,下体已深深的嵌入她的蜜穴内,准备将我的精华送
入她体内的一刻,忽然背心一阵凉意袭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胸口多了一截雪亮的刀尖,一把匕首从我的身后直插进
心脏,但奇怪的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胸口前开始有一个红点,然后开始
慢慢的以红点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渐渐盖满了我全身,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自
己好像灵魂出窍似的向上浮起,但是双眼看到自己的身体却依然跪在床上,下体
跟那具雪白的女体仍然连在一起。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向外流淌着红色的液体,这液体像血一样红,但
一个人的血液不可能这样流的,那红血越流越快,最后我的身体好些一个崩溃的
大坝一般向外泵着红血。此刻,我和连着的女体已经成为两个红色的血人了,但
是那红血仍然在不断的涌出,很快整个床、整个屋子都成了一个血红的世界。

  我的意识越来越向上飘,双目开始看得到在后面把匕首插入我体内的那个人,
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不像会行凶的样子,但是当我目光触及他的面部
时却呆住了,那张脸居然就是我自己,跟我完全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取出来似
的,除了身体形态差别太大外,那张脸完完全全就是我的脸。

  我正在极度的震惊中,忽然有一团火球从天而降,像燃烧弹一般极快的点燃
了屋子,眨眼间半边屋子就成了火海,那个行凶的我像是一股轻烟般消失在屋中,
那个女人也不见了,熊熊的火焰中只趴着一具尸体,我上前将其翻了个身,尸体
正面已经被烈焰烧毁,整个面目已经不可辨识,红嫩的鲜肉在白骨外头倒翻着,
没有了眼球的双眼只是两个黑窟窿,只剩下上下牙齿的嘴部却依然在狞笑着。

                第七章

  我猛地从噩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小小的白毛巾,毛巾角上有一只
小花猫,此刻这条毛巾正抓在一只胖乎乎粉嫩的小手中,轻轻的在我脸上擦拭,
那小手的主人显然力气不大,虽然极力想擦好我的脸颊,但是时不时手一滑,不
是碰着我的鼻子就是压住了我的眼睛。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帮我从噩梦中唤醒的是一个四岁左右,扎着两条朝天辫
的女娃娃。手拿毛巾的女娃娃看到我醒来了,脸上两个小酒窝笑得无比灿烂,奶
声奶气的喊着:「妈妈,妈妈,叔叔醒来了,我帮他洗脸脸呢。」「好了,乐乐
真乖,让叔叔自己起来吧,叫叔叔洗完来吃饭了。」姚姐的声音好像从厨房那边
传来,听在耳朵里却很亲切。

  我起身抱起女娃娃就亲了她苹果般光滑的小脸蛋一口,说:「原来你就是乐
乐,乐乐真是个好孩子,叔叔喜欢你帮我洗脸呢。」乐乐听到我的话,小脸蛋幸
福得像一朵花似的,从我怀里跳下来就向客厅跑去,一边喊着:「妈妈,叔叔表
扬我啦,说我是个好孩子,哈哈。」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蓬蓬的裙摆下胖
乎乎的小腿肚套着白色花边短袜,活蹦乱跳的样子就像个小天使。

  我坐到餐桌上,吃着姚姐为我做的泡饭就生煎包子,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的甜
豆花。姚姐则坐在一旁哄着扭来扭去的乐乐吃饭,她还是穿着昨天那身睡衣,素
面朝天没有化妆,齐肩短发用一枚发夹夹在脑后,白皙的脸蛋专注看着女儿,充
满浓浓的爱意和母性,完完全全是一个贤妻良母,我们就像这个城市里普普通通
的三口之家一般在吃着早餐。这个场景我好像很熟悉,曾经何时我也有份享受这
般既平凡又平静的幸福,可是场景里的人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一扯到回忆脑
子里又一阵嗡嗡作响,这次脑海中还夹杂着昨晚噩梦的片段,我捧住快要裂开的
脑袋,不由得呻吟出声。

  一双带着凉意的纤手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舒缓了过来,眼前是姚姐和乐乐
关切的眼神,姚姐拿过乐乐的小毛巾帮我擦汗,一边问道:「小弟,你没事吧,
哪里不舒服呢?」乐乐也在一旁说:「妈妈,叔叔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要打针
针,打针很疼的,叔叔你怕打针吗?」我面对乐乐展露一个顽皮的笑容说:「叔
叔也怕啊,所以叔叔现在不疼了,叔叔刚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并没有生病,谢
谢乐乐。」姚姐赶紧接着说:「乐乐,你看叔叔马上就好了,你还不好好的吃饭,
每天把碗里的饭饭都吃掉,才能长得又高又健康,就像叔叔一样,身体健康就不
用打针,你说好不好。」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我。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充满自信的一笑:「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
称呼让姚姐莫名一颤,小手被我火热的大手抓住,她却不急着抽出来,虽然拿着
调羹喂乐乐的手还是很稳定,但杏眼下不停抖动的长睫毛和有些泛红的眼圈已经
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经过昨晚的共枕同眠,感觉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好像有些莫名的情
愫将我和她联系在一起,这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更接近于兄弟姐妹间的那
种亲情。

  我不想她太激动,松开抓着她的手,开始给乐乐讲笑话,逗得她笑嘻嘻的洒
了不少饭粒出来,惹得姚姐又一阵嗔怪,看她回复了正常状态,我们两个就像失
散多年的姐弟俩一般聊了起来。

  姚姐跟我讲了自己怎么来这个城市打工的经历,在弟弟去世后又是如何的万
念俱灰,接着不久家里的老父母又因为癌症无钱医治相继过世,在遭受多重不幸
打击的时刻,有亲戚介绍了有城市户口的本地人老张,于是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跟他谈了起来,然后在老张的猛烈追求下嫁给了他。虽然老张并不是她女孩子时
候理想的对象,但是人还算老实忠厚,在这个房价节节高的城市,拥有一套自己
的住房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个安定的保障,所以姚姐很快便答应了老张的求婚,
之后两人又有了乐乐,虽然这辈子不可能大富大贵,但是这种平静的小生活对于
姚姐来说已经最好不过了。

  我也对姚姐讲了我的故事,但是我自己能够想起来的都不多,只是一些可以
从记忆库里截取出来的片段。

  我上一次有知觉的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医生告诉我自己是一次车祸的
幸存者,那家载有25名乘客的大巴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存活了下来,而我被发现的
时候除了脑部遭受剧烈的震荡之外,居然身上只有轻伤,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根
本无法记起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名字、身份、家人。

  医生告诉我姓高,但是不知道名字叫什么,这个姓还是从我随身携带的包内
一张残破卡片上找到的,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但是
每当我试图回想起记忆中那些对我十分重要的人的时候,大脑便会顿时开始刺疼
并切断我的回忆,医院对我大脑做了MRI 等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受损的状况,
对于我某段记忆的遗失,医生也爱莫能助。

  我的伤情并不严重,但是很快我就不能继续留在医院里了。警察已经开始调
查这起车祸的经过,我自然成了盘问的重点对象,而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处于危
机边缘,我没有合法的身份,也不能证明自己是谁,再加上地方政府给警方的压
力很大,在一次无意中听到警方打算将我定性为肇事者的谈话后,我立马趁着他
们尚未加强把守的空隙,连夜逃离了医院,之后便是靠着些许线索和记忆碎片找
到姚姐这段的故事了。

  听完我这段离奇的经历,姚姐也陷入了深思。我的故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车祸导致了失忆这还算了,失忆还是有选择性的,这些比好莱坞大片的剧情还令
人咂舌。姚姐帮我设想了多种可能性,但都无法推理出个合理的解释,只好放弃。

  「小弟,你昨天不是说找铁拐李,后面找到他人了吗?他对你有没有用?」

  姚姐关切的问。

  「嗯,虽然比较难找,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他给了我一个照片中人物的地
址,我打算今天过去看看。」我如实告诉姚姐,对她我很信任。

  听了我的话,姚姐转愁为喜说道:「那太好了,说不定照片里的人知道你的
过去,这样你就可以找回自己了,要不是早上我要替老张的班,我真想陪你一起
去。」提到老张,我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个和姚姐很亲密的男人,我想了
想还是开口:「姚姐,有句话我不知道是否该不该问?」姚姐好像知道我下一句
想问什么似的,伸出右手用一只指头封在我的嘴唇上,打断了我想问出来的那句
话,小嘴对着乐乐努了努,眼神里好像在说现在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我也觉得时机、环境都不适宜,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准备结束早上的闲聊。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紧接着老张带着一脸的疲倦出现在
玄关处。「老婆,我回来了,你该去准备开店了。」乐乐听到爸爸的声音,立马
跳下椅子,冲到爸爸身边,得意的说:「爸爸、爸爸,我今天把一碗饭都吃完了,
妈妈说我长大像叔叔一样高大健康,就不用打针了。」老张刚把女儿抱起来亲热,
抬头就看到我站在他的面前,而女儿的一番话也让他心生疑窦,他指着我有些结
巴的说:「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老婆,这小子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你怎么没跟
我说?」这也难怪,任何人回家看到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在自己家里,而且自己
美丽动人的老婆还同处一室,都会像老张这般反应。

  没等我回答,姚姐走过来拉住老张的手说:「瞎咋呼啥,别想七想八的,小
高昨天没找到住宿的地方,我让他在咱家客房过了一夜,这不他刚要出门呢」老
张听了火更大了,他甩开姚姐的手,气得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们,你还把
男人带回家里过夜,你,还要不要脸。」老张的话刚落音,姚姐的一双柳眉便倒
竖了起来,杏眼睁得大大的好像要喷出火似的,一把拧住老张的耳朵,一边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搞野男人了吗?老张,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要是有一句含血喷人,我饶不了你。」老张的耳朵被姚姐拧着疼得嗷嗷直叫,但
嘴巴里并不服软:「你,你,你就是养野汉子,你这个骚货,快放手啊,疼死我
了。」我看他们闹得太不像话了,乐乐在一旁都被吓得直哭,上前分开他们说:
「好了,别吵了,我昨天在客房睡的,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乐乐也立马点着
头说:「爸爸,昨天妈妈都是和乐乐一起睡,早上还叫我把叔叔叫醒呢。」老张
见我和孩子都这么说,心里信了大半,但是又挂不下脸来,只好讪讪的对妻子道
歉说:「老婆,是我犯傻了,我猪油朦了眼,不应该怀疑你的,我给你道歉。」

  姚姐别过脸去,理都不理他,嘴里说:「哼,你要道歉啥,是我要跟你道歉
才对嘛,我这么一个没廉耻的女人不是给你老张家抹黑了吗,看了我在这个家也
没有呆着的必要了,我收拾下就带乐乐回老家去。」说完就要往卧室走,老张这
些完全慌了,赶紧拉着姚姐胳膊不放,又是道歉又是求饶,惶恐得就快要跪下来
求老婆了。

  我看事态差不多了,就过去帮老张劝解姚姐,姚姐假模假样的演了一阵,也
就收手说暂时不走了,但是要观察老张一阵子,如果还有无理猜疑的行为,下次
非要去离婚不可,不过从她几个狡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姚姐这次又是取得了大胜,
真是驯夫有道啊。

  等他们俩平静下来,我拿了二千块给老张,对姚姐说:「时间不早了,我还
要去那户人家问问看,这个算是我昨天在这里的食宿,打扰你们一家了。」「哎
呀,老弟你这么客气干嘛。」老张看到我出手阔绰,喜上眉梢,立马要接过钱。

  姚姐细眉一挑,把钱从老张手里抢了过来,又塞回我手里,关切的问我:「
小弟,这个钱姐姐不能收,你过去路上要小心,不管有没有问到消息,都要记得
回来吃饭,如果有好消息要跟姐姐说一声啊。」我听得出她声音里蕴含的情谊,
抓起她的手把前再次塞入手中,露出个自信的笑容说:「姐,我知道,你放心好
了,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个是给乐乐买个礼物的,我这个小舅舅第一次来总要给
见面礼的,是吧。」姚姐听了我对她的称呼,眼圈都快要泛出泪花来了,激动得
说不出话只是含泪对我点了点头,老张在旁边生怕老婆又把钱退回去,赶紧从姚
姐手中接过来说:「哎呀,不要拒绝人家的一片心意吧,我帮你收好,回头给乐
乐买玩具。」老张的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他,我先抱起乐乐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
然后又给姚姐一个姐弟间的拥抱,然后便拿起手提包,走出门外。

                第八章

  站在福佑中心背后的住宅区入口,我才发现要进去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铁拐李是够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的缘故,比如说这栋大楼的电梯只能刷卡选
楼层,而且只有每一单元的业主才可以使用电梯,其他访客都必须通过视频对话,
请主人给一个动态识别码才可以控制电梯,这样的话目前对我来说无疑是难以克
服的困难。我尝试过寻找应急楼梯间,不过当我看到两个着装整齐的大楼保安坐
在那两扇应急门前面时,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在电梯大厅按了半天2002单元的按钮,都没有等到户主的回应,这个时候
估计是没有人在家,我该怎么办呢?是继续守候还是等到用餐时间再来,不过长
时间在电梯大厅里晃悠也不是个办法,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至少有四个摄像头
在监控着这里,大楼保安迟早会注意到我的。

  我移步到电梯对面的大楼信箱格,装作查找信件的样子,很快就找到了2002
的格子,很可惜这个信箱也是需要刷卡的,什么时候开始城市住房都这么科技化
了?不过还是有几封商业信函就直接塞在口子外面,我拿出来浏览了一遍,都是
一些购物的收据和广告,不过收件人的署名却有两个,购物的大多数都是寄给白
莉媛的,有几张房产推介和理财产品的推销广告是寄给一个叫郭奇的人,但是他
的地址却也是在2002号,这个郭奇和白莉媛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为什么会在同一
个地址里。

  我一边假装看信件一边却不住的打量进进出出乘坐电梯的人,这个时候大楼
进出的人不多,过了半天才走进来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身
材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苗条白皙的腿下穿着双平底鞋,手里除了包包外还提着个
挺大的篮子,看来好像是刚购物回来,那篮子里装了很多蔬菜水果,分量看上去
有点重。

  我看到她拿出卡刷了下,楼层指示灯上显示2101几个数字,赶紧快步跟上在
她之后进了电梯。我的策略是扮成大楼里的住户,因为这栋楼基本上是一梯两户,
各个楼层住户间基本很少会有交集,大多数人对自己上下层的住户都是陌生的,
所以我装作常在附近遇见的样子向她打招呼,她也很有礼貌的回应我,可见她根
本不认识我。

  「今天买了很多菜啊,你先生可真幸福。」我一边恭维她,一边主动要求帮
她提菜篮子。

  「还好吧,我现在又不用上班,闲在家里只能做做饭什么的,都成一家庭妇
女了,哎。」我帮她减轻了一大负担,她放松了不少,虽然一副幽怨的口气,但
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生活优渥的感觉。

  「不会啊,我看你身材还是保持的很好的,跟小姑娘差不多,你这样出去还
有很多人追你的,难怪你先生不让你出去上班。」我用闲聊分散她的注意力,果
然她没有发觉我并没有刷卡。

  女人都是虚荣的,我的几句恭维收到的效果极好,她不但脸上铺过一层绯红,
而且跟我谈话也随便了很多。不是说现在男人都喜欢在外面胡搞,就是说女人最
大的工作就是让自己美美的,这样才能拴住自己的男人,边说边还在电梯内壁上
观察自己的穿着。

  我们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电梯就抵达了她的楼层,我帮她把篮子提到家
门口,她进屋后还热情的邀请我进去喝茶,不过我以有事在身为借口谢绝了。

  我装作等电梯的样子走回电梯口,等听到身后房门关紧的响声后,赶紧转身
走向楼梯间。

  一切都很顺利,楼梯间没有上锁,我迅速下楼来到2002的门口,现在我有很
多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地方了。

  这里的格局跟上面一层一模一样,电梯出来是一个观景阳台,20层高的光线
很充足的投射在电梯厅的棕色地毯上,阳台这边是用全落地的钢化玻璃隔起来的,
站在玻璃前向下俯视可以看到蚂蚁大小的行人,落地窗中间的地方放着张三角花
梨木圆桌,桌子上的描金彩瓷瓶里养着一束水仙,我凑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居然是活的真花,电梯厅的墙上挂着几幅现代主义的绘画,整个环境宽敞雅致。

  电梯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单元,房门都是正对着开的,左边的那一户门把手上
积尘不少,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右边正是我这次来的目标,很明显这
里经常有人出入的痕迹,我蹲下来看了下门口的地毯,有好几个较深的凹痕,大
小比硬币小点,应该是女性高跟鞋走动踩出来的。

  除此之外,我也无法再探索更多东西了,这个公寓楼的安保手段和装饰都显
示出住户身家的不菲,这个地段虽然不是市中心,但是目前市政府重点开发的临
港商务区和文化休闲娱乐中心项目一一落地于此,近几年来房产均价已经达到三
万以上了,我不仅好奇照片里的人的身份背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他们和我有
何关系,我又是谁呢?

  苦等了一个小时仍无人影,我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起,上次从程旭手里拿到
的那张内存卡,里面的内容跟网吧看到的美人熟女很有关系。不知为什么,我总
是对那个美人熟女念念不忘,她身上有一些东西在吸引着我。想到此处,我赶紧
从口袋里找出那张内存卡,插入我的手机后便打开看了起来。

  内存卡不大才8G的容量,但是里面已经装满了很多东西。我小看了下,大部
分都是日本的AV小视频,主角不是「北条麻妃」就是「黑木麻衣」之类的气质熟
女,看来这小子活脱脱是个熟女控啊,也难怪,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对成熟的女性
都抱有很多幻想。我打开DCIM文件夹,里面有三个3gp 后缀的视频片段,前两个
时间都比较久了,我直接打开最后面那个,时间是昨天下午录的,大概有400MB
大小的视频。

  视频开始有点晃动,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显然程旭没有对好位置,过了
1 分钟才画面才亮了起来,分辨率还不错,在手机上看挺清晰的。

  首先进入镜头的是一个盘在脑后的发髻,卫生间内的日光灯很亮,发髻主人
盘了个看上去就很复杂的发髻,发髻顶部用一个金色蝴蝶结状的小发夹固定住,
视频里可以看清楚女人的头发不是纯黑的,有几缕挑染成酒红色的混杂在乌金般
的黑发中,使得她端庄的发髻里多了一丝性感诱惑,别有一番情趣在内。

  发髻之下是如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视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个美人熟女的
背部,那美人熟女上身不着半丝片缕,窄窄的香肩下两片肩胛骨形成一个优美的
弧形,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是白得炫目。

  视频中的美人熟女开始动了起来,她那纤细的腰线首先出现在视频里,顺着
腰部曲线然后继续向上,把一对肥白丰美的臀瓣暴露在镜头内,虽然那天我已经
看到这对美臀被修身筒裙束缚出来的形状了,但是她们解放出来的形态更是令人
咂舌。此时,这对丰臀正在缓慢的摆动着,然后开始一上一下的耸动,我这才看
到美人熟女的肥白美臀中间还夹着一段东西,手机的拍摄能力只能模模糊糊拍到
一个黑影,不过看这形状应该是那个男孩的生殖器,美人熟女这个无比美好诱人
的臀部正不断吞吐着那个男孩的生殖器,她的动作好像十分的熟稔,虽然那肥美
臀部的动作很大,但是男孩的生殖器始终牢牢的插在里面,偶尔露出来的部分在
灯光下有些闪亮,似乎上面沾满了透明的液体一样。

  忽然,一只手打在了正在上下运动中的美臀上,打得那对圆滚滚的白皙嫩臀
一阵抖动,美人熟女的肌肤极为娇嫩,肥白的臀肉上马上浮起五指形状的红痕,
美人熟女轻哼了一声,手机的录音效果不是很好,只听得清楚一个男孩的声音在
说:「骚货,用力点,别跟没吃饭一样,你没把小爷我弄出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这声音听起来跟吕天有点像,我没听清楚美人熟女说了什么,但是臀部套动
的速度明显快了些。

  镜头稍稍调高了点,这下可以看清楚美人熟女是坐在一双瘦瘦的、长了几绰
黑毛的男孩腿上,这双腿的主人应该是吕天没错了。根据他们所处的位置,吕天
应该是坐在卫生间里唯一的一个马桶上,而美人熟女背对着镜头,身上一丝不挂
的坐在男孩腿上,下体正在不断的吸纳着吕天的生殖器,在灯光下美人熟女的身
体就像一个白玉雕塑而成的雪梨一般,被吕天的男根顶起来舞动着。

  这个美人熟女即便是在这么一个狭窄的环境里,被一个男孩主导着取悦他的
生殖器,但是她的动作依然是那么的优美,但是吕天并不是个懂得欣赏这份美丽
的人,他一边咬牙切齿的催促美人熟女加快动作,一边还不停的用巴掌拍打美人
熟女的雪臀,没几下间美人熟女的雪臀已经一片通红了,她此刻才忍不住呻吟了
起来,通过那呻吟声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但是我却觉得她的呻吟中也夹杂着一
丝莫名的快意。

  吕天一边虐待着美人熟女的臀部,一边说:「骚货,别偷懒,小窦的鸡巴还
硬着呢,你上面的嘴巴闲着干嘛,赶紧帮他吸出来。」这时前面多了个黑影,好
像是小窦挺着他的男根凑到美人熟女的嘴边,美人熟女的头部向前一迎,可以看
见她的脸颊鼓起了一块,看来是把小窦的男根吞入了嘴里,随着身体摆动的节奏,
她的发髻也在不断的晃动着,那个金色的蝴蝶结在灯光下好像活的一样,随着她
头部的摆动翩翩起舞。她那细长白嫩的胳膊一只按在吕天的大腿,一只却扶在小
窦的腰间,以应付下体被吕天不断猛烈挺动带来的震动。

  三人就维持这个姿势做了十分钟左右,吕天好像不满足坐着的节奏,他扶住
美人熟女的细腰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推着美人熟女向前移动,直至前面小窦的腰
顶在洗手台上为止,美人熟女的腰被吕天用力往下按去,呈90度的背部与洗手台
形成一个水平线,这个时候吕天已经完全站了起来,可以看出他的右脚还是有点
不受力,用脚尖垫着不敢放下。

  在这一过程中,美人熟女的嘴里和下体没有一刻是空着的,依然顽强的把两
个男孩的生殖器包裹在其中,吕天和小窦即使在移动中也保持着对两个小穴的占
有。美人熟女这个时候分开腿站着,翘起丰满的美臀承受吕天的撞击,可以看到
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呈八字分开,脚上还穿着那双黑色细跟高跟鞋,她的右边小腿
上还挂着个黑色的小布条,看那个形状好像是条丁字裤,丁字裤的布料极少,只
是几根带子系在一起,附在那只雪白的长腿上,随着她双腿的抖动摇摆着。

  虽然她的身体被折成个近90度的斜角,但是那对修长美腿撑得腰线极高,吕
天的身高也勉强只能将男根从后插入,要做起抽插动作还不是很容易。吕天弄了
几下没弄好,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了,就越发用力的拍打美人熟女的丰臀,痛得
美人熟女直甩头,只好双手抓住小窦的大腿,细腰拼命向下沉,膝盖也向内弯曲,
形成一个半蹲着的姿势,把腰线降低了不少,吕天这才满意的开始挺动。由于这
个姿势等于身体是半悬空,美人熟女的头必须完全顶在小窦胯下方能平衡,这样
就得把小窦的男根整个吞入了口中,所以美人熟女等于在为小窦做深喉口交,每
一下背后的顶动都把她的头部撞得陷进小窦胯下,她的口腔就被动的扩展到极限,
小嘴被男根塞得满满的,只能隐约听见支支吾吾的呻吟。

  吕天站好后便开始飞快的挺动着男根,一边还伸手过去玩弄美人熟女的双乳,
美人熟女那对白玉香瓜般的肥乳此刻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了下来,正随着背后
吕天的顶动有节奏的甩动着,不时的打在小窦的大腿上,激起一波波的雪白乳浪。

  美人熟女此刻被两个男孩夹在中间,身体同时被插入两根男孩子的生殖器,
但她的样子却显得游刃有余一般,既是被两个只青春期的男孩奸淫着,但又好像
是在享受着男孩的身体。

  在灯光下,可以看出三人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几颗晶莹的汗珠正从美人熟
女优美的背部滑下,经过微微隆起的小腹,顺着白皙修长美腿直流下来,可见她
线条完美的小腿肚已经开始绷紧了,踩在高跟鞋里的脚尖也稍稍踮起,这个时候
吕天估计也到达了极限,只听见他大吼一声,双手抱住美人熟女的细腰,瘦瘦的
屁股一阵颤动,开始往美人熟女体内射精,而小窦也在她的深喉下缴枪,两个男
孩子大叫着把精液送入她的体内。

  美人熟女用身体接收了两个男孩的液体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摆了摆丰臀,
好像吕天的动作还没有让她达到极致似的,但是吕天下体已经完全软了下来,白
白小小的男根趿拉在几绰黑毛中,完全没有先前的暴虐蛮横。

  吕天射完精后,就一边开始穿裤子衣服,一边催促小窦赶紧来扶他,然后就
自顾自的推门走人了,走前还留下一句话:「骚货,今天算你运气,小爷这周要
休养一下,下周等着我电话,不准迟到。」他们二人走后,美人熟女立马冲到洗
手台那边,开始又呕又吐,又拿了几张纸巾不断擦拭着下体,好像要把那两个男
孩留下的痕迹抹除干净似的。等这一切做完之后,她捡起仍在洗头台上的衣物穿
了起来,那身白色真丝衬衣和银灰色筒裙又回到了她身上,还在镜子前重新补了
遍妆,将有些乱的发髻理好,她又恢复成那个在外面高贵优雅的美人,这个视频
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这个视频的过程中,我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一方面是被香艳场面激起来
的欲望,另一方面却有些怒火中烧。不仅是一个美妇人和两个男孩性交带来的窥
私快感,而是那个美人熟女被男孩屈辱的插入和玩弄的姿态,很明显可以看出她
并不是自愿跟男孩偷情,因为某些把柄落在他人手中,不得被吕天控制着满足他
的淫欲。但让我隐隐不安的是,她在被迫插入男孩的生殖器后,虽然极力控制着,
但仍难免露出的渐渐享受性交快感的情绪,这些情绪虽然很细微,但是从中可以
看出,她的身体是多么的敏感,多么的容易陷入性的快乐中。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难受,她与我又有何干系,为什么我会有种嫉妒的
感觉,难道是因为目睹一个美好的事物在眼前堕落吗?

senglin08 2025-5-26 23:41

                第九章

  这个手机视频大概有20多分钟,看完之后我站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僵了的身体,
这时电梯那边「叮」的一声提示,有人坐到这层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长方脸薄嘴唇,有些卷曲的黑发向
后梳着,鬓角很长很密,好像有精心打理过,他的五官颇为英俊,但是眼角浓厚
的鱼尾纹警示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估计应该在40岁左右,他穿着宽大的亚麻衬
衫和工装裤,衬衫袖口和裤脚都卷起来一截,有一股搞艺术的气质,但一双桃花
眼总是在闪动,嘴角略歪有些向下趿拉着,给人一种轻佻、自私的感觉。

  我等他走近才发现,他应该就比我矮半个头,此刻那双放在男人脸上有些奢
侈的大花眼瞄着我,好像在打量什么似的,他张嘴就说:「你不用再介绍了,我
是不会买你的东西的,也叫你的同伴们以后少来我这里,真不知道保安怎么放你
上来的。」看来他是把我当成推销员之类的,不过我今天的穿着,加上手里的拎
包的确有点像做推销的。我堆起笑脸,拿出准备好的说辞:「请问,郭奇先生、
白莉媛小姐是住在这里吗?」他听了我的话有些吃惊,说:「我就是郭奇,这里
是我家,白莉媛也是住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于他承认自己就是郭奇我
并不意外,不过这个家伙跟白莉媛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我谦恭的说:「请问郭先生,白莉媛小姐与你之间,应该怎么称呼?」他有
些不耐烦的说:「白莉媛是我老婆,你到底是找她还是找我?」他就是白莉媛的
老公?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找不到一丝与这个人有关的线索呢?铁拐李没有告诉我
白莉媛有老公啊,不对,要不然她的孩子是谁生的,难道这个人就是孩子的父亲?

  一边想着,我一边还是尽快把我编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我假装自己是一家律
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次来是因为接到一个国外客户的委托,为他寻找在国内的亲
人,而他三十年前出国经商失去联络,目前他已有上亿资产却无人继承。在我编
的故事里,白莉媛正是他唯一的一个侄女,所以我要来证实这一切。这个故事在
我看到郭奇这个人的时候就想好了,从他的面相可以看出,这个人天性凉薄又贪
财自私,用金钱作为诱饵才能让其上钩。

  果不出我所料,郭奇很快就被我话里的内容吸引住了了,一个劲的询问我关
于财产的金额和相关的手续之事,直到我暗示他我们俩已经在门口站了太久了,
他才有些反应过来,邀请我进门详谈。

  进门后,我一边用编好的故事应付郭奇的缠问,一边打量着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面积绝对不小,估计有200 平方以上,四室三厅的格局,房子里的
装修很配得上大楼的档次,基本上是以浅色系为主,奶黄色的墙漆配上全套乳白
色柚木家具,整个装修装饰以简洁欧式风格为主,窗明几净看得出主人对居家生
活的重视,餐桌和茶几上都摆着青花瓷花瓶,花瓶里清一色的白色百合花,花朵
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而且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子里没有通常这个阶层家中
惯见的红酒柜、古董家具等华而不实的东西,倒是墙壁上和柜子上都随处可见或
挂或摆着的油画。

  这些油画的内容以人物为主,而且大部分画里描绘的都是同一个女人,但是
油画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侧脸或者是远景,很难看得清楚她的正面。其中,放在
电视柜旁的那副120 *80的画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借口评估这座房子的价格,
走近电视柜旁,用眼睛余光观察这副油画。

  这幅画背景是碧水蓝天,画家的笔触很精细,不但将午后晴空一洗的光线表
现得活灵活现,就连空中水边滑翔的飞鸟都没有放过。画面正中央摆着一张欧式
的长卧榻,颜色和样式都跟这个屋子里的家具是同一风格,卧榻上侧躺着一个女
人,女人是背对着画面的,乌云般的黑发在脑后盘成个贵妇髻,细长白皙的脖颈,
秀美小巧的耳朵,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侧脸的轮廓,但是已经足够展示她的美貌了,
再往下是笼罩在一层轻纱中洁白晶莹的胴体,她一只胳膊撑在卧榻的靠手上,一
只胳膊轻抚着修长白皙的大腿,可以看见她的曲线十分完美,纤瘦的肩膀下一条
细长的背脊线延伸到丰美的臀部,虽然身体呈折叠的姿态,但是腰部一点赘肉都
无,白玉雕成般的肉体散发出成熟女性的气息,但那份丰腴却一点都不显肥腻,
犹如一柄浑然天成的玉石琵琶般静候着。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极品的美人,但我总觉得她的轮廓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哪
里见过,是我的梦里还是某一段记忆?她能出现在这个位置,应该就是白莉媛吧,
我装作评估的样子问郭奇:「郭先生,这幅画就是为贵夫人所作的吧,不知道是
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这种画在现今的艺术品市场上绝对抢手,价值千金啊。」郭
奇听了喜上眉梢,急不可耐的说:「这个正是出自我的手笔,名家谈不上,但是
也是迟早的事。」「现今的艺术品市场太浮躁,收藏家都是些没眼光的暴发户,
只懂得追捧那些老掉牙的大家,我这个画起码要等上三十年,到时候人们就会发
现它们的价值了。」郭奇颇为自负的谈起他的画作,话题迅速转到他对自己创作
的介绍,时不时还掺杂几句对艺术品风气的评论。在他口中,当下圈内多欺名盗
世之辈,只是靠着以往的名气在美术圈里混着,真正好的大作(比如他的作品)
却被忽视,言语中多有愤愤不平之气。

  我随口敷衍着郭奇的夸夸其谈,一边却不住的推测他和白莉媛对于我的记忆
有何帮助,直到他将目光所及之处的画作都介绍了一遍时,大门处才传来开门的
声音。

  一个修长优美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玄关边是一个衣帽柜,最下层镂空的是
一个小鞋柜,这个身影的主人此刻正曲起一条白皙纤长的小腿,脱着脚上的黑色
细高跟鞋,她身上穿着一条黑白菱块相间的香奈儿风格的背心裙,由于弯着腰的
缘故,两瓣浑圆肥硕的丰臀正对着我,裙角被撩起露出一对玉柱般笔直细长的美
腿,这对美腿的主人把他们从细高跟鞋中解放出来后,又放入一双银色绸缎表面
的拖鞋中,然后便起身抬起她盘着发髻的头朝我看来。

  在我眼前是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那修长的眉梢,笔挺的琼鼻,清秀的双唇,
稍带忧郁的美目,整整就像从我手中那张照片里走出来的一般,岁月好像在她脸
上停住了脚步,除了那张玉脸稍微丰润了些许,那对会说话的眼睛里忧郁之色更
浓了些外,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当这个我无数次在梦中回旋,无数次在照片里抚弄,无数次在绝望中念起的
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却突然失语了。在此之前,我设想过千万种与她相见的
场景,准备了千万句想要询问的话语,提起了千万颗热情冲动的心,却在此刻全
部化为轻烟散去,只是凝视着那对美目,身体却不听使唤般僵住了。

  而我面对着的这个美妇人却也像着魔了一般呆住了,自从看到我之后她就惊
叹了一声,然后便死死盯着我的脸不放,就连手里的包包掉到脚上都不觉。

  「莉媛,有个好消息你知道吗,这位律师刚刚告诉我们,有一大笔财产在等
着我们接受。」郭奇迎上来便喋喋不休的讲述我虚构的故事。

  但被叫做莉媛的那个美妇人却充耳不闻他说话,只是慢慢的向我走近,直到
她高耸的乳房贴到我的胸膛为止。她身上有一股似麝非麝、似香非香的气息,那
绝不是使用香水产生的气味,而是带着女性芬芳的体香,这种气味好熟悉啊,我
的脑海里开始闪动着幻灯片般的画面。

  站在我高大的身躯面前,高挑的白莉媛也矮了我一个头,所以她得仰着头看
我,她伸出一双纤细的小手抚上我的脸,那好似白葱般的手指修长优美,修剪得
十分整齐的指甲上涂着银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那双手白得好像透明一般,可以
看见肌肤下的细微血管。

  此刻,这对纤手正在我脸上游动,从我的嘴唇到鼻梁再到眼睛,手心传过来
的温度让我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澜动,好像一团火焰似的要将我包围住,她的呼
吸有些急促了,那对鲜红欲滴的芳唇轻启间,一股如兰如麝的芬芳吐在我的脸上,
让我的心跳越发加速。我的脑子里本来有多股人马在交战着,相互争夺争吵着,
当闻到她那种独特的体香后,周身顿时宁静了下来,那些人马也偃旗息鼓了,原
本头疼欲裂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她抚摸着我的脸看了良久,忽的一把将我搂住。我只觉得一团温香暖玉陷入
怀抱中,她的身高只能抱住我的肩胛骨,隔着衣服我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她那高
挺丰满的双乳紧紧压在我的胸口,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嘴里呼出的香气吹
在我脖子上,让我一阵阵的心痒。

  她喃喃自语道:「小石头,我的小石头,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来了。」她的
话让我从香梦中惊醒,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不顾她的搂抱,用双手捧住她的
脸,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小石头是谁,谁是小石头,小石头怎么了?」她的一
对美目凝视着我,目光中却好像漂移在另一个层面,用一种极为轻缓的语气说:
「小石头是我的心肝宝贝,小石头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就是小石头。」我的心好
像被什么射中了似的停住了,脑海里闪过无数幅画面,最显眼的就是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上青春貌美的少妇已经跟眼前这个美艳高贵的白莉媛重合在了一起,那
个秀气的小孩却变成了我。我又想到了铁拐李所说的话,和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神,
他的眼神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有点明白了,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怀
疑我是在作弄他,但是他也狡猾的耍了我一道,故意隐瞒了这种重要的信息。

  我一字一句的吐出,语气却极为严肃的说:「我是小石头,那么你就是我的
妈妈,是吗?」听到我叫出妈妈的那一刻,白莉媛浑身好像软麻了一般,更是陷
入我的怀抱,紧紧的将我抱住,她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上,轻微的抽动轻泣着,带
着稍许哭音动情的说:「是的,你就是我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宝贝小石头,我就
是你的妈妈啊。」她身上的体香越发浓郁,而我的脑子里却好像通了电一般,就
像计算机软件上的某个BUG 被解除了一样,一些更为清晰的画面渐渐浮现出来。

  躺着襁褓里吸吮着妈妈乳房的我,妈妈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慈爱;穿
着开裆裤到处乱跑的我,妈妈边追边喂我吃饭的手是那么的坚定柔和;躺在浴盆
里让妈妈帮我洗澡的我,妈妈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和温暖。

  我脑子里的记忆越发完整,好像打乱的线被理清一样。小时候的我,极度的
依恋妈妈,看不到她的身影就会害怕,有一次妈妈故意躲了起来,我到处找寻不
着妈妈,吓得嚎啕大哭,这时候妈妈连忙从藏好的地方出来,把我紧紧搂紧怀抱
里,亲着我的头发安慰我,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体香,我才安静下来。

  而现在,妈妈也是用这种搂抱抱着我,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
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妈妈只能够得着我的肩膀,我轻抚着她的黑发,
感觉天地间的万物都在此刻停顿了下来,心中一片祥和宁静,直到我的目光触及
她发髻上那只金色的蝴蝶形状的发夹。

  那只金色的蝴蝶栖落在白莉媛的黑发上,十分的显眼,随着她头部的轻微摆
动好像在起舞一般。

  我的脑子里忽然又一阵剧痛,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嘈杂的网吧,偷窥的
小孩,狭小的卫生间,灯光下雪白的肉体,黑色细高跟鞋,挂在脚上的丁字裤,
青春期男孩的生殖器,在2 个男孩间扭动着的纯熟肉体,这只金色的蝴蝶在几具
肉体间翩翩起舞,其中又夹杂着儿时看到的妈妈的身影,厨房里忙碌的妈妈,餐
桌前细心的妈妈,睡床前温柔的妈妈,这次我记忆中女人的脸再不是空白了,每
一张脸都是白莉媛的脸,每一张脸上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带着一种忧伤无助的表
情看着我。背景里是一些极为恶毒的笑声,有吕天那狂妄自大的笑,也有铁拐李
那带着嘲讽的笑,还有很多我并不了解的笑,这些笑声像针一般朝我的耳朵里扎
去,每一针都扎得我头皮刺疼,只觉得那些笑声越来越强烈,脑海中小时候妈妈
的画面越来越少,一堆堆雪白的肉体、修长的美腿、丰美的臀部、肥硕的乳房在
我脑子里扭成一片,摆出各种各样妖艳诡异的姿态。

  最终,我的大脑不堪重负,一阵眩晕之后,倒在了地板上。

                第十章

  我从一个极长极荒诞的噩梦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澄莹亮洁的美目,
目光里流露的都是浓郁的关切和母爱,我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
适柔软的大床上,而坐在床边照顾我的正是白莉媛,或者说是我的妈妈。

  此刻的她已经洗尽铅华,素净的脸蛋也不减她的美艳动人,盘着的发髻已经
被解下,简单的绑了个马尾在脑后,那模样和感觉更接近那张照片上的少妇了。

  她身上换了件黑色绸缎吊带睡裙,露出瘦瘦的香肩和胸前一段雪白的乳沟,
两条欺霜凌雪的胳膊正在一个小脸盆里拧着毛巾,我这才发现头上敷着冰凉的毛
巾,也不知是毛巾的作用,还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如兰如麝的体香,我先前脑部
的巨疼好多了,只是隐隐约约有些昏沉,好像记起来了很多东西,却又十分的混
乱无序。

  看到我醒了过来,白莉媛原本有些忧郁的神情豁然开朗起来,她露出个令人
沉醉的笑容,喜孜孜的抚着我的额头说:「小石头,你总算醒了,可把妈妈愁死
了,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白……不,妈……我没事的。」她的
小手有些冰凉,我撑着床边坐了起来,顺手把额头上的毛巾递给她。

  我有些不适应她这么亲密的态度,或许是分别了太久的缘故吧,我的心理还
没有准备好与她共处的模式。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只是我身上一张照片里的主角,
是我寻找失去的记忆的关键人物,而现在她已经是我最亲的人了,而且是有着血
脉相连的母子关系。

  更让我如鲠在喉的是,我昨天还听闻了她与两个男孩子的性爱场面,现在我
的身上还有他们在那个卫生间里大玩3P的视频,还有种种有关她的让人难以启齿
的传闻,这些都像一块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息难安。还有郭奇,他们
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白莉媛好像感觉到我对她的态度有种疏离的冷感,有些失落的把手从我额头
上撤回,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毛巾,重新拧了一把,轻轻的仔细的为我擦洗脸颊。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透过毛巾可以感觉到她手指的修长纤细,这熟悉的动作
唤起了我幼时的记忆,小时候妈妈也是这么为我洗脸的,那独特的感觉只有亲身
接触才会知道。

  我心中一暖,任由她将我整张脸擦洗干净,抓住她白皙瘦弱的手腕说:「妈
妈,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饿了,你能弄点吃的吗?」我话语中的热情让白莉
媛精神为之一振,她像个小姑娘一般乐得蹦了起来,把我按回床去说让我多睡会,
等下弄好吃的了再叫我,说着便扭动着黑色绸缎吊带裙下那对又长又白的美腿走
出房间,临走出房门的时候还回眸一笑,那流光动人的眼波连我都看得呆住了。

  待房门关闭,我立马便从床上起身,我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搜索白莉媛背
后的秘密,试图找到她人前人后两种面貌的原因,以及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首先我得从她最私密的空间开始。

  这个房间应该是主卧室,面积有60平方那么大,房间里的色调清一色以白色
为主,墙壁上嵌着乳白色雕花柚木护墙板,同样材质的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柔和
的白色鸟翎编织成的羽毛灯,灯光笼罩下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2.8 *3 米的大床,
床上的枕头被套都是洁白如云,带着一股白莉媛身上独有的体香,这张床有一个
白色真皮硬靠背,靠背的中央用描金线绘制了一只百合花,床的右侧放着一张欧
式的梳妆台,房间里的家具和床都是白色柚木材质的,与大厅稍有不同的是,房
间里的家具边角都有金色的漆包边。

  大床靠背的上方挂着一幅画,这也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幅画。画框是竖长
方形的,背景是青翠的树林,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捧着一个装满草莓的竹篮站在
画面中央,那个少女身上的白裙是希腊式的,洁白的亚麻布包裹着她坚挺饱满的
乳房,画家很逼真的描画了亚麻布下凸起的两粒粉红,裙摆并不长,只及少女的
膝盖,露出被风吹起的裙下一对修长白皙的小腿,两只小巧玲珑的玉足赤裸踩在
草地上。少女的脸是那种稍微有些瓜子的鹅蛋脸,黑黛般的秀眉下明媚的双眼犹
如两弯皓月,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小嘴正在俏笑着,露出一口编贝似整齐洁白的
牙齿,少女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梳成两缕马尾垂在胸前。少女的五官和身段有几
分与白莉媛相似,但浑身无不焕发着青春的光芒,眼神里也没有了那份惯见的忧
郁,更多的是纯真的喜悦,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看上去更像一个年轻版的白
莉媛。

  画像正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高度接近天花板,宽度比大床稍宽些,
周边都用金漆雕花木框包围着,可以纤毫不漏的将床上的景象反映出来。我觉得
这张镜子有些蹊跷,镜子落地接触的部分有四个滑轮,看起来是可以推动的,我
上前稍一用劲,果然这面落地镜能做水平移动。

  向左平移的话便露出右边的一个20平方大小的卫生间,整个卫生间除了两面
重力墙外,都是用通透的玻璃隔成的,洗漱台、马桶、淋浴一应俱全,正对着大
床这面的中央修设了一个圆台,三级台阶之上放着一具圆弧形的浴缸,浴缸的另
一侧就靠在全部是落地玻璃的外墙上,墙外就是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我在卫生
间里走了两圈,里面的洗漱用具和毛巾都是单份,壁挂上挂着的浴袍清一色女式
的,房间里充裕着一股沐浴香波与白莉媛身上体香混合成的香气,看不出有其他
男性成员存在的痕迹。

  我走出卫生间,将落地镜向右移动,随之里面的感应灯立刻亮了起来,这边
是跟卫生间差不多大小的一个房间,房间四面都是坚实的墙体,要不是有感应灯
的话就黑漆漆一片了,现在屋子中央的一盏琉璃水晶灯和天花板上围绕房间一圈
的射灯都打开了,照的屋子里一片明亮耀眼,我信步走了进去,踩在脚下的是柔
软的有些陷人的猩红波斯地毯,屋子里白莉媛的香气比其他房间更为浓郁,还夹
杂着一丝樟脑的味道,这应该是她的衣帽间。

  房间两侧都是白色柚木打造的整体衣橱,分类齐全的挂钩上挂满了各种连衣
裙、吊带裙、长裙、超短裙,各种裙类的款式一应俱全,另外一边的裤架上夹满
了各种牛仔裤、小脚裤、铅笔裤、裙裤等裤装,这里衣物的丰富程度完全可以胜
过任何一家名品的旗舰店了。我拉开其中一个储物格一看,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
文胸,黑、黄、红、粉红、绿、紫,五颜六色一应俱全,底下一格放的都是各种
颜色丝袜,除了惯见的黑色丝袜外还有一些极为性感的网袜以及吊带袜。我仔细
拉开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格子,检查每一处角落,但除了让双手沾了几丝香气外
一无所获。

  两边整体衣橱的中间都嵌着一面2 米高的穿衣镜,两面穿衣镜的位置正对着,
站在其中一面前就可以清楚的观察自己的身后。屋子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前摆着
一个与衣橱同样高的水晶玻璃鞋柜,这个鞋柜用金色的支架立起来,宽度正好遮
住整面墙壁,层间用晶莹的水晶玻璃板隔开,总共有十层那么高。每一层上都摆
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女性高跟鞋,这些鞋有金属跟的、水晶跟
的、木跟的,除了几双粗跟外,绝大多数都是细高跟鞋,而且跟高都在7 厘米以
上,这些让女性脚下升腾的精灵们像一支队列整齐的大军一般,整整齐齐、层层
叠叠的排列在水晶玻璃鞋柜上,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可以想象它们的女主
人将其武装在脚上的时候,那种摇曳生姿、倾倒众生的美艳姿态。

  我不经意在鞋柜上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一双金色的凉拖被放置在一
个不起眼的角落,金色皮质的鞋面交叉出一个蝴蝶结的样式,内衬脚跟处的皮面
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看起来曾经被女主人频繁使用过,金色的细跟有7 厘米高,
我伸手拿起鞋在灯光下一看,鞋底很干净,应该是被清洁过,我把手伸入鞋内一
摸,手上有些沙沙的触感,好像是有沾了些灰尘还是什么的,难道这个鞋子在这
里放了很久了吗?为什么它的式样跟那天在铁拐李家楼梯间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模
一样,为什么姚姐的脚上也有这么一双金色凉拖,它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这时,我隐约听见白莉媛在门外叫我吃饭的声音,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出
门后不忘把落地镜拉回去,把一切都恢复到原状后才走出这个主卧。

  主卧的房门左边是一条过道,过道直直的通往客厅,客厅的右手边是一个独
立的餐厅,再往里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厨房,下午和煦的阳光透过厨房的大玻璃窗
照得餐厅一片明亮,餐厅正中那张白色大理石桌面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
的四菜一汤,有煸豌豆、清蒸鲈鱼、虾籽茭白、椒盐排骨,汤是莼菜鸡丝汤。

  围了条白色棉围裙的白莉媛正端着两碗米饭走了出来,见我忙招呼:「石头,
快坐下来喝点汤,尝尝妈妈的手艺,我再去弄几个菜来。」我拉住她的纤手说:
「妈,别忙了,菜已经很多了,你坐下来来陪我吃饭,我们顺便聊聊天吧。」我
说的话显然对白莉媛很受用,也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吃饭的姿态就如同其人
般高贵优雅,鲜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那晶莹的牙齿竟然比咀嚼着的米饭粒还要
白,低垂着的浓密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对美目不时的看着我。

  我的吃相可不堪恭维了,这几道菜都很合我的胃口,再加上的确饿了,风卷
残云般就将桌面上的菜都消灭的差不多,而白莉媛只吃了几口就饱了,后面干脆
用一对雪白胳膊托着下腭,一对秋波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们俩面对着面却没有怎么说话,好像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的,气氛
有些莫名的尴尬。

  待我完全吃饱后,白莉媛便忙着把碗筷拿进厨房,戴起一对红色橡皮手套洗
了起来,她围着围裙的背影此刻显得那么的娴静,瘦瘦的肩膀,卷翘的马尾,短
裙下白生生的小腿,完全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居家小女人,跟白天里不食人间烟火
的优雅贵妇,卫生间里娇艳媚人的淫荡妖妇格格不入,这些差别很大的形象里,
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白莉媛将厨房都清理好后,见我还坐在餐桌边呆呆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
对我笑了笑说:「石头,你还坐这里干嘛,快到客厅沙发坐着,我泡茶给你喝。」

  我把身体放入客厅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中,柔软滑腻的皮质让我不由舒服的
叹了口气,郭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和白莉媛都很默契的没提到他,这个屋子
里看起来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不一会,白莉媛便端着个紫檀木茶盘过来,描金白瓷茶杯里青绿可人,一看
便是上好的碧螺春。她放好茶盘,移动娇躯坐在我的旁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说
:「石头,你是不是不认得妈妈了,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陌生了许多似的,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两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呢?」我轻啜了一口茶,开口将
自己所知的先告诉她,包括我如何发现自己失忆了,以及最近的一段时间内自己
的行动,并坦白告诉她我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少之又少,特别是在八年前到最近的
一段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妈妈,你可以先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好吗,我对于自己都不了解,我到底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看得出白莉媛美目中的忧愁之色,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她
有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最终都没有开口,只是用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

  白莉媛把几缕松散的头发向后理了理,清澈鉴人的双目看着我说:「你叫高
岩,小名叫石头。你爸爸姓高名嵩,你妈妈就是我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我正想开口问她有关爸爸的去向,白莉媛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带着几
丝忧伤的口气说:「你十二岁那年,你爸爸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去世了,之后便是
我们母子俩个相依为命,靠你爸爸的抚恤金难以维持生活,你上学念书又需要用
钱,我便去帮人做衣服补贴家里,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是你很聪明,读书成绩又
很好,妈妈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可是,又过了两年,你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我找遍了这里所有的医院,医
生们都说没有办法给你治疗,后来有一位教授指点了一个可以给你治病的地方,
妈妈不得已只好把你送到哪里去了,那个地方在很远很远的南方,坐火车要两天
一夜才能到。」

  「你是妈妈从小一手带大的,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身边呢,可是没有办法,
你爸爸的抚恤金很少,妈妈又没有工作,如果我跟去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养活你了,
最后我狠了狠心,把你托付给那个地方的负责人,自己则留在家里,想尽办法赚
钱来为你医治。」

  「他们说那个地方不准向外打电话,妈妈也没办法见到你,只好给你写信,
虽然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过信,但是他们会给定期给我邮寄你的照片,看到你一
天天长大,妈妈心里也很开心,我听那位教授说,你还需要治疗两年才可以出来,
到时候我们母子就可以团聚了,所以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可是,昨天当我进门后,看到你的身影站在那里,虽然已经分开了八年之
久,你也长得比以前高了,比以前健壮了,但是你的脸蛋,你的五官,你身上的
气味,妈妈一看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儿子啊,妈妈这么
多年来唯一的希望就在我面前了,妈妈开心的心都要炸开了,可你却突然晕倒在
地,把妈妈吓得可不轻。」

  白莉媛将这些年的故事缓缓道来,说到动情处不由得哽咽失声,边说边感怀
自己的生活,最终忍不住抽泣起来。只见她双手遮脸,泪珠顺着细长的手臂流下,
瘦瘦的香肩不住耸动着,显然这段时间她受的苦难和委屈实在太多了,可是她却
无处述说,只有在我的面前才能坦然的释放出来。

  我也心下惨然,虽然我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但可以看出她对我的爱绝对
是真挚的,发自内心的,是母亲对孩子那种毫无保留的爱。

  我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感觉到她温热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动了一下,很快
便顺从的偎入我怀抱,那种独特的体香顿时包围住了我,她似乎是大惊大喜下有
些乏了,头低低的倚靠在我的胸膛上,几缕挑染成酒红色的卷曲马尾甩在我的脸
上,弄得我有点痒痒的。

  这时候的她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我们好像身份颠倒了过来一样,柔弱妈妈
需要强壮儿子的保护,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着。

               第十一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莉媛好像从梦中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
儿子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按着我的胸膛站了起来,与我分开几厘米远。她理
了理有些松散的头发,刚哭过一场的眼圈红红的,有些肿起来的双眼目光有些迷
茫,原本苍白的脸色泛着艳丽的桃红,那种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的美又是另一番
迷人姿态。

  看到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她,白莉媛轻推了我的膝盖一把说:「石头,你还没
跟我讲你现在的情况呢?这两年你都发生什么事了?」我把先前跟姚姐讲过的故
事复述了一遍,又从随身带来的手提包里取出几件物品,摆放在桌面上。其中那
张纸片只有三根手指大小,被火烧成不规则的残块,纸片右下角有几个印刷体的
黑字,还依稀可以看得出轮廓,应该是「海」「丰」「信」三个字连在一起,纸
片中间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一个蓝色钢笔写的「高」字,字迹清秀婉转,白莉媛
一看就认出来是自己写的,这个应该是当年她写给我的信件中的一张封皮,她还
补充说这种信封是她在附近的邮局买的,不过她仔细的看了又看后,又补充了一
句:「这个信封是海丰信纸厂很早的一批信封了,我记得我后面换了好几种信封,
你居然还保留着这么早的信件啊。」

  我没听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又拿出了那张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照片,看到照片
白莉媛很激动的拿过去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有些感慨的说:「这张照片是十几
年前的事了,你五岁生日那天,我和你爸爸带着你去江滨公园玩,这张照片就是
他用海鸥相机给你照的,你看妈妈那时候多年轻,你身上的毛衣还是我亲手织的
呢。」「你瞧,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整天就知道缠在妈妈脚边,人家都说你
是我的小尾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

  白莉媛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已经沉溺
在愉快的回忆中。

  我好像从她的话里想到了什么,提醒她说:「妈妈,你还保存有我其他照片
吗,我想看看?」「有啊,你爸爸其他嗜好没有,就爱捣鼓相机和照相,我们家
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他拍的呢,为了省钱买相机胶卷,他连烟酒都给戒了,我给你
去找找看。」白莉媛边说着边走进主卧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房间,不一会便拿出了
一大本相册,我们俩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翻动相册看了起来。

  这本相册已经有一定年纪了,原本白色的硬纸封面已经泛黄,封面上还画着
当时流行的影星头像,扉页上几个男性的笔迹写着「高岩伍岁生日留念,爸爸」,
白莉媛说这是爸爸在我5 岁生日那天买的,他说要用这个相册把我成长的过程一
一记录下来,以后老了的话也可以通过照片找回回忆,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已经成
了现实,我现在的确需要他照的照片找回记忆。

  照片是按时间远近顺序排列的,有我刚满月的照片,有我刚学会走路的照片,
有我第一天上幼儿园的照片,也有我第一次戴红领巾的照片,林林总总一直延续
到上初一的时候,照片里的我长的比同龄人瘦弱,五官比较像妈妈,很是清秀。

  白莉媛在一旁打趣说,我从小就像个女孩子般漂亮,而且又很乖很安静,不
像工友的孩子一样,爱出去到处乱跑乱玩,也从不惹是生非,邻居们都说我们家
养了个大闺女,不过还好脸型像爸爸,否则就不够阳刚气了。

  照片里高嵩的照片很少,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作为记录者存在的缘故吧,能找
到的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只有一张,背景是我们这里最高的百货大楼,照片中的
我估计只有2 岁左右,还穿着开裆裤和口水围兜,被白莉媛抱在怀里,照片里的
她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的样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少妇;
旁边的高嵩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浓眉宽鼻,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
看上去就是很忠厚老实的那种人。

  虽说是我的相册,但是我们一家的照片都放在里面,上镜最多的除了我当然
就是白莉媛了。可能是家里经济条件一直不是很好的原因,从这些照片里可以看
出,白莉媛从结婚到做母亲之后,身上穿戴的衣服款式很少,都是些很朴素的裙
子、裤子和手工织的毛衣等,但是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都是那么的温婉动人,再平
常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无比的合体,反而突出了她天然去雕饰的美。

  我把相册翻到了末尾,后面有一些高嵩和白莉媛的其他照片,大多数是高嵩
跟他的工友的合照,白莉媛的身影有出现的只有三张,但奇怪的是这三张照片上
都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有人曾经用蓝色的墨水涂掉了背景中某个人的头像,有
的照片是1 个人,有的照片是2 个人。

  其中一张背景好像是爸爸妈妈的婚宴上,背景里高高矮矮的站满了人,照片
中央的高嵩和白莉媛勾住对方的手臂,正在喝交杯酒。左侧的高嵩穿着一套不怎
么合体的蓝西装,刮掉络腮胡的脸显得很年轻,脸上满溢着幸福的喜悦;右侧的
白莉媛头上盘着个新娘髻,一条大红色乔其纱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这条裙子
有点像旗袍手臂处是空着的,露出的两只细长白胳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照片中
的她微微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躲避相机的闪光灯。他们后面站着一排人,有的人
在鼓掌喝彩,有的人在举杯畅饮,还有几个人斜着眼睛,目光却盯在白莉媛身上。

  人群中间有一个身材比旁人都高一个头的男人,他穿着套灰色中山装,上衣
左边的口袋里插着根钢笔;人群的最右边角落也有一个男人,只比中间那个人矮
了半个头,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可以看出他的上身很强壮,手指正在指点着什么
;这两个人的脸部都被蓝色的墨水涂掉了,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和神态。

  还有一张是在照相馆拍的,仿欧式城堡的假景前并肩站着两个人。左边站着
的白莉媛一身白色亚麻连衣裙,裙摆长及膝盖,露出白皙细长的小腿,头发整齐
的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虽然在微笑着,但是那微笑总是带着一种忧伤,
这张照片里的她明显比我五岁那张照片里的青春少妇成熟了许多,但那娇嫩脸蛋
和窈窕身段并没有多少改变。紧挨着她站着的是一个挺高的男人,削瘦的身型,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的系带尖头皮鞋搽得铮亮。可以看得出白莉媛跟这
个男人的关系比较亲密,照片中她的左臂已经贴在那个男人的右臂上了,但是她
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而是很自然的保持和那个男人的身体接触,而这个男人
的脸部也是同样的被涂掉了,我顺便翻过照片背部一看,也有很多条条蓝色直线
涂抹的痕迹,好像原来背后有写什么一样。

  最后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在码头上,旁边有几个集装箱堆放着,背后可以直
接看到湛蓝的海港风光,有三个男人赤裸着上身站成一排,白莉媛出现在照片的
左边,她穿着白T 恤和灰裤子,饱满的乳房撑得白T 恤紧绷绷的,长发在脑后扎
成个马尾,正提个大茶壶为他们倒水。照片最远端的那个男的留着络腮胡,上身
很结实,正是爸爸高嵩;画面中间的那个男的是三个人中最高的,赤裸的上身肌
肉一块一块的,很明显可以看出六块腹肌的痕迹,但是这个人的头部也被涂掉了
;最靠外面的那个男的比同伴们都矮,脸和身上都是黑黝黝的,像是刚从哪个煤
坑里爬出来一样,蒜头鼻厚嘴唇还有点秃顶,但是他的上半身却是最强壮的,特
别是两只手臂上鼓起来的肌肉块,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看完这些照片,我的回忆没有恢复多少,心里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多了。为什
么有三张照片上的人被涂去了头像,为什么有的照片被涂掉唯一的男人,有的照
片是有选择性的涂掉一到二个男人,这些被涂掉头像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
的秘密呢?又是谁涂掉了这些男人的头像?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白莉媛,听到我所说的她仿佛吃了一惊,有点紧张的问我
照片是怎么回事,当我把这几个人指给她看之后,她很认真的看了三遍,然后摇
着头对我说,自从高嵩去世后起,她便把这个相册收藏在我的房间里,后面就算
搬家她也一直带着它,从来都没有人去动过,可是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照片
被人涂掉了,更不用说为什么要涂掉那几个人。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在家里玩游戏,把他们当作练画的道具给涂掉了呢,你
是不是忘记这回事了?」看我将信将疑的样子,白莉媛想了半天找出了一个解释,
可是对于记忆一片空白的我来说,这种事情我根本无法证实。虽然我表面上接受
了这个说法,但是心里总有一点不确定的感觉,而且白莉媛在对这件事的态度也
有些奇怪,她从我提起这个疑问起,说话就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好像是
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只是想让我尽快转移话题。

  「那你还认识照片上的这几个人吗,他们应该跟我们家有来往吧。」我当作
不经意的问了句,听到这句话白莉媛娇躯不由得轻震了下,原本已经是苍白的脸
变得全无血色,她的双眼有些不敢看我,目光转移到那几张照片上,装作是在辩
认的样子,但是她拿着照片的纤手在轻微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些照片有的是我刚嫁给你爸爸时候拍的,有的是你还小的时候跟爸爸的
工友拍的,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很久了,你爸爸去世后我跟他单位的也没有什么来
往,这些人我都记不清楚了。」过了半响她才慢慢腾腾的说,可是双眼依旧是看
着别处。

  「那么这个男人呢,他好像跟妈妈很熟的样子,他是我们家的亲戚吗?」我
指着那张她与高瘦男子合影的照片,继续问她。

  白莉媛听了我的问题,半天没有回答,眼睛却不敢看我,最后总算咬了咬牙
说:「他叫郭奇,也就是你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男的。」这个答案我并不惊讶,
因为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我只是想听到她口中说出来而已。

  「妈妈,你跟他认识很久了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我的口气很
放松,但是我问的问题却很沉重。

  白莉媛双手按在自己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头来
直视着我说:「石头,妈妈不想骗你,其实我早就想把这个事情跟你说清楚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希望你能够听妈妈把话讲完,好吗?」我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石头,你知道外婆家是在鸟山镇上是吧?」白莉媛开口先问了这个问题,
我有些惊讶,但只是点了点头。

  她说了第一句,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感觉,又用力按了下胸口,喘
了口气继续说:「那个男的,也就是郭奇,他的老家跟妈妈是同一个镇上的,他
家跟你外婆家是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算是一起长大的吧。」白莉媛高耸的
胸部一起一伏的,好像想一口气说完,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没说几句,就要歇一
歇,斟酌一番才能继续说下去。

  「郭奇比我大三岁,念书也比我高二个年级,我们上学经常是在同一个学校,
平时都是一起上下学,他一直很照顾我,跟我家里人也很熟,我们算是小时候的
好朋友吧。」「他从小就爱画画,也很有美术的天赋,高中毕业就被淮海美专录
取了,他家里成分算不错,爸爸妈妈都是下乡的知青,后面也找机会返城了,从
那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妈妈没有念高中,初中毕业的时候选择了考师范
学校,那时候的中专录取分数比大学还高,可是妈妈却差了二分没有考上。妈妈
当时是家里的小女儿,你大舅已经成家了,按我们那里的习俗,女孩子初中念完
就早早嫁人了,可你外婆一直很疼妈妈,说让我再念一年,我虽然很努力但是第
二年还是差了一分,从那时起我明白上学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一个梦了。」「之后,
我在镇小学当了两个月的代课老师,你外婆家的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个第三港务
公司的码头工人,那就是你爸爸了,我们就开始谈起对象来。他从那时候起对我
很好,一有空就坐3 个小时多的客车到镇上找我,每次都给我带很多城里的吃的
穿的,对外婆家里人也是嘘寒问暖、礼数周到,外婆和亲戚们都说他这人很不错,
我那时一方面觉得他对我很好,另一方面也是想换一个环境,不想一直呆在那个
小镇上,所以相处三个月后就答应嫁给他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
但是起码是城市户口,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那个时候,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
是天壤之别,女孩子除了考大学外就只有嫁人这条路子了。」白莉媛说的这些我
之前一无所知,从今天起我才真正了解妈妈的过去的人生,以及我们这个家庭是
如何建立起来的,妈妈并不是生下来就是那副温婉恬静的样子,她也有自己的童
年,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情感。

  「我们那时候结婚很简单,也没有现在年轻人的婚纱、仪式什么的,就是简
简单单办个酒席,请亲戚朋友、单位同事们来一下就行了,连结婚证都是等你4
岁的时候才去领的,我们婚后就住在你爸爸的单位宿舍,喝完喜酒后的第十天我
发现怀上了,第二年你就呱呱叫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了你之后我们就没法
住单身宿舍了,你爸爸找单位领导送了好几次礼,才给分了一套60平方的小套房,
也就是我们以前那个家,你爸爸白天要上班,我就留在家里带你。」「你这个小
冤家,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似的,从小就体弱多病,你爸爸的工作也不好
请假,每次上医院、看病、打针都是我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是我抱着你,
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拉扯大了。」说起往事,白莉媛渐渐进入了情绪之中,美目里
沉溺着的都是过往的幸福和欢乐,嘴角也浮现出迷人的笑容,她轻轻拍着我的膝
盖,好像我还是当年那个小石头一般。

  我通过她的回忆才知道,自己小时候体质一直不是很好,所以长得也比别人
家小孩慢一些,原来妈妈为了照顾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操了那么多的心。我
情不自禁伸出手臂,轻轻搂住白莉媛,左手在她的背部轻揉着,目光里满满的都
是感恩之情。

  白莉媛很享受我的拥抱,身子朝我移了移,继续讲了下去:「你爸爸出事后
不久,我有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郭奇,那么多年没见了,我都记不起他的样子,
但是他却第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就一起吃
了个饭,也就是叙叙旧,聊聊彼此这些年的事。我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多年了,
也坦白跟他讲了自己丧夫有一子的情况,他也说了下他的情况,他毕业后没选择
留校,而是自己出来闯荡,在开面跟别人合作开了个工作室什么的,暂时以自由
创作为主。」

  「我原本只当做萍水相逢,大家吃过饭后就是各走各自的路了,没想到他这
个人过几天居然自己找了过来,而且很热情的要帮我做这个做那个,他说我一个
女人家很不容易,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看着我受苦受累他很难受,他愿意照顾
我一辈子,要我答应嫁给他,还说……他从小时候起就很喜欢我了,还好老天爷
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还说这是我和他的缘分。」说到后面白莉媛的语气有些羞涩,
好像以她的身份和年龄说起这种话有些尴尬,但她的粉脸上已经飞起两片红云,
却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感。女人毕竟都是虚荣的,当自己已经过了青春年
华,却发现还有人迷恋自己,而且还是小时候的玩伴,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会窃窃
自喜,白莉媛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我那时候可没答应他,虽然小时候认识,但是毕竟分开那么多年了,
我对他现在的为人和背景完全是陌生的,再加上我又是一个带着小孩子的寡妇,
真不知道他对我是何用心。——其实,最重要的是,妈妈怕影响到你,因为电视、
报纸里常听说如果有继父继母对孩子不好的话,孩子就很容易叛逆、不认真念书,
甚至可能会走上邪路,将来前途被耽误的报道,要是那样的话,妈妈宁愿一辈子
都不嫁人了,也要保证你能好好成长。」

  「虽然我拒绝了他,但是他并没有改变主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照顾着
我,说他一定会等到我改变主意的。后来你出了那个事情,我自己一个女人孤零
零的很不方便,左右邻居什么的也总是有些风言风语,再加上他这么多年的诚心
诚意的确打动了我,所以在三年前我就答应了他,因为怕影响到你,我也一直没
有跟你讲这件事。」

  讲完了这个漫长又曲折的故事,白莉媛好像浑身的精力都随之耗尽一般,有
些软弱的靠在我的肩上,一双美目里满是忧郁的看着我说:「石头,妈妈这件事
情没有先问你的意见,妈妈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不会生妈妈的气吧?」我摇了
摇头说:「不,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磨难,我才是需要过意不
去的那个呢。——我是你生下来的,我是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白莉媛很满意
我的回答,闭上美目靠在我的肩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停了停,踌躇了一会又问:「妈妈,你跟郭奇,现在……已经是……那个
……关系了吗?」听了我吞吞吐吐的话,白莉媛好像悟出了我话里的含意,娇嫩
的脸蛋羞得白里透红,有些嗔怪的打了我一下说:「你这孩子,哪里学来的阴阳
怪气,跟妈妈讲这种话。」

  「妈妈跟他只是同居,连证都没有领,你担心什么?就算有你担心的事情,
那也是做娘的自由,哪轮得到你这小赤佬来管。」我笑而不语,她白净的牙齿咬
着鲜红的下唇,美目里婉转的秋波灵动,那种熟女的风情让我双眼都看得动弹不
了,这一晚上她都是以母亲的形象待我,只在这个时候才稍微露出点小女人的姿
态,但已经足够动人了,但我觉得她泼辣的言语下面还藏着些什么,好像有些难
言之隐。

  白莉媛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悖往常的举止,连忙转移话题说:「哎呀,咱俩
聊着聊着都快12点了,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太晚睡觉,赶紧去休息。」

               第十二章

  白莉媛把我带到主卧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房间内休息,这个房间没有很多装饰,
但是里面家具摆的很满,墙边摆着一个老式带镜子的衣柜,一个五斗柜旁放着一
张书桌,这些家具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了,暴露在外的木纹上油着清漆,随着
时光的流动已经偏暗黄色了。

  那张书桌的一只脚已经有些倾斜了,桌子左上角上放着一盏镀锌底座的台灯,
我轻车熟路的伸手拉了下绳式开关,一股昏黄的灯光扑射在桌面上,白色绒布织
成的灯罩上一朵粉色的百合花活灵活现,我的手轻抚在有些坑坑洼洼的桌面上,
几道很熟悉的用小刀划出的痕迹映入眼帘,桌子右边角落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早」
字。我仿佛看到过往无数个夜里,曾经有个瘦小的身躯,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
趴在这张桌子上奋力写着、读着,而当年那个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女性,现在依然
还在我身边,我感觉有些温热的东西在眼眶里涌动。

  「这是你小时候写作业的桌子,还有那个箱子里放着你以前的东西,柜子里
有你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妈妈一直把它们留着,等你回来。」白莉媛的声音带着
一股暖意,一股让我心平气和的暖意。

  我转过头,进门的左侧摆着两张木质的老式沙发,上面罩着黄黑格子棉布织
成的软垫,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已经铺好了白色的床单和被褥,床头摆的两个
枕头很充实,外面的罩布是用蓝白格子的棉布缝制的,布料看上去有些旧了不像
是新的,我正觉得那个枕头有点眼熟,白莉媛在一旁说:「石头,你是不是觉很
像,你以前用的那条被子被妈妈拆了,布料我拿来缝了两个枕头套,就是这个了。」

  那张床不大,才1 米8 左右,对于我现在的身体来说已经有点狭小了,白莉
媛有些为难的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这么高了,这张床还是爸爸妈妈结婚时候
的家具,你先凑合睡一晚吧,明天我给你买张大的。」

  这张床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小时候我很依恋妈妈,总是要吵着要跟妈妈一起
睡,所以直到我上初中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妈妈在这张床上睡觉的。由于我们
的老房子很小,只有两室一厅,妈妈总是习惯宠着我,每当我赖在妈妈的床上不
动的时候,爸爸只好无奈的到客厅那张沙发上去过夜了。当然,每周都有一两天
那张床是专属于爸爸的,那我只好不情愿的回自己房间了。

  「没事,妈你不用买了,我喜欢睡这张床。」我摇摇,说着就势往床上一躺,
人是躺在床上了,但是两只脚却还悬空着,白莉媛看我这么固执,无奈的笑了笑
说:「你干脆斜着睡吧,睡不好是你的事情了,不行你就打地铺,反正不能影响
休息,明天我还要带你去看医生呢。」说完轻轻的给我拉好薄被,关了灯走了出
去。

  说实话这张床躺着并不舒服,长度对于我的身高短了不说,木板做的床板硬
邦邦的,虽然已经垫了层软被,但还是硌得我背部僵硬,枕头倒是很柔软,带着
点股白莉媛身上的体香,我闻着她的气息,慢慢的也睡着了。

  我没有睡很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门外有声音,天生的警觉性让我立即醒
了过来,拿过手机一看才凌晨2 点40分,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却有光线透过门缝
钻了进来。

  我轻轻的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门边,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发出声
响,我凑到门口正想开门出去,忽然听到白莉媛的说话声。

  「你怎么回事,出去这么晚回来就算了,钥匙也不带,大半夜的又按门铃又
唱歌,还大喊大叫的,要吵到多少人啊?」白莉媛的声音埋怨中带着点关切之意,
好像是在对很亲密的人说话。

  我轻轻的拧动门把手,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看出去。客厅里那盏大水晶灯已经
点起了两层,雪白的光线很充足的照亮了整个客厅,这个房间的门口正对着客厅,
我的位置刚好可以把客厅到玄关的范围收入眼内。

  我只看到白莉媛的背影,她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绸缎睡裙,赤裸着白皙的长腿,
好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原本一直绑着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那乌黑富有光泽
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有些松乱,有些慵懒。

  此刻她一对雪白胳膊正扶在一个男人的腰间,那男人一头卷发,高高瘦瘦的,
不就是郭奇吗?他好像是喝了不少酒一般,走路有点踉踉跄跄的,全靠白莉媛的
搀扶才走到客厅,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一坐了下来,身子就瘫倒在沙发上,灯光下他那张颇为英俊的脸红通通的,
带着点谄笑的说:「我这不是给你们母子相见让出空间吗,晚上母子夜话聊得怎
么样,你一直牵挂着的石头儿这几年应该过得不错吧。」白莉媛有点不喜欢他话
里的那股油滑味道,冷冷的说:「还好吧,他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脑袋好像受
过一些伤害,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哦,那他不会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吧,我
看这孩子挺精明的嘛,白天还把我耍了一道。」郭奇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那种
笑容让我看了就无名火起。

  「你才精神有问题,我看你倒是应该去治治病了,你这一年来天天早出晚归,
有时候还夜不归宿,你说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白莉媛勃
然大怒,芊芊素手指着郭奇训斥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我亲爱的老婆难堪,我不碍着你的事,你也
不用管我,这不是两全其美吗?」郭奇也有些急了,梗着的脖子上青筋直冒。

  白莉媛听到他的话后娇躯晃了晃,两个人都沉默住不说话了,客厅里安静得
只听得见郭奇喘气的粗声,过了好一会,郭奇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伸手去拉白
莉媛的手,却被她打开了。

  「莉媛,我不是要说你不对,我只是心里很不爽、很郁闷,有一股气堵在里
头,所以才跑出去跟朋友喝酒什么的。」郭奇有点歉意的说,这回白莉媛没有躲
开,仍由他拉着手,被动的坐到他身边去。

  灯光下,可以看见白莉媛一只手扶着脸,目光在脚前的地板上游离,脸上的
表情有些忧伤又有些无奈,过了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

  「郭奇,我们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当初我就跟你郑重声明过了,我是
一个结过婚,死了老公,还带着一个孩子的老女人了,你没有必要找我。可是你
信誓旦旦的说有多么爱我,死皮赖脸的说要娶我,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我脸皮
薄心软就答应了你,结果誓言没过两年你就忘记了吗?」

  「莉媛,我……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怪我,老想着一本万利
发横财,把前几年作画的收都压在老项的那个项目上,结果这个狗娘养的居然卷
款潜逃了,连你的积蓄都陪了上去。」郭奇好像酒醒了不少,语气也变得诚恳起
来,听起来好像是他投资失败,之后就一蹶不振。

  「没关系,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颓废的样子,我也
不是要管着你,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只要平平安安就好。」郭奇的话好像收
到了效果,白莉媛的语气开始柔和起来。

  「唉,莉媛,你对我太好了,一直都在包容着我,可我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郭奇估计是已经
完全清醒了,嘴里开始甜言蜜语起来,一边趁热打铁,伸手就去揽白莉媛的细腰,
白莉媛对他的气也消了大半,虽然稍作抵抗,但没几下就顺从了他,半推半就的
倚入他的怀中。

  郭奇放在白莉媛细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只看到白莉媛的身体渐渐的被他
拉近,郭奇还想伸头过去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住了。

  「莉媛,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今天能不能……让我……」郭奇有些恬不知耻
的开始求欢。

  「不行,我儿子今天刚回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白莉媛虽然拒绝了,但是
她的理由却有些牵强。

  「亲爱的,虽然我们没有领证,但是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只是想尽尽老公
的义务,这个很合情合理吧。」郭奇开始想尽理由诱导白莉媛。

  「那,那也不行,石头就在房间里睡着呢,要是被他听到了怎么办。」白莉
媛的态度明显动摇了,郭奇手里稍一用力,随着一声轻微的惊叫,白莉媛已经被
拉倒在他身上。

  客厅的光线很清晰,可以看到白莉媛正坐在郭奇的膝盖上,本来就很短的黑
色绸缎睡裙被挤了上去,露出了穿着银色真丝内裤的丰润肥臀,一对骨肉均匀的
大长腿在灯光下白得耀眼,脚上还穿着银色丝绸拖鞋。

  由于白莉媛是背对着我这边,我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的黑色绸缎
睡裙里好像鼓起了一团,还在有节奏的移动着,难道郭奇的双手正在她丰满双乳
上游走吗,想到此处我不觉拧紧了拳头,为什么我这么容易激动,白莉媛与他已
经以夫妻名义同居了三年了,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时一只手按在了白莉媛的脑后,白莉媛很顺从的俯下头,两个人的脸贴在
了一起,她黑亮顺滑的长发在有节奏的颤动着,我依稀听见一阵唇舌相交的声音,
应该是跟郭奇开始接吻了,他们俩的动作十分协调默契,说明这样的舌吻已经上
演过很多次了,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干燥,脖子以上有些热热的。

  郭奇的两只手在白莉媛的黑色绸缎睡裙内捣鼓了半天,好像掏出了个什么东
西随手一扔,正好掉在我眼前不远处,那是条黑边银色真丝文胸,文胸是背扣式
样式挺保守的,胸前用银色真丝缝成一排的褶皱,看上去没有Gcup也有Fcup,这
件刚才还带着白莉媛体温和体香的贴身之物就这么被抛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两人接吻了好一会,郭奇不安分的右手又偷偷溜了出来,这回他从白莉媛的
长白腿上慢慢向上滑动,很狡猾的深入了那条银色真丝内裤中,透出真丝内裤上
凸起的痕迹,他的手好像已经侵入了白莉媛身上最私密的地方,并且在里面肆意
搔动着。

  同时他的嘴也没有闲着,往下一拱就插到了白莉媛的胸前,紧接着就是一阵
口水搅动的声音,白莉媛好像被郭奇勾起了久违的情欲一般,美妙的娇躯开始晃
动着,双手按在郭奇的脑后,像是在享受着郭奇对她丰乳的吸吻,如果不仔细观
察不会发现,此刻她那纤细的腰肢正轻微的以一种节奏在扭动,被郭奇侵入的真
丝内裤下的丰臀一摆一摆的,好像有点难耐似的在郭奇的膝盖上磨蹭。

  郭奇的右手在真丝内裤里活动了好一阵,只见他突然把手拔了出来,灯光下
手指上闪着反光,好像沾了一种什么液体似的,他嘴巴凑近白莉媛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楚,但白莉媛很快就用小拳头捶了他两下,但她那姿态神情
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好像有点恼怒又含着几分羞涩,郭奇挨了这两下近似于调
情的粉拳,脸上更是露出淫荡的笑容。

  接着他猛地一翻身,把白莉媛放倒在了沙发上,自己则站了起来。白莉媛轻
呼了一声,一对修长白皙的美腿已经被郭奇抬了起来,灯光照射下白莉媛的双腿
又白又直,此刻这两根玉柱却被郭奇的手抓住了,仍由他摆弄着。郭奇把这两条
修长白腿分开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就忙不迭的去脱自己的裤子,没几下他的
下身就赤裸的出现在灯光下,他外表挺白净的但是腿上的毛发却很多,双腿间那
具男根已经高高竖起,面目狰狞的想要向白莉媛袭去。

  这时候白莉媛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撑住郭奇的身体抵抗他的进击,虽
然自己的双脚已经落入敌手,但她的抵抗很坚决,郭奇一时间也没法达到目的。

  「别这样,我们不能在这里,我儿子还在附近呢,要是被他听到了让我怎么
办。」白莉媛一边抵抗着一边说。

  「都半夜3 点多了,我们刚才弄了半天他都没反应,肯定是睡得很死,我房
间都没整理很乱的,你又从不让我去你房间,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郭奇
的话让我紧绷的心里放松了些,不过白莉媛为什么不让他进她房间呢?

  郭奇看硬来的效果不是很好,也改变了策略,他又把头凑到白莉媛胸前,对
她的双峰发起了攻击,白莉媛的睡裙肩带已经被卸了下来,露出窄窄的香肩,透
过郭奇不停的摆动的卷发,依稀可以看见两团雪白丰腻的乳肉在颤动,白莉媛的
身体好像已经有些难耐了,她紧闭着美目,口里若有若无的呻吟着,那对雪白长
腿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内收缩,小腿到脚尖已经绷紧成一条线,涂着银色指甲油的
脚趾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此刻却像玫瑰花瓣般伸展绽放。

  郭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转动下体,男根隔着布料摩擦着白莉媛的臀
股间,惹得她又是一阵轻吟。郭奇一边把口水涂在白莉媛浑圆滑腻的雪乳上,一
边有些淫邪的说:「莉媛,你看,我的小弟已经嗷嗷待哺了,它今天难得这么精
神,你不好好犒劳下吗?」白莉媛好像也知自己已经在沦陷边缘了,一边娇喘着
一边说:「把灯光了,开着灯我不能接受。」水晶灯的开关就在沙发上方,郭奇
一边扶着白莉媛的美腿不放,一边伸手很快的就去关灯,就在电光一闪之前,我
好像看见一块银色的布条飞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片漆黑了,但我的心里却是很
是通亮,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我身上却是火辣辣的,脑子里好像
有些充血,心脏跳动得很厉害,我很想冲出去破坏这一切,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
似的动弹不得。

  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大出我的意料,只听见两人的喘息声没维持了几秒,
郭奇突然一声大叫,随之白莉媛也一声轻哼,客厅里本来交织的两个人影突然分
开了,两人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小会,水晶灯又重新被点亮,灯光下白莉媛的双手抱在胸前,一条白
皙美腿架在另一只腿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还带着几分失落,白嫩的肌肤上
还残留着情欲被挑起的绯红,她身上的睡裙就像没有被人动过似的,已经完全穿
着整齐了,原本松散的长发也被梳理了下,可是我好像看到她黑色绸缎睡裙的下
方黏了一摊白色的液体,裙角边那一截雪白大腿的根部也粘了几点。

  而郭奇此刻却耷拉着头靠在沙发上不住喘气,他下身那个玩意儿就跟他的主
人一般垂头丧气的,体型也萎缩成一小段,就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般。郭奇呆
了半天,伸手想去抓白莉媛的纤手,嘴里有些讨好的说:「莉媛,对不起,我今
天又犯老毛病了,没有好好地爱你,改天我会补偿你的。」白莉媛很不耐烦的推
开他伸过来的手,冷漠的说:「郭奇,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些肮脏事情了,我真不
知道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从我和你在一起生活后,你就没有正常过一次,我真
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答应你。」白莉媛的话显然在郭奇原本已经很沮丧的心上又
插了一刀,他把头埋入膝盖间,狠狠的抓了几把,把他那原本已经很卷的头发弄
得更卷了,简直就成了个狮子头,口里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低沉吼叫着。

  两人相对无语了半天,郭奇站起身来好像想对白莉媛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
又没有说出来,摆着手在空中僵了几分钟,有点放弃了的样子又放了下来,提着
裤子垂头丧气的走进客厅另一角的一个房间,很重的关上了房门。

  白莉媛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她目光有些迷茫的盯着前方,就这样在客
厅里呆了大概有20分钟左右,她才重新站起身,走了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文胸和
内裤,这时候她离我只有1 米的距离,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黑色绸缎睡裙表面被
高耸的丰乳顶起了两个小凸点,以及她身上掺杂着体香和另一种女性气息的味道,
她那双笔直白皙的美腿就这样站在我的眼前,手里拿着文胸和内裤好像有些在想
些什么,此刻她的睡裙内完全是一丝不挂,在灯光的反射下那具玉体凹凸有致,
极为诱人,但我却努力的屏住呼吸,身体稍稍向后移动,不想让她发现我。

  她拿着自己的文胸和内裤看了几分钟后,咬着下唇好像想甩掉什么似的用力
甩了甩它们,然后便径直走回自己的主卧室,随后里面传出淅沥沥的沐浴声。

  我关好房门,回到床上,脑子里却像过电影般回顾刚才的情景,翻来覆去都
是白莉媛妩媚的倩影,直到凌晨4 点才昏沉沉的睡着。

senglin08 2025-5-26 23:42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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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章起,本文更名为「天若有情」,请关注本文的朋友们注意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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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上午第一道带着热气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在床上时,我才挣扎着醒了过来,
昨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再加上睡得并不好,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推开卫生
间的门,里面已经放好了一套纯白色的洗漱用具,不知道白莉媛什么时候进来过。

  匆匆洗漱后,我走出了房间,客厅里静悄悄的,好像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都不是真实的一般,餐厅的大理石餐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脑,旁边还有
一笼生煎馒头,我坐下来尝了口,豆腐脑是甜的,生煎馒头是肉馅的,都是我从
小爱吃的味道。

  待我吃完早餐,正准备把碗筷拿去厨房洗,主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白莉媛穿
着整齐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她忙说:「石头,你今天起床晚了,我们早上
还要去看医生呢。那个碗筷先放着,等回家后我来洗就行。」她今天的装扮又是
另一番风格,昨晚垂下来的波浪长发又重新盘在脑后了,上身穿一件带灰色松枝
花纹的雪纺衬衣,衬衣的第一个扣子是松着的,露出两弧优美细长锁骨和一段雪
白丰润胸脯,一条细细的金项链绕在天鹅般修长脖颈上,项链下方有一个双C 图
案的小坠饰,映衬得她胸口的肌肤更加娇嫩白皙,下身穿一条黑色绸质长裤,裤
管是那种锥形的,修身小脚的造型很好的凸显了她那对长美腿,腰上绑着一条黑
色亮皮宽腰带,将她那细腰束得更加细了,简直不堪一握。

  白莉媛把手里拿着的黑色小羊皮包递给我拿着,一边走到玄关处,拿起一双
银色尖头平底鞋穿在脚上,一边招呼我赶紧出门。

  我们从电梯下到了负二层车库,坐上一辆白色的宝马X1,驶出小区。

  白莉媛开车的姿势蛮熟练的,这辆白色X1虽然保养得很新,但能看出已经开
了有一段时间了。汽车在路上飞驰,我们俩也在闲聊着,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
提起郭奇,好像这个人已经消失了一般。

  1 个小时候后我们就到了医大附属医院,在路上她已经告诉我,这次要去找
的医生是医大鼎鼎有名的江华教授,他是心理学专家,精神卫生科的教授医师,
八年前也正是通过他的推荐,我才远赴南方治病的。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医大附院宽敞的门诊楼里人流并不是很多,我和白莉媛
坐电梯上了十一层,在一位值班医生的引导下,走进了江华教授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面积不小,里面的装饰都是很大气的深色,显示办公室主人在医
院有着不低的地位,办公室所有的墙都立着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江教授正在一
张红木办公桌前等着我们,阳光透过他背后的玻璃窗射在他身上,更突出显示他
高大的身材。

  江华教授年纪大概在50岁以上,白大褂下健康结实的身型说明他有保持锻炼
的习惯,肩膀很宽阔,好像经常打网球的样子,一张清瘦的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
花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看上去很儒雅。

  他跟白莉媛很熟稔,一见面就热情的握手交谈了起来,一边还带着微笑看我。

  他的眼神锐利逼人,看着你的时候好像可以穿透你的身体,目光扫视之处像
手术刀剖开人体一般,可以把你身上的每一处血管和骨头都弄得清清楚楚,不过
我并没有在他的眼神下退缩,而是正色对着他的眼睛看去。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从白莉媛口中了解我的基本情况,随后便转身向我走来,
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很有力,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他让我在旁边一张长沙发上躺着,我遵照他的意思仰卧在这张沙发上,对于
我服从的态度他赞许的笑了笑,扭头说:「白女士,你先自己坐坐,我跟这孩子
聊聊,做个初步的诊断。」白莉媛吩咐我好好跟医生讲失忆以来的情况,自己找
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江华这时候已经进入极为专注的工作状态,脸色也不像刚才
那么和蔼,他先问了我几个关于我失忆前的问题,我如实的把经历告诉了他,却
隐去了有关警察拿我顶罪的那一段,当我说到自己车祸之后的情况时,我觉得他
黑框眼镜下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随后他有问我有没有失眠等生理方面的反应,我告诉他自己的记忆时常会出
现混乱的现象,特别是在回想到某些片段的时候,脑袋里就像有两股人马在冲突
似的,顿时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中,这时候脑子里就会开始刺疼,严重点的话甚
至还会昏迷过去,白莉媛也在一旁点头证实我所言非虚。

  江华边听我讲述,边用器材测量了我的心跳以及血压,待我讲完便写了一张
单子,让我先去做个常规检查,他还很热情的陪着我和白莉媛,将我们带到检验
中心去。

  也许是有教授的吩咐吧,各项检查做得很快,当我做到最后一个MRI 出来后,
看见白莉媛正和江华在休息长廊那边谈着什么,他们是背对着我这个方向,白莉
媛手上还拎着包包,另一只手抓住拎包的那只手肘,她的头部稍微向右倾斜,好
像很认真的在跟江华讲什么。

  白莉媛讲话的声音并不大,我想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便轻轻的向前走了几
步,这回可以隐约听到几段残言片语,好像有「时间没到」、「我很担心」、「
保密」、「为了孩子好」之类的,什么时间没到?妈妈在担心什么?有什么需要
保密的?我心里不由得多了好几个疑问。

  江华好像很关心白莉媛,边听边在宽慰她,他的左手很自然的抓住白莉媛的
香肩,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白莉媛显然对他的动作并不抗拒,边听他说话还边
点着头,两人的姿态此刻显得很亲密,但又十分的自然。

  他们的样子被我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我快步向前走了
过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白莉媛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忙问我感觉怎么样,
江华的手很自然的背回了白大褂后面,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和蔼可亲的笑容。

  在江华的办公室里,我们等他看完了所有的检查报告,又看着他双手交叉思
考了将近15分钟,才听见他开口说话。

  「白女士,失忆症按照病因来分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器官性原因,包括大脑
因物理创伤或疾病、生物毒性造成损害而造成的;另一种是功能性原因,通俗点
说就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多见于个人精神在极度刺激下产生的心理防卫机制作用,
患者所丧失的记忆,有时只限于对某段时间的事情不能记忆,而其中专门针对某
件事情的没有记忆,又称为情节性失忆症」

  「根据我的观察,和医学检查的结果,令郎的大脑未发现损伤痕迹,海马体
神经元一切正常,所以可以排除器官性原因导致的失忆;而通过与令郎的对话,
可知令郎的失忆是有选择性的,是针对某些事物和事件的情节性失忆,究其原因,
应该是之前有些经历过分的刺激到他,大脑的神经系统自动启动了心理防御机制,
将这份经历给隐藏了起来,如果患者没有得到医治的话,有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
唤醒这份记忆。」

  「但是,令郎在前不久遭遇了一次车祸,而这次车祸对大脑所造成的震动,
无意中触发了那份被封藏的记忆,所以令郎才会不时出现记忆回溯的现象,不过
由于这是外力造成的,并不是心理防御机制得到了解除,所有记忆回溯的行为都
会被大脑视为」越狱现象「,而此时大脑内就会出现记忆打架的情况,所以令郎
时不时会感到头疼,这就是试图取回记忆和坚守防御机制之间的斗争后果。」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困惑的继续说:「不
过,令郎的病症还有一点疑问之处,按理说情节性失忆只是针对某一事件、某一
时间节点的失去记忆,但是令郎却自述说有长达八年的记忆都是空白的,这一点
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不过可能有一种解释,那次车祸虽然让令郎被封闭的记
忆之匣打开了一条缝,但同时也吞噬了一部分的记忆,可能这失去的八年就是车
祸造成的,不过这种车祸造成的失忆只是暂时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很快恢复,
不用担心这个。」

  白莉媛听完江华的分析后,很急切的问:「江教授,那我儿子这个失忆症应
该怎么治疗,能治好吗?」江华摆了个让她安心的手势,接着说:「目前来说,
临床上对于失忆症的医治主要采取药物治疗为主、心理辅导为辅的疗法,对于令
郎的症状,需要服用一些神经康复类型的药物,然后要注意个人的休息,不能做
太剧烈的脑部活动,让错位的神经尽快归位;同时,通过心理医生的心理释读,
帮助患者消除恐慌,找回病源和分析病状,并通过患者自己的心理复健,让患者
自我走出防御机制,届时那段记忆就自动回来了。」「那江教授,我儿子的病现
在开始治疗的话,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呢?」白莉媛继续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虽然医学界对脑神经领域的研究已经颇为深入了,但
是在临床上的应用还是比较弱,像失忆症这种看起来不大的毛病,同样的治疗手
段,有的人很快就治好了,有的人要十几年这样子,更有甚者,终身无法恢复的
也不在少数,对于具体的治疗时间,我目前尚无法给你个肯定的答复。」

  看到白莉媛脸上顿时浮现的忧色,江华顿了顿,又继续说:「当然,这种疗
法也不是唯一的,目前医学界有一种尚未得到主流验证的疗法,也就是通过场景
复制、情节重演等技术,让患者重新回到失忆时那段熟悉的环境里,通过声、光、
电等手段刺激海马体神经元,帮助患者破解心理防御机制,据说在一些私下试验
的案例已经取得了不少疗效,但由于这种疗法缺乏实验数据支持,而且治疗手段
的随机性很强,最终是否见效还取决于患者的个人意志,以及诸多不可控因素的
影响,所以目前还不能正式在临床上应用。」

  「医生,我觉得我能接受见效更快的疗法,我希望你能采用最后说的那种疗
法,对我进行治疗。」我一直都在听,这个时候才表明了我的态度,对于目前的
我来说,找回记忆是解开很多谜团的关键,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江华有些赞许的看着我,对我点点头说:「很好,你是个很勇敢的孩子,我
会考虑为你制定一套疗程的,不过这种疗法对于我和我的团队来说都是第一次尝
试,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完全配合我的工作。」「特别重要的一点是,你们要签
订一份医疗后果自负的声明,并保证不对外宣传此事,因为这种疗法目前尚在试
验阶段,院方并不乐意承担由此引发的后续问题,而我作为团队负责人私下做这
种试验的话,没有明确法律责任是很危险的。」他的脸色突然严峻了下来,声音
也压低了。

  我和白莉媛对视的一眼,都相互看出对方眼中的坚定之意,我们几乎是同时
间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我接受」。

  接下来,我们就按照江华的要求,与他为代表的医疗团队签署了免责声明,
并得到了一个初步的疗程安排,按照他的计划,我每周要去他的治疗室三次,接
受心理辅导,这是第一阶段的内容;第二阶段将根据第一阶段的进展开展,主要
是根据我的反馈,为我搭建一个场景重现的平台,并通过刺激我的脑神经元,来
达到激发记忆回溯的效果。

  当然,为了保证整个疗程不为外界所知,我的一切信息和医疗档案都不是真
实的,表面上这只是一个采集患者信息的教研活动,所以我也免去需要出示个人
身份的麻烦。

  江华估计也是头次尝试这项有风险但也极具挑战性的实验,可想而知,如果
他能够通过这次实验掌握有关失忆症治疗的最新方法,那无论是在学术上还是名
利上都会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他表现得颇为激动,不仅亲自送我们到医院门口,
临走前还很郑重的与我们握手道别。

  我们刚坐进车里,白莉媛的Iphone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下来电号码,秀眉稍
微皱了皱,叫我在车上等等,自己下车走到停车场的一角接起电话来。

  她苗条的身影站在一个花坛前,距离隔着有点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我
可以看见她的动作,她接电话初时有些不耐烦,而后又连续摇头,好像在否定对
方的意见似的,不过随着对方讲话的继续,她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脸上逐渐
有了愉悦的笑意,另一只手还有些不自知的轻抚胸口,大概说了十分钟后,她挂
完电话走了回来。

  回到车上,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好像不知如何应对我疑问的眼神,呆了一小
会才开口说:「石头,你会开车吗?」当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语带歉意的说
:「儿子,真不巧,妈妈等会要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谈个事情,可能就不跟你一
起回去了,你先自己开车回家,好吗?」我有些疑虑的看着她问:「你要见什么
朋友啊,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过去呢?」「这个朋友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很
大的忙,妈妈现在也是借助他公司开展业务,所以今天真的不能不去,你先回去
吧,等会会有车来接我的。」白莉媛轻声的回复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让我不得不接受。

  「乖,回家好好休息,午饭可以叫便利店送一下,妈妈会早点回家,好好补
偿你的。」白莉媛好像生怕我问更多的问题,匆匆的交代完后,凑过来用红唇在
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就拿着包包下了车。

  我踩下油门,在她的挥手中驶出医院大门,后视镜里看到那个高挑苗条的身
影逐渐变小,一个拐弯之后完全看不见了。

  我驾驶着X1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额头上顶着白莉媛的唇印,车里还残留着
她独特的香气,好像她还未曾离开似的,但我心头却是疑虑重重,为什么她要支
开我去见那个生意上的朋友,这个朋友究竟是男是女呢,为什么她这么重视这个
人。

  X1上的导航仪很好用,我并没有直接往福佑中心那边开,而是走上了出城的
环城高速,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正好借这个时段去办了。

  导航仪带我来到了来时的交通枢纽站,我很小心的躲开车流人流最多的几个
出入口,在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里停了下来,这里通常是那些不想交停车费
的车辆集散地。

  我稍微翻了翻车上的后备箱,找到了一顶草编大檐软帽,虽然是女式的,但
是我把上面系着的彩色雪纺飘带去了之后,往自己头上一戴,看上去还是有点雅
痞的味道的。

  我小心翼翼的躲开枢纽站服务区的摄像头前进,借着草帽的帽檐之助,我的
脸部一直没有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不过这么一来我的步伐就变得极慢,一边走一
边还要装出没有明确目的地的样子,绕了几个大圈后才抵达我的目标,我瞧准几
个管理员在聊天的空隙,拿出钥匙打开储物柜,取出上次到站时寄存在这里的东
西。

  我脱下草帽当作扇子扇风,挥动的帽子正好把我的脸部挡住,另一只手提着
个黑色手提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枢纽站,等我把手提箱放进X1后座上,才发
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了,我顾不得休息,立马发动X1驶离车站。

               第十四章

  我把车开回福佑大厦,用白莉媛交给我一张身份磁卡上电梯,开门进入家中
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那个手提箱走进了她的主卧室,我推开衣帽间的门,她的整
体衣橱中有一扇是专门用来放冬天衣服的,被各种大衣、皮衣、外套塞得满满的
衣橱下方整整齐齐码着很多闲置的包包,我清理出几个包包,把手提箱平放在最
角落的底层,然后再放上一个LV图案的旅行箱和菱格图案包包,把一切恢复到原
状再走出主卧。

  白莉媛暂时是不会使用这里的包包,郭奇也不会进入这个房间,所以对于需
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藏好的我来说,目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当藏好我的秘密之后,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我推开
郭奇的房门一看,里面凌乱的扔着男人的衣物,床上的被褥被甩在地板上,这个
家伙又不知道去哪了。

  我在厨房里把早上的碗筷给洗了干净,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听见时钟
敲了十二下,白莉媛还没有回家,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外面与朋友吃午饭了,这
屋子空间本来就很大,没有了她走路时带动绸缎睡裙的悉索声,没有了她身上如
兰如麝的香气,没有了她清脆的嗓音和温婉的笑容,越发显得空旷旷的,我的心
里也有点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我是无法继续在这个没有白莉媛的屋子里待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
分散注意力,于是便关门走了出去。

  走出大厦,我有点不知该往何处去,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把我带向「新颖便利
店」,对了,我离开姚姐家已经两天了,她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应该过去打个招
呼了。

  这个时间店里难得挺热闹的,姚姐窈窕的身影在柜台后忙碌着,老张却坐在
一边看电视,嘴里跟前来买东西的街坊邻居闲聊着,看到我进来便满脸堆笑的迎
上来问长问短。

  我嘴上应付着老张,眼睛却在寻找姚姐,姚姐一边忙着应付顾客,一边给了
我一个温柔关切的眼神,嘴里说:「小弟,你来了正好,姐姐刚要回家去照顾乐
乐,你午饭吃过了吗?」听到我说没有,姚姐就说那正好去她家里吃饭,老张已
经吃过饭过来替班了,边说着边把眼睛还盯在电视上的老张拉到柜台边说:「你
给我好好看店,别光顾着看电视,东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我先带小弟回家吃
饭。」把一脸不情愿的老张安排好后,我们俩边一起走回姚姐家去。

  刚进房门,乐乐就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抱住我说:「小舅舅,小舅舅,你回来
了啊。」接着指着姚姐说:「妈妈说你就是我的小舅舅,要我这么叫你,妈妈说
你喜欢我这么叫你,你喜欢吗?」我亲了下她苹果般娇嫩的小脸蛋说:「乖乐乐,
小舅舅喜欢你这么叫,小舅舅最喜欢你了。」姚姐带着笑意过来拉开乐乐说:「
乐乐,别缠着小舅舅,小舅舅还没吃饭呢,你也要开始吃饭了。」我和乐乐就像
两个小孩子一般并排坐着,桌上的饭菜已经有点凉了,但是我们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一边吃一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姚姐听,不过我隐藏了郭奇的事情和白莉
媛身上的秘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家庭内的危机,即便在姚姐已经和我建立
起一种姐弟关系的前提下。

  姚姐很关切的听我说,当我说到找到自己的妈妈的时候,她也很为我开心,
当我说到江华教授对我失忆症的诊断时,她脸上也浮出了忧郁的神色,不过对于
我的疑问她也提供不了太多的帮助,她略带歉意的说:「小弟,姐姐只是个普通
的女人,你的能力和见识比我强多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决所有困难的」「你
要是饿了、累了、困了,姐姐这里随时欢迎你来,不过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千万要记住,只有健康活着才有希望。」姚姐殷切的叮嘱我,就像一个长姐对自
己的弟弟一般,我感动的点点头。

  吃完饭后,乐乐便开始嚷着要看电视,姚姐忙着去哄她睡觉,我就顺便告辞
抽身了。

  从姚姐家往回走需要路过16号楼,我突然联想起铁拐李家附近发生的那些不
合常理的事情,阳台上的丁字裤,楼梯间里的男女,金色高跟凉拖,神使鬼差地
诱导我向铁拐李家走去。

  站在那个熟悉的门口,我发现了一些变化,门口原本乱扔的垃圾被移走了,
门口和门上都被仔细清洗过,我随手往门上一按,居然就被我推开了,门是虚掩
着。

  我有些防备的站在门外朝里面打量了一下,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人影的迹象,
我侧身贴墙向里走了几步,这下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了。

  这套房子比姚姐家要小一些,二室一厅的格局,进门左手边是一溜墙壁,墙
壁尽头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门是开着的,阳光透过这个房间外的阳台射了进
来。右手边有一个卫生间,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卫生间那一侧隐约有听见人说
话声,房间里只有一些老旧的家具,但是环境还是挺干净的,这有点出乎我的意
料之外。

  我的视线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墙边一排摆放着的鞋子中,有一双女性的黑色
细高跟鞋,这双鞋摆在铁拐李的破旧皮鞋中,显得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我侧身
弯腰,提起这双细高跟鞋,整个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双鞋子看起来有些眼熟,黑色真皮皮质,鞋头是包住的,鞋底和内衬都是
大红色的,下面还有层防水台,那细跟高估计有10厘米左右,我记得白莉媛好像
也有穿过一双这样的红底鞋,我摸了下鞋子的内衬,里面尚有一些余温,好像刚
刚没多久前有人穿过,凑到鼻子前一嗅,有一股女性脚部和胶水混杂的气味,从
脚底的磨损程度来看,这双鞋子没有很经常使用,皮质也只是普通的头层牛皮,
并不是正品。

  我把高跟鞋放回原位,心里的疑问更多了,阳台上的丁字裤,房门口的高跟
鞋,经常有人打扫的屋子,这些都说明铁拐李的生活里有一个女人的存在,这个
女人会是谁呢?什么女人会愿意跟铁拐李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我的好奇心越来越
浓了。

  我贴墙慢慢的移动,卫生间那一侧的景象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不大的
小厅里摆着一张圆桌,圆桌背向我这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地中海式的头发,脏
兮兮的衣服,一条残缺的腿,不是铁拐李是谁,他一直不离身的拄拐就放在桌子
一边。

  这张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很多食物,很多都在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才现做的,
铁拐李完好的一条腿曲起来放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根卤鸡腿正在嚼着,另一只
手却被墙挡住了,看不见动作。

  我又向左移动了下,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桌子右边摆了一张椅子,
这张椅子上居然有个女人屁股朝这边趴着,由于她是头朝前趴在椅子上,看不清
楚她的正面,一条杏白色百褶裙被掀起来盖在她的背上,裙子里面光溜溜的没有
内裤的痕迹,将一个硕大的白屁股露在空气中,那对屁股极为丰润肥美,屁股上
的肉白皙娇嫩,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熟女肥臀,肥臀上方一朵暗红色的菊花默然绽
开,反倒是菊花下方那湾水澹澹的小穴粉嫩可人,此刻这对磨盘大小的肥臀正高
高的翘起,而铁拐李的右手正在两坨白肉之间活动着。

  铁拐李的手指很短但是骨节很粗大,远远看上去黑黝黝的,跟他手边那个女
人身上的白皙嫩肉形成鲜明对比,女人的双腿之间已经打开了,铁拐李那五只黝
黑的手指,就像五头硕大的土拨鼠一般,在女人嫣红滑腻的性器上爬行捣鼓着,
那两瓣肥厚的阴唇已经被手指分开,铁拐李用中指和无名指在女人的下阴进进出
出的抽动着,铁拐李用手指玩弄了这个女人半天,终于抽了出来了,接下来他的
行动却有些匪夷所思。

  只见他向右歪了歪身体,把那常年只有半截的裤子褪到了根部,然后把残缺
了多年的那只右脚给抬了起来,那段腿是从膝盖部整个被截肢的,残余的部分已
经生长血肉多年了,顶部圆溜溜的就像个小孩子的光头一般,整根残肢皮肤黄黄
的,光滑饱满结实,跟铁拐李身上其他部位黑黝黝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倒像是
根嫁接在铁拐李身体上的肉胡瓜似的,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力。

  铁拐李举着他的残肢,就这么光秃秃的顶在了女人的大白屁股上,那个女人
背对着他,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待那截有异于常人的肢体贴到她已经潮湿的下体
时,才发觉触感不对,那截残肢的直径和分量都是任何阳具不可比拟的,女人开
始拼命摇摆着大屁股想要推开它,可被铁拐李骂了一句后她就不敢继续抵抗了,
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收紧着下体。

  铁拐李可不会怜香惜玉,只见那截残肢在女人大屁股上顶动了几圈后,沾上
了不少女人下面的液体,头顶开始光滑油亮起来,趁着女人有些松懈的时机,猛
地一撞,只听见那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居然就这么给顶了进去。

  那段残肢虽然只能进去一个头部,但那足足有小孩头大小的东西顶在女人的
里面,直接就把她的下身分开了一个直径8 厘米左右的洞口,那段残肢就像只自
有生命力的肉虫子般,开始蠕动着钻入女人下体,虽然都说女人那下面能大能小,
生个孩子都没问题,但像这样直接被开了个大洞应该是极疼的,但那个女人也就
惨叫了几声,慢慢的居然随着残肢的抽动开始呻吟起来,看起来好像对这种体验
已经不是首次了,身体对这个分量的肢体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度。

  女人那两瓣粉红色的阴唇已经被挤得贴到大腿根部了,被那截残肢带着左右
翻滚,残肢虽然头部可以进去,但人类的身体构造也只允许它爬到这里了,所以
只能浅浅的插入拔出,但每一次的抽插都可以带出里面鲜红细腻的嫩肉,女人的
下体就像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吞噬着这个入侵的异物,同时里面还流出一股
股带着银光的液体,将那截残肢浸得湿漉漉的。

  这种奇特的玩法虽然很刺激,但毕竟残肢本体的敏感度很低,并不能为身体
的主人提供过多的快感,所以虽然那个女人已经适应了这根粗大的玩意,并摇晃
着屁股配合它,但铁拐李玩了一会也累了,就把那截残肢给收了回来。

  只见他手往自己右腿上一抹,顿时手掌上油光滑亮的,沾满了女人下体分泌
的液体,他也不擦一下,就直接用这手抓起一只馒头,啃了起来,嘴里还还说着
:「贱奴,你下面的水越来越会流了啊,下次给爷爷我煮菜的时候都不用放盐了,
用你下面的水调味就够了。」他吃了几口,可能感觉有些咸了,又从桌上拿起瓶
可乐喝了几大口,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可以不用放盐,你还真够咸的,哪来
的一股骚味这么重,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骚货。」那个女人支支吾吾的没有
回答,只是稍微摇了摇她的大白屁股,好像是在反对铁拐李所说的,那恰才被巨
大残肢撕开的下体已经收缩了不少,还残留个两指宽的黑洞露在空中,好像一只
独眼龙在看着外面。

  铁拐李一边吃喝,一边用手掌朝女人的屁股上甩了几下,只听见啪啪几声伴
着女人的呻吟尖叫,不知是铁拐李下手太狠还是女人的皮肤有够娇嫩,这几下巴
掌就打得她白皙肥润的屁股红彤彤的的,高高肿起了一块,有点像猴儿的屁股。

  「贱奴,你还偷懒着干嘛,还不过来伺候你的小爷爷,皮又痒了是吧?」铁
拐李打完了,见女人还趴在椅子上不动,嘴里又开始骂了。

  女人好像是蹲太久膝盖麻了,还是屁股被打得疼痛难忍,依然翘着个屁股缓
慢的移动着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她也没有站起来,就半蹲着爬至铁拐李的胯下,
身子被铁拐李挡住了大半,只能看见半个脑袋,一头乌黑长发在头顶盘了个发髻,
看样子应该挺年轻的。

  女人在铁拐李的胯下摆弄了几下,然后听见铁拐李一声爽快的长叹,然后那
个乌黑发髻就开始上下移动起来,可想而知,她正在用小嘴铁拐李口交,随着她
头部的摆动,可以听见一阵阵口水吞吐的「丝滋」声,可见她很卖力的在吸吻铁
拐李的阳具,而铁拐李也很享受的闭上眼睛,一只手按着女人脑袋使力,另一只
手抓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

  除了脸部被铁拐李的腿挡住之外,她蹲着的身体倒是可以看得见。这个女人
下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裙摆扇开的百褶裙,上半身则是素白的抹胸式小吊带,吊
带的款式极为保守,将丰满的乳房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赤裸的雪白胳膊上还套了
件灰色雪纺小外套,这身打扮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放荡,更像一个保守贤淑
的居家少妇,无论材质还是款式都是上个世纪的流行风尚,而且我觉得这身打扮
很眼熟,记得好像小时候也有看见过白莉媛这么穿着。

  铁拐李喝完了两瓶啤酒,在此期间女人一直埋头在他胯下为他服务着,估计
他已经觉得差不多了,用手拍了拍女人的脸,示意她起来换个姿势。

  女人很顺从的吐出口中之物,然后依然是背对着我这个方向站了起来,一站
起来才发现原来她的身材很高,铁拐李站着才勉强到她的胸部,她把身体趴倒在
桌子上,一对雪白修长的大腿叉开站好,把那对滑腻肥臀高高翘起,等候铁拐李
的玩弄。

  铁拐李的裤子已经完全脱掉了,胯下那根东西高高竖起,他的阳具长得颇为
奇特,根部平平常常不是很粗,但从龟头那一段起,往里5 公分左右,突然膨胀
鼓起一大块,远远看过去,有点像那种火炬冰激凌,此刻那根东西已经青筋直冒、
血脉膨胀,像一只想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走到女人身后,把她的百褶裙掀起盖在她背上,然后下身向前一凑,也不
做什么预热,就径直的插了进去,女人的里面经过前面的重度扩张,已经有了一
定的润滑度,所以很自然的就接纳了铁拐李的阳具,很快铁拐李就开始耸动着屁
股抽送,由于他只有一只脚是好的,另外一截残肢也随着他下身的挺动,不停的
砸在女人的臀部和大腿根部,残肢拍打出「噗噗」的闷声与两颗睾丸拍打出的「
啪啪」声交相辉映,与女人口中「嗯嗯呀呀」的呻吟结合在一起,满屋子都弥漫
着淫乱的气息。

  这个时候他们全然忘了,大门还虚掩着没有关上,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好
奇的往里一看的话,里面的景色估计可以令他终身难忘。午后尚有些热辣的阳光
打在厅子当中,一个头盘发髻,家庭主妇打扮的高挑美女,正光着下体趴在桌子
上,翘起肥厚白嫩的大屁股,被一个身高只及她肩膀,还缺了一条腿的老头子从
后面插入,这副场面别提有多诡异了。

  铁拐李的体力强得令人惊讶,虽然只有一条腿金鸡独立式站着,但是就凭借
一条腿的力量,他就可以持续保持高强度的活塞动作,连续用这个姿势操弄了20
分钟都毫无松懈的痕迹,而他胯下的女人已经被他的阳具弄得浑身酥麻,原本挺
直的大腿渐渐不着力般软了下来,到后面完全是靠手臂抓住桌子才不至于滑到在
地上。

  铁拐李挺动着胯下的阳具,一边手里没几下就把女人身上的衣裙给剥光了,
这才发现女人连胸罩都没戴,连衣裙下就是赤裸着的纯白肉体,一对肥腴饱满的
大奶子被压在桌子上,就像两堆白面团被压扁了一般,铁拐李一边嘴里还不停的
往外蹦着各种粗俗淫语,如「贱奴,爷爷的大鸡巴是不是操得你很爽」、「你是
不是最喜欢被老公之外的男人操」、「只要是有鸡巴的男人都可以操你」等等,
但那个女人并没有作答,口中只是「嗯、嗯」的直哼哼,偶尔被操上一个小高峰
的时候才会「咿呀、咿呀」的尖叫几声。

  这个女人的叫床声听在耳朵里有些熟悉,我听了好几回才想起来,那天在楼
梯间里偷情的那个女人也是这么叫的,想到这里,我再次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女人,
发现她小巧玲珑的脚踝上的确系着条细细的金脚链,随着身体的不断摆动,脚链
上那颗鸡心不停的晃动着,白皙秀气的脚上蹬着双细高跟凉拖鞋。等等,那双凉
拖鞋也是金色的,怎么回事,为什么金色凉拖又出现了,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
穿着金色凉拖,为什么她都在铁拐李附近出现,她究竟是谁?我突然有种不安的
感觉。

  这时铁拐李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女人的双腿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身体和身
后的力量,原本趴在桌面上的身体逐渐的向一旁滑去,在铁拐李一次猛烈的撞击
中,她顺势从桌子上滑到左边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正好抓住椅子,单膝跪在椅子
上,这才撑住身体,而铁拐李只顾猛烈抽送,一刻也没有停留过。

  女人现在的姿势变成侧身对着我这边,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原本低垂的头也
抬了起来,我这才看得清楚她的侧面,细长如黛的眉,高挺的鼻梁,微微张开的
小嘴,光滑白皙的鹅蛋脸上滚动着几滴汗珠,再加上盘着的发髻,这张脸我并不
陌生,活脱脱的就是我的妈妈,白莉媛。

               第十五章

  当我看到铁拐李胯下的女人就是妈妈白莉媛的时候,胸口就好像被一柄大铁
锤杵击到似的,一种令人喘不过起来的剧痛占据了整个胸腔,只觉得瞳孔前一阵
阵泛红,里面毛细血管正在迅速崩裂,额头上青筋不断的在跳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平日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妈妈,居然会抛下我跑去
跟别人偷情,而且还在我患病未康复的时候;平时庄重淑雅贵气逼人的妈妈,居
然会跟一个丑陋粗俗的老头子做爱,而且这个老头子还是个残废;为什么我记忆
中那个以家庭为人生支柱的妈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淫欲完全占据了她的心
智,自甘堕落到在各种场合,与各种年龄的男子性交,而且还欣然接受一些下流
变态的性交方式。

  想到这些,我记忆中那些阴暗的部分又出来捣乱了,我的脑袋开始针扎般刺
疼,我觉得我的怒气已经快要将血管胀爆了,我忍不住大吼一声,朝这对狗男女
冲了过去。

  这对男女正在炽烈的性交中,完全忽视了周边的环境,连我一直在旁窥视都
没有发现,我这一下冲出来,他们尚来不及反应,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我跑
近身对着铁拐李起脚就踹,这一脚带着我满腹的怒气,正中铁拐李的腰部,他顿
时被我踢得横飞起,摔出三米远。

  由于他的手还扶着白莉媛的腰,下身还插在白莉媛体内,虽然自己被踢飞了,
但是带动着白莉媛也随之飞了出去,只见一具黝黑矮小的男体和一副白皙修长的
女体就这么在空中飞行了2 秒左右,然后以铁拐李背部重重着地收场,两个人身
体飞在空中但是下体依然连在一起,就像一只妖异的连体怪兽。

  铁拐李虽然被踢了一脚又摔在地板上,但是他的阳具还依然高耸挺立着,而
白莉媛摔在他身上的同时,下体刚好往下一坐,等同于自动把铁拐李的阳具纳入
体内,只见那截火炬冰激凌大小的东西「噗呲」一下就消失在嫣红的小穴里,白
莉媛雪白的小腹上马上鼓起了一块,好像这一下顶到了极深的里面,随着一声尾
音极长的惨叫,白莉媛浑身像疟疾病人打摆子似的扭动着,修长白皙的四肢像溺
水的人一般胡乱摆动,一身雪糕般的白肉都在不断颤抖着,居然就以这个姿势在
铁拐李的身上达到了高潮。

  紧接着铁拐李也大吼一声,胯下的阳具膨胀了一圈,把白莉媛的小腹又顶高
了一厘米,然后就像被击打的鼓一样,「突突突」的不停凸起凹下好几次,然后
她已经充血红肿的下体处像涌泉般流出了一大滩混着白浊精液的透明液体,白莉
媛本来已经差不多平息下来的肉体,被铁拐李这次射精冲击下,又再次攀上一个
小巅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铁拐李身上扭动了几下,眼泪、汗水奔流直出,脸
上浮过一种吸毒过多濒死的表情,这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对不知恬耻的狗男女,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铁拐李射精后的阳
具已经从湿漉漉的小穴里退了出来,像一截黑橡皮管般挂在体下,白莉媛的下体
则是一片狼藉,两片充血过多的阴唇还肿胀着,微张的穴口露出里面嫣红的嫩肉,
好像还在一张一合的喘着气,她雪白的身上沾满了自己分泌的淫液、男人的精液
以及运动后流的汗水,再加上高潮之后浑身乏力,整个人就瘫倒在铁拐李身上,
就像一只露着白肚皮的死鱼,有气无力的喘息着,呈现一幅极为淫邪颓废的画像。

  我虽然对她的行为极为痛恨,但也不忍继续看到自己母亲的丑态,有些嫌恶
的上前拉起她,把她的身体与铁拐李分开,然后抱起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从厨
房拿了块毛巾来帮她擦擦身上的污渍,等我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汗迹后,却发现有
些不对劲。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细眉杏眼,丰肌白肤,身段姣好,的确
是一个美女,但是她却不是白莉媛,虽然同样都是鹅蛋脸,但是她脸蛋明显更圆
了点,鼻翼也略宽了些,没有白莉媛那么纤巧,双唇有些过于丰满,眼角的鱼尾
纹也比较明显,近看才看得出的她的细眉是用眉笔修饰过的,由于眼泪等原因尾
部有些花了,但是配上那发髻以及身上的衣服,远看上去还真有七分像白莉媛,
再加上我一直处于情绪波动的状态,就把她误认为是我的母亲了。

  当我确认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母亲之后,内心里总算平静下来,暗自长长的舒
了口气,好像一直挂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我让那个女人去清洁下自
己,她好像回过神来似的,也没有说什么话,默默的捡起刚才掉地板上的衣服和
鞋子,转身走进了卫生间,这时候我才看到,没穿那双金色高跟凉拖的她并没有
白莉媛那么高,大概只有168 左右吧,但是身材比例很好,腿长腰细,胸大臀肥,
再穿上高跟鞋的话,的确很容易被误认为白莉媛。

  这时候铁拐李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不顾下身残留的污渍,拿起裤子就
穿上,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谄笑的对我说:「我的高少爷,你什么时候来拐子
家,怎么都不打声招呼,拐子也好准备准备。」他脸上还有刚才性交射精后的满
足感,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看了就有点火大,我沉声说:「我还没有跟你好
好算账,你上次跟我讲事情的时候说得不明不白的,你有何居心?」「高少爷,
啥不明不白的你说清楚点,拐子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你上次凶神恶煞的样
子,把拐子魂魄都吓得散了七分,你问啥拐子就回答啥,你又没有问我你是不是
照片里的人,怎么能怪拐子我呢?」铁拐李回答得油腔滑调,把自己推得一干二
净。

  「哼,上次的事情就算了。今天,你给我老实的讲,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
系,她是谁?」我不想过多纠缠,直接切入主题,这个外表和打扮都很像白莉媛
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跟铁拐李保持很亲密的男女关系,这让我心里的疑
问更深了。

  「那个贱货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能有啥关系,紧密团结的男女关系呗。」

  铁拐李脸上露出淫笑,停了下继续说:「高少爷,上次的事拐子可能有不对
的地方,我给你陪个不是,不过今天我在自己家里,搞搞我自己的女人,你就这
么闯进来不说,还给我来了这么狠的一脚,要不是拐子我下面这根管用,换一般
人当场就阳痿早泄了,你自己说说你这算什么事啊?」说完两只三角眼一闪一闪
的,面露凶光。

  我可不吃他这一套,取过桌上喝完的空啤酒瓶,右手撮指如刀,凝神用力斩
在瓶颈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过,那截褐色的玻璃瓶颈已经与瓶身分离开,掉
落在桌面上,而我右手掌缘也被玻璃划破,献血顿时染红了手掌,但我面不改色,
只是用留血的那只手抓住已经断了头的啤酒瓶,指着铁拐李不懂。

  铁拐李有些怀疑的看看桌面上的一段瓶颈,又看看我尚在流血的手掌,好像
在评估我的实力一般,良久才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一丝钦佩之意,他缓缓开口
说:「小高,拐子今天真正服了你了,你果然是条汉子,比你老子强多了,你要
是早出生那么几年,你娘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了。」我正要问他话里之意,这时候
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已经重新穿好了那身连衣裙,脚上换
了门口那双黑色红底高跟鞋,显得身段更加高挑挺拔,脸上洗去了泪痕和化妆的
痕迹,头发松散的披在肩头,白净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激情后的桃红,完全一副
良家少妇的样子,虽然不如白莉媛高贵大气的美艳,但也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
爽。

  铁拐李好像不想在她面前谈这个话题,叫那个女人拿毛巾来帮我手包扎下,
女人好像也被我流血的手吓到了,赶紧去取了毛巾帮我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好几次手歪了碰到我的伤口,要不就是包错位置,惹得铁拐
李又是一顿训斥,但她始终不敢回应铁拐李,就像个小媳妇般任由他摆布,我有
些看不下去了,就说包好了让她停手,铁拐李也毫不客气的让她先回去。

  听着那个女人的高跟鞋声在楼道里渐渐远去,铁拐李把椅子向我凑了凑,坐
到了我的身边,他拿起一瓶没喝过的白酒,给我和自己都倒了点,然后拿起自己
那碗,一仰头就倒进了喉咙里,那装酒的是普通的饭碗,他就那么一口喝光,这
喝法和酒量都有点吓人,不过我怎肯示弱,端起自己面前的碗,也学着他的样子,
抬头张嘴就倒在嘴里,只觉得一股热辣的火焰从口里经由喉咙和食道一直烧到胃
里,我虽然极力想装作没反应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铁拐李看我喝酒的样子就知道我是个雏儿,不过看我涨红了脸也不去吐的样
子,也有些赞许的点点头,目光里也多了几份友善,他从盘子里捡了几粒花生米,
扔在嘴里头,边嚼着边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很像一个人。」我
点了点头,眼神盯住他不放:「所以我才要问你,这是为什么?」铁拐李没有直
接回答我,而是又给我们俩的碗倒满了酒,缓慢的说:「那件裙子很好看吧,我
跑了好几家旧货市场才买到的,奶奶的熊,那个奸商居然开口要2000块,拐子我
修了两个月的鞋才凑够钱,但是值得,这裙子穿在她身上真是太合适不过了,虽
然她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但是我最喜欢她穿这件裙子。」

  他莫名其妙的又提起了裙子,那条裙子虽然剪裁合体款式大方,但是一看就
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他花这么大气力去买这件裙子干嘛?还有,他刚才口中说
的那个穿裙子女人,好像并不是指刚才这个女人。

  「我打娘胎下来就长得丑,这是命,不能怪我爹娘;爹娘把我这个丑崽子养
到十岁就死了,这也是命,不能怪煤矿倒塌;我长大了后成个丑八怪讨不到媳妇,
这还是命,不能怪女人们;可是我四十岁的时候,一根钢索断了,十几个人里就
我被砸中了,这他妈的命是不是专跟我过不去,为什么总找我的麻烦,我操他妈
的命。」铁拐李又倒了一碗酒下肚,黝黑的脸上开始有些泛红。

  「医生说我的腿神经已经坏死了,要不锯掉的话整个人都会瘫痪,那就锯吧,
单位除了医药费外也没给赔啥钱,那时候拐子还忒老实,也不懂得去吵去闹,原
来的活是肯定干不了了,单位安排我去看大院,那就去呗,不然我一个瘸子还能
干嘛?我刚到家属大院的时候,人人都躲着我,很正常,拐子本来就丑,现在还
是个残废了,谁不嫌弃啊?拐子也不屌你们这些人,反正又不靠你们吃饭,所以
谁拿眼睛瞟我就骂谁,谁敢惹我我就打谁,渐渐的,这些人都知道拐子的怪脾气
了,一个个看到我就躲着,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很贱啊。」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自
己过去的经历,但我并没有催他,不知怎地,我对他有点同情,对他的敬酒也照
干不误,身上隐隐有些发热了。

  「可是,那个大院里,却有一个女人,从来没有把拐子当怪物看,在别人取
笑我、歧视我、欺负我的时候,只有她真正把我当作一个人来对待。」「她出门
回来的时候总会笑着的跟我打招呼,好像我并不是个讨人嫌的残废;她忙完了家
务的时候总会跟我闲聊几句,说说她老公对她有多好,说说她孩子有多乖;她过
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叫我去家里吃饭,知道我不敢见人后,她就会煮好了热菜热汤
给我送来。」

  「我出院后的头天,躺在宿舍里想着,要不就这么往楼下一跳算了,活这么
累干什么。这时候门开了,她提着炖好的鸡汤来看我,那天她就穿着这件白白的
连衣裙,肩膀上披个小外套,站在门口的光线里,就像教堂里的那个什么来着,
黄黄头发,有对翅膀的那个。」铁拐李有点口齿不清的说着。

  我告诉他那个叫天使,铁拐李忙不迭点头说:「对,对,她就是个天使,可
是她长得比那些画上的天使可要好看一百倍,她这么好看,对人又这么好,该不
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拐子不懂什么天使,还是仙女更好听,老天爷是不是看
拐子苦了这么半辈子,可怜我才派这个仙女来救我,但是我自家心里明白,这个
仙女对拐子好,只是因为我是他老公的同事,是一个她身边需要帮助的人,是一
个苦命人,而她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会伸出手去帮他们。」

  我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仙女就是白莉媛,从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妈妈
是一个很善良、很有爱心和同情心的女性,对于身边需要帮助的人都不吝于伸出
援助之手,虽然自己家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于同事和邻居之间急需用钱
还是家里遇上了祸事,她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爸爸虽然有时候会自嘲说
自己娶了位观音娘娘,但还是很支持她的。

  我刚才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碗白酒,觉得脑袋有些轻飘飘的,但从嘴里蹦出
来的话还是低沉有力:「既然白莉媛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能对她起邪心,做
出这种事情来?」铁拐李哂笑了下,反问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了?我只不过是
找了个很像她的女人,做了些这辈子从不可能做的事罢了。」铁拐李的话我很难
反驳,的确他是在意淫我的母亲,但我除了把他打一顿还能做什么,总不可能从
他的脑袋里把白莉媛抹去。

  铁拐李又倒了一碗酒进去,缓缓的说:「其实,在那之前,我一直把她当仙
女,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妄想,拐子也有找过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只不过是交钱就
可以上的婊子,但是,她在我心中就跟金子打得一般,她碰我一下我都嫌弃自己
身上太脏,她对我笑一笑我就觉得吃了仙丹一样,她在我的屋子里站一会,那留
下的香气闻了都不用吃饭。原本我也认为,只要我一直在家属大院看门,就能够
天天看到她,等她孩子大了,等她孩子成家了,等她也老了的时候,不,没等到
她老了,拐子应该早死了,这样就不用看到她变老的样子,可是……」

  真是难以置信,小时候没有多少印象的铁拐李,居然对白莉媛有着这种痴恋,
这样丑陋、人见人厌的一个残废,还懂得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虽然这份痴心有
些让我恶心,但是也有些佩服他的执着。

  但是他的话里还有些让我疑惑的地方,我继续追问:「你尊重她的话,就应
该始终如一,为什么你现在又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一样,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铁拐李躲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的的说:「你不
是已经找到她了吗,她现在住的房子,她现在开的车子,她现在做的事情你还没
看到吗?拐子已经有五、六年没跟她说话了,每次看到她都躲着走,不是拐子不
想见她,拐子不忍心看到她啊。」

  「为什么你不忍心看到她,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铁拐李的话让我很矛盾,虽然我也很想知道白莉媛怎么了,但是又生怕知道
这个答案。

  铁拐李并没有作答,只是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碗酒,桌上已经开了俩瓶白酒,
其中他自己就喝了一瓶半,我喝了另外的半瓶,他那张黑脸上的皮肤已经胀得通
红了,就像被烧烫的锅底一般黑里透红,嘴巴也有些打结:「你不是她儿子吗,
你自己不会去弄明白,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你问我有什么用?」

  我的酒量本身就不怎么样,这半瓶白酒下肚,整个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
是我还继续追问他:「前面那个女人,她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她做这些事情的。」

  铁拐李已经趴到桌子上了,嘴巴上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个女人,就是个
……就是个贱货,我这么是……替……那个……天行道,她就是活该,就是——
活该。」说完他就趴着睡着了,变成猪肝色的脸上一抽一抽的,厚嘴唇向青蛙般
吐着气,嘴里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我侧耳倾听,他一直在重复着两句话:
「白莉媛是个好女人」、「要好好保护她」,就这么越说越小声,最后开始打鼾
了。

  我虽然已有七分醉意,但看到他的状况也不由得苦笑,想来要从这个醉汉口
里问出什么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接听后就听到白莉媛焦急的声音,原来她已经到家了,
却发现我不在家里,所以急得到处找我,怕我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她又熟悉亲切的声音,我的身上好像涌起一股暖流,原本被酒精麻痹的
身体又恢复了活力,连忙安慰她自己就在附近,马上就回家了。

  在白莉媛的叮咛叮嘱下,我挂断电话,瞧了瞧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铁拐
李,走出这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屋子,下楼前我还不忘为他关好房门。

               第十六章

  拖着有些醉意的身躯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到白莉媛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我,
一对杏眼里满是担忧,看到我进来就说:「石头,你去哪了,妈妈回来看不到你,
都吓坏了。」她闻到我身上的酒味,两弯细眉很好看的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说
:「你怎么喝酒了,妈妈最不喜欢别人喝酒了,弄得身上臭臭的。」我嘴里嘟嘟
囔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告诉她我在铁拐李家里喝酒,而且还把另外一女
人认作是她,大打了一架吧,就装作酒醉的样子胡言乱语起来。

  我的醉态可把白莉媛给吓坏了,她连忙搀扶着我进屋,安顿在沙发上后,又
忙着给我冲蜂蜜水,又亲手喂着我喝,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肚,觉得腹部暖烘烘
的,再加上白莉媛身上的香味,我的脑子清醒了些。

  我嘴凑在玻璃杯上,眼睛正好透过玻璃杯看到白莉媛握着杯子的纤手,她的
手细长白皙光滑,指尖涂着银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五根手指像春笋般娇嫩,修
长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银光烁烁的钻戒。

  我初以为自己酒后看花眼了,又再重新确认了一遍。没错,纤细的玫瑰金双
环戒身,正中八爪托着一枚晶莹闪亮的钻石,看那个大小分量至少有五克拉,这
个钻戒绝对价格不菲,我记得妈妈从来没有这么昂贵的戒指,爸爸因此还常带着
内疚说,结婚这么久了都没有给妈妈买过钻戒,觉得很对不住妈妈,但是每次妈
妈都很温婉的笑笑说,钻戒有什么好的,又重又不方便,带着做事情嫌麻烦,不
带放着浪费,家里的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要弄那些虚的东西,所以妈妈手上一直
带着爸爸结婚时送给她的结婚戒指,那枚戒指我从小就看惯了,只是很简单很普
通的一个环,朴素得就跟妈妈身上的衣着一般。

  而现在,这颗价值百万的闪光之物却取代了原本那枚不起眼的结婚信物,我
不由得联想起在铁拐李家听到的那些话,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白莉媛的变化为
何如此之大,为什么以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可以住得起这么豪华的房子,为什么没
有什么积蓄的她可以开网吧做生意,为什么从不在乎打扮的她会像现在总是穿着
得高贵得体,为什么她手上会有一枚价值百万的钻戒?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
又有些恐惧这个答案。

  我只觉得有股酸辣之气涌上胸口,忙推开白莉媛手里的杯子,冲进客厅的卫
生间,刚抱住马桶就开始狂呕起来,几乎把早上和中午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光了,
填满了半个马桶;把胃里那些让我难受的东西吐出来后,我浑身一轻,脑子也晕
沉起来,居然就昏昏然的靠在马桶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个轻柔的声音在叫唤我,有双冰凉的细手在我身上活
动,有股熟悉的香气在身边萦绕,然后觉得身上一会冰凉一会儿火热的,还有个
粗糙的东西在身上游动,之后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做了个漫长的梦。在梦中,我回到了山清水秀的外婆家,我背着书包走过
一条长满青苔的石板桥,桥的尽头有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在等着我,她穿着
漂洗成白色的夏布裙子,群脚下露出一双白嫩细长的小腿,穿着白色短袜的脚上
蹬着红色露趾皮凉鞋,她的头发梳成两缕乌黑油亮的辫子放在胸前,辫子下方略
薄的衣料下有两块凸起,就像两只尚带青涩的桃子一般,她清秀怡人的小脸上带
着甜蜜的微笑,在向我招手。

  我们牵着手走在稻田间的田埂上,金黄的稻穗和翠绿的稻杆在轻风的推动下,
摇晃着发出哗啦啦的水流声,风吹过带来泥土的清香和姑娘身上的香气,细细的
阳光洒在身上,像是给我们铺了一身金子般,我们俩都没有开口说话,但相对的
一个眼神、脸上的一丝微笑,手心的一个轻握,就可以让彼此知道对方想说的话。

  我们走到小河堤边,弯弯的垂柳飘在水面上,姑娘轻挽起裙角,一双纤细光
滑的小腿踩在水中,几只小鱼在她贝壳般精巧白嫩的脚趾边游动,她的脚轻踢着
水面,把几滴水珠溅在我脸上,还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挽起裤脚,走入水
中,同样回敬着她,我们的欢笑在水波上荡漾,粼光洵洵的水中,白裙飘飘的她
就像个凌波仙子,一颦一笑都让人如痴如醉。

  突然,水面开始剧烈涌动,就像一锅煮沸的水般,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流被黄
浊激烈的江流所取代,江流的中心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这个漩涡正急速旋
转着向白衣姑娘卷来,白衣姑娘玉容失色,惊呼着向我求救,我心急如焚,想上
前伸手把他拉回,可是双脚全不知为何,像绑上了千斤磨盘般,沉重得动不了身,
那漩涡已经越转越大,漩涡中心好像个黑洞般深邃漆黑,里面还隐约发出各种荒
诞的怪声,漩涡越转越快,已经卷住了姑娘的小腿,并带动着她的身体向中心飘
去,姑娘大声疾呼着,声音中透露着恐惧和痛苦,可我却被牢牢的定在原地,只
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越卷越深,她身上的白色正像染上墨汁的麻纸般,黑色向老
树盘根般从脚部向上延伸,逐渐蔓延到她的腰部和上半身,最终漩涡化为一个巨
大的黑洞,将她完全吞噬在黑暗中,而我最后看到的一眼,只是她那双黑亮清澈
的双眸,以及她眼中透露出的无比忧郁的神情,那种曾经在白莉媛眼中多次见到
的神情。

  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柚木天花板和当中的一盏羽毛灯,身下软绵绵
的绝对不是自己屋子那张老床,屋子里有股熟悉的香气,我昨天怎么躺在妈妈的
主卧室了?而且我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现在穿着一件白T 恤和蓝黑
条纹的四角短裤,我的衣服哪里去了,谁帮我换的衣服,我又是怎么躺到这张床
上来的,答案好像只有一个。

  我头轻轻的向右转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艳若桃李、宜嗔宜喜的俏脸,白莉
媛充满芬芳的香躯正躺在我的旁边,她的大波浪长卷发简简单单的绑在脑后,几
缕不听话的发丝溜了出来,趴在她白得透明的脸颊上,一对美目正紧闭着,长细
黛眉下的睫毛又长又密,配上挺翘的琼鼻和微张的嫣红嘴唇,一副海棠春睡的美
态,更像她床头顶上那副画里的少女。

  她身上穿了一套两件式的分体睡衣,睡衣是粉色棉质的短袖,袖口和领口都
有蕾丝花边装饰,胸口处有一块半透明的网状装饰,可以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以
及黑色文胸的花边,此刻她正曲起一只胳膊枕在头下,另一只手则放在膝盖附近,
粉色棉质的五分睡裤下,两只白皙细长的小腿正交叠着,涂着银色的脚趾有些俏
皮的摆在白色的床单上。

  她的身前床单上扔着一条白毛巾,毛巾的一个边角还抓在她的手中,我想到
昨晚额头上的冰凉,想来就是白莉媛用这条毛巾在为我擦拭,为了照顾酒后不安
分的我,估计她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直到凌晨才撑不住,在我身边睡着了,
我仔细欣赏着她安详恬静的睡态,真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永远这么跟她相
对着。

  可是,不一会我就觉得嘴里干巴巴的,胃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昨天在铁拐
李那里喝的劣质白酒的残余还在身上作怪,胃液开始反噬我的胃部,忍不住「咕」

  的响了一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把她惊醒了。

  白莉媛那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撑开了,尚带几分倦怠的睡眼正好对上我有
些尴尬的眼神,她却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温柔的说:「石头,你早就醒
了啊?」「嗯,我也刚醒来。」「怎么不叫醒妈妈呢?」「你昨天没睡好吧,我
不想吵你,想让你多睡会。」「真乖,懂得疼妈妈了,妈妈真没白生你。」白莉
媛显得很开心,她伸出一只纤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小时候她就经常用这个动作
表达对我的喜爱,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妈妈,我昨天是不是醉的很厉害,后面怎么就到你的卧室来了啊。」「你
这个小冤家,不会喝酒喝那么多个干嘛,昨天你先是把卫生间吐得脏兮兮的,然
后又像堆烂泥巴一样瘫倒在地板上,我怕你着凉,想把你叫醒来回房间睡觉,可
是你怎么都叫不醒,我又抬不动你。」「我看你暂时是动不了,身上又弄得很臭,
就先把你的衣服给脱了,拧了热水给你擦身子,擦了两遍后你有些清醒了,晃晃
悠悠的爬起来就往我房间里跑,嘴里还喊着要妈妈抱着睡觉,都长这么了还像小
时候一样,真是难伺候。」白莉媛笑岑岑的谈到我昨天的醉态,美目中流动着迷
人的眼波。

  我没想到昨天醉后还发生这么多事情,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小时
候我遇上刮风下雨什么的,就老爱往妈妈房间里钻,非得让妈妈抱着,听着妈妈
的声音,才能睡着。

  「我也想你房间那张床的确太小了,谁知道你醉了之后会不会从床上掉下来,
所以就半扶半推的把你弄进我的房间,然后你就像只死猪一样瘫倒在妈妈床上睡
着了。」「还有,你手上怎么会弄伤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你包扎的,乱七八糟的
就像包粽子一样,害得我得把它们都拆了,然后重新给你包好。」我看看自己受
伤的那只手,的确已经用白色绷带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处有一股清凉感,应
该是白莉媛给我抹了药油。

  「哎呀,我的儿子怎么越长大了越麻烦,还是你小时候好,乖乖的多可爱。」

  白莉媛感慨的说着,又刮了几下我的鼻子。

  我惭笑的摸摸自己已经被刮红的鼻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吞吞吐吐的问
:「妈,那我身上这个衣服怎么回事,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白莉媛好像从我
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似的,白皙的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嗔道:「你这个孩子,
昨天家里除了你老娘我还有谁,当然是我帮你脱衣服换衣服咯,你就是我身上掉
下的一块肉,你身上有几根毛我还不清楚,你有啥好扭捏的。」我们的对话进行
到这个环节,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对方,还是白莉
媛打破了这份安静,她的纤手轻轻按在我的胸膛上,好像在感受我身上的热度似
的,嘴中喃喃自语的说:「石头儿,我的小石头,你总算长大了,妈妈看到你现
在这么健康强壮的样子,真的好宽心。」白莉媛涂着银色指甲油的纤手在我的胸
膛移动,想起昨天就是这双娇嫩的手擦遍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上忽然一阵燥热,
感觉有个部位正在抬头。

  我忙甩了甩头,把这个不该出现的旖旎之思赶出脑外,转移话题说:「妈妈,
我有点饿了,你再睡会吧,我去买早餐。」「妈妈也睡够了,你还是先休息下,
我去给你弄早餐。」白莉媛挣扎着要起来。

  我给了她个坚定的眼神,让她安心睡好等我回来。经过昨天的一幕后,她好
像觉得我已经不再是个男孩了,很顺从的点了点头,让我为她拉上条薄被,目送
着我走出房间。

  我并不熟悉这周边的环境,只好跑到新颖便利店去,在姚姐的唠叨中喝了一
碗稀饭,才提着打包好的小笼包和豆花回到家中。

  等我把早餐放在碗中端到餐桌上时,白莉媛也起来梳洗好了,我们两个很惬
意的一起吃着早餐一起闲聊着,白莉媛告诉我昨天中午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吃完饭,
然后正好碰上几个当地的政府官员,又和他们一起在咖啡厅坐了坐,因为平时生
意什么的免不了需要他们的关照,所以呆的时间有些久,本来他们还要叫她一起
吃晚饭,但是她惦记着我还在家里等着,很坚决的推辞了,赶回家里来。

  我借这个机会问她做的是什么生意,白莉媛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似
的,不紧不慢的说:「四年前,刚好有个香港的大开发商进驻我们这个区搞房地
产开发,三港公司的家属楼正好在他们设计的商务中心地段上,我们的老房子虽
然是集体财产,但是刚好那时候有个政策确认了个人的产权,再加上单位领导照
顾我们家的,我就选择了货币安置,拿到了200 多万的安置款。」她停了停,脸
上有些忧伤的说:「如果这个开发商早点来开发就好了,我拿着这个钱就可以去
照顾你,母子也就可以早点相见了,不用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天天挂念着你,
又见不到你,活得没滋没味的。」「妈妈,这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你不用在想这
个了,我不是还是好好的回到你身边了吗?」我轻轻的抓住她的纤手,安慰她。

  白莉媛感动的对我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拿到这笔钱后,也不知道该做些
什么好,正好你爸爸单位原来一个朋友,他劝我把钱投到他的项目里,他这个项
目有政府背景的,到时候保证盈利可以享受分红,郭奇也在一边催促我,再加上
我想你很快就要回来了,离开了正常的生活环境这么多年,不知道你到时候应该
如何适应这个社会,我想能够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好好的补偿你失去这段
时光,所以就抱着尝试的态度投了进去。」「之后,这个项目果然很赚钱,我们
虽然本钱很少,但也赚了点,那个朋友又教我把钱拿去买店面,我就按照他说的
办了,七七八八的也赚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帮助,开了一个网吧和几个名品专卖
店,也算是有了份稳定的收入,所以才能买下这套房子。」「妈妈,看不出你还
挺能厉害的,以前我只知道你是最称职的妻子,最好的妈妈,没想到你经商也有
一套啊。」我有些惊讶,白莉媛一直给我的形象都是贤妻良母的类型,没想到她
在商场上也这么活跃。

  「得了吧,你是不是一直把妈妈当做家庭妇女,除了做饭带孩子啥都不会,
其实在你出事之前,我真的就这么认为,只要把家庭处理好,让你们没有后顾之
忧就行了,可是你爸爸和你相继出事后,我才知道我以前太天真,太幼稚了,这
是个冷酷无情的社会,你如果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毒蛇猛兽吞
噬,更不用说保护自己的亲人了。」白莉媛谈起自己这段经历,语气变得十分凄
凉和灰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说话。

  「后来我也想通了,凡事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我也就慢慢学着跟人打交道,
慢慢学会生意上的应酬往来,慢慢适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再加上一些朋友的帮
助,所以也就慢慢闯了出来。」「妈妈,那个帮了你很多忙的朋友是谁,你什么
时候可以介绍我认识下,我要好好谢谢他。」我等了很久,总算问出了这个一直
梗在心头的问题。

  我的问题好像有些难住了白莉媛,她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好的,不过他现
在一半的产业都在香港了,平时不一定有在内地,我下次跟他讲讲,约个时间让
你们见见面。」白莉媛好像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似的,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一
直的那套衣服太脏了,昨天被我给扔了,你也没有带换洗的,我就拿了郭奇的给
你换了下。」她那双美目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转身走进郭奇房间拿出条牛仔裤
放我手里,撇撇嘴说:「你的肩宽和胸阔都比他大多了,这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有
点短,你把这条裤子先换上,我带你去买衣服。」说完转身走进主卧室,郭奇的
牛仔裤对于我的身高来说有点短,但还算合身,等我穿好裤子,白莉媛也从主卧
走了出来。

senglin08 2025-5-26 23:43

               第十七章

  白莉媛今天穿了一件橙色斜肩带荷叶边的小洋装,露出雪白的左臂和优美的
锁骨,一串晶滢亮洁的珍珠项链躺在深邃的乳沟上方,长发在脑后用一朵白色橘
子花样式的发绳绑住,修长白皙的美腿下蹬着双黑色绒面金色方扣的RV中跟鞋,
脸上稍稍涂了点隔离霜,双唇上有淡淡的透明唇蜜的痕迹,这身打扮很亮眼也很
有活力,更加凸显了她的自然大方的美艳。

  我们乘着X1来到本市知名的万隆广场,乘着电梯抵达三层后,白莉媛很熟练
的带我走进一家占地面积极大的DIORHOMME 旗舰店里,一进门就有两个身材苗条
的导购小姐走了上来,她们脸上带着微笑,很恭敬的向白莉媛问好,不过她们却
称她为「白姐」,好像跟白莉媛很熟悉似的,白莉媛和蔼的跟她们点点头,一只
手指着我说:「这位是我儿子高岩,他刚刚从美国回来,我带他来选几套替换的
衣服。」路上在闲聊的时候,我们已经对好口吻,对外就说我初中之后就去美国
念书了,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国。

  「小张你先忙去吧,小杨你跟着我们,帮我一起看一下,现在年轻人的时尚,
我这个老女人是不懂了。」白莉媛指着右边那个高点的姑娘说,被叫做小杨的这
个姑娘挺高挑苗条的,白净的小脸上只化了淡淡的妆,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用一个
白色发夹固定住,黑色的套装短裙里露出乳白色的抹胸,两条瘦瘦的美腿包裹在
黑丝袜内,这家店里的导购小姐都是这身打扮,但是小杨的容貌身材在她们之中
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了。

  「妈妈,你尽乱讲,你一点都不老,看上去就是二十岁出头多点,要是别人
不知道,都以为你是我姐姐呢。」「你这孩子,嘴巴是不是抹蜜了,装说妈妈爱
听的话。」我的话让白莉媛很是受用,一对美目笑成了一条细线。

  「白姐,岩哥说得没错,你这脸蛋这身材,就是让我再年轻十岁,也没法跟
你比啊。你没看那些跑店里来的太太阿姨们,还不是都是冲着你这张红粉招牌来
的吗?」小杨在一盘很乖巧的接腔,这小妞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张口就是哥啊
姐的,一点都不扭捏,而且很会察言观色,专挑别人爱听的话说。

  「呵,你们两个,都是滑头。」白莉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但是从神情可以
看出她一点都不反感小杨说的话。

  白莉媛领着我走到男装区,先给我挑了几件当下季节的短袖以及牛仔裤之类,
然后又拉着我去试西装衬衣,我虽然不习惯穿太正式的衣服,但是看她那股不达
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后面,被她指使来指使去,不停的换
着各种款式,尝试不同的风格。

  女人一遇到购物和衣服这两件事就精力充沛,白莉媛也不例外,时隔多年,
她好像再次找到为自己儿子穿衣打扮的乐趣,不厌其烦的将我当做玩偶般摆弄,
一会儿试试这件,一会儿穿穿那件,再加上小杨在旁边推波助澜、各种怂恿,只
要她觉得满意的衣服就叫包起来,同款式的白衬衫就要了一打,领带各种颜色都
要了一款,冬天穿的大衣、外套什么的也不放过,就连贴身的内裤也不忘记为我
选了一大包,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要注重内裤的质量,要时常更换,保持清洁。

  等我最后一次走出试衣间的时候,两个女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亮了起来,一
件蓝白间条的异色领衬衫,贴身的版型更显出我倒三角的壮硕上身,一条黑色修
身西裤穿在我的长腿上,整个人笔直挺拔、肩宽胸阔,浑身充满男性气概,我的
脸有几天没刮了,上唇和下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胡茬,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
惹得小杨直呼太帅了。

  「哎,我的小石头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而且又这么帅,以后不知道要迷倒
多少女孩子呢。」白莉媛走到我的面前,伸出纤纤细手帮我整理衣领,目光里透
露出的都是满意和骄傲的神情,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为我整理衣领的,不过那
时候她得蹲下身子才够得着我,而现在她只需要抬头可以了,她涂着银色指甲油
的白皙手指擦过我的胸膛,嘴里吐出的芬芳打在我的脸颊上,我不知怎地心跳加
速了许多。

  「对啊,高岩哥哥真的好帅哦,而且又很有阳刚之气,比那些韩国的娘炮明
星强多了,你要是去演偶像剧,肯定能大红大紫。」小杨也在一旁帮腔,好像很
花痴一样向我闪着桃花眼,嘴里还不停的问我的个人情况,打听我有没有女朋友,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之类的,一副好像单纯的小女生模样。不过我看得出她起码有
五分是装出来的,这个小女孩不简单,挺有心机的。

  我冷漠的回答并没有打消小杨的热情,她依旧很熟稔的拉着白莉媛聊各种八
卦,内容多是关于我的,白莉媛也难得有人跟她一起聊儿子,毫不掩饰的就把我
小时候的事情讲得一清二楚,连一些我巴不得遗忘的糗事都全盘托出,弄得我在
一旁满脸黑线又没法子插嘴,而小杨一边捂嘴偷笑,一边还装出很夸张的惊叹,
满口都是「高岩哥哥好聪明哦」、「高岩哥哥小时候好可爱哦」、「高岩哥哥真
的好疼妈妈哦」之类的,哄得白莉媛笑逐颜开,很亲热的挽着她大聊特聊,直接
把我甩在了一边。

  选好衣服后,白莉媛就让小杨去打包,自己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忍不
住提醒她还没有付款呢,她嫣然一笑摸摸我的头,说道:「傻孩子,这是咱们家
的产业,还需要付啥款。」「来,我带你去看看妈妈的另一个店,那里才是妈妈
平时工作的地方。」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拉着我走出DIORHOMME 店门,走进隔
壁一家叫「莉阁」的小店。

  这家店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除了门口上方用隶书写的白色的「莉阁」两个
字外,橱窗都用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遮得严严密密的,走进才发现里面的灯光通
明,结构格局竟然不比隔壁的DIORHOMME 小,大厅中间一盏华丽的水晶宫灯下是
一个圆形的建筑,十个隔开的试衣间绕成一个圈,试衣间没有设固定门,只是用
白色的纱幔遮掩着,大厅的外围不规则的摆着很多落地镜,镜子之间的衣架上挂
满了各种各色的女性衣物,展台上摆着各种包包和高跟鞋。

  跟DIORHOMME 那边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相反的是,「莉阁」里的导购员都
是一水三十岁以上的妇人,虽然她们穿着同样的款式颜色的上衣,但是下身却是
穿着长裤,身材虽然都很苗条,但一律都是素颜扑面,长相也都是很普通的类型,
看到白莉媛走进来,她们一致曲腰鞠躬,嘴里喊得却是「白总」,此刻的白莉媛
又变了一副模样,平时温柔可亲的居家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脚步坚决
果断、目光不可侵犯的老板娘,她不置可否的从导购员身边走过,眼神高傲得像
个女王,她让我随便走走看看,自己径直走到收银台查看起账目,一边还不住的
向领班店长询问业务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缘故,这时候店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妇
人在导购员的带领下浏览着,说她们是妇人那是因为她们虽然看上去年纪都在20
上下,但是体态衣着神情都更像已婚的少妇,而且都化着很浓的妆,打扮得很性
感艳丽,挑选的衣服裙子也都是些极为大胆暴露的款式。

  我有些无聊的走到窗边的一个衣架旁,衣架上的衣服贴的标签显示它们都是
出自一些知名的国际品牌,耳边却突然听到两个女人谈话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
发自我后方。

  「施姐,这个年轻男人长得好帅啊,你看到了没,就在Prada 那一排架子旁
边那个。」「你说就是那个穿蓝白条纹衬衣,黑色裤子的那个,个子高高的?」

  「对,对,就是那个,他好高啊,看上去有1 米9 了吧,而且长得又很帅。」
衣架旁边有一个黑色的落地镜,我装作整理仪容站在镜前往里一看,右侧后方有
张法式小圆桌,两个妇人正坐在桌边对我指指点点的,好像讨论的就是我,这两
个应该算真正的妇人了,虽然保养得很好,妆化得也很精致,但依然可以看出年
龄都在40开外了。

  「嗯,还不错吧,比大妞上次带的那小子强,你看他肩膀宽宽的,屁股又坚
实又翘,那方面应该挺强的。」其中一个大脸盘、一头齐肩卷发、涂着烟熏妆的
女人对我的评价让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平生头一次这么被人拿去评点,好像
把我当成商品似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施姐。

  「是啊,你看他的五官多有型啊,那一撮小胡子别提多帅了,皮肤又晒得黑
黑的,跟古天乐一样。」施姐旁边那个女的比她年轻点,一张锥子型的小脸好像
是整容出来似的,剪了个韩国女星那种斜斜的短发,她看着我的眼神好像里面都
可以滴出口水来一般。

  「这个外表胚子可以打95分了,就是不知道里面那根管不管用,别又是个银
样镴枪头就好。」施姐用一种常见于男人脸上的贪婪眼神打量着我,嘴里却不停
道:「去年我也带了个外形90分的男模,结果一上床就各种缴枪,气得我踹了他
那跟东西一脚,还赔了10万块给他去治疗,真是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气死我
了。」「对了,你说这个帅哥是不是莉莉的货色啊,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带男人来
这里。」锥子脸女人意有所指的说。

  「我听导购员说这是她儿子,刚美国念书回来,不过她哪门子来这么大一儿
子,说了谁也不信,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儿子,凭空里冒出来这么个,估计是
干儿子之类的吧。」「什么儿子不干儿子的,我看是干——儿子吧,这体格这身
段,摆明就就是一小狼狗,我还以为她有多矜持,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了。」施姐
讲话的口气很粗俗,跟她那副贵夫人的打扮差距甚大。

  这些女人口中的「莉莉」应该是指白莉媛吧,她们看上去好像跟她很熟的样
子,但是谈论起她的口气却很是轻佻,让我听了很不爽。

  「真没想到她也会养小狼狗,我看她平时都是端着架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
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也跟咱们差不多。」「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瞎扯淡。我跟你
说,女人一到这个年龄,就像见了骨头就想啃的狗儿,有哪个撑得住的?你看她
都守了十几年活寡了,再加上家里摆个中看不中用的,能不如狼似虎吗?」「不
过……她养小……这事……知道吗?」这时候锥子脸女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好像
谈话的内容比较私密的样子。

  「停,停住——说曹操、曹操就到,正主儿来了,嘴巴小心点。」施姐好像
看到什么似的,连忙摆手让锥子脸停住嘴,一边脸上却堆出灿烂的笑容。

  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过来,坐到她们中间。那女子身材娇小
玲珑,身高只有162 左右,但是比例却很好,上身一件白色贴身针织衫,胸口是
大V 领的,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针织衫下挺起的两团不是很大,但是
形状圆润坚实,就像两颗熟透的桃子似的挂在枝头,一件绣着白色月季花纹的褐
色短裙显得她的腰身更为细小,裙摆很短而且是向外蓬的,露出一双纤细合度的
白皙美腿,脚上蹬着跟裙子同色的圆头高跟鞋,那鞋跟至少有11厘米,但是她走
起路来却很自然,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般。

  她的脸上带着副大墨镜,露出的脸蛋小巧精致,皮肤白嫩可人,一看就知道
是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保养出来的,染成棕黄色的长卷发,有一片刘海盖在前额,
尾部则结成个小麻花辫挂在背上,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看上去只有30岁左右的
年纪,气质跟举止都颇为不俗,坐在那两个女人之间,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亲爱的兰,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们都等了你老久了。」施姐一看到这
个女人就换了张嘴脸,讲话又甜又腻的,笑得连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哎,没办法,还不是我家那个小淘气,前几天不知道被哪个坏蛋带去溜冰,
结果把脚给弄伤了,折腾了一早上才把他安顿好,再加上路上小堵了下,所以就
迟到了。」被叫做兰的那个女人取下墨镜,完全露出的脸蛋十分美艳动人,一双
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的嘴唇很小但是很丰厚,涂着浅红的唇膏,
从这张小嘴发出的声音清脆宜人。

  另外两个女人听了她的话,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丝默契的神色,好像两个
人都知道对方此刻在想什么似的。

  「谁叫你家公子那么出色呢,兰兰,你看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家庭,老公鼎鼎
有名的国企老总,你是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你们结合的后代自然继承了优秀的
基因,你家公子从小就是个天才,长得又很高大帅气,到哪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
啊。」锥子脸不但热爱八卦,拍起马屁起来也是有板有眼的,这话听得这个叫兰
兰的女人笑逐颜开,看了是说到点上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极度以自己的儿子和家
庭为自豪。

  「对呀,你家公子打小就是媒体的宠儿,刚出生就上报纸了,五岁参加全国
少儿声乐大赛拿了银奖,七岁就和全家去参加朱军的《艺术人生》,这么多年上
的杂志封面都可以装订一大本了,这么风光的家庭恐怕全中国也找不出五个了。」

  施姐的讲话更夸张。

  「哪里,哪里,讲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只是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
想让他从小就得到最好的环境和教育,再加上孩子本身也努力,从小开始就遵照
我的计划去做,所以一步步走来还算欣慰吧。」「那倒是,梦兰你也付出了很多,
像你正在事业巅峰的时候,为了孩子甘愿退居二线,全身心投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才能把令公子培养成如此出色的人才,要换我还真做不到。」施姐有些感慨的说。

  这个后面进来的女人就是梦兰,我依稀记得她在十几年前就是国内最著名的
三大民族唱法女声之一了,而且她的容貌和年龄都是同时期女歌手中的佼佼者,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家店里见到她。

  「是啊,你这牺牲多大啊,要是当年你继续表演生涯的话,现在估计就是国
内首屈一指的歌唱家了,怎么会让那个姓宋的当了大姐大呢。」锥子脸在一旁帮
腔道。

  「过去就不要再提了,人生毕竟需要取舍的,我选择了把孩子培养成才,孩
子的未来就是我的收获,每当我看到他阳光的笑容时,一切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你看,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能比谁差了去吗?」梦兰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
是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到一丝遗憾之意。

  接下来,三个女人的话题全部转到老公、孩子之类的八卦上去,这些女人叽
叽喳喳的谈话只能让我觉得无聊,我便继续往前走,直到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为止。

  这段时间,店里又来了一群少妇,这批少妇普遍比前面的那几个年纪要大些,
大概都在30岁上下,但是个个都是身着名牌、气质高傲、美艳动人,白莉媛正在
她们中间,好像在为她们介绍衣物似的,看到我走了过来,她脸上露出喜悦的笑
容,也不顾周边少妇们急着要求介绍的叫嚷声,挽着我的手温柔的问我是不是觉
得无聊,在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后,便委婉的向少妇们表示自己得走了,然后挽
着我离开人群。

  到门口的路上正好经过刚才那三个女人坐着的位置,看到我们走过来了,她
们起身跟白莉媛打招呼,但是眼神都停留在我身上不动,那个施姐和锥子脸更是
恨不得用眼睛将我整个吞下,倒是梦兰的那个女人还算矜持些,但是也不住的用
眼角瞟着我。

  「莉莉,今天怎么都不陪我们就走了啊,我们打算一起喝下午茶呢,你来吗?」

  施姐有些幽怨的说,但她那外形实在不适合扮演这种角色,我身上鸡皮疙瘩
都起来了。

  「施姐、许姐、梦老师,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好好陪陪你们的,但是今天
刚好是我儿子回国的头一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帮他料理,所以,只好下次让我做
东给姐妹们赔不是了。」白莉媛边引见我,边应对得当的推掉了她们的邀请。

  施姐和许姐相视一笑,好像是说已经料到你会这么讲的似的,倒是梦兰对我
和白莉媛的关系很感兴趣,拉着她问起我的情况来,白莉媛好像把我当作她最为
得意的宠物一般,一听到有人对我感兴趣,便兴致十足的跟她聊了起来,又把我
给晾在了一边,直到我再三提示她时间已经拖了很久了,她才恋恋不舍的中止了
有关儿子的话题,与三个女人道别离开。

  我们走到车库,才发现小杨已经提了一大堆包装袋在车旁等了,我那么多衣
服合起来重量可不轻,虽然有推车,但是她这么瘦弱,推过来估计也费了不小的
力,我向她表示谢意,她满不在乎的笑着说没关系,却在我上车前把一张纸片塞
在我的手心里,然后露出她招牌式的笑脸,目送我们离开。

               第十八章

  我和白莉媛母子相认之后,一起生活了一个星期,我也逐渐弄明白了她的生
活起居,她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女人,平时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家里,除了照
顾我的饮食衣着之外,就是带着我去江华教授那里接受治疗,我将她一周内的行
程做了个总结:周一,超市购物、打扫卫生、烹饪新菜让我试吃;周二,带我去
江华处治疗,陪我在家休息;周三,让我陪着逛街,一起在外面吃饭;周四,带
我去江华处治疗,陪我在家休息;周五,下午去网吧查账,晚上有商务应酬;周
六,带我去江华处治疗,陪我在家休息;周日,早上去两家店里视察,偶尔有和
女伴活动。

  可以说,除了到网吧店铺照顾生意、跟女伴活动和商务应酬之外的时间,妈
妈都没有离开我的身边半步,不是忙着实验各种菜谱填饱我的肚子,就是拉着我
做各种清扫卫生活动,虽然以她现在的经济情况,完全可以雇佣别人来做这些事
了,但是她仍然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的亲手来做,这点倒是跟我记忆中的一致,
无论住什么样的房子,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妈妈总能把周边收拾得干干净净、清
清爽爽,让人一回到家就有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不过,在我的记忆恢复方面,进展却不大,虽然依照江华教授的方式进行了
前期治疗,但是收效甚微,按照江华讲的解释,前期治疗只是简单的复健,目前
最重要的是尽快启动第二阶段的场景重演,只有这种方法才可能收到奇效,不过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说过,这种尚在实验中的治疗方法可能也存在不良反应。

  但是,据江华教授说:要启动场景重演,必不可少的是场景中曾经存在的物
品,或者是有关场景的描述,如果没有充足的道具的话,很难完整的建立起场景,
也就不能达到刺激记忆的效果了。所以,他每次都叮嘱我,一定要多去查找可能
存在的道具,并将这些道具收集起来,然后交给他来布置场景重演。

  这周六,当我和妈妈从江华教授那里回来后,X1在经过一个小区时,我突然
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叫她停车,妈妈有些疑惑的停住看着我,我跟她说借了别人一
个东西要去还给他,刚才路过这里就去一下,并跟她说不用等我,这里离家不远,
我懂得怎么走回去,妈妈只好答应了我,并叮嘱我早点回来吃饭,然后才驾车离
开。

  我目送着白色的宝马车身消失在视线里,转身走进了这个叫「文景苑」的小
区,这个小区看起来已经建好有几年了,但是里面楼间距很大,绿化做得很好,
花园、游廊、假山、喷泉一应俱全,应该算是有点档次的小区了,赭色石质外墙
的楼一共有四座,楼层并不高都在13、14层左右,我找到了1 号楼,门口没有安
防设施,我直接坐电梯到达了108 单元。

  我按了下门铃,过了半响,防盗门被打开,程旭那圆溜溜的大头出现在门后,
他见了我也不认生,用一只手指按住嘴巴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有点慌张的看
了看里面,捏着嗓子说:「你怎么今天才来啊,我不是说不要周末来我家吗?」

  「我妈今天在家里休息呢,别吵着她。」我耸耸肩说:「今天刚好路过这里,
想起你还有个东西在我手里,就顺便给你送过来了。」「好了,现在东西交还给
你了,我走了。」说着,我把那张手机内存卡塞在程旭手里,当然里面有关那天
网吧的视频已经被我删了。

  「等等,你那么急着走干嘛?」看我作势要走,程旭又把我叫住了。

  「东西已经还给你了,我还留这里干嘛?」我不想多事,家里妈妈还在等着
我呢。

  程旭那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却开口反问:「你那
天好像很在意网吧里那个美人阿姨的样子,还把我的手机内存卡抢去,你是不是
跟她有什么关系?」「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都与你无关。」我有点不耐
烦,这个小孩子真的很多事。

  「哦,这么说你并不是很想知道那个美人阿姨的事情了?」程旭好像有些失
落,我并没有表示出他预想中的热情。

  「什么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他的话让我提高了警惕,一伸手变抓住程
旭的上衣,目冒寒光。

  「别激动,高狠帅,别激动,高狠帅。」程旭连忙抓住我的手腕,免得被我
一把提起。

  「你叫我什么?」他的叫唤让我皱起了眉头。

  「高狠帅啊,你不是长得又高,看起来又很帅,就是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但
是你那天动手打人又狠又快,所以我就给你起了个外号,很贴切吧。」程旭一副
洋洋得意的样子,但是他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姓高,以后别乱叫外号。」我瞪了他一眼。

  「那不是都叫高嘛,有啥区别」程旭嘴里还嘟囔个没完。

  「好了,别扯淡,你跟我说你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他的自我吹嘘。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跟那个美人阿姨是什么关系?」这家伙还跟我提条件
了。

  「这个具体不能跟你说,但是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我淡淡的说。

  「很重要的人?她看起来年纪比你大很多,不可能是你老婆。」程旭好像从
我话中找到什么似的,开始自言自语。

  「如果说是你妈妈的话,好像你年龄又大了点,她应该是你的姐姐或者阿姨
之类的吧。」「好了,别猜了,赶紧告诉我有关她的事情。」我不得不打断他的
推理过程,要让他这么说下去半天都说不完。

  「昨天下午放学后,我跟几个同学去市二中的足球场踢球,市二中你知道在
哪吗?」见我摇头,程旭好像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继续说:「市二中就在帝豪山
庄附近,帝豪山庄是本市首屈一指的高尔夫温泉别墅,能住那里的都是顶级富豪,
那个山庄里我们这个区就隔着一条江,过隧道坐公交车要1 个小时。」「我们在
市二中踢了2 个小时吧,然后又跑到附近肯德基吃汉堡和辣翅——因为我妈昨天
加班没空回家做饭,所以就叫我在外面吃饭了。」「吃完后,我自己一个人朝公
交车站方向走去,刚好经过帝豪山庄的大门口,晚上这个时间门口车辆挺多的,
都是保时捷、法拉利之类的豪车。」「我一边走一边看着,正好有一辆加长的黑
色奔驰S500停在了门口,因为前面一辆兰博基尼的车主好像跑去找门卫说什么,
把入口给堵住了,S500也动不了,我正好站在S500的后面,刚好透过摇下来的车
窗看到两个人坐在里面,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坐在靠近我这边的位子,她穿
着件白色圆领连衣裙,外面披个黑色小外套,那连衣裙看起来很短,她白白的大
腿都露在外面,长长的卷发披在脑后,对了她脖子上还系着根珍珠项链,由于她
的头都是侧着靠在旁边开车那个男的肩膀上,所以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不过我当
时想这肯定是个美女,不过不知道她是旁边这个男人的老婆还是小三,因为她旁
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多岁的样子。」说到这里,程旭又停顿了下,好
像在判断是否适合继续讲下去。

  「继续说,别停。」我口中简短的迸出几个字。白色圆领连衣裙,黑色小外
套,珍珠项链,我记得昨天下午白莉媛出门的时候便是这身打扮,她不是说跟几
个女伴一起吃饭吗,怎么会坐在一个男人的车里。

  「好好,我说了,等下你可不要激动啊。」程旭想了想说。

  「我正想走开,这时山庄里面开出一辆车子,那车灯亮的晃眼,我正要拿手
去挡一挡,刚好看到S500的后视镜里,那车灯刚好打在那个女人脸上,把她照得
一清二楚,我当场就惊呆了,这不就是上次网吧里那个美人阿姨吗?」「你确定
是她,没有看错人吗?」我沉声问道,手里使了点劲,程旭的双脚顿时一半离地
了。

  「放手,快放手,衣服弄破了我会给老妈骂的。」程旭有点急着掰着我的手
腕,我松了松手,让他重新站稳。

  「我就说你不要急嘛,没错,我那时候认真看了三遍,那眉毛,那鼻子,那
嘴巴,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个美人。」程旭并未因为我的态度而有所变化,他语气
里有点兴奋,但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让我心情降到了谷底。

  「她当时闭着眼睛,头侧着靠在那个男人肩上,另一只手还挽着男人的胳膊,
脸上的那种表情很奇怪,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就像……就像……」程旭好像一
时找不到形容词一般,卡壳了半天,才接了下去。

  「就像我妈当年在结婚照上,抓着我爸的手时候的表情一般。」程旭的话让
我心凉了半截,妈妈不但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私会,而且好像还是自愿并且
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模样,这是为什么呢?

  「她一起的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吗?」我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松
开了程旭,另一只手却把防盗铁门抓得紧紧的。

  「额,我那个时候光顾看美人阿姨了,没怎么注意去看男的,不过那个男的
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脸上好像戴个眼镜,穿件棕色的西装,肩膀宽宽的,好像
挺结实的样子。」「没一会,那辆兰博基尼动了,S400的车窗也摇了上去,很快
就开进山庄里面,这就是我那天晚上看到的,要不是你把我手机内存卡抢走了,
我还可以拍几张照片给你瞧瞧。」程旭说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嘟囔着。

  我们两个人此刻都陷入沉默,程旭是已经把话说完了,我却是无心说话,这
时屋内传来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随之一个女人出现在程旭身后,她穿着一件
藕色棉质睡裙,一双白生生的大腿露在外面,脸上贴着白白的面膜,看不清长相。

  「小旭,你在跟谁说话啊,怎么隔着个门?」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她应该是程旭的妈妈。

  「妈,你醒来了啊,我看你昨天好像很累的样子,所以就不想吵你,这是我
朋友高大哥,我们在聊天呢。」程旭看到母亲走了过来,急忙朝我挤眉弄眼的,
好像是想让我配合他的说辞。

  程旭妈妈边走边把脸上的面膜揭了下来,等她走到程旭背后,刚好跟我面对
着面,我们俩视线相对,都呆住了。

  「怎么是你?」我们两个几乎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没想到程旭的妈妈,就是我上周在铁拐李家看到的那个女人,此刻她素面朝
天,白净丰腴的脸上没有化妆,一对杏眼下眼圈有些深,顺滑的黑发绑在脑后,
显然一副居家妇人的装扮,跟那个在铁拐李身上淫水四溅的荡妇相差极大。

  「妈妈,你们原来认识?」程旭看到我们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

  我们双目相对呆了半天,还是她先露出恳求的神色,有些凄婉眼神里好像在
求我,在她的儿子面前为她保持秘密,我心头一软,随口回答:「原来她是你妈
妈,我前几天有去社区找你妈妈办事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程旭对我
的说辞毫不怀疑,的确以她妈妈的职业,我就是认识也很正常,程旭妈妈朝我轻
轻点了点头,眼睛里透出出谢意。

  看到程旭妈妈之后,我倒是不急着走了,嘴里说着:「程旭,我有点事想要
跟你妈妈谈谈。」脚下却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程旭倒是没有怀疑什么,他估计巴
不得跟我多聊一会。

  程旭妈妈稍微迟疑了下,我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头差不多只到我的胸口
位置,好像闻到我身上的男性气息似得,她的脸上稍稍多了两块红晕,好像想起
什么似的,向后退了一步扭头说:「小旭,妈妈今天有点累,午饭你帮我去买下
好吗?」「我的包包里有钱,你自己去拿一下,不准拿太多哦。」她又补充了一
句,程旭很听话的去拿了二百块出门了,看样子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等防盗门关上,程旭妈妈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看了看我说:「你…
…要不要喝茶,先坐一坐吧。」我并没有坐客厅的沙发,而是就近在餐厅拉了一
把椅子坐下来,这时候我才有闲暇观察这个屋子,三室一厅的格局,进门右手边
就是餐厅连着厨房,左边隔着个玄关就是客厅,正面对着是三个房间,屋子里的
装修有些时日了,可以看出屋主当年花了不少金钱和精力去装饰,但是明显现在
已经很少去打理它们,家具上都积了一层灰土,显示出灰暗颓败的气息。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跟那个拐子的关系是怎么回事,怎么开始
的?」我看程旭妈妈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坐下来说。

  程旭妈妈这才放松的在我身边的椅子坐下,缓缓讲出她的故事。她姓钟,名
小箐,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丈夫在八年前已经去世,只有一个独生子程旭。

  她原来是本地人,通过招工进了街道办工作,后来通过推选当上了社区主任,
现在已经是第二个任期了,由于工作和个人原因,她一直没有再婚,独自把孩子
养大。

  四年前,她社区内原三港公司的家属楼赶上拆迁,铁拐李是重点的钉子户之
一,当时街道下了死命令,每个干部都要包干一人,谁不能完成任务,就不用来
上班了,铁拐李是当中最令人头疼的钉子户,不但性格乖张、脾气暴躁,而且身
怀异力,动不动就会跟人起冲突,动手伤人的情况时有发生,街道里人人都视其
为大麻烦,最后钟小箐躲不过,只好自己承担说服他的任务。

  钟小箐没想到,原本自己认为只是比平时更困难的工作,居然成为她人生的
转折点。铁拐李不仅像预料中的难缠,自己每天上门给他做思想工作,主动关心
他的生活,一点都没有打动对方,反而引起了他对女性的觊觎。

  终于,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钟小箐上门劝说铁拐李离开已经被拆了
一半的危房,或许是她淋湿的衣服激起了铁拐李的色欲,或许是铁拐李心存歹意
已久,那个晚上她就在简陋的地面上,被铁拐李强行占有了。

  事后,她曾经想要去报警,让司法机关惩治铁拐李,但是铁拐李威胁她,如
果她胆敢对他不利,自己的独生子就会遭到报复,况且自己身为社区主任,被人
奸污的事情暴露出去的话,以后让孩子在邻里间如何抬得起头,无奈之下,她只
好忍气吞声,但铁拐李并未因此罢休,而是抓住她不敢声张的命门,不断的向她
索求肉体,而她只能一一顺从。

  自从钟小箐成为铁拐李的女人之后,铁拐李倒是不再带头闹事了,在领导和
同事眼里,她是为单位立了一大功,也多次得到上级的表扬,这时她反倒是对铁
拐李有些感动,在拆迁工作完成后,她主动帮铁拐李申请了廉租房和低保,还帮
助他办起了修鞋摊子,本以为通过这些可以打动铁拐李,从此了结他们之间畸形
的关系,但是事非所愿,铁拐李并不愿意放弃他们之间的肉体关系,反而变本加
厉的要挟她,扬言要去上级部门揭发自己用身体争取钉子户的行为,她只好再次
忍辱吞声,从此一步步的沉沦于铁拐李的胯下。

  于此,我对钟小箐与铁拐李之间的纠葛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不过这些并不
是我关注的,我继续问她是否了解铁拐李要求她扮演的角色。

  钟小箐说她并不是很清楚铁拐李的想法,只是有一次她穿着平常在家里家居
服去铁拐李那儿,记得那天自己只是挽了个普普通通的发髻,但是铁拐李却显得
极为兴奋,本来在那方面就很强的他,那天整整要了自己七次,只弄到两人筋疲
力尽为止。

  从那天开始,铁拐李好像对自己穿着和打扮有了特殊的兴趣,每次都要她穿
上90年代流行的衣服,打扮成家庭主妇的样子,而且还不能穿自己以前的旧衣服,
得穿上他指定的款式的衣服,包括那双金色凉拖和高跟红底鞋也是他给的。

  而且,一旦看到自己按他的要求打扮好后,铁拐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
本对待自己还算客气的他,会变得十分暴虐专横起来,不仅命令自己像奴婢一样
服侍他,而且还常用极端下流的语言辱骂自己,好像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来折
磨一样。

  说到铁拐李的变态嗜好,钟小箐的脸上露出十分羞耻的神色,但是她微微翘
起的唇角又好像陶醉在回忆中一般,并不是想她所说的那么深恶痛绝。

  我继续问她,铁拐李把她当作什么人了。

  钟小箐犹豫了一下,有些踌躇的说:「我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也不敢问
他为什么,怕惹他生气。」「不过,有几次喝醉酒后,他折磨我的时候嘴里会念
着几个字,好像是」小莉「、」莉儿「之类的,事后我也不敢去问他。」她又补
充了几句,但是语气里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对铁拐李念念不忘的这个女人
有些心存芥蒂。

  我问她认识的人里有谁跟铁拐李所说的相似,她沉默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虽然我心里还有疑问,但是从钟小箐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只不过是一
个单亲母亲,被铁拐李用卑劣的手段征服之后,出于多种因素不得不屈从于他,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肉体和心理也逐渐对铁拐李产生了依赖感,从而由身至
心被铁拐李完全控制,并任由他淫虐取乐。

  对于她的遭遇,我并不同情,铁拐李和她都是独身,他们爱怎么寻欢作乐是
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只是有些怜悯程旭,他知道自己母亲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他知道母亲的残疾人情夫吗?他又应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事实?

  我正要起身离开,在玄关处看到柜子上摆了个相框,相框里是张三人的合影
照,照片中右侧的钟小箐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清爽干练的齐肩短发,脸上洋溢
着幸福的笑容,她头部向左侧稍微倾斜,左边是一个年纪30岁左右的男人,发型
是10年前流行的款式,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双唇厚实,看上去五官几分程旭的
样子,应该说程旭的轮廓很像他,从他与钟小箐的头部水平线看,他应该比钟小
箐高很多,他们中间是一个2 岁左右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商店里成套的
童装,样子就是个缩小版的程旭,这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不知怎地,我对照片上的男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某一处见过似的,
但穷尽我那残缺的记忆库也找不到这个人,这个男的看上去也不是很英俊,但是
很稳重很有安全感,应该是女人都很乐意亲近的类型,可是我总觉得他那似笑非
笑的嘴角透露着一股邪气,让我从内心里有些反感,而我越看到这个人,这种反
感之意就越重。

  「这个男的,就是你去世的老公吗?」我拿起相框指给钟小箐看。

  钟小箐看着照片里的男人,流露出一种类似热恋中女性的表情,她又扭头仔
细看了我半天,我发觉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反复将我和照片看了好几遍,
有些犹豫的回答:「是他,他已经死了八年了,你还找他干什么?」她的话有些
答非所问,不过我并没有深究,我只是点了点头说:「没什么,但是你如果在乎
你儿子的感受,希望他能够健康的成长,迟早必须了结跟铁拐李的那种事,每一
个孩子都需要正常的家庭。」我的话好像刺中了她内心中最敏感的一部分,她有
些慌乱的扑倒跪在我的身前,双手抓住我的裤管,脸上神色凄婉的哀求我:「不,
不要让小旭知道这件事,求求你了,绕过我们一家吧。」对于她的话我有些疑惑,
我只是暗示她关于铁拐李的事情会伤害到她儿子,为什么她会如此慌张,我按捺
不动,暂且观察她的反应。

  「放过小旭吧,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来承担,只要你乐意,怎么惩罚我都没有
关系。」钟小箐见我丝毫不动,情绪更为激动,紧紧抱住我的双腿,苦苦哀求,
连自己的脸贴在我的腿上都没发现,薄薄的睡衣下两只丰硕的奶子都贴到我的腿
上,她白嫩的脸颊在摆动中好几次碰着我的下体,那柔软滑腻的感觉让我下身一
热,裤子的裆部高高顶起了一块。

  钟小箐好像感受到我下身的变化,有些害羞的移开了脸颊,但旋后很快便想
到什么似得,脸上瞬间由恐惧转为惊讶,并变得有些娇羞起来,她整齐的白牙咬
着下唇,好像要把原本已经很红的嘴唇咬出血似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蒙。

  我只感到两只柔软的手按住了我的裆部,很快拉链就被她们解开,一阵冰凉
柔腻的触感之后,她双手抓住我的阴茎,将它从内裤中解放了出来,由于我的阴
茎正处于昂扬的状态,脱出内裤的瞬间「啪」一声打在了她的脸上,白皙的脸颊
顿时多了一道红痕,钟小箐好像被我阴茎的长度和壮硕程度下吓了一跳,但随之
脸上却浮现出贪婪的神色,爱不释手的抓住不放,很温柔的抚摸套动着,还时不
时用她的脸颊去磨蹭着阴茎的顶部,我的阴茎已经在她的刺激下完全勃起了,粗
壮的茎身一根根青筋暴露着,暗红色的龟头已经暴露在外面,随着她小手的摆动
渐渐浮起一层透明的粘液。

  「小高,你的……好大好长啊,是不是很久没有释放了,让小箐帮你舒服出
来好吗?」钟小箐的声音变得又娇又媚,这种声音我在铁拐李家听过,那是她被
人操得高潮迭起的时候的声音。

  这个女人的转变也太快了,前一分钟还像个疼爱儿子的母亲,转瞬间就成个
了急不可耐的荡妇,她看着我阴茎的眼神就像在海上漂流了几个月的幸存者看到
食物一般,一边套弄着一边还伸出鲜红的舌头舔着我龟头上的分泌物,下身传来
的快感让我不由得激动起来,一只手按在她的头发上,向前稍稍用力。

  钟小箐很有默契的向前一凑,那鲜红的小嘴张合间,已经将我的阴茎纳入口
中,她款摆着头部,眼神迷茫的看着我,嘴里慢慢的向前移动,我只觉得自己的
阴茎被一个温热潮湿的洞穴包裹住,还有一层些粗糙的肉条摩擦着茎身,随着她
的小嘴的不断长大消失在那张鲜红的洞口中,但即便是她将小嘴张到了极限,我
的茎身还留了一只手的长度拉在外头,而她也不敢继续尝试吞入,开始摇动着头
吸允起来。

  钟小箐的动作纯熟老到,每一次当我阴茎顶在她喉咙的极限处时,她都会用
自己的一只手抓住我的茎身,防止我过分的插入,而我却顾不得这些,这个女人
全身已经被铁拐李调教得烂熟了,对于性和男人的生殖器来说,是她肉体不可抗
拒的一部分,所以我毫不怜惜的抓着她的头部,把她的小嘴当作一个容器一般,
主导着她为自己口交。

  跪在自己胯间的钟小箐,乌黑整齐的头发,风韵犹存的鹅蛋脸,脸上那种逆
来顺受的神情,都极度诱惑着我去羞辱她,此刻的她跪在我的双腿间,脑袋像拨
浪鼓般被我抖动着,但是眼神却无比的娇媚,另一只手甚至撩起自己的睡裙,主
动抚摸着穿着蕾丝胸罩的肥白美乳。

  我眼前有些恍惚,好像跪在自己脚下的女人已经不是钟小箐了,而是高贵美
艳的白莉媛,她不是也曾经像这样子,跪在网吧卫生间的地板上,摇摆着头为几
个小流氓口交吗;她是不是也在某个夜晚,在某个豪华的小区内,为穿灰色西装
的老男人口交吗?在我迷失的这么多年里,她的身边究竟有多少个男人,她都为
他们这般口交吗?她也像这个钟小箐一般,淫荡得看见男人的阴茎就遗忘了一切,
毫无廉耻的为他们服务吗?

  我手里越发用劲,下身开始像性交一般挺动着,把钟小箐的嘴巴当作女性器
官抽插,我猛烈的撞击让自己的阴茎更深入了几寸,每一下深深的顶动,她的脸
颊上相应的位置就会鼓起一大块,她的眼睛里潮湿得像要流出水来一般,整张脸
在我的胯下变得极为淫荡下贱,但是却充满陶醉的神情,好像很享受被我暴虐的
样子。

  我们维持这个动作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门口传来程旭的
叫声:「妈妈,开一下门,我忘记带钥匙了。」听到儿子的声音,钟小箐好像从
美梦中惊醒一般,摇摆着头想要从我的胯下抽身,但这个时候我怎容得她脱离,
一只手牢牢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下体开始用抽水泵般剧烈的动作
开始快速作着活塞运动,钟小箐挣扎了几下,眼见没有办法脱离我的控制,干脆
闭上双眼任由我抽动,而我却想象着胯下就是白莉媛的样子,对着那个潮湿的口
腔迅猛的顶了二十来下,然后屁股一放松,将压抑了许久的精液全部射在钟小箐
的小嘴里。

  钟小箐待我的阴茎完全射完变软,才小心翼翼的将它退出,很细心的帮我放
回内裤收好,并拉上拉链,这之后她才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理了理刚才
被我弄得松散的头发,走去开门。

  程旭手里拿着两个便当袋走了进来,有点狐疑的看了看我们说:「妈妈,你
们刚才在干嘛,怎么我一直叫都没听见吗?」「小旭,刚才妈妈在阳台上教叔叔
怎么办理证件,所以没听到你的声音。」钟小箐抢着在我之前编了个幌子掩护过
去,这个时候她突然变得精明起来,思维反应都很敏捷,但是从刚才到进门后,
她一直没有机会走开,我前面射在她嘴中的精液哪去了呢,不会一直含在嘴巴里
吧。

  「哦,我说你怎么听不见呢,对了,妈妈,我买完东西还剩七十块,还给你。」

  程旭没有怀疑母亲的饰词,把便当放在桌上,掏出七十块前放在钟小箐手中。

  他交还钱却在原地站住不动了,鼻子抽了抽好像闻到什么似的问道:「妈,
怎么屋子里有股怪味道啊,你们刚才吃什么呢?」

  钟小箐脸上闪过片刻慌乱,但很快就掩饰好,自己装作到处闻的样子,左右
看了看说:「傻孩子,还不是上周的垃圾袋还没有扔掉,你刚才出门都不会记得
去扔一下啊。」

  看着程旭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搔头,钟小箐迅速对我瞟了一眼,我明白她的意
思,举步告辞:「钟主任,我那件事就拜托你了,只要你帮我办好,我不会再外
面乱讲的。」钟小箐自然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事,对于我表示会帮她保密的承诺
她显得很开心,脸上笑得像盛开的花儿似得,一边送我走出房门,一边嘴上说着
:「没问题,只要你小高要办的事,随时都可以帮你办了,有空常来家里玩啊。」

  她的话好像有些一语双关,我顾不得去咀嚼其中的含意,推辞了她的送别,
迅速下楼往回走去,白莉媛还在家中等着我呢,我应该怎么面对她?

               第十九章

  从钟小箐家里走出来,在小区门口我却碰到了个出乎意料的人,好几天没有
见到人影的郭奇居然出现在这个小区内,他脸色灰暗、头发凌乱,嘴里叼着根烟
吞云吐雾的,对我的打招呼视若不见,自顾自的与我插身而过,我见他也进了1
号楼,心里有些纳闷,这个家伙怎么跑这里来了,他好几天没有回家,白莉媛也
当他不存在的样子,我都几乎忽略了这个人本身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不过此刻我无暇去考虑郭奇,全部心思都转到白莉媛身上,从那个网吧洗手
间里发生的3P视频,到程旭转述的与老年男性的私会,这些都让我不得不面对一
个很想逃避的问题,究竟这些年间自己的母亲是否出轨了,或者直到现在她还是
保持着这些不伦的男女关系?种种迹象都表明我的猜测会指向那个肯定的答案,
但是没有掌握确切她与别的男人偷情的证据前,我现在并不能够做些什么,因为
我不敢轻易打破母子之间刚刚重建的亲密,我不能鲁莽也不允许冲动,必须努力
掌控一切,否则就会再次陷入困境。

  回到家中,白莉媛已经做好了丰盛的饭菜,我并没有说出前面发生的事情,
也没有直接问她那件事的细节,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与往常一样和她过着平静
的生活,但是在私底下却留意观察她的生活细节,寻找任何可以跟她的出轨联系
起来的蛛丝马迹。

  总体来说,我并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至少在我住进来之后,除了郭
奇这个家里没有其他男性进入过,她的个人生活和日常用具里也没有男人的痕迹,
这让我有些焦虑不安,虽然已经有很多迹象揭示了她可能存在的另一面,但是没
有亲眼目睹的我仍不敢确信,我心里总是抱着那么一丁点的幻想,希望所有的一
切都只是自己的无端猜疑。

  这个周日的早上,按照固定的行程,妈妈本来应该去她的店里照看生意,而
我作为她专供对外炫耀的宝贝儿子,早早就被下了命令,必须全程陪同她去跟她
的女伴们会面,所以我老早就穿好了衣服等着她化妆打扮。

  等女人化妆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即便这个女人长得很美,又是你的母亲,也
并不例外。我正想到屋外去抽跟烟的时候,白莉媛的声音从主卧室那边传了过来,
叫我进去帮忙下。

  走进香气盈鼻的主卧,白莉媛已经穿了一件白色海马毛的小上衣,下身还是
穿着棉质睡裤,背对着门口正在摆弄着她的大波浪长卷发,她坐在白色梳妆台前,
从梳妆镜里看到我的身影后,忙在镜子里向我招手说:「石头,快过来,帮妈妈
看看头发后面弄整齐了没?」她的长发已经在脑后盘好了一个发髻,但仍有几丝
漏网之鱼在旁边招摇,我帮它们抓起送回白莉媛手中,待她将其卷好并用一根白
色山茶花造型的发簪固定住,她对镜自顾自欣赏了几遍,满意的点点头说:「石
头真乖,在这里等等,妈妈换一下裙子就可以出发了」。

  说完站起身来,正要往衣帽间走去,一阵手机铃声恰好在这时响起,我这才
看到梳妆台上那支熟悉的iphone的屏幕已经被点亮了,我顺手把手机递过去给她,
白莉媛看了下电话,脸色有些忧郁,转身走进了衣帽间,然后我隐约听见她在里
面对话的声音。

  我心里一动,凑到衣帽间门口想听个究竟,但是门口那个推拉镜框已经被拉
上了,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听不清里面人的对话,我只好悻悻的走开。

  大约10分钟后,衣帽间门就被推开了,好像里面的对话已经结束,白莉媛也
换好了衣服,她下身穿了件藏蓝色的包臀裙,裙子的腰部有一圈荷叶边的蕾丝装
饰,裙长只到膝盖上面点,露出一双裹着黑色丝袜的美腿,脚下踩着双铅笔灰色
尖头高跟鞋,最近天气有些转凉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丝袜的样子,那双黑
丝袜应该属于高档货,纹理细密光滑柔顺,裹着她那又长又直的美腿,就像她身
上的第二层皮肤似的,更加突出腿部线条的优美,更有一股独特的女性魅力。

  白莉媛刚走出来,好像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随手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跑
进了洗手间。我看着她扔在床上的那个银色方格手拎包,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个想
法,看看洗手间那边,那面镜子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我迅速拿过妈妈的包包,拉
开拉链后,果然找到了那支iphone,点亮屏幕后,发现已经设置了解锁密码,我
先后输入了妈妈和爸爸的生日,都显示错误,留给我的所剩时间不多了,妈妈随
时都可能从卫生间里出来,我突然想起那本相册上自己的生日,立马输入一试,
终于顺利解锁了。

  我无暇多顾,直接点开通话记录一看,妈妈的电话并不多,除了几个我已经
见过面的女伴的名字,其他大多数是没有保存的陌生号码,最近的一条就是10分
钟前拨入的,我查看了下,这个号码总共有3 条通话记录,另外一条是在上周五
下午4 点20分拨入的,最早的一条是再上一周六中午11点左右拨入的,这几次通
话的时间都不长,在7 -10分钟左右。

  没等我细看,洗手间那边隐约传来冲水的声音了,我赶紧将程序退出,锁屏
并放回包里,将包包摆成原来的样子,等我走回梳妆台旁,白莉媛也正好开门出
来了,她脸上带着歉意对我说:「石头,刚才施姐来了个电话,说带了几个小姐
妹过来,今天一起去试试她新开的美容会所。」「我知道你平时不大乐意跟这些
女人们打交道,等下我们做美容需要很久,你肯定等得不耐烦,所以今天你就不
用陪妈妈了。」她很小心的看着我的眼神说着,但是我已经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
刚才那个电话并不是施姐打来的,因为昨天晚上就有一个施姐的来电,两个号码
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脸上不会表现出内心的活动,只是附和她说自己也不喜欢去那些场
合,正好在家里休息休息,白莉媛见我同意了,就拎着包包自己出门了,我送她
到门口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妈妈,早点回家,我在等你。」我的话好像触
动了什么似的,白莉媛已经迈了出去的高跟鞋很明显停了下,看着她瘦削的香肩
有些颤抖,这个时刻我多希望她能够转身改变主意,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她稍
候了片刻,只是背对着我说:「嗯,我知道了。」,然后便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看着白色宝马X1溜出车库,尾随在后的我赶紧冲到街上招了一辆的士,吩咐
司机跟上白莉媛的车,还好X1开得并不快,的士不紧不慢的跟着它,司机是个四
十左右的中年人,对于我的要求他并不是很奇怪,倒是很有兴致的跟我搭话,他
大概是把我当成跟踪红杏出墙的妻子的丈夫了,对此我不置与否,心里却是有种
说不出的滋味。

  X1在车流中穿行,但并没有开向万隆大厦的方向,而是向市中心驶去。妈妈
果然有问题,她今天的话都是在欺骗我,她不是去跟那些女伴会面,而是另有安
排,这绝对跟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有关系,无论那个电话的主人是谁,他对妈妈
的控制力很不一般,况且之前那两次通话的时间,让我不由得联想起一些事情,
上周五下午的电话和程旭所说的那个灰衣老男人是否是一回事?还有再上周六中
午的电话和医大附院出来时妈妈接的那个电话是否是同一个人?这几个电话和这
些事情的发生绝不是一个巧合,每一次这个电话出现后,接下来就是妈妈以各种
借口离开我身边的时刻,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了一种可能,一种让我恐惧的可能。

  的士跟着X1驶入一条大道,这里已经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沿街两旁的建
筑都有100 多年以上的历史,各种哥特式的尖顶遮掩了天空,灰扑扑的砖石结构
承载着历史的沉重,这里是这座年轻的城市最具历史色彩的一页,也是它曾经的
光荣与梦想的一角。

  X1拐了一个弯,驶入街旁一处被绿荫包围起来的大厦,说是大厦实际上只有
10层高,独特的绿色方尖屋顶上飘扬着国旗,建筑外形是文艺复兴风格的,极其
庄重大方的坐落在这条街上,黑色大门口上方有几个金字——「FairmontHotel 」,
里面出入的人个个衣冠楚楚,非富即贵。

  白色X1刚好停在大厦门口,穿着褐色金边制服和圆顶大檐帽的礼宾很殷勤的
过来拉开车门,一双蹬着灰色尖头高跟鞋的线条优美至极的黑丝美腿先出现在车
外,然后白莉媛优雅的身影走出车来,拎着包包就直接走进了大门内,旁边走过
一个门童很熟练的将车子开走。

  我早已在后面不远处下车,见此赶紧跟着走了进去,以我的身材和穿着,侍
者只是很有礼貌的鞠躬表示欢迎,我穿过一个巴洛克式金碧辉煌的大厅,保持着
50米左右的距离辍在白莉媛身后,她好像对这里的设施很是熟悉,直接走到电梯
处,也没有等很久,一台电梯降落后,里面的人都走了出来,白莉媛自己一人进
了电梯。

  我赶紧快步走上去一看,电梯的楼层指示是复古式的指针数字表盘,目标楼
层指向10楼,我赶紧按了下身边的那台电梯,也真是巧,旁边又是一台空电梯,
我立马走了进去,刚按下10楼的按钮,电梯外一阵喧哗,就在电梯门快要并拢之
前,又挤进来了三个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这两大人给人的感觉是一对夫妻,其中的男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头发用摩
丝打得油光滑亮,身上价格不菲的成衣套装还没剪去商标,浑身透露着一股土豪
味,他旁边的女人三十岁左右,身段苗条容颜清秀,倒是比较有气质,可是他们
带着的那个小孩一看就像个熊孩子,胖乎乎的脑袋架在又短又粗的脖子上,前额
剃得光光的,只在后脑勺留一条猪尾巴似的小辫,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女真族的发
型成了小孩子的时尚了,个个汉人家长巴不得让自己后代改变民族一般,让孩子
从小就留起猪尾巴。

  这熊孩子一进门就闹个不停,不是吵着要吃哈根达斯,就是缠着要妈妈抱,
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骨溜溜的不住往我身上喵,好像在想着能不能从我身上占点
便宜,不过我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他呼吸一滞,熊孩子估计从我的身型上判断是
讨不了好处去,就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电梯口对着电钮就是一通乱按,这几下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等我反映过来抓开他时,从2 -9 的楼层全部被他点亮了。

  熊孩子的母亲连忙跑过来拉开孩子,嘴上连连向我赔礼道歉,熊孩子的父亲
没什么表示,从他的眼神里好像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有点赞许的冲着
熊孩子点头,熊孩子可能被我瞪得有点怕了,到了第4 层就吵着说要走楼梯,他
的父母只好抱着他走出了电梯。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子啊,但是事到如今也毫无办法
了,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在每一个楼层多停留了3 秒时间,等我到达10层的
时候,走出电梯已经找不着白莉媛的身影了。

  这个大厦的楼层不像普通的酒店,它的天花板特别高,上面装饰着华丽的壁
画,踩在脚下的紫色波斯地毯软得可以陷脚,整整一层只奢侈的设计了5 个房间,
厚重的红木房门都是紧闭着,隔音效果好到你根本无法听见里面是否有人,我根
本判断不出哪一间里面有人,白莉媛究竟进了哪个房间呢?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电梯突然响了起来,好像有人上来了,我应该如何
解释自己为何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呢?时间已不允许我做更多的思考,我迅速跑到
通道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门口,这个房间特别之处是它正对着楼梯口,但是房门
口不远处有一盏挺大的水晶灯,我双手双脚撑在两边的墙壁上,用力蹭蹭蹭的向
上爬了几下,刚好躲在了水晶灯的后头,但是背部已经完全顶在了天花板上,完
全靠双手和双脚撑在天花板旁的墙壁上。

  电梯那边的声音逐渐靠近,原来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侍者推来了一辆餐车,他
走到我的身子下方,正好是5 号房间的门口,按响了门铃,不一会门被打开了,
好像里面一个男的叫侍者推进去,侍者按照他的吩咐照办,但是餐车进去后房门
并没有关上。

  对于这个难得的机会我怎么肯放过,也无暇去考虑里面是谁,我一个翻身从
天花板上落了下来,顾不得有些酸麻的手腕,迅速的贴着门边往里面一看,一个
穿着白色浴袍的男子正背对着门口,指挥侍者按他的要求摆放餐具,我趁机朝屋
子里走了几步,里面的空间相当大,进门一个客厅连着起居室,还有一个大阳台,
那两人正站在阳台边,旁边还有另一个房间,我别无选择,他们随时都可能转过
头来,那我就无处可躲了,只好闪进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是卧室,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厚重的绸缎窗帘却全拉上了,纯
靠床头两盏台灯照明,3 米的超级大床上铺着洁白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样子
好像没有使用过,旁边的浴室门虚掩着,偷偷溜出的灯光和淅沥沥的水声表示里
面有人在沐浴,我打量着房间的四周,目光无意中看到,在大床左侧的地板上,
有些随意的脱放着一双女人的高跟鞋,铅笔灰的鞋身、尖尖的鞋头、7 厘米的跟
高,这不就是妈妈早上出门时穿的高跟鞋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胸闷,脱落在地板上的高跟鞋,浴室里的洗浴声,穿着浴袍
的陌生男人,高级饭店里的幽会,这些赤裸裸的线索残酷的摆在我的眼前,让我
不得不接受白莉媛出轨偷情的事实,我该拿她怎么办呢?是当面揭穿他们的关系,
还是强行带走妈妈?

  不等我做出决定,卧室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这个屋子里除了那间浴室,
根本无处躲藏,我应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呢,难道我要闯进浴室去,妈妈可是在
里面洗澡啊?

  电光火石间,我的后背贴在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上,我反手一抓,好像抓住一
个门把手一般的东西,回头一看,浴室旁边的墙上居然还有一个门,这个时候我
已经顾不及思考为什么这里会有个门了,卧室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赶紧
转动门把手,还好这扇门应手而开,连忙躲入门后的房间,顺手将门重新关上。

               第二十章

  我舒了口气,这才有空打量下这个房间四周,这个房间好像是一个起居室的
样子,跟卧室呈90度角处另有一个门,整体的装潢跟隔壁的差不多,香槟金为主
要色调的墙壁,靠近卧室这边的墙靠着一个落地柜子,落地灯的灯光均匀撒在屋
内,墙角的鲜花默默吐着香气,屋子中间两个黑色的真皮长沙发相对摆着,中间
的花梨木茶几上放着烟灰缸和两个皮质盒子,我拿起一个打开看了下,里面米黄
的衬纸上躺着5 根粗大的雪茄烟,烟头上的标志是「CohibaSigloIV 」,有着一
股独特的烟草气味,我将雪茄盒盖好放回原处。

  这时,卧室方向好像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我赶紧朝另一个门口走去,但已
发现那扇门的门把手正在转动中,怎么会这样子,两边都有人要进来,我被夹在
了当中,这个时候我迅速的打开旁边那个柜子,幸好里面空间尚可容纳一人,待
我将柜门关好的瞬间,已经听到两股脚步声汇聚到屋子当中了,还好他们注意力
都放在对方身上,并没有看到墙角柜子的门尚在颤动中。

  「吕总,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一个较为清亮的声音先开口了。

  「哪里哪里,吴秘你身负重任,事务繁忙,能够抽空来看看我就不错了,让
我再多等半天都没问题。」这个人的嗓门很大,声音又重又浊,可以听得出他平
时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但是面对他口里所称的这个「吴秘」,口气却很谦卑。

  我现在容身的这个柜子应该是用来挂衣服的,当然目前柜子里只有一堆空的
衣挂,柜子并不是很高,以我的身高只能蹲着,柜子的门并没有关严,尚留了一
条缝,我可以观察屋外。

  只见,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相互礼让的在两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另有两个黑
衣男子并没有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在柜子对面的沙发边缘左右分开站着,我眼前
这边也站了两个,这四个男子身高都在180 左右,理得精光泛青的光头,脸上架
着黑超墨镜,面无表情就像机械人般,叉手分腿站在那里,他们身上的藏青色西
装被肌肉挤得高高鼓起,看他们的体型绝对不是一般的随从和保镖,那肩膀摆放
和双腿落地的姿态更像是军人,我打量着这四个人,评估着他们的实力,突然看
到柜子前右边的那个人腰间西装后襟被撩起了一片,露出腰间挎着的黄色牛皮枪
套,他们身上都带着枪?

  这些黑衣男子身上的那边武器我并不陌生,从露在外面的把手和形状来看,
应该是大名鼎鼎的QSG92 式,使用5.8mm 复合弹芯,注重穿透力,适合野外作战,
按理说这个枪只装备给作战部队的,不过这些黑衣男子的体型看起来也不像一般
的警察,我再仔细观察了下他们,发现他们腰间系的皮带都是制式的军用皮带,
皮带的腰身上好像还刻着几个英文字母,那几个英文好像是「VIPS」,看到这几
个字我心中一震,「VIPS」在国内是一个很神秘的代号,它的全称是「VeryImportantPersonSecurity」,
是专门为国家级领导人以及外国政要提供贴身护卫的安全部队,「VIPS」的成员
清一色都是从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资深战士构成,每个人都具备极强的格斗能力和
枪械技巧,可以说是一群杀手中的杀手,战斗力极强。

  想到此处我心中一惊,国家对外是不承认「VIPS」的存在,而目前除了首都
之外,只有三个特别行政区设有「VIPS」的分部,淮海市作为国际性的大都会也
是其中之一,不过区区一个秘书居然能够让四名「VIPS」贴身护卫他,可见他所
服务的对象的地位绝对不同凡响,这两人聚在这里肯定是要商谈一件机密之事,
如果这时有第三者被发现的话,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我不由得收敛了呼吸,绝不
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可是妈妈应该怎么办,她知道这边的情况吗?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已经结束了客套的寒暄,坐在左边沙发的应该就是
那个吴秘了,年纪看起来才四十左右,白净脸庞,颔下无须,鼻梁上架着副金丝
边眼镜,三七分的头发向后梳着,看上去颇为斯文,他好像刚参加什么会议回来
似的,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打着条红色条纹的领带,斜靠着沙发,样子很是写
意。

  坐在右边的男人个子很是高大,穿着带饭店徽章的白色浴袍,翘着的二郎腿
露出长满黑毛的小腿,他的前额已经有些光秃了,剩余不多掺着花白的头发梳成
个大背头,年纪应该在六十左右,但是脸上的皮肉还没有松弛,鹰钩鼻,薄嘴唇,
他戴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两道浓墨般的浓眉下双眼透露出猛隼般的光芒,有种
倨傲自满的感觉,这个人估计就是吴秘口中的吕总了,他就是白莉媛的情夫吗?

  两人聊了会官场上的客套话,吴秘举起右手好像说了些什么,四个「VIPS」
立马退出了房间,好像他们接下来谈话的内容十分机密,不能让外人听闻,我正
好松了口气,调整了下有些发麻的双腿,继续盯着屋内的情况。

  吕总先是挑出了两根雪茄,熟练的切好烟嘴点好,送至吴秘手中,吴秘也不
客气接过,他们之间的交流姿态很自然,真实体现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也说明
两人交往的程度相当不浅。

  一阵吞云吐雾之后,吴秘先开口了:「吕总,主公对你最近的表现不是很满
意啊,你得反省了。」他的话明显效果很重,吕总原本不动声色的脸上划过一阵
阴影,两股浓眉也拧到了一块,他凑近了身子,有些疑惑的问:「吴秘,这是从
何说起,主公的意思是什么,你能帮我解释下吗?」吴秘吸了一口雪茄,不紧不
慢的说:「还不就是那个什么国际博览会,这个可是主公任内主持的一大重点工
作,可是让你们三港集团负责搞了半年,屁大的动静也不见一个,这不是给上面
添堵吗?」

  吕总殷勤的将烟灰缸递过去,等吴秘点好烟灰后,才收回手说:「哎,吴秘
兄弟啊,这个事老哥也很急啊,但是上一任的时候原本签了东海园林承担这个项
目,现在我们要接手过来,他们死都不肯退出,说整体的设计方案都做好了,我
们要是再变更的话,浪费的金钱和人力都是巨大的,是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行为。」

  「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要挟一下,多出点钱把方案买下来再说就行,他们的党
委书记陈铁林倒是挺好说话的,没想到另外几个高层还相当不配合,动不动就说
要去法庭起诉什么的,所以一直卡在这个上面,实话说我也拿他们没啥招式。」

  「吕哥,不是我说你,当初是谁拍胸膛保证这个事情一定可以拿下的?要不
是我在主公面前给你说了不少好话,这个事情未必能轮到你来做,现在你跟我来
句' 没啥招式' ,这不是坑我吗?」吴秘的语气有些尖锐,但是脸上却毫无表情。

  「我的吴大秘啊,你对老哥的恩情,老哥怎么会忘记呢,老哥绝不是吃了这
茬忘这茬的人,还不是因为哥哥我比较愚钝,所以特地请大秘书你提点一二。」

  吕总看上去高大粗犷的样子,没想到说起这么一番委婉恭卑的话也是很顺溜
的,但是他那种奴颜婢膝的神态让人隐隐有些作呕。

  「呵呵,吕哥你也算是本市的能人之一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锤炼,怎么现
在跟一小姑娘似的,当年你偷梁换柱、腾挪反复的功力哪去了?不会是年纪大了,
女人多了,就面慈心善了吧?」吴秘有些哂笑的奚落他。

  吕总面上凶光一闪而过,沉声道:「还请兄弟你指点一二,老哥我定重重感
激。」

  吴秘这回也不再推托,正声道:「老哥你忘记了,东海园林虽然是上市公司,
但还是得国资委管的,那几个不合作的高管,他们能到这个位置,在单位也是有
一定年头的,难道他们就没有什么猫腻?」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应该也知道吧,你家另一位书记不正好分
管政法的吗,叫检察系统搞他们一下,听话的就放他们一马,不听话的就直接搞
进去,这几个刺头除了,不就没事了吗?」

  吕总听了这话,兴奋得直拍前额说:「哎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怎么把
这个给忘了,真是目光短浅啊,短浅啊。」说完赶紧从身边拿出个古香古气的盒
子塞到吴秘手中,谄媚的说道:「兄弟啊,这次你可是救了老哥一命了,老哥无
以为谢,这点小玩意算是给弟妹润润手,还请笑纳。」那个盒子一开启,里面透
出一股温润平和的光芒,盒中躺着一对翡翠玉镯,那翡翠不是一般的翠绿色,而
是晶莹透明,清亮如冰,带有絮花状断断续续的水蓝色,应该是稀有的缅甸冰种
翡翠,价值至少在百万以上。

  吴秘应当是个识货的人,看到这对玉镯后也不由得透露出贪婪的神色,一边
嘴里打着哈哈说:「老哥你这是做什么,无功不受禄,怎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一边却在吕总的再三推送下收起了这对玉镯。

  两人重新坐好后,吴秘恢复正色说到:「吕哥,个中蹊跷我也跟你说了,你
得尽快行动起来,把事情做好还不够,必须做得漂亮,不可横生是非,引起非议。」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语调,凑到吕总耳边说起悄悄话来,我只隐约听见这
几句:「现今主公正在关键时刻」、「任何人和事都不可以影响大业」、「要是
出了什么纰漏最后只有你自己扛下来」。

  吕总频频点头表示了解,说完后吴秘又回到他原来的位子上,有些不怀好意
的问:「吕总,我发现你今天选这个饭店谈话,不单单是为了我这一件事情吧。」

  吕总闻言也不吃惊,脸上露出一股淫邪的神色,笑道:「吴秘果然是兄弟,
你老哥也就这点爱好,今天约好了这个时间,不好改期,刚好老弟你在附近,所
以就叫你顺路过来了。」「这个倒没什么,但是你确定那个女人不会有问题吗?
我们今天讨论的都是极度机密的事情,如果让第三人知道了」说着吴秘做了个手
势,「你知道的」。

  「老弟你放心,这个女人绝对清白,一点都不懂政治和官场上的事,而且跟
了我快十年了,性格脾气相当的温顺,比我媳妇还像我媳妇,哈哈。」吕总越说
越得意,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但是那笑声听在我耳中,十分的刺耳难听。

  「既然如此,老哥你就去忙吧,我在这边想点事,你也不必管我,我待会自
己就走了。」吕总点点头,站起身来就走进了隔壁的卧室。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自然了解,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干涉,因为那四个「VIPS」随后又回到了房间,
重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就像四只舞着大钳的螃蟹,牢牢地把守住这个监牢,而
我已经成了监牢中的犯人。

  吴秘这时候并没有闲着,而是手不停的在写些什么,我的心思都在隔壁的卧
室里,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已经洗浴完毕了吧,她是否正如这个吕总所说的,温顺
的躺在床上等候着男人,她无比诱人的肉体是否正在吕总的身体下绽放,她的玉
唇是否正在被吕总的大口品尝,她的美乳是否正在吕总的手中搓揉着,她的美腿
是否正打开着迎接吕总的侵犯,想到这里,我仿佛听见了隔壁卧室里男女的喘息
声,床铺的震动声,口舌相交的咂嘴声,肉体相撞的啪啪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
起,几乎要让我崩溃。

  我尽力不去想象那边的情况,但各种画面会自动闪现在眼前,不停的刺激着
我,我甚至想过冲出柜子,击倒这几个「VIPS」,然后到隔壁去阻止这一切,但
是即便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放到面前这两个背对着的「VIPS」,对面那两哥们也
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用他们的QSG92 式把2 枚5.8mm 复合弹芯射入我的体内,
极高的初速会将我的胸腔扯出两个大洞,这个距离上的子弹不会停留在体内,而
是直接穿透身体射在地板上或墙上,然后我的体内血浆会像喷泉般激射出,直接
打到沙发上的吴秘身上,前提是他没有倒在我第一波攻击之下的话。

  我设想了无数种袭击方式,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让自己在四个「VIPS」夹击下
存活的方案,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的心却像被烙铁灼烧般疼痛,我的母亲在
一墙之隔的床上正与别的男人偷情,而我却像风箱中的老鼠般被夹在一个小柜子
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恨不得此刻手中能有把自动步枪,冲出去扫射一番,
将所有一切让我烦恼的人统统射死。

  终于,吴秘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站起来很专注很恭敬的回答着,好像电话那
头是一个地位高他很多的大人物,他只是一边听着对方的吩咐,一边不断说是,
大约5 分钟后,他做了个手势,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而那四个「VIPS」也随之
走了出去。

  听到房间重重被关上的声音后,我立马从柜子里冲了出来,刚才这短短半个
小时对于我来说,无疑比整整一天还漫长、还难熬,我定了定神,推开通往隔壁
卧室的房门。

  没有预期中的激烈场面,卧室里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已经被拉
开的窗帘透过来的阳光显示这里还是白天,那张3 米大床上却一片狼藉,被单枕
头随处乱扔着,扭曲的被单上有几处已经干涸的污渍,好像是前不久这里一场肉
搏运动的残余物,我拿起被单在鼻前一嗅,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白莉
媛身上独有的。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仔细搜索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我突然想起
什么来,走进浴室一看,果然让我找到了新的发现,浴缸的下水口残留着几根毛
发,从长度和末端挑染成酒红色可以判断,这应该是白莉媛的头发,洗手间的垃
圾桶里有几团搽拭后的纸巾,摊开一看里面粘着已经泛黄的液体,那股气味我很
了解是什么,但是整个房间内却没有发现避孕套的痕迹,这个发现让我心里越发
的难受。

  一切业已尘埃落定,白莉媛的出轨已经是不可辨驳的事实,她的情夫就是刚
才在这个房间里的吕总,她不但隐瞒着我与这个情夫保持不伦关系,而且他们在
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并不仅仅是在我迷失的这八年内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会
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她对我的爱都是伪装出来的,还是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不知
道的故事,我怎么了,我应该会想起来的,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senglin08 2025-5-26 23:45

               第二十一章

  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莉媛的身影,她是跟吕总换了地点,还是
另有节目呢?对我来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出一直藏在她背后
这个男人的来历,以及他们之间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

  我想起前面在那个房间里听到的吕总与吴秘的对话,嗯,三港集团,这个名
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般。起居室的一角有摆着台苹果IMAC,平时基
本没有看见有人使用过,我走过去打开了电脑,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使用痕迹,我
打开谷歌输入「三港集团」、「吕总」这几个关键词,浏览器马上反馈回来很多
信息。

  三港集团的前身是淮海港第三港务公司,也就是爸爸曾经工作的单位,原本
是市属国有企业,专业从事淮海港的钢材、机械、石油、煤炭等工业原材料的运
输、存储和中转,曾经是行业内业绩前三的港埠公司,在淮海市的集体企业里也
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受石油禁运和金融风暴的影响,
由于公司主业经营范围较窄,受国际市场价格波动伤害很大,开始逐年亏损并濒
临破产的局面,被市里列入需处置和重组的不良资产名单,之后市国资委任命吕
江为三港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

  在吕江上台后,大量集体编制员工纷纷下岗,公司将原有的船舶运输等业务
出售给香港的船运集团,只保留了港口仓储等物流服务业务,还清了部分负债,
但公司的经营仍然处于亏损状态,吕江之后引入了多家外资银行,通过国资委旗
下的融信资产管理公司,对三港公司进行债权重组,将绝大多数股权转让给了一
家港资财团,将国有企业转制变为私企。

  公司转制后,吕江离职经商,并成立了一家公司,2 年后通过与港资财团的
协议,将三港公司全部资产收购,自己又重新掌控了公司,随后由于淮海市推出
临港新区建设战略,公司在临港新区内拥有的大量码头仓库等不动产顿时价值倍
增,吕江将公司业务转向房地产开发为主,由于坐拥着丰富的土地资源,公司的
业绩在几年间翻了好几番,并在5 年前在A 股市场上市,公司名称也改为「三港
集团」,由吕江担任董事长。

  在谷歌上还看到了很多有关吕江的负面信息,包括此人是如何由三港公司的
一个办公室主任爬到经理的位置,然后又凭借着上面的关系被任命为三港公司党
委书记,在主政三港公司时又是如何贱卖国有资产,将企业完全掏空后卖给外资
了事,回头又通过香港的财团将资产转到自己名下,成功的侵吞了价值好几个亿
的国有资产,并且凭靠土地资源大搞房地产开发,摇身一变成了身价数十亿的超
级富豪,甚至还有一个「吕江吧」的百度贴吧,里面都是各个在国企改制过程中
下岗的职工以及家属在揭批吕江的种种劣迹,很多与吕江结怨的人还多次向有关
部门举报过,但都毫无下文。

  我逐渐想了起来,在自己10岁那年,好像是听说爸爸单位的领导换成了个姓
吕的,开始妈妈还说这个新领导蛮有能力的,上来后就马上补发了拖了好久的工
资福利,但是后来渐渐有很多叔叔阿姨都被分流转岗,实际上就是回家不用上班
了,当然也没有什么工资可以拿,得靠自己去寻找职业重新就业,美其名曰下岗,
实际上就是失业。那些失业的叔叔阿姨们整天就聚在家属楼下的院子里大骂这个
吕书记,骂他是砸人饭碗、断人后路的四眼狼,开始我还觉得挺好玩的围着看热
闹,没过多久我就懒得看了,因为他们重复骂的都是那些话,再过一阵子叔叔阿
姨们也不再骂了,他们要么自己找到了职业,要么就不声不息的搬走了。

  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叔叔阿姨们骂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吕书记应该是
个坏人,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骂他呢?可是有一年春节前,他带着几个干部上
门送年货和慰问款,那时候的我觉得这个戴眼镜的领导伯伯,虽然面相很严肃冷
峻,但是在妈妈面前总是笑眯眯的,说话也比较和气,并不像叔叔阿姨们说得那
么坏,之后的记忆更是完全跟这个人联系不到一块,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那妈妈又是什么时候跟他牵扯到一块的呢?

  网络上关于吕江的劣迹很多,像行贿、巴结领导、裙带关系、侵吞国有资产
等等比比皆是,对他的私生活也披露甚多,连他是如何靠娶了前任经理的女儿才
当上干部,在他发迹之后又百般逼迫前妻离婚再娶的经历都描绘得头头是道,但
是并没有提到此人在男女关系上有不检点的地方,更没有人把他的名字与白莉媛
联系在一起,但是有一则报道引起了我的注意,吕江第二次婚姻是娶了本市户籍
的知名女歌唱家,那个女歌唱家的名字我很熟悉,就是上次在「莉阁」里遇到的
梦兰,原来她嫁的老公是吕江,可是她好像跟妈妈也认识,不过看起来她并不知
道妈妈与自己老公之间的关系。吕江与妈妈之间的关系保持了这么多年,却没有
让外界打听到丝毫风声,这种保密的功夫不得不让人惊叹。

  关于吕江的信息,可以在网上查到的只有这些了,虽然对他的发家史和劣迹
了解了不少,但并没有我最想知道的东西,有特别是跟白莉媛有关系的线索,都
是一些来源不清、证据不明的小道消息。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差不多4 点多了,白莉媛还没有任何消息,无论现在她
是跟那些女伴们在一起,还是继续和吕江完成他们未完的偷情,都不会在这个时
刻回家了,我也没想打电话问她,我能跟她说什么呢?我拿什么理由让她不要跟
吕江在一起呢,是一个已经死去十几年的前夫,还是让她艰难苦等八年才归来的
失忆儿子?

  我走出家里,朝姚姐的店里走去,有一些疑问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现在正
是解决它们的时候了,有些日子没来了,新颖超市里还是老样子,姚姐在柜台前
忙碌,老张在一旁看电视,我跟姚姐聊了几句,跟老张说找他喝几杯,老张立马
眉开眼笑的站起来跟姚姐请示,虽然姚姐并不是很乐意让老张出去喝酒,但是由
于我在的缘故还是答应了,只是再三叮咛不要让老张喝醉了,还要我们早点回来。

  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还没到晚餐的时间,饭店里空荡荡的,
就我们两个人占了角落的一张桌子,服务员把几个下酒菜上好后就跑到门口玩手
机了,整个厅子里就我们两个人,这正是我想要的地方。

  几杯黄酒下肚,老张的灰扑扑的脸有点胀红了,我一边忍受着他絮絮叨叨说
着姚姐对他的管束,一边不住的劝他多喝几杯,老张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待到他
说话已经带着几分醉意的时候,我开始把话题带到他上次自我吹嘘的那些话上,
特别是他所说的跟白莉媛有关的传言。

  老张好像对这个话题也很来劲,顺着我的话头就自己说开了去:「小弟啊,
你哥我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是见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可是要一个个数起来,
还是那个网吧的老板娘最漂亮。」「你姚姐在她老家虽然也算数得上数的美女了,
但是跟那个老板娘相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张哥,你不会是吹牛吧,那个老板娘这么漂亮,她的男人肯定不一般,怎
么可能让你看到她乱搞。」我故意激他。

  我的激将果然起效了,老张梗着脖子激动的想要反驳我,连唾沫花都溅到面
前的碗里。

  「小弟啊,我老张说的话要是有半句虚假,让我不得好死,我确确实实看见
了,而且还不只看到一次。」「张哥,你要我相信你,那就得好好把你看到的跟
我讲讲,这样我才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我继续添油加醋。

  老张重重顿了顿酒杯,嘴巴上还残留着酒渍,把手一挥说:「没问题,我老
张的记忆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今天我就好好跟小弟你说说,让你也过过瘾。」

  「那一次差不多是两年前的吧,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还有人叫送啤酒和小
菜,我本来不想出门,但是被你姚姐说得受不了,就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点
好东西送了过去。」

  「那个客户就是住在福佑大厦里,因为那个大厦晚上9 点后一层就完全关闭
了,只能从地下车库进出,所以我出来的时候刚好在地下负二层。」

  「电梯口出来,车库里的灯光不是很亮,我走得比较快,想早点回家抱着你
姚姐热乎乎的身子睡觉,所以抄近路从一排停着的车辆中间穿过去,这样子刚好
经过一个平时沿路走看不到的角落。」

  「我走到那里的时候有些纳闷,那地方平时黑乎乎的,怎么今天好像有道光
在那里面照着,那时候我也是比较胆大,也不想是不是什么贼儿什么的,就摸了
过去想瞧个究竟。」

  「我绕过了一辆白色的宝马,看到车库的最角落地方停着一辆香槟色的奥迪
Q7,Q7的前面大灯是开着的,我看到的光线正是这里发出来,那个车个子又高又
大,听说一辆要100 多万吧,不过这个车库里这种车也不少见,我当时就觉得很
奇怪,什么人把车停在这个角落,而且还开着灯干嘛。」

  「我站的位置正好是对着Q7的侧面,发现面朝我这边的后车门被打开了,刚
好可以看到车后座的情况,车的后座上好像有两个人,但是那一部分灯光比较暗,
所以看不清楚人的样子。」「唯一可以看明白的是一条女人的小腿,那条小腿又
长又直,白生生的像一截灯管一样闪着白光,在黑乎乎的车子里特别显眼。」

  「Q7的车后座已经很宽敞了,但是那个女人好像个子很高,她跟另外一个人
叠在一起,那长长的的小腿只好踩在车门外的踏板上了,我看到她脚上穿着双白
色的绑带凉鞋,那鞋子用两根带子绑住了脚踝,那又细又高的鞋跟足足有11厘米
以上,露在外面的脚面白白嫩嫩,小巧玲珑,比我老婆的脚好看多了。」

  「车里面的两个人一直是缠在了一起,但是从他们身体的动静和女人微微抖
动的小腿来看,这对男女应该是在摸来摸去,虽然隔了一辆车,但是我还是听到
两个人嚼着嘴巴的声音,肯定是在那里打啵。」「我当时想,有钱人真他妈闲得
慌啊,到哪里开房不好,非得跑到这个黑不溜秋的车库角落,在挤得慌的车后座
乱搞,看得我心头火气,心里痒痒的就像弄点什么吓吓他们,让这些钱多烧着的
出出丑。」

  「没等我动身,这对男女咬了半天嘴巴,可能也嫌车后座不够方便了吧,开
始动了起来。」

  「我这头只看到那条长长的白腿先倒着从车里伸了出来,踩在车后门前的地
板上,然后一个又大又圆的屁股慢慢的从车厢里退了出来,那个大屁股被包在一
条白色光滑的裙子里,把丝绸裙子绷得紧紧的,中间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凹痕,操,
我当场下面就硬了起来。」

  「然后那个女人的整个身体就站在了车外,我没猜错,这个女人真的很高,
加上脚下那高跟鞋都快有一米八了要,她背对着我,只能看到一头长长的大波浪
卷发,肩膀瘦瘦的,腰也是窄窄的,再加上那个又圆又翘的大屁股,平时电视上
的模特也没有这么好的身材。」

  「车里另外一个人是从另一边下来的,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听见他对那个
女人说了声什么,她便撩起裙子走到了车头的位置。」「我这才发现,那个女人
身上穿的是一条很长的裙子,看上去很像春节联欢晚会里那些唱歌演员穿的衣服,
两条胳膊处是绣花透明的,上身很紧的包住一对高挺的大奶子,一条绸带子把她
的腰束得细细的,裙子长长的一直拖到了地板上,那个女人走路的时候都要用手
抓着裙子下摆,以免脚上被绊着摔倒。」

  「她站在车灯前面,全身都被照得十分清晰,我才看清楚她的样子,那鼻子
那眼睛完全就是个大美女啊,而且我见过她好几次,这不就是我经常送货去的那
个网吧的老板娘吗?虽然她今晚脸上化了很浓很艳的妆,不像平时总是素着个脸
见人,但是我绝对没有看错。」

  「那个男人从车另一头绕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靠着车灯的光,模模糊糊
可以看见个大概,他穿了一套深色西装,个子高高大大的,戴着个黑框眼镜,梳
成个大背头,头发有些花白,好像年纪已经不小了。」

  「我看到那个老头一伸手,就把老板娘的裙子从后面给撩了起来,紧接着他
动手把老板娘的内裤给脱了下来,老板娘很顺从的抬脚配合他的动作,我靠,那
一双白白的大长腿就直接暴露在车灯下,两个肥厚的大屁股都看得一清二楚,整
个人下身光溜溜的露在空气里,一双大白腿分得开开的,上半身就趴在Q7的前引
擎盖上,那对大奶子被她压得印在车灯上,那形状分量比车灯还要大三几分,她
微闭着眼睛,头发披散开,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老头解开了裤子,掏出他那个玩意儿,凑到老板娘屁股后面蹭了两下,就
直接插了进去,估计她那里已经流了不少水了,老头的插入很顺利他双手抓住老
板娘的细腰,就那样开始操起老板娘来,他下面那两颗玩意砸在老板娘的大白屁
股上,啪啪啪的声音在车库里十分响亮,老头每一次插进去拔出来,都带着噗噗
噗的回响,这女人下面的水可真是多啊,老头没操几下子,她的大屁股下已经留
了好多透明的水,顺着她的大白腿一直流到脚上、鞋子上。」

  「那天刚好降温了,天气已经有些冷,但是那个老板娘的大腿和屁股都露在
外面,我还真担心她会感冒了,不过他们操得热火朝天,估计也不会觉得冷吧,
老板娘的屁股和腿上都布满了一层透明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她下面流的
水,那老头看起来头发都白了,但是腰上还是挺有力的,一下下插得又深又重,
弄得老板娘浑身白肉乱颤,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叫个没完,她的叫声又甜又糯,我
老婆的口音有几分像她,但是她叫起来比我老婆销魂多了,听在我耳朵里,心都
软了一片。」

  「他们就那样操了二十多分钟,老头估计感觉来劲了,俯下身子揽着老板娘
的头就亲,老板娘也回过头来接着嘴儿,两个人下身操着屄,上面的嘴儿也没挺
着,老板娘对这个老头可是百依百顺,连她那红红的舌头儿都伸出来让老头舔了,
还吧唧吧唧的吃着对方的口水,看得我羡慕嫉妒恨都一起上来了,真不知这个老
头有什么好的,让这么一个美女这样服侍他,可能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吧,有钱你
就想让漂亮女人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操,有钱真他妈的好。」

  「老头跟老板娘嘴儿好了一会儿,开始加快操逼的速度,那个速度还挺像回
事的,跟抽水机的马达也差不多了,大概这么插了二十多回后,他下身很猛的顶
着老板娘的大屁股,突然僵住了好一阵,看起来像是在老板娘那里面射了,老板
娘也轻轻的哼了一声,那两条大白腿夹得紧紧的,好像要把老头吸干一样。」

  「等老头射完,拔出来的那玩意儿已经软趴趴了,老板娘不顾自己下面还流
着白白的浆水,放下裙子转过身蹲了下来,抓着老头的那玩意又是摸又是擦,还
用她的小嘴含了进去,舔了又舔,吸了又吸,直把那玩意儿弄得清爽干净了,才
帮它放回老头的内裤里,我靠,什么时候我老婆对我有这么温柔体贴的话,我做
梦也会笑了。」

  「然后那老头把老板娘拉了起来,拿了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关灯锁好车子
后,两个人搂腰搭背的向电梯那边走去,那两个人站着差不多高,老头的手搂住
老板娘的腰,老板娘头侧靠在老头肩膀上,要不看他们的年龄,那个样子还真像
一对夫妻。」

  「我看着他们上了电梯,电梯上的灯指着34这个数字,这对男女估计是去那
个会所继续逍遥了,我看了半天身子都拔凉拔凉的,回去还被老婆骂了一顿,真
是同人不同命啊。」

  在老张回忆的过程中,我只是默默听着,虽然他描述得很是猥琐,但我的心
里早已麻木了,他口中的老板娘应该就是白莉媛,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还记
得那个老头的模样吗,你以前见过他吗?」

  「之前都没见过,不过我知道那个老头不是她老公,她老公我见过几次,比
老头年轻很多,头发卷卷像个卖艺的,看上去跩跩的样子,比较令人讨厌。」

  「要不是老板娘已经结婚了,我肯定认为她是那个老头的二奶,不过这么漂
亮的一个女人能甘心跟老头,那个老头肯定大有来头,他看上去挺威风的,不是
大款就是个大官。」老张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回答,只是朝自己口中又倒了一
杯酒进去。

               第二十二章

  从老张的描述来看,白莉媛与吕江之间不但有着长期的肉体关系,而且在两
人的互动中可以发觉,白莉媛对于吕江的态度,并不是仅仅只是被金钱或者权势
收买的女人而已,而是另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因素在内,这种情感尚未未达到恋人
或者夫妻的程度,但也不是单纯的被包养人与保养人那么简单。

  老张见我半天没有动静,咋着舌头问我:「小高,是不是被老哥刚才讲的给
迷住了,这个美女老板娘在地下车库偷情的故事有意思吧,比什么黄片好看多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这个只是个开胃菜了,老哥
我还见过更刺激的,你还想不想听啊?」

  这回我忍不住了,开口问他想说些什么,老张喝了一口酒,吃了几口菜,抹
抹嘴巴继续说道:「在车库那次之后,我每次见到那个老板娘,就忍不住想起她
裙子底下白花花的身子,和那天晚上在车库里跟老头偷情的场面,马上下面就硬
了起来,弄得我直不起身子。」「这样又过了一年,虽然我还有几次晚上经过那
个车库,但再也没有见过有人打炮,也没有她的身影。」

  「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节,晚上六点左右,我刚坐下来吃饭,你姚姐就打
过来电话说要送货,我匆匆扒了几口饭又跑了出去,这次是附近一家叫' 金乐迪
' 的KTV 叫送货,但是要的东西很奇怪,又不是啤酒也不是快餐,而是叫我们送
绷带和碘酒来,我就奇怪了,一个KTV 叫送绷带干什么,又不是开医院的。」

  「不过顾不得这些,我装了他们要的东西就送了过去,刚到了四楼,就发现
' 金乐迪'KTV方向吵闹的声音很大,走了进去发现7 、8 个服务生和领班正在'
金乐迪' 最大的一个包厢门口候着,一个个脸色都很紧张的样子,我跟那个姓孙
的领班比较熟,拉住他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领班一脸无奈的说,昨天有人已经预订了这个大包厢,结果晚上来了个
谁也得罪不起的少爷,非说要这个包厢不可,我们怎么劝也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没办法只要让他用了包厢,结果过了一会原主带着朋友来了,见包厢被占了就很
生气,我们提出退还定金并赠送果篮,他们也不接受,非说就要订好的这个包厢
不可。」

  「我们正在尽力协调的时候,原主一个朋友猴急起来就往里面闯,结果跟那
个少爷争执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就动了手,结果两帮人大打出手,那少爷的跟
班都是群小伙子,出手没轻重的就把原主那边的打伤了几个,现在已经被送医院
了,他自己也受了几处皮肉伤,所以我才叫你给送点药酒绷带什么的。」

  「我当时就问他,为什么发生了这些事情不报警,孙领班苦笑了一下说,报
警有什么用,如果让公安发现斗殴事故的话,光停业整顿就得损失半个月的营业
额,还不如贴点钱给伤者治疗算了,况且那个少爷家里就是最大的公安局,他也
不想把事情闹到公安那里去,所以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听了孙领班的一番话,心里就有点虚虚的,不知道包厢里那些人是什么
煞神,但是已经到了这里,没办法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

  「' 金乐迪' 的装修一直很出名,我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最大的包厢,一个
200 多平方米的圆形大厅,从天花板到地板和墙上都贴满了金色的玻璃砖,旁边
的人都倒映在砖面上,进门这边半张墙堆起了个台子,背后一台电影院一般大小
的投影屏幕,里面正放着让人头晕的音乐,另外一圈的墙边都是紫红色的真皮沙
发,角落里还有一个洗手间。」

  「那一圈沙发上都坐满了男男女女们,男的清一色是十六七岁左右的小伙子,
个个满脸要找人打架的神气,他们身边至少坐着一到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
妞儿,看她们暴露的穿着就知道是' 金乐迪' 里的公主,这些妞儿我平时只是看
看,自家知道不是这些妞儿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但是我发现那天包厢里公主,
个个都是一流的货色,平时这些公主都是轮流到不同包厢去上班,那次居然同时
出现在一个包厢内,可真是头一回见到。」

  「好好的包厢里到处洒满了打碎的玻璃片和小点,好像刚才这里打过一场战
一样,包厢的中间站着个男孩子,个子大概有170 左右,脸蛋还是个十一二岁小
孩子样,好像是只顾着长身体,脸蛋还没跟上来,他站在那里嘴里不停的骂着脏
话,我才看到他的右手被割破了道口子,捂着的湿毛巾上一滩红色,旁边的男男
女女们都叫他吕少,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见我拿了绷带药水进来,几个小伙子都跑过来,拿了绷带给那个吕少包扎,
还有几个公主也凑了上去献殷勤,正好,平时没机会见到' 金乐迪' 的几个红牌
公主,今天都穿得像鸡一样坐在那里,我趁机多喵了几眼,有个叫窦子的小孩子
看了就有点不爽,嘴里骂着想要打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跑出包厢躲开他再说。」

  「刚出来,我才想起糟糕了,我的提包被拉在了包厢里,里面还放着这个月
刚取回的帐呢,要是弄丢了回家肯定被老婆一顿尅,我想要回来再走,但又不敢
再进去,只好在门口干着急。」

  「还好,没过多久,包厢门开了,一堆小孩子搂着公主们走了出来,我看到
了那个窦子也出来了,可是没有吕少的身影,我顾不得那么多,心一横就自己开
了门进去。」

  「那个吕少正背对着门打手机,我看提包就放在茶几上,就踮着脚尖想偷偷
过去拿了就走人,没想到刚把包拿在手里,吕少好像在手机里骂了句什么要转过
身来,我给吓了一大跳,我那个时候离包厢门还远着呢,当时脑子里顾不得多想,
看到旁边卫生间的门开着,就立马钻了进去。」

  「我一进去就后悔了,这回要是吕少过来上厕所,看到我在里面,我怎么回
答?但是他已经转过身来,面朝着门口方向,我要再出去也来不及了,只好关上
门呆在里面,就盼着这个煞神早点走人,好让我出去。」

  「吕少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手机里好像跟谁对话,隔远了听不清楚他说什
么,但是好像对方说话很让他生气一般,他对着手机又吼又叫,手里还挥舞着,
那个样子实在可怕,最后,对方好像在手机那头软了下来,他挂断了电话,翘起
了二郎腿,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包厢门被敲了三下,吕少没好气的说进来吧,然后我
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直延续到沙
发那边为止,我偷偷把卫生间门拉开了个小缝,朝外瞧了瞧。」

  「一个女人的背影侧对着我这边,她个子蛮高的,一头长卷发很简单的在背
后扎了个马尾,上身穿一件很修身的黑色衬衫,下身一条灰色筒裙,长长的腿上
裹着黑丝袜,脚底是一双银色7 厘米的高跟鞋,那身材曲线就像一个完美的S 形,
而且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人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很冷淡的样子,在问吕少这么急叫她过来干
什么,吕少站在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女人面前,气焰没有前面那么嚣张了,但
是嘴里还是流里流气的,开口就说自己的小弟弟想她了,叫她过来好好安慰下小
弟弟。」

  「女人很直接就拒绝了他的无礼要求,并且警告他不要再继续骚扰了,否则
就会去告诉某人来惩罚他,她的语气十分严厉和端庄,我突然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个声音了,这不就是那个网吧的老板娘吗,而且她的身高和体型就是这一款的。」

  「女人的拒绝一下子激怒了吕少,他猛地甩了一巴掌过去,将那个女人打得
一个踉跄,屁股摔倒在地板上,这下子刚好让我看到她的脸蛋,果然就是那个老
板娘,她头发很整齐的束在脑后,脸上虽然没有化什么妆,但依然美得迷倒人,
只可惜左脸被吕少打了一巴掌,红肿起来一层,看的我心疼不已,这么美的一个
娘们,居然舍得这样打她。」

  「吕少打了老板娘一巴掌还不罢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威胁她,说她只不过
是一个下贱的婊子罢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装纯洁,说她在别人面前装得很高贵的
样子,其实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被包养的小三,还说如果她敢去某人面前告状
的话,他一定会让她过得很惨的,一边说着一边还掏出几张照片扔在老板娘的面
前。」

  「包厢里光线不是很好,我看不清楚地上的照片是什么内容,但是那个老板
娘看到照片后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原本根本不理吕少的她,连忙捡起照片问他
怎么拍到的,吕少很得意的说他早就发现了她的丑事,继续吓她说如果不乖乖听
话的,他就会把这些照片寄给某人,让他知道她的真正面目,到时候再来求他也
来不及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出我的意外,老板娘听了吕少的话后,整个人的态度
发生了360 度的转变,她抓着照片向吕少求饶,叫他把剩余的都还给她,吕少这
回得意了,他重新翘起二郎腿坐回沙发上,很猥琐的说要想让他归还照片的话,
就得先满足他的小弟弟。」

  「老板娘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好一阵,很委婉的说她年纪这么大,都可以当吕
少的妈妈了,何必要为难一个老女人呢,吕少鼻子里笑了笑说,他就喜欢玩老板
娘这种,有一定年纪但是身材外貌都还年轻的,叫什么熟女来着,还说什么老头
子这几年心思都放在外面,原来藏了这么一个宝贝不给人知道,老头子的东西将
来迟早都是他的,玩玩他的女人算什么。」

  「吕少见老板娘依然很不情愿,装作发怒要走人的样子,说现在就叫人把照
片送过去,老板娘急得抓住他的裤管求饶,吕少就算不答应他的要求一切没门,
老板娘吓得没办法回答,吕少趁机就叫老板娘先帮他的小弟弟唆一管,不然他马
上就走人,没想到老板娘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吕少重新坐到沙发上,分开双腿向老板娘示意,老板娘咬了咬嘴唇,好像
下定了决心似的,走到吕少双腿间蹲了下来,用她那又白又软的小手拉开吕少的
裤裆,帮他把那玩意掏了出来。」

  「吕少那小子看起来没几岁,不过那个玩意已经长得跟大人差不多了,只是
颜色还是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搞笑,老板娘开始只是用她的两只手帮他套弄着,
那天她白嫩得像葱一般的手上涂了大红色的指甲油,抓着吕少那根玩意又揉又抚,
别提有多刺激了,而且她一边揉一边还朝他龟头上吐着口水,帮助他润滑膨胀,
好像恨不得立马就把吕少给弄出来似得,我当时想着,如果能让这双手帮我撸一
把那该有多爽啊。」

  「可是吕少并没有我这么知足,看她撸了半天没有其他动作,抓住她的头发
就往他胯下凑,老板娘这回没有法子,吕少的那根东西已经顶在了她好看的小嘴
上,她虽然百般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只得张开嘴巴把那玩意含了进去,看着她那
红红的小嘴被塞了根小孩子的那玩意,瘦瘦的脸被那玩意撞得凸起一小圈,我又
是惊讶又是兴奋,恨不得坐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老板娘顺从的把吕少的那玩意吞了进去,但是她只是就那么含着,并
没有主动做动作来讨好他,但能够让这么一个大美女帮你口儿也是很刺激的,吕
少毕竟是小孩子,给她口了十来下,好像就有点受不了的样子,没等他开口喊停,
自己就忍不住叫了一声,肚子往上一抬就泄了出来,老板娘想要缩头避开不及,
一半射到她的口中,另一半被她用手接住了。」

  「没等吕少射完,老板娘就满脸嫌恶的把口里的精液吐了出来,还连忙用手
甩了几下,要把手上粘着的也给甩掉,她走了几步好像要到卫生间的样子,我吓
了一跳,还好在她推开门之前,吕少冲了过来抓住了她,老板娘叫吕少放手,说
自己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得说话算话,吕少涎着脸说,他是答应不立刻把照
片送出去,现在已经做到了。」

  「老板娘很生气的叫吕少把照片还给她,吕少这回表情放严肃了回答,说要
把照片给她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刚才下面那根光吸吸还不过瘾,得让他真刀真枪
干一把才算数,又说只要让他操一次老板娘的小穴就把照片还给她。」

  「老板娘这次考虑了很久,我看她抱着胸站在那儿半天,最后很无奈的答应
了吕少,但是再三强调只有一次,并且一定要把照片还给她,吕少连忙满口答应,
像拿到糖儿的小孩子般,笑嘻嘻的拉着老板娘坐回沙发上,老板娘虽然没有再做
反抗,但是她的脸还是平静的没有什么表情,眼睛也不正面看吕少。」

  「吕少搂着老板娘抱了又抱、摸了又摸,嘴巴里还啧啧称赞她身上这么香,
听的我心里痒痒的,可惜没福份凑上去闻闻,不过这么一个美娇娘被一个半大小
子搂在怀里玩弄,别说有多不协调了,吕少有几次想要去亲老板娘的嘴,但是都
被她拒绝了或者用手掌挡住,她说你要动其他地方可以,但是她是不喜欢跟人亲
嘴的,吕少虽然有些扫兴,但是他没有继续纠缠,反过手来解开老板娘黑衬衣前
面的扣子。」

  「老板娘的衬衣被解了下来扔在一旁,露出白乎乎的身子,接着她身上唯一
的一件黑色的奶罩也被吕少解掉了,那一对又大又圆的奶子就直接晒在了外头,
我以前看她穿着衣服的样子,就觉得她的奶子好大了,这次直接看到没戴奶罩的
样子,才知道以前估算都是错的,她的奶子不但又大又圆,而且形状还很好看,
一点都没有下垂的感觉,而是直挺挺的立在瘦瘦的身子上,听人一直传说中的木
瓜乳,今天终于看到了,而且最要命的是,她那两粒奶头还是粉红的,不像这个
年龄的女人该有的样子,我老婆奶完孩子后都黑了好多,她年纪应该比我老婆还
大,奶头居然还是像小姑娘一样,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很少使用,不过看她的情
况又不像没有男人的样子。」

  「吕少见了这对奶子自然也很激动,不但双手忙个不停的搓揉着,还把嘴巴
凑上去又舔又吸,就像没喝够奶的孩子一样,不过老板娘的年纪也足够当他妈了,
虽然她仍然一脸没表情的样子,但是对扑在她胸上吸奶的吕少也没有多少抗拒,
只是在他嘴巴吸得有些狠的时候,会用手推开他的头,表示不舒服。」

  「那个包厢里灯光暗暗的,一个下半身端庄贵气的大美女坐在沙发上,上身
光溜溜的露出一对木瓜般的大奶子,还有个身体刚发育的小孩趴上头吸奶,这个
画面别提多刺激了,我在卫生间里都感觉浑身火辣辣的,吕少吸了半天老板娘的
奶子,下面又硬了起来,他抬起头来,叫老板娘把腿抬起来。」

  「老板娘很无奈的按照他的指示,将自己那双大长腿举了起来用胳膊抱住,
她脚上还穿着那双银色高跟鞋,长长的腿上包着黑丝,正好压在那对雪白的木瓜
般大奶子上,别提多诱人了,吕少这是已经脱下了裤子,光着下身挺着那玩意,
走到她的正面,刚好把我的视线挡住了,只听见一阵' 嘶' 一声,好像是直接把
老板娘的黑丝裤袜扯了个洞,然后很粗暴的扯下了一条黑色的小裤衩,随手扔在
沙发上,举着那根东西就要往里面戳。」

  「没想到老板娘的腿太长了,腰胯又在很上面的地方,吕少的身子不高不低
的,怎么弄都对不准地方,半天了还没搞进去,他火起来就直骂个不停,直到老
板娘翻了个身子,变成跪在沙发上的姿势,他这才刚好对准了位置,也没看他怎
么摸两下,就直接硬邦邦的插了进去,老板娘惨叫了一声,想来应该是她下面没
有什么水,这一下插得她很疼,可是吕少才不管那么多,他抓住老板娘的细腰,
就开始猛插起来。」

  「我的位置,只能看见他们的一个侧面,老板娘的头顶在沙发靠背上,后面
的马尾下垂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一对肥白的大奶子被压在膝盖上,
她的筒裙从后面掀起盖在腰上,两条长长的腿上还穿着黑丝袜和高跟鞋,一个圆
滚滚的大屁股高高翘起,被吕少从后头狠狠的操着。」

  「吕少一边操着老板娘,一边嘴里还说着各种下流话,像' 老头子的婊子' 、
' 我操的就是你老娘' 之类,还说自己这个儿子正在替老爸操老妈什么的,这小
子真是个变态,老板娘全程一声不吭的,只是任由他摆布,一开始吕少那玩意插
得还比较生硬,但是渐渐得就顺畅了起来,好像老板娘里面已经开始流水了,到
后面那个玩意插入抽出带出的声音越来越响,可能老板娘的身体已经有些顺应吕
少的玩意,她脚上还挂着的银色高跟鞋随着身体的晃动一摇一摇的,好像有几分
在享受被吕少操逼的感觉。」

  「包厢里的音响系统还在自动放着劲爆的音乐,天花板上的彩灯照在他们活
动的身体上,把身体照出五颜六色的斑点来,吕少估计是前面那次口交射出来后,
这次弄了很长时间,大概弄了半个小时左右,我正急着怎么回去跟老婆交代的时
候,吕少动作开始慢了下来,双手抱紧老板娘的臀部,老板娘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过来似的,连忙伸手去手头挡住,嘴里喊着不能射在里面。」

  「可是为时已晚,吕少大吼了一声,屁股牢牢的顶住老板娘就往里面射了,
老板娘百般挣扎反抗也无济于事,待到他射完拔出后软塌在沙发上,老板娘像只
母老虎般跳了起来,质问吕少为什么射在她里面,吕少只是猥琐的说,老头子每
次都这么射的,我就射不得?老板娘顿时无言以对。」

  「老板娘顾不得擦拭下身还在缓缓流出的白浆,追着就要吕少还她照片,吕
少拿了两张照片扔给她,她生气的说怎么只有这两张,吕少很无赖的回答,他是
答应操逼一次换一张照片,刚才他一共射了两次就还两张照片,有问题吗?老板
娘才知道上当了,但又拿吕少没有法子,只得拿了那两张照片,重新整理好身上
的衣服,恨恨的拉开包厢门走了。」

  「吕少见老板娘走了也不继续纠缠,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像刚才的运动
消耗了很多体力,就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的样子,我赶紧趁机溜了出来,也不在
乎结账不结账的事了,赶紧回家才好,不然又要被老婆念叨。」

  「在电梯里,刚好又碰见了老板娘,她面朝着电梯墙壁边的玻璃,身上还是
穿得整齐大方,和平时一样端庄贵气,只是原本腿上的黑丝裤袜已经不见了,白
花花的大腿露在外头,但她并没有看到我,只是呆呆的看着玻璃墙壁,墙壁上倒
映出她平静的脸蛋,有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表情。」

  「电梯到了底楼,她迈开两条白白的长腿消失在黑夜里,看着她把裙子绷得
紧紧的大屁股一摇一摆的样子,我忍不住猜想里面是不是还在流淌着吕少的精液
呢,可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这女人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啊,虽然吃好穿好的,
但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想弄弄她,上次是一老头,现在又一小孩,什么世道啊。」

  「妈的,不过回头一想,如果真换成是我的话,有机会可能也要弄她一弄。」

               第二十三章

  老张的故事讲完了,但是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描述着记忆中那个女人与不同男
人交合的各种淫态,他口中的老板娘无疑就是我的妈妈白莉媛了,对于他猥琐的
嘴脸我竟一时提不起劲头来反驳,只是默默喝光了最后一壶酒,才把已经醉成一
滩泥的老张送回了家,姚姐自然是又埋怨又担心,喝完她泡的蜂蜜水后,我不顾
她的挽留,自己走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6 点多了,还是没有白莉媛的倩影,我拖着有些疲乏的身体
回到自己房间,躺在那张已经睡习惯的小床上,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劲儿,
酒精的存让我身上燥热难耐,但是我的脑子里却不断上演着各种幻灯片,有童年
记忆中妈妈的身影,也有现今身边白莉媛的形貌,但都无法将她们同老张口中那
个网吧老板娘联系在一起。

  虽然老张口中的描述未必全都可靠,但是至少可知妈妈与吕江的关系已经不
是单纯的偷情那么简单,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甚至更早一些的时候,他们已经
暗通款曲很久了,或者用他人口中的话来说,他们很多时候更像一对夫妻,至少
比那个纯属挂名的郭奇更像,吕江是如何让妈妈对他迷恋呢,难道仅仅是凭借金
钱与权力,很明显妈妈这些年在经济和生活水平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这里面
绝对与吕江的存在有着密切关联,但是妈妈并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啊。

  还有一个让我头疼的问题,吕天的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从老张的转述来
看,他在一年前掌握了妈妈的某些私密的照片,并利用它们来威胁她就范,那些
照片里面是什么内容呢,为什么妈妈那么恐惧他手里的照片产生的效果,为什么
要那么轻易的被那小子所欺负,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不由得埋怨起妈
妈的软弱和无知,对于吕天这种天性邪恶的小流氓,怎么可以相信他的承诺,从
那天在网吧卫生间发生的事情来看,妈妈无论有没有从吕天手里取回那些照片,
但已经无法摆脱他的淫辱手段了,而且从吕天对待妈妈的态度来看,这小子只是
把妈妈当作一个发泄原始性欲的道具,并没有任何的尊重和爱护,不仅对她召之
即来、挥之即去,在各种不卫生的环境里淫辱她,还让他的小伙伴一起玩弄妈妈
那绝美的肉体。

  这些假设和猜想让我心头燃起了熊熊怒火,牙根痒痒的只想如何抓住这些侵
占白莉媛的禽兽,将他们一个个撕成碎片,以至于白莉媛回家开门的声音都没注
意到,只听见她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走到了房门前,我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
的样子,不知为何我这个时候不敢面对她,也许我怕自己会说出日后后悔的话来,
或者是做出冲动的事情。

  门开了,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一只柔腻微凉的纤手抚上了我的额头。

  「石头,你怎么了,睡着了吗?」白莉媛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在确定我没有
在发烧之后,才注意到我身上散发的酒气,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
皱着好看的眉头用手扇空气的样子,可是我的鼻子却闻到,妈妈身上除了她独特
的香味之外,还混着沐浴之后的洗发香波气味。

  「哎,这孩子怎么又跑去喝酒了,还喝了这么多。」「都是妈妈不好,让你
等了一天,对不起哦,妈妈的心肝宝贝。」我感觉白莉媛正在帮我解开纽扣,脱
下外衣,她的手里不停的动着,转瞬间我下身一凉,身上的牛仔裤也被她拔掉了,
我不禁有些尴尬,因为自己的下体在之前一直处于勃起的状态,虽然身上穿着白
莉媛给自己买的平角内裤,但是从她突然停住的动作来看,自己下身的情况肯定
被她看在眼里了,上次酒醉虽然也是她帮我脱了衣服洗了身体,但是那次我是完
全处于没有知觉的状态,而这次自己确实在装睡。

  屋内突然出现一阵短暂的安静,只听得见白莉媛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我自己
蹦的厉害的心跳,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她把一条柔软的被子披在了我
的身上,还不忘仔细的将被子的四角塞好。

  「好好睡觉吧,妈妈以后再也不出去这么久了,不会把宝贝儿子一个人丢在
家里,乖。」然后我只觉得两片温热潮湿的嘴唇在自己的脸颊上碰了下,那股香
气渐渐远去,随后房门也被关上了。

  第二天的我很早就醒了过来,可能是昨天酒喝得有点多了的缘故,我感觉膀
胱被尿憋的有些难受,赶紧出门跑进客卫,这个客卫挺宽敞的,马桶正对着洗衣
机,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放完膀胱里的积水之后,立马走过去一看,插座已经被拔下的洗衣机里没
有衣物,只是尚存的湿气表示前不久刚刚使用过,我稍稍有些失望,转过头正好
看见干衣机上的电源正扑闪扑闪着,掀开盖子一看,白莉媛昨天穿过的衣物正干
干净净的躺在里面,从它们洁净的外表找不出任何线索佐证我的猜疑。

  走出客卫,早上的屋子里静悄悄的,隐约听见屋外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主
卧的房门关得紧紧的,白莉媛估计还在睡觉吧,往常总是提早起来为我做早餐的
她,为什么今天改变了自己的作息规律呢,难道是因为她昨天外出活动的缘故,
我对于自己的猜想也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起自己不讳用带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
她了,是因为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正在崩塌的缘故吗。

  我对自己摇了摇头,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等自己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了,我顺着刚出锅的炒菜香味走到了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四菜一汤,白
莉媛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的长发在脑后绑个马尾,身上穿着一套湖蓝
色的睡衣,素面朝天,淡雅可人。

  白莉媛见到我出来了就叫我来吃饭,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恬淡,但是我
却心事重重,坐在餐桌上只是向嘴里扒饭,这个时候即便是龙肝凤脑在我嘴里也
是味如嚼蜡,白莉媛显然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在我身边坐了下
来,一对明媚的大眼睛担忧的看着我。

  「石头,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跟妈妈说话?生气了吗?」白莉媛有些惴惴
不安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木然的想口里送着不知什么味道的菜是。

  「儿子,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说话啊。」白莉媛见我的样子,有些着急了。

  「妈妈的心肝,你这样是要逼死妈妈吗,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好不好,
不要憋在心里,你这样子好可怕啊」白莉媛的话里都带上了哭腔了,她急切的抓
着我的胳膊摇着,长长的指甲都嵌入我的肉里,但是我并不觉得疼痛。

  我轻轻的伸手把白莉媛因为抓得用力而胀红的小手握在了手中,用一种冷静
而又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的双目,语气却轻柔温和的说:「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
事情瞒着我,可以把真相告诉我吗?」我的话让白莉媛娇躯微震,她不敢直视我
的目光,有些心虚的移开了双目,脸上带着些犹豫又有些惧怕的神情,她目光望
向远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答道:「石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什么
可隐瞒的啊。」我心里暗自冷笑,她的话光从语气上就透露出一股说谎的味道。

  「如果说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情,而且这些事情跟妈妈有一定关系,妈妈
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用一种很委婉的语气询问她。

  「你发现了什么事情?妈妈做错了什么吗?」白莉媛听出了我的话中有话,
但是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我。

  「我不清楚,我只记得妈妈小时候一直教我不可以撒谎,如果妈妈说的一直
是对的话,可以向我保证吗?」我淡淡的说,继续向她施加压力。

  白莉媛有些难以抵挡我的逼迫,她习惯性咬着下嘴唇垂下头,此刻我看不清
她的眼神,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正在激烈的做着斗争,我只是默默的期盼着,
希望她可以坦诚的告诉我一切。

  许久之后,白莉媛重新抬起了头,我的心突然冷了下来,她这回没有躲避我
的双目,而是直盯盯的看着我,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更有几丝让我陌生的
冷漠,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说:「石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妈妈只能告诉
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发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千万
不要一时冲动,一定要相信妈妈,让妈妈来解决,好吗?」她的语气中有种我不
曾了解的坚毅,这是我印象中那个温柔恬静的妈妈吗?她的话里隐藏了什么秘密,
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了,可以为你扛
起这个家庭的重担的。

  还有一种可能,妈妈只是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掩饰她所做的事情,或者,
她只想着随口找个理由拖住我一阵子,然后去跟她的情夫商量,如何在维持他们
的不伦关系的同时,让我不再追究。

  但妈妈回避的态度让我无计可施,我虽然是看着她进入了FairmontHotel ,
也在吕总的房间里找到了她的踪迹,但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他们在一起的丑态,除
此之外就是一段看不清面目的视频和老张那两段酒后讲的故事,每一个都好像把
其中女主角引向了妈妈,但又都隐隐约约带着不少不确定的因素,我如果冒然把
这些拿来指责妈妈的话,必然会遭到她的有力反驳,不但事半功倍,而且会提高
她的警觉性,那之后我想要拿到更为确切的证据的话,难度会提升很多,所以我
现在不可以轻举妄动,我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白莉媛见我许久没有回答,又补充说道:「妈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昨天
把你一个人抛在家里一整天,的确是太过分了」「妈妈已经知道错在哪里了,以
后妈妈再也不这么做了,你原谅妈妈好吗?」白莉媛可怜兮兮的说,她的眼神充
满了哀愁,甚至隐隐可见泪光了,我不由得心头一软,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我的举动,白莉媛转忧为喜,猛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喃喃说道:「石
头,你以后可别这样了,妈妈被你吓得不行了,你别这么折磨妈妈好吗?」「妈
妈,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你可以做到吗?」我轻抚着她的头发,
这个时候她倒像个小姑娘一般,双手缠着我的脖子不放,顺滑的长发在我的脸上
撩动着。

  「嗯,嗯,妈妈可以的,石头要相信妈妈,妈妈会做到的。」白莉媛喃喃自
语到,她一边说一边用火热湿润的小嘴亲着我的额头、脸颊,她凹凸有致带着香
气的玉体正依偎在我的怀中,但我却没有一丝旖旎之想,我们的身体虽然贴得很
近,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却渐渐拉远了。

  我们母子又恢复到原来那种简单的生活中,虽然我暗地里加强了对她的行踪
和隐私的探察,但是不得不说,白莉媛的确按她所说的去做到了,我再也没有发
现她与吕江联络的迹象,即便是手机上也没有陌生电话的记录,难道她真的与吕
江断绝一切关系了吗,换而言之,吕江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吗?

  这些烦恼并没有完全摆脱的同时,我还在继续治疗自己的记忆疗程中,最近
的一次治疗结束后,江华专门找我单独谈话了,他告诉我必须尽快找到与遗失记
忆有关的线索,否则随着时间的拖延,将来记忆恢复的难度会越来越大,能够恢
复的程度也会随之递减。

  我并没有把江华的警告转述给白莉媛听,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在内心里
对她总有一丝戒备,无论我们在表面上如何融洽,也不能消除我对她的不信任感,
我必须依靠自己独立的寻找线索,这些事情只能靠我自己去解决。

  我重新检查了自己那个房间,试图在往日的旧物中找到可用的线索,我小时
候穿的衣服、玩具、学习用品都被白莉媛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它们对于我的记忆
恢复帮助不大,直到我重新翻开那本爸爸送的相册,重新查看那几张头像被涂掉
的照片,我才发现一些上次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尤其是那张三个男人站在码头的照片,我一直觉得这张照片里那个最矮的男
人有点眼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有一次不小心手指遮住了那个矮个男人的头
顶一看,铁拐李的尊容活灵活现的从照片里跳了出来,也难怪,平时印象里的铁
拐李一直都是离不开那个拐杖,思维里先入为主就把四肢健全的男人给排除了,
再加上这张照片里的铁拐李头发还未掉光,所以头次看到的时候居然没有认出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确认的当事人,我马上要做的就是找他询问细节,
事不宜迟,我匆匆跟白莉媛说了声就出门了,这段时间她对我简直是百依百顺,
虽然看得出她想问我要去哪里,但是最终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再三叮咛我不要喝
酒。

  今天是周六,铁拐李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呆在家里,说不定还会跟钟小箐做一
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活动,我心里想着走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门前,有一段时间
没来,房门口又堆了很多垃圾杂物,我按了按门铃,里面并没有反应,难道铁拐
李不在家?还是他们关好门在里面大干特干,以致都听不到门铃声?

  我又按了三次门铃,依然没有任何反映,我走到过道尽头看了看阳台,上面
光溜溜的没有放什么衣物,难道铁拐李搬走了吗?我有些不爽的坐电梯下来,正
打算去钟小箐家里一探究竟的时候,没想到在楼底碰到了这次想要找寻的目标。

  我在铁拐李的屋子里坐了下来,让他看我这次带过来的的照片,他今天的气
色看起来挺不错的,难得换了一身洗过的老式西装,虽然穿在他畸形的身体上还
是那么不协调,但总不会让人望而却步了,脸上的胡子理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
头顶红彤彤的,好像还有点冒汗,他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走路都会出汗?

  他饶有兴趣的把那三张照片看了半天,捏着码头上的那张在手里甩了甩说:
「没错,这个人就是拐子我,那时候我还算是个正常人,还没有变成个废物。」

  「拐子知道自家的模样,前半辈子没有拍过任何照片,成了残废后更不用说
了,没想到当年还有人帮我拍了一张照片。」他的回答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
的目的并不在此。

  「那你知道,这张照片上头像被涂掉的是谁吗?」「小高啊,你别耍拐子,
你还不知道他?」铁拐李好像有些不悦的样子。

  我看他的神态不像做伪的样子,就如实把我记忆遗失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些给
他听。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在拿我寻开心,那你这个病好不好
治啊?」铁拐李虽然听不懂我对记忆遗失的解释,但是他至少明白了我目前的情
况,知道我想不起很多过去的事,所以需要他帮忙唤醒记忆。

  他一只手扶着脑袋,好像在一边思索着,一边用缓慢的语调讲了起来。

  「拐子我三十出头的时候就到三港码头干活了,当时还只是个临时工,啥福
利都没有,不过那时候拐子身体好、力气大,干起活来是一能手,所以挣得也不
比正式的差多少。」「你老爹那时候比我年轻点,刚结完婚又添了个大胖小子,
整日价红光满面,别提多精神了,不过他打长大起就是满脸胡子,看起来跟四十
岁差不多,我们都叫他' 高胡子'.」

  「你……高胡子,哎呀,我平时叫顺口了,小高你没意见吧。」我摇摇头表
示没关系,让他继续说下去。

  「高胡子说实话真是个好兄弟,虽然他是开龙门吊的,特种机械工种,工资
是我们这些使苦力的两倍,福利响当当地好,但是从来不摆什么架子,跟码头上
的工友们都很聊得来,大家平时也都喜欢找他喝酒、唠嗑什么的。」「高胡子结
婚那一年,公司刚好有一批招工名额,拐子我也混到了一名,不过还是做苦力的
命,同时候进来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念过书比较有文化,手脚也挺灵活的,
就被分配来跟高胡子开龙门吊了。」

  「这小子比较会来事,一进来就到处结交人,又很会做表面功夫,所以门路
很多,高胡子又是一个仗义的人,虽然自个资格老,但是对这小子很是关照,带
着他提升技术,有什么优秀先进也都让给这小子,当然这小子在高胡子面前也是
一副鬼机灵样子,整天师傅长师傅短,人前马后跑个不停。」

  「你妈妈嫁给高胡子的时候,我们全公司的人都羡慕死高胡子了,都说高胡
子那一世修的福,娶了这个水灵灵的天仙般的娘们儿,开始还有人说风凉话,说
高胡子守着这么个美娇娘,头上的帽子要绿了又绿,也不是没有人曾经试着去撩
拨你妈妈,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结果过了一年,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称赞你妈妈善良本分,不管是什么样的
男的在她那里都吃了闭门羹,而且平时对人和善友好,能里能外的,帮高胡子把
家里整的红红火火的,这回所有人都说' 高胡子家中有一宝,这宝胜过金元宝'.」

  「这小子自从跟了高胡子后,有事没事就往你们家里跑,对你妈妈也' 师母
' 前、' 师母' 后的叫得好听,说实话他比你妈妈还大了4 岁多,你妈妈的性格
对人都是一般的好,他当然也不例外,所以经常留他在家里吃饭,还帮他补补衣
服什么的。」

  「这么几年间,他就跟你家里混得很熟了,高胡子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再加
上他是业务一把手,有时候工作忙起来顾不着,家里有什么事情就叫这小子去帮
你妈妈,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平时都是一起进进出出的,单位里就有了些闲言闲语,
不过你妈妈平时的为人大家都了解,所以大家也没有真当回事,无凭无据的传了
几遍后也就没人再说了。」「那小子好像也听到了点什么,之后就有些收敛,再
加上他不知道巴结了哪门子的领导,给他调了个岗位去当采购员了,那时候单位
的采购员可是个肥缺,没事全国到处跑,费用都是公家报销,设备材料买进卖出
都要经他一手,不知道肥水有多足,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居然给弄到这个位置,我
们哥几个都很不爽,没办法,单位里就是这么腐败,我们天天骂也没啥用。」

  「那小子调动了部门后,来你家也就没有那么频繁了,只是偶尔还会带着外
地的海货什么的来串串门,那时候我已经瘸了一条腿,被弄到大院看门,所以对
他的行踪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是照片里这个高个子的?」我把那张照片中
央的那个指给铁拐李看。

  「没错,就是他,那天我们刚换下班来,你妈妈过来给高胡子送水,我们趁
机也享受了一把。」铁拐李点头称是道。

  「这小子长的也不是多漂亮,就是个子高了点,身子还没有我壮,脸蛋虽然
普普通通,但是看上去蛮老实的,其实嘴巴很灵活,很会讨姑娘大婶喜欢。」铁
拐李嘴里的话有些酸溜溜的,虽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脸,但是他的身材高大匀称,
比起铁拐李可是强多了。

  「那这张照片上的人呢,你能认得出来吗?」我又把另外一张照片递给他,
那上面有两个头像被涂掉的人。

  「这不是高胡子结婚那天的事吗,他俩在工会俱乐部办了六桌酒,请的都是
单位的哥们什么的,领导之类来的不多,菜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酒还不错,我记
得那天喝了两瓶泸州大曲,回去醉得一塌糊涂,不过心里是真的高兴。」「那天
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完全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皮肤嫩的像刚出生的娃娃一般,
身子那时候还是很瘦的,那天她只是穿了一条红裙子,也没有化妆什么的,只是
把头发笼了起来,站在那里就很有女人味了,看到我这么丑怪的家伙也没有瞧不
起的意思,一口一口大哥的叫得我心里美滋滋的,还被她劝着多喝了两杯。」我
看他说得越来越起劲,只顾着回味自己当年的感受了,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叫
他辨识头像被涂掉的两个人。

  他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人头上,看了几眼便指着画面最右边的那个穿红色运
动衣的说:「这个就是我前面说的那小子,他那个时候刚到高胡子手下当徒弟还
没一年,那天酒席上就属他最会闹事儿了,不是喊着让你妈妈来敬酒,就是鼓动
大伙儿去敬高胡子,你看,照片上他们俩喝交杯酒也是被他起哄来着的。」我把
手指向穿中山装的那个高瘦男人,铁拐李顿时激动起来,语气中都带着几分怒气。

  「操逼的,这个家伙我化成灰都认识他,三港公司里除了几个当官的,谁不
恨吕江这个' 败家崽' ,好好的一个国有企业,给他弄得稀里糊涂的,他妈的,
公司里万把人下岗这么久,养老保险都不给补上,真是良心给狗吃了,最可恶的
是上面的领导还维护他,我们到处告状上访都没用。」「他这个时候还只是个党
政办主任,但是手里已经蛮有权力了,酒席上也算他是最大的官儿,还代表单位
讲了些祝贺的话,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这个人,只是看到那小子跟他好像很熟的
样子,一个晚上都围在他身边转。」我继续追问他,吕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
有什么缺点和弱点,这个问题很贴合铁拐李的胃口,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吕江平时人模狗样的,人家都说他是靠娶了上一任经理的女儿才发达的,
不过倒霉的是,那女人一直不会生养,吕江岁数跟我差不多,他有老婆我没老婆,
可我们俩都没有种,哈哈,真是报应。」「这个人我也了解不多,好像听别人传,
他挺爱当官儿,就是学历不高吃亏了点,没有他弟弟发展得好,后面弄到企业里
来倒是很吃得开,应该也是挺好钱的,他老婆是个不行的货,女人那方面估计他
也不会放过,但也都是听别人传说而已,也没有谁真正见到了。」

  「不过,那天晚上他倒是挺反常的,跟那小子一样,眼睛都在你妈妈身上打
转,虽然装作很正经的样子,但是我看他们的眼神和手势就知道,这两人一晚上
都在说着你妈妈,反正看上去就是不安好心的样子。」

  我听他说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画面上这两个被涂掉头像的人是谁,但是铁
拐李的话里还有些不清不楚的,我继续问他:「你说了这么久,究竟你说的' 那
小子' 是谁,他的名字叫什么?」

               第二十四章

  「什么,你还不知道他是谁?」铁拐李好像很惊讶我问出这个问题似的,睁
大了眼睛。

  「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告诉你我记不起来很多事了吗?」铁拐李
接下来的话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小子叫程阳,就是姓钟那个烂婊子的老公,你小时候不是很爱跟他出去
玩吗?你还叫他程叔叔,这你都忘记了?」铁拐李盯着我严肃的说,他的眼神里
有些好奇,还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味道。

  程阳,程叔叔,我试图在记忆库里寻找这个名字,但总是一无所获,我儿时
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是基本的人名都还有印象,为什么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一
点印象都没有,难道他是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中吗?

  还有钟小箐,原来她的老公是程阳,那个叫程旭的小孩子应该就是他们的孩
子,这个程阳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铁拐李,听他说话的口气对程阳一直很不服
气的样子,对他的所作所为也看不过去,他对钟小箐的施虐是不是也有这些因素
在内呢?

  还有,妈妈跟这个程阳之间有什么故事,根据铁拐李的描述他跟我们家走得
很近,那妈妈对他的态度又是如何,那些流言蜚语是否有一定的可信度,那两张
照片上的人头被涂掉应该是妈妈所为,那么多人里她为什么要涂掉这些人,难道
是因为这些人会勾起她不愉快的记忆。

  这三个人中,郭奇曾经跟她有少年时期的情感萌芽,如今又是跟她在一起同
居;吕江曾经是她丈夫的上级领导,现在还跟她保持着不伦的婚外关系;那这个
程阳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跟妈妈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呢?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了,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情?他与我妈妈有什么关
系?」我只得向铁拐李求助。

  铁拐李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丝怜悯之意,这意味着什么呢?他
说:「看来你这个病还真是不轻,连这个人都忘记了。」「他刚来的那几年的事
情我不大清楚,本来我就跟这小子没什么交情,他也从来不正眼看我,后来我残
废了之后,到你家大院里看门,我才注意其这小子来。」「这小子上班是能溜就
溜,能躲就躲,什么苦活累活都没有他的影子,高胡子坐的那个位置又是走不开
人的,有时候一天都下不来一次,吃喝拉撒都在上面解决了,家里的事情当然更
顾不上。」

  「说老实话,你妈妈嫁给高胡子算是吃亏了,虽然高胡子人不错,也很疼老
婆,不过他一工作起来就顾不上别的事,家里孩子就全扔给你妈妈了,我开始看
大院的那几年,整个院子里除了我就是你妈妈最早起来,天还灰蒙蒙的,我就看
到你家那盏电灯亮了起来,你妈妈就在给你喂奶什么的,然后我赶紧就去开了大
门,因为我知道她过会就会出门去买早点,我知道高胡子最喜欢吃老刘家的包子,
所以知道你妈妈早上都会提前去买回来给他当早点。」

  「等高胡子吃完早饭去上班了,你妈妈就开始料理一天的家务,每天早上是
雷打不动的打扫房间、整理卫生,所以你家里才会一直那么干净,比你们那些邻
居家里强多了,然后下午午睡起来后,又得出门去市场买菜,那时候农贸市场离
这里远得很,公交车又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有时候每天光来回你妈妈就得走上7 、
8 公里,还要拎着个菜篮子,别提有多辛苦了。」

  「那个姓程的家伙出现后,他就假装很热情的样子,整天跑到你家里来,帮
你妈妈做点杂事,帮她提提菜篮子,搬搬重的物件,借着这个籍口他有事没事就
跟高胡子请假溜班,高胡子知道他去做什么,对他也毫不怀疑,把他当自己弟弟
一般看待,你妈妈当时多年轻啊,对他这种装模作样的卖好也不懂得防备,经常
留他在家里吃饭,有时候除了晚上外,他在你家里呆得比高胡子还久了。」「后
来邻居里传言多了起来,再加上你也比较大了,你妈妈也感觉到这样子不好,所
以姓程的也就没有那么黏糊了,再加上他被调去当采购员,时不时的要去外地出
差,所以来得也没有那么殷勤,不过高胡子还是那么的忙,我有时候看你妈妈很
辛苦,都忍不住要去帮帮她,可是她总是好言好语的拒绝了。」

  「不过我知道她不是因为看不起我才拒绝的,只是怕惹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的嚼舌根,于是我就在暗地里偷偷的帮忙,看她门口的煤球要用完了,我就去拉
了一板车过来,晚上见没人了,就给垒到你家门口去。」「看到你妈妈出门买菜
了,我就先去她常去的那个菜市场门口候着,等她买完后我就帮她提着,一直提
到快到家的附近,我再还到她手里,然后让她先回去,我估计她快走到了再回去,
在公交车上我们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隔着远远的,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到,让
你妈妈觉得尴尬了。」

  「过了不久,高胡子就出了那个事情,你妈妈的生活就越发难过了,本来靠
高胡子一个人的工资还可以过日子,现在拿到手的抚恤金比原来少多了,我虽然
很想帮她,但是我连养活自己都不容易,除了一身力气没有啥值钱的,只能眼睁
睁看着她着急,你长大了念书又要花钱,你妈妈东凑西借的,每年都到了快开学
才送你去注册,这你都记不得了?」

  铁拐李口中说出的这些内容很沉重,我虽然从妈妈口中稍稍了解她那些年过
得多不容易,但是第一次从别人的转述知道她生活的细节,这些话语让我感触很
深,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记忆中密封依旧的盒子般,我逐渐想起了一些片段情
景。

  记得爸爸去世后的第一年,暑假都结束了两个礼拜,但是我还没有去学校,
妈妈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时的温柔可亲,但是那是尚不懂事的我也看得出她内心
中的焦急与不安,因为家里已经交不起这学期的学费了,一向自尊心很强的妈妈,
也放下了脸面去跟认识的人借钱,但是平时还算融洽的邻居朋友们,这个时候却
纷纷以各种理由推托,妈妈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爸爸这边的亲戚们素来都瞧
不起郊区农村出身的妈妈,他们此时更是不会伸出援手了。

  我记得有一天早上,妈妈早早的起来煮了一大锅稀饭,吩咐我乖乖呆在家里
看书,不要随便出去乱跑,然后她就出门了,也没有告诉我她去哪儿,我很听话
的在家里等了一天,早上煮好的饭都吃完了,天都黑了下来,妈妈还没有回家,
我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但又不敢出门去找她,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
妈妈,又怕我出门后妈妈回家了,看不到我会着急,只得趴在窗户上盯着大院的
门口,期盼可以见到她的身影,结果呆着看着等了好久,自己不知不觉就靠在墙
壁上睡着了。

  那天我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叫醒,原来妈妈出门一天一夜才回来,而且她
脸色很不好,看起很疲惫的样子,好像都没有好好休息一般,她身上穿的还是昨
天出门前的女士西装和及膝裙,可是原本整齐熨烫过的衣服,现在却变得皱巴巴
脏兮兮的,她腿上的肉色丝袜也开了几个口子,原本用发夹固定住的长发,现在
变成披散在肩上,而且头发还有些凌乱。

  她看到我的样子很是心疼,连忙把我抱到床上,直到把我哄得睡着了,才抽
身离开床边,我在合眼入梦前,隐隐约约还记得随后卫生间里的流水声,等我再
次醒过来,妈妈已经沐浴完毕,换了睡衣睡在我的身边,那天她睡得很死,好像
上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过的一样。

  第二天,妈妈就带着我去学校注册了,我虽然很想知道妈妈是从哪里筹到钱
的,但是我并不敢问她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妈妈一定不会喜欢我问她这个问题,
但是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妈妈穿那身衣服了。

  铁拐李的声音将我从往昔的记忆中唤了回来,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在想什么,
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那段时间你们娘俩真是过得很不容易,我想帮忙可是有心无力,没想到姓
程的这个时候又出现了,前几年吕江刚刚当上了公司经理,没多久就把姓程的提
拔当了党政办主任,接替了他的位子。」

  「姓程的这么快就被提升到重要的岗位,很多人都不服气,但是他背后有吕
江这棵大树顶着,谁能斗得过他呢,而且那段时间吕江就开始搞什么减员增效,
大家个个都担心自己会被下岗失业,姓程的手里正好掌握着分流名单的制定,人
人更是怕他会把自己列进名单,纷纷想尽办法去巴结讨好他,有点钱的就送钱,
有点姿色的就自己送上门去,还有人把自己老婆都送过去给他。」

  「最后名单一落实下来,被下岗的不是没钱没姿色的,就是老婆长得太寒碜
拿不出手的,其他平时跟他有矛盾和看不顺眼的更不用说了,不过他可不敢拿拐
子我怎么样,他也知道拐子向来看他不顺眼,可是拐子不是好惹的主儿,他要是
连看大院都不让我干,我就能让他下辈子没办法站着撒尿。」

  「那个姓程的发达后,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还是个年轻的大学生,毕业
后分配到居委会工作,姓程的很快就把这个大学生给搭讪成了,这两人结婚的时
候我没有去,所以很后面才知道原来他老婆就是姓钟的那个骚货,不过姓程的结
婚后也没有改变什么,依然在外面花天胡地的,估计那个骚货也没有办法管住他。」

  「姓程的那段时间也没少来找你妈妈,虽然现在他飞黄腾达了,但是我知道
你妈妈并不会因此对他另眼相看,依然跟过去一样对待他,有一次我看见他从你
们家里跑了出来,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一边脸上还红肿了起来,好像是被你妈妈
甩了一巴掌,估计是他对你妈妈有些不尊重的话语或者动作吧,不过我一直在附
近盯着他,如果他有什么不轨的话我肯定饶不了他。」

  「可是,那次后没很久,他又出现了,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你妈妈对他
的态度变了很多,好像她已经忘记了那次的事情一样,姓程的来得也更加频繁,
而且专挑你去上学的时候,来一次就在你家里呆很久,有几次我还看到他开着单
位那辆桑塔纳在街上晃悠,你妈妈就坐在他的车里。」

  「我那个时候就很纳闷,你妈妈怎么会跟姓程的走那么近,有几次我问她是
不是姓程的怎么威胁她了,告诉她我可以打得姓程的不敢再上门,可是她总是摇
头说没事,说姓程的人还是不错的,是我对他有偏见。」「我当时也是气昏了头,
再加上看她跟姓程的那么亲近,心里头有些嫉妒,居然问她是不是老公死后想男
人了,还说她肯定是拿了姓程的好处,骂她是现在当了姓程的姘头,就一心为他
说话。」

  「我当时的话把你妈妈气得不轻,她被我说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以前没有
见她发过火骂过人,可是那天她真的很生气的了,但骂起人来还是柔柔的,只是
语气很激动的对我说,我这个人心胸太小了,老是把人想得太坏,让我再也不要
管她的事情。」

  「可能我这个人的确心肠比较小吧,看她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好像我这个
人还不如姓程的实在,我当时牛脾气也上来了,当场就说以后她爱干什么干什么,
反正她又没有老公谁也没资格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其实,我话说完就后悔了,可是又放不下脸去找你妈妈道歉,只好暗地里
骂自己傻逼,不过我还真做不到不关心她,依然会留意她的举动。」「那你看到,
她和程阳之间,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吗?」我的声音里有些苦涩。

  「拐子我没办法整天都跟在她身边,所以她跟程阳之间有没有事我并没有看
到,不过我想他们之间有出事情也不稀奇吧。」铁拐李的语气变得有些谨慎起来,
他稍微斟酌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有件事情一直挂在我心头,很多年了,现在也没想通。」他说到这里,
言语里有些犹豫起来,我追问他是什么事情。

  「自从和你妈妈吵了一回,之后她出入院子都会避开我,我也没脸跟她搭话,
所以我们两个人就跟不认识一样,碰到了也脸朝一边走,但是我还是会在暗地里
注意她跟姓程的来往,怕她被姓程的给欺负了。」「大概是那次吵架之后半年左
右的一天,我早上喝了点酒,之后就躺屋子睡着了,结果起来的很晚,所以你妈
妈出去买菜的时候,我没有跟在她后面出去,平时我都是会远远的跟着,看她买
完了菜,安全回到家里才放心。」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看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妈妈却不在
家里,我不是还问你她人去哪了,你傻乎乎的说出去买菜了,她平时2 点出门,
最多3 点半就应该回来了,怎么可能出去这么久。」

  「我当时就心想有点不对劲,怕她在外面出点什么事情,赶紧往她常去的那
个菜市场跑去,可是到了那里却没有看到她,那里到我们大院只有一趟公交车经
过,那时候公交车到了六点就收工了,如果没赶上的话就得走路回家,我回头跑
到公交站一看,果然最后一班车已经开走了。」

  「我没办法,只好拖着这条废腿慢慢向家里移动,那段路我走了整1 个钟头,
就在经过那个公交车终点站的时候,突然看到那排都下班了的公交车里走出来一
个人,不就是那个姓程的家伙吗,他那天跟平常一样,走路大摇大摆的,朝着大
院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怎么会跑去坐公交车,我也没去想太多。」

  「不过,等我走近了几步,那辆车上又下来了个女人,朝我们大院的方向走
着,我一看就呆住了,那不就是你妈妈吗,她怎么也在这辆车上。」「按理说,
这个车最后一班应该在1 个钟头前到站了,车上的师傅和客人早就各回各家了,
怎么你妈妈会在这个时候从车上走下来呢,而且还是在程阳的后面下车的,难道
他们一起坐车过来的吗,我当时又不好去问她,只好在后面偷偷跟着她。」

  「那时候天色已近晚了,你妈妈穿着她平时常穿的衣服,就是你上次看到姓
钟的婊子身上的那件,脚上踩着双5 厘米高的凉鞋吧,手里的菜篮子里装得菜并
不多,但是走起路来却是很慢,还一拐一拐的,看上去好像身子很重的样子。」

  「我心里巴不得能上去帮她一把,可是又怕她不理我这个人,只好远远跟着
她,直到她回到家里为止。」「那你当时没有想到去那辆公交车上,看看那里有
什么蹊跷吗?」我忍不住问他。

  「哎呀,我正后悔着呢,拐子这个脑子是在不灵活,我那天回去躺床上想了
半天,才想起要回去看一看,结果人家那个车站已经关门了,我一瘸子也没办法
翻墙越壁,等到第二天我又坐上那辆车,结果那师傅已经很勤快的把车子洗了一
遍,所以啥玩意儿也没看出来。」铁拐李的话又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我脑中某
一块地方好像被点燃着了一样,随着记忆火焰的升腾,那天的情景渐渐在眼前浮
现出来。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的确跟铁拐李说的一般,呆在家里做作业,连妈妈出去
那么久还没回来都没发现,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肚子开始咕咕直叫的时候,妈
妈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妈妈一进门,就把菜篮子仍在了一旁,她的身体就瘫倒在沙发上,好像很不
舒服的样子,铁拐李说她那天穿的衣着倒是没有错,只是他隔得太远了,并没有
看到妈妈身上的衣裙不整的样子,她身上那件灰色雪纺小外套已经裂开了一道口
子,雪白细长的胳膊都露在外头,白色小抹胸的位置有些歪,里面粉色文胸的带
子都滑了出来,她双腿有气无力的张开着,杏色百褶裙都拉到了腰部以上,连下
身的月白色内裤花纹都露出了一角,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不堪,我从来没有见过
妈妈如此衣冠不整的模样,要知道妈妈平时一再强调不管我们家有没有钱,走出
去一定要像模像样,这么不顾形象的妈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令我惊讶的是,妈妈那白皙圆润的膝盖上,那天居然有两块红痕,那痕迹
纹路明显颜色鲜红,好像是妈妈的膝盖在什么硬物上摩擦过多导致的结果,而且
看上去摩擦的程度还不轻,妈妈这样一路走回来,肯定是非常痛苦吧,而妈妈眼
角的泪痕也验证了我的猜测,妈妈用修长的手盖住自己的小嘴,在偷偷的抽泣着,
我当时很慌乱,手足无措的,只知道用自己幼稚的语言,试图安慰妈妈,求她不
要再哭了,却不懂得问问妈妈为什么而哭,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妈妈肯定是遭遇
了让她极度痛苦的事情,所以才会让一直都很坚强的她落泪。

  但是那天妈妈也没有想要跟我说什么,的确,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讲她的
不幸又有何用呢?她只是在默默的哭完之后,撑着疲惫的身子和红肿的眼睛去给
我做饭,待我吃完饭之后,她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洗了很长时间的澡,之后的
事情我又想不起来了。

  铁拐李的描述唤醒了我记忆中部分遗失的内容,虽然只是鸿毛片爪,但毕竟
说明我的记忆是可以恢复的,但是要完全唤醒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和刺激。

  不过,我总算弄明白了几件事,一是那两张照片上被涂去的人都是我爸爸当
年单位里的同事,其中一个便是妈妈先进的情夫吕江,而另一个人则出乎我的意
料,他居然是钟小箐的丈夫程阳,并且从铁拐李的讲述中可知,妈妈和这个程阳
曾经走得很亲密,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些事情估计就是深藏在我那
些遗失的记忆内,否则我怎么会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呢?

  最令我不解的是铁拐李嘴里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情,妈妈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她如此伤心和屈辱,为什么妈妈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呢,这件事情跟那个程
阳有什么关系呢?

  我正要继续询问铁拐李,可是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妈妈打过来的电
话,我接通了之后,对面传来的声音却十分焦急。

  「石头,你在哪里,快回家来。」「你想干什么,别过来,你这个变态。」

  妈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她这几句不是对我说的。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我这就回来。」我急忙问道。

  「我儿子就在附近,他马上回来了。」妈妈依然是在跟另一个人对话,不知
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你给我滚啊!」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很嘈杂,妈妈好像在跟什么人吵架似
得,有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在说着什么,这个人的声音我挺熟悉的,但是一
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这个贱货……」「装什么装啊……你不是很想要男人吗?」「我今天要
让你好好爽一爽。」听筒传过来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的,都是在说一些侮辱妈妈
的话,好像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接着我听到一声布料被撕破的响声,妈妈发出一声惊叫。

  「啊,不……不要」

  「啪、啪」

  紧接着是一阵持续的肉体纠缠声,好像妈妈正跟对方发生了肢体冲突,然后
手机好像被摔到了地板上,只能听得到一阵阵的忙音。

  我只觉得一阵热血涌到了头顶,一想到妈妈此刻正在家中被男人所欺辱,我
再也坐不下去了,也没顾得上跟铁拐李说什么,立马冲出门去,向家里的方向跑。

senglin08 2025-5-26 23:47

               第二十五章

  从铁拐李家里出来,我一路上狂奔着向家里跑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恨
不得此刻可以插上双翅飞到妈妈身边,我很怕自己每耽搁一秒钟的时间,妈妈就
可能多受辱一秒钟,我绝不能让妈妈再次受人欺辱了,我要保护她。

  5 分钟不到,我已经到了大厦楼下,匆匆闯入电梯,不顾其他住户的抗议,
自己按着电梯门就上了,电梯楼层不断上升中,我却在电梯里不断踱步,这短短
的十几秒间,在我看来却像十几个小时那么漫长。

  看到楼层指示到了最熟悉的那个数字,我立马冲了出去,跑到家门口一看,
门是紧关着的,我赶紧刷卡开门,冲进屋内。

  进门后并没有看到我预料中的画面,客厅里空荡荡的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情一般,妈妈那支iphone掉在了茶几附近,我捡起来一看,已经自动关机了,再
一看四周,沙发前好像凌乱的扔着几件衣服,我走过去一看,一条熟悉的粉色丝
绸睡衣,衣服上的扣子已经被扯掉了,同一套的丝绸睡裤也胡乱丢在一旁,睡裤
的裆部已经开了一道大口子,好像是被人用手撕开的,沙发背上挂着条白色的文
胸,那上面的气息我很熟悉,这些贴身衣物在我出门前都是穿在妈妈身上的,可
是这时候它们却没有尽到保护女主人的职责,而是像打了败仗的逃兵一般,狼狈
的四散在屋子内。

  我心急如焚,手里的衣物说明妈妈刚才遭到了袭击,可是妈妈去哪儿了?这
个袭击者把妈妈的衣服都撕坏了,他绝不可能就这样抓着裸体的妈妈跑出去,难
道,他要对妈妈下毒手,不,没可能的,从电话被挂断到现在才5 分钟,他不可
能做到毫无痕迹,最有可能的是他和妈妈还在这个屋子里。

  我立马跑去打开妈妈的主卧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我自己的房间也是
如此,我忍不住大声的叫着妈妈的名字,好像从屋子的那一角传来模模糊糊的人
声,我循声找了过去,发现郭奇那个房间是关着的,我拧了拧门锁,门在里面被
锁上了。

  这段时间以来,这个房间一直都没有人住,但是妈妈并没有把房门给锁上,
她说郭奇的东西都在里面,他有时候要回来拿东西的话,不要难为他,怎么这个
时候门被锁上了,唯一的解释就是里面有人。

  想到这里,我便大声喊着妈妈的名字,房间里好像有人在回应,可是听不清
楚是不是妈妈的声音,不过有个男人的说话声倒是听的很清楚。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我把你当女神一般看待,可是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别人还以为你有多贞洁,谁知道暗地里早就做了大款的二奶。」「还让我傻乎
乎的当了这么多年的龟公,绿帽都不知让我戴了多少顶。」「你这个装模作样的
荡妇,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用我的鸡巴让你知道,谁才是你老公。」男人口里
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但是我已经从那尖细的嗓子听出,这个人就是消失了好一段
时间的郭奇,不管他所说的究竟如何,他此刻肯定是在对妈妈行不轨之事,这是
我决不允许的。

  实木质地的房门关得很是严实,我倒退了几步,猛吸一口气,接着助跑的惯
性,抬起脚来踹了过去,随着门锁机关的金属件发出的摩擦声,房门应脚而开,
露出房内的景象。

  房间中央,一具雪白丰润的女体正面朝天的倒在床上,虽然女人的脸部被她
如云般的长卷发盖住了,但是那瘦瘦的香肩,高高挺起的丰满酥胸,不堪一握的
细腰,以及一对白花花的长腿,从这体态来看正是妈妈,她的双手背在身后,好
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似得,虽然身体在不断的挣扎,但是双手却动弹不得。

  她面前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一头狮子狗般的卷毛,瘦长条的体型,上身光
溜溜的露出木板般平坦的后背,下身的裤子已经脱到了脚上,两个瘦瘪瘪的屁股
和竹竿般的长腿赤裸着,他的脚上还穿着袜子和皮鞋,难怪刚才没有在玄关看到
陌生人的鞋子。

  这个男人我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一定是郭奇,这个时候他好像是发疯了似的,
对于我踢门和进来的举动置若罔闻,依旧露着后背对着我,他的双手抓着妈妈的
那对玉足,将她们呈大字型分开,而双腿间那根玩意已经进入了妈妈的下体,还
在持续做着猥琐的动作,妈妈的双腿被他抓得牢牢的,只能在床上不断的扭动着
身子,像一只大白羊般的肉体在床上翻滚着,试图躲避他的袭击,可是她毕竟只
是个弱女子,抵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她的反抗收效甚微。

  「郭奇,你给我住手。」我怒吼一声,上前扳住郭奇的肩膀,使力向后一拉,
想要把他的身子先从妈妈身上拉出来,没想到前几下虽然已经让他肩膀歪斜了,
但是他的下身依然牢固不动,以我的气力估计,郭奇这种体格只要一扳就可以放
倒,今天他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不但站得牢牢地,而是毫不理会我的动作,只
是喘着粗气要扑向妈妈。

  我无明火起,提起右脚踢在他膝盖背后的位置,同时手往前一伸,锁住他的
喉咙向后使力,这回他一只脚被我踢得弯了下来,上身又向后倾去,再也无法保
持平衡,我见他身体已经离开妈妈,又朝他另外一只脚踢去,同时手上松开他,
郭奇顿时脑向后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不清,他的脑门子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全
身光溜溜的就像只长臂猿猴,唯独下身那个玩意依然张牙舞爪的挺立着。

  被我这么重的摔了一下,郭奇好像精神清醒了一些,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向我挥拳打来,我顺势抓住他的拳头,从他的肘关节向后一扭,
双手同时用劲,只听见「咯吱」一声,他的肩关节已经脱落,郭奇发出一声惨叫,
另一只手试图想要去抓我,我怎么肯给他这个机会,双手顺势一甩,他就不由自
主的被我转个身,变成背对着我,我起脚在他的腰部猛地一踹,他整个人顿时被
踹飞了出去,刚好摔倒在客厅的地板上。

  由于他是正面朝下摔下去的,之前他身上勃起的那玩意正好直挺挺的被自己
压在了客厅的地砖上,估计这一下他的那玩意伤得不清,只听见他发出惨绝人寰
的叫声,我心下极恨他对妈妈的所作所为,刚才那一只脚用了暗劲踢在了他的腰
肾位置,他被我踢得一下子岔气了,估计小半天都动弹不得,我还想上去继续揍
他几下,房间内传来妈妈「呜呜丫丫」的叫声,她好像嘴巴被堵了什么似得,说
不出话来。

  我心里牵挂着妈妈,就不再追打郭奇,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拎了
起来,往大门外的地上一扔,然后捡起他的衣物丢在他身上,叱道:「赶紧给我
滚,以后不要让我在这附近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把你打成生活不能自理。」
躺在地板上的郭奇哪敢对我言出不逊,只是忙不迭的捡起衣服裤子往他身上套,
只是一边胳膊已经被我卸掉,光靠一只手十分费劲,我看他头发凌乱,脸色发青,
原本直挺挺的下身已经软了下来,红肿得厉害,而且形状还歪向了一边,估计这
下要好好送医院去治疗一番了,心里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也不再管他会干些什
么,把大门关上后,赶紧去看看妈妈的情况。

  我走回郭奇的房间,床上并没有看见妈妈的身子,妈妈哪里去了呢?我定睛
一瞧,几缕酒红色的长卷发在靠里面那边的床头露着,原来在我们扭打的期间,
她自己挣扎着不小心滑倒到另一边的床沿下了,我向里面走近了几步,可以看清
妈妈的脸蛋了,她中分的波浪长卷发已经向两边掀开,原本高贵美艳的脸蛋上满
是泪痕,白净的脸颊高高鼓起了两块圆形,好像口内被塞了什么东西似得,呜呜
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走近点,可是妈妈却拼命的摇头向我示意,我霍然想起,从进门起她身
上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妈妈肯定不想儿子目睹自己被侮辱后的样子,我只好停住
了脚步,想了想说:「妈妈,你是不是嘴里被塞住了什么?」妈妈立马很用力的
点了点头,肯定我所说的话。

  「那我先帮你把口里的东西取出来,好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妈妈刚点了点头,我正要举步,她又开始拼命的摇头,我停住脚步问道:「
妈妈,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走过来吗?」妈妈又点了点头,我有些为难了,在这个
状况下,我要取出她嘴里塞的东西,就不能不走过去,可是妈妈又不想让我看到
她的身子,这怎么办好呢。

  我再三思虑,总算想起了个法子,说道:「妈妈,这样子好吧,我闭着眼睛,
走过来帮你取出嘴里的东西,好吗?」妈妈听了连忙点头,我就把眼睛闭上,凭
着记忆走到床那边,直到自己的裤管碰上一对冰凉的脚掌,我知道已经距离妈妈
不远了,我轻轻的蹲下身子,估算着距离伸出手去,手掌触到一片浓密顺滑的毛
发,我知道自己已经碰到妈妈的头部了,就顺着额头、鼻梁向下摸索去,只觉得
触手之处光滑娇嫩,极富弹性,我在成年之后还是第一次与妈妈有这么近距离的
接触,手上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妈妈见我手只是放在她脸上却没有动作,又支支吾吾的摇着头,好像在催我
快点一样,我定了定心,摸准了她嘴唇的位置,用两根指头探了进去,妈妈的嘴
巴很小,再加上里面塞了一团什么布料,我的两根指头很费劲的掘了半天,才将
那团塞得很紧的布条一点点的取了出来,随着布料取出的过程中,我的手指不由
自主的碰在妈妈潮湿温热的口腔内,还时不时的碰到一条柔软滑腻的嫩肉,直到
那团布料已经被完全取了出来,我的手指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压在妈妈湿润柔腻的
舌头上,直到妈妈用她的牙齿轻咬了我一下以示抗议,我才惊醒过来,赶紧把手
指拿了出来,妈妈的口腔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她忙着咳了几声,深深的吸了几口
气,好像才平静下来,带着几丝嗔怪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用力那么大,东
西都取下来了还压着妈妈的舌头不放,差点没让我呛到。」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我想妈妈白嫩的脸此刻上应该是飞起了两朵红云,一
对美目里肯定带着羞意看自己,不过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责怪自己的意思,我
这才发觉那两根手指湿漉漉的,妈妈嘴巴被塞住那么久,应该分泌了不少的口水
吧,想到自己刚才手指上那令人销魂的触感,这算是自己与妈妈口腔的第一次亲
密接触吗,我不由得有些心神恍惚。

  「傻孩子,还在想什么,快点帮妈妈把手腕解开啊。」妈妈的声音把我从绮
思中唤醒,我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找到妈妈的手腕,没想到触手之处却是软绵
绵的,好像抓在了一坨极富弹性的球状物上,那种娇嫩滑腻的手感应该是妈妈身
上某个我久违的部位。

  「啊,你手往哪里摸啊,快停手。」妈妈也没有料到我的手会碰到她的乳房,
尖叫了一声后忙说道。

  「我,我没看见。」其实我的手碰上之后就觉得不对劲,立马像触电般抽开
了手指,嘴里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妈妈,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解释说出
口后,自己都觉得很苍白。

  不过妈妈并没有继续责难我,她只是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嗯,我知道
了,你先帮我把手腕解开吧。」我这回真正定下神来,为了避免刚才的尴尬,我
凭着记忆先摸到妈妈的头发,然后沿着头发向下探索,顺着她瘦瘦的香肩,光滑
的背部,总算在腰部左右找到妈妈的手,她的手腕反背在后头,用一条布带子绑
得紧紧的,郭奇这个结绑得并不复杂,但是却重复绑了好几圈,所以接起来要花
一点时间。

  我双手绕在妈妈的背后帮她松绑,这个姿势等于用双手把她环抱在胳膊圈内,
由于是闭着眼睛的缘故,只能感觉妈妈的身子在我的双手间微微颤抖,她高挺的
鼻子偶尔会碰到我胸口处的衬衫上,感觉她的呼吸较平时有些粗了起来,由于靠
得很近,妈妈身上那股如兰如麝的香气更加浓重了,我心头某个角落里的绮念又
跑了出来,不行,我得赶紧帮妈妈松绑,然后远离她的身体,不然的话就会出丑
了。

  虽然只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我却觉得像好几天一样漫长,总算将妈妈的双手
解放了出来,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等着妈妈下一步的吩咐。

  「石头,你先出去下,记得把门带上。」妈妈轻轻的说。

  我遵照她的指示办了,直到走到客厅前,我的双目都是紧闭着。

  客厅里一片凌乱,一个花瓶被打翻了,茶几附近都是玻璃碎片,白色的花瓣
洒落了一地,再加上被人践踏的痕迹,一片狼藉,可见前不久妈妈是在客厅里遭
到郭奇的袭击,之后才被他带到房间里面施暴的。

  背后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妈妈用一条白色的大床单裹住身
子,床单的一角有些歪了,修长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她的长卷发披散在裸露的
香肩上,面色憔悴的走了出来。

  「妈妈,你身子怎么样,我……」我想要询问她的情况,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刚才遭遇了什么我已经很清楚了,这时再去问她岂不是重新勾起她的伤处。

  「石头,妈妈有点不舒服,午饭你自己解决好吗。」妈妈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的样子,我自然不会为难她,点点头,目送着她迈着那对美腿走进了主卧室。

  我不敢打扰妈妈,又担心她会不会做一些傻事,站在主卧室门口静静停了一
会儿,开始隐约有些抽泣的声音,过了一会传出淅沥沥的水声,之后良久没有声
息了,我想妈妈应该是睡着了吧,才稍稍放下心来,走回客厅收拾那片残局。

  我将碎片垃圾什么的都打扫干净,提着大大的垃圾袋走下楼来,放在垃圾回
收处,正要返身走回电梯,忽然衣角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拉住我衣服的是一个小孩子,虎头虎脑的,这不就是钟小箐的儿
子程旭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有些不客气的问。

  「高狠……哦不,高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程旭的小脸上的神
情看起来很是焦急。

  「什么事,快点说。」我有些不耐烦了,我自己身上还一大堆事情,哪有空
在这里听一个小孩子讲故事。

  「高哥,你知道郭奇这个人吧?他就是住在这栋楼里的。」程旭居然提到郭
奇的名字,这让我有些吃惊。

  「是的,你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有些警惕的问他。

  「我恨不得杀了那个家伙,哪还有什么关系。」程旭嘴里说出的话恶狠狠的,
这个孩子才这么点大,但是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对郭奇有很深的恶意。

  「哦,他做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讲讲。」我试着问了他一句。

  这时候电梯附近人来人往的,不少住户都好奇的看着我和一个小孩在这里对
话,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程旭刚要开口,我打断了他,示意他跟我走,程旭很听话的闭上了嘴巴,跟
在我后面。

  因为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想走得太远,就在大厦旁边的一个肯德基找个
位子坐了下来。

  我找了个靠角落人很少的位置,程旭坐在我的对面,闻着餐厅里食物的气味,
他鼻子有些翕动着,不安分的看着旁边桌子上的汉堡,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反正
我也没有吃午饭,便走过去点了几个套餐回来。

  等服务员送上一个全家桶来,程旭的眼睛更是移不开了,我心里暗暗笑了笑,
脸上却是毫无表情,拿了鸡腿堡和可乐扔给他,这小子也不客气,拿了就开始啃
了起来。

  我也拿了个汉堡吃了起来,看着程旭狼吞虎咽的吃相,不仅想起了自己小时
候的样子,自己以前也是很爱吃这些洋快餐,但是当时这些洋快餐的价格对于我
们家来说过于昂贵了,所以只有在自己过生日或者考了好成绩的时候,妈妈才会
带着自己吃一次,当作对我的奖励。

  时间过得这么快,现在的我什么时候想吃这些就可以马上吃到,可是这些食
物对我来说已经毫无吸引力,我心里宁愿回到那个与妈妈相对坐着,细嚼慢咽的
品尝着童年憧憬的美味的日子。

  等我从感慨中归来,程旭已经把桌面上的食物一扫而光了,正蹬着那对乌溜
溜的眼睛看着我,他的脸色从先前青中带白变得正常了很多,恢复了原有的红润。

  我把喝了剩一半的可乐递给他,自己点了根烟,让他把前面没说完的话继续
说下去。

  程旭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上残留的可乐汁,从头开始说了起来。

  「高哥,你知道我妈妈有外遇了吗?」他一开口居然问了个我没有想到的问
题,我该怎么跟他讲,难道告诉他,他妈妈的情人是一个身带残废的老头子,对
此我只能摇摇头。

  「我知道了,原来就是那个人。」看了他并没有要从我身上得到答案,或者
他已经有了答案。

  「谁,哪个人。」我忍不住问他。

  「就是那个人,我前面跟你说的那个。」他的话让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我
又重新问了次。

  「那个人就是郭奇。」他用一种斩钉截铁般的坚定语气说了出来,这个答案
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还以为他会说是铁拐李,怎么郭奇也跟钟小箐有一腿
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概就在半年前吧,我有几次看见过他从我们小区里进出,我当时还觉得
奇怪,这不是那家网吧老板娘,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美人阿姨的老公吗?我有
几次见他跟美人阿姨在一起出入,网吧里的姐姐告诉我那个是她老公。」

  「所以我有些奇怪,没听说过他在这个小区里有房子啊,没事老来这里干什
么,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来找我妈妈的。」

  「上次你从我们家走了出去后,我跟妈妈刚吃完午饭,就有人敲门,妈妈开
门后在门口呆了很长时间,好像在跟什么人对话,我听得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但他们说话声音放得很小,没有听清楚在说什么。」

  「过了会儿,妈妈关上门跟我说,她单位有事情要出去一下,然后就换了一
身衣服出去了,我当时有点奇怪,因为她双休日是很少会去单位的,而且就算出
去一趟也是随便穿件休闲服就行了,可是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穿得衣服也是很
性感的那种,好像……好像是要出去约会一般。」

  「我有点怀疑,就开门跟了上去,想去看看她约会的对象是谁。」「没想到,
那个男人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她,他那天穿着一身牛仔服,头发卷卷的乱乱的,我
当时就认出来了,那不就是郭奇吗?他已经有美人阿姨那么漂亮的老婆了怎么还
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妈妈会跟他出去?」

  「我本来想继续跟着看他们都做些什么,没想到出门后那小子就带着妈妈上
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小车,然后就开走了,我只好放弃了跟踪的想法,那天妈妈
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到家里,而且我看她脸上红扑扑的,好像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你就看到了这些?那也不能说明你妈妈跟郭奇之间发生了什么啊。」程旭
的话让我有些失望,郭奇跟钟小箐之间有奸情这个信息虽然比较新奇,但是并没
有什么真正的价值,郭奇跟妈妈之间并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也没办法用法律
来惩戒他。

  「等等,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当然不止这些了。」程旭又喝了一口可乐,
砸吧砸吧嘴继续说。

  「那天之后,我有去妈妈的办公室,偷偷的看了看社区居民的档案,才知道
他是住在那个福佑大厦里,也知道了那个美人阿姨的名字,嘿嘿。」「不过虽然
他登记的时候是跟美人阿姨一个地址,他们上面写得关系却不是夫妻,不过我看
美人阿姨外面的男人也不少,估计这个家伙只是个幌子。」程旭说出来的话让我
有些不悦,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少说废话,他吓得缩了缩头,继续讲下去。

  「于是,我就一直想着怎么抓住郭奇的把柄,最好能够用来威胁他,让他主
动离开我妈妈,可是没有什么效果,他好像那段时间也不住在美人阿姨那个家里,
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区内另有一套房子,整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干嘛,而且还
有好几个漂亮女人在他那里出入,这小子真他妈的花心。」

  程旭的话我半信半疑,郭奇这段时间的确是很少见到,他果然是在外面还有
个住处,不过他跟很多女人有关系这点恐怕不大可信,因为我亲眼目睹他在妈妈
面前一副不行的样子,估计是程旭认错了,不过有点不对,他今天早上的样子看
起来好像又恢复了男性功能,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第二十六章

  程旭并没有注意到我在思考,依旧边喝着可乐,边讲他的故事。

  「今天早上我不用上课,但是昨天跟李靖约好了去网吧,所以我就跟妈妈撒
了个谎,说老师让我们去学校补课,早早的就出门了,走到半路我突然想起来,
自己居然忘记带钱了,没钱可上不了网,没办法,我只好回家去拿钱。」

  「我出门的时候妈妈还在睡觉,我想偷偷进去拿了钱就走,免得她看到了又
要唠叨,所以我就悄悄开了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妈妈估计还在睡觉
吧,我偷偷的溜回自己房间,从我的小金库里拿了钱,正打算出门去网吧的时候,
外面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正要去看看谁这个时候上门的,突然想起来自己的
身份不能暴露,只好继续躲在房间里,等着按铃的人自己走开。」

  「可是那个按铃的人十分讨厌,一直按着门铃不停,那声音连头牛都可以吵
醒了,果然我妈妈那边的房门打开了,我听见她穿着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走了过去开了门,随后那个人被让进了屋子里,我听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
们两个有说有笑的在聊着什么,好像是妈妈的熟人。」

  「可是,他们聊着聊着我觉得有些奇怪,妈妈跟那个男人讲话的口气很随便,
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就是那种听起来很像电视里谈恋爱的男女一
样,妈妈问对方干嘛不打个招呼就上门来,那个男人说我想你了呗,妈妈鼻子里
笑了一声,说上周不是跟你出去过了怎么这么饥渴,那个男人笑着说一想到你淫
荡的身子就想要,妈妈好像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口中骂着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但
是她的动作和语气都没有看出生气的样子,我还头次见到妈妈这样子跟男人说话,
而且他们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只听见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两人的呼吸
声反倒是浓重起来。」

  「我把门开了一条小缝,偷偷向外面瞧了瞧,整个人立马惊呆住了,妈妈正
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她身上只穿件薄薄的红色吊带睡衣,睡衣已经被完整的掀
了起来,一个男人的手正在她白白的大腿上抚摸着,妈妈的乳房也都露在了外面,
正被那个男人的手搓揉着。」

  「我当时头脑里一片混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妈在我眼中一直是
十分端庄、保守的,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她独自一人抚养我长这么大,这些年来
虽然有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什么的,可是她为了我都一一拒绝了,我也从来没有
见过她有跟男人交往的迹象,为什么她会跟这个男人如此亲密呢。」

  「妈妈不但对这个男人的举动不反感,而且还很享受的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抚
摸,那个男人还把嘴巴伸过去亲我妈妈,我妈妈居然很配合的张嘴跟他接吻了,
他们两个人玩的竟然是湿吻,我好几次看到妈妈的舌头都被男人吸出来,他们相
互交换着口水的样子,完完全全就跟日本AV里演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我妈妈跟那个男人的调情,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我心目中的妈妈
可不是这样子的啊,她在外面是个精明能干、举止大方的女强人,在家里又是温
柔可亲、和蔼亲切的妈妈,怎么也想不到她还有另外的一面,会在一个男人面前
如此的放荡,她的所作所为跟AV里那些出轨偷情的人妻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俩滑滑腻腻的亲来亲去,好像两个人都差不多兴奋了,男人很邪恶的
问我妈妈是不是想要了,我心里暗暗祈祷着,期待我妈妈会义正言辞的拒绝他,
可是我妈妈令我失望了,她居然娇羞的回答说是,还让那个男的和她到卧室里去
做,那个男人自然是非常乐意,他一把就抱起妈妈的身体,往卧室走去。」

  「我妈妈的卧室跟我正好是隔壁,所以他们走了过来,正好让我看到那个男
人的正面,我看他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瘦瘦高高的,一头很显眼的卷曲的长发,
靠,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郭奇啊,上次把我妈妈带出去约会还不够,今天还跑到我
们家里来了,我心里极为不爽,这个家原本是我和妈妈一起生活的地方,现在却
有一个陌生人闯了进来,而且还侵占了我妈妈。」

  「更让我觉得气苦的是,妈妈是家里的女主人,可是她不但不抵抗外敌的闯
入,居然还里通外国,把别的男人放了进来,让他随便玩弄她的身体,我看她半
裸着躺在郭奇怀里,两只胳膊还吊在他的脖子上,嘴巴上也还没闲着,在郭奇已
经裸露出来的胸膛上亲来亲去,好像那家伙的皮肉很香一样。」

  「他们俩很快进了屋子,随后里面传出脱衣服裤子的声音,接着又是两个人
亲嘴的咂舌声,好像并没有把主卧室的房门关紧,否则我隔着两道门一道墙,怎
么会听得这么清楚呢。」「我一心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所以偷偷的溜出了自己
房间,一看我妈妈房间的门是虚掩着,还有一道不小的缝隙,我把眼睛凑到那条
缝上一看,里面的景象一清二楚。」

  「只见郭奇已经把自己脱得光光的,瘦巴巴的身子下面那条东西竖得高高的,
而我妈妈的两只大腿已经被他扛在肩膀上,那根东西正对着我妈妈的下身,他还
问我妈妈这几天是不是等得辛苦了,是不是一直想着他的东西。」

  「我妈妈居然很无耻的回答,她一直在想着郭奇,就连做梦都会梦见他,还
叫郭奇老公来操她,我真的没听错,她居然叫郭奇老公,这可是我爸爸才配得上
的称呼啊,她难道没有看到自己床上方挂着的婚纱照吗,我爸爸的身影孩子啊上
面看着,他们就在这张照片下做这种事,妈妈还很主动的挺起小腹,扭着屁股叫
郭奇快点进来。」

  「郭奇一边淫笑着,一边把那根东西插入了我妈妈体内,她好像很满意郭奇
的东西一样,扭着腰迎合他的抽插,嘴里还」嗯嗯呀呀「的叫个不停,那一幕看
得我心痛不已,我妈妈被爸爸以外的男人操了,而且看上去她的心也未必能够守
得住,为什么会这样呢?」「郭奇的动作挺猛的,我妈妈好像很快就被他弄得来
了次高潮,她全身的白肉像头上岸的大鱼一般乱跳,等她身子平息下来,郭奇还
是在不停的抽插着,我妈妈有气无力的问他怎么最近这么厉害,以前不是都要找
那啥才弄得起来,她的话里的意思我没听明白,好像说郭奇以前有啥毛病吧,估
计性功能有问题。」

  「郭奇一边插着我妈妈,一边嘴里得意的说他最近弄到了一瓶什么好药,吃
了可以硬上一整天,要弄几次都没问题,我妈妈担心的问是什么药,安不安全,
别吃出毛病来,她居然还对这个野男人如此关心,真不知是不是被这男人操傻了,
郭奇笑了笑说,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试吃,只是觉得效果还不错,说着他又拿出一
个药瓶,倒了颗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像是加了条命一样,更加猛烈的动作起来,
他妈的简直像头野兽了。」

  「他们两人搞的动作姿势还挺多的,跟我看过的AV上差不多都演了出来,只
是女主角换成了我妈妈,要是这个女人不认识的话我肯定会拍下来好好欣赏,但
是现在躺床上被操的是我妈妈,我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我妈妈也不争气,接着
又被郭奇弄出了2 个小高潮。」

  「他们就这么弄了2 个小时多,我在外面看得又是心酸又是难过,最后,她
有气无力的躺着,双腿软趴趴的垂在床边,恳求郭奇说不能再要了,再要她也受
不住了,她还特意提醒郭奇,说她儿子快要从学校回来了,让他一定要在11点前
离开我家,不能让我看到他在我家里,她这回说的话让我有些宽心,毕竟她还是
在乎我的感受的,可是她究竟是想把这个事情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郭奇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爽,但我妈妈这副有气没力的样子,他再弄下去也
没有意思了,只好抽出那根沾满液体的东西,开始拿起脱下的衣服往身上穿,我
看他穿上裤子的时候还很费力,好像那个东西还没有软下来似得,他开始穿衣服
的时候我赶紧躲回自己房间。」

  「郭奇穿好衣服后,也不管我妈妈还躺在床上,就自己开门出去了,我等他
关上了大门,再次走到主卧室门口一看,我妈妈好像经过这番动作,已经累得睡
着过去了,我听到她呼吸挺正常的样子,也不好现在去打扰她,就自己偷偷的走
了出来。」

  「我心里很烦,走出家门后也没心思再去上网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栋大楼下面,心里想着郭奇这时候去哪儿了,他是回那个临
时的住处还是这个家里,我只是傻傻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正在这时,我
看到你像赛跑一样,从远处跑了过来。」

  「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看你脸色十分可怕,就像阵旋风一样冲进了大
楼,好像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一样,我感觉跟了上去,可是那个电梯我进不去,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后,我居然看到郭奇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脑袋上一个大包,
身上衣服乱乱的,一条手臂像断了似得垂在身体旁边,好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
我看了心里真他妈的舒服。」

  「我想这么巧,你进去后郭奇就出来了,莫不就是你出手教训了他,只是你
怎么知道郭奇这个家伙呢,难道他干的坏事远近皆知了,还有你能进入这个大楼,
是不是也是住在这上面,我正想着找个法子上去看看,没想到你就下来了。」一
口气说完这些,程旭双手托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眼中透露出夹杂着
悲痛与不甘的神色,这种眼神我并不陌生,我曾多次在对着镜子的时候看到过。

  「高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想到我妈妈跟姓郭的在一起,心头就很恼火,
很难受,心里像被刀子割着一般疼,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是去找郭奇算账,还是
叫我妈妈不要再跟郭奇好了。」

  我沉声说:「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找他们任何一个
人说什么,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全靠你妈妈抚养你,根本没有自我生存能力,
你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干涉大人的生活,你如果现在去找他们的话,他们只会矢
口否认,而且你手头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程旭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好像很赞成我的说法一样,继续问:「高哥你说得
不错,可是我总得想办法啊,要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奇来搞我妈妈了?」

  「我是让你谨慎行事,不是让你冷眼旁观,你从现在开始,要时时刻刻注意
你妈妈和郭奇的动向,把他们之间的任何细节都记录下来,找出里面有用的线索
和破绽,之后抓住机会一举击败郭奇,不但要把他的人赶走,而且要把他从你妈
妈的心里彻底抹去,这样你的家庭才有可能得到拯救,这才是男子汉做事情的方
式。」我这番话说得程旭兴奋不已,他俩大眼睛里露出来的都是满满的崇拜仰慕
之意,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好像把我当成了可倚靠的英雄偶像一般。

  「你再仔细回想下,你妈妈和郭奇在一起的时候,有提到过什么人,什么事
情,或者什么地方吗?」我看他有点开窍了,就开始用话诱导他,希望可从他嘴
中探得更多讯息。

  程旭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在回忆中搜索着,半响后开口说道:「他们在做
那个事的时候,郭奇没有说很多话,大部分是我妈妈在说的,她不是说郭奇让她
好舒服,就是问郭奇爱不爱他,如此之类的,女人真是好愚蠢,郭奇嘴巴上答得
当然都是爱她,可是连我都听得出他在骗她,可是我妈妈就是听不出来。」他好
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有一次妈妈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什
么话,你重复一遍我听听。」我闻言打起了精神,连忙问道。

  「我妈妈有一次问郭奇,什么时候帮她把那个人解决了,郭奇回答得含含糊
糊,好像说准备还不够充分,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妈妈也听出他话里的不干不脆,
有点恼怒的质问郭奇是不是在骗她,说以前对她保证很快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当
时说得好听,现在事到临头了又找借口推迟,还挣扎着想要郭奇从她身上下来。」

  「郭奇好像没料到我妈妈的反应这么大,连忙又献出他的甜言蜜语,什么肉
麻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妈妈也真傻,被他几句话又说动了,只是再三提醒他要尽
快把事情办了,还说等郭奇办完这件事,她就要跟郭奇结婚,好像两个人早就商
量好,在办完那件事之后就公开关系一般,可是他们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我也
没有从他们话里听出来,后面他们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看着程旭一脸迷惑的样子,我心里却有些数了,钟小箐口中所说要解决的那
个人,指的应该就是铁拐李,否则她没有必要找郭奇说这个事,看来她并不甘愿
一直沦为铁拐李的性奴的处境,也在试图摆脱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只是为何她
会找上郭奇来帮她出头,还是郭奇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实力,虽然他们之间
的恩怨情仇不关我的事,但是郭奇这个人的动静我不得不小心防备,因为经过上
午的一幕,我们与郭奇之间是正式撕破了脸皮,郭奇也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好人,
他一定会想着法子来报复我和妈妈的。

  想通了这里头的道道后,我严肃的吩咐程旭,让他接下来专注跟踪了解郭奇
的动向,记录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报道,并把我的
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程旭这时候好像已经从母亲出轨偷情的震惊走了出来,小脸蛋涨的红红的,
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我现在吩咐他做的事情,在他看来估
计跟电视电影里的侦探间谍的所作所为一样刺激,他跟我道别之后便蹦蹦跳跳的
走了回去。

  我看着他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程旭这小子虽然说话
行动装作很成熟老练的样子,但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这个年龄亲眼目睹母亲出轨
的悲剧,对于他的成长不知是好是坏,但是他对郭奇的仇视我完全可以理解,陪
伴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母亲,被父亲之外的男人所占有,在小孩子的心中就像最珍
贵的东西被人窃取了一般,要是换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话,不知道我会做出什
么样的举动来。

  不过扪心自问,自己对程旭的态度也是挺复杂的,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
从铁拐李的讲述来看,程旭的父亲当年对我的妈妈肯定有过不轨之举,现在轮到
他的妻子和儿子受人凌辱,不知道这是不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一种,从内心
深处看我依然放不下这道槛,对程旭虽然有一些怜悯之意,但更大程度上还是在
利用他。

  利用小孩子的仇恨来为我驱使,未免有些不择手段,可这跟我的遭遇相比又
算得了什么呢?当年我和妈妈在那么困难的时候,有什么人真正好心的帮助过我
们吗?妈妈在被人侮辱、被人伤害的时候,有什么人出来主持过公道吗?这世间
每一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吕江如此、程阳如此、铁拐李如此、钟小箐也是如此,
除了妈妈对我是毫无保留的爱之外,其他人的感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为
什么要去顾虑他人如何,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的妈妈,我才不会管其他人怎么
想。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下午5 点了,一切还跟出门时一般没有变化,妈妈的
主卧室们仍然紧闭着,家里的垃圾都被我清理掉了,好像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安静,
可是少了妈妈走动的身影和她身上的那股香气。

  走进厨房,打开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各种食品和蔬菜,不
过今天家里的女主人应该是没有办法来使用它们了,我想自己煮饭给妈妈吃,可
是拿起食材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从小到大妈妈从未教我怎么做饭,她总是说念书
才是男孩子的本业,其他之外的事情都让女人来做就行,所以我对于食物的理解
基本仅限于自己的口舌。

  不过,当我看到冰箱里冷冻的几只新鲜黄鱼时,顿时有了主意,把黄鱼解冻
后,放在砧板上,我手握菜刀,刷刷刷的几下,便将黄鱼肉片了下来,随后用刀
尖将小刺剔净,最后再将黄鱼片切成小块,这一套动作下来顺心顺手,毫无拖泥
带水之感,我敢说自己之前从未做过任何菜,但是好像菜刀一握在手中就心中有
谱,随手挥去就将鱼肉剖析开来。

  我把平底煎锅放在灶火上,放好豆油加热之后,倒入葱花、姜片和碎鱼肉,
反复将鱼肉煎到焦黄,再倒入开水熬成一锅白白的浓汤,将煮好的浓汤倒在海碗
里,再烧一锅水来把鱼片蒸熟,待鱼片变白后便捞出盛好,同时倒入雪白的面条
煮熟,然后捞出放入煮好的鱼汤中,最后放上黄鱼片和切好的雪菜,这样我完全
凭靠自己的记忆就做成了一碗雪菜黄鱼面。

  看着青花边白瓷海碗中黄白相间、香喷喷的面汤,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便端着海碗走到主卧室,轻轻敲了敲门,口里喊着妈妈。

  妈妈的声音在门内响了起来,她问我有什么事吗。

  「妈妈,你好点了没,我能进来吗?」我的语气很轻柔,生怕刺激到妈妈。

  「嗯,妈妈没事了,你等一下吖。」妈妈回答的很快,随后我听见悉悉索索
的穿衣服声。

  「好了,你进来吧。」妈妈说完,我便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妈妈双手抱膝坐在那张大床上,她好像刚从睡眠中起来,薄薄的被子很随意
的掀开在一旁,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绣花棉质睡衣,长袖长裤的式样很端庄,完
全遮盖住她曼妙玲珑的身子,胸口的扣子系得紧紧的,连脖子以下的皮肤都遮掩
住了,只露出一段秀气修长的白皙脖颈,她的身上夹杂着沐浴露和天然体香的气
息,酒红色波浪长卷发蓬松的披在背上,不着一丝脂粉的白皙脸蛋儿显得比往时
瘦了些许,但是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态。

  「妈妈,你今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煮了黄鱼面,你尝尝。」我将手里的
海碗端到了妈妈面前。

  妈妈原本神情有些低落的样子,但当她看到我手中的海碗时,不仅睁大了那
双美目,脸上露出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我:「石头,这面条
是你煮的吗,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面了?」我耸耸肩说道:「当然是我煮的,不过
今天是我第一次尝试煮面,小时候看你煮面有点印象,我就凭着记忆中的样子试
了试。」「妈妈,你先尝一尝看看,别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催促妈妈。

  「嗯,我肯定要好好尝尝宝贝儿子的手艺咯。」妈妈的脸上今天头次露出快
乐的笑颜,我原本有些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最怕妈妈一直沉浸在上午的伤痛
中不能出来。

  妈妈用她修长纤细的手端住海碗,先用她嫣红的小嘴吸了吸面汤,然后「嗯」
了一声,点了点头说:「味道还行。」

  没等我开始自豪,她接着说:「就是味道淡了点,你是不是忘记放佐料了?」

  我连忙凑过去尝了一口,果然除了黄鱼汤和生姜的香味外,确实味道很淡,
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我好像忘记放盐巴味精了。」

  妈妈听了掩口「噗嗤」一笑,一对美目都笑完成两弯新月了,她语笑嫣然的
说:「我的石头儿跟小时候一样,还是个马大哈哟。」看我有点被打击到的样子,
她忙又温柔的补充说道:「不过,初次煮面能够煮成这个水准以及很不错了。」

  「妈妈要好好表扬你,给你这碗面80分吧。」她的神情姿态好像完全恢复到
了原样,可能是曾经当过老师的缘故吧,小时候她经常检查我做的作业,之后再
给我下评语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看着她记忆中似曾相识的美姿,不由得有些
痴了。

  妈妈在表扬完我之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碗中了,她水葱般的手指握着筷子,
轻轻的挑起白白的面条,然后送入张开一道小口的红唇中,然后她白嫩的脸颊稍
稍凹了一下,便将面条吸入口中,她的小嘴儿没涂唇膏依然鲜红光润,在开合中
隐约可见那条滑腻灵蛇的翻动,我不由得想起了早上手指压在上面的柔滑触感,
心神有些恍惚不宁,眼前那个鲜红潮湿的洞穴正在一张一合着,像一只蚌壳般不
断吞吐着白色细长圆条。

  我连忙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荒唐景象驱散,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自己面
前的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妈妈,为什么现在总是会在她面前出现这种幻觉呢,而
且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这些奇怪的想法就越来越容易出现。

  「乖儿子,妈妈吃饱了,该轮到你吃面了。」妈妈吃了一小半碗就停住了,
她很满意的舒了口气,把海碗塞在我的手中,用她柔软滑腻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说。

  我也不客气,接过海碗就吃起妈妈剩下的面条,海碗的瓷边上好像还隐约残
留着妈妈口齿的香味,碗中的面条很可能曾经被送入妈妈温热的小嘴中,然后被
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切断残留下来,想起自己跟妈妈共用着餐具和食物,一种异样
的情愫使我食欲大开。

  吃着吃着才发现这面条跟先前有些不一样,面汤里夹杂着鱼骨头和碎刺都被
妈妈细心的捡了出来,妈妈只吃了几片鱼肉,大部分都完好的留在面条上,就像
小时候在一起吃饭时一样,妈妈总是把好吃的、我喜欢吃的留给我,而她只是吃
些我剩下来的菜,这么多年了,妈妈依旧保留着这个习惯,我感觉自己的眼圈有
些潮湿,不知道是不是被面汤的热气熏着了。

  待我将一海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正要端出去厨房,妈妈却伸手过来接过了
碗筷,我怕她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要让她歇着,我自己去洗涮,但是她执意要自
己来,还说洗碗什么的是女人做的事情,我今天能做面条已经很了不得了,说什
么也要自己来动手清洗,我看她很坚决的样子,只好由着她去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妈妈,待她清洗好碗筷收拾干净后走了出来,看到
我好像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充满爱意的抚摸了下我的脸颊说道
:「我的石头儿越来越厉害了,不但会照顾妈妈,而且还会煮面条,妈妈真是太
开心了。」

  我看着她神清气爽的容颜,联想起早上在郭奇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后
妈妈脸上那种痛苦的神情,心头又是一疼,忍不住低头将手抱住,嘴中喃喃自语
道:「不是的,妈妈,我都没有好好保护你,今天才会让那个坏蛋伤害你,我没
有尽到责任。」我觉得妈妈放在我脸上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之又恢复了原
本的轻柔,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柔舒缓。

  「傻孩子,那怎么能怪你呢,也都是妈妈太疏忽了,没想到郭奇会变得这么
粗野狂暴,还好你及时赶回来,否则妈妈就……」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像又触动了内心中的那块伤处。

  我连忙抓住妈妈的芊芊细手,轻声抚慰着她,妈妈顺势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心有余悸的跟我讲起了早上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据妈妈回忆,早上我出门后,她就开始做家里的卫生,然后再出门去购物,
等到她买菜回来已经10点多了,正要下厨给我做饭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突然被人
开了进来,她以为是我回家了,也没回头就叫着我的名字,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不
是我,而是近一个月没有见到过人影的郭奇。

  妈妈开始还以为郭奇是忘记什么东西要过来取,也没有提高警惕提防着他,
只是淡淡的叫他拿了东西就快走吧,但很快她就发觉郭奇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
他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前面进行过剧烈的运动,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就像公牛一般,
嘴里喘着粗气直愣愣的看着她,妈妈突然想起自己早上穿的这套粉色丝绸睡衣有
点薄了,虽然自己里面有穿文胸和内裤,但是遮掩不住自己的身段。

  想到这里,妈妈有些羞愤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前,心里有些害怕了,她连忙
拿起手机拨我的号码,让我快些回家来,郭奇开始没理会妈妈的举动,只是一个
劲的在指责妈妈,还拿一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栽到妈妈头上,给妈妈按上很多污名,
妈妈很是气恼的叫郭奇闭嘴,还让他快点滚出去。

  没想到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郭奇一般,他竟然伸手打了妈妈一个耳光,还把
妈妈的手机打到了地上,然后像头饿狼一般扑上来抱住妈妈的身体,双手就开始
在妈妈身上乱摸乱捏,妈妈被他这股狂劲惊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郭奇这种举
动,一点都不像之前一般尊重她,她虽然极力反抗,但是郭奇的力气变得异如常
人,妈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妈妈身上的衣服不是被他扯破,就是被他脱了下来,他也脱光了衣服裤
子想要侵犯妈妈,但是妈妈一直在反抗着不让他就范,郭奇就把妈妈的睡裤撕了
一片布条下来,然后用布条绑住妈妈的双手,妈妈失去反抗能力之后便被他扛起
来,把她扔进他房间的床上,由于妈妈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用牙齿咬着他,郭
奇就干脆脱下妈妈的内裤,将内裤塞到妈妈的口中,让妈妈不能正常说话。

  这时候,妈妈好像听到我在客厅里喊她名字的声音,越发大力挣扎反抗着,
但是手和嘴巴被限制住了,她也无法造出更大的声响,眼看着自己的双腿被郭奇
铁钳般的双手抓住,他那根东西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有一小截,妈妈感觉眼前
一片灰暗,郭奇那根东西并不像他往常一般萎靡,而是硬得像个机械制品一般,
妈妈正处于被人侵犯的绝望之中,恨不得自己能够就此死去,免得之后无法面对
儿子,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进来打跑了郭奇,拯救了自己。

  待妈妈说完自己的遭遇,我依然心存余悸,今天这件事真够危险的,要是妈
妈没有及时拨电话给我,要是郭奇的动作更快一些,要是我没有及时回家的话,
妈妈都难逃被男人污辱的结局,别看妈妈如今在经济能力和生活条件上已经今非
昔比了,但是这些只能防备住遵守规则的人,却无法阻止无视规则的兽性的攻击,
郭奇还算是一个攻击力较弱的家伙,如果还有更为强悍的猛兽的话,那后果就不
堪设想。

  耳边传来悠长的呼吸声,妈妈居然不知不觉中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看来
她今天真的是身心俱疲了,她一大半的波浪长卷发都挤在我的脖子上,细长的胳
膊抱住我的手臂不放,一半饱满滑腻的乳房压在我的胳膊上,白皙素净的脸上露
出女孩儿般的神情,好像在我的身边才能感到安全一般。

  我轻轻叫唤了妈妈几声,她只是嘟囔了几声谁也听不懂的话,我只好维持着
这个姿态,用另一只手从妈妈的臀部下方伸过去,将其整个人抱了起来朝主卧室
走去,别看妈妈平时看起来体态有些丰腴,但是抱上手却发现她的身子很轻,可
能连100 斤都不到,虽然隔着一层棉质睡衣,但是仍能感受到她的身上肌肤是那
么柔软滑腻,就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般充满弹性。

  将妈妈在她的床上放好,然后拉上被子盖住那诱人的肉体后,我看着妈妈淡
雅恬静的面容,轻轻的说:「妈妈,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相信我。」妈妈在睡
梦中好像也听到我的说话一般,翻了个身子,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安详的浸入梦
乡中。

  我这才放心的走出主卧,随后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十七章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是妈妈各种迁就我,安心呆在家里守着我的话,那么从郭
奇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之间变成我跟妈妈亦步亦趋了,就连出去买菜购物我
都得陪在她身边,对于我这种贴身的保护,妈妈自然极为乐意接受,一出门都要
手挽着我的手,好像恨不得我可以贴在她身上一般,不过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像对
她来说很享受似得,她渐渐走出了那件事情的阴影,脸上的笑颜也越来越多。

  又是一个周日早晨,我早早的就被妈妈从床上拉醒,在她的指点下穿上她选
好的衣服裤子,打扮整齐的出门朝万隆广场去了,妈妈已经有好几周没有去店里
看生意,快到月底了她不得不去盘点一下。

  从停好的X1里走了出来,我们手挽手上了电梯,电梯里的玻璃镜面倒映出我
们两个人的身形,我今天上身披着一件ZARA黑色皮夹克,胸口的拉链敞开着,露
出白色T  恤裹住的上半身,修身的布料和剪裁更突出了我肌肉饱满的上半身,
下身是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这一身装扮从头到脚都是
妈妈为我挑选的,她的确对挑选男人的衣服很有一套,就连从来不注重穿着的我
都觉得这身装扮很适合我,再加上稍微长了点的短发,配上我冷漠的眼神和过分
严肃的表情,一举一动真的跟专业的男模差不多了。

  白莉媛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羊绒线织的小外套,外套有着小耸肩和裙型下
摆,这件外套的领口和衣襟都有黑色长条装饰,在腰部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收
腰设计,一条黑色的嵌满黑色水晶的黑带绕腰一圈,恰到好处突出了她高耸的丰
胸以及纤细的小腰,外套的白色裙摆较长,正好遮住她浑圆挺翘的美臀,她下身
只穿了条很贴肉的黑色丝质九分裤,将修长匀称的大腿完全展示出来,没有穿丝
袜的白生生的脚上穿了一双9  厘米的及踝靴,靴子的头部开了一个口子,露出
白嫩嫩生姜似的脚趾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白莉媛酒红色的长卷发简简单单的笼在脑后绑成个马尾,用一串亮白珍珠缀
成的头绳系住,她脸上没有化妆,只是淡淡涂了点亮色的唇蜜,皮肤却像玉石般
晶莹剔透、容光泛发,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左右,站在我的身边只比我矮了半个
头,我们两个手牵着手,很是亲昵的走着,路人看过去只觉得是一对姐弟俩,完
全看不出我们是母子关系。

  我们径直走进了有好些时日没来的「莉阁」,这个精品店里依旧是那么的安
静和隐秘,那些导购员也依然很有礼貌的不主动打扰客人,我和妈妈刚走进大厅
里便看到了几个老熟人。

  我之前已经见识过的那个施姐站在上次那个位置,一看到妈妈边很热情的上
前打招呼,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拎着一个满是LV字母的包包,一条长度
只齐臀的小黑皮裙裹着她丰满的肉体,皮裙胸口处开了一个水滴形的圆洞,两坨
肥腻白嫩的肉球在洞口挤出了一条深沟,从胸口处有一排金属拉链直到腰间,她
外面套着一件粉红色羽毛织缀成的皮毛外套,配上脚上那双有10厘米高的齐膝尖
头长筒靴,整个人看上去苗条了不少。

  她的脸上画了很浓的妆,涂得鲜红的丰唇与白的有些虚假的脸蛋形成鲜明对
比,栗红色的齐肩长发也做了个当下流行的梨花烫,让她显得比岁数年轻了很多,
不过整身打扮过于浓艳,就像一只捎首弄姿的火烈鸟。

  施姐一上来就很亲热的挽住妈妈的胳膊说:「我亲爱的莉莉,你这好几天没
来,姐姐我都想死你了。」她嘴里说着,一双画了浓重眼妆的大眼却不断在我身
上打转。

  「没你在,我们这几个姐妹淘都觉得没啥劲,你说,对不,兰妹子。」她边
说着,边用大红唇朝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嘟了嘟嘴。

  上次我见过一次的梦兰也站在一旁,她只是矜持的点头微笑,并不像施姐一
般热情洋溢,她今天穿了件桃红色鸡心领的针织衫,下身是一条短短的麂皮豹纹
包臀裙,她纤细苗条的腿上裹着光滑无骨的黑丝裤袜,脚下蹬着双11厘米高的黑
色漆皮高跟鞋,鞋子的脚踝处有一条十字形的绊带与鞋尖相连,使得她娇小玲珑
的身材挺拔了不少,她外面套了一件黑白格纹的粗花呢长外套,肩上挎着个DIOR
的黑色菱格链条包,棕黄的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几缕刘海垂在她画着精致妆
容的小脸上,更显得比身边的施姐年轻了好多。

  「真对不住各位姐妹们,说实话最近我事情比较多,你看我连店里都很少来
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上。」妈妈轻松的接过了话茬,跟这些女人们聊了起来,
各种八面玲珑、如鱼得水,都是些女人的话题,妈妈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面,就
叫导购带我到她办公室去坐坐。

  妈妈的办公室在大门正对的最里面,我前次来都没有进去过,待导购关上沉
重的红木房门后,我仔细打量着这个80多平米大小的经理室。

  正对着门是一面大玻璃窗,户外的阳光透过黑色的百叶窗被分割成一个个细
长条,照得房间内明暗不齐,窗户前面是一张庞大的棕红大班桌,大班桌的左侧
被划出一块会客区,摆着四个棕色真皮沙发和茶几,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工
笔的古代仕女图,大班桌的右侧摆着一排黑色的落地书柜,但柜子里并没有放多
少书籍,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摆放了很多工艺美术品,像翡翠玉雕、犀牛角、贝壳
雕塑等等,总体来说这个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但也没有经常使用的痕迹,可能
妈妈只是偶尔办公的时候来一下吧。

  那张大大的真皮大班椅很是舒适,大班桌下的空间很大,我坐在上面转了个
圈,翘起了二郎腿都不觉得拥挤,桌子上放了几本时装杂志和一些财务报表之类
的文件夹,我看了几眼都不感兴趣,随手翻了下就放到了一边,正想打开桌面上
那台联想一体机电脑玩玩,却发现电脑是处于待机状态,鼠标稍一晃动,熟悉的
WINDOW7  界面就出现了,我从没见过妈妈使用电脑,家里那台IMAC也只是摆着
当装饰而已,所以看到妈妈办公室的电脑居然是开着时,不由得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打开了「我的电脑」,一个个硬盘和文件夹看过去,但是都是一些店铺经
营的数据存档,包括进货、库存之类的表格,那些数字看得我头大,电脑桌面上
除了OFFICE等办公软件之外别无他物,就连国内普及率最高的QQ都没有安装,浏
览器里最近的历史记录还是半年前了,跳转过去是「淮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的主页,我硬是没弄明白妈妈浏览这个网站干嘛,关闭浏览器退回桌面,我有些
无聊的点了右下角隐藏后台程序的小三角,发现在杀毒软件和音量调整之间有一
个绿色的眼睛图标,鼠标移了上去显示的软件名是「DVR2008  」,我好奇的点
了一下,桌面上立马弹出了一个软件界面。

  这个软件原来一直在后台运行着,所以电脑才长时间保持待机状态,软件的
界面很简单直观,被分割成九个整齐的矩形窗口,每一个窗口内都在播放着视频,
但是这些视频的角度都很单一,都是固定在某个角度,我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一
个视频监控系统,通过固定位置安装的摄像头传过来的实时图像。

  我再认真看了下,发现摄像头里传来的图像虽然角度不同,但是里面的内容
却差不多,都是一个20平方的小隔间,没有设置门而是用白色纱幔遮盖视线,隔
间里一律装有长落地镜和桌椅,这些隔间我并不陌生,「莉阁」的大厅中央那个
用白纱围起来的圆圈型建筑,正好被分割成9  个试衣间,从摄像头的位置来看,
它们监控的正是这9  个试衣间。

  我虽然弄明白了这些摄像头的功用,但是心里却徒生疑惑,妈妈为什么要在
这些试衣间里装上摄像头呢,这不是在侵犯来店里购物客人的隐私吗?如果这些
摄像头被人发现的话,这些被拍摄到的客人肯定会找妈妈算账的,而且擅自在公
共场所设置监控设备也是违法的,妈妈难道不懂得其中的风险吗,有什么东西值
得她冒险这么做呢?

  我正在思虑中,突然发现右下角倒数第二个摄像头里有了动静,一个头发染
得黄黄的男子走进了试衣间,男子的身体高高瘦瘦的,穿着米黄色的套领毛衣和
黑色运动裤。

  他背对着摄像头看不见脸,但是他的手里还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由于摄
像头的解析度相当不错,我可以看到女人白皙手指上涂着桃红色的指甲油,女人
的身子被男人挡住了,只看见男子一直在说着什么,并极力要把女人往试衣间里
拉,女人好像有些顾忌的样子,但是态度并不坚决,再被男子拉了几下后,就顺
势走进了试衣间,期间她还回头看了看门帘,这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脸蛋,
那张精致玲珑的小脸曾经多次在电视屏幕上闪耀,这个女人居然是梦兰。

  梦兰被拉进试衣间后,身上的黑白格纹粗花呢外套很快被脱下扔在了椅子上,
男子稍一用力便把梦兰抱了起来,将她娇小的身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搂住梦
兰开始亲吻起来,梦兰也很热烈的回应着他,透过摄像头可以看到她微闭着眼睛,
好像很是惬意般配合着男子的舌吻,一双裹着黑丝的光滑美腿已经盘在了男子腰
间,那个男子的动作比较粗野,他的嘴巴每次都把梦兰的樱桃小嘴整个吸入,然
后用力吸吮舔舐着,可以看到梦兰的嘴唇周围都蘸满了男子的口水,但是梦兰却
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而是温柔顺从的配合着男子的舌头。

  男子一边吸吮着梦兰的小嘴,一边把她的桃红色针织衫掀了起来,露出黑色
文胸包裹着的雪白酥胸,随着他手里的动作文胸也被解了下来,之后梦兰那对小
乳鸽般坚挺浑圆的乳房就落入了男子手中,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捏揉着梦兰的乳房,
在白皙娇嫩的乳肉上面留下一道道浅红的指痕,梦兰有些吃疼的皱了皱眉,用手
轻打了下男子的手,嘴里带着笑意说了句什么,男子手里的动作小了很多,不知
道他嘴里说了什么,竟逗得梦兰娇笑不已,眼波流动,甚是诱人。

  男子另一只手已经深入了梦兰的包臀裙内,随着他手臂的越来越深入,梦兰
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圈红晕,她好像有些难耐般扭动着自己的双臀,双腿不时张
开合并,好像要把男子的手夹住又想把手推开似的,男子又说了句什么话,梦兰
有些羞涩的把脸蛋朝向了一侧,然后把自己的双腿向左右分开,让小腿朝着大腿
方向曲了起来,最终用自己的双手分别抓住自己的脚踝,像一只青蛙般将双腿之
间的部位展现在男子面前。

  只见她匀称的大腿之间,黑丝裤袜已经被扯掉了一个大洞,露出胯下雪白的
肌肤以及浓密的黑森林,虽然看不清楚她阴阜的模样,但是她的内裤只是几条桃
红色的细线绑在了一起,勉强的罩在黑乎乎的阴毛上,没想到在舞台上高贵大气
的著名歌唱家梦兰,居然穿了一条根本遮不住什么东西的丁字裤。

  男子这时也开始脱下自己裤子,将下体那根昂扬的肉棒取了出来,他裸露的
屁股瘦瘪瘪的,白白的腿上还有些黑毛,看上去好像有些熟悉的样子,他把自己
的肉棒放在梦兰的胯下磨蹭了几下,便挺腰摆臀插了进去,随后便开始耸动着屁
股,做起活塞运动来,他的动作还挺有力的。

  从梦兰的反应来看,男子的抽插给予她很大的快感,她微皱着眉头,好像很
愉快又得极力忍着的样子,努力摆动着臀部迎合男子的抽插,这一对男女居然就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公然做爱,完全不顾这个试衣间连扇密封的门都没有,只靠
着一道纱帘与外界隔开,任何人只要路过都可以从纱帘的缝隙看到里面的景象,
而且从他们交合的动作幅度来看,外面的人要听到试衣间里面的动静很容易,可
是好像他们做了快10分钟了,也没看到有人前来探询的影子,而且导购员都在附
近走动着,难道她们都不关心客人在试衣间内做什么吗?或者是她们对此已经习
以为常了。

  我边看边想着,过于专注屏幕上的内容,连房门被打开又关上都没有发觉,
直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伴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逼近时才发觉,我想要伸手
隐藏监控软件已经来不及了,施姐那张浓妆艳抹的大脸已经凑到了我的身边。

  「小帅哥,你自己一个人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啊?」「啊——」她嘴里妖里
妖气的说着,脑袋一转却看到屏幕上的画面,瞬间也惊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试衣间居然有摄像头,来人啊!」我看施姐的鲜红双唇张开
就要叫嚷,连忙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同时用一只手圈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机会
跑出去。

  施姐的嘴巴被我盖住,只能通过鼻子呼吸,她支支吾吾的好像要大声叫出来,
可是被我用手堵住传不出声音,急得她白白的脸蛋都胀红了,她的身子也很不安
分的扭动着,不过我的左手就像铁圈般牢牢把住她的身子,她挣扎了一阵子,发
觉自己在力量上于我差距实在太大,逐渐放弃了无意义的抵抗,双目流露出哀求
的神色。

  我告诉她不准再大喊大叫,如果做得到的话就松手让她呼吸,她连忙点头表
示愿意,我稍稍一松手,看这女人又要扯开嗓子尖叫的样子,又重新把她的嘴巴
塞住,施姐这种屡教不改的劣性让我有些火起,把她身子调转了过来,举起巴掌
朝她那被皮裙包裹得极紧的肥臀上就来了一下,只听着「啪」一声,那两团浑圆
高耸的软肉被打得一阵乱颤,虽然隔着一层皮裙,但我也感觉到她臀部上的那两
团肉极为肥厚饱满,就像里面灌了水般滑腻有质感。

  我原以为施姐被打了后会疼得大叫,没想到我这一巴掌打在她的大屁股上后,
这女人并没有要叫嚷的意思,而是变得极为温顺下来,她从喉咙的极深处「唔」
的娇吟了一声,这声音不像是叫疼,反而更像是带着快意的呻吟,我感觉盖住她
嘴巴的手触到一团湿热柔软带着凸点的肉条,好像这女人正在用舌头舔着我的手
心,看着我的眼神哀求中还带着几丝妩媚。

  这个施姐不会是受虐狂吧,我刚才只是打了她屁股一下,她的眼神里就好像
快要滴出水来一样,我还是头次看到一个女人的神情可以转变得这么快,都没法
判断究竟她这种转变是真是假了。

  「我把手松开,你这回要是再叫我可不客气了。」我再次警告了她,施姐像
只小狗儿般很老实的点了点头,我确认之后松开了手,她这回很是听话,不但不
乱叫乱动,而且还一把扑入我的怀里,整个人坐在我的大腿上,用一种甜腻的语
气说。

  「小帅哥,你是不是不想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你觉得我会让你
那么容易的出去乱说吗?」我反问道。

  「当然不会,我已经见识到你的力气,你的力气好大哟。」施姐伸出她白嫩
圆润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肱二头肌,她的指甲长长的,上面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很是妖艳。

  「可是,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座安保严密的大厦内
把我给杀了吗?顺便提醒一下,有四个导购员看着我进了这个房间哟。」施姐的
声音还是那么甜腻,但是从她的红唇中说出的话却是极为有力。

  「你想怎么样?」我冷冷的说,这个女人脑子转得极快,而且很懂得人的心
理,她说的话无一不击中我的要害。

  「我嘛,这个摄像头的事情反正与我无关,我是不会在这种不靠谱的地方跟
男人打炮的。」施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过,要是这个事情泄露出去,你妈妈可能就会有大麻烦,莉莉平时跟我
挺好的,我也不想伤害她。」「你是说你会保守秘密,是这个意思吗?」她的态
度暧昧不清,让我有些头疼。

  「会?不会?那要看我的心情咯。」施姐扑闪着她的大眼睛,里面的神色有
些让我琢磨不透。

  「你是什么意思,我的耐心有限的。」我有些窝火,直到现在我还是被这个
女人调动着走,对她毫无办法。

  施姐却用一只白腻的胳膊缠上我的脖子,她的红唇凑在我的耳边,一股温热
带着脂粉香的气流随着她的嘴巴的张合输送到我的耳根,弄得我痒痒的。

  「我的好弟弟,姐姐的意思就是你。」「只要你让姐姐好好的爽上一把,姐
姐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很划算吧。」说完她还用湿润的舌头舔了下我的耳垂。

  我在脑子里推想了半天,也没料到施姐的要求原来是这个,不过从她第一次
见到我以来的眼神和言语来看,我对于她来说一直是诱惑力很大的一道美味,施
姐虽然不是妈妈般的绝色美人,相比精致的梦兰也有点差距,但是也算是蛮有风
韵的一个美熟女,最起码从男人的本能上,我对她并无反感,但是光靠她的一句
承诺来保守秘密,未免太掉以轻心了,女人嘴巴上的承诺不能轻信,我得掌握更
靠得住的法子。

  我的心态转变过来,顿时觉得怀里这具女体极为滚烫火热,先前在抓住她的
时候便感觉到,施姐的身子虽然不够苗条,但是充满了成熟女人的丰腴柔软,就
像一枚充满了火药的炸弹般,刺激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我圈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头一低找到了她仰起头送上的红唇,施姐「唔」了
一声,马上热烈的迎了上来,一张口就是大胆的法式湿吻,我自然见招拆招,拨
弄着舌头与她唇齿相吸,施姐的口腔里有一股熟年女人特有的味道,但并不令人
反感,我有技巧的轻啄着她的红舌,时而舒缓时而狂烈,把她逗得气喘吁吁、垂
涎滴滴,我趁机将自己的口水推送过去,她更是如获甘露般大口吞咽着,不一会
儿她的粉脸已经一片潮红,一双眼儿里更是春情浓郁。

  「哎哟,弟弟,让我喘口气吧。」施姐有些不舍的推开我的头,高耸的双乳
在皮裙内剧烈的起伏,她丰腴的大屁股却在我的大腿上扭动着,好像难耐自身的
欲望一般。

  「真没想到,弟弟你嘴上的功夫还挺了得的,姐姐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雏儿
呢。」施姐一边说着,一边把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毛皮外套脱下扔在了一边。

  施姐脱了外套,露出两条白嫩圆润的胳膊,她伸手把胸前的金属拉链一直拉
到了腰间,露出粉红色文胸托着的一对大白兔,没有了皮裙的包裹,她的上身显
得有些胖,但是皮肤的确很白,那条粉红色文胸是半托式的,我伸手解开文胸将
那两个肉球释放出来,双手抓在上面只觉滑润肥腻,那饱满的形状和分量应该有
F  罩杯大小吧,她的乳头已经硬了起来,直挺挺的像个小烟蒂,乳头和乳晕都
是暗红色的,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应有的色泽。

  「施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身上还有好多功夫你没有发觉呢。」我有些顽
皮的玩弄着她的肥白奶子,手上像和面般毫不怜惜的揉捏着,但是施姐的反应却
好像很享受,随着我手指的用力轻声呻吟着。

  「是么,弟弟,那姐姐可要好好试试你的功力如何了。」施姐的眼神已经有
些迷离,她伸出鲜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下唇,白嫩的小手已经握在了我的裤裆
处。

  在之前的一系列挑逗中,我的下身已经高高挺起了,施姐有些赞赏的盯着我
牛仔裤上被顶起的一大坨,伸手拉开拉链,探了进去,她的小手肉肉的软软的,
紧接着我的CK内裤被拨到了一边,一条热气腾腾的巨茎便展现在了空气中。

  「这——怎么可能,弟弟,你的肉棒好大哦。」施姐很明显被我的巨茎给惊
住了,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抓住我的肉茎,用自己柔软的双手抚摸着,很有技巧的
轻轻套弄着茎身,让它更加血脉膨胀,一颗鸡蛋大小的龟头已经红得发紫了,顶
部渐渐有了些水光。

  「那你喜欢它吗?想不想尝尝它的滋味。」我继续调戏着施姐,不知怎的,
在这个作风开放言语大胆的施姐面前,我说话和行事都放松了很多,不像平时那
么严肃冷漠。

  「喜欢,姐姐当然喜欢咯。」施姐故意停顿了下,「不过,就怕你是中看不
中吃的家伙,待会进了姐姐的嘴巴就化成水了。」施姐的一边妩媚的看着我的眼
睛,一边轻舔着红唇说。

  她嘴里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已经将自己的皮裙从后头撩起,把一只白皙肥厚
的大屁股露在了我的面前,她裙子里只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蕾丝内裤,三角形的布
料又小又薄,在那对磨盘大小的肥臀上只是起了个装饰作用,一溜乌黑杂乱的阴
毛正从蕾丝边向外探头招摇。

  施姐大腿上还套着尖头高跟长筒靴,她双腿呈八字形分开,将那个雪白肥腻
的丰臀翘起来,蹲在我高高竖起的肉茎上,有规律的做着圆周式摆动,时不时有
意在我的大龟头上磨蹭几把,然后又很快的躲开,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白嫩小手
从前面伸到自己的胯下,分开粉红色蕾丝三角裤,把一具色泽暗红的阴阜展露在
我的面前,用两根手指张开已经沾满透明粘液的阴唇,将里面红红的嫩肉穴摆在
我的视线内。

  施姐放荡的动作极具诱惑力,我已经觉得自己的口中有些干燥了,看着那还
在晃荡的大白屁股,我心头一阵痒痒的,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施姐的
雪白肥臀上顿时多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但她却从口中发出一声愉快的呻吟,把
大白屁股摇得更加欢快了,这个女人真是欠打,不打白不打,我左右开弓,连连
击打在她的大屁股上,施姐的反应也很敏感,感觉她胯下流出的液体越来越多,
都把我的龟头涂上了一层,我的欲望已经膨胀得差不多了,抓了抓她的腰示意。

  施姐很是善解人意的将肥臀固定住了,她用小手扶住我的肉茎,大白屁股往
下一沉,很准确的就找到了旗杆,她好像有些不适应我肉茎的粗大般,只是轻摇
着肥臀缓慢下落,好像在细细品味肉茎将她下体撕开的感觉,我才懒得理会她的
感受,下身猛的向上一挺。

  「哎呀,怎么回事」施姐被我的突然间的穿刺弄得浑身直颤,我的肉茎已经
突破了她阴道内的极限,粗大的茎身将她的小穴撑得满满的,毕竟是这个年纪的
女人了,施姐的小穴外面不算很紧,但是里面还是挺窄的,我这一下插得极深,
初时让她小穴心窝一直发抖,但随着她缓过气来,阴道内的嫩肉反噬过来,一股
强大的吸力罩住了我的茎身,施姐也开始左右摇动着肥臀,有节奏的上下套弄着
我的肉茎。

  她背对着我,皮裙已经被撩在了腰间,我索性把手从她的腋下穿了过去,握
住那两只大白兔玩弄起来,嘴里还调笑着她。

  「施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下面这张嘴要是吃不了的话,只能兜着走了。」
「啊……啊……啊……弟弟,你这根肉棒实在太给力了。」施姐放荡的在我的肉
茎上舞动着,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呻吟,她的大白屁股高高的举起,然后又重重的
压了下来,胯下小穴与肉茎交合处发出沉闷的「啪啪」声,我的肉茎每次都插到
了她的小穴最深处,外面还剩余了半截,她明显不敢让我的肉茎继续向内插入,
但又舍不得那种被刺穿身体的滋味,一边飞快起落着大屁股,一边还注意控制着
小穴被插入的距离,好像一个贪吃又怕胖的小孩,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捏着手指数
数量一般。

  「嗷……弟弟,嗷……你这是要把姐姐的下面给刺穿了呀,嗷……」「姐姐
我也算阅人无数了,但是你这么粗、这么大、这么长的肉棒,还是第一次尝到—
—嗷。」可能我的肉茎的确如施姐所说的那般给力吧,她只是套弄了六十多下,
就已经双腿不停打颤,肥臀上雪花似也的白肉一紧一缩的,阴道内的嫩肉一阵大
力吸吮,居然就在我腿上来了一次小高潮,可是我还一点射意都没有,顺势把她
按趴在桌边,双手扶着她的肥臀,站起身来,继续用自己的肉茎猛操着施姐。

  施姐在小高潮过后,身子有些无力的趴在大班桌上,但是依旧高高的挺起她
的大屁股,仍由我主动的抽插,吃过我大肉茎的苦头后,她这回老实了不少,只
是轻摇着大屁股迎合我的动作,嘴里放荡的呻吟声也低了不少。

  「好舒服啊,弟弟,你把姐姐操得心花都要开了,嗷……」我保持着忽浅忽
深的频率操着施姐,她栗红色的卷发披散在脸颊两旁,随着我的撞击摇摆晃动着,
可是她突然注意力被什么吸引了过去,嘴里的呻吟声变小了,过了一会,她嘴里
「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奇了怪了,这个摄像头里的好像是梦兰?」「弟弟,你看,你快看。」她
的眼睛盯着电脑上的监控屏幕,嘴里有些好奇的说,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所
以只是嘴巴上答应着她,下体却没有放松对她的抽插。

  「哎呀,我们的大歌唱家,没想到也会在这种场合跟野男人玩得起劲,这要
是让她的忠实歌迷们看见了,不知是何感想。」施姐嘴里带着些许讥讽之意说着,
好像她跟梦兰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所见的那么亲密。

  「梦兰不是你的好闺蜜吗,怎么你看她不是很顺眼的样子?」我随口问道。

  「什么好闺蜜,那个女人整天炫耀她的老公儿子,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高贵
人家出身一样,谁不知道她是湖北那个农村里出来的乡下妹子,脚上的泥巴都不
知道洗干净了没有。」

  「要不是老娘我要借助她老公的势力做生意,谁有这么耐心跟她来往,还要
天天听她讲如何培养优秀的下一代,也不看看自己的嘴巴吃干净了没有,真是作
得要死。」施姐一提到梦兰就来劲,嘴巴吧唧吧唧的讲个不停,不是说梦兰之前
出身有多差劲,就是说她18岁如何只身闯荡淮海市,又是如何结识了吕江以致跻
身上流社会的圈子里。

  在她口中说出的梦兰,几乎完全是靠着姿色和肉体在演艺圈和政商界内混,
一步步靠着男人向上爬起来的,说起她之前的风流韵事口口是道、绘真绘假的,
虽然嘴巴上说得很是兴奋,但是她丝毫没有松懈的摇着肥臀迎合我的抽插,眼看
着她的肥白屁股开始颤动,在她体内的肉茎感到阴道开始收紧,我知道她又快要
到了,开始猛烈的冲刺抽动。

  「弟弟……啊,爽死了……啊,用力点,用力操姐姐……啊」「再快一点,
啊呀,用力的插姐姐,让姐姐到了吧……啊呀呀」施姐又是一阵打摆子般的乱颤,
阴道里喷出大量的淫液,再次被我送上了巅峰,这次高潮的效果极为强烈,她整
个人全身乏力的瘫在桌子上,要不是我坚硬如铁的肉茎在后面撑着,看上去就要
滑落到桌子底下去了。

  「弟弟,你怎么还没射啊,姐姐都要被你搞死了。」施姐感受到我依然挺立
在她体内的肉茎,有些惊奇的问道。

  「施姐你骗人,你这不是还没有死吗,我还想再操你一回呢。」我故意取笑
她。

  「小乖乖,你真的不得了,可是姐姐下面已经被你操得有点疼了,你能让我
歇歇吗。」施姐讲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看来她所言非虚。

  「没问题,我就放在里面帮你歇歇,省得拔出来浪费时间。」我保持着原来
的姿势,上身向下压去,双手抓住施姐压在大班桌上的大白奶子,轻轻玩弄着。

  我的眼睛正好扫到监视屏幕上,画面里梦兰跟那个男子的性交估计也要结束
了,只见那个男子坐在椅子上双腿岔开,梦兰光着下身蹲在男子的双腿间,她染
成棕黄的长卷发的头在男子胯间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好像用嘴巴在帮那个男子口
交着。

  她的两只手扶在男子的大腿上,动作很是温柔体贴,但是那个男子对她毫无
怜惜之意,只是抓着她的脑袋向自己的胯下推送,好像把梦兰的口腔当作一个淫
器般使用,没几下之后他便站了起来,死死的按住梦兰的脑袋不放,然后僵持静
止了一会儿才松开,好像刚刚在梦兰口中射完精液,之后很放松的坐回到椅子上,
梦兰还很细心的用嘴巴帮那个男子清理好下身,再帮他穿好内裤和裤子,给他套
上袜子和鞋子,然后才起身收拾自己。

  一会儿后,穿戴整齐的梦兰先走出了试衣间,那个男子在里面抽了一根烟,
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当他拉开门帘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圆鼻子、细眼睛、厚嘴唇,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不合年龄的狂妄与浮躁之气,这
不就是网吧里的那个不良少年,吕江的儿子——吕天吗?

  「咦,这男的不是梦兰她儿子吗。」施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头凑了过来,
她似乎也很惊讶的样子。

  「啧啧,真没想到,梦兰这么要啊,还把宝贝儿子带到这里来做。」施姐嘴
里不屑之意很是明显,但是她并没有因为梦兰与吕天的母子关系而感到好奇。

  「你说梦兰跟他是母子关系,那他们这样子不是乱伦吗?」吕天对白莉媛所
做的一切我还牢牢记在心里,但是我从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的母亲有一腿,这种
不伦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认识范畴。

  「乱伦就乱伦咯,对于这个小衙内来说,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他老
爹是本市排前三的大富豪,他叔叔是市委书记面前的大红人,他要干嘛谁能阻挡
的了他?」「而且梦兰这几年估计也熬得慌了,他老公在外面一直有人,她又太
有名了,不敢公开去找情人,正好家中有个年轻有力的小老虎,肥水不流外人田
嘛。」我正要继续问她有关梦兰、吕天母子俩的私隐,耳边突然捕捉到门外清脆
的高跟鞋脚步声,我霍然惊起,伸手赶紧把施姐从桌子上抱了起来,这时候高跟
鞋声已经在房门前停住了,眼看房门的锁孔正在开始转动,我手里还抱着个半裸
的施姐,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将自己的肉茎从施姐的下身抽出,同时双臂一送把施
姐塞到了大班桌底下,同时示意她躲好,施姐也是个机灵人,虽然赤裸着两个大
白奶子,下半身还在湿漉漉的流着淫水,但她很快把自己的身子藏到大班桌下的
空间里,她曲起双腿坐在地板上,身子刚好被宽大的桌子遮住,手指却伸出来一
直指着我的右边脚处,我一看她前面脱下来的粉红色皮毛外套和LV包包还扔在地
上,赶紧用脚挑起来递了进去。

  于此同时,房门也被打开了,妈妈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我正好拿起桌面上
的一份报表,装模作样的在看着,我心里暗自感谢妈妈,她购置的这张大班桌底
下够宽够大,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躲藏,否则我跟施姐刚才所做的事情就无可掩
盖了。

  「石头,你自个在这里闷吗?」妈妈走近了些,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
像是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似的。

  「不会啊,我刚才随便看了看杂志什么的,这把椅子很舒服,我一坐就舍不
得起来。」妈妈已经走到了大班桌的左侧,她的视线好像是在桌子上扫过,之前
我已经把电脑屏幕给关了,一切都恢复到了初始的状态。

  「你怎么不把电脑开起来玩呢,上上网什么的。」妈妈好像话中有话的问道。

  「不用了,我不喜欢上网,没意思。」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答。

  我现在的坐姿刚好把施姐挡得严严实实的,妈妈除非有意弯下身去找人,否
则是无法发现桌子底下藏了个女人的,可是我担忧的是自己手里捧着的文件夹,
要知道文件夹一移开,自己依然充血勃起着的肉茎就会暴露无遗,它在这种坚硬
挺拔的状态下,我根本无法将其放回裤子内,只好装作在看文件的样子,拿着文
件夹挡住妈妈的视线。

  我正暗暗祈求妈妈赶紧走开,突然有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肉茎,紧
接着肉茎被纳入了一个温热潮湿的洞穴中,从洞穴中的触感和洞口大小可知,这
肯定是施姐上面那张嘴,这个女人也太疯狂了吧,我妈妈就站在离我5  厘米的
附近,她居然想到这个时候来帮我口交,但是她口交的技巧着实不错,不但把嘴
撅成成阴道的模样前后套弄着,而且还时不时用舌尖刺激着我的马眼。

  「那你现在在看什么呢?」妈妈有些好奇的把头凑了过来,我赶紧把手里的
文件夹端得正正的,牢牢遮住自己胯下的动静。

  妈妈此时跟我靠得极近,肩膀都贴着我的肩膀了,我闻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
想起在优雅端庄的妈妈眼皮底下,下身裸露着自己的阳具,被她的女伴闺蜜口交
着,这种极度反差形成的刺激让我快感倍增,施姐真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她非
但不收敛动作,反而更加快速的摇晃着脑袋,口腔中使出各种招数刺激着我的肉
茎,一只手还握着残留在外的茎体撸动着。

  「我在看店铺的财务数据,想了解一点东西,以后也可以帮妈妈的忙。」我
装作很认真好学的样子,不过我的言辞很容易就赢得了妈妈的信任,她露出欣慰
的笑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哎呀,我的石头真懂事,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么爱学习,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看她说话的样子,好像还是把我当成当年的小孩子一般,却不想想我现在的容貌
体型跟好学的小学生差距有多大,我感到胯下的肉茎被施姐狠狠唆了一口,隐约
听到她好像在偷笑的样子,我羞得连耳根都要红了。

  「咦,石头,这里是不是太热了,我看你脸上红红的,好像都流汗了。」妈
妈好像觉得我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忧的摸了摸我的额头,天知道那些汗水是刚才
流出的,还是前面和施姐大战时遗留的。

  「哦,我刚才都没喝水,可能有点口渴吧。」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想要掩盖
过去。

  「傻孩子,口渴了不会去喝水啊。」妈妈一点都没有怀疑我的意思,有些嗔
怪的说。

  「你呆着,妈妈泡点茶给你喝。」说着她走到会客区那边,拿起茶几上的杯
壶就给我泡起茶来,她背对着我弯下腰去倒水的时候,那对有着优美弧形的丰臀
便直挺挺的翘在了我的眼前,虽然黑色丝质九分裤里还穿着打底裤,但是那饱满
丰腴的完美臀型性感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修长匀称的双腿在贴肉丝裤的包裹下,
蹬在9  厘米高的及踝靴上,更加显得挺拔苗条。

  妈妈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诱人了,我只觉得胯下的肉茎又膨胀了几分,赶紧将
双眼移开,顺便瞄了一眼胯下,只见施姐栗红色卷发披散在我的双腿间,她白皙
的脸颊已经鼓起了两大块,鲜红的小嘴被我的大肉茎挤到了极限,还有几丝口水
从嘴角滑出,直滴落在下面赤裸的大白奶子上,但是她的双眼却无比妩媚的看着
我,眼神湿润得可以挤出水来。

  我做了个手势要她松嘴,可是她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开始继续唆了起来,这
时候妈妈已经转过身来了,我赶紧用文件夹重新挡住,妈妈端了个盛满的茶壶和
茶杯过来,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柔声说:「等茶凉了就快点喝,妈妈已经给你
烧了一壶水放这里了。」

  她站在我的身旁,我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细长匀称的小腿边,那双9  厘米的
黑色及踝靴口露出了白生生的脚趾,脚趾甲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就像一只只白
白胖胖的小蚕趴在一起,充满了别样的风情与诱惑,我脑子突然出现了妈妈躲在
大班桌下,曲着一对穿着9  厘米及踝靴的修长美腿,用她端庄的小嘴儿为我口
交的画面,胯下施姐的面庞也变成了妈妈的模样,我只觉得小腹处一股热浪涌了
来,施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也加快了头部摆动的频率,抓着我的肉茎的手飞快
的撸动,我突然感到马眼上一阵酥麻,坚守了半天的精关已经松懈,居然就在妈
妈的身边喷射了。

  妈妈见我只是点头作答,不在意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转身向门口走去,我看
着她两条匀称的大长腿以优美的步姿消失在门前,然后房门就被关上了,自己这
时也堪堪射精完毕,一种从巅峰上滑落的舒畅感夹杂着莫名的失落涌上身来,施
姐却立马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她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不住擦拭着不断从嘴角
溢出的乳白色液体,嘴里还轻声埋怨着,说我射精的时候好像是跟女人的嘴巴有
仇似的,就像把大机枪在拼命扫射,差点没把她给射岔气了。

  我距离上次在钟小箐口中爆发有一段时日了,所以这次射出的精液又多又浓,
虽然施姐很大方的用她的嘴巴承接了大部分,但是还有几股从嘴角溢了出来,有
几滴还黏在她的黑色皮裙上面,我帮她把裙子拉好,给她披上皮毛外套,轻拍了
她的大屁股下,嘴里笑着说:「谁叫你要在我妈妈进来后吃我的肉棒,存心想让
我出丑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谁是爷了。」

  施姐也不生气,腻歪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娇笑道:「你当然是我的爷了,
我的小爷,你要是天天喂姐姐这么多白色的东西,姐姐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说好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要做到,要是你敢泄露一点,我对你绝不客气。」我收
回笑脸,正色说道,虽然施姐看起来已经完全在肉体上被我征服了,但是我对她
还是有点不放心。

  「凶啥凶,姐姐爱你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施姐
嘴里说着,伸手从我怀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后,听见她的LV包包里响起了
一阵铃声,然后便挂断了,她把一张名片塞到我的口袋中说:「姐姐的手机号码
在上面了,以后想姐姐的话就打电话吧。」我知道这下自己又惹上了一个不好摆
脱的女人,不过现在她对我来说尚有价值,目前先要稳定住她,然后慢慢的征服
她的身心,迟早让她为我所用。

  「我们还是早点出去吧,否则我妈妈等会又进来看到了就麻烦了。」施姐这
回很听话,抱着我的脸上亲了几下,才放开手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我先出去,过5  分钟你再出来,免得你妈妈看见了起疑心。」施姐又恢
复了她的精明本色,我自然点头称是。

  5  分钟后,我自己一人走出了经理室,我们在里面呆了一个半小时,外面
店里的客人已经多了很多,还是清一色的各种美貌少妇,有我见过的也有没见过
的,但是却没有看见妈妈熟悉的身影。

  我走了几步,看见施姐和梦兰两个人很亲热的坐在老地方,旁边的桌子上放
着施姐的LV包包,施姐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前面她对梦兰各种不屑的神情,一口一
个「兰」叫得特别亲密,梦兰身上的装扮跟还是先前一样端庄优雅,谁又能想象
得到,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就在附近的试衣间里,跟自己的儿子无耻的乱伦性
交着。

  两个人的容貌身材都各有各自的风情,两张大小不一的嘴唇上,已经重新涂
好了颜色不同的唇膏,有谁知道这两张精心保养的美丽小嘴儿,不久前都曾被尺
寸不同的阳具所插入;有谁知道这两个平日里姐来妹去的好闺蜜,在背地里对姐
妹又是各种吐槽贬低;有谁知道这两个浑身名牌的贵妇,前不久都曾撩起她们昂
贵的裙子,蹲在地上服侍着男人的阳具,直到男人在她们的口中射精。

  我忍不住要想,她们两人面对面张口谈话的时候,是否会闻到彼此嘴中还残
留着男人精液的气味呢。

  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顺便询问妈妈的去向,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都说没有
看见,施姐的演技真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她在经理室里对我花痴撒娇的痕迹,
梦兰也毫不逊色,从她脸上找不出一丝偷情的证据,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我看,
但是眼内的神色却各有不同,可以我隐隐约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突然想起
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吕天到哪去了?

               第二十八章

  我心下有些慌了,通过摄像头看到梦兰母子俩激情结束是在十五分钟前,而
妈妈这时候刚准备进门,应该是没有机会碰到吕天的,但是十分钟之后她出去了,
此时吕天应该还没有走远,在我出来后的短短五分钟时间内,她的人到哪里去了,
难道她被吕天看到了吗?为什么梦兰一点都没有提到她的儿子,只是装作什么事
都没发生一般坐在那里,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想到此处,我已经无心继续跟她们闲聊,我必须马上找到妈妈,随便找了个
借口离开这两个妇人,我一边掏出手机拨打妈妈的号码,一边找店里的导购员询
问妈妈的去向,手机传过来的声音提示「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店里的导购员一致告诉我,早上妈妈基本上都是在店里跟客人说话,但是问起妈
妈现在的去向,却没有一个人答得出来,我走遍了整个店里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

  冲出门外,偌大的室内广场中人潮涌动,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我
该如何寻找妈妈的去向,这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捞一根针般困难。我心急如焚,
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会让妈妈离开我的视线,为什么要跟施姐在房
间里纠缠那么久,为什么知道吕天在附近却不提高警惕,自己要是早一点出来的
话,就不会让妈妈在眼前消失了,现在妈妈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
谅自己的。

  「高岩哥哥,你在这里干嘛?」一个清脆的女声将我从自怨自艾中唤醒,我
扭头一看,一个高挑苗条、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站在我的右边,她身上穿着黑色的
职业套装,瘦瘦的小腿裹在黑丝袜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很关切的看着我,这个
女孩子有些眼熟。

  「你不认识了吗?我是小杨啊,莉姐店里的小杨,上次我还帮你提过衣服呢。」
小杨脸上好像有些委屈的神色,我这才想起来了,这个小杨是在妈妈另外一家DiorHomme
 旗舰店里做导购员,嘴巴很会说话的那个小姑娘。

  「我记起你了,小杨你好。」我的话让小杨的脸色一下子由阴转晴,她的双
眼弯成了一对月牙儿,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把我忘记了,
我上次给你的名片,你看了吗,为什么不给打电话?」什么名片,哦,上次她是
有递给我一张纸片,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回去后也没拿出来看过,早
不知道放哪儿去了,现在的我也无心去想这个,我忙抓住小杨细细的胳膊问道:
「小杨,你刚才在这里多久了,有看到我妈妈吗?」小杨可能也看到我脸上的申
请有些不对劲,她是一个很机灵的女孩子,马上回答到:「莉姐啊,我十分钟前
看她从这里走了过去,好像很匆忙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个包包。」「她去哪儿了,
你知道吗,你看见了什么,快说。」我迫不及待的问,手里用的劲大了点,小杨
瘦弱的身子像杨柳枝般摆动着,但是她并没有叫疼,只是皱着眉,用另一只手指
着右边说:「我看到莉姐进了电梯,之后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电梯的指示灯是向
下降落的。」「好的,谢谢你,小杨。」我已经问到我想要的,再多情况她也说
不出来了,松开她的手就往电梯方向跑。

  「高岩哥哥,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小杨清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无暇理
会她,只是向后挥了挥手,撒开腿狂奔过去。

  一阵风冲进电梯,凭着直觉我按了负二层的按钮,妈妈决不会不跟我说一声
就自己走掉的,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妈妈连吕江的约会都断了,怎么可能会顺从的
跟着吕天出去呢,吕天肯定是用其他手段把妈妈骗了出来,且不论这个手段如何,
他应该不对选择人流量大的地方会面,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负二层的地下车库。

  走出电梯,车库里的日光灯虽然都是打开的,但是由于整个面积太大的缘故,
还是有些地方是光线不及之处,我的视野被密密麻麻的停放车辆挡住,怎么从这
些车辆中找到妈妈可能在的那辆呢?我的第一直觉是先找到妈妈那辆X1停放的点,
妈妈习惯上都是把车停在这个电梯入口过去点的E  区,因为那样子上去的话不
用走很远就到了「莉阁」,我急忙冲过去一看,白色的X1还静静的躺在原来的车
位上,车里车外都没有女主人的痕迹,妈妈并没有来过这里。

  怎么办,妈妈还有可能在哪里呢?我必须尽快做出正确的判断,对了,前几
次开车过来的路上,妈妈好像有提过,万隆广场双休日人流量很大,周末早上九
点多E  区就停满了,上一次我们只好把车停在了H  区,今天早上我进店的时
候并没有看到吕天,从摄像头的监控视频来看,他至少也是在九点以后进来的,
那么他的车很有可能就是停在了H  区。

  想到这里,我赶紧拔腿向H  区跑去, H 区和E  区正好是一个对角线,
在一个远离电梯和出入口的偏僻角落,平时车主都不爱把车停在这里,但现在H
区里显然停满了各种车辆,我一辆辆的搜索过去,连车底都不放过,在一辆三菱
帕杰罗的车尾我突然看到几个闪亮的东西,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些尾指大小的
乳白色珍珠,这些珍珠都曾被穿了洞,好像原本是用线串在一起的,我想起来了,
早上出门时,妈妈用一串珍珠头绳绑住她的长发,那些珍珠的大小形状跟我捡到
的差不多,这么说妈妈应该就在附近,至少她曾经过这里,不过,看起来这些珍
珠好像是被用力扯断的,吕天估计已经对妈妈施暴了。

  我焦急的咬着牙关,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静,现在要是出一点错都会让妈妈多
受一分折磨,吕天这小子平时行事那么张扬,他所开的肯定都是些知名的豪车,
我这回专门搜查那些有档次的车子,终于发现最角落靠墙停着一辆土黄色的兰博
基尼Gallardo跑车。

  矮矮的车身好像在轻微的晃动着,我绕过了一辆黑色路虎,正好看到兰博基
尼的侧面,兰博基尼跑车右侧车门敞开着,有四条人腿正摆在车门外,两条较粗
穿着运动裤管的腿在上面,脚上穿着带勾子图案的耐克球鞋,应该是一个男人的
腿;下面的两条腿又细又长,被裹在贴身黑色丝质九分裤内,两只套在高跟及踝
靴的脚露在外面,白嫩的脚趾上涂着黑色趾甲油,十分显眼,这双美腿不是我妈
妈还是谁。

  妈妈一双细长的小腿被穿运动裤的男腿压在了下面,她不停的摆动着小腿,
脚上的高跟及踝靴拼命踢着上面的耐克球鞋,好像在尽力反抗着对方的施暴,但
是由于两人力量相差太多,这种反抗收效甚微,我隐隐约约听到车内传来妈妈呼
救的声音,还夹杂着吕天那令人反感的狂笑。

  我怒不可遏,飞快的冲了上去,扒开车门一看,跑车里面被压在车座上的女
人杏眼桃腮,正是我的妈妈白莉媛,她酒红色的长卷发凌乱的披散在车座上,上
身的白色羊绒针织外套已经被撕开了,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小内衣,黑色文胸束缚
的丰满酥胸隐约可见,一个身形瘦瘦的男人,或者说还是个发育过快的男孩子正
趴在妈妈身上,双手正放在她的胸前肆虐者,但是由于妈妈反抗的程度很是激烈,
他并没有办法进一步施暴。

  看到妈妈被人压在身子下面,我的双眼已经通红一片,伸手一个手刀劈在了
那个家伙的脖颈上,着手的位置是人体为脑袋供氧的椎动脉所在,对方在我的突
然袭击下毫无反抗,嘴里不知说了声什么就晕了过去,我抓着他的衣领往外一拉,
他整个人被我甩了出来,后背撞上了黑色路虎的侧门,像一对烂泥般滑落在地面,
看他的样子果然是吕天,我急忙转过身来。

  「妈妈,你没事吧,他有对你做了什么吗?」妈妈看到我出现在车外又惊又
喜,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赶紧伸手把羊绒针织外套拉链拉了起
来,遮盖住胸前被裸露出来的内衣文胸,用手背搽了搽脸上的泪痕说:「乖孩子,
还好你来的及时,妈妈没有事。」我看到妈妈黑色贴身九分裤还是完整的裹在修
长的双腿上,稍稍放心了点,转而又看到妈妈白皙娇嫩的脸蛋上残留的泪痕,往
日里明媚的杏目眼角红红的,还有几丝酒红色的长发被扯掉下来挂在她的外套上,
可见刚才吕天给妈妈造成的伤害可不小,我心里头的火气更旺了。

  「又是你这个傻逼,你他妈的算个屁啊,要你多管闲事。」背后传来一声尖
细的骂声,吕天这小子先前只是暂时性的昏厥,刚才撞到路虎车门那一下反倒使
他清醒了过来,我看到妈妈惊呼了一声「小心」,耳边听到风声袭来,也不回头
看,反手胳膊一紧,便把吕天的拳头夹在了臂弯下,顺势一扭,伴着骨头粉碎的
声音,吕天那尖细的嗓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我转身抬起膝盖顶在了他的胯
下,把他顶飞了两丈之远,摔倒在地板上叫苦连连。

  「你这个傻逼,敢打我,我是谁你知道不知道,我要灭了你。」吕天不服气
的大骂着,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尚不解恨,冲上去扯着他的衣领照他身上就打,虽然在气头上,我的出拳
依旧有选择的打击他身上的软组织和关节,这些地方虽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触感细胞密集,被击中的时候的痛感却是超过其他部位的,我拳头如雨点般
落在吕天身上,这小子被我打得惨叫连连,但是嘴里还很强硬的骂着。

  「操你妈的,你再打啊,我操你妈,你有本事再打,老子操你妈,你要是打
不死我,老子让你全家都死光。」吕天狂妄的话语触动了我心头的逆鳞,刺激得
我狂性大发,这回我的拳头都是落在他的腰肾部位,强大的撞击力使得他肺腑受
伤,几下拳脚后他便口吐鲜血,被我打得喘不过气来,被我打得在地板上滚来滚
去,我尚不解气的抬脚用穿着马丁靴的鞋底在他身上踩着,眼看着吕天身上的衣
服已经碎裂,口里的叫骂声也渐渐小声了下来,我正要继续上前踢他,一双冰凉
的纤手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妈妈。

  妈妈脸上带着不忍的神色抓着我说:「石头,你别再打了,他已经被你打伤
了,妈妈已经足够解气了。」我正在气头上,这时候任何人的劝阻都会被我视为
敌意的表现,妈妈的话就像火上浇油般,不然没有让我停手,反而使我的怒火更
烈,我双眼圆瞪着看着妈妈说:「我正在帮你出头,你怎么还为这小子说话,你
还维护着他不成?」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对她说话,脸上露出被冤枉后委屈的神
色,但是手中依旧牢牢抓住不放。

  「妈妈不是维护他,但是你要是再打下去,他就会被你打死的,这是一条人
命啊。」妈妈的话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此刻我听起来却那么的刺耳,情绪激
动至极的我已经被愤怒主宰了理智,只觉得她句句都是在为吕天着想,存心想要
维护着吕天一般,我感到一阵阵的气苦难言,不怒反笑。

  「呵呵,你一心都想着他,是不是迷恋上了这小子,他让你得到高潮了吗?
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忽视。」我的此言一出,好像一把利刃刺在了妈妈的心上,
她的脸蛋刹那间白得像纸一般,目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盯着我,原本红润
的双唇灰暗了下来,抓住我的手还在颤抖着。

  「你——什么时候……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我看到她这幅模样,
心下有些不忍,却强装铁石心肠的背过身去,看到吕天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心头
里像堵车了似的烦闷,都是这个小子搞的鬼,没有他的横生是非,我和妈妈本不
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

  我正要再次举脚踩过去,靴子却被妈妈牢牢的抓住了,由于我的力气很大,
妈妈整个人被我带着向前甩了一下,双膝齐齐的跪在了地板上,但是她使出了全
身的力气抱住我的脚不放,酒红色的长卷发披散着盖在我的裤管上,我感觉到裤
子上有点湿濡濡的,难道是妈妈的眼泪吗?

  「孩子,不管你怎么看妈妈都好,千万不要再动手打他了,求你了。」「不
要再打了,妈妈求求你了,你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就成杀人犯了,会
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妈妈语重心长的哀求着我。

  「我要被制裁?吕天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他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看到妈妈如此狼狈的跪在我的脚下,我的心稍稍软了些,只是嘴里还是很不服气
她说的话。

  「孩子,不管他做了什么坏事,你杀人的话就要被抓起来的啊,坏人做坏事
的话,老天爷会惩罚他的。」「呵呵,什么狗屁老天爷在哪里,他什么时候露面
过,我们受人欺负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忍不住出言讥讽妈妈。

  「孩子,妈妈不管别人到底如何,但是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让妈妈该怎
么办呢?」妈妈的声音极为凄凉,听上去很是苦涩。

  「孩子,妈妈好怕啊,妈妈已经失去你一次了,妈妈不想再重复苦等着你回
家的日子啊,你听妈妈的话好吗,为妈妈考虑考虑下,好吗?」妈妈跪在地上抱
着我的小腿哀求着,她的膝盖处的丝裤都磨脏了,白色羊绒外套上沾着我靴子带
起的灰尘,平日里很爱干净的妈妈此刻全然不顾自己的仪容整洁,这是为什么呢?

  虽然妈妈的话让我很不服气,但是不可否认她所说的句句都很真切实在,她
对我的重视和疼爱绝不可能是假装的,我现在出手教训吕天是毫无问题的,但是
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应该如何应对呢,我可以我行我素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妈妈也能像我这般潇洒吗?就算我不顾及妈妈可能被牵连到的伤害,如果我
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时候妈妈应该怎么办呢?上次我离开妈妈的八年内,妈
妈就已经遭受了那么多的污辱,那这次呢?

  冷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况且刚才我们的打斗声好像已经
有人听见,远远的有几个人头在那边晃动着,我先前还剩余的一点怨气此刻也烟
消云散,心里却更为怜惜妈妈,赶紧俯身把她给抱了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
弄脏的衣服裤子,我心疼不已,忙用手帮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妈妈,对不起,我实在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听了我的话,
妈妈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但她并没有多跟我说什么,只是撩了撩凌乱的长发,用
手把头发拢到后头打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种很冷静的语气说:「现在来不及说
这个了,你先得把他送到医院去,不要让人看到你把他打伤的,其他的事情我来
应付。」妈妈此刻的沉着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这时候的样子并不像一个普通
的家庭主妇,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见起来了?但我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的妈妈,对了,我出来的时候梦兰还在你店里,不知道她会不会下来找吕天。」
「梦兰还在店里?」妈妈听了我的话,眉毛很好看的皱了皱,有些疑惑的说。

  「前面就是她打电话说包包拉在店里了,让我送到停车场给她的啊,怎么…
…」说到这里,我们俩相对一眼,心中已经了然,这肯定是梦兰故意打电话把妈
妈引到车库里,给吕天制造机会接近妈妈,也只有这么熟悉的女伴才可以把警惕
性很高的妈妈给骗出来,可是梦兰居然为了满足自己的儿子的淫欲,不惜给自己
的闺蜜设陷阱让她掉进去,这也太无耻了点吧,难道吕天对她来说如此重要,还
是她已经完全被吕天所掌控了?

  「这样子好了,我自个把包包送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先把梦
兰那边稳住,你从医院回来后,我们再商议下一步怎么办。」妈妈很果断的分配
好任务,她从车上找回梦兰的包包,又补充说道:「你开我的车去吧,不过要小
心别给人拍到了。」「不用了,这小子的车不就在这里吗,我直接开他的车送他
去,然后自己打车回来,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的。」我指了指吕天的那辆兰博基
尼。

  妈妈点了点头,转身向电梯走去,尽管她身上的衣裤在刚才弄脏了不少,但
她那双修长美腿迈出的步伐还是那么的优雅,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她高跟
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中带着一股坚定之意,那是我之前从未在妈妈身上看到过的。

  回过头来,我把已经不省人事的吕天抓起来,扔在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位上,
我翻了翻车上的储物格,找到一个墨绿色带Gucci  标志的手包,里面放了钱夹
手机之类,我无暇多看几眼,拿起那把标着黄色公牛的车钥匙,关门上车,落位
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并不是很强劲,我轻点油门,驱车上路。

  出了车库,驱车上了市区的高速,我拨片换挡,逐渐将速度提升了上去,这
头土黄色的公牛开始发出它应有的怒吼,毕竟是在市区内,我不敢体验200  以
上的时速,只是控制在160 -180  左右,兰博基尼飞速穿梭在车流中,可以感
受到周边车主羡慕嫉妒的目光。

  对于男人来说,车子就跟女人一样,不仅要满足出行和性的需要,还得能够
带得出去,让别人嫉妒你的拥有,才足够满足那点虚荣心,所以好车配美人不是
一句玩笑话而已,对于掌握了巨额财富的男人来说,比如说吕江父子这样,美女
对他们只是跟车子差不多的玩物而已,他们想要占有谁就会凭借着自己的财势去
买、去骗、去抢、去夺,全然不顾他人的生活是否会因此改变。

  可是光有财富并不足以保证他们的淫欲与安全,这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可以无
视财富,那就是无处不在的暴力,无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力拔千钧的猛
士,人在被逼到了绝境的时候必然会使用暴力来维护自己,或者使用暴力去报复
他人,而暴力是防不胜防的,所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多志也」,再普通
的一个人,他在受到侮辱的时候爆发的力量都是不可小视的,就像现在躺在侧坐
上呻吟着的吕天,平时他再怎么强横霸道为所欲为,碰到我只能吃瘪。

  对付暴力的唯一手段只有暴力,所以积累了足够财富的人会将他们的财富拿
出来,用来购买一部分人的暴力为他们服务,以镇压另一部分的人的暴力,久而
久之,国家就这样诞生了,所谓的政府、军队、法庭、监狱,都是为了压制匹夫
之暴而设置的,只有在国家工具的保护下,富人才能安心享受他们的财富,一旦
离开了这些工具,吕天之流在暴力面前只不过是只渺小的虫子罢了。

  胡思乱想间,土黄色公牛已经驶入了医大附院的停车场,在附近我能找到的
医院只有这家了,停好兰博基尼后,我把吕天抗在肩膀上,送进了急诊通道。

  医大附院的医师护士的确很专业,看到吕天的伤况之后,立马将他放在推车
上送进抢救室,一个值班的女医生简单的问了下情况,我就用路上编好的故事告
诉她,说在路上看到两群社会青年在斗殴,这个伤者被遗留在路边,自己看不过
去就将他送到医院来,女医生并没有怀疑我的描述,还很赞赏我的义举。

  我看吕天躺在推车上从急救室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淡蓝色的病号服,知道
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找了个机会把牛头车钥匙扔在他的被子里,心想这种治安
案件等会肯定会有警察过来盘问的,此地不是久留之处,看医生忙碌着没人注意
到我,瞄准时机找个机会溜了出去。

senglin08 2025-5-26 23:49

               第二十九章

  我打车回到家中,妈妈已经在家里等我了,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对修长
胳膊抱在胸前,直到我走近她的身边,她的眼神依旧直愣愣的盯在对面的墙上,
一点都没有转头看我的意思,她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还是头次见到,心里不由
有些惴惴不安。

  「妈妈,我回来了,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坐下,有些担心的
看着她的侧脸说。

  妈妈并没有回答我,她依然保持那个姿势看着远处,眼神里空洞洞的,全无
平日里的生机勃勃,我有些手足无措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子,根本不知
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抓住妈妈的纤手摇了摇,
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好像身上的热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我心下大急,不知所措
的抓住妈妈的香肩,用力摇晃着她,嘴里急切喊着:「妈妈,你说话啊,你动一
动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会发疯的。」妈妈纤瘦的身子在我的双手间摆动着,
就像狂风中的一棵杨柳,可能我的力气有些大了,妈妈忍不住「吖呀」叫了一声,
我赶紧停手看着她。

  「石头,你变了。」妈妈的眼睛依然没看我,但是她却开口说话了,她的语
气里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我怎么变了,妈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迷惑,妈妈的话让我一时
反应不过来。

  「妈妈这么多年一直盼着你回家,可是没想到我的孩子却变了。」妈妈终于
转过身来了,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一对美目直视着我,但是目光里却透露着一
种冷漠。

  「以前我的石头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是妈妈的贴心小尾巴,整天喜欢跟在妈
妈身边,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妈妈说的,有什么疑问都会问妈妈的。」「可是现在
的石头,有事情却藏在自己心里,从来也不跟妈妈说他的心事,妈妈也弄不懂他
在想什么,虽然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妈妈却觉得自己跟他之间有堵墙似的,
怎么也接触不到他。」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说道。

  妈妈的话让我有些无言以对「妈妈,不可否认我是有事瞒着你,可是你也有
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啊。」我有些不忿的回答,妈妈的话听在耳朵里有些别扭,
她自己跟吕家父子纠缠不清,现在反而先来指责我了。

  我的话刚一出口,妈妈的娇躯顿时颤抖了一下,看着我的美目垂了下来,长
长的睫毛不停扑闪着,好像被我的话说中了要害一般。

  「妈妈,就好比如这次的事,我都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都没有告诉
我吕天的事情呢,你明知道他还在打你的主意,却不肯告诉你的儿子,你难道不
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我越说越激动,好像要把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一
般,这些情绪就像一条大毒蛇,一直藏在我的心里,时不时的出来咬噬着我,折
磨着我,让我寝食难安。

  「如果今天早上我没有跟你去店里的话,如果后来我没有跑到车库来找你的
话,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吕天的车子的话,妈妈你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没
有能保护好你,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我说到最后,已经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紧紧的抓着妈妈的胳膊不放。

  我这一番话像机关枪般连续射出,让妈妈有些招架不住,她再也不敢直视我
的眼睛,像鸵鸟般把头埋进胳膊里,好像不敢面对我一般,只是嘴里轻声低语着。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好了,好了,妈妈别激动,
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看妈妈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连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部,
口里不住的安慰她,此刻的妈妈倒像个小女孩,头低低的,用双手堵住耳朵,过
了半响她才稳定了下来。

  「不是妈妈不想告诉你,可是你让妈妈怎么好开口呢,这种事情实在太羞人
了,妈妈很怕你知道后会嫌弃妈妈的,妈妈很害怕,你知道吗?」妈妈幽幽的叹
了口气,她总算开口说话了,我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下。

  「可是,妈妈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怎么让我保护你呢,那你不是还得受吕
天的侮辱,还得继续让他——那样子对你,你不觉得我受到的伤害更大吗?」我
的回答在一次触动了妈妈脆弱的神经,她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呜……呜……呜,妈妈是很傻,妈妈总是做错事。」妈妈一边哭一边带着
泪腔说着。

  「妈妈心里有一千万个想要告诉你,可是看着你的时候我又退缩了,我怕你
会误解我,把我看成那种不知廉耻的坏女人,妈妈想在你面前保留一个美好的形
象,呜呜呜。」看着她瘦瘦的香肩不断的耸动着,我心里很不好受,轻轻的伸出
双臂将妈妈搂入了怀中。

  「妈妈,你怎么这么傻,我是你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
的人呢,无论吕天对你做了什么事,我都相信你是被逼的,那绝不是你的本性。」
我用一种沉稳厚实的语气缓缓说出。

  「真的吗,石头,你真的相信妈妈,无论妈妈以前做了什么?」妈妈听了我
的话,一下子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她忽的直起了身子,就那样双膝跪在沙发上,
妈妈早上那件白色羊绒针织外套已经脱掉了,此刻只穿着里面月白色的圆领打底
衫,黑色文胸束缚起来的丰满双乳隐约可见,她一头酒红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
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一个等待糖果的小女孩。

  「嗯,只要你的初衷是好的,过去的事情不怪你。」我犹豫了一下,开口答
道。

  「呜……呜……呜,那你能保证不再追问,妈妈之前做过的事情吗,妈妈真
的不想再重复那些噩梦了。」妈妈双手抓住我的一只手掌摇晃着,带着点撒娇的
样子向我哀求着。

  「妈妈,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并不是治疗伤痛的时候,你如果不
告诉我实情的话,我很难尽到保护你的责任。」「目前先不管其他的,你得告诉
我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别是——吕天跟你之间是怎么开始的。」虽然妈妈此
刻的小儿女姿态很是诱人,但是我并不会就此住口的,我并不是存心想伤害妈妈,
但此刻我别无选择。

  妈妈虽然有些犹豫,但奈不住我的再三催促,总算开口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全程她依旧保持着双膝跪着的姿势,只是用一双纤手掩住玉脸,不敢正面看我的
眼睛。

  根据妈妈的回忆,她在开了那家网吧之后,有几次吕天来网吧里玩的时候,
无意中给他瞧见了妈妈,他对妈妈的美貌垂涎三尺,并开始猛烈追求妈妈,但是
妈妈根本理都不愿意理他,他就搬出他叔叔的名头来威胁妈妈,说妈妈要是继续
给他脸色看的话,就要让公安天天来查网吧,让妈妈做不成生意,妈妈在无奈之
下,只好对他虚以委蛇,没想到他居然利用一次酒后的机会,强行占有了妈妈,
并给妈妈拍下了很多下流的照片。

  事后妈妈悲痛欲绝,想要去报警惩罚他,可是他拿着那些下流照片威胁妈妈,
还说要把照片寄给我,让我看看自己母亲淫荡的样子,妈妈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
但是绝不愿意影响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只好再次顺从了吕天,吕天抓住了妈
妈的痛点,越发变本加厉的要挟妈妈,时常把妈妈叫出来满足他的淫欲,就这样
一直延续到我的归来,妈妈总算不用再屈从吕天的淫威了,所以自此之后对吕天
的召唤置若罔闻,吕天再三的发出要求都被妈妈拒绝,所以他才会想到利用梦兰
与妈妈之间的闺蜜关系,把没做防备的妈妈给引出来,然后就发生了今天早上的
事情。

  含泪说完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妈妈好像耗尽了全身精力般斜斜靠在我的肩
上,我用一只手揽着妈妈的香肩,轻轻拍着妈妈的背部抚慰她,妈妈颤抖的身子
渐渐平息了下来,但我的胸前已经被她的泪水给浸湿了一大块,她的右手紧紧的
抓住我的左手,两只手心五指相扣,好像生怕我会走开似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
坐了一会儿。

  我虽然觉得妈妈所说的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属实,但是不知为何她略去了自己
与吕江之间的故事,把吕天对她的举动描述成孤立的见色起歹心的行为,这让我
心里有些不快,今天母子俩都把话讲到这个程度了,妈妈为何还是不能推心置腹,
在回忆中故意避开吕江这个人,好像存心想要让我不知道吕江的存在一般。

  「石头,你现在已经知道妈妈和吕天之间的故事了,你还会原谅妈妈吗?你
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妈妈了?」妈妈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她的语气很是纤弱,带
着很多的不自信和不安。

  我看着妈妈往日娇艳媚人的大眼哭得又红又肿,就像两只大桃子一般,又是
心疼又是怜惜,忙伸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尽我所能的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她。

  「妈妈,过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是吕天那个坏蛋强迫污辱了你,你不必想
太多了,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的话让妈妈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她脸上的愁云尚未全部散去,转而又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石头,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吕天的事情了?是有人把这个事告诉你的吗?」
我把从老张口中得知的故事简略转述了一次,但是并没有说出在车库里的那一幕,
只是说了那天在金乐迪KTV 包厢内的事情,在讲述的过程中我很注意的观察了妈
妈的反应,很显然在儿子口里听到自己被一个男孩玩弄的情节,让妈妈很是羞愧
难安,她的粉脸上已经飞起两朵红云,与我相握的纤手也抓得越紧了,好像要把
指甲都嵌入我的皮肤内一般。

  待我说完,妈妈迫不及待的接口道:「对了,那天就是我被他……吕天强—
—那个之后的一个礼拜,我还在店里查账目,他打电话来要我去,说了很多威胁
的话,我要是不去的话他就要去我店里闹,我不想他把事情闹大,毕竟自己在这
里生活,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就不好了,再加上想借此机会做个了结,结果没想到
他竟然如此卑鄙,拍下了那些下流的照片,还拿你来要挟我,妈妈没办法只好屈
服了,结果……后面你都知道了。」妈妈虽然亲口承认了她与吕天之间的关系,
但是在我心里还尚存疑惑,因为那个网吧卫生间的视频的存在,让我如鲠在喉般
难以释然,因为那天在卫生间里的不仅仅只有妈妈和吕天,还有另一个男孩子也
在场,而妈妈在视频里看到的神态动作总让我很纠结,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视
频告诉她,我很怕从她口中得知的答案会让我更心痛,可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
妈妈肯定不会主动告诉我实情的,我思前虑后,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妈妈,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吕天在找你出去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此言一出,顿时觉得靠在肩膀上的妈妈身子很明显的剧震了一下,我甚至可以感
觉到她抓着我的手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她像被我点到了穴位一般呆住了,不知
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过了许久才有些柔弱的说道。

  「石头,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妈妈,妈妈难道在你心目中又那么不堪吗?」我
对妈妈的防备早有心理准备,她不敢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反问来转移重点,
正好说明了她的心虚,对于她的这种推三阻四、能拖就拖、能赖就赖的态度,我
心里很不爽,为了锁定她心神,让她无法继续狡辩,我只能我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了。

  「妈妈,我既然这么问你,肯定是有我的理由的,你还是对我实话实说吧。」
我边说着边拿出了手机,将程旭拍下的那段网吧卫生间里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手机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妈妈雪白丰腴的胴体,妈妈像头大白蛇般在两个男
孩子之间婉转扭动,妈妈摆出羞耻的姿势让吕天从背后进入身体,妈妈用自己的
小嘴和纤手为小窦作着深喉口交,妈妈的黑色蕾丝丁字裤和金色蝴蝶发夹在年轻
男孩的肉体间舞动,还有妈妈挺翘的丰臀和颤抖着的修长美腿交织而成的风光,
最终妈妈还被男孩子们将白浊精液射入上下两张小嘴里,整个画面配着妈妈独特
的低婉呻吟声,一种淫靡的气息在母子之间弥漫着。

  视频播放过程中,妈妈一直保持着双膝跪着的姿势,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
她鲜红的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来了,脸上充满了羞耻和痛苦的神情,也难怪,自
己在那个嘈杂的网吧卫生间,在狭窄而又充满不洁气息的空间内,裸露着自己一
向珍视的肉体,任由两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男孩子淫弄,这是多么的不堪入目啊,
而且这一幕现在就呈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这对她一直以来维护得很好的母
亲的尊严是多么严重的一次打击。

  视频结束了,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妈妈,并没有开口说话,妈妈在我的目光下
已经无计可施了,她「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我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膝盖,
抬起俏脸带着哭音哀求道。

  「石头,妈妈并不是主动的,这些都是他们逼我的,你要相信妈妈啊。」我
并未厉声指责她,只是轻轻的为她抚开有些凌乱的长卷发,妈妈此刻正坐在地板
上,仰着的脸蛋显得更加瘦瘦小小了,我很温柔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妈妈,不要激动,这些我都知道的,我只是需要你说出实话,好吗?」「
不要再对我隐瞒什么了,我不是当年的小石头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是家里
唯一的男子汉,我可以保护你的,只要你对我说实话,好吗?」我的话语中透露
出强大的自信和决断力,妈妈好像很受感染般点了点头,她惶恐不安的神情减弱
了些,此时的她更像个柔弱的小姑娘,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少了一份母亲的矜持和
高傲,更多了不少仰慕和顺从之意。

  「吕天这个小孩脾气很坏,又很喜欢装老大指手画脚的,他身边总是有一群
小孩子围着追捧他,他在我面前也总是很自豪的展示这一点,原来他叫我出去的
时候都没有别人在的,只是上个月他带了个小伙伴在场,妈妈那时候非常生气,
因为被逼着做这种事已经很羞耻了,他还把陌生人带来,我执意不肯要走人,结
果被他抓住……然后再次强行——那个了妈妈。」「可是,妈妈坚决不肯跟他们
俩一起,吕天还说什么3P很刺激什么的,用很下流无耻的话来哄骗我,但在我的
执意反抗下,他最后也没办法,所以……妈妈,只是用手和其他部位帮那个小孩
发泄了出来,并没有让他碰到妈妈的身子。」妈妈含着耻辱说完这些,粉脸一直
胀红到了耳根处,要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亲口承认这些事实,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真
是太残酷了,不啻于亲手扯下母亲高贵的面纱,将自己赤裸裸的羞耻摆在儿子面
前。

  听到妈妈在自己面前亲口说出那些不堪的情节,包括她被吕天以及他的小伙
伴所淫弄的事实,我并没有意料中的那么痛苦,或许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
次复述只是让我断却那唯一的幻想罢了,我不能继续纠结在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
情里,我必须改变未来的局面。

  「石头,妈妈能说的都说出来了,你告诉妈妈现在应该怎么办?」妈妈伏在
我的膝盖上,我感觉有两坨弹性十足的肉球挤压着我的大腿,她看着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不安,好像一个馋嘴的小孩偷吃的时候被大人发现一样。

  我轻轻的扶起妈妈的身子,让这个极具诱惑的肉体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我
的双目发出锐利的目光,让妈妈不敢移开视线,我以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首先,妈妈你必须断绝与吕天以及他一家子的任何关系,你能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做得到的。」我充满霸气的口吻让妈妈无法抵抗,她很直截了当的
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其次,我这次把吕天给打得很惨,估计这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防
备他可能的报复。」我皱了皱眉头。

  「嗯,吕天心胸很狭隘的,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石头你一定要小心他啊。」
妈妈很担心的说,她的身子还是倚靠在我的膝盖上,下巴正好点着我的大腿,从
这身体语言上看她对我越来越依赖了。

  我对她的话表示肯定,然后妈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说道:「还有,
那个梦兰,也就是吕天的妈妈,她平时对儿子很是宠溺,什么事情都顺从着他,
这次你把她的宝贝儿子打得很惨,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了,妈妈,你
早上回去后,梦兰的神态有什么可疑的。」我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我送吕天去
医院的同时,妈妈也和梦兰再次碰头了,不知道她当时的反应如何。

  「后来,我走进店里的时候,梦兰看到我很吃了一惊的样子,但是我装作什
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说自己下电梯后没找到她,然后店员打电话告诉我,我才
知道你已经回到店里了,所以就折回来找你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我说的,
反正她很快便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顺着我的话茬往下溜,若无其事的跟我闲聊起
来,好像前面吕天要她做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般,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了内情,还
真会被她的表面功夫给迷惑过去。」「我们聊了一阵子,她好像接到一个电话,
神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连她脸上涂的昂贵的化妆品都遮掩不住,她接完电话也
没说什么,就那样站起身很快就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妈妈便说
着边把她的臻首倚靠在我的大腿上,好像我的身体可以给她带来很多安全感。

  「这个女人真是很会表演,而且别看她表面上很有风度的样子,实际上心眼
很是毒辣,据说她发达富贵了之后,对以前跟她有过露水关系的人毫不留情,花
了很大力气在媒体上营造自己的形象,我跟她虽然也算挺熟了,但从来都看不透
她的内心,石头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啊。」「这个你放心,我对她早有了解,不
会掉以轻心的。」我口中安慰着妈妈,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问道。

  「妈妈,你店里是不是装了个视频监控系统,摄像头是安装在试衣间的。」
「嗯,你早上看到了吗?」妈妈这回没有太多犹豫就回答了,她应该从我的口气
中知道我掌握了不少东西,这个时候不承认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并没有做过多的
考虑就承认了。

  「是的,我本来不想问你这个事,可是现在我要向你确认一下,这个视频监
控系统有录制的功能吗?」「好像是有的,当时安装这个系统的那个公司说过,
视频都会刻录保存在硬盘里,等三个月后系统会自动删除,他们还特意给配了个
超级大的硬盘呢。」我顿时有了主意,但并没有当场直接告诉妈妈,只是简单的
安慰了下她,然后就让她回房间去休息了,妈妈今天遭遇了很多事情,再加上刚
才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的确也感觉疲乏了,她也没有多问其他的,很温顺的回到
自己的卧室,而我却悄悄的走出了屋外,从身上拿出一张纸片,开始拨打上面的
电话号码。

               第三十章

  日过中午,淮海市医大附院住院部的十楼却不如往常般拥挤热闹,不少病人
家属经过时好奇地朝里探探头,马上就会被通道口站定的两个戴大檐帽的制服公
安给斥退,如果他们之中有人眼神好点的话,可以看到俩个公安的黑蓝制服手臂
上的徽章里写着「802 」这三个数字,很显然这层病房已经被警察给控制封锁住
了。

  至于为何封锁整个楼层,传出来的流言版本有好多个。有人说,昨天有一个
毒贩在搜捕行动中开枪拒捕,然后身受重伤被送进附院抢救,目前作为重要证人
从而被警方严密保护起来;有人说,去年在南方连续作案的爆头抢劫犯又出现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爆成别人的头,却被神勇的警方给打伤送到附院,所以封锁楼层
严密看住他;还有人说,其实是一伙富二代开着跑车在街头飙车,结果弄出了连
环车祸,还有人断胳膊断腿的,现在正在里面等着做手术。不过这三种说法中,
最后一种赞同的人更多些,因为有不少人都声称看到一辆豪华的大奔昨晚开到了
住院部门口,一个穿着时尚性感,戴着大墨镜的苗条美女走进了这个楼层,好像
是来探望病人的。

  一谈起这个话题,病人和家属们都很是愤慨,个个都在骂医院和这个世道,
有钱人占尽了所有的好处,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看病就可以随便就包下一
整层病房,还可以让人民警察来给他看门护院,普通老百姓却一个病床都难求,
要是不想被医托剥削的话,就只能在走廊过道支个床架,时不时还要笑脸迎接医
生护士们的白眼。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躺在过道里的病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待他
们的脚步声远去才恢复了交谈,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医生走过时残留
着一阵浓郁的香水味,虽然她身上套着宽大的白大褂,但还是可以看出里面凹凸
有致的曼妙身材,特别有心的人还会注意到白大褂下那双黑色漆皮尖头高跟鞋,
鞋跟又细又长足足有10厘米高,跟一般医生工作时所穿的平底鞋和坡跟鞋大相径
庭,白大褂后摆的分叉偶尔被风带着飘起的话,可以看到里面那两双修长匀称的
美腿,美腿上裹着淡黑色的无骨丝袜,双腿迈动间带起一阵阵香风,却是这座白
色巨塔中难得一见的风景。

  这个穿着高跟鞋的女医生已经挺高了,但是与她齐肩走着的男医生却足足高
了她一个头,他的肩膀很宽很收拾,长长的白大褂披在他匀称的身上特别有型,
他的背部挺得笔直,走路的姿势很有军人的风范,两人手中都拿着个文件夹,很
快便走到了被封锁起来的那个楼层。

  值勤的警察伸手拦住了他们俩,开始检查他们的证件,男医生胸牌上的名字
是「石山」,职务上标着的是副教授,他伸手解开一直戴着的白口罩,露出一张
棱角分明的俊脸,看起来很年轻,双目炯炯有神,一个稍胖点的警察拿着胸牌上
的照片对着眼前这张脸看了好几遍,在确认他跟照片上是同一个人后,带着些许
怀疑问道:「副教授,今天值班的不是林主任吗?怎么变成你过来了。」「是这
样的,林主任前面午餐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说他家小孩子忘记带钥匙被锁在家
门外,他爱人这段时间又出国去澳洲了,家里没有人可以照顾孩子,所以林主任
就叫我代他这一班,等他事情处理完,回来后还是他值班的。」男医生不慌不忙
的回答,他的声音有着超越年轻外表的沉着稳重,听在人耳里有一种让人信服的
魅力。

  胖警察将信将疑的把胸牌递过去还给男医生,男医生正要举步走进去的时候,
旁边那个比较瘦一点的警察突然开口了。

  「等一下,别走,你带来的这个女的证件呢?」男医生旁边的那个女医生一
直没有说话,她栗红色的齐肩卷发在脑后绑了个短马尾,白色大口罩上方一双明
媚灵动的大眼睛里闪过几丝慌乱的情绪,如果两个警察凑近看的话,不难看出她
细细的眉梢经过精心的打理,眼角还残留着蓝色眼影的痕迹。

  不过这两个警察并没有如此好的眼力,而女医生的同伴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他立马打着哈哈说道:「两位大哥别吓着小姑娘了,这位小妹妹是本校研二的实
习生,名字叫方依依,刚过来跟我没两天,她的胸牌还没做好,今天我是带她来
熟悉下临床环境的。」「依依,两位大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跟他们说说你的
专业和学校。」他边拍了拍女同伴的肩膀,边用极为和蔼温柔的口气对她说。

  女医生的双目迎上他眼中传来的鼓励,好像给他这一拍,胆子壮大了不少,
她也开口说道。

  「对不起,两位警察大哥,依依今天刚来实习报道,很多地方不懂的,还请
两位多多包涵。」她的声音倒很是清脆可人,听起来的确年纪很轻的样子,她边
说着边用双手抓住胖警察的一只手掌摇动着。

  这个胖警察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一双柔软有肉的纤手抓在,年轻女人富有弹性
的肌肤触感让他心头痒痒的,忍不住就出来打圆场了,他给身边的瘦警察使了个
眼色,好像他在两人之间的地位比较高,瘦警察立刻不吱声的站到了一旁。

  胖警察把脸上的肥肉都挤到一块,才挤出个笑脸道:「没关系,小依依是吧,
有石教授带你肯定没问题,哥哥们刚才只是考考你的胆量,不要怕。」「对了,
依依,下午你还有课要上,赶紧跟我做检查去吧。」男医生看胖警察半天也没有
松手的意思,赶紧出言道。

  「谢谢两位大哥,那依依先去工作了啊。」女医生恰到好处的出言告辞,胖
警察还恋恋不舍的多捏了下女医生的小手,才松开让她走了进去。

  两人直至转过了一个拐角,确认俩警察的视线及不到后,女医生赶紧拿刚才
被胖警察抓过的手往白大褂上擦了又擦,嘴里还不住抱怨着,这回她的声音变得
没有先前那么清脆了,倒是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哎呀,这个胖子真他妈色啊,手里汗又多,抓着人家的手一直摸个没完,
真是有够烦人的。」「施姐,还真看不出,你居然可以像个小姑娘般说话,真是
让我大开眼界啊。」我有些戏谑的看着施姐的举动,不得不说,戴上口罩把卷发
绑成马尾的她,还真的让人无法确定真实年龄,尤其是那一副妙龄少女的口吻,
实在逼真。

  「哼,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姐姐身上还有很多妙处等着你探索。」施
姐妩媚的大眼在白口罩上方灵活转动着。

  「哦,什么妙处,比如说这个吗?」我嘴上开着玩笑,一只手却从她白大褂
的分叉中滑入,很准确的就握住那两瓣柔滑丰腴的臀肉,虽然隔着一层黑丝裤袜,
但仍然能感觉那大白屁股的弹性十足,施姐的肥臀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讨厌,不要乱摸人家那里好不好。」施姐嘴里佯怒说着,两只大屁股却反
其道的向我的手上凑,还试图用那两瓣丰腴美臀夹住我在她胯下肆虐的大手。

  「好好的,干嘛给人家乱起名字,还叫什么' 依依' ,真是有够幼齿的。」
「哟,你大名叫施依筠,我给你取个假名叫方依依,不是很协调吗,而且' 依依
' 、' 依依' 叫起来多青春啊,女人还不喜欢自己青春点吗?」我继续打趣着她,
手里却毫不松懈,已经迈过一条光滑的真丝内裤,触及她胯下的那条已经溪水泉
泉的沟壑了。

  「好啦好啦,你都是有道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的小爷。」施依筠白
了我一眼,两条匀称笔直的大腿却用力一夹,把我的大手锁在了里面。

  此时我们两个已经走到此行的目的地,我看她双眼里水汪汪的,好像已经动
情了的样子,连忙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让她暂时清醒一些,同时趁机从她的胯
下拔出手来说:「已经到了,这里不合适,我们先办正事要紧。」施依筠很配合
的松开了她的大腿,我们两个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射到面前这扇墨绿色的门上,
厚重的实木门上嵌着镀金的1008的号码牌,下方的白色病号卡上写着「VIP :吕
天」几个大字,我们相对一眼,知道找对地方了,我轻轻的伸手推开房门,房门
并没有上锁,应手而开。

  进去后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病床和病人,入门是一个40多平方的小客厅,放着
沙发茶几和液晶电视,靠墙摆着一张办公桌和一个医疗器械柜,有两个穿着粉红
色护士服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收拾着杂物,她们俩背对着门口忙碌着,并没有发
现我们已经走进来了。

  其中一个短发的女护士说:「真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病人,动不动就叫人过来
干这干那,给他端茶递水、添衣加被的,又不是俩胳膊都动弹不得,鸡皮蒜毛的
事都爱使唤别人,好像把护士当成他家佣人一样。」「嗯,昨天刚进病房的时候
我还挺高兴的,以为这回有机会接近个高帅富了,没想到早上跟你来一看,这个
少爷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旁边一个扎马尾辫的女护士应声道。「我给他伤
口换药的时候,他就直接伸手来摸我的大腿,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好像把人家当
作小姐一般,真不知道你昨天一个晚上值班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没有对你怎么样
吧?」「昨天晚上还好,他那个美女妈妈来照顾他了,我就在护士站值班打瞌睡,
一晚上都没有叫我进去,乐得清闲。」短发女护士应道。「不过他妈妈可真年轻
啊,又漂亮又有气质,只是老戴个大墨镜,不肯让人看她的脸蛋,我总觉得好像
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像他们这种爆有钱的人家,肯定娶得都是什么大歌星
名演员之类的,你看着眼熟也很正常啊,说不定等这个爷出院的时候,你还可以
找她要个签名什么的。」马尾辫女护士笑道。

  「不开玩笑,我现在还真是盼着这个少爷早点出院,不然我们肯定会被折腾
得发疯的。」待短发女护士说完,我在他们后面轻轻的咳了一声,两人很快转过
身来,我赶紧用手比了个手势,让她们不要讲话。

  俩护士看到我们的衣着和我身上的胸牌,都露出了尊敬的神情,很拘谨的站
在原地等我吩咐,我正了正脸色,轻声说道:「我是石副教授,林主任下午有事,
我暂时代他值班一下。」俩护士并没有多问什么,像这种临时代班的事情在医院
里很常见。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先说说看。」我指了指那个短发的女护士,她看
起来年纪比较大,说话态度也更成熟些。

  「病人入院后,经多项检查可知,其浑身多处受外力冲击造成组织损伤,此
外还有左手关节脱位,双腿肱骨外科颈粉碎性骨折,肾脏受重力冲撞破裂,有内
出血现象,入院时有短暂呼吸心跳骤停,后经抢救恢复正常呼吸。」「由于病人
存在内出血现象,昨天晚上已经对其进行了手术,林主任亲手做的手术很成功,
病人现在已经停止出血,但由于外伤尚未痊愈,加上术后需要调整,目前只能躺
床上休息。」短发女护士不紧不慢的说出来,可以看出她对工作业务十分娴熟。

  「早晨测量了病人的体征,病人舒张压为6.0 -12.0kPa ,脉压为4.0 -5.0kPa,
心率为55-80次/分,都在正常范围内。」马尾辫女护士在一旁补充道。

  「很好,我现在去看看病人的情况,昨天值夜班的辛苦了,可以先去休息一
下,这里留一个人就行了。」说着我指了指那个马尾辫女护士,短发女护士很满
意我的安排,她跟同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你去护士站坐坐吧,我这边还有个实习生,暂时不会叫到你,你注意不要
让其他人过来打扰我的教学活动。」马尾辫女护士连忙点头,然后迈着轻快的脚
步走了出去,看上去她巴不得自己不用在这里守着病人。

  待病房的门完全关上,我从里面将其反锁好,两个人踮着脚步悄悄凑到通往
里间的门前,这扇门的最上方有个透明的观察窗,以我的身高刚好能够得着,施
依筠就没办法看到了,我让她先去去注意门口的情况,她有些生气的抓了我腰部
一把走开了。

  透过玻璃窗,病房的里间一览无遗,大约60平方大小的一个房间,靠墙摆着
各种医疗器械,有心电图仪、脑电波仪、呼吸机等等,靠近门口这边摆了一张很
大的病床,洁白的被褥下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吕天脸色苍白,一头黄发乱糟糟的
靠在枕头上,他的双脚被高高的吊在床尾,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病床的旁边还有一张稍小点的床,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像有人昨夜在这上
面睡过的痕迹,一件黑白格纹的粗花呢长外套很随意的扔在床边,而这件衣服的
女主人,梦兰身上只穿着件桃红色鸡心领的针织衫,正坐在小床边沿上,手里边
削着一个苹果,边跟病床上的儿子说话,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是门并没有关严实,
所以里面两人交谈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妈,你跟叔叔讲了没有啊,他有没有派人把那个疯狗给抓起来啊?」吕天
的口气透露着不耐烦,也许是手术后身体较虚弱,他讲话的气力小了很多,如果
换在平时估计已经破口大骂了。

  「天天,你别激动,小心伤口呢。」梦兰那标志性的女中音依旧动听,语气
里很明显听出她对儿子的关心和疼爱。

  「妈妈昨天过来路上就给你叔叔挂了电话,可是一直都没人接听的样子,我
觉得很奇怪,就打了个电话到他办公室,他的秘书接了电话告诉我,这些天部里
有个重要的会议在本市召开,你叔叔前两天已经在忙着会议的事情,因为这个会
议内容高度机密,所以现在谁都无法联络的上他,我只好跟简单的讲了下你的情
况,让他先派几个警察来做好保卫,免得那个疯狗再过来伤人。」「什么啊,那
就白白等着那疯狗跑了吗?你不是知道他就是那个贱货的儿子吗,先把贱货抓起
来再说啊。」吕天越说越激动,好像触到身上的伤处,开始「哎呦」「哎呦」的
喊疼,梦兰连忙放下手里的苹果,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蛋和胸口,嘴里「心肝宝贝」
的叫个不停,才渐渐让吕天平息下来。

  「乖天天,千万别生气,这个时候你先养好身体,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等过几天你叔叔回来了再找他商议,就凭那个贱货和疯狗能跑得到哪儿去,我们
要弄她还不跟捏死头蚂蚁一般容易。」梦兰的话里充满了恶意,她咬牙切齿的样
子让精致的脸蛋有些变形,让人很难将这副模样与那个高贵大气的歌唱家联系到
一起。

  吕天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在梦兰的安抚下渐渐合上了眼皮,他似睡非睡间还
嘟囔了句,问道:「妈,我的事情爸爸知道了吗,他怎么没有来看我。」吕天的
话好像让梦兰有些难以作答,她有些犹豫了下答道:「你爸爸上周不是进京去会
一些老朋友了吗,他最近好像都在忙一件什么大项目,你知道他生意上的事情不
会跟家里人讲的,我给他拨了电话,他也没有接。」吕天并没有继续回答,他好
像已经睡着了一样,梦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帮儿子盖好被子,坐在床
沿呆呆的看着吕天的脸庞,脸上挂着难以言表的神情,目光里充满了爱意,却还
带着几丝幽怨。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径直开门走了进去,梦兰连忙站
起身来迎接我,看到我的白大褂她露出善意的神情,但还是带着些迟疑问道:「
你是?林主任怎么没有来呢。」「林主任临时有事,叫我代班一下。」我轻轻朝
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走到病床前,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吕天的情况。

  医大附院的水平果然是顶尖的,吕天身体外表恢复得还不错,但是我给他造
成的内伤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治愈,他现在浑身乏力、烦躁、口渴、易困都是肾脏
受损的表征,所以我在用听诊器按着他的胸口的时候,他依然沉睡不醒。

  看我松开吕天的脉搏转身,梦兰立马迎上来轻声问道:「医生,我儿子的情
况怎么样?」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急切,却没有立即作答,只是做了个手势,让她
跟我来到外面的客厅,梦兰很听话的走了出来,我把里间的门关好,然后转过身
来对她说:「梦女士,病人的情况比较稳定,不过我还有些资料需要你过目,这
个关系到他后续的治疗,很重要的。」梦兰闻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拿出先前
放在一张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个苹果IPAD,梦兰可能头次见到医生
摆弄这个,有些好奇的凑过头来看,我点开了一个视频播放起来。

  这个视频是720P的格式,画面的清晰度挺高的,把不大的试衣间内的春光展
露无遗,一具年轻却很有活力的男子的身体与一个正处于巅峰的成熟女体正缠绕
在一块,随着他们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态交媾,有好几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梦兰
那张全国人民都很熟悉的脸蛋,以及脸上充满情欲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神情,甚至
她小腹下方那撮耻毛都纤毫可见,更令人震惊的是,视频最后男子把自己的精液
射入梦兰的小嘴,当他转过身来露在镜头内的脸蛋却极为年轻,居然是个尚未成
年的男孩子。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快关掉。」梦兰没看一半就已经浑
身剧颤,一根涂着桃红色指甲油的白嫩食指直指我的面部,口气却依然颐气指使。

  「呵呵,我们亲爱的梦老师,你可真是有够豪放啊,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场
合做爱。」我避开她唑唑逼人的手指,语带讽刺的说着。

  「咦,这个男孩子是谁呢,好像很面熟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梦老师精心培
养出来的优秀儿子哦。」梦兰估计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医院这个环境,在一个医生
手中看到自己与儿子在试衣间内的淫乱场面,我已经将视频播放完毕,她白皙粉
嫩的脸蛋却已胀得通红,冲上来要从我手中夺走IPAD,这个女人别看个子小小的,
手上的劲儿倒是挺大,我差点没被她带了个踉跄,但是我很快便抓了回来,看她
一张口要喊警卫的样子,我迅速伸手抓在她张开的双腭连接处,她红红的小嘴张
得大大的,却无法并拢,更别提发声了。

  「听说您经常带着儿子上电视接受专访,什么《艺术人生》、《鲁豫有约》
估计都上烦了吧,这次改成母子乱伦性交淫戏,估计能让电视台的收视率翻好几
倍吧。」我继续取笑着她。

  但是梦兰并未就此罢休,像头母豹子般挣扎个不停,手里还胡乱的拍打抓挠
着我,我有点火大的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一记清脆的声响后,梦兰那白嫩的小
脸右边顿时多了个红红的五指痕迹,这一下打得她有些朦了,虽然我下手不是很
疼,但养尊处优的她估计很久没被人这么打过了,她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
来,我这回直接掩住她的嘴,恶狠狠的警告她说:「别给我乱叫,否则我进去打
你儿子。」「小心你的牙齿,你咬我一下,我让你儿子断一条腿,你自己看着办。」
我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她正在择人欲噬活的牙齿立马停住了。

  我招了招手,刚才一直在旁边站着,想要帮忙却无从着手的施依筠走了过来,
她默不作声的帮我解下嘴上的口罩,在她的帮助下我把梦兰手朝后绑了个结结实
实,这下子她没法乱挣扎、乱舞手了。

  梦兰这回总算看清楚我的正面了,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申请,惊讶道:「
咦,是你这疯狗,你还敢来这里,快放了我,不然我把你和你妈全部抓起来,扔
去劳教。」我无视她的威胁,讥笑道:「梦老师,难道你想让全国人民,哦不,
还有外国友人都在网络上看到你和你儿子合演的AV大片吗?」「对了,你还是总
政歌舞团的一级演员,享受政府特殊人才津贴,何不让纳税人也见识见识你动人
歌喉下的曼妙胴体,这才是人民艺术家的本色嘛。」「你敢要挟我?你知不知道
散播他人隐私是非法的,你会被公安抓起来,让你牢饭吃个饱。」梦兰虽然脸色
一变,但是仍语气很强硬的回复。

  「哦,是吗,看来你们真是手眼通天了。」我微微一笑,面不改色道。

  「不过我早就考虑到这一点,已经把这段视频传到国外的朋友手里了,只要
我有被捕的消息或者干脆没有消息了,他就会把视频放到各大网站论坛上,到时
候情况可是控制不住了哦。」「哈哈,你别自以为是了,现在网警很厉害的,你
发的东西他们可以把你屏蔽了,还可以找到发东西的人,把你们一网打尽。」梦
兰讥笑着回答。

  「啧啧,好厉害哦,我好怕怕,可是我提醒梦老师你一句,国际互联网不是
你国内的局域网,你们想怎么拦截就怎么拦截,那个防火墙可以对内可是无法对
外,再说不管你怎么屏蔽,总会有漏网之鱼的,你是封杀不尽的。」「有一句话
叫' 人言可畏' 你应该懂得吧,一个人如果沾上了流言的腥味,不管她如何辩解
都是无法洗白的,人们只会觉得' 无风不起浪' 、'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无论
如何你在别人的眼中已经变色了。」「你这是无稽之谈,那些小猫小狗的闹不起
多大的动静的。」梦兰依然强自嘴硬。

  「你想想看,要是国内著名的女歌唱家与亲生儿子乱伦性交的新闻一出现,
那是多么的轰动啊,那时候就算你出来澄清也好,辟谣也好,起诉也好,小报狗
仔和八卦爱好者都会在各个圈子里流传,你觉得你老公会乐意自己的老婆成为别
人口里的谈资吗?他现在也是很有身份的人了吧,走出去谈生意做投资,头上顶
着这么大的绿帽子,你觉得他会很高兴吗?」梦兰此刻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很紧
张的抿着自己的下唇,我可以看出她尖尖的下巴在颤抖着。

  「你再想想看,日后你在舞台上演出,台下的观众脑子里想的不是你的音乐
有多么美好,而是你华丽服装下的肉体是多少的淫荡;他们听到耳朵里的不是你
的歌喉,而是你兴奋时发出的呻吟是多么的动人,你在他们的脑海里都是赤裸裸
的,你身上的那个小洞人人皆知,你还有脸面继续公开演出吗?」我的话就像大
锤一般,一句又一句的打在梦兰的心上,将她内心的护甲一块块的击碎,她已经
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只依靠我抓住她的手臂力量勉强站住。

  「对了,你下半年不是有一个欧洲的巡回演出吗?最后一站是音乐之都奥地
利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那可是多少歌唱家梦寐以求的舞台啊,你觉得如果这个视
频暴露出去的话,你还好意思跑到那个神圣的大厅去表演吗?」

  「要知道金色大厅可是音乐者的圣殿,能到那里演一场就可以证明你在这个
领域内的地位,国内目前为止到达那个高度的只有两个人,我记得上一个去那里
演出的是某个湘妹子吧,你好像什么事情都落后她一步,真是可惜。」「你想怎
么样?要多少钱你说吧,把这个录像还给我。」梦兰已经彻底崩溃了,我的话语
和逻辑一条条强大又有力,让她觉得毫无抵抗的希望,她转而只求能够掩盖事实。

  「呵呵,我不需要钱,你只需要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把录像还给你。」「两
件什么事,你说说看。」梦兰的回答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话语中已经有了
些警惕。

  「第一件事,你和你儿子从今天起,必须停止一切有可能骚扰和危害到我和
我妈妈的行为,不管是你和吕天的行动还是其他受你指使的人的行动,都一样会
视为对我的威胁,那我就会将你的视频广泛传播出去。」听完我的话,梦兰原本
无神的大眼睛里突然透射出锐利的光芒,她盯着我的双目反复看了好久,好像想
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是我毫无表情的神色无懈可击,她最终皱了皱眉头,好
像很无奈的说道。

  「好吧,这条我答应了,只要你保守好秘密,我和天儿都不会继续纠缠你们
俩,可以了吧。」「等等,你得发个誓给我听听。」我继续补充道。

  梦兰白皙的小脸抽搐了下,好像对我的要求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发誓,
保证以后绝不骚扰你们母子俩,否则让我家破人亡、不得翻身,行了吧?」我并
没有幼稚到相信她所说的誓言,自己心知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誓言并不是什么靠
谱的承诺,我只是故意在打压她的傲气,最重要的是我手中的把柄的威慑力。

  「还有,第二件事呢,你快点说?」梦兰开始催促我了。

  「第二件事很简单,你得补偿我的损失。」我淡淡的道。

  「切」梦兰有些不屑的从鼻子里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到头来
还不是要钱,你早点说不就行了吗。」「谈钱多简单的事,你开个数目过来吧,
事先提醒你一下,别以为你抓到把柄了就可以狮子大开口,靠谱点。」「NO、NO、
NO,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微笑的摇了摇手指。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赔偿的不是钱吗?」梦兰显然猜不透我的心思,有些
疑惑的问道。

  「我的意思很明确,你儿子之前对我妈妈做了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所以,
你作为吕天的母亲,是否应该以同等的方式补偿我呢?」「你——」梦兰显然是
没有想到我提出的要求是这个,她顿时惊呆住了,鲜红的小嘴张成个圆形,久久
未能合上。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做那个事?」「没错,子债母偿,你儿子做
下的坏事,用你的肉体来赎罪,这是最公道的方式。」我不慌不乱的把这段话说
了出来,心下还挺佩服自己的,居然能够把这么荒淫的要挟说得如此正气凛然,
好像真的是在替天行道一般。

  梦兰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只是用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脸上露
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神情说道。

  「真没想到,你……可……这也太荒谬了吧!」我皱了皱眉说道:「我给你
1 分钟考虑,如果没有回答的话我就直接走人了,不过你儿子以后出门可要小心,
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不敢保证。」我的这番话效果很快就显出了成效,原本还
在纠结中的梦兰闻言连忙抓住我双手哀求道:「别,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我听
你的,我愿意,你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了……」这个女人,别看她表面
上好像很强势的样子,但是只要抓住她儿子的安危利益这一点,就可以攻破她设
防严密的城寨,我对此已经完全了然在心,伸手抓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她的脸蛋
挑成45度的仰角,她没有料想到我会这么动作,却又不敢反抗,眼神慌乱的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我邪邪的一笑,双目锁定她的眼神不放,嘴
里戏谑的说:「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我们既然签订合同了,当然要亲自验验
货,顺便把首笔款打给你。」「可是……这里是医院啊,人来人往的,怎么可以
做这种事。」梦兰虽然嘴上反对着,但是她的意思并没有拒绝我的行为,只是顾
忌现在的场所环境。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你在那个连门都没有的试衣间里不是很放得开吗?
这里比起试衣间好得太多了,两边门一关谁也进不了,路口还有两个警察把关,
别提多安全了。」「可是,我儿子还在里面,我们就隔着一堵墙,被他看到了怎
么办?」梦兰的理由虚弱无力,我继续向她施压。

  「你要是不想让儿子知道的话,就乖乖的听从我的指示,不要闹大声音吵醒
他,明白了没有。」梦兰这回没有任何借口了,她只是微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好
像默默的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她裹在桃红色针织衫下的酥胸
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暴露出她不平静的心绪。

  我的手沿着梦兰的下巴向上移动,经由嘴唇、鼻子、眼睛、额头,逐渐移至
她棕黄色的长发上,手指经过她白嫩滑腻的脸蛋,不得不承认,她这张脸蛋保养
得很好,虽然年纪跟姚姐差不多,但是皮肤的弹性和紧绷度明显高出一筹,可见
优渥的生活条件和昂贵的保养品对女人容颜只有正面作用,而这些都来自于她所
嫁的那个男人,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现在拥有的地位。

  她的脸蛋是瘦瘦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很是小巧,几乎只有我的一个手掌大,
细细眉毛修得弯弯的,长长的眼睫毛像刷子一般浓密整齐,她的鼻子不是很挺,
圆润的鼻尖微翘,稍嫌有肉的鼻翼稍稍张开,涂着桃红色唇膏的小嘴虽然紧紧抿
着,但是那生硬的唇形和嘴角,已经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我的手指轻抚着她精致的脸蛋,手掌传出的暖意让梦兰原本紧绷的脸蛋逐渐
放松,最后我的手指停留在她的红唇上揉动,她的嘴唇很是敏感,在我的几下挑
动下,忍不住微张双唇,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哦……啊」我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将两根手指挤入了她的口中,她完全
没有料到我的举动,想要闭嘴已经来不及,又怕自己的牙齿会咬到我的手指,只
好努力将自己的小嘴长大,她的嘴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樱桃小嘴,我只伸了两根
手指就已经将她的口腔塞得满满的,真不知这么张小嘴是如何唱出那些动人的歌
声来的。

  我的手指开始在她的口腔中搅动,她的口腔热乎乎、湿濡濡的,我用两根手
指夹住她肥厚滑腻的舌头,像揉面条般拨动着,她的情绪明显被我调动起来了,
肉肉的鼻翼不停翕动着,喉咙深处吐着低微的呻吟,她口腔里不断分泌着唾液,
随着我手指的进出,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银色的液体,顺着下巴一直流向细细的脖
颈。

  我的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她的桃红色针织衫已经被掀了起来,那条熟悉
的黑色文胸很快被我解开,她的乳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形状圆滚滚的很是坚挺,
白里透红的就像两只成熟桃子一般,挂在她又白又瘦的上身,乳晕很大但是颜色
并不是很深,乳头挺小巧红嫩的,看来并没有被吕江父子玩弄变形,我很有技巧
的玩弄挑逗着她的双乳,渐渐的她口中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裹在麂皮豹纹短裙里
的臀部也难耐的轻微扭动着。

  我看梦兰的小脸阵阵潮红,知道她已经被自己挑动起情欲了,这个女人虽然
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她的丈夫对她并不是很在乎,而她却处于最为渴望性
爱的年纪,却被经常的闲置冷放,也难怪她会忍不住与自己的儿子乱伦偷欢,自
己只是稍一挑逗,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此刻我的下身也已高高竖起,硬硬的顶着裤裆好不难受,我伸手将她转了个
身子,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只能顺从的俯靠在办公桌上,将浑圆的美臀背对着我,
我伸手撩起她的麂皮豹纹短裙,她昨天腿上穿着的黑丝袜不知为何不见了,光洁
匀称的白腿就像两根火腿肠一般,虽然她的双腿不是很长,但腿型和比例都很直
很好,腰身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细的,相比之下那两瓣粉白圆臀倒是挺丰腴的。

  「不,不要,还有人在这里呢。」梦兰见我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只好低声细
气的恳求着我,我对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着的施依筠做了个手势,她有点不高兴的
哼了一声,打开客厅的门走了出去,梦兰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我毫不客气的继
续在她的雪白胴体上继续探索。

  我伸手扯掉她那条小小的桃红色丁字裤,双股间的阴唇肥厚饱满,颜色并是
不很深,好像吕江父子使用的频率并不高,上面又黑又密的耻毛一直延伸到浅褐
色的菊花附近,梦兰的下身毛这么多让我有些意外,这跟她平日高贵的外表挺不
协调的,我用三个指头朝那个肥嫩的小穴一探,里面已经热乎乎湿漉漉的了,看
来我先去对她上面那张小嘴的挑动,已经激起了下面这张小嘴的食欲。

  我用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裆,把已经充血膨胀的肉茎掏了出来,也没有做太
多前戏工作,直接凑到那个鲜红的肉穴口,猛地一挺就插了进去。

  「啊……啊……」梦兰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这根阳具的粗大出
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刚要叫出声来,突然想到自己儿子正在隔壁,连忙用力咬住
自己的嘴唇,拼命忍住即将叫出的呻吟。

  我只觉得自己的龟头分开娇嫩的肉唇,进入了一个很窄很紧的通道,整条肉
茎还没有进入一半,梦兰已经在大口吸着冷气,嘴里不停的轻声喊着叫疼,真没
想到她下面的小嘴跟她上面那张差不多,都是又小又窄的类型,而且口又特别浅,
我只插入了一半就感觉自己的龟头顶到了极限了,我稍稍退出来一些,让梦兰喘
一口气,然后紧接着用很快的速度继续插了进去,这一下又顶进了一点,梦兰连
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拼命扭动着美臀,想要离我的肉茎远一些,可是她面前
就是硬硬的办公桌,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不!不……我里面不行的,你的太长了啊,怎么可以这么长啊……」梦兰
轻声呻吟着,但是她底下的小穴却不听话般的向我的肉茎迎来,肉茎那异于常人
的长度强烈的刺激着梦兰的小穴,她感觉自己的下体好像要被一把大刀劈开一般,
伴随着我肉茎的不断深入,她已经停止了一切抵抗,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只
是本能地将下体紧缩着,里面的肉壁发出一股股吸力,就像抽水泵一般,想要将
我的肉茎吸干。

  「唔、唔……啊、啊……」梦兰开始时候的呻吟都是从鼻子里轻微的哼出来,
但随着我下身抽插速度的加快,她渐渐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情欲,开始逐渐放开
身心,欢唱着自己的感受,她并没有注意到客厅原本关着的门以及打开了,施依
筠神神秘秘的踮着脚尖走了进来,我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会意的点点头走到了
电视机旁的一个角落。

  「啊!啊……你这个疯子,你要插死我了,我、我会疯掉的……」我的双手
圈住梦兰细细的腰身,下身加快了肉茎抽插的速度,坚硬的肉茎摩擦着温热紧密
的肉壁,每一次我很用力的将粗长肉茎插入,硕大火热的龟头都会正中她的小穴
深处,冲击着她穴心那截柔软的肉颈,然后每一次将肉茎拔出时,茎身上都会带
出一股夹杂着白色的透明液体,随着我肉茎不断做着的活塞动作,我那两颗坚硬
滚圆的睾丸不断打击在她柔软的香臀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啊……轻一点啊,我快受不了啦!」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环境下,被
一个强壮得可怕的男子抓着芊芊细腰,用一根又长又粗的肉茎操弄着自己的小穴,
梦兰的呻吟声依旧是那么的好听,就跟平时她在万人拥趸的舞台上表演时的歌喉
一般。

  「啊、啊、啊……我要不行了,啊……」梦兰全身像打摆子般乱颤,我只觉
得那紧窄的小穴再次缩紧,一股涌泉般的液体从小穴深处喷射出来,打在她的大
腿根部和我的睾丸上,她已经被我送上了一次高潮,但是我并没有放松下体的动
作,我坚硬如铁的肉茎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和强度,在她已经一片潮湿的小穴
内挺动着,梦兰何曾见识过如此威猛又持久的阳具,她只能被动着接受我狂暴的
抽插,很快在十分钟内又被我弄出了两次小高潮。

  多次高潮过后的梦兰,已经浑身无力的趴倒在办公桌上,麂皮豹纹短裙已被
撩到了胸部下方,一段又白又细的小蛮腰下,两瓣雪白圆润的美臀在我的冲击之
下,已经多了两块红红的圆形痕迹,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上还挂着条桃红色的丁字
裤,鲜红的肉穴口已经沾满了白色的粘液,几条透明的溪流沿着白白的小腿,一
直流进了那双黑色绊带高跟鞋内,不知道她白嫩的小脚丫踩着自己滑碌碌的分泌
物是何感受。

  虽然我已经操了她40分钟左右,但我的肉茎依然硬的像根铁棍一般,我把肉
茎稍稍退出了一点,让自己的肉茎在空气中停留了一会,看着梦兰喘息得差不多
了,便继续向前一顶,重新占据了她依然流水不止的小穴,我把上身慢慢向下压
了过去,宽厚的胸膛将梦兰娇小的身躯包揽在怀中,一只手轻轻的帮她捋开凌乱
湿漉的长发,她抬起头侧着脸看我,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都是哀求之情。

  「舒服吗?小兰兰。」我有些邪恶的调戏着她,梦兰只是轻轻的「嗯」了一
声,好像已经无力开口说话了。

  「你哑巴啊,话都不会说了吗?」我的面目一下子狰狞起来,底下的大肉茎
猛地向里一顶,梦兰被这突然的袭击杀个了措手不及,差点被我插得喘不过气来,
她急忙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口中连声娇吟道。

  「哦……舒服,好舒服,你插得我舒服死了——啊。」梦兰的小穴不由自主
的开始迎合着我的阳具,她翕张着鲜红的小嘴轻声道:「求求你,让我休息下吧,
你再操下去,我连走路都动不了了。」我正要继续对她施加压力,这时候屋内突
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办公桌上有一个呼叫器,铃
声正是从里面发出的,铃声在此刻安静的屋子内十分刺耳,我忙拿起呼叫器正要
询问,吕天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喂,快来个人啊,我要撒尿了。」听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
还没完全睡醒的样子,只是尿憋急了想要排泄罢了。

  我刚把呼叫器的开关给关了,这时候病房客厅的门被敲了三下,马尾辫女护
士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石教授,在吗?病人好像需要排尿。」「我在,没事的,这里交给我们吧,
小方会做好的。」我赶紧回答道。

  「好啊,那我回去值班了。」女护士也巴不得不用伺候吕天,不疑有他的走
开了。

  这时我胯下的梦兰倒是急了,她被我强壮的身体压在下面,自己小穴里还插
着根大肉茎,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口口声声求我,让我暂时放开她,让她去照顾
下儿子。

  我转头看看旁边的器械柜,一下子有了个主意,下身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装
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着:「那你去呗,我也没拦着你。」梦兰有些为难的说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去,你那东西动一动,人家脚就软一软,怎么可能过去?」
「这个我管不着,你儿子又不是我生的,你自己想想办法吧,不过得你做你的,
我做我的,两边都不耽误。」我恶作剧的笑道。

  梦兰左右为难,里面自己的宝贝儿子正需要她的照顾,自己小穴里又被我的
大肉茎一下下捣着难受,她下身却像过电般爽麻麻的,心里却像火烧般急燎燎的,
差点没要哭出来了。

  「你还不快点想办法,你儿子就要尿床上了,就算没有尿床,憋久了对那功
能可是有影响哦。」我继续逗着她。

  「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先过去一下吧,之后随便你怎么弄我都
可以。」梦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看效果已经差不多了,伸手把她手上绑得
紧紧的口罩给解开了,然后从器械柜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医用尿壶塞到她手里。

  「喏,拿着这个去帮你儿子吧。」「这是什么?」梦兰开始没反应过来,她
握在手里的那个白色塑料医用尿壶是长方形的,尾巴有个向上翘的开口,开口很
大像一个喇叭一样,背部有一个供人拿着的提手,壶身上有刻着刻度,标准容量
是1000CC. 「这怎么行啊,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能让我给他把尿。」等看清
楚了手里的容器,她脸上一阵骚红,带着几分羞意道。

  「行不行你自己决定吧,你连他那玩意都尝过,还装啥纯情。」我边说着,
伸手把住她的两只大腿,一用力将其整个身子给提了起来。

  「哎呀,你干啥呢。」梦兰猝然不及,嘴里叫着想要挣脱,可是我的两只手
臂就像铁铸般坚硬,怎是她的力气可以推得动。

  梦兰的身子很轻,估计只有80多斤吧,她就像个小女孩般被我抱在怀里,两
条细细的白腿像青蛙般左右分开,露出沾满透明粘液的耻毛,以及那个鲜红娇嫩
的肉穴,我的大肉茎就像一只小孩子的手臂般插在肉穴里,随着我走动的步伐进
进出出,带动着梦兰的肉穴像鲤鱼的嘴巴一样鼓动着,不时有透明的分泌物从性
器交合处溢出。

  我维持着这个姿势向里间走去,梦兰虽然极力想挣脱我,但她又怕自己发出
的声响被儿子看见,所能做出的反抗微弱无力,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儿子
病床尾部,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内,吕天吊着石膏的双腿高高的挂着,正好挡住
了梦兰与我交合的下半身,而我已经把她上身的那件桃红色针织衫放了下来,所
以就算吕天这个时候直起身来,他看到的只是上身穿着整齐,目带关切之意看着
他的母亲,以及母亲背后身着白大褂,脸戴口罩只露出双眼的医生。

  如果吕天的眼力很好的话,他应该会感觉到眼前的母亲有些异样,比如犹若
桃花般泛红的脸蛋,时不时微张的红唇,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的刘海,还有在桃
红色针织衫下有规律抖动着的坚挺酥胸,以及她脸上那股在极力压抑下刻意装出
的笑容,她微皱的眉头中好像有些焦急,但这股焦急并不是因为她面前的儿子而
发的。

  同样令人怀疑的是,母亲背后那个穿着高高大大的男医生,他在母亲背后站
立了半天都没有改变姿势,母亲的身体却很刚好的把他的下半身给挡住了,密闭
的病房并没有风的痕迹,但是男医生的白大褂却在微微的抖动,空气中好像有着
一股夹杂着汗臭的异味,那种味道他应该很熟悉了。

  可惜吕天并不是个细心的人,并且手术后的虚弱让他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
态,他潜意识里感觉母亲已经到了身边,嘴里只是嘟囔着:「妈妈,我要尿尿,
快憋不住了。」我按了下病床边的按钮,随着机械杠杆的作用,挂着吕天双腿的
挂杆逐渐上升,抬起到30度角的位置,我手里往上一提,梦兰就被我放到了床上,
正好被她儿子分开的双腿夹在胯下,我依然维持着阳具抽插的动作不变,梦兰这
时生怕被儿子看到自己的窘状,嘴里轻声说着:「宝贝,乖,妈妈来帮你尿尿了,
不要急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解下吕天的病号裤子,把儿子的生殖器从
内裤里掏了出来,她涂着桃红色指甲油的白皙纤手握住吕天那根与成人差不多大
小的阴茎,很体贴的将手里的医用尿壶口对准递了上去,口中还柔柔的喊着「嘘
嘘,宝贝,可以嘘嘘了,妈妈帮你盛着呢。」看着梦兰像只小狗儿一般,四肢着
地趴在病床后方,仅靠撑着的双肘稳住身子,她上半身装扮得时尚精致像一个贵
妇,但是手里却端着个医用尿壶为自己儿子把尿,下半身一丝不挂光溜溜的,翘
着个雪白的圆臀迎接着我的肉茎,虽然她下面那张小嘴已经被我的肉茎抽得七扭
八歪、淫水四溅,但是上身还极力维持着平衡,把手中的医用尿壶端得正正的,
承载好吕天拉出来的尿液。

  我听着吕天淅淅沥沥在他母亲的手里放尿的声音,恶作剧的下身猛的一挺,
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梦兰敏感的身子顿时剧烈反应起来,她又不敢出声叫我停
住,只好强忍着小穴里一阵阵袭来的快感,嘴里「唔唔」的轻哼着,一边祈祷着
我放慢节奏,另一边盼着自己儿子尽快拉完尿,让自己摆脱这前狼后虎的困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憋了很久的原因,吕天这泡尿拉得很长,我的抽插越来
越大力,梦兰娇小的身子被顶得白肉乱颤,她的小穴又开始一阵阵的收缩痉挛,
两条细细的白腿也在抖动着,还不是撞在吕天打着石膏的双腿上,她手里的尿壶
渐渐开始有些摇晃,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直撞花心的顶动中,吕天的小鸡鸡终于不
免滑落了出来,几颗尚未滴尽的余尿飞溅在梦兰的小脸上,她忍不住「啊呀」惊
叫了一声,我趁机单脚往病床上一踮,梦兰整个人都被我压在床上,我自上而下
的把坚硬的肉茎向里捣着,每一下都重重的打在她极富弹性的雪臀上,将胯下的
小穴撞得皮开肉绽,「噼啪噼啪」的撞击声在空间甚大的病房里特别显眼。

  「妈妈,什么声音在响啊,好吵。」吕天放完尿液后,又恢复了原本昏昏欲
睡的状态,浑浑噩噩中听到我们交合的声音问道。

  「宝贝,没事的,医生在给你准备药物,这是拆包装的声音。」梦兰虽然身
子已经接近巅峰的状态,但是口中依然很平静的为儿子解释着,这个女人真不简
单。

  「乖宝贝,快睡觉吧,妈妈一直陪在你身边呢。」一边说着,梦兰嘴里哼起
了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梦兰的声音是那么的柔美恬静,如果你只听她的歌声,
没有看到她被我阳具插得一片泥泞的下体,你肯定想不到发出这个动听歌声的女
人,正在自己的儿子边上,被一个陌生男人尽情的发泄着欲望。

  也许梦兰的声音中真的带着股魔力,吕天并没有做他想,很听话的就睡着了,
梦兰虽然嘴里还是低低吟唱着,但是她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后迎合着我,雪白
挺翘的美臀拼命摇晃着,浑身抖簌簌的颤栗起来,很快就在自己的儿子胯下,被
一个陌生男人送上了今天最为震撼的一次高潮,梦兰小穴里的嫩肉一阵强力的收
缩夹紧,好像要把我的大肉茎给夹断般,同时一道道热滚滚的液体自她小穴深处
激涌而出,浇得我的胯下的大肉茎一阵难以言表的舒畅甘美,我只觉得自己的龟
头一阵发麻,手里立马用力把她从病床上拉了下来,拔出沾满了她的白色分泌物
的大肉茎,凑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张嘴。

  高潮之后的梦兰就像一滩软趴趴的白肉瘫倒在地板上,她那张精致娇艳的小
脸上满是兴奋到极致后的疲惫,长长的眼睫毛趿拉着盖住了眼睛,我的大肉茎已
经顶到了她的樱桃小口上,她才下意识的张开小嘴,我顺势插入用力捣了几下,
就在她紧窄湿热的小嘴内射了,我的肉茎在射精的时候又膨胀了不少,将她原本
就很小的口腔扩张到了极限,我的龟头直挺挺的探入了她喉咙深处,我甚至可以
听见一股股精液从水龙头喷出似得,打在她喉咙的肉壁上的声音。

  连续的喷射中,不免有几股精液滑进了梦兰的气道内,她被呛到了直咳嗽,
我的大肉茎被她咳嗽产生的气流逼出了口腔,有几滴剩余的精液飞溅泛着红潮的
小脸上,她的刘海和眼睫毛上都黏上了一些白色的液体,看上去十分的淫靡下流,
待我喷射完毕,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就像死人般向地板上滑去,我伸手把她
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旁边那张小床上,拿起那件黑白格纹的粗花呢长外套帮她
盖住身子。

  我体贴的动作好像让梦兰有些感动,她不顾自己高潮之后的浑身疲惫,很费
力的用长外套把自己半裸的身子盖住,用手背搽了搽脸上残余的精液和汗水,一
脸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吕天,生怕自己刚才放荡的场面被儿子看见,可惜吕天只
是昏沉沉的睡着,嘴里还打着呼噜,完全不知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身边被别的男
人给操了,而且这个男人昨天还暴打了自己一顿。

  我整理好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对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旁边的施依筠做
了个手势,梦兰见我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不知道哪里借来了一股劲,翻身下
床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嚷道:「你别跑啊,你还没有把视频还给我。」「什么视
频?哦,你说这个是吧。」我转身拿起IPAD塞到她手中,哂笑道:「喏,这个还
给你了,回去好好欣赏吧。」「你,你这是出尔反尔?」梦兰怎么也没想到我居
然会不守承诺,脸色突然由白转青,原本高潮之后的慵懒之色一扫而清,像一头
清醒的母狮子一般冲上来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看她张牙舞爪,露出一口白牙叫
嚷着,有点怕她会发狂上来咬我,手里使劲把她的胳膊扭到了背后,让她无法动
弹。

  「你以为我会那么单纯吗?把视频给你的话我还有什么筹码,你觉得我会相
信你随口发的誓吗?」我伸手轻捏着梦兰的小脸,不屑地说。

  「可是,就算你拿到了那个视频也没有用的,我事先已经拷贝了数十份,储
存在国外的服务器内,你就算手眼通天也伸不到那么远。」我温柔的帮她理了理
凌乱的刘海,嘴里却冷冷的说着。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留着视频只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只要你不违反我
们之间的协议,这些东西永远只会的保存在我的脑海里,明白了吧。」我站起身
来,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梦兰依旧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她半裸的身子裹在
黑白格纹的粗花呢长外套里,两条白皙细长的美腿无力的侧摆着,光溜溜的胯下
那张吃饱了的肥厚小穴尚在一张一合着,旁边杂乱的耻毛上还粘着湿漉漉的分泌
物,她好像无法接受我口中说出的话语一般,失神落魄的盯着我的白大褂。

  我耸了耸肩,从施依筠手中接过一台黑色的SONYhandycam摄像机,看了几眼,
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撇下梦兰在屋子里就走,在打开房门后我停了停,回过头
补充了一句。

  「对了,梦老师,刚才咱们激情的画面我也保留了下来,以后有机会可以跟
你一起欣赏下,我相信那一天不会遥远的。」随后我就关上门走了,隐隐约约听
见房间里传来梦兰的一声带着无比愤怒的尖叫。

  我走到护士站,跟那个马尾辫女护士吩咐了几句,让她不要去打扰病人和家
属休息,然后从先前进来的地方走了出去,当然施依筠还得跟那个胖警察周旋几
下,身上也免不了被揩了点油,最后还留个QQ号码给他,这才得以抽身离开,我
算了算时间,刚好一个小时,不多不少。

               第三十一章

  淮海市医大附院的后门一如既往的谧静,这里紧靠着一个湖滨公园,附院这
边的红砖墙上爬满了碧绿的藤萝,不是医院里呆了很久的人很少会知道这里,而
且小巷尽头还是个断头路,那就更少人会从这里进出了,不过这周一的早上9 点
起,这条人迹罕见的小巷里,却有一辆墨绿色的丰田霸道SUV 停在了红砖墙边,
跟周边的环境相比起有些不够协调。

  下午2 点左右的时候,随着一声很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条小巷红砖墙上一
扇已经生锈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了,从里面闪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这两人一路上
好像很亲密的样子,手牵着手快步走到那辆霸道SUV 旁边,一边说说笑笑,一边
脱着身上的白大褂。

  脱下身上那套白色医生制服后的他们让人眼前一亮,那个男人身材高大体格
健壮,简简单单的黑色T 恤和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很有男人味,他旁边的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件暗红色的贴身蕾丝小短裙,裙子长度仅及她大腿根部,薄薄
的布料裹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一双细长匀称的长腿裹着黑色丝袜,脚底蹬着一
双10厘米高的黑色漆皮尖头高跟鞋。

  「哎哟,戴了一上午的口罩,都快把我给闷坏了。」施依筠解下绑着的马尾,
甩了甩那一头栗红色的顺滑齐肩卷发,去掉口罩后露出她艳丽迷人的脸蛋,刚才
的一阵小跑让她呼吸有些粗重,丰满高耸的双乳在紧窄的裙子下微微颤动着。

  「口罩是必须的,否则人家看到我带的女实习生这么性感,会怀疑我是不是
把你给潜规则了。」我一边打趣着,一边把两人脱下来的白大褂扔进了SUV 车后
座。

  「讨厌,人家才不是被你潜规则的小妞。」施依筠伸出她白嫩的小手捏了我
的胳膊一下,她手上并没有用很大的气力,脸上也没有不悦的表情,倒是有种洋
洋自得的神态。

  「弟弟,你看我为你牺牲多大,又是帮你拷贝视频,又是帮你玩角色扮演,
还给你当AV大片摄影师,你说我容易嘛我。」她嘴里娇声娇气的抱怨着,两条长
长的胳膊却缠上了我的脖子,两片涂成暗红色的丰唇在我的眼前开合着,一股浓
厚的成熟女人香气扑面而来。

  「我当然知道,依依。你今天辛苦了,我会好好谢谢你的。」我顺势揽住她
稍显丰腴的腰,将那具浑身透露着欲望火焰气息的肉体纳入怀中,看着她的双目
很认真的说。

  「弟弟你可要说话算话,人家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帮你哦。」施依筠显然被
我的眼神和语气所触动了,她紧紧的包住了我的腰,那对妖媚的红唇很自觉的贴
到了我的嘴上,滑腻肥厚的舌头已经开始热烈的舔着我的双唇。

  我反口咬住施依筠的香舌,与她唇齿相交的深吻了几下,她吞下几口我的唾
液之后,身上越发的火热滚烫起来,丰满的大腿已经有些急迫的在我的胯下磨蹭
着,我感觉自己胯下的巨龙又开始抬头了,赶紧定了定心神,伸手在她的丰臀上
捏了一把,同时把自己的舌头从她的嘴里取出,伸手按住她正要凑过来的红唇道。

  「乖依依,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要早点离开这里,否则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
烦,听话好吗。」施依筠虽然脸上还残留着欲求不满的神情,但还是很顺从的松
开抱着我的双手,我们俩坐回到霸道SUV 里,我坐上驾驶座,挂档放离合踩油门,
挂着牛头标的车子很快就离开了这条小巷。

  我熟练驾驶着霸道SUV 朝施依筠家的方向驶去,出于谨慎起见,我今天行动
前就没打算开妈妈的X1,所以让施依筠开辆她不常用车子来接我,没想到她居然
开了台很男性化的SUV 过来,配合着她性感火辣的装扮倒是蛮有味道的。不过不
得不说,这辆SUV 很对我的胃口,比起妈妈那辆X1来更有驾驶的趣味,高高的底
盘和宽大的车身都很有力量感,车头的牛头标也不会过分显眼,招惹太多无聊人
士的目光。

  昨天晚上我在拨出电话之前,并没有料到施依筠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的要
求,严格来说我们在一天前还只是陌生人,只是在「莉阁」经理室里的一场艳遇
让我们深入交流了下,不过这个「深入」只存在肉体意义上,对于我来说她只是
一个有情趣、也很有性诱惑力的女人罢了,而在她那一边来看,我应该也是很普
通、她早已习惯的一夜情床伴之一,除了我需要她为我保守试衣间监控系统的秘
密之外,看不出我们之间还有更多的联系存在。

  所以当施依筠很积极的表示要协助我的行动时,我对她反而有些不大相信了,
虽然从她之前的言行来看,她私底下对梦兰比较看不对眼,甚至可以说存在着比
较深的反感,但并不代表着她会公然站到我的立场上来,而且无论她对梦兰有多
不爽,表面上还是要跟梦兰打成一片,这说明她至少在短时间内还得维护好跟吕
家的关系,但是当我们开始行动之后,她的忠实和配合都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我
在行动过程中也很注意保护她,避免让她的真实身份暴露。

  不过说实话,除了施依筠我短时间内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我,妈妈是我
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她以身试险的;姚姐有丈夫有小孩,也不适合参与我的冒
险;铁拐李倒是个狠角色,但是他的外形过于引人注目,况且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太多我们母子的私隐。算来算去,知道我们家与吕家的纠葛,同时又跟梦兰有私
怨的施依筠最适合不过了,而且这个女人大胆泼辣,行事不拘小节,这些都很对
我的胃口。

  进入医大附院的过程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因为我早已对这里的构造和建筑了
如指掌,一个多月来在江华处治疗的经历,已经足够让我掌握这家医院的每一个
出入口和可能的逃生渠道,为了让我们的车辆避开摄像头的拍摄,我把霸道SUV
停在了那条断头路的小巷内,这条小巷紧贴着湖滨公园,另一边就是老附院的后
门,这些红砖墙建成至今都有60多年了,在医院不断扩大吞并的过程中,这些历
史久远的老建筑逐渐远离了主建筑群,被当做堆置闲杂物品的储藏室使用,而其
中有一套房子正是被江华借用来做研究的。

  江华为了他主持的特殊治疗实验的保密性,特意用别的名义申请了老建筑内
的一套房子,在这里对我进行记忆恢复的治疗,同时他为了不让外界怀疑和猜测,
也给我做了一套可以真乱假的身份和胸牌,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我出入附院并进
入江华的研究室,都是以这个所谓的「石山」副教授的名义,他的本意是不想在
得出治疗成果之前让外界知道这个实验存在,但是他的私心也为我成功混入住院
部十层提供了最好的伪装。

  所以,今天早上,我和施依筠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老建筑的后门进入了附院,
从江华的秘密实验室「借来」了两件白大褂等医生的服饰,靠着自己的胆大心细
和施依筠的灵活机变,成功进入了吕天的病房,并且降服了梦兰,解决了吕家即
将到来的反击,不过回想起整个过程,我也是暗自称幸,这么多环节如果稍一出
错,都会暴露我和施依筠的身份,以梦兰和吕家的行事风格,他们的报复必定是
极为猛烈的,所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今天行动如此顺利只能说天助我也。

  1 个小时候,霸道SUV 驶入了一个安保严密的高级住宅区,在施依筠的指引
下,我将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刚把车子在专属车位上停好,一具火热的肉体就挟
着香气扑入怀中,施依筠也不顾我还坐在驾驶座上,就像头精力过剩的母豹般从
副驾驶座上爬了过来。

  「我的好弟弟,你可把姐姐我给渴死了。」施依筠那两条裹着黑丝袜的大长
腿夹住我的双腿,双膝分开跪坐在真皮座椅上,两只白嫩嫩肉呼呼的纤手捧着我
的脸,照着我的嘴巴就亲个没完。

  我一边咬着她伸出的香舌,一边撩起她只及屁股的小短裙,伸手向里面一探,
触手湿漉漉的,她的黑丝裤袜裆部那一圈已经都被某些液体给浸透了,我把她的
裤袜褪到了膝盖位置,她很放荡的摇着两条雪白匀称的大腿,将下身凑到我的手
上,我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先是触到了一撮细细的软毛,然后就碰上了一团滑腻肥
厚的软肉,靠,这女人居然连内裤都不穿,感情她这一天都是光着下体跟我进进
出出的。

  「依依,你怎么这么开放啊,裙子下面门户大开,要是被不怀好意的男人看
到了怎么办呢?」我边说笑着,边用两根指头插入她已经渗水的小穴,她也摇动
着肥臀配合我的深入,同时把自己的短裙继续拉到胸部之上,然后把手反背到胸
后解开黑色蕾丝文胸的扣子,将一对白生生、圆晃晃的硕大车前灯解放在我的面
前,我按了下升降按钮,把驾驶座的靠背向后放倒130 度,然后双手抓着她胸前
那对大白兔搓揉着。

  「我有你在身边怕什么,再说,不怀好意的男人也只有一个吧,他现在已经
对我使坏了,我有啥办法,爱咋办就咋办呗」施依筠满不在乎的说着,伸手朝我
的裆部掏去,刚才在路上行车的时候,她已经对我的小巨龙进行了长时间的骚扰,
所以很轻松的就将已经竖起的大旗杆拽了出来。

  「咦,怎么味道这么重啊。」施依筠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抓着我的
大肉茎轻轻套弄着,另一只手却在鼻子前轻轻扇动,我那根阳具经过前面与梦兰
的几番肉搏,虽然最终取得大胜归来,但是茎身上不免沾染了不少对方的残兵败
将,龟头和茎根都黏上了不少梦兰的分泌物,霸道SUV 的车厢里顿时弥漫着一股
腥臊味。

  「啧啧,这个梦兰真是有够骚的,看到人家的男人就想要,也不知道羞耻二
字怎么写的。」施依筠一脸不屑的贬损着梦兰,我心里暗暗偷笑,你自己此刻分
开双腿坐在我身上不也是很想要吗,怎么还好意思说梦兰,当然我是不会把这话
说出口的。

  施依筠虽然很想把我的大肉茎纳入她的小穴,但是要让她沾惹上梦兰的分泌
物,心里头还是很不甘愿的,她从手套箱里拿了湿巾,来回擦拭了肉茎好几遍,
把我的茎身清理的干干净净,还不放心的拿鼻子凑上去嗅了嗅,确认没有残留其
他异味。

  她从原本跪着的姿势站了起来,穿着10厘米高跟尖头鞋踩在真皮座椅上,伸
手把住我的大肉茎对准她光溜溜的胯下,那具肥美白皙的丰臀猛地向下一沉,便
将我那根挺立的大肉茎纳入她的小穴内,然后开始欢快的在我的双腿上摇动起来。

  她的大概有一百斤重吧,但是身上该瘦的地方瘦,该肥的地方肥,看上去令
人映像最深刻的就是那对分量十足的雪白巨乳和又滑又圆的肥臀,她那两条雪白
丰腴的大长腿左右分开,就像要把我的大肉茎榨干一样,大磨盘似得肥白圆臀开
始急速旋转着,研磨着。

  「弟弟,你今天可把我给熬坏了。」施依筠一边娇喘着一边嗔道。

  「当着我的面操梦兰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把这骚货操上了高潮,而且还不止
一次,姐姐我被冷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梦兰那个骚货享受你的大玩意,都快
把我给痒死了。」

  「我亲爱的依依,你知道我只是拿梦兰来完成我的复仇计划的,在我心里你
比她重要一百倍,你看,我这不是正在帮你解痒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
那两截白生生的大长腿狠狠向上顶着,自己结实有力的小腹一次次撞击着施依筠
丰满得有些下垂的雪白肥臀,撞得她小穴里水花乱飞。

  「你就会花言巧语,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你这个克星,明知道你在哄我,
可是心里就是舍不得,就是喜欢,一离开你就开始想你了……」施依筠的话语越
说越慢,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近于无声呢喃。

  我心下有些感动,温柔的扳过她的脸颊,吻在她那魅惑红唇上,施依筠也尽
情的配合着,我们这次的舌吻并不像之前那般,只是两只野兽在宣泄着肉欲,而
增加了许多柔情蜜意,我们温热的舌头相互舔舐着,互相吞咽吸取着对方的口水,
突然全身如过电般的酥麻,我们之间的舌吻已经经历过多次,但为什么这次如此
与众不同呢。

  夹杂着些许复杂的心情,施依筠很快就被我送上了情欲的巅峰,只见她杏眼
迷蒙,双腮泛红,那对大白玉磨盘般的肥臀颤抖不已,紧紧包裹住大肉茎的小穴
突然抽搐痉挛,如黄河决口一般轰然爆发,一股浓郁的透明液体浇得我龟头一热。

  「啊啊啊……要来了!哦哦哦……弟弟你要操死依依了——啊!」施依筠酣
畅淋漓的娇声呻吟着,就在霸道SUV 的车厢内达到了高潮。

  高潮之后的施依筠浑身乏力的赖在我的身上,就像一团白面被揉成泥一般,
完事后的白皙脸蛋上尚残留着春潮,但是我上午已经在梦兰的小嘴里射过一次了,
此刻胯下的肉茎依然蓬勃挺立在她的小穴内,她含情脉脉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嘴
里柔声道。

  「弟弟,你是不是还没到到,让依依歇一歇,等会再来帮你好吗?」

  「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们就这样聊聊天,说说话,好吗。」我轻
轻抚摸着她栗红色的顺滑卷发,将她的臻首纳入臂弯中道。

  「嗯,我听你的。」施依筠很乖巧的回答了一句,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以往那
种商场女强人、阔太交际花的感觉,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温顺可人。

  「依依,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跟梦兰之间有什么过结,为什么你一直看她不
顺眼?」我一只手轻捏着她暗红色的乳头,一边装作不在意样子问道。

  「我最早其实是先认识吕江的,然后才和梦兰有了来往。」施依筠估计早就
料到我会这么问她,很爽快的就回答了。

  「我自己开了个公司,专门做房屋维护和室内装潢的,在本市里也算是数一
数二的吧,这个生意免不了要跟房地产开发商搞好关系,吕江的三港集团又是我
们的大客户,所以我也少不了去吕江那里活动活动,再加上他老婆又是那么有名
气的女人,日子长了我们也处到了一块,吕江虽说现在不怎么在意梦兰了,但是
毕竟她给生了个儿子,所以有的时候她在吕江面前还是比较有分量的。」

  「梦兰她在本市里也有个小圈子,都是有一定身家和地位的阔太或者官太太,
但是她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摆谱摆架子,无论什么场合都要别人捧着她,所以
能跟她合得来的又符合条件的女人也不多,挑来挑去最后就四个人固定了下来。」

  「这四个人里,除了我早就认识梦兰之外,另外一个是你见过的许淑婷,他
老公也是家房产公司的老总,但是身家和地位就比吕江差很多了,我们三个先在
一块玩有3 年多吧,然后在1  年前左右,我偶然认识你妈妈,感觉她这个人很
不错,也常带着那两个去你妈妈店里看衣服、聊天什么的,日子久了大家都熟了,
你妈妈也加入了我们这个圈子。」

  「在这个圈子里,无论是身家还是社会地位,自然以梦兰为马首是瞻,而我
是存心要维护好和吕家的关系,许素婷是个没主见的小女人,你妈妈为人很素淡
平和,从来不爱抢风头露脸,梦兰在大家可以随意呼风唤雨,所以我们这四个人
的小圈子玩得还算融洽吧。」

  「梦兰总以为自己比我们三个人都高一等,再加上有事没事就爱炫耀她老公
和那个浑儿子,我平日里看了真是很不爽,但是表面上还是得捧着她,直到去年
年底发生的那件事,直到现在我想起来,心里头还是一股怒火没地方发泄。」施
依筠一开口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好像恨不得将有关梦兰的事情一吐为快。

  「去年年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轻抚着她滑腻的肥臀道。

  「我有一个儿子,差不多小你八岁左右吧。」她一开口说起儿子来,脸上就
换了一种光彩,双目中也是熠熠生辉。

  「你儿子怎么了?」施依筠有儿子这事倒没让我有多惊讶,以她这个年纪来
说很正常。

  「我儿子跟吕家那小畜生差不多大,他们上的都是松江国际双语学校,而且
还是同班同学呢,再加上我们两家一向走得很近,所以我儿子跟那小畜生也算比
较熟,那小畜生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不好好学习就爱惹是生非,但是他
家里的权势地位都太强了,学校和老师都拿他没办法,我儿子虽然也算是他们这
一阶层的一份子,但向来不喜欢跟他出去鬼混。」

  「我老早就知道这小畜生的劣迹斑斑了,我儿子也跟我说过,小畜生经常在
他的小伙伴面前吹嘘,他最近又玩了哪个性感美女,哪个良家人妻又被他弄到手
了,这个小淫虫的行为人尽皆知,但是梦兰从来不会去管束他,或者说她根本没
办法去管教他,因为吕江整天在外面忙,她从小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对他百依百
顺,比什么都宝贝,每当小畜生惹下事来,她都尽力去帮儿子掩盖,压根不管事
情的是非曲直,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小畜生惹的祸。」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畜生居然会想到对我下手,毕竟我跟他妈妈
的关系那么好,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我还抱过他。」施依筠越说越激动,那对
大白兔在我的手里蹦蹦跳跳的。

  「什么,吕天对你也下手了,你不会给他给得逞了吧?」我有点吃惊,看来
吕天对自己母亲的闺蜜下手是早有前科了。

  「去去去,那个小畜生倒是想得美,老娘才瞧不上这种二世祖。」施依筠好
像生怕我误解她一般,接连啐了几口骂道。

  「不过说实在的,那次我差点就上了他的圈套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好险,还
好有我儿子在。」她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忧伤的神色,这些回忆对她来说应该
并不愉快。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儿子做了什么了?」我继续追问道。

  「去年圣诞节的那一天,这小畜生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梦兰让他代打电话通
知我们几个姐妹,一起出来吃饭什么的,顺便庆祝平安夜,他那天说话装得很斯
文的样子,还骗我说他妈妈在开车,没办法分心打电话,我也没有多起疑心,因
为平时梦兰就是很爱让别人替她做事情的,所以我就开了车出门去了。」

  「那天我本来是要在家里和儿子一起吃饭的,所以在我出门前已经给儿子做
好了饭菜,既然梦兰发话要出去聚会,她的邀请是没办法拒绝的,所以只好让儿
子自个在家里吃了,临出门时儿子问我去哪里干嘛,我就如实的告诉了他,后来
我真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施依筠边说着边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部,好像心有
余悸似的。

  「等我开车到了小畜生所说的那个酒店,一进去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梦兰
和另外两个姐妹都没在,就小畜生一个人坐在包厢里,他笑嘻嘻的说他妈出去接
电话了,让我先坐着等会儿,还很殷勤的端过来一杯茶,我也是真该死,当时觉
得有点口渴,就接过茶给喝光了,结果喝完没几分钟就觉得浑身发烫,手脚软软
的抬不起来。」

  「这时候,那个小畜生可得意了,他上来掀开我的衣服就乱摸乱捏,我想这
下坏了,这小畜生刚才给我喝的茶里肯定下了迷奸药,我想要出口呼救,但是叫
出来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这小畜生摸了我身子几下还不过瘾,觉得我已
经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就抱起我走了出去。」

  「我被他弄到了这家酒店里的一个豪华套房,看样子他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
次了,从设计、下药、开房到迷奸这一套好像很熟练的样子,进门后就把我往套
房大床上一扔,然后就开始脱我的衣服,我那天外面穿了件呢子大衣,里面就只
有一条贴身薄裙子和裤袜,没几下子就被他给脱光了,小畜生也脱光了衣服,挺
着那根不知道搞过多少女人的东西,就要朝我下面插进来,我那时候心想这下完
了,今天要被这小畜生给操了,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人,这小畜生的嘴巴又不严实,
肯定会出去吹嘘他和我的关系,我儿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对我怎么看,我儿子
以后会不会被同学朋友取笑,越想我越难过。」

  「没想到小畜生的那玩意还没弄进来,套房的门就被人很用力的敲着,那个
敲门声音很大很响,小畜生被吵得很不高兴,他只好从我身上爬起来,披上一件
浴袍走到门口,骂骂咧咧的开门去看是谁,然后门口那边就响起了一阵打斗声,
中间还夹杂着小畜生的叫骂声,几分钟后房间突然静了下来,我正担心将要有什
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张熟悉的男孩子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竟然是我的儿子。」

  「我儿子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焦急,他口里很激动的喊着妈妈,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到儿子的一边脸青肿了起来,看来应该是刚才跟小畜生搏斗的时候挂的彩,
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还好儿子及时出现,否则自己就要被小畜生给侮辱了,
转而又想起自己现在全身赤裸裸的样子,都被儿子给看在了眼里,心里羞得要死,
恨不得自己就此晕过去算了,免得应对如此尴尬的场面。」施依筠谈到自己儿子
的时候,脸露羞涩的埋入我的臂弯,语气也变得十分轻柔。

  「还好让我欣慰的是,儿子好像并没有过分关注我的身子,他看我好像浑身
动不了的样子,连忙拿来被子帮我盖好,还去浴室接了热水过来,帮我搽脸和活
动手脚,渐渐的我身上的药效过去了,勉强可以自己行动,就让儿子先出门等着,
然后我穿整齐衣服后才出来,之后让儿子开着车子带我回家。」

  「到家里后,我才知道自己出门的时候手机掉在家里了,儿子生怕我有要紧
事情联络不上,所以拿了手机就出门打车找我,还好我告诉了他酒店的名字,所
以他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小畜生把我往套房里弄,他晚了一步已经被关在门外了,
他不知道我被小畜生拿药给迷住了,连忙一直打门想要唤醒我,果然小畜生被吵
着了,跑过来把门给开了,他连忙跟小畜生打在了一起,我儿子在学校是篮球队
的主力,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小畜生几下子打不过他夺路就跑,我儿子也被他
打了几下,不过幸好不是很严重。」

  「那次事情之后,儿子很气愤的想要报警,却给我给劝住了,我当时不想把
事情闹大,一来自己在本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怕流言传出去影响自己的形象,
也怕儿子在学校里会有压力;二来自己也怕跟吕家闹僵了,毕竟三钢集团是我公
司最大的客户,断了这根线的话对业绩影响很大,所以就没有去报警,只是把这
个事情讲给梦兰,让她好好的管教孩子。」

  「没想到,梦兰非但没有向我道歉,反而一直为小畜生辩解,说他对我并没
有恶意,还让我不要随便传播她儿子的坏话。在她口里,好像受害者不是我这个
她一直很要好的姐妹,而是她那个胆大包天的小畜生,回过头来她还怪我大惊小
怪把他儿子给吓着了,还说我儿子太野蛮动手打她儿子,总之还是她一贯的态度,
坏事都是别人引起的,或者是嫉妒她家的人传播的流言,她的儿子一贯都是好的,
有什么事情都是被别人误解的,他儿子本质上是一个好孩子,她把儿子教育得很
好,其他人没有资格来质问她。」施依筠一提起梦兰就来气,语气也开始尖锐起
来。

  「梦兰这种态度让我很生气,但是我也拿她没办法,因为我始终放不下顾虑,
不敢跟吕家撕破脸皮,所以后来她送了不少名牌化妆品,又托了几个人拐弯抹角
的给我赔不是,我就收下算是不追究这事了,可是那个小畜生一直怀恨在心,老
是借机找我儿子的麻烦,我也不胜其扰,今年年初就把儿子送到英国去念书了。」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我一听到你要好好治一下梦兰这贱人和小畜生,
心里就像大热天吃西瓜一样爽快,看你把梦兰像个婊子一样操真是解气,而且还
拍下了你弄她的视频,这以后她在我面前怎么也抬不起脸来了,看她还敢再装什
么高贵,什么人民艺术家,就是贱婊子一个。」

  「弟弟你真是太棒了,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我真是爱死你了。」施依
筠说着又把小嘴凑上来一阵猛亲,那个柔腻的大屁股又开始在我的腿上磨蹭着,
好像又开始想要了的样子。

  我心想:下午轰轰烈烈的跟你搞了一次,又听你讲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不
知道妈妈在家里会不会等急了,不得已只好在嘴上安慰了下她,然后推开她滚烫
性感的肉体,正色道:「依依乖,我得先走了,出来的时间太久,我怕妈妈会担
心。」施依筠虽然身体上恋恋不舍,但还是温柔的表示:「嗯,你记得有时间就
多来陪陪我,好吗?」我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正要下车,被她一把拉住胳膊。

  「你就这样走回去?」施依筠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嗯,我出门打个车就行了。」我有些奇怪,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吗?」「傻弟弟,你可以开这部车回去啊。」她伸出白嫩水灵的纤手摸着我的脸
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你的车,我开走了你怎么办?」我反问道。

  「哈哈,姐姐我的车多得是,我平时很少开这车的。」施依筠好像觉得我的
问话很搞笑,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那对大白兔也蹦蹦跳跳的。

  「这辆霸道SUV 是我儿子一直想要的,我准备给他回国的时候送给他做礼物,
现在你需要就给你咯。」她又补充了几句,一提到儿子她的神色变得正常起来,
语气里也变得很温柔。

  「这样不好吧,要是你儿子回国后怎么办呢?」我嘴上推辞的语气并不很坚
决,这辆车国内的售价在60万左右,但是对于施依筠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而我目前来说的确需要个代步工具,妈妈的X1肯定不能经常开出去,老是打的也
不是个事。

  「没事,我儿子回国时间还早着呢,到时候我再买辆新的给他就成了。」看
施依筠很热诚的样子,我只好点点头接纳了这份礼物。

  「好弟弟,姐姐先上去了,记得给我电话哦。」施依筠狠狠的搂住我的脖子,
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带着香气的深深的吻印,然后便下车朝电梯走去了。

  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电梯里,我有些自嘲的耸耸肩,发动起这
辆尚弥漫着我俩欢爱气息的车子,朝家的方向驶去。

               第三十二章

  我刚打开家里的房门,一团温热极富弹性的肉体便挟着妈妈身上独有的香风
扑入我怀中。

  只觉得背部被两条细长的胳膊紧紧地缠住,她身上穿了件红色珊瑚绒的长睡
袍,V 字形的衣襟露出大块雪白的胸部,一条腰带将她的纤腰束得更加细紧,透
过她身上的衣物仍可感受到妈妈凹凸有致的曲线,珊瑚绒睡袍的长度只及膝盖,
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裸露在外,脚上穿着双5 厘米高跟的红丝绒露趾拖鞋,妈妈
整个人正好比我矮了一个头,所以她得仰着头看我。

  「石头,我的孩子,你总算回来了。」妈妈轻声喃喃说道,她的声音柔腻婉
转,带着些许的担忧之情,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妈妈等你等得好辛苦啊,你出去一整天都没有给妈妈个回信,让妈妈担心
死了。」妈妈微微抬起了臻首,她酒红色的波浪长卷发松散地披在脑后,光洁白
玉般的俏脸上满是专注和关切的神情。

  我心下有些感动,伸手围住妈妈不堪一握的纤腰,露出个不羁的笑容,道:
「妈妈,我这不是回到家里了吗,你看我全身上下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吧?」
妈妈听了我的话,倒是很着急的朝我全身打量了一番,还不放心的捏了捏我的胳
膊和双腿,在确认我身上的器官都守在原位后,她才有些着恼的白了我一眼,嗔
道:「你这孩子,老是不好好说话,你存心要吓唬你妈妈啊。」

  「妈妈,我只是希望你对我有信心,儿子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好你的,
以后再不要这么担心了,好吗。」我双手把住妈妈的纤腰,双目很专注地盯着妈
妈美丽的大眼睛,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道。

  可能是我眼中的坚定和自信给妈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轻轻的「嗯」了一
声,身子有些软软地靠在了我的胸前,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触及之处,
睡衣里那柔腻光滑的肌肤手感让我心下一荡,心里头好像有些莫名的火焰被点燃
了,自己牛仔裤裆部那块地方有些绷紧了。

  妈妈可能也感觉到自己和我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了,她稍稍移动了下柔软温
热的身子,双手撑在我的胸前轻按了下,我连忙松手让她脱离我的怀抱,她撩了
撩略显蓬松的长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仔细询问我
今天发生过的事情。

  我简单的把今天一天所做的事情跟妈妈讲了一遍,其中有意忽略了有关自己
与梦兰和施依筠性交的情节,不过当我讲到梦兰与吕天之间的乱伦关系时,妈妈
显得很是震惊的样子,她一只手按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上,嘴里的呼吸也加深了不
少,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般。

  「你说的是真的吗,梦兰……她——竟然跟自己儿子做了那个事?」妈妈有
点不敢置信地再问了我一次。

  「千真万确,我手里不但有他们娘俩在试衣间内的视频,而且她还亲口承认
了这个事实,所以我才能利用这一点威胁她停止一切对你的骚扰和报复行为。」
我很郑重地向妈妈确认这一点,不知为何,妈妈对梦兰母子乱伦这一事实的反应
有些奇怪,但是我并没有从她眼神中看出什么。

  「以我对梦兰的认识,她虽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但是她更看重自己已经
拥有的一切优渥生活,包括财富、名声、地位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要让她冒着
失去这些的危险去行报复之事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暂时可以不必担忧这个疯女
人。」

  为了增强妈妈的信心,我很耐心地跟妈妈分析了我的做法以及可能的应对措
施,包括如何防范梦兰出尔反尔,如果在最坏的情况下应该如何保护自己,以及
如何对他们进行报复等等。

  「通过这次的教训,梦兰已经认识到我的实力,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儿
子的安全,她肯定会尽力去平息吕天的胆大妄为,这个女人有的是坏心,但是缺
乏的是坏胆,总是思前虑后,做不了大事的,但是只要她愿意的话,短时期内约
束住她儿子还是没问题的。」

  在我讲话的过程中,妈妈一直是双腿盘膝坐在沙发上,红色的珊瑚绒睡袍很
自然的分开,两条匀称的大白腿交叉着摆在身前,露出两只白玉春笋般的芊芊细
足,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白皙脚趾头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用两只细长白胳膊托
着尖尖的下巴,像一个小姑娘般专注倾听着我地讲述,随着我口中故事情节的推
进,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多姿多彩。

  当我说到自己怎么混入医院,并且通过站岗警察的盘问时,她脸上露出又是
担忧又是激动的神色;当听到我成功的完成任务,并且安全的走出医院的时候,
她才轻拍着胸口表示松了口气。

  不知是我的分析起到的效果,还是我说话时那种沉着笃定的气度,总之妈妈
一直略带忧郁的脸色渐渐开朗了,当我说到施依筠如何被胖警察吃豆腐的时候,
她还忍不住「噗呲」一声,露出光洁整齐的白牙,像个小女孩般笑得很灿烂。

  我讲完了今天发生的整个故事,最后说到施依筠送了我一辆霸道SUV 的时候,
一直安静听着的妈妈忍不住开口了。

  「真没想到,这个施依筠还挺听你的话的,她对你可是有恩有情,不知道我
儿子是给了她什么好处还是什么的,嗯?」妈妈边说着,一双美目还带着些许嘲
弄地瞟着我。

  「这个嘛,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正派,她也算是个本质不坏的女人,比较仰
慕我的所作所为,而且对于梦兰母子的恶行,人人皆可出手治之吧。」我被妈妈
的异样眼神看得有些收不住,老脸微红地强装镇定道。

  「真的是这样子吗?我看某人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据我所知,施依筠又不是
什么观音娘娘,哪来的这么多爱心。」妈妈看出我的言不由衷,她有些凌厉的眼
神锁定我双目,微微冷笑地道。

  妈妈这会转而把胳膊抱在胸前,身子向后挪了挪,靠在沙发背,原本交叉着
的那双长腿也收了起来,牢牢地并拢着曲了起来,与我之间拉开了有一段距离,
只要不是呆子,都可以从身体语言和语气看出,她此刻内心中的不悦之意。

  我自个儿有些心虚,又很担心妈妈对我的态度,连忙挪着屁股靠近她坐着,
没想到我刚一动身子,妈妈也随着我移动,我刚要靠近她,她就很嫌弃地躲了开
去。

  我实在没法子了,只好伸手抓住妈妈并得紧紧的一对纤足,口中忙辩解道:
「妈妈,你别误会啊,我跟施依筠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需要一个帮手来完成任
务,刚好她符合条件,所以就……」

  「切——你当妈妈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啊,施依筠我还不了解她?她就是头大
胃口的母蜂,要不给她尝点蜜味,她才不会大发善心,帮你做这个做那个的。」
妈妈很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解释,妈妈现在说话的声调语态都很奇怪,她谈起施依
筠的语气就像普通女人在讨论跟她有竞争的同性一般,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
过妈妈这个样子。

  「还有,你自己也不检点些,偷吃就罢了,连嘴都不搽干净,当你妈妈是瞎
子还是傻子吖。」妈妈越说越激动,可是她讲话的神态又不完全像母亲训斥儿子
的样子,不过我自家知自家事,心里有鬼也不敢回嘴。

  妈妈看我默不作声的样子好像更生气了,她抬起一只修长白皙的玉腿,用脚
尖狠狠的踩了踩我的胸口,口里恨恨地说道:「你还要带着施依筠的雅诗兰黛晃
悠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留着晚上睡觉前再欣赏下,重温一遍你们的丑事呢?」

  妈妈的一只大白腿踩在我的胸口,毫不顾及自己抬脚间露出的胯下光洁如玉
的大腿根,不过一条黑色蕾丝小短裤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欣赏到她那双白藕
般的修长美腿。

  不过此刻我也没有心情认真欣赏,顺着她白玉般的纤足看去,才发现自己上
身的白T 恤胸口处,不知什么时候被种上了好几个暗红色的唇印,从这些唇印的
大小和色泽来看,肯定是施依筠做的好事,这个狡猾的小女人,居然趁着我们欢
爱的时候,偷偷在我的白T 恤上留下了这些罪证。

  「妈妈——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想歪了啊……你听我解释啊……」要说前
面我还在妈妈面前还能强装冷静,这下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后,我已经自己乱了阵
脚,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尴尬局面的我,只知紧紧的抓住妈妈的玉足,口不择言
地辩解着。

  妈妈显然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因为此刻我正把她那对纤纤玉足抓在手心
里,她正极力想要从我的手中争夺,可是我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些,
再加上我的手劲又很大,这下子双手抓得十分牢固,她一时间挣脱不出来,又急
又气,双腿拼命地蹬踢着。

  妈妈的双脚被自己的儿子抓住,自己好像猎物被猎人擒获般动弹不得,她又
羞又窘,一边踢着她的那对大白腿,一边嘴里嗔道。

  「石头,你快松手,你抓住妈妈的脚干嘛,你要把我给捏疼了。」

  在刚才的挣扎蹬踢中,妈妈的身子已经从沙发背上滑了下来,她的两条长腿
被我抓在手中,身体被折成了一个「之」字,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人在一旁观看的
话,那他可是大饱眼福了,因为在蹬脱的过程中,妈妈的红色珊瑚绒睡袍的腰带
松动了,两片衣襟向上滑了不少,把穿着黑色蕾丝短裤的浑圆臀股都显露无疑,
那两截白藕似得修长玉腿在空气中舞动着,十分性感诱人。

  「吖呀,不要啊,好疼吖!」可能是妈妈的纤足碰到了哪里,她痛苦地喊了
一声。

  妈妈叫疼的娇呼把我从慌乱中唤醒,我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抓着妈妈的玉足
不放,而妈妈的下身已经衣衫不整,玉脸上布满了不悦和惊恐的神情,我方才意
识到自己手上动作的荒谬,慌忙松开双手。

  我手上的力道刚一松弛,妈妈就急忙双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她理了理刚才
有些弄得蓬松的头发,脸上尚存着恰才激烈运动之后的两朵红云,先是狠狠地瞪
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妈妈整理好衣服后,见我还是一脸傻乎乎的呆坐在那里,她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舍不得那个依依的味道是吧,还想穿着她的嘴巴印子到街上走两圈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把身上那件沾满施依筠唇印的白T 恤给脱了下来,
见妈妈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连忙走过去单膝跪地求饶道。

  「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好吗?」我故意嘴里咕噜咕噜地说着,一边
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着妈妈的膝盖,就像只小狗儿一般讨好着妈妈,这是我小时
候用惯的招式,每当自己做错了事情惹妈妈生气的时候,为了免于妈妈的惩罚,
我总会用这个方式来认错,不知道是我的招式管用,还是妈妈一直都只想吓吓我
罢了,大多数情况下我这招取得的效果都不错。

  看来今天也不例外,我使出低调认错的招式之后,妈妈的脸色很快便由阴转
晴,她伸出水葱般的白皙纤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哎,你这块
顽石,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

  「妈妈,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妈妈的美目,看
起来她已经对我没有那么生气了,我肯定要趁热打铁顺势而为,让她的怨气尽快
打消。

  「妈妈有啥好生气的,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了,妈妈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管
着你吧。」妈妈嘴里虽然已经松动了大半,但是她还是一脸不乐意的神色,我只
好加大脑袋蹭动的力度,妈妈显然受不了我的磨蹭,她总算转过身子来,拍了拍
我的脑袋。

  「你快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老是跪来跪去的像什么样子。」看我还是
一副无赖样子,妈妈皱了皱眉头嗔道。

  我辛苦的半天就是为了等她这句话,闻言忙站起身来,潋颜正色地坐到妈妈
的身边,像个小学生般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规规矩矩。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我说让你站起来,可没说让你靠近我啊!」虽然我已
经摆出了一副很乖巧的样子,但是妈妈还是不领情,她有些嫌弃地推了推我。

  「因为你身上很香啊,我最喜欢妈妈身上的香味了,所以才要靠近你。」我
才不会被她的打击到呢,继续嬉皮笑脸的讨好着妈妈。

  「得了吧,少来这一套,你还是把甜言蜜语留给你的依依吧。」从妈妈的语
气来看,她对于我和施依筠的心结尚在。

  「妈妈……你又来了,施依筠怎么能比得过你呢,你是国色天香的牡丹,她
充其量只是不甘寂寞的蔷薇。」我虽然语带讨好地夸着妈妈,但是要是论容貌的
话,妈妈的确比施依筠强一个级别。

  「那可未必,人家不是常说吗,家花没有野花香,说不定有人就喜欢旷野上
的野蔷薇呢。」妈妈的回答虽然还带着酸溜溜的味道,但是她的脸蛋已经不想先
前那么紧绷绷的,看来女人对于甜言蜜语还是难以抗拒的。

  「妈妈你可误解我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繁花满树,只摘一朵,在我心
中你永远是最美丽的。」我为了讨好妈妈,可谓是无所不及了,像这样的话放以
前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但是在妈妈面前我却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你这孩子,怎么跟妈妈也花嘴花舌的……」妈妈显然无法抵抗我这一波波
口花花的攻势,只好举手投降败下阵来。

  「好啦好啦,不跟你说这些了,越说你越讲些怪话儿来。」她越说声音越小
了下去,但是脸上却是喜孜孜很开心的样子,好像先前的不快都被抛到了脑后,
我不由得惊叹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就连我妈妈也不例外。

  「妈妈只是想提醒提醒你,施依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不要太相信她口
里说出来的话。」见我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妈妈又语重心长地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她的。」我嘴上虽然满口答应着,但是心下却不
以为然,虽然妈妈讲到施依筠的口吻十分严肃和郑重,但是我自认为自己对施依
筠还是蛮有把握的,她的心不敢说百分百,起码百分之八十都在我这里了,看不
出她另有打算的迹象。

  「妈妈,你是从哪里发现我和施依筠的事儿的?」我伸出一只手搂住妈妈瘦
瘦的香肩,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顺势轻轻地挨在我的肩上。

  「你还好意思问。」妈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目光里透露着狡黠和妩媚,
那神态就像寄宿学校的女生一般。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天在我的办公室里,你们做了什么下流事儿,
你还当我真的不知道吗?」妈妈边说着,边用她的纤手在我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她这次用力还真大,我又不敢叫出声来,只好咧着嘴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一进门就知道屋子里头不止你一个人,那种Dior红毒的香水只有施依筠
那鬼女人才会大白天抹在身上,我那个屋子前几天都是锁着的,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当时就在屋子里,否则她至少曾在屋子里停留过不短的时间。」妈妈分析起来
头头是道,她的推理能力还真让我有些惊讶。

  「还有,后来我把茶水给你端过去的时候,很明显闻到股男女那个事儿的气
味,我这个店里唯一一个男人就是你了,再加上施依筠的红毒香味,我是过来人
了,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了妈妈的话,我才知道那天自己的行为并不是天衣无缝,很多地方都存在
纰漏,而且都给妈妈看出来了,还好她没有当面揭发我们,否则我也不可能有那
么顺利收服施依筠,并且让她成为我的爪牙之一,不过站在妈妈的角度,她应该
也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和好闺蜜当众出丑,所以她才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般走
了出去。

  「不过,我还没搞清楚,你那天把施依筠藏哪了,她没可能那么快就跑出去
的。」妈妈回头又向我提问了,看来她并没有发现那张大班桌下的小秘密。

  「嘿嘿,这个嘛,妈妈你就不要再追问到底了。」我心想不但这个不能跟妈
妈说,还有和梦兰的那回事也要严格保密,今天我算是见识到妈妈的醋劲了,要
是让她知道我跟她深恨的梦兰发生了关系,就算她不会像刚才一般给我脸色看,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给她念叨起来我可受不了。

  「呜……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好重吖!」刚才妈妈一直都是依偎在我的肩
上,只见她皱起秀气的琼鼻,一只小手在鼻尖扑扇,另一只手指着我的牛仔裤。

  我低头一看,自己黑色牛仔裤的裆部沾了不少灰白色的污渍,看那个污渍的
形状和气味,应该是今天与两个女人连番大战留下的战绩,自己刚出了医院就跑
去施依筠家,接着在车里跟她玩了次车震,然后就直接开车回家了,都抽不出空
暇来打扫战场,结果被妈妈一下子就抓了个正着。

  我还想辩解几句,妈妈已经峨眉倒竖,杏眼圆睁地怒道:「还不快点去洗一
洗,看看你做的好事,是不是要把我给熏倒才高兴吖。」我巴不得马上脱离妈妈
怒气十足的视线范围,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讪讪地跑进客卫的浴室洗澡去。

  「你记得把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单独放一个盆啊,别跟其他衣服混在一起。」
我刚关上客卫的门,一向很有洁癖的妈妈还不忘在客厅吩咐道。

  「妈妈,我知道了,你帮我拿几件换洗的衣裤来吧。」我大声回答。

  「好啦,你先洗,其他事情交给我就是了。」妈妈清甜的嗓音渐行渐远,听
起来她应该去我房间了。

  我把身上的衣物脱光后,马上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洗了起来,没想到刚把洗发
香波抹在头发上,淋浴的花洒居然像小孩子撒尿般,有一股没一股的冒着水滴,
我捣鼓了几下,铝合金的水管还是没反应,然后直接彻底罢工不流水了,看来这
个东西应该是坏了,可是我刚刚开始洗头,头发上都是泡沫,这不上不下的叫我
怎么办。

  「妈妈,浴室的花洒坏了,出不了水啦。」我大声地叫了下,但是妈妈没有
回答,隔着门估计她没听到。

  我只好拿块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腰部以下部位,刚打开门迈步走出去,怎么突
然碰上了两团软乎乎、香喷喷的球状物,原来妈妈正好拿着我的换洗衣物走到了
门口,结果就跟我结结实实的撞倒了一块,随着妈妈的一声惊呼,她姣好的身子
就向后倒去,我赶紧伸手向前抱住妈妈摇摇欲坠的身体,还好我出手足够快,否
则妈妈很有可能就要摔倒在地板上了。

  由于妈妈向后倒下去的力度很大,我抱着她也被向前带着弯了45度的腰,她
优雅白皙的脖颈向后仰着,酒红色长卷发像瀑布般倾泻在脑后,红色珊瑚绒睡袍
包裹得严实的双峰高高挺立,睡袍的袍角被撩起了一大块,两条玉柱般的修长白
腿前后交叉着分开,踩在5 厘米高跟的红色丝绒拖鞋上。

  我扶着妈妈柔腻又极富弹性的纤腰,而妈妈用她的两只细白长胳膊紧紧搂住
我的脖子,我们这个姿势倒像是跳探戈舞的男女一般。

  「妈妈,你没关系吧,被吓着了吗?」我看妈妈的玉脸有些绯红,小巧的鼻
翼稍稍翕动,呼吸也有些急促了,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妈妈没关系的。」妈妈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她原本悦耳的音调里多
了一丝颤抖的感觉,她的双目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而是停留在我的脖颈之下的
部位,我这才发觉自己上半身是赤裸着,一块块坟起的古铜色肌肉被水沾湿后,
更显得凹凸分明、气势逼人,从妈妈的角度看过去肯定给她很大的压迫感。

  「你这孩子,你快扶我起来啊,老呆着干嘛?」见我半天没动静,妈妈的脸
色越来越红了,她有些娇嗔道。

  我赶紧定了定神,胳膊一用劲将妈妈给拉正站好,可能是前面我伸手去扶住
妈妈的时候动作过大,再加上被打湿了的上半身有点滑,原本粗粗系在腰间的浴
巾在这一系列举动下,逐渐滑落着离开了原有的位置,我只感觉胯下突然一凉,
「嗍」的一声,我身上唯一的那条遮掩物逃脱了岗位,将我赤裸裸的下体暴露在
了空气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我和妈妈的手脚。

  我们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妈妈估计也是头一次面临这种局面,她只是
呆呆的原地站着看着我,红红的小嘴儿张大成了一个O 字,脸上露出一种很难形
容的神色。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自己结实壮硕的双腿间,一团被水沾湿的乌黑乱
草丛中,一条又粗又长的蟒蛇卧在其中,虽然今天经历了多番大战,但是经过温
水的打湿唤醒后,这头巨蟒的身子依然血气充盈、饱满鼓胀,不知怎么的,在妈
妈的目光注视下,它竟然自行地昂首挺胸、跃跃欲试起来。

  「吖!」妈妈总算恢复了正常反应,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她
居然用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像一个小姑娘一般地跳着跺着双
脚,嘴里急乎乎地叫嚷道:「什么呀,你快拉上去,快把它遮住吖。」

  「好,好,好,我马上遮住。」我手忙脚乱地回答着,弯腰从地板上捡起浴
巾,把自己的下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回我长记性了,把浴巾在腰间打了个牢牢
的死结。

  「好了吗,你遮好了吗?」妈妈依然用她的纤手捂着脸,嘴里弱弱地问道。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还尚存疑虑地移开了遮着左眼的几根手指,偷偷
瞄了一下我的下身,在证实我所言非虚之后,才松开了捂着眼睛的其他手指。

  经历了刚才这番尴尬的局面,我们俩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我的双
手牢牢抓在腰间,生怕那块浴巾再次搞出什么意外来。

  「臭孩子,你怎么这么不知羞羞,把那么丑的东西露在妈妈面前。」妈妈的
玉脸更是如雨后桃花般,粉红娇艳迷人,她的美目眼波流转,露出一种我从未见
过的妩媚,她的语气也更加轻柔了,像用羽毛在你的胳肢窝饶痒痒一般。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这个,真对不起……」我有些语无伦次,自己心
里觉得挺冤的,刚才又不是我故意要露的,妈妈今天是教训人教训上瘾了是吧。

  「不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这个丑东西还摇头晃脑的?」妈妈好像很喜欢看到
我被她逼得手足无措的囧样,她一边偷偷笑着一边继续指摘我。

  顺着妈妈的目光看去,我才发觉自己那条巨蟒并未收起身子,依然顽强地把
浴巾撑起了一个凸角,我的老脸涨得通红,想去用手把这头怪兽压制下去,可是
这家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平息的,刚按下去它又反弹起来,弄得我满头大汗,妈
妈在一旁看得更是乐不可支,我的傻样被她看在眼里,逗得她嘻嘻直笑,银铃般
的笑声在屋内回荡着。

  「好了好了,你别用手去压它了,压坏了怎么办,我还得靠它给我生个孙子
呢。」妈妈很开心地笑了一阵子,看我还没收拾好,忙出言劝慰我。

  「没事的啦,你不要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它一会儿就好了。」妈妈的
话听在我耳里怎么那么别扭,好像我真有在想什么不良的念头似的,我心里暗念
到,要不是妈妈你这么惹火,我才不会这么出丑呢,当然我是不敢把这话告诉妈
妈的。

  「好啦,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不洗澡,跑出来干嘛?」我胯下那块地方渐渐
平息了下来,妈妈这才回归正常,奇怪问道。

  「额,客卫浴室的花洒坏了,出不了水,你看我连头都没洗完呢。」我如实
告诉了她情况。

  「哈哈哈!」妈妈这时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似的,指着我的脑袋大笑起来,
看她前仰后合的开心劲,好像我真的很可笑的样子。

  我正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妈妈推着我走到了客卫的洗漱台前,她一边强忍着
笑意一边说:「哎呀,我的孩子,你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笑死人了。」

  我朝洗漱台上方的镜子里一看,笑颜如花的妈妈旁边,站着高高壮壮的我,
赤裸着的上半身像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像一般,那棱角分明的五官犹如刀削斧凿出
来似的,但是再把视线往上推移的话就不大妙了,我大理石般高耸的额头上方,
一团团白色的泡沫像卷发一般堆积在我的头上,原来先前涂上的洗发香波还没来
得及洗完就停水了,所以我一直都是顶着一头泡沫直到现在。

  「我的石头真帅,你看你现在的发型,多像古希腊神话里的英雄,而且还不
用染色剂,已经是天然白色了,哈哈。」妈妈尚在一旁不依不饶的打趣着,她还
用手抓了几把我头上的泡沫,把我沾满泡沫的头发弄得更加卷曲了。

  对于如此腹黑兼呆萌的妈妈,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双臂向下鼓劲曲起,顺
势弓起肩膀上的肱二头肌,自嘲道:「妈妈,你看我帅不帅,像不像米开朗基罗
的大卫。」

  「嗯,太像了,不过我儿子比大卫还帅!」幸好这回妈妈没有继续挖苦我,
反倒是很配合地给我捧场,还很自豪地在我的肩膀手臂上捏了有捏,好像对我的
体型肌肉很满意自豪的样子,看着我身体的眼神好像要发出光芒来似的。

  妈妈滑腻娇嫩的手指按在我的肌肉上十分舒服,再加上她身上独特的香气一
阵阵袭来,我的鼻头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这下可让妈妈紧张了起
来,她连忙用手拍着我的后背道:「石头,你是不是着凉感冒了。快,快去把头
上的泡沫洗掉,别弄得生病了可不好。」

  「妈妈,浴室花洒不是已经坏了吗,你让我怎么洗啊……」我苦着脸道。

  「傻孩子,你去妈妈房间的浴室里洗啊,这个都不懂。」妈妈毫不犹豫地脱
口而出,这倒让我很是意外,因为之前从郭奇的口中得知,妈妈的主卧室向来不
会让别的男人进去的,更别提用她专属的私人浴室洗澡了。

  可是妈妈一点都没有顾虑到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大男人了,只是一味催
促我赶紧去她房间的浴室洗澡,她的语气和神态是那么的自然,在她眼中只能看
到对自己儿子的关切和爱护,我当然不会再做推托,拿着她递过来的换洗衣物就
进了妈妈的主卧。

  站在妈妈主卧的浴室里,我的心里有着股说不出的感觉,相比起第一次进入
这个入口隐秘、造型前卫的私人浴室,我少了几分探索妈妈私隐的好奇,却多了
不少放下戒备的放松,时隔多日,浴室里的陈设却没有多少改变,一切都是那么
的整洁干净,好像几乎没有人使用过一般,可知妈妈对于私人空间的卫生洁净是
达到了如何严苛的境界。

  我站在浴室中间那个台子上的浴缸中,没花多少时间边找到了浴缸边缘上的
按钮,用脚尖轻轻一踩,整合到天花板吊顶里的花洒便洒下了密集的水流。

  我惬意着哼着歌儿洗完了头发上残留的泡沫,从放在浴缸旁的一个古香古色
的瓶子中取了一些玫红色沐浴露,将自己身上的污垢和两个女人留下的痕迹都洗
得干干净净,我不知道这种沐浴露是什么牌子,但是搽在身上很香很舒适,想起
妈妈平时也是用着同样的沐浴露洗着她的身子,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异样的感受。

  洗完身体后,看着那张宽宽长长的浴缸,我心念一动,放满了一缸的温水,
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浴缸中。

  这张浴缸大概有两米这么长,刚好可以容纳我的身体,我将大半个身子浸在
水中,头部斜斜地靠在一个柔软的靠垫上,浴缸旁边的柚木圆桌上放着一个白色
的IPOD,我轻轻的按了下按钮,音乐顿时从浴室上下左右各个角落里流溢了出来,
看来就连这间浴室里都安装了效果不俗的音响设备。

  歌曲是一首忧伤的「Scarborough  Fair」,莎拉布莱曼的歌喉像月光般轻
柔挥洒出来,就如同一股股水雾慢慢地从浴缸中升腾起,逐渐笼罩住了这个房间
里的人和物。

  不小的浴室内充裕着沐浴露香味与妈妈身上独有体香交织而成的气息,我仿
佛置身于清澈鉴人的广寒宫中,树影婆娑的月桂树底下,一只通体雪白的玉兔正
在活泼跳动着,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忙搓了搓沾满水汽的眼睛,定睛看
去。

  我的眼睛并没有欺骗我,不知何时浴室门已经被拉开了,透过朦朦胧胧的水
雾,一个宛若月宫嫦娥般的女子站在了门口。

  她的身段高挑却不失丰腴,肌肤白得犹如冬雪,瘦瘦的香肩、细长的胳膊、
盈盈的腰肢,全身的线条呈现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她高高挺起的丰乳被一条白色
的浴巾裹着,浴巾长度只及她的双股,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白皙细腻的脚趾上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就像玫瑰花瓣般悄然绽放在那对纤细的
玉足上。

  她的脖颈细长而优美,薄唇不点自红,琼鼻秀气笔挺,又细又长的柳眉下,
一双宜嗔宜喜的杏目清澈的好像一湾春水,如丝绸般顺滑的酒红色长卷发在头顶
盘了一个斜斜的发髻,更显得那张清秀小脸的端庄娴静,即便隔着不断升起的水
汽,仍可以看出她脸上那股高贵优雅的气质,世间拥有这种特质的女人并不多,
我直到至今只认识一个,那也是我最为熟悉和亲近的女人。

senglin08 2025-5-26 23:51

               第三十三章

  「妈妈,你怎么进来了?」看到了这个本不该此刻出现在浴室门口的熟悉身
影,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妈妈并没有开口回答我,她只是竖起一根水葱似的白嫩纤指,按在樱唇上轻
摇了摇,示意我不要多说话,然后便迈着那对又长又直的玉腿,以一种T 台模特
般的妩媚猫步缓缓走来,她花瓣似的白皙脚趾轻轻地踏上台阶,径直走到我的浴
缸边方才停脚。

  以我的角度仰望上去,眼前的妈妈与往日大不相同,她娇艳的粉脸上盛开着
桃花般的红晕,两道摄人魂魄的秋波内春意盎然,那条浴巾完全不能限制她双乳
的形状,倒是有一大半雪白的嫩肉都露在外头,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跳动,浑
身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抵挡的魅惑。

  妈妈轻轻抬起胳膊放在包裹着浴巾的胸部,她的嘴角扬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轻佻之味,随后只见那只纤手顺势一拉,那条束缚着妈
妈曼妙肉体的浴巾就飘落在地上,将那具凹凸有致曲线完美的胴体完全展露在我
的面前。

  如绸缎般白皙细滑的肌肤,在浴室里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泛起一层红晕,两只
雪白肥硕的大白兔欢快的跃立在胸前,在白兔那肥白饱满的头部顶端,两只粉红
色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映衬得白兔身上更加洁白如霜,再下去便是白皙细腻的
纤腰,以及丰满如银盆般的盛臀,两条骨肉均匀的大白腿间那块三角地带被水汽
遮掩住了,只是朦朦胧胧地看到一道嫣红的沟渠。

  妈妈轻抬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雪白纤足,以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姿态踏入了
浴缸中,我尚未看清她双腿开合间那片桃源的美景时,她整个玉体已经完全进入
了浴缸,两条纤细的大白腿分开站在水中,正好把我沉在水里的胯下夹在两腿之
间,那两条玉腿上的肌肤娇嫩滑腻,我感觉自己下身那条巨蟒已经开始昂首挺立
了。

  妈妈的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媚态,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着,薄薄的红唇
微微开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以及在唇齿间若隐若现的鲜红舌尖,这个角度
看上去倒是跟施依筠有几分相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欲望和春情,这
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温良贤淑的母亲吗?突然间我觉得面前这个妖媚的女子有些陌
生。

  妈妈并没不知道我此刻内心的活动,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所想所感,她
只是一只手抓着自己胸前那团肥白肉球揉动着,另一只水葱般白嫩纤细的小手向
下一探,很准确的抓住了我胯下的那条壮硕巨蟒,用一种很熟稔老道的手法套弄
着,我虽然看不到自己下身的情况,但心知现在这头小巨兽肯定已经血脉愤张,
择人欲噬了。

  妈妈好像很了解我下体的构造细节般,抓着我的阳具套弄了几下后,便让这
头已经膨胀的巨蟒张牙舞爪起来,她把那长长的鲜红舌头伸出口腔,有些饥渴似
得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然后用手把住我那根又粗又硬的旗杆,银盆般的雪白丰臀
猛地向下一沉,我只觉得自己的阳具被一个无比温热湿润的小嘴给吞了进去。

  「嗯……吖!」,妈妈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中透露出无比舒畅和快
慰,她的身子开始向下倾去,直至用两条细长的白胳膊撑在我的胸膛上为止,然
后便开始转动着那丰厚的肥臀,用自己下体的蜜穴套弄着我的巨蟒,她的蜜穴内
又紧又窄,好像一个无边的黑洞一般,从里面涌出一股股的吸力,夹得我的巨蟒
一阵阵酥麻,这种感觉是我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感受过的。

  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妈妈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以及胸前那对肥白丰硕的
巨乳,那两只大白兔又大又白,不但牢牢地挡住了我绝大多数视野,而且还在七
上八下地蹦跳着,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抓在了大白兔的身上,入手处一阵滑腻柔
嫩,就像乳肉里面装满了液体一般,刚抓起这头来,另一头便滑了出去,我肆意
玩弄着这对诱人的肉团,同时胯下开始发力向上顶动着。

  妈妈很懂得配合我的动作,她那对洁白无瑕的大腿紧缠在我孔武有力的肌体
上,两瓣肥白的丰臀好像要把我的巨蟒给绞杀压榨干似得摆动着,在朦胧的水雾
中扭动出着千万种妖艳姿势,我们完全摆脱了母子身份的束缚,就像一对真正的
情人般体味着男女间那种无耻而至高的欢乐。

  妈妈雪臀的蹲伏、套弄、自旋,拍打在我厚实的大腿上,夹杂着浴缸中的温
水,发出浊而闷的「噗噗」声,我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妈妈娇柔的吟
哦,妈妈「嗯……呀」、「嗯……呀」的呻吟在浴室内盘旋着,那吟唱声荡气回
肠、撩人心魄,可是我总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有几分像程旭妈妈
钟小箐的叫床声。

  我感觉自己胯下的那条巨蟒已经膨胀疯长到了极限,而妈妈也好像清楚我已
到了情欲的极致一般,她愈加快速地抽动着肥白的丰臀,从上往下狠狠地砸落,
每一个来回之后,她的那蜜穴四周的嫩肉就会缩紧一层,腔道内那股吸力就越来
越大,把我的龟头搔弄得又麻又痒的,终而转化成灼热的火焰,在她的蜜穴里疯
狂的地抽搐着,然后便是男人快感放纵的迸发。

  随着我强有力的喷射,我感觉妈妈的蜜穴里也喷出了一道激烈的水流,她两
条细长的白胳膊紧紧的将我脖子搂住,雪白的肉体就像条大蛇般在我的身上扭动
着,浑身的白肉就像是可以活动一般将我缠得紧紧的,等我堪堪喷射完毕,妈妈
的缠绕却丝毫未有减弱。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妈妈此时的动作挺奇怪的,并没有呈现出女人高潮时分
的反应,倒是像一头大水蛇在缠着我的身躯,而且这条大水蛇还在使劲收紧着蛇
身,好像要把我的身体给夹断一般。

  我大骇之下,慌忙伸手想要推开妈妈的胳膊,可是她身上就像真正的蛇身般
滑不留手,我根本无从着手用力。

  眼看着身上的妈妈越缠越紧,她雪白的胳膊和长腿渐渐都融入了身体中,整
个人都化为一条通体白花花的大蛇,这头白色的巨蛇直径足有我的手臂的两倍大
小,蛇身一圈圈的将我的躯体缠紧,一股股向内收缩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只觉得
自己的骨骼在咯吱咯吱的响着,肺部的呼吸也越来越艰难。

  「为什么……妈妈?」我用力吸进最后几口空气,嘴里不敢置信的叫着。

  努力挣扎着抬起头来看过去,那条压榨住自己身体的白色巨蛇又细又长的脖
颈上是还是一个人头,除了妈妈原本酒红色的长卷发变成满头乌黑手指头大小的
蛇发外,这个头部看起来还是一个美女的形状,可是那张妖媚的小脸却不是妈妈
的玉容,而是梦兰那精致美艳的五官。

  此时,这张平日里令人垂涎的小脸上却毫无生人的气息,她那对大眼睛里投
射出的却是冷冷的野兽一般的光线,那张樱桃小口居然张得有平时的两倍大小,
口中露出的两排雪白尖利的獠牙却纯然不似人类,猩红的长舌吐露出口腔竟有两
米长,舌尖居然有还有明显的分叉,口中不断的在留着透明的粘液。

  「石头,你在吗,你怎么了?」妈妈熟悉的动人嗓音突然响起,我敢确定这
个声音并不是从我眼前这条人脸蛇身的怪兽上发出的。

  妈妈在叫我,妈妈没有变成怪物,我觉得身上的束缚突然轻了,我急忙深吸
了几口气,大声喊着:「妈妈,我在里面,快救我!」可是,我喊出的声音却细
小得像婴儿般,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叫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感觉自己浑
身的力量都在流失,身上的精力和血液一点点的被挤出身外,就像一个小婴儿般
软弱无力。

  「你还好吗,我的孩子,妈妈要进来了,你没事吧?」此刻,妈妈的声音就
像天上的仙籁一般,听在我的耳中是多么的悦耳动听。

  眼前这张梦兰脸的人头好像也听到什么危险信号一般,变得更加扭曲和面目
狰狞起来,她的那张血盆大嘴越张越大,留着垂涎的红舌惺惺作声,长长的蛇颈
猛地一弓,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我扑了下来。

  我只觉得一张滑溜溜、湿濡濡的巨口将我的整个脸都包裹了进去,那张巨口
里还在不断的喷涌着液体,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眼睛、鼻孔、嘴巴里
都被液体灌满了,我想要挣扎却提不起气力来。

  正当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突然脸上的压力陡然松懈了,好像那条巨蛇的
大嘴已经松开,有一道明亮的光线照射在我的头部。

  原本被压着的眼皮刚一睁开,就看到了妈妈那淡雅娴静的玉脸,我赶紧眨巴
眨巴了下双目,我没看错,眼前的妈妈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并不是先前那个带着
淫邪媚气的那个蛇身妖妇。

  「石头,你怎么在浴缸里睡着了啊?」妈妈的双目充满了关切之意,我这才
发觉她的双手正托着自己的头部,眼睛往下一看,自己的身子从脖子以下都浸在
了水中,在妈妈把手伸进来扶起我脖子之前,我的脑袋应该都是扎在水中的。

  「我看你洗了好久了也没出来,心里有些担心你,在门口叫了你好一会,你
一直没有回答。」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帮我从浴缸中站了起来,妈妈很温柔地用
浴巾帮我将身子上的水擦干,然后给我拿来了替换的衣服,耐心地帮我穿好。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我的身体都是裸露着,但是妈妈并不像之前那样,看到
我裸体时会露出羞涩腼腆,而只是单纯的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一般照顾着,我感觉
两人又恢复到了儿时的状态,妈妈的眼中可以看到的只是慈爱和关怀,没有了先
前那种俏皮和佻脱的神态,不知怎么的,我内心里略略有些失落。

  「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就推开门进来一看,没想到你整个人都浸在浴缸
里,鼻子和嘴巴都被水给浸透了,但是整个人却像昏迷过去似的,一点反应都没
有。」从妈妈口中得知,想来我应该在浴缸里躺着太久了,居然不知不觉中睡着
了。

  原本靠在浴缸上的身体慢慢的滑入了水中,不知我今天是太疲劳了还是什么
的,就连整个头部都沉入水中也没感觉,要是妈妈没有及时进来的话,估计我就
要在水中窒息而亡了。

  「孩子,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水里睡着,还一动不动的,妈妈的心
肝都被你吓得受不了了。」看我擦干身子并穿好衣服,妈妈仍不放心的轻抚着我
的头发,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我只是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情况我也一头雾
水,但是我也没法开口对妈妈说出实情,总不能就这样告诉妈妈,自己躺在浴缸
中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春梦,而且梦中与我交媾的那个女性竟然就是妈妈。

  妈妈看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也知道我今天经历了太多意外的事件,也
不再继续询问下去了,只是体贴的问我晚上要不要在她的卧室休息,要换成以前
的我,对于妈妈那张充溢着她体香的柔软的大床,肯定是无比的向往,但是此刻
的我心中却有些异样,好像不想跟妈妈过于亲近,所以拒绝了妈妈的好意,坚持
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到我的房间,帮我铺好被子看着我躺下后,
很仔细地帮我将被子给夹好,然后才稍稍放心地走出了房间,我疲累之极,挨上
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深沉的睡眠吵醒,我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屋
内的时钟已经走到了早上10点附近,经历了昨天一天的奔波,再加上与几个女人
之间发生的事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自己都是疲劳到了极点,所以这一觉
睡了很久,妈妈也很体贴的没有来叫醒我。

  我接通了电话,一个带着稚气的童声传了过来,这个打电话的小孩子我并不
陌生,程旭带着他一贯快速的语气叽里咕噜地说着,他好像有些着急,边说话边
喘着气的,我的大脑还不是完全清醒的状态,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他说发现了郭奇
的新动静,要向我汇报一下。

  听到「郭奇」两字,我的大脑皮层里像触到电波般清醒了不少,距离上次在
家里痛揍他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虽然有安排程旭去监视他的动向,但是自己的确
没怎么在意这家伙,现在一听到程旭提到他,我浑身都打起了精神,我连忙问程
旭他人在哪里,程旭说他已经朝我家这边过来了,我吩咐他到上次去过的那家肯
德基等我,然后自己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出自己房间,屋子里并没有妈妈的身影,餐桌上放着张字条,上面妈妈用
她娟秀的字体写着:石头,妈妈出门买菜了,中午给你做好吃的,你好好在家休
息,要听话!最后三个字还特意划了两道横线强调,我不禁莞尔一笑,好像看到
妈妈写这几个字时温馨的样子。

  洗漱穿衣好之后,我出门直接朝那家肯德基走去,到店里一看,程旭这小子
已经里面坐着了,我走到上次坐过的那张桌子前,他正在有滋有味的往嘴里塞着
炸鸡腿,看到我过来坐在他对面,他用一只油腻腻的手指着桌上放着的全家桶,
嘴巴里边嚼着鸡肉边说:「高哥,今天我请客,不要跟我客气。」

  我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拿起桌上的汉堡就吃了起
来,待我吃完两个汉堡,他也将桌面的食物都塞入嘴里后,才拍了拍鼓胀的小肚
子说了起来。

  「自从上次知道我妈和郭奇之间的事情后,我就很留心观察我妈的举动,不
过不知道是不是郭奇被你打了的原因,有两个礼拜左右他都没有来找过我妈,我
又专门去郭奇住的那套房子观察了几次,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每天除了定
时出门吃饭买点东西外,都是很老实的在家里呆着。」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我妈另有异常的状况,那段时间郭奇并没有来找她,但
是每到周六这天她都会出门去,然后在外面呆了很久后才回来,她这几次出门都
打扮得像个家庭主妇一般,跟她平时在上班时候的穿着很不一致,而且每次她回
家后就立马钻到浴室里,洗完澡了才出来。」

  「我担心妈妈又被郭奇给骗出去了,等到这周六她又出门的时候,就偷偷的
跟在她后面,想看看她会去哪里干嘛,没想到她居然走进了郭奇在的那个小区,
我心里有些急了,难道妈妈又跑去跟郭奇去约会了吗,我当时就想打电话问你该
怎么办,不过后面接着再一看,妈妈并不是去郭奇那里,而是走进了另外一栋楼
内。」

  「我很好奇的跟了过去,看到她坐电梯到了19楼,进了一户小单元的房子里,
妈妈好像对这一户很熟悉的样子,她都不用敲门,就自己直接开锁进去了,我跟
上去一看,房门好像没有关紧的样子,我正在想着要不要跟进去看看,刚好这时
听到有人从电梯那边走过来的声音,我连忙躲到旁边楼梯间的门后面去,探头一
看,他妈的居然又是郭奇。」

  「只见郭奇跑到刚才那户单元门口,他也没有多做犹豫就推门了,我看到妈
妈就在门口等着他,他们俩之间没说什么话,只是相互点了点头,妈妈好像对他
做了一个什么手势,郭奇就走进了房间内,然后妈妈关上了门,我连忙跑过去一
看,这回门已经关得紧紧的了。」

  「我心里很不爽,对妈妈很是失望,看起来她还是不能摆脱郭奇,两个人私
下照样在幽会,我今天才知道妈妈在外面还有个房子,而现在他们俩就在这套房
子里做着无耻的事情,我虽然很想去阻止这一切,但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办到,只
能呆呆地站在这扇门外面,想象着妈妈在门里面是如何被郭奇玩弄着。」

  「光等也很无聊,我只好拿出手机看北条麻妃的片子,大约等了1 个多小时
吧,我手机的电池也只剩30%左右的时候,那户房子的门总算又打开了,我连忙
凑过去一看,郭奇的身影先溜了出来,他身上还是先前的打扮,看不出有剧烈运
动过的痕迹,只是裤裆那里凸出了一大块,难道他在里面还没有搞够吗?」

  「这时候,妈妈也从门里出来了,她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我见她头发有些
凌乱,脸色白里透红,嘴角还带着几丝笑意,眼睛里更是水汪汪的,好像很愉快
的样子,她还没转过身来,郭奇就迫不及待地从后面抱住了妈妈,嘴里很是猴急
的在妈妈的脸上亲了又亲,妈妈也没有挣扎,只是转身轻轻打了他一下,但是那
样子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有点像在跟郭奇打情骂俏一般。」

  「郭奇连忙抱住妈妈的腰,张开讨厌的嘴巴就朝妈妈的双唇吸了起来,妈妈
也很配合的伸出舌头跟他交缠在一起,郭奇一边跟妈妈接吻着,一边抱着妈妈朝
楼梯间走过来,由于两个人是抱着接吻的姿势,所以他们移动得很慢,随着他们
身体的接近,我可以听见妈妈跟郭奇亲嘴时发出' 唔唔' 声,好像对郭奇的举动
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见他们已经快到楼梯间门口了,赶紧退到楼梯下面的转角去,这两个人搂
抱着走了进来,之后还不忘把楼梯间的门给关上。门一关好,郭奇便迫不及待地
开始脱裤子,很快他下身便光溜溜的,唯独那根东西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妈妈好像对郭奇的那根东西很满意似的,竟然伸手去握住那根东西帮他套弄
着,嘴里还说了句:「真不容易,你今天总算硬起来了!」,郭奇也没有回应妈
妈的话,他只是很着急的催促着妈妈,妈妈很配合地转了个身,趴在了楼梯的栏
杆上,然后把双腿分开站好,背朝着郭奇翘起屁股。

  「看他们好像又要开始做那个事情的样子,我想起你上次有吩咐过我,遇到
这类事情要留下证据,所以就拿出手机来拍了一段视频,你要不要看一看?」程
旭说到这里,拿出了他的手机,我很赞许的对他点点头,随口夸了他几句,接过
他递过来的手机,找到那个视频播放了出来。

  程旭的手机屏幕并不大,加上他所处的位置光线不佳,所以视频画面并不是
很清晰,不过视频里的那个空间我很熟悉,我刚到这个城市的当天下午,就在铁
拐李家附近的楼梯间里观赏过一场香艳的偷情肉戏,而手机视频里的楼梯间就是
我熟悉的那个,只不过这次程旭的视角更低了些,而且这次的男女主角都是我认
识的人。

  钟小箐的身上穿着件长长的亮黄色羽绒服趴在楼梯栏杆上,羽绒服很修身的
款式显示出她尚属纤细的腰身,郭奇站在她身后,伸手直接把那件羽绒服撩到了
背部以上,钟小箐穿着黑丝裤袜的双腿分开站着,裤袜连着一条粉色小内裤一起
被郭奇拉到了雪白的大腿根部上,郭奇迫不及待地抓住钟小箐的腰身向前一挺,
钟小箐嘴里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应该是被郭奇从后面插了进去。

  从视频的角度来看,程旭应该是在楼梯下方仰头向上看去,透过楼梯栏杆可
以看到钟小箐那两条裹在黑丝里的长腿和她脚上黑色漆皮高跟鞋,高跟鞋有着红
色的鞋底,10厘米高的细跟,应该是在铁拐李家见过的那双。

  郭奇两条光秃秃的腿立在她笔直匀称的双腿之间,下身正在有力的向前耸动
着,钟小箐的身体被他撞击得向前倾去,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楼梯的栏杆,惺
忪的长卷发垂了下来,遮盖住了她大半个脸蛋,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态,但是从
她口中发出呻吟声可知,她此刻正沉浸在与男人交合的快感中。

  钟小箐嘴里「嗯嗯呀呀」的呻吟声有些熟悉,我不禁联想起了那次在楼梯间
见过的那个女人,无论是从体型还是姿态,那个女人都跟钟小箐有七分以上的相
似,再加上这独特的呻吟声,难道那个女人就是钟小箐吗,那么上次跟她在一起
的男人也是郭奇了?

  还有,为什么她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跟郭奇偷情,难道她不担心自己被一墙之
隔的铁拐李发现吗?为什么她会把郭奇带进铁拐李的房间里,难道铁拐李跟郭奇
之间早就认识了,但是铁拐李并不像是会跟别人分享女人的样子,这里面肯定存
在蹊跷之处,为什么铁拐李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郭奇,钟小箐的男人到底还有几
个,究竟是谁在说谎?

  视频里的男女并没有过多的交谈,除了郭奇的喘气声和他们下身交合的啪啪
声,只有钟小箐那动听的呻吟忽长忽短的回响着。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做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郭奇就显露出支撑不住的样子,
他开始加快下身抽插顶动的频率,钟小箐也很有默契地向后挺着肥臀,她裹着黑
丝的双腿已经有些微微颤抖,随着郭奇的一声大吼,他抓住钟小箐的腰牢牢地贴
在了她的屁股上,钟小箐被他顶得半个身子都伸出了栏杆,她口中也发出「啊呀
啊呀」的呻吟,好像郭奇正在她体内射精的样子。

  郭奇射完之后很快便软了下来,他有些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钟小箐原本像
绷紧的弓弦的身子陡然松弛了下来,她挨在栏杆上好半天没有回复过来,只是她
的屁股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摇了几下,有几滴白浊的液体从她下体流了下来,正好
黏在她的黑丝裤袜和漆皮高跟鞋上。

  她慢慢伸手把裤袜和内裤拉上穿好,举手抬脚的动作软绵绵的,好像刚才的
性交耗尽了身上最后的气力,好半天才穿好了内裤和裤袜,然后把身上的羽绒服
拉了下来,遮住了只穿裤袜的屁股和大腿。

  郭奇这时候也穿好了裤子,见钟小箐转过身来,就想伸手去抱她,没想到却
被她一手推开了,郭奇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神色说:「亲爱的,你真是太美了,每
次都让我爽得不得了。」

  「别只会说好听话,我问你,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怎么没事就消
失了两个礼拜,就知道打电话要我配合你做事,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事
情?」虽然看不清楚钟小箐的神色,但是从她的语气推测,她对郭奇已经隐隐约
约存在着不满了。

  「亲爱的,你太令我伤心了,我这几天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一直在准备、奔波
吗,你没看我都瘦了好几斤吗,还被黑社会打了一顿,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
为了你和我的将来,你怎么都不明白呢?」郭奇一出口还是巧舌如簧,把自己美
化得天花乱坠。

  很显然钟小箐很吃郭奇甜言蜜语这一套,他的话语在她的身上很快就起效果
了,她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郭奇身上的伤势,很关切的询问起郭奇的近况,郭
奇便趁机大作英雄状,虚构了一大堆自己如何亲身犯险、克服万难的事迹,把自
己形容得多么英勇坚强,就算有很大的危险也要完成目的的样子。

  我虽然很认真地分析郭奇的故事,但是说实话,从他地讲述中无法推断他们
要做的事情,不过这个故事倒是让钟小箐听得惊叫连连,还很担心的拉起郭奇的
衣服看伤口,郭奇借势装模作样、喊疼叫痛的,几下间,钟小箐先前的怨气便全
然消退了,被郭奇搂在怀中又亲又舔,两个人恢复了原有的亲密状态。

  「可是,你明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为啥还要让我来做那种羞耻的事情,你
不担心被他发现了吗?」钟小箐虽然不再怪罪郭奇,但还是有些纠结地问道,她
口中说的羞耻的事情是什么呢,她又担心被谁发现了?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还没听到郭奇如何回答,手机的屏幕一黑,原来这个
视频已经到此结束了,我有些恼火的问程旭是怎么一回事,他慌忙辩解说,手机
本来电量就不足了,拍到这个时候就直接没电了,所以后面两人发生的对话都没
有录下来。

  「那你应该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吧,重复一遍给我听听。」我没好气地问道。

  「那个,其实他们后面都是抱在一起,嘴对嘴的说话,声音又很小,我怕被
他们发现了,又不敢上前靠得太近,所以后面也听得模模糊糊。」程旭有些不好
意思地搔了搔头,嘴上犹犹豫豫地说道。

  他生怕我再次发火,连忙又补充说道:「我没听清楚郭奇怎么回答我妈妈,
不过最后他们两个人要走之前我有听见几句,好像郭奇说,那件事情差不多了,
下周三我就开始,车子搞定了,他没几天了……之类的。这几句话,我也没弄明
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想来向你报告一下,但是这两天你不知道怎么了,电话打给
你都不接,直到今天早上才有机会告诉你。」

  说完这些,程旭就一副自知有错的样子,坐得端端正正的,两只乌溜溜的大
眼睛看着我,等着我的训斥。

  但是我的反应让程旭很是意外,他原本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不过我并没有
很严厉地说他,反倒是表扬了他的表现,并命令他继续做好我安排的任务,特别
是要注意保持对郭奇的监视,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动向,要立即向我通报,他
很兴奋地接受了我的嘱咐,还双腿立正行了个不大标准的军礼,之后便蹦蹦跳跳
地走了回去。

               第三十四章

  刚回到家中,就闻道一股浓郁的炖鸡煲汤的香味,其中还有几丝微甜的红枣
香气,走到厨房一看,妈妈已经在里面忙碌着了,一条深红色的针织连衣裙裹在
她身上,双腿上是咖啡色的薄丝袜,凹凸有致的身段在白色蓝底花围裙下依然显
现无疑,长长的波浪卷发简单的绑在脑后,我轻轻的走了上去,把手放在妈妈的
肩膀上,用很温柔的语气叫了声:「妈妈。」「你这孩子,昨天那么累了,干嘛
不多睡会。」妈妈并没有对我的归来感到惊讶,只是回头嫣然一笑,有些关切的
答道。

  「妈妈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早上出去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我露出了
充满自信的笑容,把另一只手也扶在了她的肩上,虽然隔着针织连衣裙,但是可
以感受到那衣物下肌肤的柔软滑腻。

  妈妈好像对我接连而来的动作有些猝不及防,她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肩,但
并没有明显的挣脱,任由我双手把着她的肩膀,从我站的角度看下去,她洁白修
长的脖颈有些不安的颤动了几下,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石头,你先到餐厅坐着吧,妈妈这个汤快要煲好了,一会儿给你端出来。」
妈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娴静,并没有受我手上动作的影响。

  「妈妈,你不用做这么多,我刚吃过东西了,肚子不饿的。」我并未因妈妈
的平静而退缩,反而进一步的将脸贴近她的耳边说着,我嘴里吐出的气息丝毫不
差的吹在了她的右耳内。

  除了蒙着眼睛为妈妈解绑的那次不算,我还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妈妈,妈妈
的耳朵就像是用白玉雕成似得,轮廓小巧形状精致,水滴状的耳垂上嵌着一颗小
指头大小的珍珠耳钉,几丝溢出的青丝垂在耳朵附近,被我说话的口气吹得轻颤
不已,愈靠近妈妈的身体,她身上那股沁人心扉的芳香就愈加浓郁,在厨房里煲
着鸡汤的香气中也毫不逊色,让我不由得有些醉了。

  我事实上已经侵入了妈妈的私人距离,这种有意无意间的接近让妈妈很是烦
恼,她果然忍耐不住我口里喷出的气息,转了转肩膀挣脱了我的双手,回过身来
微嗔道:「你不要在我旁边动来动去好不好,妈妈都没法子做事情了。」妈妈边
说着边把纤手按在我的胸膛上,用力推着我的身子,把我给推出了厨房外面,虽
然她手上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但我还是很听话的走进了餐厅。

  「给我乖乖的在餐厅坐着,妈妈很快就做好了,不准再进来啦,听见没?」
妈妈双手叉在系着围裙的纤腰上,摆出了一副训斥孩子的语气,红色针织连衣裙
下坚挺的酥胸随着她的话声阵阵颤动,让我都不舍得移开视线了。

  妈妈说完话,估计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姿态有些过了,忍不住「噗呲」一声,
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那绝色容颜一笑就像牡丹花开一般,顿时满室皆春,
但随后她立马收敛了笑容,伸手拉好厨房的推门。

  我坐在餐厅那张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透过厨房的玻璃推拉门看着妈妈窈窕的
身影在里面忙碌,刚才我的举动是刻意为之,但是收到的反馈却很让我满意,妈
妈对我的态度并没有退回到之前的样子,自从在浴室的那一幕之后,我一直生怕
妈妈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来对待,但从她刚才的一系列反应来看,她之前的
神态只不过是强装出来的而已。

  没过多久,一碗香喷喷的红枣山药煲鸡汤就被妈妈端了出来,我看着面前桌
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紫砂陶盆,面露苦色的说:「妈妈,我刚吃过早饭了,这么
多我肚子装不下啊。」「傻孩子,你昨天那个样子肯定是累着了,这段时间你很
辛苦的,一定要吃点好的东西补补。」妈妈把筷子和调羹塞到我的手里,语重心
长的劝道。

  我无奈之下只好拿起调羹舀了口汤尝尝,鸡汤特有的香味加上红枣的甜味本
有些过腻,但是加上性情平和的山药调和,味道就十分恰到好处了,妈妈的手艺
还是没得挑剔的,我虽然不是很饿,但是实在奈不过妈妈的催促,只好埋头吃了
起来。

  「石头啊,你虽然已经是大人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听妈妈的话。」妈妈
坐在我的旁边,一边用调羹帮我搅动着鸡汤,一边还不忘继续对我的教育。

  「你虽然现在身体很强壮,但是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种事情不能过于频
繁,这样子对身子不好,懂吗?」从妈妈娇艳红唇里吐出的话让我大感意外,妈
妈这话里明显是在暗指我前两天做的事情。

  「妈——我不是都说了吗,那次只是为了堵住施依筠的嘴巴,不要把我看成
那种人好不好。」我有些不满的提出了抗议,虽然心知妈妈只是在关心自己的身
体。

  「我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了,可是你拿什么堵她嘴不好,非得要用那
个去……」说到此处,妈妈才发现自己所言大为不妥,慌忙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
小嘴,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我也有些无语,妈妈这是怎么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自从知道了我和施
依筠的事情之后,她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很多似得,有很多之前不大可能从她口里
出现的话现在都说出了,不但神态言行都比之前的妈妈放松了很多,而且在我的
面前总会莫名其妙的紧张失措,还时不时的露出几分小儿女的神态,虽是如此,
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我们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

  「都是你这个坏蛋,害得妈妈说错话了,你真是个不省事的小灾星。」妈妈
看我毫无反应的样子,有些微怒的拿起筷子就敲我的脑袋。

  「妈——怎么什么事都怪我啊,我这是犯了啥天条了吗,只不过是一个女人
罢了。」我颇感委屈的回道。

  「什么一个女人罢了,难道你还想要很多女人吗,一个施依筠还不够满足你
啊?」妈妈听了我的话,反而越发激动起来,不过她这语气也太不符合母亲的身
份了吧。

  「妈妈,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哪里有说很多女人了。」我实在是招架不住妈
妈的唑唑逼人,只好举双手投降。

  「好了好了,不管是施依筠,还是施依银,以后我统统不理她们,妈妈你满
意了吧」「这就对了,你要听妈妈的话,施依筠真不是什么好女人,而且她年纪
都跟妈妈一样大了,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真的不适合你啊。」妈妈听
了我的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回过头来她又开始语重心长的唠叨了。

  「妈妈,你这是说啥呢,我都说自己跟施依筠再没关系了,她年纪多大有没
孩子关我什么事啊。」我有些哭笑不得,妈妈讲话开始有些颠三倒四的了,女人
的心态真的是让你无法揣测。

  「当然有事了,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儿子,你将来找的对象肯定要让妈妈满意
才行。」妈妈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我真不明白她的脸色是如何转变的,这速
度也太快了吧。

  「找对象?妈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现在根本没空想这个事情。」「胡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妈妈你这个年纪都生孩子了,现在社会越来越混乱了,女孩
子年纪越大越不靠谱,过了24岁还没嫁人的都是剩女了,剩女不是被男人骗得太
多就是自己身上一堆怪毛病,你千万不能上老女人和剩女的当啊。」妈妈一边说
一边引经据典的,可是她讲出来的内容却是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妈妈,你想得太复杂了,我现在根本就不想找对象,老女人也好,剩女也
要,我都不感兴趣,好吧。」我赶紧打住妈妈的话头。

  「你现在已经是大男人了,找对象正是时候啊,妈妈又不是要你马上就结婚,
先找个合适的相处看看也不错嘛。」妈妈还是不依不饶的唠叨着。

  「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妈妈帮你找去,我这几年认识的人也不
少,他们在本市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肯定不会太差。」
「我……喜欢——」我没在意的随口回答着,话刚出口突然想到有些不对劲,慌
忙将后面两个字吞进了口中,还好妈妈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也说不出来,妈妈你自己看着办算了,反正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我现在
不想找女朋友,你别到时候又怪我没跟你讲啊。」我忙改口补充道。

  「好啦好啦,妈妈给你介绍的女孩子肯定会符合你的心意的,你就等着吧。」
妈妈喜不胜收的样子,好像沉浸在帮我找对象的乐趣中,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前不久她还一副二八小女生的模样,这会儿又成了张罗家事的母亲了,对于如此
多变的妈妈我只好拜服在地。

  我知道妈妈的性格虽然温柔恬静,但是她一旦下定了决心也是很难让她改变
的,所以也就不再继续顽抗了,于是便把精力转回到面前的食物上来,埋头将那
一砂盆红枣山药煲鸡汤全部给喝光,然后在妈妈洋洋得意的目光下返回自己房间,
这段谈话才算告一段落。

  这两天就是这样平淡的过去了,我一边接受着妈妈亲手烹饪的各种美味营养
煲汤的滋补,一边还被逼着接受她给我找对象这门子事,而且对于后一件事,妈
妈的热情一点都不比前一件逊色,她立马发动了在本市的熟人关系网给我寻找合
适的女孩子,还拿来了很多女孩子的照片让我过目,一定要逼着我去跟她们相亲,
对于这种事情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是又不敢当面拒绝妈妈的好意,只好使出
「拖」字诀,不管她拿过来的女孩子照片是美是丑,我都是一句「不喜欢」就搪
塞过去,一时间妈妈也拿我没有办法。

  不过这几天我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妈妈这边,一边还在等着程旭每天汇报
的郭奇动向,不过这几天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东西价值并不大,郭奇好像并没有急
于开始行动一般,还是照样重复着他深居浅出的生活方式,直到星期三上午接到
的一个电话,从程旭口中了解到一个让我十分意外的消息。

  铁拐李出事了,我第一时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立马打断了程旭的回报,
并且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程旭一开始没有很在意这个人,他只是在说到郭奇的时
候提起,他今天刚刚进入那个小区,就听到小区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个事情,据说
铁拐李今天早上出门摆摊的时候,在路上出了起车祸,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
了,我连忙问他知不知道哪家医院,程旭想了想告诉我,是附近的长青医院。

  虽然程旭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关注铁拐李,但是我并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只
是吩咐他在幸福家园小区门口等我,然后便挂了电话,跟妈妈简单打了一个招呼,
就径直出门了。

  很快我就跟程旭碰头了,他一脸迷惘的样子,不知道我为何把目标转向了铁
拐李,但他还是很听话的把我带到了长青医院,我到了医院就让他赶紧回去,继
续盯住郭奇的动静,他显然很热衷于这项工作,活力十足、很有干劲的走了回去。

  长青医院是离这个社区最近的一家民营医院,看上去已经开业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无论建筑结构和内部设施跟日新月异的公立医院还是有差距的,当然在收费
水平上与公立医院相比也是偏低的,颇能满足一些大城市里的中下阶层的医疗需
求。

  通过询问导诊台,我很快找到了铁拐李目前所处的病房,穿过并不是很多的
求医人群走进了2 楼8 号,这个房间的大小结构比医大附院吕天那个可差远了,
不但房间又挤又窄,而且里面还很紧的摆了两张病床,墙壁上贴着廉价的白瓷砖,
靠门边的那张病床是空着的,铁拐李就躺在另一张床上。

  除了那截残肢之外,铁拐李身上从头到脚都缠满了白绷带,就像一个形状古
怪的大粽子,不过这反而让他那张丑得瘆人的脸不那么显眼了,看上去倒是顺眼
了许多,他的脸上是失血过多后的沥青色,两只平时凶光外露的三角眼有些黯淡,
两片厚唇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灰白。

  看到我走了进来,铁拐李的丑脸上绽开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他沙哑着嗓
子跟我打招呼,我刚才在外面已经知道他虽然全身都不同程度的受伤,而且流了
很多的血,但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也就单刀直入的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高,你看到拐子现在这个模样是不是觉得很解气啊,拐子虽然做了很多
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都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给算
计了」铁拐李一边说着,一边嘴里「咯吱咯吱」的磨着牙齿,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今天一大早拐子就起来了,你知道我是靠这个手艺来养活自己的,如果没
有在6 点前摆好摊子,位子就会被别人占了去,所以我5 点半就下楼了,我的工
具什么的平时都是放在一辆三轮摩托车上,政府这几年还算照顾我们这些残疾人
吧,平时我出去干活都是靠这三轮摩托运货,还不用担心被交警抓着罚款,我回
到家里就把车停在楼道里,物业也不敢动我的车子。」「我跟往常一样骑着三轮
摩托出了门,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十分钟后车子就到了客运站门口了,
没想到这时候刹车居然失灵了,我那时候车子的速度在60左右,前面两辆进出站
的公交车正好堵住了通道,拐子一只脚又没法子跳车,心想这回自己要在这里挂
了,反正前后都是死路一条,我就闭着眼睛使劲把车头一拐,险险的撞上了一辆
公交车的侧面,三轮摩托直接被卡在公交车底盘下面,还好摩托车撞上公交车的
时候把拐子给甩了出去,然后我就撞在公交车厢上,直接被弹了出来,摔在地板
上,滚了好几圈。」「这一下子摔得不轻,拐子当场就昏迷了过去,等醒过来的
时候已经在躺在医院里了,听医生说是车站里的师傅帮我送到医院的,虽然全身
都伤得不轻了,但是总算捡了条命回来,你说拐子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铁
拐李说到这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三轮摩托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知道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我嘴上问
着,心里其实已经有个大约的答案了,前几天程旭的视频里有不少耐人寻味的讯
息,郭奇曾经提过他已经准备好了,在这几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提到车子什
么的,我原本还以为郭奇要用车子做工具害人,没想到他是在铁拐李的代步车上
做了手脚。

  铁拐李的三角眼陡然一亮,目中凶光大作,沉声道:「拐子我虽然大字不识
一个,但是摩托车还是懂得一点的,这辆车子我都很注意安全,平时也没有磕磕
碰碰的,安全性能一直都很好,绝不会突然间刹车就失灵了,像今天这回事肯定
是有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是谁会这么做,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没有
谁要置你于死地?」我盯着铁拐李的脸继续追问道,我想从他脸上看出是不是知
道钟小箐和郭奇这回事。

  「拐子得罪的人可不少,如果要数起来数也数不清,不过这些人真正要取拐
子的狗命,倒也用不着在我的摩托车上动手脚,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有谁会这么
做。」铁拐李看着我的双眼,很小心的一字一句的说,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作伪
的痕迹。

  我心里暗想,铁拐李果然还不知道,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身边的那个看起来很
懦弱的钟小箐,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摆脱控制,不惜利用自己的肉体让另
外一个男人来为她做这件事,而这另外一个男人就是郭奇,铁拐李对于钟小箐与
郭奇的关系一无所知,自然不会猜到正是郭奇在暗地里对他的摩托车动了手脚,
才会导致今天早上的险情。

  虽然钟小箐想要新生活的心态我可以理解,但是并没有什么理由值得我替她
保守秘密,她与铁拐李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干涉,况且让郭奇多一个难缠的对手
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所以我就挑着关键点把他们俩的私情与密谋说了出来,不过
并没有让他知道小程旭在其中的贡献,以及我早就知道郭奇和钟小箐这回事。

  很显然铁拐李是初次得悉这件事,在我描述的过程中他那张原本就很黑的脸
都是铁青铁青的,钟小箐的背叛和反戈一击应该很让他愤怒,等我将整件事说完
之后,他马上爆发出一阵猫头鹰般的尖笑声。

  「想不到,原来是这个臭婊子在偷偷的搞鬼,拐子天天打雁,今天居然被雁
啄了眼,日他娘的哟。」铁拐李有些不忿的扬手想要拍床,刚抬起来才发觉手上
还缠着绷带,这些牵动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那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说一直躺着休息的
话,两个礼拜就差不多了,拐子我身子骨还算硬朗,没问题的。」我看铁拐李也
不像一蹶不振的样子,心想这个人经历过那么多的的磨难和痛苦,相比起来现在
这点伤还真不算很严重,他只是一时疏忽被人暗算了,应该很快就会缓过来,回
头要担心的反而是钟小箐和郭奇这对男女了。

  「你的医药费怎么算的,需要请人来护理吗?」「哈哈,谢您了,拐子不是
脸皮薄的人,不过我现在自有办法解决,实在没法子了再去找你关照。」铁拐李
看我要在经济上周济他的意思,很有硬气的出言婉拒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接着他说要借我的手机一用,由于他的两只
手都缠满了绷带,只得由我帮他拨打号码,按照他所说的号码拨通之后,对面传
来了一个满耳熟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钟小箐。

  我手里拿着手机放在铁拐李嘴边,让他抬起头就可以说话,铁拐李也毫不客
气,马上用他沙哑的嗓子开始骂起人来,从他的嘴里蹦出了各种恶毒的词汇,句
句语带威胁,字字粗俗不堪,令我大开眼界,对面的钟小箐可能没想到铁拐李今
天居然还会活着跟她打电话,已经完全被铁拐李吓得蒙住了,再加上铁拐李威胁
要找她算账,还说要报复她的儿子小程旭,钟小箐就彻底心理崩溃了,连连求饶,
苦苦哀告,虽然隔了点距离,我仍然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恐惧。

  看到火候差不多,自己的威胁已经收到了成效,铁拐李才停歇了下来,他开
始用命令的语气要求钟小箐立马过来医院,顺便给他带钱和生活用品来,对方自
然忙不迭的答应了,末了铁拐李还补充一句,要是她敢继续跟其他人通风报信,
就直接找小程旭算账。

  挂断电话后,铁拐李原本发青的脸色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刚才对钟小箐说话
太用力了,还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兴奋,他嘴里跟我千恩万谢的,两只
三角眼却不断的瞄着病房的门口,好像盼不得钟小箐早点出现在门口一般,他这
么快就能从身上的伤势转移到其他事情上来,这种恢复能力堪比小强了。

  不过我并不关心这些,我今天主要目的是来证实铁拐李并没有被郭奇给弄死,
在收到消息后直到进入医院的这段时间内,我一直在担心铁拐李能不能逃得过这
次暗算,因为我心中还有很多未解的疑团需要他的揭示,对于我那段遗失记忆的
恢复,目前来说没有人能比他更有帮助了,如果铁拐李在车祸中死亡或者是成了
植物人的话,我就无法从他口中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现在铁拐李就在眼前,没断胳膊没断腿的,精神状态也挺好的,我也不再多
说其他无关之事,直截了当的向铁拐李索要我想知道的信息。

  铁拐李倒是没有迟疑,对于我提出的问题他很乐意给予回答,但是据他所述,
自从白莉媛跟程阳的关系发生转变后,他对于白莉媛的关注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再加上三港公司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像铁拐李这种闲散人员的工资也被一减再
减,最后连家属大院也不需要他看门了,他也没有了容身之处,只好跑到外面打
零工来养活自己,所以更加没有时间精力去了解白莉媛的生活和交往的男人。

  大概就在公交车站那次后的一年,他才听说程阳出事死了,具体怎么死的坊
间说法很多,有的人说他是马上风,死在一个漂亮女人的床上;有的人说他平日
作恶多端,欺男霸女,所以被某个受害者的家属报复而死;还有人说他在公司改
制期间,拿了有关部门人员的好处太多,被纪委监察部门介入调查了,畏罪自杀
;甚至还有人说,他是被吕江雇人杀死的,因为他之前帮吕江做的坏事太多了,
吕江要杀人灭口。总之,这些说法每一种看上去都有一定道理,都有一定可能性
存在,但是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好像有某种势力介入了其间,把相关的人证
线索都掩灭了,让人无法窥知事实的真相。

  而在程阳死后,白莉媛很快就搬离了那个家属大院,据说公安机关有来她家
里调查过,好像是为了提取有关程阳一案的个人线索,再加上外边流传着她在男
女关系上的流言风语,以及家属大院里好事之人的议论和目光,让白莉媛母子俩
不堪其扰,所以只好在外面另租了房子住,之后又听说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重病,
白莉媛四处奔波带我寻医问药,那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她的
生活是怎么样的。

  「直到三年前,我才重新见到你妈妈,那时候三港公司早就成吕江的家业了,
你家那个家属楼也被拆迁掉,改建了一栋很气派的大楼,我和一些老三港公司的
职工一直在上访,要求落实补偿我们这些集体身份职工的待遇,但是跑了很多机
关部门,连京城都一块去过了,但是都没有清官肯站出来做主,所以我们就商量
盘算好,大楼开业仪式的当天,肯定有很多电视台记者之类的在场,我们哥们组
织好一起上去闹一闹,让社会各界都知道吕天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工人阶级的,
把事情闹大了有关部门才会介入进来。」「那天早上,我们刚混进了大楼广场的
人群里,广场前已经搭好了一个很大的台子,台子周围一圈都是穿着制服的公安
在把守着,上面站了好多穿旗袍露大腿的年轻模特儿,音响里放着当时很流行的
歌曲,还有一堆好像是什么韩国歌星演员什么的在跳舞,整个广场上站满各式各
样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很兴奋很开心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这些人乐呵什么,这
些开发商一天赚的钱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他们还得缩衣节食供房来给开发
商享受,开发商随便拿几毛钱搞个活动就把他们耍的很开心,真是一群傻逼。」
「等那些歌星演员们表演结束后,走上来一个很高挑很漂亮的女主持人,那些老
伙计告诉我这是本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主持,反正我又不认识她,她花不花关我
什么事,不过这女的声音的确很好听,她简单介绍完这栋大楼的好处和后头的开
发商后,便大声宣布今天的剪彩仪式开始了,然后在她的介绍下,几个穿得人模
人样、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了上来,在台子中间一字排开站好,这些人不是什么
长就是什么主任,反正都是些有地位的官儿,其中一个人就是我们恨之入骨的吕
江,这家伙不但偷走了我们的企业,还当上了什么市人大代表,我们这些工人阶
级却被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是跟这些官儿站在一起的照样是吕江,我们
永远都只能站在台底下给他们捧场用,你说这个天底下还有什么公道存在,什么
主义什么改革都是狗放屁,都是唬弄老百姓的,最终得利的还是这些人,吃亏的
还都是老百姓。」铁拐李越说越生气,语气中充满了暴虐和不平之气。

  「等这些人一起把红绸带上的球剪了下来后,女主持又开始介绍什么首批入
驻的合作商家,然后就上来一批穿着气派的男女,这些人看起来都是社会上的老
板之类的,其中有一个高挑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很眼熟,她背对着台子下方站着,
跟吕江很熟络的在谈着什么,吕江看着这女子的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来一般,脸
上一股色眯眯的神情,手里抓着这女子的小手不放,还不停的摩挲抚摸着。」铁
拐李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好像沉浸在当时的回忆中一般。

  「女主持接着又宣布下一项仪式,让到场嘉宾给这些入驻商家颁发证书,待
这些老板们都领到证书转身合影的时候,我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子的正面,那脸蛋
那身材完完全全就是你妈妈,虽然有好几年没见了,但是她还是那么漂亮,而且
皮肤又白又嫩,好像越长越年轻了,不过我觉得她身上有种与过去不一样的东西,
那天她头发盘得高高的,脸上也花了一点妆,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裙子,两条长
长的大腿上是黑色丝袜,脚下穿双10厘米的细高跟鞋,站在一群男男女女中特别
显眼,拐子我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她身上衣服什么的看上去都
是高级货,这换之前的你妈妈是决不可能穿得起的,可是那天她无论在打扮还是
神情上,都像个有钱人家的女人一般,我当时有点怀疑那个台子上的女人是不是
你妈妈。」铁拐李声音渐渐放慢,但是他口中说出的内容却让我不是很舒服。

  「等这群人照完相后走下台子,整个仪式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这伙人看时
机差不多了,几个带头的便吆喝起来,拉开条横幅就要冲上台子,那横幅上写得
都是揭露吕江的口号,我们几十个人很团结,速度又很快,那些公安没料到我们
决心这么大,一下子给我们冲破了防线,我和十来个人跑到了台子上,大伙按照
商量好的脱了上衣,齐刷刷的跪在了台子上,正好面对着一台台的摄像机和记者,
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在身上写好了斗大的' 冤' 字,这时候一起露出来,紧接着是
一阵鼓噪声在人群内响起,那些都是我们分布在人群各个角落的家属,有的叫骂、
有的喊冤,还有几个老娘们专门负责哭,顿时把整个广场都弄得一片混乱。」说
到此处,铁拐李好像很得意的样子,边说边点着头。

  「当我们冲上台子的时候,那些老板官员们还没走下台,结果被我们给拦住
了通道口,他们和没走掉的女主持、模特儿都挤到了仪式用的桌子后面,我当时
一颗心都放在你妈妈那里,所以一直很注意看你妈妈的情况,怕她给我们那群伙
计给吓着了。」「而这时,公安们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开始冲到台上拉人,我们
在台子上的人数不多,再加上公安都是训练有素,他们两个人一组,抓住一个就
面朝下的往地面按,被他们按住后就拿手铐铐起来拉走,我看场面已经开始失控,
一边闪避着公安一边搜索着你妈妈的身影,」「随着台子上的公安越来越多,我
的那些伙计们一个个都被摁倒在了地板上,原本堵住的通道口也被打开了,在女
主持的招呼下,那些老板官员们和模特儿都撒开脚丫往台下跑,我看到你妈妈那
白色的身影也在人群中,赶紧撇开身边的公安朝那边跑去,路上还给我放倒了几
个。」「等我跑到台下,才发现局势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越来越恶劣了,远处传来
刺耳的警笛声,已经有一批批穿迷彩服的武警被车子运到了现场,这些穿虎皮的
都戴着头盔和护具,手里还举着盾牌和警棍,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怎么是这些正规
部队的对手,马上被分割成一快快,这些虎皮们见穿得寒酸的就拿棍子打去,也
不管是不是我们这伙的人,不少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就算是女人他们
也照打不误,原本还有些看不惯的群众在为我们鼓掌叫好,这下子他们都不敢做
声了,个个跑都来不及,那个场面我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次。」铁拐李的声音中
带着几丝凄凉,像他这种人居然也会感到恐惧,可见当时的场面是如何的可怕。

  「可是我只想着追上你妈妈,问问她这些年过怎么样,所以在武警还没把人
群给包围住前就跑了出去,我缺了条腿所以跑得慢,远远的只看到你妈妈被吕江
搀扶着,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我们这伙人吓到了,好像踩坏了一只高跟鞋,两条长
腿很不自然的一前一后走着,半个身子都挨在了吕江身上,她很信任吕江一般被
他半搂半抱的扶进了一辆黑色的小车内,然后那辆车子很快就开跑了,我是怎么
追也追不上小车,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回过头来,整个广场已经水泄不通
的被各式警车堵住了,多种装备、多种制服的警察把里面的人完全包围了一个圈,
我看这形势不对劲,赶紧拖着残腿离开了现场,等会去一看电视,才知道我那天
是走了大运,原来当天现场调动了800 多名警察和500 多名武警,100 多部警车
和各种特种设备,我们那一伙80多人都被包圆了,后面慢慢打听到当天被抓了60
多个,只有十来个老弱和娘们没被抓进去,被抓进去的不但家属无法探视,而且
连个拘押通知都没有,过了三个月才陆续有人被放了回来,个个都像是从阴曹地
府溜出来的鬼一般,几乎每个人都被打了个半死,然后送去采砂场筛沙子,折磨
到你自己认栽求饶为止,还得签一份不再上访的保证书,盖个手指印才放你离开,
还好我那天提早离开了现场,否则后面肯定也跟这些人差不多。」铁拐李说起来
还是还心存余悸,可见这个事件对他的震慑有多大。

  「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公安武警都是当时市公安局局长、武警总队
政委吕涛调来的,这个吕涛就是吕江那个混蛋的亲弟弟,对于他哥的场子当然十
分上心了,他不但很快出动警力镇压我们的喊冤,而且还现场指挥警察使用暴力
殴打群众,这件事情当时在市里闹得很大,可是那么多在场的电视台记者没有一
个敢真实报道现场情况,市里面一直将事情定性为不法分子聚众打砸抢商铺的恐
怖行为,而吕涛也因反应得当、措施有力得到了市领导和部委的表彰,我们这么
多人的血泪反倒成了他们的军功章了。」铁拐李说到这里又开始火大了,他低落
的情绪一瞬间又高涨起来。

  「你先说说我妈妈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说。」我见他越说越激动,忙叫他
把话题转回正轨。

  「那次事件之后,我们这伙人就彻底散了,谁也不敢再去招惹这些要命的阎
王,不过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妈妈,时不时就跑去那个大楼去,我打听你妈妈在
那里有一块店面,开了一个很大的网吧,所以就装作去上网的样子,想借这个机
会可以离她更近一些,虽然她一周都会到网吧来两三次,但是我只是隔着远远的
看看她,没有一次敢上前跟她打招呼,因为她现在完全是一副富太太的样子,住
的是有保安看门的大房子,出来开的是名牌小车,像我这样一个又穷又残废的老
拐子,完全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铁拐李长叹了一声,语气中好像带着无尽
的惆怅和失落。

  「只是,我一直没弄清楚你妈妈是如何阔气起来的,这些年她都在做些什么,
她为什么会跟吕江那么好,拐子我能力低微,虽然想不通但是也没能力去弄明白,
再说拐子自己生活还成问题,哪管得了别人那么多,所以渐渐的我也很少去那家
网吧了,只是有时候在路上看到她的小车都会立即躲到一边,不想被她看到了,
彼此尴尬。」铁拐李虽然没有完全说透,但我心知他这段时间遇见了钟小箐这个
女人,正好把她当作了一个性工具和情感寄托物,所以才放松了对妈妈的关注,
否则就凭他的性格,肯定会弄个一清二楚的。

  「这些就是所有拐子知道的,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怕你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个
事实,所以没有全部告诉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可以承担这一切了,所以拐子
把这些年的所见和疑问都告诉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铁拐李露出一副疲累的样子,我看他今天确实是敞开了心怀讲述了很多东
西,基本上他后半部分的回忆价值并不大,因为那段时间他根本不知道妈妈在哪
里,也不知道我们母子俩的生活经历,只是旁观了妈妈与吕江不一般的关系,但
是这些我早已知道了,所以一切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在
那段时间里,妈妈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人生是怎么样走上这条岔路的,这
些事情对于我又有何影响?

  怀着略微有些失望的心情,我跟铁拐李告了个别,转身走出了他的病房,圃
一开门,迎面遇上了正急匆匆走过来的钟小箐,她今天打扮得挺端庄漂亮的,脸
上化了淡淡的妆,一身黑色的套裙包裹着她丰腴匀称的肉体,两条修长美腿裹在
黑丝袜内,估计是为了庆祝今天即将到来的喜讯吧,可惜这个喜讯没有多久就变
成了噩耗,所以此刻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一层愁云,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看到我从病房里出来,钟小箐诧异的停住了脚步,好像没想到我会此时此刻
出现在此地,她微张了张红唇想要说什么,我摇了摇手阻止了她,只是向病房那
边指了指,示意她赶紧进去,钟小箐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她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
默默的开门进了病房。

  不难猜得出接下来病房里可能发生的事情,铁拐李对于这个妄图逃离自己手
掌心的女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何况今天他还差点丧命于这个女人的暗算之下,
由此看来,钟小箐想要摆脱性奴身份的努力业已失败,她必须得接受这个既成现
实,或许还得承受比原本更加不堪的处境。

  不过这些人和事并不值得我花费精力在上面,我也懒得去窥探铁拐李是如何
调教惩罚钟小箐,我脑子里一直盘算着接下去应该怎么办,铁拐李这条管道已经
到了尽头,再也没有新的资源可以挖掘,我接下来要瞄准哪个方向呢,我得尽快
做出判断。

               第三十五章

  一大早我就被妈妈给叫了起来,虽然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很抗拒这种打断
我睡眠的行为,但是妈妈的态度很坚决,不容许我继续拖延,我只得无奈睁开惺
忪的睡眼,按照她的吩咐起身穿好了衣服,妈妈早已穿扮整齐的在等我了,我们
俩一起下了楼,然后便乘着妈妈的X1飞驰出门了。

  X1载着我俩到了已经很熟悉的万隆广场,但是停好了车子后,妈妈并没有带
着我到她的店里,而是坐着电梯上到了七层,她将我带到了一家装饰很现代化的
咖啡厅,大厅的照壁上嵌着「ESPRESSOAMERICANO 」这几个英文字母,全透明的
落地窗旁错落有致的散布着几个卡座,我还是头一次跟妈妈来这种地方,但显然
她对这家咖啡厅很熟悉,很快就有穿着绿色制服的女侍者上来打招呼,妈妈只是
微笑着跟她点了点头,她就会意的将我们带到了一个临窗的雅座旁。

  妈妈甫一坐下来便招手让侍者送来两杯依云水,我喝了一口侍者端上来的依
云水,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味道,真不知道这些女人们为啥喜欢喝这种东西,口
味与普通的水的没啥区别,功能都只是可以补充水分解渴罢了,唯一的区别就是
后者可以进入那些标榜着高尚生活的场所,但价格却是前者的数十倍,虽然咖啡
厅里有专人在弹奏轻柔的钢琴曲,但是喝着这种淡而无味的水,等着即将上演的
安排好的节目,我实在是感觉有些无聊,不过妈妈今天的装扮很高贵雅致,倒是
让我饱了不少的眼福。

  今天她素净的脸上化了淡淡的妆,一头酒红色的长卷发在头顶盘了一个尖尖
的发髻,身上穿着件大红色的羊绒斗篷,内里穿一件白色绣花圆领小衬衣,衬衣
的衣摆像花朵般立在外头,她轻翘着一条美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以一种极为优雅
的姿态坐着,纤细笔直的长腿上裹着浅灰色的打底裤,脚上蹬着双5 寸高的黑色
小牛皮及踝靴,及踝靴靴口有一道长长的分叉,露出一截白皙瘦瘦的脚面,随着
她纤细美腿轻微摆动。

  妈妈今天一上车便很兴奋的告诉我,她要带我认识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
对妈妈这种凭空拉扯对象的行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对于妈妈每次介绍的女孩子
我都是各种挑剔、各种拒绝,借以打消妈妈那些不切实际的安排,但是妈妈说这
次她要介绍的女孩子比之前的要更加出色,她跟我差不多年纪,不仅外貌身材都
是一流的,而且很聪明很有才华,还是名牌大学毕业,最重要的是她的家庭条件
也很优越,父亲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虽然性质是国资控股企业,但是规模在本市
也是前五名的水准,母亲之前是大学教师,两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从小的教育
和培养都是一般家庭没法比的。

  对于妈妈这回的极力推荐,我当然不能简单的给予推却,只好顺着她的心意
前来这个约好的咖啡厅,不可否认,我内心里也对这个女孩子怀有一丝好奇,虽
然我嘴巴上不会承认,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想见识下这个被妈妈夸上天去的女孩
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们俩没有多等很久,大约10分钟之后,妈妈面露微笑的站起身来伸手招呼,
我连忙起身转过头一瞧,两个身段高挑苗条的女郎并肩走了过来,她们不但身高
体型相近,而且连容貌都有八九分相似,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将她们误
认为姐妹,待她们走近了一些,可以看出两人都是瘦瘦的瓜子脸、杏眼桃腮、细
腰长腿,竟然是一对万里挑一的美女。

  右边的那个女郎看上去比较年轻些,估计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罢了,白里透红
的肌肤里透露着都是青春的气息,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修身呢子大衣,长及臀部
的大衣下方是两条裹着黑丝袜的匀称美腿,细碎的刘海斜斜盖过白皙的额头,几
丝挑染成咖色的秀发长至垂肩,两道乌黑的黛眉像是刻在白色大理石上一般,眉
梢很有个性的稍稍上挑,两片薄薄的红唇抿得紧紧的,那对美目虽然晶莹清澈鉴
人,但却带着一丝高傲的神色。

  年轻女郎身边的那位算是熟年美妇人了,她的年纪应该跟我妈妈差不多,但
两人都是呈现出远低于年龄的美态,她的五官和身形与年轻女郎极为相似,除了
白得有些单薄的肌肤,和眼角稍露的几丝细纹之外,她们俩真可以说是一个模子
印出来的,不过美妇人的脸上另有一番温柔淡泊的气质,微卷的秀发很干练的斜
翘在耳根边上,再加上身上那件同款淡紫色修身呢子大衣,两个人还是可以轻松
辨认开来。

  她们两个脚上都踩着双黑白间纹的粗花呢高跟鞋,鞋跟应该有7 厘米左右,
我估计她们的身高都在170 左右,跟妈妈站在一起几乎是同样的高矮,这么三个
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极品的美人同时出现在了一起,很快便吸引住咖啡厅里
为数不多的目光。

  妈妈极为热情的上前跟俩人打招呼,并拉着站在一旁的我做介绍,从她的口
中得知,这个很有气质的美妇人名叫梅妤,正是她路上一直念叨的那个国企老总
的夫人,而那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女郎正是她的独生女儿杨乃瑾,也就是妈妈这
次为我安排的相亲对象。

  说实话,这个叫杨乃瑾的女孩子的确很漂亮,而且说话举止一看就是上等人
家里出身的,很有教养也很有礼貌,她很亲热的喊妈妈叫「莉姨」,始终保持着
甜美的微笑倾听着母亲与我妈妈的交谈,偶尔细声回答一句她们的问话,从进门
以来她都保持得很冷静,既不会很热络主动的搭话,也不会闭口无言导致冷场,
但让我感到郁闷的是,虽然我就坐在她的旁边,但杨乃瑾的目光几乎很少与我有
交集。

  妈妈跟这位叫梅妤的美妇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她们一见面就拉着手坐
到了一块聊了起来,妈妈很亲切的称呼她姐姐,看来梅妤应该是比妈妈略大一些,
而她也不见外的直呼妈妈为妹妹,当然两人的话题主要都是在我和杨乃瑾身上,
当然无非就是相互描述自己子女的年龄、学历、工作以及兴趣爱好之类的,妈妈
早就为我设计好了一套说辞,当她说我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时候,梅妤的脸上流
露出很满意的神色,倒是杨乃瑾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听到我回国后一直没有出
去工作,而是在妈妈的店铺里帮忙的时候,有些不以为是的撇了撇嘴。

  女侍者很懂拿捏时间的送上了菜单,梅妤点了蓝山咖啡,杨乃瑾要的是卡布
奇诺,我对咖啡没什么了解也没有爱好,妈妈帮我们俩点了2 杯拿铁,很快四杯
香气浓郁的咖啡便被装在细白瓷杯子里,用描金檀香木茶盘端了上来,甜品是几
小块蛋黄酱和酥脆的烤饼干,我看着那只有2 个手指大小长短的饼干不由得皱起
了眉头,不够还好妈妈很贴心的多叫了两个三明治和培根,我方才能填饱自己空
空似也的肚子。

  妈妈、梅妤和杨乃瑾都很斯文的细嚼慢咽着,那几张白齿红唇张合间别有一
番风味,可我却风卷残云卷般几下子便把食物消灭完了,当我一口气将那杯加奶
后口味较淡的咖啡喝完后,抬起头来却瞧见了杨乃瑾有些鄙视的目光,她看到我
抬眼就扭过头去,不过嘴角仍然带着轻蔑的笑意。

  并不是说我对杨乃瑾特别感兴趣,但是自从我走入这个生活圈子以来,真正
能够对我的外形条件视若无物的女人还真是少之又少,而这个杨乃瑾就是最为明
显的一个,我自认今天的穿着打扮算是很整齐了,象牙白的小方领衬衫,系着暗
红色真丝领带,修身合体剪裁的浅灰色西装,脚上是PRADA 的正装系带皮鞋,出
门前妈妈还特意帮我把脸上的胡须都理得干干净净,棱角分明的五官配合着我挺
拔匀称的身材,更显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可是这个杨乃瑾在看到我微笑着起身迎接她们时起,只是睁圆了那对水灵灵
的大眼睛看了看我,便很快地将视线从我的脸颊上转过,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拿
正眼看过我了,可是我分明从她那一眼中看到了几分惊讶和怀疑,还有一丝丝不
易察觉的激动,为何她这么快便换了一种面目出来,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与杨乃瑾的异常态度相对的是她妈妈,那个气度不凡的美妇人梅妤倒是对我
颇为赏识,普一见面便把我拉到了身边仔细的看个没完,听完妈妈颇带许多夸大
成分的介绍,更是笑岑岑的点头称好,即便是跟妈妈一起在聊天的时候,也会时
不时的朝我这边瞄一眼,那对美丽的杏眼里流露的电波让人心头暖呼呼的。

  「妹妹,我真的很佩服你,你这么的年轻,令郎就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还培
养得很优秀。」梅妤轻抿了一口红茶,她的一对细长纤手抓在细瓷白茶杯上,那
五根手指居然比茶杯还要白上三分,那喝茶的姿势也是无比的优美,一点都不比
妈妈逊色。

  「姐姐你过奖了,你才是真正的育儿有方,小瑾从念书以来都是学校最拔尖
的,上的又是本地最好的大学,而且你看小姑娘越长越水灵了,跟你站一起就跟
一对双生姐妹一般,我看再过几年小瑾就要赶上姐姐你了。」妈妈对于别人夸赞
我的话向来都是照单接收,难得看到她在外人面前如此谦虚的时候。

  妈妈的话捧得恰到好处,梅妤听了果然十分受用,她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
齿,笑得像盛开的玫瑰般妩媚,连在一旁的我都看得目不转睛了,她的目光正好
扫过,看到我入神的姿态,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举起茶杯掩住了笑颜,然后正了正
神色说道:「姐姐都已经是老太婆了,哪里还能跟小姑娘比较。」「妈妈,你一
点都不老好不,我要是到你这个年纪,能有你和莉姨这么美就心满意足了。」梅
妤话还没说完,杨乃瑾这时就插口进来说道,她看着两个美妇人的眼神里都是仰
慕之意。

  「你这孩子,哪有自家人夸自家人的道理,还好你莉姨和小岩哥哥不是外人,
不然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梅妤微笑着朝女儿摇了摇头。

  「姐姐,你也谦虚得过了,谁不知道你当年可是淮海市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啊,
还是难得的才貌双全的美才女,二十六岁就当上正教授了,全市最年轻的正处级
法官,要是当年你坚持走仕途的话……」妈妈话说到此处,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忙收住了口。

  「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作甚,你看我现在不也把家庭操持得挺好的吗。」
不过梅妤并没有明显表示不悦,只是淡淡的一笑道。

  妈妈这才宽心的点了点头,把话题岔开了去。

  「是吖,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还是孩子,你看小瑾就完全继承了你的智慧和
美貌,将来谁家要是能有这么好的媳妇,那可是得了一大宝贝咯。」妈妈很快就
抓住了机会,把话题往她预想的方向引去。

  可以听得出,妈妈对梅妤的称赞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看不出眼前这个巧笑嫣
然、温柔可亲的美妇人曾经也是个女强人,不过她身上的确有一种知识女性的气
质,那是只有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和家庭熏陶才会培养得出来的,这一点在杨乃
瑾身上也体现得很突出。

  「石头,你说对不对?」妈妈朝我努了努嘴,我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目光一直盯着梅妤绝美的脸蛋不放,一下子没有听到妈妈喊我,直到妈妈重叫了
一遍,我才恍然大悟回过神来,这时候三个人都盯着我看,妈妈眼中是疑惑和关
切,杨乃瑾目中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而梅妤的美目正好对上我有些发呆的眼神,
她那雪白娇嫩的脸蛋上泛起一丝红晕,但是那对宝石般闪亮的眸子却坦然直视着
我,目光中透露出的神色恬淡清澈,反而让我有些不敢对视的移开了双目。

  「小瑾妹妹这么美,又很有才华,一般人是配不上她的,我想她可能根本就
没考虑过这些事情吧。」我有些委婉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管你是如何美
如天仙,于我又有何干,我又没非你不娶的意思,何必装模作样的。

  我的话让杨乃瑾有些意外,她总算认真的看了看我,脸蛋也没有先前绷得那
么紧了。

  「妈妈,我现在才多大啊,你就想着把我给嫁出去了,我还想在你身边多陪
陪你呢。」杨乃瑾语带撒娇的朝着梅妤说道。

  「傻孩子,姑娘家终究是要嫁人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妈妈身边,将来总
会是某人的妻子,某人的母亲,妈妈想留都留不住啊。」梅妤虽然很喜欢女儿对
自己的依恋,但仍有些感慨叹道。

  「妈妈,我现在事业刚刚起步,才不要这么早就被婚姻、家庭给束缚了去,
当一个家庭妇女有什么意思,一点人生价值都没有。」杨乃瑾话刚落音,旁边两
个美妇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了,水灵精怪的她马上知道自己说出话了,这样
子不是摆明了贬低自己的母亲和白莉媛吗?

  「妈妈,莉姨,我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看不起家庭妇女的意思,
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杨乃瑾连忙出言辩解道,妈妈轻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但是脸上的神色仍有些不自然。

  梅妤那张高贵端庄的玉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波动,她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淡
淡的说:「妈妈的确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不过我这一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把家庭
照顾好,把你抚养成人,你就是我的人生价值,我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妈妈,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最出色的女人。」杨乃瑾的话语里稍稍带着
丝哭腔,我看她的眼圈已经有些泛红了,美目里隐隐约约可见水光,看来刚才的
失语让她很是自责,生怕自己的口不择言伤害到母亲。

  「好啦,小瑾你也别太自责了,母子连心的,你不开心,你妈妈也不会好受,
好孩子不能让妈妈伤心,懂吗。」妈妈看到这对母子都有些情绪过激的样子,这
时候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她细声慢语的安抚好杨乃瑾,接着就转过头来对着梅
妤说道:「姐姐,你看我们在这里就光顾着聊自己家的事情,俩孩子都没机会说
上几句话,不如我们一起去外头店里逛逛,让孩子们自个交流交流,好吗?」梅
妤也觉得自己在场,女儿的情绪总提不起来,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拎
起自己的手袋说道:「还是你们莉姨想得周到,你们两个聊聊也好,一起逛逛也
好,总之不要自己走掉,等会我们逛得差不多,选好地方叫你们过来吃午饭。」
「尤其是小瑾,你不准任性胡闹,好好的跟高岩哥哥请教请教,他可是刚从国外
留学归来的,他懂得东西肯定比你多,女孩子要谦虚点。」梅妤尚不忘对杨乃瑾
嘱咐再三,而妈妈只是顽皮的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接着这两个各具风流的美
妇人便手挽着手走了出去,四条修长匀称的美腿伴随着高跟鞋踏地声,逐渐消失
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从她们远去的背影上收回眼神,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西装上的扣子,
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给自己调整了个让身体最为放松的姿态,靠在了真皮沙
发的椅背上。这种相亲的场合真不适合我,一边得遵照妈妈的指示摆出一副阳光
上进的乖仔形象,另一边还得忍受被身边这个自视甚高的小美女无视的窘境,眼
看着两个美妇人已经走开了,我也无需再顾及自己的形象,回归自己的本色。

  我的态度转变之快,倒是让杨乃瑾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当她看我敞开着西装
斜靠在沙发上的姿态,再次高傲的扬起修长脖颈,从鼻子里轻笑了一声,露出一
副「早知你本质就是如此」的神色。

  她的轻狂模样让我有些无名火起,按捺不住问道:「请问,有什么好笑的吗?
能说来让我也开心开心。」「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杨乃瑾好像恰才
发现我的存在的样子,扭过头来装作很惊讶的问道。

  「我面前就你一个大活人,不是跟你说话是跟鬼说话啊?」我沉下了脸。

  「是吗,我只是在笑一些可笑的人和事,与你有关吗?你犯得着气势汹汹的
样子?」杨乃瑾的伶牙利爪让我顿时语塞,要比起斗嘴我还真不是这个丫头片子
的对手,不行我得改变策略,不能一直让这小妞掌握主动权。

  我霍得站起身来,顺势将手里的西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上半身向杨乃瑾逼
近,她怎么也料不到我身手如此矫捷,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她回过神
来的时候,我的脸已经距离她只有三根指头的距离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的小脸蛋儿却挑不出一丝的瑕疵,牛奶般白嫩娇艳的肌
肤吹弹可破,薄薄的双唇上涂了点鲜艳的红色果冻唇彩,一对流光闪烁的美目有
些慌乱的左右滑动着,好像是在找寻可以远离我的出口。

  可是我的眼神已经牢牢的锁定她不放,杨乃瑾既无力抵抗我的目光,也无法
摆脱我的直视,我们的距离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以及对方或长或短的呼吸
声,要说之前杨乃瑾是故意端着不看我的话,现在的她反而移不开视线了,她那
对美目看着我的样子,好像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看的不是站在面前的我,
而是另外的什么人一般,目光遥远而又绵长。

  听着杨乃瑾翕动的鼻翼间传来逐渐变粗的呼吸声,我的目光向下一扫,鹅黄
色呢子大衣下方有两坨坚挺的轮廓在起伏着,她看着我的眼神也越发异样,我觉
得她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怕继续逼迫下去会不好收拾,再说我也得到了自己想
要的效果,便收回眼神架势,抽身站起的同时,伸手轻轻的在她高挺的琼鼻上刮
了刮,然后才回身坐回自己位子上。

  我的一系列突然袭击收到了想要的结果,杨乃瑾在我气场笼罩之下明显纤弱
了不少,这回反倒是她开始躲闪我的眼神,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轻皱了皱眉
有些嗔怪道:「你没事碰我鼻子干嘛?」「我看你脸上有点脏了,帮你搽干净呗,
你还得谢谢我,知道吗?」我绽露出一个无可抵御的微笑,有些轻佻的回道。

  「你…你真无赖。」我的话让杨乃瑾有些气结,她涨红了小脸很生气的样子,
但是看来骂人显然不是她所擅长的,所以小嘴张了张也没说出几句难听的话来。

  我这时候已经占得上风,也懒得继续逼迫她,素性撇开她在一边不管,自顾
自的拿起一本杂志翻看了起来,这回轮到她静不住了,见我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好像当面前无人存在般,她扁了扁鲜红的小嘴,很不客气的开口道:「欸,你来
这里就是为了看杂志的吗?」我不理会她,继续埋头看我的杂志。

  「喂,你是聋子吗?」杨乃瑾见我的样子越发生气了,她拿了一本杂志卷了
起来,然后用杂志戳着我的手臂,这小妞儿力气还真不小。

  「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喂喂喂,说话啊你。」………

  这小妞脾气一上来还真停不住,她也不再坚持自己淑女的形象,旁若无人的
叫嚷着,音量越来越响亮,惹得周遭的顾客都把目光投射过来,远处侍者们站立
不安的看着,又不敢上前劝阻的。

  「你刚才是在叫我吗?」我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副无辜的神态问道,我
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再让她闹下去会被人看笑话的。

  「我记得我是有名字的,既不叫' 欸' 也不叫' 喂'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
喊人要喊对方的名字吗?」我的一顿抢白让杨乃瑾有些无语。

  「你……」杨乃瑾咬着下唇想反驳,才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不利的位置,根本
无法回击我。

  「爱谁是谁,我还懒得搭理你呢。」杨乃瑾斗嘴斗不过我,撇下一句话后就
坐回自己的位置,掏出一只崭新的IPHONE手机把玩起来,顿时一阵游戏音乐声大
作,我的目光从报纸上沿不经意的瞟了过去,她貌似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里的游
戏上,一会儿嘟着小嘴,一会儿绽露微笑,情绪随着手机的游戏的战况波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游戏里碰到了难关,她轻咬着红唇很认真的
重复了几次,结果都是失败,最后她失去了耐心,把游戏给关了,坐在原地生闷
气。

  杨乃瑾双手抓着手机好一阵子没有做声,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她双
目的视线直直的锁定在手机背壳上镶嵌的一个饰品,那是一个用红线手工制成的
中国结,手工看上去还是挺精致的,只是红线的色泽看上去有些陈旧,好像上了
一定的年月,手法和做工都不像市面上可以买到的那些成品,我倒是觉得有些似
曾相识的味道。

  「放弃吧,你是等不到他回来的。」我突然开口说话,打破了一直僵持的沉
默局面。

  「什么?」杨乃瑾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开口,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如果不想自寻烦恼的话,最好放弃那个人还会回来的想法,那是不可能
的。」我补充了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的?」杨乃瑾的红唇张成了一个O 形,显示出她内心收到
的震动之大。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一个人,你跟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在你的心
中却是很重要。」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可是杨乃瑾却没有躲闪,而是
很紧张的盯着我,好像对我所说的抱有极大的期望。

  「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你一直把自己封闭得很严实,你心里一直在期盼着
他会回来你身边。」「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你最好放弃这个幻想吧。」
我冷冷的说完这句,把注意力又转回杂志上了。

  杨乃瑾显示沉默了半天,然后她突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边笑着边
说道:「哈哈哈,你装神弄鬼的样子很搞笑知道吗?」「刚才这些你是早就知道
了,是莉姨从妈妈那里听到后告诉你的吧。」她一对细长的胳膊抱在胸前,眉梢
上挑着瞟了我一眼。

  「大小姐,我在一个小时前对你一无所知,如果说你妈妈告诉了我什么,那
也是在你的眼皮底下的,你听到她对我说什么了吗?」我不为她所动,依然保持
淡淡的微笑道。

  「没可能的,你肯定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杨乃瑾用怀疑的目光扫量着我,
好像要从我身上找出端倪来。

  「呵呵,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淡然一笑,目光里透露的自信让杨乃
瑾无从开口反驳。

  她坐立不安的呆了半响,咬了咬嘴唇总算开口了。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两根指头瞄了瞄
自己眼睛。

  「开玩笑吧,你是说光凭你的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么多东西。」杨乃瑾把头
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不信你有这么神奇。」我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她手中
的手机。

  「我的手机,怎么了?」杨乃瑾拿起自己的手机,左看右看也没得出个所以
然。

  「你的手机是苹果公司最新推出的IPHONE手机,上市还不到半年,国内还没
有正式发售,要买得到只有通过海外的渠道,当然这对你来说并不成问题。」「
显然你是很喜欢这款手机了,否则也不可能费这么大功夫去把它买到手,而且还
很细心的为它漂亮的铝合金后盖配了个保护套。」我一边指着手机一边缓缓道来。

  「不过,你这支价格不菲的手机的保护套上还贴着一个饰物,而这个饰物却
是个手工制作的中国结,这种手机装饰品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可见你对它必然
十分钟爱,否则不会把它装饰在手机上的。」「是这样的,但是你说的这些跟那
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杨乃瑾继续追问道。

  我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把机身翻了个身,将背后的中国结对着她说道:「你
看,这个结的顶部有两个不规则的切口,任何一个有点常识的工艺师都不可能会
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唯一的解释是,这两个切口是后天造成的。」杨乃瑾并没
有回答,但是她看着我的目光已经印证了我所做的分析。

  「所谓的中国结,其实是从上古时期先人的结绳记事发展而来的,最初的用
途是在贵族佩戴的玉上做装饰,近些年来经过文人学者的整理研究,以及相关文
化内涵的推广,才真正独立出来成为一种工艺品。」我所说的这些杨乃瑾应该是
初次听闻,所以她很聚精会神的盯着我手中那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手机看着。

  「但是它最重要的功能还是系在贵重物品上,起到便于携带和装饰美化的作
用,所以通常工艺师都会在中国结的顶端留两个可以穿线的孔,以便适应各种使
用环境。」我的手指在那个中国结上轻轻的移动,很仔细的指着结身分析道。

  「很显然你这个结上也有两个穿线孔,而现在这两个孔被切掉了,切口很整
齐没有起毛球,说明这个是你亲自动手剪掉的,并不是自然磨损或者是外力弄断
的,你还很有细心的用松脂黏好了切口,说明你对这个结的珍视,这决不是那种
在商店里买到的饰物会有的待遇。」我刚才这一番分析让杨乃瑾心服口服,她看
着我的眼神里也隐约多了几丝佩服,但是她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既然你说这
个结对我那么重要,为什么我要去剪掉它呢,假如我像你所说的那么爱护它的话。」
「这个并不难解释,原本这里的孔是有穿线的,通过这条线可以把结连在有挂孔
沟的手机上,很可惜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上并没有提供挂孔,所以你只好舍弃这条
挂绳了,这样子的话,原有的穿线孔就失去了作用,而且很影响视觉效果,你只
好忍痛将它剪去,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结继续装饰在你随身必带的物品,也就是
你的手机上。」「手机经常要跟人的手掌、脸颊以及各种口袋接触,受到人身上
汗液中的酸质影响很大,从这个织物的色泽和磨损程度来看,它在你手机上的时
间至少有5 、6 年这么长了,从你的服装和所用的手机来看,你是一个很喜欢最
新潮流的女孩子,但是不管你怎么换手机,却依然保留着这个饰物,这就证明了
它对你的意义并不是仅仅为装饰那么简单,最好的解释就是它代表着某个你难以
忘怀的人。」我边说着边把手机递过去还给她。

  「为什么说这个中国结是别人送给我的,难道我自己制作的都不行,我很喜
欢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嘛?」杨乃瑾接过手机,将其轻轻的放
在桌上,我注意到她始终保持背面朝上放着,这让那个中国结更加显眼了。

  「呵呵,这个中国结虽然不大,但是手工还是蛮复杂的,你虽然是个聪明的
女孩,但是手工制作并不是你的强项。」我没等杨乃瑾开口反驳,伸手抓起她放
在桌面上的一只纤手,在桌面上轻轻摊开她的手掌,自顾自的点评了起来。

  「你的手长得很美,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这双美丽的小手并不适合做细致的
手工艺活,除非你愿意将手指甲上这些精致的小蝴蝶消除掉,否则它们只会勾住
任何容易起毛的物品,比如这个中国结的红线。」她的小手纤细修长,白皙娇嫩
的手指顶端,各有一个小巧玲珑的金色3D蝴蝶镶嵌在涂成粉红色的指甲上,这些
小蝴蝶的体积虽小,但是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为这双美丽的纤手增添了不
少青春活力,看起来应该花了不菲的金钱和时间去打理。

  「你的手指很长很直,而且皮肤质感很娇嫩,说明你从小到大过得都是养尊
处优的生活,并没有做过任何繁重的活计,中指、食指的指腹比其他指腹稍显平,
这是经常在键盘上打字的人的手指,总之,这双手上找不出你会制作得出这个结
的证据。」我抓着杨乃瑾的手煞有介事的分析着,这番言语估计字字都说到了点
上,杨乃瑾注意力完全被我吸引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怎么都被说中的样
子,直至我分析完毕,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尚在我的掌握中,顿时粉脸一红,慌
忙把手收了回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是我已经感觉到这只手的娇嫩纤细,
心中不由得荡过一丝遐意。

  刚才这一幕让我们之间都有些尴尬,杨乃瑾有些躲避我的目光般偏着头,开
口问道:「就算你说对了,这个结不是我自己做的,可是你怎么看出送它给我的
人是个男的,这也有可能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啊。」我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杨
乃瑾一脸迷惑不解,她有些气恼的嗔道:「你这人老是这么讨厌,问你话你就说
呗,笑个啥?」「我的大小姐,你这个结上不是很明显打了个' 恩' 字吗,阿姨
和你的名字里都没有这个字,阿姨也不会送带这个字的饰品给你,那太不符合礼
数了,你送这个给阿姨还差不多,所以这个字肯定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一个带着
男人名字并且让你如此珍视的饰品,那肯定就是这个名字的主人送你的。由此可
断定,这个男人一定对你很重要,所以才能让你保留着这份礼物这么多年。」我
这回没有继续吊着逗她,很快就说出了我的分析。

  「你就是这样子推断出来的?这也太简单了吧?」听我说完之后,杨乃瑾脸
上露出很不服气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听完我的解释当然觉得简单了。」我无奈的耸耸肩,
摇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他,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杨乃瑾继续问道。

  「这个嘛,这个男人要是能在你身边,以你大小姐的美貌,还怕搞不定他?
要是你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对象了,还会跑到这里来玩相亲这种无聊的游戏吗?
要不是你心中一直放不下那个人,你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恶劣的对待我吧?对不对。」
确切的说,我这后面的一番话基本上已经缺乏推理依据,完全是凭借自己的直觉
猜测出来的,不过我说起来这一套来还是信心十足,让人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一般。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神奇呢,原来也是需要靠蒙的。」杨乃瑾有些不屑的
啐了一口,不过我刚才这番话三分贬、七分夸,还是让她听了很是受用,她鲜红
的嘴角上扬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看着我的眼神也没有了先前那种不屑,转而变
得有些钦佩和欣赏起来。

  我正想继续辩解几句,杨乃瑾手中的IPHONE响起了一阵清新悦耳的国乐乐声,
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话,挂掉后对我道:「妈妈刚才说,她和莉姨已经逛得差不
多了,叫我们现在就到4 楼的' 俏江南' 吃饭。」我点了点头,先行站起身来买
单,然后跟杨乃瑾并肩朝电梯走去,经过先前的一番对话,我们俩之间那道莫名
的隔阂消除了不少,杨乃瑾也不再摆出那副高傲的脸色,而是恢复了这个年纪的
女孩子的青春活力,一路上我们两人倒是聊得挺融洽的。

               第三十六章

  我和杨乃瑾肩并肩走进挂满京剧脸谱的「俏江南」,这家分店的面积还挺大
的,整齐划一的西式装饰中穿插了不少中国的元素,说实在话,看不出这个环境
与「江南」有什么共同之处,据说店里主打也是以辣为荣的川菜,哪里有一点水
乡人家的味道,可它就是足够出名,出名到很多人慕名上门品味,别看现在还只
是中午的时间,外面的大厅里已经满座了,不少人还在外头椅子坐着等。

  穿着白衬衫黑裙子的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将我们领到了最靠里的一个包厢内,
这个包厢里有三个房间,一个会客室一个吸烟室和一个面积最大的餐厅,里面装
饰的色调以金色为主,墙上贴着鎏金花纹的壁纸,各种镀金的物件和水晶灯照得
满室晃眼,一张硕大的大理石餐桌上已经摆好了4 个人的餐具,服务员送上泡好
的龙井,我们俩刚坐下来没多久,白莉媛和梅妤便缓步走进包厢。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胖子跟在两个美妇人身后走了进来,他看上去用该是
这家店的经理,张口就称呼妈妈为「白总」,称呼梅妤为「杨太太」,好像对她
们俩的身份地位很是了解,对两女的服务也十分殷勤周到,甚至殷勤到有些巴结
谄媚的程度。

  服务员送上了菜单,胖子经理很热情的开始介绍菜色,梅妤并没有听由他的
推荐,而是先问妈妈的意见,她还很细心的询问了我的口味,我对她的关心表示
感谢,说自己不挑食的,于是在这个胖子经理「周到」的服务下,妈妈和梅妤很
快就点好了菜,然后他又带着那种「殷勤」的笑容退出了包厢,把空间留给了我
们四人。

  必须承认,「俏江南」这个上菜速度还是很快的,很快就有「石烹豆花」、
「江石滚肥牛」、「浓汤丝瓜野山菌」、「摇滚沙拉」、「回锅桂鱼」、「香芋
南瓜百合煲」这几道菜送了上来,妈妈招呼我们可以动著了,我这是头一次吃川
菜,尝了几道菜感觉味道还不错,只是从小习惯偏淡口味的味蕾,被川菜的麻和
辣一刺激之下,只觉得浑身火热火热的,额头上也冒起了一层薄汗。

  我和杨乃瑾是隔着桌子坐着,左手边坐的是梅妤,右手边就是妈妈,妈妈还
没开始吃几口菜,看我被辣得脸皮涨红的样子,就赶紧拿了湿巾为我擦汗,我感
觉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额头上一阵阵凉凉的,妈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石头,你吃东西不要那么急,慢慢的来,要先喝一口汤簌簌嘴,记得把辣
椒挑出来吖。」由于刚才进屋的时候,妈妈已经把那件大红的羊绒斗篷解了下来,
她上身只穿着那件白色的贴身衬衣,高挺的双峰将衬衣顶得鼓囊囊的,隐约可以
看见里面粉色文胸的轮廓,这两对诱人的球状物正好吊在我的头上,那股妈妈身
上独特的体香更加浓郁,让我身上愈发火热难耐了。

  妈妈的关怀虽然让我很贴心,但是这里毕竟是在公共场合,而且梅妤母女俩
还在旁边,我生怕她们看到了会误会,特别是杨乃瑾这个刻薄的小丫头,说不定
会笑话我是离不开母亲的男孩,我忙抬手抓住了妈妈手中的湿巾,轻声说:「妈
妈,我知道了,让我自己来吧,没关系的。」妈妈这时也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忙松手坐回自己的座位,我们母子俩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我忙用湿巾擦着脸
做掩饰,顺便观察下另外那对母女的反应,杨乃瑾一直埋头在剔着鱼骨,不知道
刚才有没有看到,而坐在妈妈对面的梅妤一对美目明亮闪烁,肯定将这一幕尽收
入眼底,不过她只是微微一笑道:「妹妹,你照顾儿子还真是很细心啊,我可是
自叹不如。」「也没有啦,只是从小带大习惯了,我没姐姐那么有文化,不能全
面的培养教育他,只能尽量照顾好他的生活了。」尽管比较仓促,妈妈的回答还
是很得体的。

  「一样的,我是多操心,你是操尽心,这些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来世间
一趟就是为了折腾父母。」梅妤有些感怀的叹了口气,转口问道:「小岩在国外
留学的这段日子里,你都没办法照顾他,他自个能够处理得来吗?」妈妈全没想
到梅妤会问到留学这码子事,顿时间有点愣住了,我连忙抢过话头答道;「梅姨,
我在国外过得挺好的,认识了很多朋友,还学会了自己做饭,除了妈妈的唠叨少
了,还真没啥不可适应的。」我的回答恰到好处,还顺便幽默了一把,惹得梅妤
母女俩一阵浅笑,妈妈轻骂了我一句,但是脸上却笑开了花。

  「高岩,你在美国念的是哪个学校啊,学什么专业的呢?」杨乃瑾蛮好奇的
开口问道,梅妤也同时投来疑问的眼神,好像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似的。

  终于问到这个事情了,我心中暗暗叫苦,妈妈这个爱虚荣的毛病真是害死人,
说啥不好,偏偏要把我说成留学归来,就不想想,万一有人较真去查问我的学校
怎么办,之前总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可以应付过去,而她那些圈子里的好友对
此也不是很感兴趣,没想到梅妤母女俩还真的开口发问了。

  屋子里静默了大约有半分钟,但是我觉得却像是一个小时那么漫长,梅妤母
女那四道秋波带着不一样的神情看着我,杨乃瑾的目中只是单纯的好奇,而梅妤
的目中除了疑问外,好像还有一种想看看我怎么回答的意思,妈妈表面上强作镇
定,眼神却不免有些慌乱,我感觉到她穿着及踝靴的鞋尖焦急地踩在我的皮鞋上,
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方寸了。

  这时候我要开口了,我用一种沉着自信的语气答道:「我是在纽约的哥伦比
亚大学念完MBA ,今年下半年才回到国内的。」「哇,你是哥大毕业的,那可是
大名校哦,好厉害哟。」杨乃瑾发出一声惊叹,眼中头次露出崇拜的神色,梅妤
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她是对我的学校,还是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

  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我的反应速度够快,否则这次就要在妈妈的熟人
面前穿帮了,我自己倒不在乎这个虚名,但是决不能让妈妈的面子受损,桌子底
下那双及踝靴也轻轻的在我的裤管上磨蹭了几下,妈妈好像在表示对我的赞许。

  不过我自己也不清楚刚才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答案的,我只觉得自己的脑海
中突然就蹦出了这个学校的名字,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我从来没有了解过这
个名字,但是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好像这个名字在我记
忆中潜伏了很久一般。

  我刚以为自己可算度过了这一关,没想到很快梅妤却转头看着我,微笑着说
道:「小岩,你念的学校有美国最好的商学院和法学院,我有一个师兄,毕业后
也到哥大念过博士,之后又留在学校任教,现在也是正教授了,他是教政治经济
学的,你应该有上过他的课吧。」「我们是分学院上课的,所以教授也不是很固
定,不知梅姨您所说的这位教授叫什么名字,或许我有上过他的课吧。」梅妤这
一下问得好厉害,我能说出个学校名字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教授的名
字,只好含糊其辞的回答她。

  「咦,不会吧,李季福教授是哥大政治系数一数二的正教授,你们没有理由
不知道他的名字啊。」梅妤那双美丽的杏眼牢牢盯着我不放,那一直温柔似水的
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好像可以穿过脑壳窥知我的想法一般,而更可怕的是她
问话的内容我一无所知。

  这一刹那间,我的脑子中转过无数种可行的回答,以及推断出这些回答可能
得出的后果,是装作想起这个教授的名字,还是如实交代自己忘记了,我只有两
条路可以选择,但是每一条都有可能是错的,梅妤这是想要考验我是否说假话呢,
还是已经设计好了陷阱让我往里跳?

  我表面上装作努力搜索记忆的样子,内心里却丝毫没有把握,时间正一秒一
秒的溜过,我不能继续拖延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我暗握了下拳头,把心一横,决定冒这个险。

  「对不起,梅姨,我实在想不起这位教授了,或许我入学的时候他已经不在
哥大了。」说完,我摆出一副最为诚恳的样子,微笑着看着梅妤那对美丽的大眼
睛,内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梅妤的反应如何,但我已经做好了打
算,如果我的回答连累到妈妈的脸面的话,我立刻就会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地方,
管她什么豪门贵妇还是大小姐的。

  出乎意料的是,梅妤对我的回答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指出我的回答与事实
不符,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是这样子啊,也有可能哦,这么多年没联系
了,我记错了也说不定。」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样子就轻松过关了,我面上不
动声色,在桌底下的那只紧握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了,在心底默念一声侥幸,暗地
里松了一口气,这时妈妈才插了进来,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了,梅妤也没有继
续追问这方面的话题,好像这一次考验以我顺利过关作为终结,但是我却再也不
敢把梅妤当成一个普通的贤妻良母了,这个女人的确如妈妈所说的,在美丽和智
慧上都是高人一等,而且很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让不了解她的人对其放松警惕,
而实际上她平淡如水的表面下却是波涛汹涌,你稍一不慎就会陷入进去。

  不过还好,梅妤再也没使出那种技巧十足、处处逼人的对话功夫了,而是饶
有兴趣的问起我和杨乃瑾对彼此的印象,我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把我们俩说成
是一见钟情一般,杨乃瑾则是在那边低头娇羞不语,其实我们在过来的路上已经
相互交底过,杨乃瑾很诚恳的告诉我,她对那个人目前还是难以忘怀的,而我也
直言自己暂时并不考虑稳定的感情关系,所以在走进包厢之前,我们就达成了默
契,为了对彼此家人有个交代,同时也免得她们一直唠叨个没完,我们暂时保持
一种表面上的交往关系,但私底下并不干涉彼此的感情生活。

  我和杨乃瑾的出色「表演」很成功的迷惑住了两个美妇人,妈妈对自己创造
的机会达到目的自然十分得意,不住的询问杨乃瑾的工作和业余时间安排,相比
之下梅妤就矜持多了,她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讲述自己与杨乃瑾之间的互动,在妈
妈像盘问未来儿媳般说了一大堆后,才轻声启口邀请我和妈妈下周末去她家里做
客,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顿饭在轻松融洽的气氛下结束了,我们一齐起身走出包厢,那个胖经理适
逢其时的又出现在我们身边,妈妈正要主动去前台买单,却被梅妤微笑着拉住了,
胖经理满脸堆笑着说:「白总,不用劳您费步,杨太的贵客我们都是记在公司账
上的,希望你们能对本店的服务满意。」梅妤也不对他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
点头,挽着妈妈的臂弯,招呼我们出门了,身后传来胖经理依旧谦恭的送别声:
「贵客慢走,欢迎再次光临。」出门没走几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音乐
是我先前听过的那种钢琴的独奏,我习惯性的朝杨乃瑾瞧去,但她注意力都在旁
边橱窗内的模特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铃声的存在,我正想提醒她一下,眼角却
瞄见身边的梅妤正打开她拎着的手袋,她从黑色小羊皮手袋中取出一只小巧玲珑
的三星手机,上面闪烁的LED 灯和音量增大的铃声,都证明了刚才这个电话是由
这里发出的。

  梅妤打开手机,很轻柔的回答了一声,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幸福感十足的表
情,手机对面好像是她所熟悉的人,他们没有对话几句,梅妤的脸色突然从晴空
万里转变成满天乌云,她轻绉着眉头听对方说了几句,又抬起头有些苦恼的看了
我们几眼,然后脸露歉意地对妈妈做了个手势,让我们等她一会儿。

  没等妈妈做出回答,梅妤就便边接着电话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们身处的
位置是广场内部一个圆形回廊,梅妤走到我们所处位置的对面,差不多100 米远
的栏杆边便停住了脚步,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好像是在跟电话里的人说着什
么,虽然我听不到她说的内容,但是从她那只紧握着栏杆的手,和脚下高跟鞋不
安分的踱动来看,这个电话里传来的信息绝不是让人高兴的喜事。

  约莫十分钟后,梅妤挂断电话向我们这边走了回来,虽然脸上还是镇定自若
的样子,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那湾平静流水下酝酿着一股乱流,她有些抱歉的开
口说道:「妹妹、小岩,实在不好意思,家里临时有些事情,可能要先走一下了。」
妈妈自然不会强留人家,还很关切的问梅妤什么事情,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
方,梅妤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有一点私事要亲自去办,婉言拒绝了妈妈的好意,
一边催促杨乃瑾尽快动身,妈妈也觉得不适合多问别人家的私事,嘱咐了几句,
叫杨乃瑾多和我联系,也就带着我跟她们分手了。

  看着梅妤母女径直坐着电梯下楼,我们慢慢顺着自动扶梯走到了妈妈的店铺
里,妈妈进去吩咐了几句,很快就走了出来,我们这才到地下车库取车回家。

  「石头,妈妈今天没让你失望吧,小瑾这个女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你可要好
好把握机会哦。」妈妈启动了X1,边控制着方向盘边对我说。

  「嗯,她本质挺好的,就是脾气娇贵了点。」我目光漫无目的扫在车窗外,
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先前杨乃瑾手机上的那个中国结,以及她告诉我的那个故事。

  杨乃瑾是在一个条件很好的家庭内长大的,优越的物质条件让她无需为金钱
烦忧,都是高知分子的父母为她建立了良好的成长环境,特别是梅妤这个自身也
极为出色的母亲,对于独生女儿的要求更是特别的高,从杨乃瑾的自述来看,梅
妤对于女儿的严格要求有时候近似于苛刻,不仅要求她在学业上保持绝对领先于
同龄人,而且在课余的时间也丝毫不得松懈,除了练钢琴就是学国画书法之类的,
基本都不会让她出去玩耍,再加上她家里的条件让人高不可攀,小乃瑾在上大学
之前基本都很少有年龄相近的朋友,更别提有心仪交往的对象了。

  所以,在踏入大学校园之后,杨乃瑾才发现自己有生第一次稍微脱离了母亲
的掌控,而她极为出色的外形条件立即在校园内引起轰动效应,很快她就被推为
本校的第一校花,不但校园内的追求者络绎不绝,还有不少外校的男生慕名前来,
这些狂热的追求者穷尽各种招式,都没有打动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的杨乃瑾,而
他们的追求反而让她深感厌烦,对于他们一概给予坚定的拒绝,很快这些一一落
败的追求者便为她取了个「冷面女神」的绰号,不过这也让她可以摆脱一些无谓
的烦恼。

  这一切直至大二上学期,她在一次学校的辩论比赛见到了恩,这个有着消瘦
体型和深邃眼神的男生,用他雄浑有力、逻辑严密的口才征服了全场的评委与观
众,同时也打动了向来自以为处于最优秀的那一部分的杨乃瑾,最让她感到特别
的是恩对她并不像普通的大学男生般,要么把她当女神般敬畏到无地自容,要么
把她当作玩偶般渴望征服占有,他有着远胜于年龄的沉着与从容,在两人的交往
中总是保持着冷静与克制,对于她的优秀从不吝惜赞美,对于她那些被纵容出来
的骄傲和自以为是,也从不留情面的给予批评,但这反倒让她对恩更加另眼相看,
他们之间的感情进展得并不是很快,直到了大二的下学期,两人才公然承认彼此
为自己的爱人。

  在杨乃瑾眼中,恩就是她一直向往和崇拜的男性典范,而恩的才华和能力也
没有让她失望,他比杨乃瑾早一年入学,所在的数学系是全国同学科里最顶尖之
列,能够进入这个专业就读的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尖子生,而恩的成绩一直保持
在系内的前三,虽然从侧面得知恩的家庭条件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处于社
会的底层,但是杨乃瑾始终相信,凭借着他的天赋和努力,恩将来肯定会有个出
色的前程。

  而就在她抱着初恋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踏入大三上学期时,一个突
如其来的噩耗撕碎了所有的梦想,恩居然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去世了,而有关这次
事故的消息和线索居然少之又少,就连恩究竟是怎么出事的都找不到一个确切的
说法,这件事在几万人共同生活的校园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响,居然就像一滴水
落入湖中点开的涟漪一般,只是稍稍有一些议论就很快烟消云散了,杨乃瑾甚至
发动了母亲在司法系统的渠道去追索,但都毫无所获,就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挡
在真相面前似的,让你无从触及。

  自那之后,杨乃瑾就再也无法对另外的异性敞开心怀了,她内心中念兹在兹
的都是恩的音容笑貌,无论今后是否遇见更加优秀杰出的男性,都无法与给了她
最美好年华的爱情的恩相提并论,她并不相信外界对那次事故的认定,一直拒绝
承认恩已经不在人世了,内心中仍然保留着他有一天会归来的期盼。

  大学毕业后,新闻专业出身的她,很快就进入了国内知名的传媒集团《新财
经》任职,她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注在工作之中,力求实现自己一直抱
着的理想,追索发现新闻的真相,为社会公众和弱势群体发声,同时也是让工作
填满自己所有的空闲,让自己无暇再去想起那段刻苦铭心的恋情。

  这一切,让了解个中原委的梅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女儿至情至性
的脾气,生怕她只顾工作耽误了终身大事,所以一直找机会让她认识经过挑选的
青年才俊,但就像我对妈妈应付的态度一般,这些介绍的对象在杨乃瑾面前毫无
斩获,所以今天我才有机会与她相识。

  「石头,小女孩都是这个脾气,你不要太倔强了,有时候可以姿态放低点,
哄哄她,女孩子都需要哄的。」妈妈语重心长的叮嘱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妈妈,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顺其自然就好,你不用太心急。」妈妈
从上车伊始就不住的在我耳边唠叨,我的耳朵都快要听出老茧来了。

  「小瑾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她家里的条件很好,你要努力把她娶进门,将
来你们俩肯定会幸福的,妈妈也就放心了。」妈妈仍然不依不饶的劝说着,这时
候车子已经驶出了地下车库,再拐一个弯就要进入主干道了,我突然看到广场商
业街的路边有两个熟悉的倩影。

  「妈妈,靠边点。」我连忙指着车窗右侧给妈妈看。「你看,那边站着的不
是梅姨她们吗?」妈妈这时候也发现了,比我们先走了10分钟的梅妤母女此刻居
然站在广场门口不远的街道旁,杨乃瑾不住的招手叫的士,可是这时候路上车流
量很大,一辆辆路过的的士都有载人,妈妈连忙打起右转向灯,把车子靠边停在
了她们面前。

  「姐姐,你们俩怎么还站在这里啊,今天不是小瑾开车送你过来的吗?」妈
妈摇下车窗,好奇的问道。

  「哎呀,气死我了,怎么有这么倒霉的事。」杨乃瑾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梅
妤抬手阻止了她的抱怨,面带急色的问道:「妹妹,我们有急事要赶去办,你能
不能带我们一程,这里不好拦车呢。」妈妈自然满口答应,我忙下车拉开后座的
车门,X1的底盘虽然不是很高,但她们两个都穿着7 厘米的高跟鞋,我很绅士的
扶持着母女俩上车,这对母女俩的纤手都是一般的修长纤细,但很明显可以感觉
梅妤的玉手比女儿冰凉很多,待那四条裹着黑丝袜的修长美腿收入车内,梅妤很
客气的对我说了声谢谢,我微笑着帮她们关上了车门。

  在车上,杨乃瑾很气愤的告诉我,她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地下车库里已经
没有车位了,她临时找了个偏僻的死角停好车,把自己的名片留给了物业管理人
员,让他们有事打电话下来移车,然后就跟我们度过了一上午,她也忘记了这辆
车的事情,待与我们分手后,她们俩到停车的位置一看,没想到车子已经被交警
拖走了,地上就留了一张处罚决定书。

  正好赶上梅妤急着赶路去办事,她们俩无奈之下只好跑到街上去拦的士,所
以才延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还好我眼尖看到了她们母女,否则看那个状况,要拦
到一辆空车估计还得等20分钟以上。

  「姐姐你也太见外了,小瑾的车子被拖了,你早就该打电话给我,怎么能让
你去打的呢?」妈妈嘴里埋怨着,一边驾驶着X1按照梅妤指出的方向驶去。

  透过后视镜,我可以看到梅妤脸色凝滞的看着窗外,好像有着很重的心事一
般,但她还是轻声的跟妈妈解释,说不好意思打扰我们母子,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无语的状态,妈妈显然也注意到梅妤的异常情况,她也收口专注于开车了,车内
除了我与杨乃瑾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约莫1 个小时后,X1转入了华汇区政府机关办公楼汇集的大道,最后停在了
一栋高大气派的建筑群之前,米黄色的仿希腊式建筑呈左右对称格局,铁青色的
栅栏前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站岗,门前两尊汉白玉石狮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
对着路人,门口的牌子上一行黑字写着「淮海市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梅妤没有
多说什么,很客气的谢谢我们之后,便带着杨乃瑾匆匆朝那栋建筑物走去。

  我和妈妈见她们俩消失在铁栅栏之后,便调转车头朝家里方向驶去,对于梅
妤刚才有异平时的沉默,妈妈也是有些诧异,但是她深知梅妤是一个城府很深的
女人,平日里再大的事情都不会让她失态,可以说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今天发
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必然是很严重的,否则也不会像刚才那么失常,不过如果有
些事情她不想讲出来的话,别人很难再从她口中听到,妈妈对此也毫无办法。

  我心底头设想推演了几种可能,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推翻了,平时我不是这
么爱管闲事的人,但是对只有一面之缘的梅妤母女,不知怎的我却泛起了一丝好
奇与关切,或许是因为杨乃瑾那个美好却又残酷的故事,或许是因为梅妤那双温
柔恬静的杏眼,我总觉得自己与她们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牵绊,那是一种很难用言
语解释的感觉。

  「石头,咱们不用为梅姐她们操心啦,她们家在市里蛮有实力的,小瑾的爸
爸还是市值上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她们的。」妈妈见我
如此关心她们,出言宽慰道。

  「公司?她爸爸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在意妈妈的话,只是随口问了
一句。

  「嗯……好像是叫什么' 东' 什么的,记不大清楚了,我又不爱记这些东西
——对了,我记得最后两个字是' 建设'.」妈妈轻咬着嘴唇,努力的在记忆中搜
索回忆道。

  「东」、「建设」,我觉得这几个字好像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或者
是听谁说过,脑子里开始像播放幻灯片般闪过许多词汇和场景,我试图将这些零
散的碎片拼接到一块,找出一个完整的解答,没错,这几个字我肯定听过,而且
还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好像是在某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噢,我想起来了,他们公司承担了很多政府的工程,我们家附近那个保障
房小区就是他们公司建设的,在我们那个区里还有好大的一块土地要开发呢。」
妈妈好像找到了答案般,很兴奋的拍着方向盘嚷道。

  「保障房」、「幸福家园」、「我们那个区」、「土地开发」我好像从这些
词汇中找到了一种可以串联起来的解释,我最近一次听到有关「土地开发」是在
哪里呢?有一幅让我印象极深的画面逐渐在眼前浮现出来。

  奢华的高级酒店,昏暗狭窄的密室,可怖的「V I P S 」,吴秘的阴险狡诈,
吕江的老练狠辣,我在偶然间听到了他们那次不为人知的谈话,以及他们谈话中
涉及到的政局争斗与经济利益,最关键的是他们口中那家阻碍到大局的公司,那
个吕江必除之而后快的公司名字已经若招既出。

  「' 东方建设' ——对,就是叫这个名字,梅姐老公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总。」
妈妈终于想出了答案,像一个小女孩般兴奋,但是坐在一旁的我却紧皱起眉头。

  妈妈的话进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测,果然不出我所料,梅妤前面如此急切的赶
赴检察院,必定是因为至亲之人遇到麻烦了,而她老公作为这家公司的老总,早
就是吕江的眼中钉、肉中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吴秘的指点已经发挥了作用,
吕江应该朝梅妤的丈夫下手了,梅妤家的能量虽大,但未必是后台极深的吕家兄
弟的对手。

  上次在吕天的病房内,听到梦兰说吕江这段时间都在外头活动,想来他一直
在策划着如何对付「东方建筑」的,他这次的出手必然是凶狠而又致命的,梅妤
一家会如何应对这次预谋已久的暗算呢,我的眼前突然浮现起梅妤与杨乃瑾各具
风貌的动人秋波,以及吕江那鹰隼般择人欲噬的眼神,我的心突然变得十分沉重,
不自觉的将双拳握得紧紧。

senglin08 2025-5-26 23:52

               第三十七章

  妈妈逛了一天有些乏了,一回到家就进房间去休息,我却另有心事,打开客
厅那台很少用的IMAC,用谷歌搜索了一下「东方建设」的信息,这是一家以房地
产开发为主营业务的上市公司,目前市值在百亿左右,在本市房地产业内排名第
五,可以说是很有实力的一家企业。

  「东方建设」的母公司叫「东建集团」,是市国资委独资的下属企业,目前
「东建集团」仍拥有上司公司51%的股权,「东建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上市
公司的董事长兼CEO ,名字叫做杨霄鹏,公司主页上有一张杨霄鹏的照片,是个
高大壮硕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一副意气风
发的样子,五官上有几分杨乃瑾的痕迹,这个应该就是梅妤的丈夫,杨乃瑾的父
亲了。

  我注意到「东建集团」的网页上还有「党委建设」一栏,里面讲企业有成立
集团党委,主抓企业的党建工作及上级党委的指示精神落实,由国资委派驻一名
副厅级干部任党委书记,此人名叫陈铁林,照片里是个秃顶干瘦,脸色阴沉的中
年人,一看就是长年在机关呆了很久的样子,关于他的报道并不多,都是一些党
务活动,并不参与企业的日常经营。

  从网上的资料来看,「东方建设」在主营业务方面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当
然这个与当前房地产市场的整体上涨不无关系,但是由于母公司「东建集团」的
前身是老国企,集团旗下还有全资的建工、金融、物流、原材料等子公司,这些
企业的主要业务和利润都极度依赖上市公司,再加上自身还得承担很大一部分本
市保障性住房的建设,所以公司真实的赢利状况并不是很好。

  网上关于「东方建设」最近的一条新闻是,吕江名下的「三港集团」曾经要
约收购「东方建设」在临江东岸的一块地,而这块地正是当前市里面最重要的工
程项目──国际博览会的主场地所在,「东方建设」在上一届政府任期中拿到了
这个项目,但是目前进展比较缓慢,由于这个项目未来具备极大的升值空间,所
以有很多本地或者外地有实力的企业,都想着从中分一杯羹。

  有关「东方建设」的公开信息只有这么多了,牵涉到CEO 杨霄鹏的只有一些
平时参加慈善公益活动的报道,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消息,料想应该还没到向社会
公布的阶段。

  关上电脑,我按照杨乃瑾给我留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长久都处于忙音,对
方并没有接听,不知梅妤母女俩是否正处于不方便的境地,我有些悻悻的挂断了
电话,心里却颇不安定。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吃完午饭没多久,手机便响了起来,接听后,另一端传
来杨乃瑾甜美的声音。

  「不好意思,昨天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怎么啦?」她的声
音很明显带着一丝疲惫,缺少了平时的活力和朝气。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跟你父亲有关,对
吗?」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就开口问道。

  电话那边随之一阵沉默,只听见杨乃瑾时长时短的呼吸声,等了半响她总算
开口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又被你猜中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和妈
妈昨天中午的时候才接到通知的啊。」「回头再告诉你,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我
们找个地方聊聊吧。」有关吕江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一时也不好跟杨乃瑾解释,
所以想见了面再跟她说。

  「好啊!欸……等等。」杨乃瑾很快就答应了,但是她话没说完就停住了,
好像电话那头有谁在跟她说着些什么,1 分钟后她重新回到了电话前。

  「高岩,我妈妈有话要问你。」她说完后便把手机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中,梅
妤成熟而又恬淡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中。

  「小岩你好,我刚才听到你跟小瑾说的话了,你是了解到什么情况了吗?」
「梅姨,我偶然知道了一些线索,也许对你们有所帮助,只是在电话里不好说,
所以想叫小瑾出来谈谈。」我稍微向梅妤解释了一下,这个梅妤的警觉性真高,
自己女儿的谈话她也不放松。

  梅妤在电话那边考虑了大概有10秒左右,便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这样子好了,本来下周想邀请你们来我家做客,干脆你和你妈妈晚上一起
过来吃饭吧,我们正好聊聊这个事情。」我心想自己知道的这些情况,哪一个都
不方便让妈妈知道,况且她与吕江的关系虽然是断了,但我们从未当面挑明过这
事,要是让她也参与进来的话,我该如何解释自己跟踪她的行为呢。

  「梅姨,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妈妈牵扯进来,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委婉的表
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是个好孩子,那么你自个过来吧,梅姨告诉你怎么走。」梅
妤善解人意的告诉我她们家的地址,并约好六点半准时上门。

  晚上五点左右,我自己开着那辆霸道行驶在去梅妤家的路上,出发前我跟妈
妈撒了个谎,说是与杨乃瑾有个约会,所以她非但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很开心的
催促我早点出门,还花了近一个小时帮我打理衣着外表。

  一个小时候,我的霸道驶入了北江滨的碧海社区,这是个以跨国企业金领和
顶尖专业人士为主的社区,由于环境僻静、私密性好,有不少政府高官和国企老
总也都选择把家安在了这里,梅妤家所在的小区叫「梅园」,正座落在一座名叫
「寒山」的小山丘脚下,上山的车行道只能容纳两车对行,没开200 米就出现了
个六角檐的仿古岗亭,红白相间的自动栏杆机挡住了去路。

  戴着红色贝雷帽的保安过来敬了个礼,要求我出示业主卡,原来这里已经进
入了「梅园」的范围,而整个寒山都被规划入小区之内,没有业主卡的话车辆是
不能上山的,不过在来之前梅妤应该已经跟物业打过招呼了,所以我报上了她的
大名之后,保安立刻毕恭毕敬的抬起栏杆,放我的车子通行。

  我缓慢的沿着山路向上开着,梅园里头的确很是安静,这座小山上栽满了梅
树,此时已近岁末,梅树大多已经抖落一身翠绿,只余光秃秃的横枝斜干蜿蜒盘
曲,在清凉月色笼罩下,幻化出万千种姿态,投射在空寂无一人的车道上,有一
种萧然肃杀的冷意。

  沿着盘旋的车道,设计师很精妙的利用了周边环境,没有去破坏山野自然的
原貌,而是见缝插针似的将建筑融合在地势中,再辅以花草树木风光点缀,开一
段路才看见一套三到四层的小楼在梅树丛中或隐或现,这些楼房设计略有差别,
但风格都是一致的,以江南民居的白墙青瓦为主,前院后园的格局提供了充分的
休憩空间。

  绕了几道弯之后,按照来之前梅妤的指点,在半山腰处我拐进了一条岔道,
找到了被掩在梅树之后的一栋独立小院,高高的马头墙上用丹朱标着「贰捌」两
字,这里就是梅妤家了,我把车停在门前的一块空地上,熄火下车后走到那扇仿
古楠木大门前,脱下手套按了几下门铃。

  3 分钟后,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是门栓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暗红
漆的大门被打开了,杨乃瑾裹着一件黑色及膝的长羽绒服站在门口,她清丽动人
的小脸藏在带毛边的帽子下面,两截纤细修长的小腿上裹着灰色的打底裤,脚蹬
着一双UGG 的雪地靴,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虽然那对杏眼好像有些许红肿的
痕迹,但也掩不住看着我的欣悦神情。

  「你来的真快,我妈妈最喜欢守时的人了呢。」杨乃瑾嫣然一笑,引着我走
入院内。

  我跟在她后面穿过打理得极为工整的草坪,走进那栋白墙青瓦的建筑内,入
门先是一个5 米高的照壁,青砖上面的浮雕绘的是龙凤呈祥,走进屋内明显感觉
温度比室外上升了很多,这个房子里应该有铺设暖气,这在淮河以南的地方还是
很少见的。

  杨乃瑾提醒我最好脱掉外面的大衣,我才发觉自己身上这件藏蓝色的呢大衣
有些厚了,便连着脖子上的围巾一起脱了下来,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里面只
穿件黑色绸质衬衫和修身西裤,在屋子里也不觉得冷,我注意到衣帽架上的除了
女人的外衣,还有几件又大又长的男士外套,应该是这家男主人的衣服。

  杨乃瑾也脱掉了她外头那件长长的羽绒服,她里面只穿一件轻薄的白色棉麻
衬衣,敞开的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细细的腰肢上套着条黑色不规则裙摆的小短
裙,短裙的裙摆是向外散开的,走动间依稀可见被灰色打底裤包裹得紧紧的小翘
臀,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依旧蹬着那双UGG.她带着我走入客厅,100 多平方的空
间宽敞通透,两盏纸纱罩仿古宫灯射出的光线柔和而不刺眼,室内摆着的中式家
具都是用黄花梨制成,白墙上挂着的是花鸟山水,案台上摆放的是拂尘如意,桌
椅间散布的绿植郁郁葱葱,青铜兽嘴里溢出的是苏和沉香,一派诗书世家的气象。

  杨乃瑾让我在客厅当中那张约莫有1 米5 长的罗汉床上坐下,然后转身走入
隔壁房间,不久后便亲手为我端来一个红木茶盘,两只青色陶碗内盛的茶汤红艳
艳的,我举起一杯品尝一口,滋味醇厚浓郁,有如一道火龙顺着喉道滑过,带动
着全身都暖和了起来,我赞叹道:「真好喝,这是什么茶?」

  看到我满意的样子,杨乃瑾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边用一个古色古香的紫
砂壶帮我添茶,边缓缓道来:「这是贡品大红袍,福建武夷最好的正山小种,爸
爸在福建有一个老朋友,每年都给我们家送上三斤,再多就没有了,可金贵了哩。」

  「妈妈说,红茶暖胃,适合天气转冷的时候喝,不过这正山小种我们都是用
来招待贵客的,我们平时也很少喝,一般人更吃不到了,你算是走运咯,可以喝
到这个茶。」杨乃瑾微笑着婉婉道来,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抓在深色茶具上,瘦瘦
的腰肢挺得笔直,以一种极为优美的姿态为我斟茶,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初见时那
副富家大小姐的娇蛮,反倒是多了她母亲那种娴静淡然的气质,从各个角度上看
上去都像年轻了二十岁的梅妤。

  「呵呵,你还挺厉害的嘛,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泡茶的绝活。」我一边欣赏
着她的动人身姿,一边笑道。

  「这算什么啊,我妈妈才是真正的茶道大家好不好,我只是从小环境熏染学
了点,有机会你看看她的茶道,那才叫艺术呢。」杨乃瑾一说起母亲,就是一副
十分崇拜的样子,好像梅妤在她心中就是最完美的女性。

  「对了,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你昨天是哭了一晚上吗,眼睛都肿成那样了。」
我喝了两口茶,开始转入正题。

  「没有啦,我才没有那么爱哭呢,只是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熬了一整夜才
变成这样子的。」杨乃瑾用纤手遮住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不过,我妈妈才是最辛苦的,虽然她从检察院回来后,到现在都一副若无
其事的样子,但是我很清楚,她心里头比谁都还急,比谁都还要难过,却又不愿
在我们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一直强撑在那里。」我心下默然,这些反应都很符
合梅妤的性格,她就是这么要强的一个女人,即便是家庭遭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
风暴,依然会坚强的掌控着船舵,不让风暴侵蚀她的家人。

  我轻声安慰了杨乃瑾几句,开始问她昨天下午的所见所闻,杨乃瑾如实向我
讲述了那天下午她们在华汇区检察院的经历。

  按照杨乃瑾的说法,昨天直至踏入那个华汇区人民检察院大门之前,她都不
知道梅妤带她赶路来到这里的原因,梅妤也没有空暇告诉她具体情况,所以在经
过检察院的安防检查时,还曾因工作人员的各种刻意刁难而发火生气,反倒是平
日里眼睛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梅妤,当时表现得十分克制和收敛,及时劝住了女
儿与工作人员人员的争吵,还很低调的向对方赔礼道歉。

  检察院里的各种程序设置极端非人性化,完全都是将人当做罪犯来看待,光
是表格就要填十来份,每一项都力求深挖公民的隐私,让深受西式教育熏染的杨
乃瑾十分反感,但为了不让母亲难堪,她还是尽力配合填完了表格。

  带着一肚子怨气,杨乃瑾穿过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长通道,通过五道上锁
的铁栅栏,当她与梅妤被带进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内时,杨乃瑾忍不住开口
问母亲,为何我们要跑到这里来,被人如此摆布。

  直到进入了房间,梅妤这才如实的告诉杨乃瑾,原来她今天上午接到的那个
电话是父亲杨霄鹏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一改往日的坚定睿智,而是有些手足无
措的告诉梅妤,他现在已经被一群检察官控制了,他们马上就要把他给带走,让
妈妈尽快采取手段营救,然后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梅妤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中,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由于
这是自己的家事,她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所以先是跟我分手道别,然后便动用
自己在淮海市司法系统内的人脉和资源,开始寻找丈夫的下落,没料到这次检察
院的动作十分隐秘,她连续问了好几个区检察院,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无奈
之下,梅妤只好找了自己的老同学,目前担任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的曹亚明,通过
他的渠道才知道这次执行任务的是华汇区检察院。

  在得知确切地点后,梅妤立马叫杨乃瑾一起动身去华汇区检察院,结果不凑
巧她的车子又被拖走了,要不是我们母子辆正好碰见了,说不定还真会误了大事,
还好一切顺利的赶到目的地,虽然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百般刁难,但是梅妤还是很
冷静的控制住自己和女儿的情绪,因为当前形势下跟司法人员对抗是毫无意义的,
况且这次难得的探视还是曹亚明很不容易替她争取来的。

  梅妤刚对女儿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时候杨霄鹏也被法警押着送了过来,
见到自己的爱人和父亲一副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想必是在检察人员的手中吃了
不少苦头,杨乃瑾当场就乱了神,冲上去抱住父亲就哭,梅妤虽然也很心疼丈夫,
但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耐心的劝慰好女儿,让她冷静下来,询问丈夫的
有关事实。

  杨霄鹏简单的告诉妻女,他那天早上正在公司办公室处理事情,突然有几个
表情严肃、眼神冷漠的检察官来找他问话,由于他们穿的都是便服,又没有事先
预约,初时就被秘书和保安给阻拦住了,待到他们出示了证件,保安们只好放行,
所以他完全没有做任何防备措施。

  杨霄鹏平时除了妻子的同事、同学外,很少与司法系统的人打交道,所以有
些疑惑的询问他们的来意,其中有一个面相较为友善的中年人说,他们正在办一
个牵涉到几亿资金的金融欺诈案,有一个要犯与「东方建设」有经济纠葛,所以
想让杨霄鹏配合协助办案。

  杨霄鹏听了他们的说辞,心里就有点将信将疑,但又不好拒绝这些强力部门
的要求,随后他看到这些人腰间暗藏的武器和手铐时,他不由得疑心更重了,他
故意问起那起案件涉及的人和金额,对方却回答得吞吞吐吐的,他立即觉得这些
人有诈,他们绝不是要求来办案那么简单,于是他假装要上厕所,跑到卫生间里
给梅妤打了一个电话,让妻子帮忙分析参详一下,但是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伙人
已经闯了进来,直接断了他的通话,并拿手铐铐住他的双手,用衣服蒙着他的脸,
直接押着走出了公司。

  由于视线被封住了,杨霄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被押去哪里,只觉得自己被推
上了一部7 座的商务车,然后就随着车子移动,大约开了1 个多小时后,车子才
到达了目的地,不过直至被押送着进入一个建筑内部,整个过程中他头上的衣服
都没有被取下,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被关在了什么地方,还好梅妤及时打听
到了消息,否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联系得上家人。

  梅妤听完后皱紧眉头说,检察院这么做也太蹊跷了,像这样子办案完全是不
符合规定的,究竟杨霄鹏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调查的呢?

  杨霄鹏回答得很无奈,进来后不久检察院的人就已经把他带去盘问过一次了,
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些人的态度十分严厉,主要的问题围绕在几笔财务账目
上,虽然公司性质上是国企,但是平时要开展业务是难免与有关部门人士进行私
人性质上的交往,用业内的话说是加强情感联系的手段,但实际上就是一种行贿
行为,在房地产业内这已经是一种公开的规则了,这笔开销历来都是记在公司采
购员工慰问物品的账上,当然从法律上来讲这是违法的,但是无论是企业还是司
法部门,对于这类的行为都是默认其存在就是合理,也很少有企业会因此遭到追
究,更别提像「东方建设」这种根正苗红的国企。

  杨霄鹏把这些都说完之后,梅妤还想继续询问有关的细节,这时候检察人员
跑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很粗暴的宣布探视已经结束,要将杨霄鹏带走,梅妤
当场质问他们不经过合法程序带走公民的依据何在,他们也不正面回答梅妤的话,
只是说杨霄鹏涉案金额重大,案情性质恶劣,所采取的措施都必要的,让梅妤回
去等待正式的通知,听到他们如此敷衍的回答,杨乃瑾还想去争吵几句,被梅妤
给制止了,她也不再跟检察院人员多说废话,带着杨乃瑾就先行回家。

  到家后,梅妤马不停歇的打了好多个电话,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寻找
自己和杨家的亲友,寻求帮助,直至我接到杨乃瑾电话的前十分钟,梅妤才刚刚
从乃瑾她爷爷家里回来,所以她一听到我可以提供丈夫这个案子有关的信息,就
立马要求我到她家里来,而她借着这个空隙休息了一小会,现在差不多也快下来
了。

  「小岩,你来啦。」我们正说着,耳边传来梅妤温婉动人的声音,我抬头朝
声音处望去,客厅和玄关连接处有一座红木扶梯通往楼上,伴随着高跟鞋跟踏在
实木地板上的声音,梅妤窈窕的身影正踏着优雅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棉麻质地的小褂,圆领下方绣有蓝色团龙纹花样,虽然
小褂的款式不是修身的,但是薄薄的布料遮掩不住里面玲珑有致的身段,她下身
穿一条光滑的黑色府绸长裤,宽宽的裤脚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摆动,脚上蹬着双蓝
色绸面绣花鞋,绣花鞋的鞋跟大概有5 厘米左右,头部之后的半截鞋身都是镂空
的,把那两段白得像雪般的纤细脚面露在外头。

  「梅姨你好,我刚到一会儿。」我微笑的站起身来,随着梅妤的走进,在明
黄色暖和的灯光下,她不着一丝脂粉的素脸白得几近透明,浴后的肌肤上还隐约
带着几丝红晕,一头乌丝带着沐浴后的光泽,发丝尾端愈发的向外卷起,刚好在
耳垂边坠下两个大卷,白皙圆润的耳垂上戴着两只小指大小的翡翠耳钉。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梅妤抬手示意我坐下,她则是侧身坐在我旁边
的一张矮脚黄花梨座椅上,随着她玉体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入我的鼻
腔,虽然客厅里点着熏香,但仍然很容易辨别出梅妤身上带来的那股香气。

  「没有啦,我提早了半个小时过来,不知有没有打扰到梅姨休息。」离梅妤
这么近坐着,她那独特的风姿以及身上的香气,让我目眩神迷又如坠青云,平生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有些紧张。

  「梅姨刚刚洗了个澡,不过想着你应该也快到了,所以下楼看看,你竟然已
经在这儿坐着了。」梅妤浅浅笑着,抬起玉腕撩了撩鬓间垂下的发丝,宽大的衣
袖随之向下滑去,一段欺霜赛雪的细长白胳膊露在空气中,让我看得如痴如醉。

  「小瑾,你有没有好好招呼客人啊。」「妈,我对他有够周到的,又是亲自
去门口迎接,又是亲手给他泡茶,高岩,你说我招待得咋样呢?」杨乃瑾有些不
服气的回答道。

  「呵呵,好,你的茶还挺好喝的。」我笑着朝杨乃瑾点点头,称赞一下她的
表现。

  「那是,我可是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让我这
么伺候你。」杨乃瑾前一秒还嘟着的小嘴,这下就转化成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副
小儿女姿态。

  「好啦,小瑾、小岩」梅妤见女儿越说越不像样了,赶忙出言打住。

  「时候不早了,小岩估计也饿了,我们可以用餐了。」她转头对女儿吩咐道。

  「小瑾,你去厨房问问吴婶,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杨乃瑾接到母亲的指
示后,很乖巧的答应了一声,便穿着UGG 一蹦一跳的朝厨房方向跑去。

  梅妤充满爱意的看着女儿的身姿,回头微笑对我说道:「小瑾这孩子,从小
被我们家宠得有些娇气,你要多担待一点。」她的眼神和话语让我老脸一红,我
有些不自在的答道:「嗯,我知道了,其实小瑾挺可爱的,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发脾气。」「你知道就好,她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别看外表上有时候很傲,
实际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再次受伤罢了。」梅妤的话语里有着深深
的感慨,不过我不知她是因谁而起,她应该会了解女儿那段初恋的历史,以及女
儿的心结所在,可是无论她有再大的智慧和能力,心病终究需要心药医,而能否
起效得看当事人本身的努力了。

  「妈妈,吴婶说晚饭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啦。」杨乃瑾边从厨房里
走出来边说着。

  「好,小岩,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梅妤微笑着站起身来,我跟在她后
面,随着她俩一起走入了厨房隔壁的餐厅。

  梅妤家的餐厅是正方形的,入门处有个齐墙高的酒架,上面摆着的酒瓶以白
酒、红酒为主,看那些酒瓶的包装都是市面上难以见到的内部货,另外三面墙壁
上以金漆绘着工笔荷花图案,一张足够容纳八人用餐的圆桌摆在厅子中央,这张
桌子的底部是用一整只黄杨木的根雕做成,工匠的巧手在根雕上做出了八仙过海
的雕塑,四张漆成黑色的酸枝木靠背椅对角放着,看来平时这个家里一起用餐的
人并不多。

  我和杨乃瑾分别在梅妤的左右坐下,椅子上放着的织锦靠垫很柔软,一点都
没有预想中较硬的感觉,这张圆桌的桌面有些太大了,我感觉自己与对面的杨乃
瑾的距离突然拉大了很多,料想平时他们一家三口人在这张大桌上吃饭,那是一
幅多么冷清的场面,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家里的长条方桌,起码可以与妈妈面对着
面一起吃饭。

  我们各自坐好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便端着热喷喷的饭菜送了上来,
我初时还想去帮个手,但是看到梅妤母子都是悠然自得的坐着不动,也就收回了
拔起一半的身子,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吴婶了吧,待她将七八道菜都上齐后,
梅妤微微点了点头,柔声道:「吴婶,今天辛苦你了,你吃完饭就可以去休息了,
这边不用你收拾。」「嗯,谢谢吴婶了。」杨乃瑾也含笑着点头致意。

  「好的,太太、小姐、先生,你们慢用。」吴婶很有礼貌的打完招呼,就迈
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看样子她心里巴不得不用伺候我们吃饭。

  对于梅妤家这种层级分明的富贵气派,我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并不怎么诧
异,像她们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从小都是被人伺候着长大,梅妤身上那股天然
而成的贵族气息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

  不过话说回来,吴婶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一桌都是地道的本帮菜,有葡萄鱼、
清炖狮子头、四鲜白菜墩、鹅肝酱片、清蒸大闸蟹等,汤是菊花黄鱼汤,相比起
妈妈做的菜,这桌菜的口味都比较偏淡,并不像正宗的本帮菜一样善浓油重酱,
不过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梅妤母女两个食量都很小,杨乃瑾是典型的细嚼慢咽,而梅妤好像有些走神
的样子,半天了只见她吃了几口,然后便端着没啥动静的饭碗在发呆,这一桌菜
大部分还是我吃掉的,待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用手边放在细白瓷
盆里的软毛巾擦了擦嘴唇。

  「小岩,吃得还习惯吗?」梅妤看我好像胃口大开的样子,微笑着看着我道。

  「嗯,很好吃,这些菜比我妈妈做的要清淡些。」我如实的回答。

  「我们家饭菜的习惯都是低盐少油,我从小就是这么吃大的,不过也只有我
妈妈才吃的习惯,我和爸爸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换换口味呢。」杨乃瑾在一旁接
口道。

  「我看你昨天吃川菜不是很适应的样子,想来你应该口味也是偏轻的,所以
我家的菜你应该吃得来。」梅妤笑道。

  「挺好的,偶尔吃吃清淡的也不错,专家都说低钠少盐才是健康饮食,没看
梅姨你保养得这么好吗,可见这饮食之道也蛮有道理的。」我转过头,看着梅妤
的美目认真说道。

  梅妤听了我的恭维,玉脸上冒起一层桃红,在明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娇艳,
她放下手里没动多少的碗,看着我发问道:「小岩,今天请你过来,一个是让你
熟悉下我们家,另一个目的你应该清楚吧。」「妈妈,我前面已经把我们昨天的
事情都告诉高岩了。」杨乃瑾在一旁补充道。

  「嗯,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其他的。」梅妤朝女儿点点头,转身看着我道。

  「你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那就说说你掌握的情况吧,只要跟小瑾爸爸有
关的,尽管说就是。」「梅姨,首先我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司法行为。」我挺
了挺肩膀,坐直身子,对着梅妤道。

  梅妤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很有些赏识的意味。

  「杨伯伯所犯的错误,可以说是目前这个行业里的通病,基本上算是业内潜
规则了,对于这种商业上的公关行为,如果检察院每一起都要查的话,那么他们
就不用干别的案子了,全国有几十万家企业,花几十年去查办都未必能查的清。」

  「其次,杨伯伯的公司是一家国企,而且是在本市名列前茅的大型国企,利
税和经营能力都极为优秀,并且长期承担着市政民生项目的重担,可以说对我市
的经济和社会稳定起着至关重要的责任,像这样一家重要而又敏感的企业,就算
是司法部门要介入调查,按惯例也是先从基层干部或者副职开始,从来没有直接
追责正职的做法。」

  「最后,杨伯伯虽然是企业老总,但是他还是副厅级的领导干部,就算是要
清查他的问题,也是应该由上级纪检部门先进行调查,如果调查事实成立的话,
再移交检察院法办,没有让检察院直接去查副厅级领导干部的道理,这完全不符
合规矩。」

  「嗯,你继续说下去。」梅妤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对我所说的表示赞许。

  「这么多的不合情理之处,再加上检察院办案时的各种超常规手段,都验证
了一个明显事实,那就是这起案子是有的放矢,目的就是针对着杨伯伯本人而来
的,所谓的财务问题和行贿指控只是他们能找到的切入口而已。」我一层层仔细
分析下来,语气里充满了强大的说服力,梅妤母女俩都很专注的听着。

  「那么,你说说,谁要针对你杨伯伯,为什么他们要用这个手段对付他。」
梅妤对我的结论并不置可否,她继续反问道。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杨伯伯有可能的敌人只有两类,一是政治上的竞争对
手,杨伯伯虽然身在企业,但是他是副厅级领导,完全可以工作需要调任行政系
统,并且他的工作业绩出众,年龄也算年轻,再上一步也是大有希望的,所以有
可能威胁到某一个条件与他差不多,但是很忌讳杨伯伯的政治潜力的人,这个人
应该是有着与杨伯伯同等或者相近地位的政界人物,至于谁有可能是这个人,我
就没有办法推断了。」我先提出了一个猜测,这个假设在政治斗争里很常见。

  「说得好,不过这个基本上不大可能,你杨伯伯是个很正直的人,对官场上
的歪门邪道一直嗤之以鼻,再加上这一届的市委领导对他并不是很看重,近些年
来早就对仕途心灰意冷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企业运营上,再进一步不是没可能,
但那个是很长远之后的事情了。」梅妤很果断的否定了我的第一个结论。

  「另一类就是商业上的敌人了,东方建设在本市是前三的房地产开发商,并
且拥有国企身份和政府渊源,历年来在各个土地拍卖和地产开发中,必然会与其
他企业产生纠葛和矛盾,商场即是战场,杨伯伯或许是被某一个在商业上败给东
方建设的人暗算了,或许是有人瞄中了东方建设的优质资源,想要借此手段来达
到目的也未必可知。」我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另一个假设,虽然掌握的信息很充足,
但我并不想这么早就披露给梅妤知晓。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啊,这些都是你海外留学学到的?」梅妤不禁有
些动容道,不过我总觉得她末尾那句话略带讥讽之意。

  「梅姨过奖了,我只是随便乱猜罢了,世间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可以串联到一
起的,只要你善于观察和思考,总会找到那条连接线。」我轻松的耸耸肩,洒然
笑道。

  「第二个可能性应该蛮大的,这些年东方建设越做越好,接手的项目体量也
越来越大,说不定有可能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也说不定,问题是怎么找到这个人
呢?」梅妤轻皱眉头道。

  「梅姨,你知道三港集团吧?」我有些试探的问她。

  「知道,这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地产集团,无论市值还是土地储备都是我们的
好几倍。怎么?这事情与他们有关。」梅妤反问道,从她的表情上看,这个名字
对她的震动蛮大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有看到过一条新闻,上面说三港集团在今年
上半年曾经向东方建设提出购买一块建设用地的要约,但是这件事情最终并没有
成功,梅姨你知道这个事吗?」我继续试问她。

  「嗯,这个我知道,你杨伯伯有跟我说过,这块地是为市里要举办的国际博
览会做场馆设施的,项目的设计方案已经出来挺久了,一切都本着弘扬中华传统、
展示我市人文历史出发,所以请的都是国内顶尖的设计师,目的就是为了让具有
世界水准的国内建筑设计得到一个展示的平台,为中国文化创造力在这次国际盛
会上赢得更多关注。」

  「而三港集团提出来的方案则是重新聘请国际知名设计师,打造具有国际影
响力的地标建筑,风格上追求建筑的独特性和新奇,并且在博览会结束后将其用
作商务开发,而这几点都得不到你杨伯伯的认同,三港方面也强硬的坚持自己的
方案,所以双方的谈判很快就破裂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三港集团在短短的几年内迅速发迹,除了本身掌握
了大量土地资源外,还擅于借助政府的强制力完成安征迁工作,经常让公安司法
等强力部门出面,帮助他们处理那些钉子户和上访群众,而且从不承担相应的社
会保障义务,所以他们往往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将楼房建好,期间各种加急赶工行
为层出不穷,建筑物的质量往往没有达到标准,你杨伯伯要想把博览会的这个方
案做成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建筑,要为淮海市留下一段砖石砌成的博物馆,所以对
于三港集团方面的介入十分反感。」

  「他在否决这个合作方案之前也做了很久的利弊权衡,三港集团拥有的财力
和影响力的确可以让项目更快建成,但是我们一直认为建筑是百年大计,三港集
团急功近利的做法最终会损害到淮海市这座国际性大都市的声誉,以及两千万市
民的税金和期望,一直以来他在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都有找我,让我帮助参详一二,
我最后支持了他的观点,所以这件事我比较清楚。」梅妤谈起这桩建设项目的时
候,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但是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丈夫是充满了信心和爱戴的。

  「那么,你认为杨伯伯这次被人暗算,幕后的操纵方是三港集团吗?」梅妤
反问道。

  「梅姨,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是谁管的?」我没有直接回
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

  「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是地(市)级检察机关,它的上级部门当然是淮海市人
民检察院。」梅妤对于我的发问并无反感,她很配合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么,淮海市人民检察院又是谁管的呢?」我继续问下去。

  「淮海市人民检察院是省一级的检察机关,按照法律规定,应该是最高人民
检察院或者淮海市人大,不过——我们具体国情实践中,同级的党委往往可以直
接干涉检察院的工作,特别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政法委书记……」梅妤边皱着眉头,
边按照我的思路推论下去,她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一对美目瞬间光芒
大作。

  「政法委书记,难道是……」她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未能说出那个答案。

  「梅姨,你应该知道现任的政法委书记叫什么名字吧?」我恰到好处的补充
了一句。

  「吕涛,他就是三港集团董事长吕江的弟弟,难道是……」梅妤紧紧盯着我
的双目,脸上的神情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其实她已经得到了正确的结论,只
是内心深处还需要我确认一下。

  「梅姨,你想想看,谁能够调动淮海市的检察部门来打击一家市属国企的负
责人,谁能够在这次商场之外的司法行动中获得商业利益,这两者之间又有着什
么样的关系,值得让一个副省级的官员为一个私营企业老板出力,你不觉得这之
间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吗?」我用无比严肃的口吻将这段话讲完。

  「如果真的是吕涛的话,这下可难办多了。」梅妤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原本
平静的玉容上已经蒙上一层乌云。

  「梅姨,你知道吕涛这个人的来历吗?他有什么弱点?」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于吕涛我的了解并不多,网络上也甚少这个人的信息,能看到的都是些官样文
章。

  「我早就退出政法一线工作很久了,吕涛这个人虽然有在几次会议上见过一
面,但从没跟他打过招呼,对他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听别人说的。」梅妤目光凝注
在我的额头之上,好像在记忆中仔细搜索。

  「这个人的仕途经历很奇特,他在28岁之前还只是个普通的转业军人,在郊
区县的公安局里当个刑侦队长,后来不知怎的破了几个大案子,得到了公安部的
表彰,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由普通干部升为乡科级的局长,紧接着短短几
年就提拔到副处级,然后就是三年一小提、四年一大提,很快就当上了淮海市公
安局局长,这一届的书记过来履职之后,他又再向上进了一步,成了市委常委、
政法委书记,这个升迁速度,可以说是屁股上坐了火箭也不为过。」

  「而且,他这个人出身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也不是什么高级干部的后代,在
很倚重血缘关系的官场,类似他的经历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很多同事对此
都愤愤不平,他们这些出身良好、受过专业高等教育的司法人才,竟然被一个连
大学都没念过,最基本的法学常识都不懂的草莽之徒所领导,这对他们来说无疑
是奇耻大辱,不过这就是官场的现实,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又能奈何得了别人吗?」
梅妤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愁。

  「梅姨,你也不要灰心,吕涛的能量再大,他也不过就是个人,是人总会有
弱点的,只要我们能够找出他的破绽,就有办法击败他。」我尽力找出话语来安
慰她,但自己也觉得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倒不是因此就怕了吕涛,只是担心你杨伯伯的处
境。」梅妤感谢的对我点点头道。

  「杨伯伯虽然暂时被限制自由了,不过我想他们也不会对一个副厅级干部使
用太过分的手段吧。」

  「你没在政法这一行里呆过,很多东西你不懂的,权力和欲望会让原本善良
的人变成恶魔的,尤其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每一个的上升都是踩着同僚
甚至是无辜的人的血肉上去的──唉。」我有些默然,梅妤好像被勾起了不愉快
的往事,神情有些萧索,我突然觉得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好遥远,不仅仅是年龄
和身份上的差距,在人生阅历和世情方面,我在梅妤面前就是个真正的小孩而已,
她偶然流露出的那种气场,让我感觉压力很大,但又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魅力,她
就像一团炽热燃烧的美丽的火焰,让飞蛾明知危险却又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小岩,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关心,你今天给我的帮助很大,等阿姨这边事情
缓解一些了,我们要好好谢谢你。」梅妤见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我还在
为她丈夫的处境担忧,有些感动的出言宽慰道。

  「阿姨你见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想为你分担一些忧愁而已,再说我也没
做什么,只是胡乱说了说自己的看法。」我双目直愣愣的看着梅妤的玉容,梅妤
好像感觉到我眼中那种炽热的光芒一般,有些难以承受的不敢对视我的眼睛,她
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总之,你是个好孩子,不管杨伯伯的事情究竟如
何,你要多多照顾小瑾,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很大,阿姨在这里拜托你了。」「嗯,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虽然梅妤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让我有些失望,但是我还
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答道。

  「妈妈,我是大人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一直在一旁认真听着的杨
乃瑾这时候有些不满的插话道。

  「呵呵,小瑾,只有某一天你可以真正承担人世无常的时候,妈妈才会放心
的。」梅妤充满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梅姨,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告辞了吧。」我看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也
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

  「也好,阿姨还有些事情要好好理一理,你先回去休息吧。」梅妤也没多做
挽留,起身带着我走出了餐厅。

  「小瑾,高岩哥哥要回去了,你送送他吧。」「嗯,好的。」杨乃瑾很乖巧
的站了起来。

  「梅姨再见,有事情的话可以直接叫我。」我朝梅妤点了点头,从衣架上拿
起了大衣套在身上,然后便和杨乃瑾并肩走出了大门。

               第三十八章

  我和杨乃瑾走出梅宅大门,外面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感觉身边的小姑
娘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看她一张小脸缩在羽绒服的领口里,月光下那脸蛋儿和香
肩显得越发的瘦弱,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姿。

  我忍不住叫住了她,然后把自己脖子上那条深灰色羊毛围巾解了下来,很细
心的将围巾缠在了她的脖子上,我的动作丝毫不生硬,杨乃瑾也很自然的扬起脖
子配合我,我们俩不知何时起建立了这份默契,一种类似兄妹般的亲切感弥漫在
两人之间。

  有了我的那条围巾,杨乃瑾明显感觉暖和多了,我们路上并没有太多交谈,
只有两人鞋子踏在清冷月光中的回响,两人默默无语的走到我的车子前,杨乃瑾
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高岩,你说我爸爸会没事吗?」她的话让我很不好回
答,吕江的凶狠老辣我了解颇深,这次还有一个据说更为可怕的吕涛在后头谋划,
虽然梅杨两家都是有背景的家族,但是要和当前正红的新贵来对抗,是否能够扳
回局势实在很难说,可当我看到杨乃瑾那双带着期盼的无辜大眼睛时,一向自认
为坚韧的内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你要相信我和梅姨,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杨伯伯脱困的,邪不胜正,要
记住这一点。」我抓住杨乃瑾的双肩,面对着面很严肃的对她说出了这番话,我
的双目透出无比坚定的信心,好像要把这种情绪灌输进杨乃瑾的脑中一般。

  也许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我的眼神起到了效果,杨乃瑾的目光不那么慌乱
无主了,她抬起颀长秀气的脖子,小脸很用力的点了点,露出了一个至今为止最
为灿烂的笑脸道:「嗯,我知道了,我也会跟妈妈一起努力,我们一定能度过难
关的。」「很好,你快回屋子里去,外头太冷了。」我爱怜的摸了摸她额头上的
刘海,转身打开了SUV 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便发动起引擎。

  车子慢慢的驶离了杨家的宅子,透过后视镜我可以看到,在雪亮的车灯余光
中,杨乃瑾脖子上围着我的围巾,久久的站在门口不动,目送着我的车子离开,
她瘦瘦高高的身子在寒风中,就像一颗弱不禁风的杨柳般不禁有些摇摆,正如杨
家目前的处境。

  回到家里已经10点多了,刚一开门就看到妈妈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
见我进门了她立马迎了上来,不等我把大衣挂好,就急哄哄的开始询问我晚上「
约会」的成果如何。

  我这才想起,自己出门时跟妈妈说的理由是出去跟杨乃瑾约会,以我的终身
大事为己任的妈妈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细节,这么晚还坐在客厅里等着我回来。

  「嗯,还好吧,大家还需要时间,慢慢熟悉彼此。」我随口敷衍着妈妈,脱
掉鞋子走进了客厅。

  「石头,追女孩子可不能慢着劲来,一定要趁热打铁,保持热度才行,你一
慢说不定就被别人抢先了。」妈妈还在喋喋不休。

  「就像你爸爸,当年追我的时候,看得我有多紧啊,那时候没有电话什么的,
他到我们家要坐两小时的客车,只要下午没有班的话,他就会坐车跑妈妈学校来,
给妈妈送些城里的好吃的什么的,他要不这么积极,能让妈妈甘心嫁给他吗?」
「那是,妈妈你这么个大美人,肯定好多男人追你,我爸爸能不贴得紧才怪呢。」
我含笑回道。

  「这孩子,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一点都不像你爸爸。」妈妈没好气的啐了
我一下,但是玉脸上却露出很受用的笑意,犹如一支绽放的牡丹般娇艳迷人。

  「这哪能怪我,只能说我继承了你所有的优点,拒绝了爸爸所有的缺点,总
而言之,还是妈妈你的功劳最大。」我不失时机的对妈妈送上赞美,让她的笑意
更浓了。

  「真是个小滑头。」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很细心的用衣刷帮我把大衣
刷了一遍,然后才挂回衣柜里去。

  「咦!」妈妈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劲一般,惊讶的叫了一声。

  「我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哪去了?」妈妈转身诧异的问道。

  「哦,我们分手的时候,看杨乃瑾有点怕冷的样子,我就把围巾给她围上了。」
我算是领教了妈妈的观察能力,稍有点异常就被她发现了。

  「哎哟,我说呢,别看我家石头不声不响的样子,进度已经这么快了。」妈
妈满脸掩不住的笑意,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可惜老娘我辛辛苦苦织了半个月的围巾,你一个晚上就拿去送给别人了,
看来儿子大了以后胳膊肘也是往外头拐啊。」妈妈酸酸的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前一秒还在夸我的妈妈,后一秒却颇带醋意的样子,女人真是善变的
动物啊,对于妈妈这种女人中的极品,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不敢再接她的话茬
了。

  还好妈妈并没有将这份醋意继续发挥下去,我们稍稍聊了聊晚上的事情,我
自然没有如实交代与梅妤谈话的内容,随便编了下与杨乃瑾一起吃饭的情节就搪
塞过去了,聊天中我不经意的提到了下吕江的名字。

  「妈妈你还记得吕江这个人吗?」「知道啊,他是你爸爸单位的领导,你爸
爸去世后,他对咱们家挺照顾的。」妈妈并没有表现出很特别的反应,好像这个
吕江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人名而已。

  「这个人在外头的名声好像不是很好,据说很多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他的
那些钱也来的不干净」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

  「现在有钱的人谁没点不干净的过去啊,电视里不是说要对企业家的' 原罪
' 宽容点吗,他毕竟帮助过我们家好多,我当年能拿到房子的补偿款还亏他讲话
呢。」妈妈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在我的印
象中妈妈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世俗呢?

  「吕江好像不是这么慷慨的人吧,他这么做会不会另有目的?」我对妈妈的
回答并不是很满意,继续旁侧敲击。

  没想到我的话让妈妈一下子激动起来,我话刚落音,她就柳眉倒竖、杏眼圆
瞪着反驳道:「儿子,你可别听外面的人瞎说,现在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心的,看
到人家日子过得滋润,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没事就爱乱嚼舌根,你不要理他们
那些鬼话。」「呵呵,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是瞧他儿子吕天那个德性,还娶梦
兰那种女人当老婆,吕江应该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我愈加不爽了,没想到妈妈
对吕江还是保持着很正面的评价,话里行间都是偏向着吕江,她的反应太让我失
望了。

  「吕天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提他,妈妈不喜欢再去想那
些事情了。」这回妈妈直接语气生硬的截断我的话,一副很没耐性的样子。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吕江的看法,吕天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吕江更坏。」我
也很有些心浮气躁了,很直接的就表现在了话语中,好像是在跟妈妈斗气一样。

  「你爱说什么随意吧,妈妈不想再讨论这个事了。」妈妈有些厌烦的挥了下
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累了,先去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吧。」妈妈说完就起身走进了自己的
卧室,她的语言和行动都有异于往常,对我也不像平时那么温柔可亲,这让我心
里很是不舒服,看着妈妈紧闭的房门,我一根又一根的吸着烟,直到很晚才回到
自己房间。

  这几天我们母子俩处于一种难言的冷淡状态下,可以看出妈妈很想跟我和好,
可是我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说实话我心里
还是对她那天晚上的态度挺介意的,无论是因为她总是躲避问题不面对现实的态
度,还是她对吕江总有一丝的维护之意,吕江这个名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我
们母子俩平静的生活蒙上一层阴霾,原有十分融洽的关系也被打乱了。

  虽然我和妈妈之间的冷战还没结束,但没有妈妈的刻意安排,我与杨乃瑾之
间的交流还是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当然我们之间主要的心思还是在她父亲的事情
上,从她那里得知,梅妤这段时间来往于杨梅两家与自己的关系网之间,虽然其
间不乏省部级的高官大员出面缓颊,甚至连已经离休多年的杨家老爷子都亲自去
找了现任的市委书记,但这些努力都收效甚微。

  华汇区检察院背后似乎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任你使出吃奶的劲
头去推搡它,它依旧像一座大山一般巍然不动。渐渐的,这些历来跟杨梅两家走
得很近的亲友们,不是开始找借口避开不见,就是明确表示无能为力,随着时间
一天天的流逝,杨霄鹏的状况非但没有改善的迹象,反而连一周一次的探视时间
都被取消了。

  不过这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铁拐李熟悉的
声音,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他的情况了,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好
像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边喘着气边叫我到他家去一趟,按他的说法
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之类,我一听到这件事与妈妈有关,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
朝铁拐李家赶去。

  十分钟之后,我走到了铁拐李家那个熟悉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后,里面传
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好像还伴有一个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好像里面
不止铁拐李一个人,难道钟小箐也在屋子里吗?

  我的疑惑没多久就被揭开了,房门吱呀一声缓慢开启,从里头探出的女人正
是钟小箐,她一头乌发端端正正的在脑后扎了个发髻,白皙的脸蛋上化了很浓的
妆,描得细长的眉,深深的眼影,丰润的双唇涂着红红的唇膏,让她原本就保养
得挺好的脸蛋更为娇艳,粗粗一看还真有几分像我妈妈。

  对于她出现在铁拐李家中我并不惊讶,以铁拐李的能力,要从郭奇手中收回
失地并不困难,不过我感觉这次见到的钟小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原本在铁拐李
家中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模样,现在变得开朗大方多了,不但很自然的跟
我打招呼,而且涂了脂粉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走进屋中,铁拐李坐在客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那沙发是上个世纪的款式了,
原本还算气派的棕黄色皮革已经被磨得泛白,放在铁拐李家中就像他这个人一般
格格不入,铁拐李身上穿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一条穿着棉秋裤的脚搁在沙发前
的木制茶几上,棉秋裤的另外一只裤管空荡荡的垂在地板上。

  「你来得真快啊,快坐,快坐。」铁拐李很热情的招呼我在他对面的一张椅
子坐下,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除了鬓角一圈头发被剃掉之外,整个人看不出
上次受伤的痕迹,这个人真是有着小强般的生命力,每次受伤后都能很快的恢复。

  我们寒暄了几句客套话,铁拐李就对一旁坐着的钟小箐说:「老婆,还愣着
干啥,快给我和小兄弟弄点吃的啊?」铁拐李的语气出奇的轻柔,跟之前他对钟
小箐呼来喝去的做派大相径庭,而且他还把钟小箐称作「老婆」,不过钟小箐却
毫无反感的样子,只是粉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起
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我这才注意到钟小箐今天的装扮很特别,她上身穿一件玫红色的圆领针织衫,
两颗丰满得有些下垂的乳房沉甸甸的挂在胸前,针织衫上隐约可见两粒明显的凸
起,好像里面并没有佩戴文胸一般,下身一条勉强遮住屁股的黑色短裙,裙摆是
向外敞开的,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光溜溜的露在外头,脚下踩着那双熟悉的5 寸高
跟金色凉拖,她这身打扮显得很年轻也很有活力。

  而且她走路的姿势也好像变了,不再低头含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浑身反倒
是流露出一股充满诱惑的女人味,她有些洋洋自得的挺着那对大奶子,已经不算
纤细的腰肢也一摆一摆的,带动着短裙内的丰臀跌宕起伏,两条大白腿绷得又直
又紧的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双腿间夹了什么东西似得,不过这个天气光着
两条大腿也有点太不合时宜了吧,我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铁拐李的沙
发角落扔着一团黑色的东西,看那形状好像是女人的裤袜,那黑色裤袜上面还黏
着不少白色的斑点,估计这就是钟小箐光着腿的原因了。

  「嘿嘿,小高,你看这娘们现在更骚了吧?老李我这些天可没少下工夫,可
把这骚货的本性给露出来了。」铁拐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
猥亵的意味,这才更像真实的铁拐李,前面他对待钟小箐的态度温柔得有些异常,
接着他就开始讲述他如何慑服收降钟小箐,并且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再无反抗
和背叛的念头的过程。

  「就这样,现在这个娘们已经帮我当她男人看待了,她之前也算是挺听话的,
我要她向东她不敢向西,我叫她向西她不敢向东,但是现在不但听话而且一颗心
都放在我这里,完完全全一副要当我媳妇的样子。」铁拐李得意洋洋的说着,但
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天花乱坠的夸夸其谈,只是嘴里含糊着敷衍着铁拐李,很快
钟小箐就送上来两碗煮好的汤面,热乎乎的面汤里还打了两个荷包蛋,我尝了下
味道还可以,想来钟小箐也是个会做饭的女人,铁拐李收服钟小箐可谓是一举多
得了,除了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和性需求外,还能帮他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却不用
承担生育和公开身份的责任,当然这些对于钟小箐来说是不甚公平的,但是世间
本来就没有太多公平存在,何况钟小箐现在完全没有不满这种处境,反而一副无
所谓的样子。

  我很快就把那碗面给吃完了,铁拐李却一只手拿着筷子吃着面条,另一只却
放在桌子底下不知在捣鼓着什么,钟小箐送上面条之后,就很安静的坐在铁拐李
身边,她那两条大白腿原本夹在一块,这时候双腿却略略分开了些,原来铁拐李
的那只空闲的手正在钟小箐的裙底下活动着,从那条短裙里一顶一动的状况,和
钟小箐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蛋来看,铁拐李手下的动静可不小。

  「说正事吧,你知道我过来的目的,别浪费时间了。」我看铁拐李还在饶有
趣味的玩弄着身边的钟小箐,出言提醒他。

  「嘿,老婆,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诉小高,不要让小帅哥等久了。」铁拐李有
些轻佻的答道,好像这件事得问钟小箐才知道。

  钟小箐对铁拐李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只是此刻她的裙底下那双手还在不停
的动着,她有些尴尬的挪了挪大屁股,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着铁拐李
娇声说道:「老公,你能停下不,你手在我下面动着我怎么说话呢。」「我叫你
用上面嘴巴说话,又没叫你下面嘴巴说,有啥不行的,嘿嘿。」铁拐李一边说一
边笑,那神态别提多猥琐了。

  「快说吧,你跟郭奇是怎么一回事,你在郭奇那里都发现了什么,如实说出
来。」钟小箐知道铁拐李这下是不会放过她了,只得无奈的分开双腿让铁拐李的
手肆虐着,随着铁拐李手上的动作,她的娇躯开始一摇一晃的,两条穿着金色高
跟凉拖的大白腿一松一紧的夹着,一边嘴里强忍住难耐的快意,一边轻声对我讲
出了她与郭奇之间的故事。

  据钟小箐所说,她并不是本地人,在本市的一所财贸中专毕业之后,就被单
位分配在街道里工作,在结婚前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念书的时候虽然有追求
她的人,但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后来经过单位领导介绍认识了程阳,程阳长得
高高大大的,又很会说话来事,再加上家庭条件也挺好,她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
两人谈恋爱没多久,很快就结婚了。

  她是在结婚之后才认识郭奇的,当时她老公程阳已经当上了三港公司的办公
室主任,很多项目和款项都要经过他的手里,所以上门搭关系或者送礼的人很多,
这个留着一头特别显眼的卷发,看起来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瘦高个好几次上门来
找程阳,那时候他好像开了一家搞装修装饰的小公司,不知道使了多少的好处和
手段,从程阳手里拿到了很多有油水的合同,再加上两个人都爱喝酒、唱歌、泡
舞厅,所以他们这群人经常呼来引去,吃喝玩乐都少不了对方。

  在程阳去世后,钟小箐也曾有考虑过再找个人过日子,但是一来她觉得自己
孩子还小,怕找的后爹不疼孩子;二来她刚通过自己努力当上了这个社区的主任,
这种基层的工作非常繁琐很耗人精力,她能照顾好工作和孩子就很不容易了,根
本无暇再去接触异性,再加上她偏大的年龄和带个小孩的不良因素,那几年来也
只好将就着的过单亲妈妈的生活。

  这种平淡的生活一直重复着,直到铁拐李的突然插入,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
圈子,作为一个受过多年教育,并且有一份体面工作的女性,她不可能接受作为
铁拐李地下情人甚至是性奴的身份,这种人前人后两种面目的生活折磨着她,让
她在欲望与尊严中辗转反侧,痛苦无比。

  恰好这个时候,郭奇又重新走进了她的生活,这个丈夫曾经的好友,也算是
自己比较熟悉的男人,带着他惯有的玩世不恭和甜言蜜语攻陷了她的心房,她陶
醉于郭奇艺术家般的不羁气质中,并将其视为可以共同生活的对象,毕竟无论身
材容貌还是言谈举止上,铁拐李和郭奇都不在一个级别上的,她想要有一个可以
依靠的男人,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可以公布于众的父亲,这个男人只可能是郭
奇。

  但她要跟郭奇在一起,首先得越过的障碍就是铁拐李,所以当她把这一切都
倾述给郭奇听,并且期盼郭奇可以帮助她脱离困境的时候,郭奇的反应却让她有
些失望,他并没有表示出很震惊的样子,也没有要求她立即断却这种畸形的关系,
而是寻根问底的探究她与铁拐李的性事,他好像对于自己女人与其他男人偷情的
情节有特殊癖好一般,不仅要求她继续保持与铁拐李的肉体关系,并且对他们之
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细节都极为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渐渐发现郭奇身上的诸多问题,特别是在两人的性生
活上,郭奇虽然比她大了几岁,但正处于男人成熟的巅峰阶段,可他在男女床事
上却并不十分持久,每每在她到达高潮之前便松懈了,跟铁拐李那近乎动物般的
性交来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她初以为是自己平时过于保守,不够性感诱人的缘故,
花了很多心思和钱去购买化妆品和时尚衣服,又按照郭奇的喜好穿着打扮,但这
些都收效甚微。

  直至有一天,郭奇提出一个方法,那就是让他偷窥自己与铁拐李的性事,她
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没想到那次之后,她只要在床上提起铁拐李,郭奇就好像
换了一个人似得,不但持久时间长了很多,而且很有激情的尝试了多种话语姿态,
两人总算一起得到了久违的快乐。

  从那之后,郭奇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变本加厉的要求钟小箐为他提供这种偷
窥的机会,而每次她应付完铁拐李的索求后,郭奇就会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求欢,
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她,虽然在肉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在精神上却是更
加的脆弱和不安,她很怕自己的行径会让孩子知道,影响到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
形象,更怕自己会陷入这种变态的关系中不可自拔。

  对于郭奇的奇怪癖好,钟小箐又是伤心又是困惑,伤心的是自己的爱人对于
她的贞洁并不在乎,困惑的是郭奇对于两人一起过日子是抱何想法,虽然她内心
里也曾经有怀疑过,郭奇是否真的愿意让自己摆脱铁拐李,但是已经被自己的爱
蒙蔽了心智的她,还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郭奇会拯救她的。

  为此,她一再要求郭奇早日实现他的诺言,为了让郭奇不再有籍口推迟,她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做要挟,奈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郭奇总算找到
了一个机会下手,她原本以为这次设计天衣无缝,必定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没
想到,铁拐李好像有天神相助一般,居然逃过一劫。

  自打接到铁拐李的电话后,她就有种天快要塌下来的感觉,这个时候她第一
个想到的就是郭奇,自然而然的就要向他寻求帮助,可是没想到郭奇在这个关头
居然没人影了,就连手机都给关了,怎么都联系不上,钟小箐帮他租下的房子里
人去楼空,最让她痛心的是,郭奇还取走了她银行卡上的40万块钱,那笔钱是原
本两人计划摆脱铁拐李后,用来帮助郭奇做生意的,是钟小箐自己多年的积蓄,
没想到郭奇竟然如此的无耻。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钟小箐赶到了铁拐李住院的地方,她原本以为铁拐李
会用最可怕的手段凌辱自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铁拐李居然心平气和的跟她谈
话,当钟小箐如实交待了自己与郭奇之间的关系,并承认郭奇的行为是处于自己
的意愿后,铁拐李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样子,他只是对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包括为
何要将她打扮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原因,最后他告诉钟小箐,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
活,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她了。

  钟小箐万万没想到,铁拐李会这么轻松的放过自己,她将信将疑的离开了那
个医院,之后的几天内她一直担心铁拐李还会用其他的方式对她进行报复,但时
间就那么过去了,一切都安静的恢复了原状,她有些好奇,不清楚铁拐李到底有
何打算,从社区的同事那里得知,铁拐李很快就出院了,由于他伤势尚未痊愈,
无法出门干活,也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又没有人愿意帮助这个煞星,这段时间
内他日子过得挺苦的。

  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是恻隐之心,钟小箐忍不住找了个时机,自己单独上门
探访铁拐李,果然如坊间传言,铁拐李不但三餐难继,而且由于自己没法换药,
身上包扎的绷带都变黄染黑了,有些伤口还重复感染流脓,铁拐李的这种惨象让
钟小箐的同情心又一次泛滥起来,她忍不住动手帮铁拐李收拾了屋子,清理了垃
圾杂物,重新换了伤药,还为他做了可口的饭菜,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这么
做,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亏欠铁拐李。

  之后的这段日子,钟小箐每天忙完工作后,都会去上门帮铁拐李料理生活,
铁拐李经过了这一劫后,说话处事不再像先前那样偏激,两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也
越来越多,钟小箐渐渐感觉到铁拐李,虽然身体残疾但是身体还是很结实耐劳,
特别是一双手很灵巧能干,很多手工活他只要一拿起来很快就上手了,相比起自
己先前的两个男人,铁拐李的为人处世还是很踏实的,特别是在经历了被郭奇背
叛的打击之后,钟小箐越发觉得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善于甜言蜜语的男人未必靠
谱,而铁拐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发的显得高大起来。

  终于,在一次替铁拐李换药之后,钟小箐帮行动不便的铁拐李擦拭身体时,
两个久违了一段时间的肉体再次摩擦出火花,这场轻车熟路的性爱结束后,钟小
箐觉得自己之前为郭奇那根时行时不行的东西做那么多真是有够愚蠢,摆脱了被
凌辱的心态之后,她反而能够放松的享受铁拐李强悍的性能力,自己到底在纠结
什么呢?经历了两个不能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男人后,婚姻和家庭真的有那么重
要吗?铁拐李再怎么老丑古怪,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感情,反而在其他方面他
都比那些男人强太多了,自己何不放下这些所谓的外界条件,充分的享受性爱呢。

  「小高,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小旭讲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你
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拜托你了。」讲述完自己这段经历后,钟小箐很是低声下气
的向我求道。

  「你的事情你自己说,我不会去多管闲事的。」我点了点头道,钟小箐这个
女人跟铁拐李还真是一对绝配,我又何必去增添他们的麻烦呢,况且他们俩的关
系一天不能公布,我的手里就多了一副随时可以打出去的牌,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得着这两人的地方呢。

  钟小箐听见我这么说,好像心头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一般,整个人精神了不
少,嘴里更是不住的感谢。

  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铁拐李一直没有停止在她裙子里那只手的动作,他吃完
自己那碗面条后,用多出来的那只手撩起了钟小箐上身的针织衫,里面竟然是空
荡荡的连文胸都没穿,两颗白嫩肥硕的乳房赤裸裸的跌了出来,钟小箐有些抗拒
的用手肘试图抵住着铁拐李袭来的手,但她的反抗毫无效果,铁拐李双手像钢圈
般牢牢定住她的上身,他那五根黑黝黝的手指根本无法握住钟小箐的肥乳,只能
勉强抓住紫红色乳晕边的一圈白肉,钟小箐的两颗乳头已经兴奋得树立了起来,
红得发紫的颜色说明这两颗拇指大小的乳头经常被人玩弄。

  铁拐李似乎还不满足,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黑手落在钟小箐翘挺的臀部上面,
摩挲着、顺着臀部地向下移动,顺着丰满修长的大腿往下摸索,那只手已经撩开
了她短裙的下摆,黑手顺着雪白的大腿内侧向上伸去,那只手一直伸上去,到了
两腿中间,短裙的下摆也被带着卷了上去,使得钟小箐那两条光溜溜的白大腿全
部落露在了外面,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半个丰满圆白的臀部,这女人连
内裤都没有穿,这也太放荡了吧。

  钟小箐微微扭动着腰,像是要摆脱铁拐李的手,但是扭动的幅度很小,我面
前的这个钟小箐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一般,不但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被铁拐李玩
弄,而且还欲拒还迎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她洁白的肉体和铁拐李黝黑粗糙的皮肤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铁拐李一边用手指在她的下体抽插着,一边用力搓揉着那对
雪白的大乳房,但她丝毫没有不悦的意思,白皙的身子上还呈现出粉红的颜色,
好像已经被铁拐李挑动起情欲一般。

  铁拐李淫秽的笑了一声,把手从钟小箐下体抽了出来,然后用力向前一推,
钟小箐措不及防的向前一扑,正好趴在了我的膝盖上了,铁拐李一只手按着她的
肥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用一只手飞快地拉开了裤子的拉炼儿,从里面掏出
黝黑发亮的阴茎,那根火炬形的阳具已经充血膨胀起来了,硕大的龟头顶在钟小
箐肥白的圆臀上,然后就忽的消失在那两瓣丰满的白肉中,随着铁拐李畸形阴茎
的尽根而入,钟小箐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记深沉的「嗯」声,那呻吟声中仿佛
有无限的满足感,接着,铁拐李便开始激烈的动作起来,他虽然只有一只脚可以
支撑身体,但是腰部的力量十分足,所以胯下那根阴茎向前的冲击又重又快,随
着他的动作发出「啪啪」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铁拐李在背后的挺动,钟小箐的身子被撞击得不断向前倾斜,最后她整
张脸都埋在了我的双腿间,那两团肥白丰厚的肉球有节奏的拍在我的膝盖上,我
可以感觉得到她嘴里呼吸的气体喷在我的胯下。

  「骚老婆,你不能让小高在这里光看着,快帮他败败火。」我还未来得及出
言拒绝,钟小箐已经很快的伸手拉开了我的裤子拉链,,用手将我那根已经茁壮
挺拔的肉茎掏了出来,那根肉茎她并不陌生,此刻正充血膨胀着,她秀丽的脸庞
上呈现出一股饥渴的淫态,她的手谈不上很光滑,但还算柔软白皙,她先是拨了
一下那浓密的阴毛,接着用手指轻轻捏住我的肉茎前部,熟练地开始捋套起来,
我积蓄了多日的欲望在她的挑弄下已经竖起高高了。

  钟小箐见我已经完全勃起,她迫不及待的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头部深埋如
我的档部,张开自己那涂得艳红的双唇,缓缓把那条硕大的肉茎含入口中,对于
肉茎的长度和直径,她已经有过经验,所以她并不敢完全的吞入,每次只是让肉
茎抵住自己的喉咙口就停止,另外一只手在还剩一半未能进入的茎身上快速套弄
着,还不时张大嘴巴将肉棒吐出来,然后抬头风情无限地媚目轻扫一眼,轻轻呻
吟一声,接着低头又从肉棒的根部很仔细地舔起来,鲜红的舌尖灵活地扫着肉茎
上暴起的肉筋,动作十分的娴熟轻盈。

  「小高,你的本钱也挺大的啊,怪不得我这个骚婆娘这么主动。」铁拐李一
边操着钟小箐,一边有些酸溜溜地言道。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钟小箐就像一只母狗一般,双膝
跪地趴在我的胯下,除了被撩到腰间的黑色短裙外,两段雪白肥腻的身子完全暴
露在空气中,随着铁拐李的撞击那一身白肉不断乱颤着,她完全靠抓着我大腿的
双手保持平衡,但却努力仰着细白的脖子,红红的艳唇在肉茎上用力地套弄,美
丽的粉脸呈现出一片淫靡的红润,螓首上下摆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瞧着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还是有几分我妈妈的影子,但是她眼角的鱼尾
纹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脂粉也掩盖不住干燥的肌肤。

  可是我此刻心里却充满了各种的负面情绪,每当看到这张酷似妈妈的脸蛋,
就会让我联想起她与那些男人之间的各种不伦传说,以及她对吕江那种偏爱卫护
的态度,都像一只只大毒蛇般盘踞在我的心中,一口口的吞噬着我的血肉,让我
的血液浸满了黑色的毒液,我只觉得自己的纯真遭到了伤害,这种伤害让我更加
暴虐和易怒,更想把自己所遭受的屈辱报复在任何人身上。

  而钟小箐这种奴性的表现只会让我的暴虐之气更盛,对于这个背叛家庭的女
人我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发泄怒火的人肉容器使用,我的肉茎已
经变得又粗又长,将钟小箐的鲜红小嘴塞得满满的,但她还是尽力转动着香舌,
尽量将它深深含进去,深入时直让龟头顶到自己喉咙,退出时就留红唇含住龟头,
同时发出诱人的媚声淫哼,屋子里充满了铁拐李抽插时发出的「啪、啪」声以及
红唇和肉棒相摩擦发出的「啾、啾」声。

  「欠干的骚婆娘!老子要干你、干死你!你说,是老公我干得你爽,还是小
高干得你爽?」铁拐李好像有些要跟我较劲的意思,加快了下体挺动的幅度和速
率,把我胯下的钟小箐撞得白肉乱颤,她的身子被迫向前倾斜得更深了,我怎么
肯在他人面前示弱,素性捧起钟小箐的脸蛋,把那张小嘴当作性器官一般挺动起
来。

  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整个客厅内充满肉与肉激烈碰撞的声响,还有性
器激烈交媾的淫水飞溅声,钟小箐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前后夹击着,上下两张
小口都被插入硕大的阳具,下身在铁拐李的不断撞击下抽搐着张开,一股股透明
的液体随着身子的摆动甩在了地板上,上面那张嘴里的阳具更为恐怖,本来就无
法容纳整个肉茎的小嘴,此刻在我的发力狠插之下,被肉茎撞得七歪八斜,由于
小嘴一直被撑着合不拢,一撮撮的口水从肉茎插入的嘴角滑了下来,一直流到她
两种吊钟般摆动着的肥白乳房上。

  铁拐李越干越爽,毫无怜惜地蹂躏着胯下的这个女人,越干越狠、越干越粗
暴。像一头在发狂的雄兽般展开迅猛的狂抽猛插,钟小箐雪白的肉体上布满了黄
豆粒大小的汗珠,但她整个人如同一只发情的雌兽那样颤抖个不停,高高翘起的
肥臀仿佛忘记正在受到淫辱,一个劲地向后耸扭迎合着雄兽的侵犯,当临近最后
的冲击时,铁拐李双手抓住钟小箐高翘的肥臀,十指残虐地深深陷入充满弹性的
臀肉里,还扬起巴掌狠狠拍打着!

  「啪!——啪!——啪!」在铁拐李毫无怜惜的巴掌声中,钟小箐的肥臀红
肿起一大片,但她的口中却塞着我的肉茎,根本没办法发声呻吟,只好拼命的舔
舐着我的肉茎,发髻有些惺忪的头部不住摇动着,好像在哀求着我帮她一把似得,
但我无动于衷,就像一尊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像般,只顾用我的阳具抽插着她的小
嘴。

  「欠干的骚货!老子要射了,都射在你的小屄里面,干大你的肚子!」约莫
半个小时后,铁拐李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穷凶极恶地抓住钟小箐的腰臀,胯下
爆发的粗壮肉棒深深地向前顶住她的下体,然后下身一阵子的不断抽动,就在钟
小箐的体内射精了。

  铁拐李发泄完他的兽欲,有些疲倦的坐回沙发上,那根长相怪异的阳具已经
松懈了下来,像根小棒槌般挂在他腰下,他挺吃力的穿上裤子,看到我依旧雄风
不减的样子,语带敬意的叹道:「还是年轻人厉害啊,拐子不认老都不行了,着
要放在当年,不整这骚婆娘两个小时都不罢休,现在老了,老了哟。」我没有回
应他的搭话,只是自顾自的用力抽插着钟小箐的小嘴,约莫十分钟后,我大吼一
声,牢牢抓住钟小箐的臻首,胯下的那根肉茎又膨胀了一圈,然后「突、突、突」
的像机关枪一样,将积蓄了多日的精液子弹般射入她的口中。

  我的精液又多又浓,钟小箐尽量张大了嘴巴也无法完全接纳,还有剩余一半
左右的精液洒在了她的脸上以及乳房上,白浊的精液黏得她满脸都是,画好的细
眉和黑色眼影都被打花了,让那张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端庄的脸蛋淫靡无比,她好
像浑身力气都被这场三人的性交耗尽一般,一脱离我的掌控便软塌塌的坐到地板
上,半裸着的雪白肉体上还残留着高潮之后的余韵,她像只断了气的青蛙般半张
着嘴巴,几条黄浊的精液从她的下身缓缓流出。

  射精之后,我原本悒郁的心情稍稍松畅了点,钟小箐在地板上稍稍喘息了一
会儿,就很知趣的爬到了我的双腿间,抓起我那虽然软下来但还是十分硕大的巨
根,用她的嘴唇和舌头帮我清理着上面的残留物,虽然她极力做出一副狐媚样讨
好我,但我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到铁拐李这里已经有小半天,我还没有接触到
主题。

  「好了,这里用不着你弄了。」我待钟小箐把我的下体舔赶紧了,伸手把埋
在我胯间的脸蛋推开,让她回答我的问话:「你快说,郭奇还有什么把戏没有使
出来,跟我妈妈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举动虽然有些粗暴,但是钟小箐却毫无不
悦之色,她很顺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下,用裙子盖住自
己尚在流着液体的下身,坐回沙发上铁拐李的身边,她用询问的眼神征求了下铁
拐李的意见,铁拐李朝她点了点头,顺便伸手隔着羊毛衫捏了下她的大奶子,她
才转过身来对着我说道:「小高,是这样的,郭奇在幸福小区那套房子是我帮他
租的,他自从住了进去之后,陆陆续续往屋子里搬了不少物件,很多都是他作画
的材料和工具,还有一些他过去画好的画作,那个屋子有三个房间,他拿了最大
的一间做画室,里面堆满了那些玩意儿。」「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帮忙收拾房间,
他人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打扫好屋子里的卫生后,想帮他收拾下画室的环境,
在把他那些旧日的画作移动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幅很奇怪的画。」「那幅画是
什么内容?」我的好奇心渐渐被调动起来了。

  「额……怎么说好呢。」钟小箐停顿了下,好像在搜索词汇,慢吞吞的一边
回忆一边说道:「我不懂美术,除了那些画得整整齐齐的人物山水外,其他的我
都看不懂他画的是什么,那幅画也画得很奇怪,不过可以看清楚的是画里有张女
人的脸。」「画里的那张脸蛮熟悉的,初看起来有点像我,我还以为是他为我画
得,心里还挺开心的,很仔细的把画上的灰尘搽干净了,拿出来摆在客厅的柜子
上,没想到郭奇回来看到了画,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发火,他质问我为什么不经允
许就乱动他的东西,我有些委屈的告诉他,自己只是很喜欢他为我画的画像,不
明白他为什么把画藏起来不给我看。」「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这幅画根本就
不是为我画得,让我不要再乱动他的东西了,然后他就把那幅画重新用白布蒙了
起来放了回去,我那时候听他讲话的语气那么粗暴,一点都不重视我的感受,自
己觉得很委屈和难过,也就好几个礼拜没有再去他那里,直到后来他又死皮赖脸
的跑过来道歉求饶,我们才再一次和好。」「不过,自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谈起
那幅画,我也懒得去打扫他的画室,只是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问,那幅画里的女
人到底是谁,郭奇为什么会画了那幅画,他跟画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后来郭奇
卷走了我的积蓄跑路,那个屋子里的大件东西他都没带走,唯独那幅画却不见了。」
「为什么郭奇要随身带着那幅画,那幅画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想也想
不明白,直到前几天我跟你李大哥谈话的时候,随口说到了这个事情,他很快就
想到了你,他说这个画肯定是跟你妈妈有关,之后就把你给叫过来了,事情就是
这样的。」钟小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方才弄乱的头发又整理清楚了,重新盘
好了发髻让她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端庄,但弄花的眼影和脸上残留的红痕却无法掩
盖身上历经性交的气味。

  虽然钟小箐提供的信息并没有多少实际的东西,但是从郭奇这里好像应该可
以找到一些答案,很显然钟小箐并不知道郭奇的去向,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
时间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后,我就举步离开了这个充满性液气息的房间,
铁拐李很知趣的没有出言挽留,只是叫我有空过来玩玩,倒是钟小箐很殷勤的送
到了门口,离别时还再三叮嘱我要对程旭保守秘密,岂知我现在第一个要找的就
是程旭。

               第三十九章

  从铁拐李家中出来后,我立马给程旭打了个电话,他刚好在学校还没放学,
得知我要了解郭奇的动向后,他很兴奋的告诉我一个地址,但是我对这些街道路
径并不熟悉,干脆叫他在老地方碰个头再说。

  我先到的那家肯德基,点好了两人份的套餐后,在等人的空暇我给妈妈打了
个电话,跟她说中午有事不回家吃饭了,妈妈虽然口头上说让我早点回家,但是
我可以听出她语气中颇有不自然之态,我们两个人都放不下自己的面子,相互等
着对方主动先开口,结果双方都不知说什么是好,一阵无言的沉默之后,我先挂
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完没多久,程旭背着个书包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这小子这段时间又
胖了点,比同龄人稍大的体型穿着黄色的棉袄在人群里极为显眼,他毫不客气的
接过我递来的汉堡,当场就狂啃了起来,我没有时间等他吃完东西,直接叫他带
我去找郭奇的落脚点,程旭面带苦色的告诉我,那地方距离我们这挺远的,要搭
车过去还差不多,于是我便走回自己家的车库,把霸道SUV 开了出来,载着这小
子一起上路。

  程旭对我这辆很有气势的SUV 很感兴趣,他坐在真皮座椅上屁股扭来扭去,
还很不安分的到处摸摸看看,直到被我叱呵了几声才安静下来,他一边对付着手
里的食物,一边领着我开车穿梭在这座大城市里,我们大概开了2 个多小时,直
接从城市西侧开到了东侧,眼看着离市区越来越远,车外的建筑逐渐变得矮小和
稀疏下来,直到眼前的路已经不允许SUV 的车身经过,我只好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空地上,两个人下车步行。

  在一条七扭八歪的巷子里拐了几道弯后,我们走到了一个类似城中村一样的
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挺大的居民区,但是房屋都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遗物了,
泛青的砖墙上用红油漆画着大大的「拆」字,有的屋子已经被拆了一大半,就剩
下残墙断壁在一边述说着此地的凄凉。

  一路上程旭告诉我,自从那天发现铁拐李出事了后,郭奇不知怎么得到消息
的,没多久就在幸福家园小区里失踪了,他原本住的那间屋子也人去楼空,不过
我已经吩咐他回去监视郭奇,他只好继续盯着那件屋子,想看看有什么线索,结
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天晚上他发现郭奇正从那件屋子里出来,胳膊底下挟着一
个白布蒙着的长方形的东西,好像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带走了,于是程旭就
跟了上去,一路上跟着这家伙坐地铁、坐公交车,结果发现这家伙在市区附近的
曹家塘村有一个巢穴,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

  这个曹家塘村位于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虽然距离市区不是很远,但是村里
的老住户基本都早搬走了,这里已经列入了拆迁改造的红线图范畴,大部分屋主
们就把房子出租给外地进城打工的,由于租金比较低廉的缘故,这里很快就住满
了各色各样的人,有在街头夜市摆摊的,有推着车子收破烂的,有无家可归的流
浪者,也有因病致贫的老病户,还有一些是因土地被征用的老上访户,总之这里
笼络了一大批有损社会繁荣昌盛面貌的分子,成为这座美丽城市身上的一颗毒瘤,
虽然丑陋难看但却并不显眼,只是隐藏在华丽外表下慢慢发臭而已。

  我们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这个村子里的道路上
乱扔着各种生活垃圾和废弃物,带着腐烂食物味道和排泄物臭味的脏水在青石板
的街道上肆意流窜,不少衣衫褴褛面目憔悴的行人走来走去,他们的脸上都挂着
饱尝人间辛酸的麻木与疲惫,步履蹒跚得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程旭手里还拿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一个头发蓬松得像鸡窝,脸蛋脏兮兮的
5 岁小女孩,眼巴巴的跟在后头,一根黑黝黝的手指含在嘴里看着他手中的可乐
不放,程旭富有同情心的把可乐递给了小女孩,她接过去立马把那半瓶可乐都灌
进了肚子里,那速度和饥渴的劲头连程旭都看呆了。

  我停步在旁边等着程旭,街道被垃圾堆得狭小无比,对面走来个戴着灰色牛
仔帽的人,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帽子被碰掉了,我转过头来正要道个歉,却看见
那人捡起地上的帽子,默不作声的拿在手中就往前走去,他急促的脚步引起了我
的怀疑,虽然他身上穿着件厚重的羽绒服,但是那一头带卷的披肩长发,和走起
路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姿势,都让我觉得很有几分像郭奇。

  「喂,你给我站住。」我看那人越走越快的样子,赶紧起步追上去喊到。

  那个人听到我的喊话后也不回头,加快脚步干脆向前跑了起来,这些越发确
认了我的怀疑,赶紧加速跑起来,朝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原本以我的脚步和体力,身体单薄的郭奇应该是跑不过的,但是没有料到这
个村子里的道路七歪八扭的,三岔口又极多,郭奇好像对这里环境十分熟悉似的,
几下子窜来窜去,居然被他甩开了一段距离,在穿过一条十字路口的街心时,居
然还有三、四个乞丐一般的流浪汉拦住我讨钱,等我甩开流浪汉后郭奇已经连人
影都见不着了,我要回头去找那几个流浪汉询问,没想到他们也像灰尘一般消失
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已经渐近黄昏,各家屋子门口都站着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满
脸傻相,我向他们打听郭奇这个人,他们各操天南地北的方言,讲出来的话就像
鸟语一般,根本无法交流,在我正要放弃这种找人法子的时候,程旭迈着两条小
壮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原来他跟着我跑了几圈就掉队了,我赶紧叫他给我带
路去郭奇的老巢,虽然这回让郭奇给溜掉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住的地
方肯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程旭对这里挺熟门熟路的,在他的带路下,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个不大的水塘
边,一栋2 层小楼孤零零的座落在水塘边,虽然屋子的结构是青砖加木材,但是
比村子里的那些老屋显得干净多了,斑驳的木门上挂了一把崭新的铜锁,看来郭
奇先前是刚好出门被我碰到了,我抬起一脚就直接将门给踹开了,屋子里黑乎乎
的,有一股泡面调味料的气味。

  我拿手机屏幕点亮照了照,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昏黄的灯光顿时充满了
不大的屋子,这间屋子里没有什么物件,一个堆满灰尘的老灶台和一个木头方桌,
几根缺胳膊短腿的椅子凳子胡乱扔在一旁,方桌上放着几个「康师傅」杯面的塑
料碗,里面残留的泡面渣滓尚未长毛发霉,显然这段时间内有人一直住在这里。

  我顺着门口附近的一个木梯子走上了二楼,这里就隔了一个房间,房间中央
摆了一张老式的床架床,床上胡乱扔满了男人的衣物,我上前翻开被子搜了几下,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床边的角落里用白布蒙着个东西,我抓住白布一角往
上一扬,底下放着几个空白的木框子和一套绘画工具,并没有我要找的那幅画。

  没可能的,难道郭奇这么快就溜回自己家里,并且带走了所有重要的物品了,
我前面从跟丢到找到他这个住处只花了5 分钟,况且这个屋子旁边视野开阔,郭
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又不被我们给碰到,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上天,
否则以肉体凡胎是绝对行不通的。

  我重新打量了下屋子,这个房间实在没有更多可以藏物的地方,除了——我
的视线停留在那张木床上,这个床有个涂着黄漆的木靠背,我仔细敲了那个靠背
好几遍,木头传来的声音证明里面并不是空的,床头床尾的两个床脚中间都用木
板连着的,低矮的床底只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隙,我让程旭拿着手机俯下身去看看,
他回报的情况是空荡荡的。

  我再次陷入思考中,开始一步一步的搜查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
节都不放过,绕着屋子走了几圈之后,总算给我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我脚下
的地板就是那种带木纹的原木拼在一起的,上面只是简单的上了层红色的油漆,
随着岁月和环境的磨损,地板上的油漆已经凌乱残破了,露在外头的木纹都沉淀
成一种酱油色,但是在这张床的床脚与地板交接处,却有几条新鲜的木刺露在外
头,这种木纹绝对是新暴露在空气中的,还尚未被酸性物质腐蚀染色。

  我让程旭走到楼梯口去呆着,伸手抓住木床的床腿使劲的抬了起来,然后就
这样将木床按九十度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原本床脚与地板交接的地方,露出
了一条颜色较浅的细线,我将手机光线凑近一看,这个地板上被锯开了一道口子,
从木纹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动过的,我索性将木床推到
靠墙的位置,将原本床下的地板全部暴露出来。

  程旭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显然对我的观察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口中奇道
:「郭奇也太狡猾了,他把床脚压在这道口子上,除非你想到把床移开,否则根
本想不到这里有奥秘。」「一般人看到床底下是空着就会转移注意力了,很少人
回去再观察床脚,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盲区,很多时候人的第一眼判断会形
成个思维定势,以致影响他的观察能力的。」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掏出了一把折
叠刀,将刀子插入地板上那道口子,然后一用劲就把一块木板撬了起来。

  移开这块木板,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方洞,原来这个地板与楼下的天花板
之间是有个夹层的,木板之间用长条圆木隔开,这些圆木之间有2 米左右的空隙,
郭奇正好利用了这个空隙来藏他的东西,虽然这个村子里看不出有什么贼儿会光
顾,但是郭奇这么处心积虑要藏的东西必定有其重要之处。

  小方洞里的东西很快被取了出来,一个沉甸甸颇有分量的黑色手提包,以及
用一大块防水帆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画框模样的物件,我掀开帆布一角稍稍看了一
眼,里面的确是一副画,而且涂满了油彩,这里的灯光太暗,我也不想在程旭面
前看这幅画,又重新把画框包裹好放在一边,然后拿起那个手提包翻了翻,里面
装的都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看得程旭吐舌咂嘴的惊喜不已,我略略数了数,
这些钞票有20万左右,这个应该就是钟小箐被卷走的那笔积蓄的残余了。

  以郭奇狡猾胆小的性格,他这个时候绝对不敢再回到这个地方,我已经拿到
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让程旭提着那个手提包,自己则拿了
那幅画离开了这个屋子。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子里的路灯也有一盏没一盏的,程旭抱
着那个装钱的手提包很紧张的在前带路,我们两个一路上却没碰到什么人影,好
像到了晚上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很顺利的走回了停车的地方。

  直到SUV 发动了起来,走在回程的路上,程旭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
又检查了一遍手提包,好奇的问起这笔钱的来历,看起来他对这些钱的兴趣远胜
于那幅画,不过我没有跟他解释什么,直到SUV 停在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才
让他把这个手提包带回家去交给他妈妈,程旭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听话的抱
着手提包朝家里走去。

  我带着那幅画回到家中,一开门却没有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我瞧了瞧玄关
的鞋柜,还好上面端端正正摆着她常穿的高跟鞋,向屋子里走了几步,看到主卧
室的门下方透露着光线,我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餐厅的灯开得雪亮,我取下反
扣在餐桌上的碗,几道我平日爱吃的菜还尚有余温,厨房的锅里还热着一碗浓浓
的鸡汤,电饭煲里的饭只动了一个角,看来妈妈等了我很久,她已经自行吃过饭
了。

  我自个盛了一碗饭,就着鸡汤和没动过几口的剩菜吃着,屋子里安静得只有
自己的咀嚼声,妈妈不知道睡了没有,她知道我已经回家了吗?往日里她都会在
客厅等着我回家的,然后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当然嘴里少不了一顿问七问八的,
不过今天耳边少了她的唠叨,我却感觉屋子里有些太静了,静得让我有些心慌。

  草草的填饱肚子后,我把碗筷收拾好,关灯之前还看了一眼妈妈的主卧室,
门缝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我想去看看妈妈,但刚举步到了门前却迈不出脚,我要
怎么面对妈妈开口呢,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带着那幅
画回到了自己房间。

  我解开包裹在外面的帆布,露出的这幅画长宽有120 *80大小,画面的背景
是青褐色的油彩,画家在这幅画上采用很抽象的手法,把物体的轮廓都用它们最
原始的结构表达出来,大量的立方体和几何图形描绘出一个昏暗的房间,相比之
下画面中央则是大块的留白,好像中国传统水墨画一般,只用墨色的细线勾勒形
状,但这些形状都极为写意,并不像欧式肖像画那般精细讲究。

  不过我仍然可以从这些线条中看出,画面上部分靠中间的地方描绘的是一个
女人平躺着的身体,白描的线条极大夸张了女体的器官,包括纤细的胳膊和手指,
丰满肥硕的乳房以及臀部,女人的两条白腿又细又长,用自己的双手托着左右张
开,呈现出个英文字母「M 」形状,女人的脸部在画面的最上方,好像从画家所
处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有一道光线照在那里,所以采用了极为细腻的笔触描绘这
张女人的脸,在明暗对比衬托出极为立体的五官轮廓里,那张女人的脸我再熟悉
不过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妈妈的模样。

  画面中的这张脸比妈妈现在要年轻许多,乌黑顺滑的长发像海藻般散落在身
后,雪白细长的脖颈有些向后仰着,可是那明艳无双的五官上却呈现出一幅极为
妖媚的神情,她的杏眼微睁眯成一条细缝,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像正沉
浸在难以抗拒的巨大愉悦中,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淫靡与放荡,这种表情我并不陌
生,我曾经在那个卫生间里的视频里看到,当时在吕天的胯下她就曾经闪现过一
丝这种表情,而这幅画很精妙的抓住了她这一瞬间。

  画面正下方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后背,在这里画家用了泼墨渲染的手法,使得
画面中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极为凸显,男人柱子般壮硕的双腿分开站着,胯下
露出两颗黑油油的睾丸,那个形状大小却也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偶蹄类动物的
器官,从男人下体相对的位置来看,他的男根应该已经进入了女人的体内,而且
那对黑睾丸上还沾满了很多白色的液体。

  更令人惊悚的是,在女人的双乳中间位置,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却是画着一颗
黑色的公羊头颅,那颗羊头有着又长又弯的羊角,下巴下还挂着一撮翘起的山羊
胡子,山羊胡子上还粘着一些透明的粘液,黑公羊头是侧对着画面的,一只妖异
的大眼正对着画面中心,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活力一般,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过去,
那颗眼睛都在盯着你看。

  画面中心下来点,也就是黑公羊男人的背部的地方,用鲜红的油彩绘了一朵
百合花,这朵百合花瓣浓重地向外绽放着,那种红色红得就像人的鲜血一般,女
人雪白的身上也染上不少红色的印记,整个画面虽然色调并不多,但极为原始粗
犷的色彩带来了很大的视觉冲击力,再加上妖艳妩媚的女人身体,以及羊头人身
的男体互相交缠,这副画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邪恶美感,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但
却久久难以移开目光。

  研究完这幅画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这幅画上的女人应该是妈妈没有错
了,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情都与妈妈吻合,郭奇这个人其他方面暂且不说,他的绘
画技巧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从这幅画的画框以及颜料腐蚀情况来看,最起码也有
五、六年以上的历史,画中的女人是钟小箐的可行性极低,可是为何郭奇要画这
么一幅画,这画中的公羊头男人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郭奇把这幅画当作宝贝
一般,无论是在哪里都要随身携带着,还很慎重的将其收藏起来。

  带着这些未解之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才草草睡着。

  早上醒来,已经9 点左右了,匆匆洗漱完毕后,发现餐桌上已经放着热腾腾
的早点,我看到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不由得轻轻的移步走到门口,卧室里灯光
开得很亮,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妈妈早就穿好了衣服,正背对着我坐在梳
妆台前,朝脸上轻轻涂抹着什么。

  镜子里妈妈把酒红色长卷发高高的盘起个髻,正用一只唇膏仔细涂抹着双唇,
她完美的唇线被涂上一层鲜艳的亮红色,更衬托出白得胜雪的肌肤,我注意到她
今天难得在脸上化了浓妆,细细的黛眉用碳笔加深加长了,还上了一层淡淡的银
灰色眼影,让那张原本已经很美的脸蛋愈加娇艳迷人。

  妈妈显然已经在镜子看到我了,但是她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很认真的涂
完唇膏,然后再拿起一只睫毛夹整理睫毛,我也不急着打断她的动作,双手抱胸
倚靠在门边上看着,镜子中的妈妈仰着头,那对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好像在
看着我的动静,等她料理好自己的脸蛋,再三在镜子中确认毫无瑕疵后,「啪」
一声合上了化妆盒,这才站起身来朝我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青果领棒针毛衣外套,外套只扣住了腰部的两粒扣
子,露出里面黑色蕾丝打底衫的胸口,毛衣外套的两条袖子肥肥大大的,向手肘
处推上去了5 厘米左右,露出两截戴着青云绿玉镯子的细白手腕,她下身是一条
松绿色的通花蕾丝长裙,不规则的裙摆飘逸的垂在膝盖附近,两条修长纤细的美
腿上裹着烟灰色羊毛裤袜,脚上蹬着一双7 厘米的尖头细高跟鞋,黑色小羊皮鞋
身上有一排金属柳钉装饰,这身打扮很好显示了妈妈丰润修长的下半身,另有一
副贵夫人的雍容气派。

  妈妈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我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
我的面前,穿着高跟鞋的她还得仰起头才能跟我面对面,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只有
一个手指那么近,妈妈身上那种独特的体香充斥入我的鼻端,那对清澈明亮的大
眼睛中今天更添了几丝妩媚,妈妈的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她的双眼直愣
愣的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们俩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噗呲」一声,妈妈一直冰冷的脸蛋突然
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一团温香暖玉贴在了我的身上,妈妈伸开细长的胳膊
抱住我的肩膀,把额头顶在我的胸口,嘴里喃喃自语道:「石头,石头,你为何
这么讨厌呢,老是惹妈妈生气。」虽然隔着棒针毛衣,但我仍能感觉到妈妈胸前
丰腴双峰的柔嫩触感,再加上妈妈宜嗔宜喜的俏语,我的心已经软了一大半,我
忙抓住妈妈的手腕柔声答道:「妈妈,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生气又有啥用,
你再怎么讨厌都是我儿子,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还能气你一辈子不成。」妈妈
扶着我的胸膛,稍微把脸蛋移开了一点,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

  「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没想到我们母子之间的结还是得要
由妈妈来解开,不过这也省了我一桩心事,要知道这种僵持的局面让我们俩都极
为难受,我巴不得可以跟妈妈早日恢复和好。

  「你这死孩子,昨天没说几句话就跑出去老半天,我煮好了晚饭等了你三个
钟头还没回来,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干啥去了?」妈妈捏起小拳头轻轻捶了捶
我的肩膀道。

  我当然不会明说郭奇那件事,照旧把杨乃瑾搬出来当幌子,就说两个人一起
聊天聊得晚了,顺便送她到家里后才回来。

  妈妈一副就知道你会去干嘛的表情,她鲜红的小嘴俏皮的嘟了起来,埋怨道
:「你不回来吃饭也就算了,电话都不会打一个啊,妈妈气得饭都没吃几口,早
早就回床上躺着了,后来听到你开门进来的声音,却不知道进来问候下妈妈,害
我在房间里等了你老久,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呢。」「你看我的眼睛都肿成什么
样了,今天还得靠化妆品来掩盖。」妈妈边说着边伸出一根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
细白手指指自己眼睛,的确在银色眼影下那对美丽的杏眼有些红肿。

  我知道自己有时候的确太犟了,老是放不下面子去跟妈妈主动和好,看着妈
妈一副小女生姿态抱怨个没完,只好放低姿态赔不是。

  「好啦,你快去吃饭吧,不然早点都要凉了。」见我摆出求饶的架势,妈妈
也不再继续深究下去,拉着我走入了餐厅。

  「我先前已经吃过了,今天早上店里要举办个VIP 活动,我得赶着过去主持
场面,你就不用陪我去了。」给我盛好稀饭后,妈妈却不坐下陪我,看她一副已
经准备好出门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反正我今天也要去做一件事
情,妈妈不在身边的话更方便。

  临走前,妈妈还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带着香气的轻吻,然后她拿着一个黑
白格纹的粗花呢手袋,踩着细高跟鞋轻盈的走出了家门。

  待妈妈走后,我很快吃完早餐,返回房间拿上那副画就出了门,一个小时之
后,我的霸道SUV 已经停在了医大附院的后门边上。

  最近一段时间我到这里的次数和频率也低了不少,一方面是身边发生了很多
事情,另一方面是江华的治疗方法也遇到了瓶颈,我的记忆恢复情况并不乐观,
所以当我走入那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实验室时,江华脸上露出比较意外的神情。

  从昨天看完那幅画之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这幅画
里的内容有些似曾相识之处,但搜尽脑海中的记忆也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由
此我想起了江华曾经跟我说过的「场景复现」疗法,恰好我现在手中有了一个比
较有用的道具,正好可以用来做这个实验,看看能否可以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不过这幅画上面的内容实在不方便让妈妈看到,恰好她今天也有事不能跟我一起
来,正好遂了我的心愿。

  我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江华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在金
丝边眼镜后微微眯着,一副全神贯注听着的样子,当我说起那幅画的时候,他眼
镜后的光芒顿时放大了许多,在表示同意将这件事情对妈妈保密的要求之后,我
把那幅画拿了出来展示给他看。

  要不是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本来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这幅画的,
虽然不能确定这幅画上的女人就是我妈妈,但是画上女人的五官实在跟妈妈太像
了,把这副充满着裸露淫靡气氛的画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不管对方会不会对着
画面意淫妈妈的身体,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难忍受的,但是作为这个治疗计划的主
导者,不让他看到这幅画是不可能的。

  江华在看画的时候神态极为认真,他不仅拿了个放大镜将画面上每一块都扫
描个遍,甚至用手指摸透了整张画布,整整看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双手猛地一合,
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嘴里不住叫道:「很好,很好。」「你什么意思,很好什
么?」我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刺耳,不悦问道。

  「你说说看,你从这幅画上看到了什么?」江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转
过话题道。

  「这幅画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画面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
是真要回忆又想不起来,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我沉吟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昨天晚上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幅画给我的冲击太特殊了,无论是诡
异的画风还是淫靡的画面,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穷尽脑汁也想不起
来有关的事情。

  江华在我说话的时候又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后,他很放松的翘着二郎腿,对我
的表达不时的点点头,待我说完后,他轻轻摇着食指对我点道:「我刚才说」很
好「其实有两层意思,第一个」很好「是指这幅画很好,无论是构图还是色调都
是一流的,这个画拿到欧洲那边拍卖肯定价值不菲。」

  看我脸上快要发作的样子,他又对我摇了摇手指继续道:「你别激动,另一
个」很好「是对于你而言,这幅画能够给你这么大的冲击,并且能够触及你被封
闭的记忆,说明它在你失去的记忆里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而对于我来说,这
就是一个」场景重现「再好不过的道具了。」「这正是我现在找你的原因,你快
给我安排这个」场景重现「吧。」我出言催促道。

  可能是看出我迫切的心态,江华也就不再多聊了,他点了点头,把实验室里
的几个助手叫来吩咐了几句,约莫十分钟之后,他起身带着我走出了办公室,我
们穿过一条很偏僻的小道,走到一个外面用红砖砌成的,构造像仓库一般的屋子。

  进入这个仓库才发现,里面与外头完全是两码事,这里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
治疗室,仓库的中间有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房间外头放着很多看似很高端
的电子仪器,据江华介绍,这里就是他花了很多钱搞起来的「人体精神研究室」,
整个房间都是用厚达6 厘米的防弹玻璃围起来,玻璃上做了防窥视处理,从里头
是看不见外头的,而外面可以无障碍的观察里面房间。

  江华按了下按钮,治疗室的一扇玻璃墙整个向上缓缓升起,他做个手势让我
跟着走了进去,这个治疗室大概50平方米大小,地板和是光滑的实心钢板,6 米
高的天花板中央有一盏手术室用的无影灯,周围还一些类似摄像头之类的监控器
材。

  几个助手合力把一台沉重的金属椅子推了过来,他们将椅子固定在钢地板上
的扣环里,我使劲摇了一下,椅子纹丝不动,江华向我解释到,这个治疗过程中,
为了防止病人无意中伤人,或者是自己受到意外伤害,治疗人员跟病人是分离的,
也就是说,等一下我得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里,而这把椅子就是我治疗所必须用
到的。

  「高岩,以主治医师的身份,我得事先对你做如下警示。」江华面露严肃神
色,一本正经的拿了张纸念道。

  「一、为防止病人在治疗过程中发生意外,我方将对病人采取强制性限制措
施,我方不能保证不损害病人的身体。」「二、治疗过程中,病人有可能发生抽
搐、痉挛、休克等不适反应,我方将尽全力施以营救,但不能保证不出现意外产
生的伤害。」「三、病人自愿接受以上约定,同意承担所有医疗过程中产生的后
果,主动放弃法律上的相应诉求。」念完之后,江华让我在纸上签字,如果我没
有异议的话马上就可以开始治疗了,我接过纸笔很快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江华把签好字的纸递给助手,然后让我在那张金属椅子上坐下,椅子上的灰
色靠垫是真皮的,以我的体型坐在上面刚刚好,椅子的护手处和踏脚板上都有两
个皮环,几个助手上前抓住我的四肢,将它们固定在那四个皮环上,这些皮环都
是牛皮制成的,接口是钢制的搭扣,很难挣脱。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把外套脱了,现在就穿件黑色的长袖t 恤,一个女助
手把我的脑袋向后一拉,然后也有一条皮带从椅背后绕了出来,将我的脖子固定
在椅子上,另外一个助手拿了一个像倒扣锅盖一样的头盔过来,女助手很小心的
把头盔对着我的头顶套了下去,我感觉头盔里有好多个光滑的圆球,像冰凉的大
理石一般压在头皮上。

  江华在一旁解释道,这个头盔是他独立发明的微电波治疗仪,能够探测我脑
部电波的运转情况,并通过调节电流刺激相应部位的脑神经,以达到溶解消除病
灶的效果,是「场景重现」治疗过程中极为重要的工具,但他同时也提醒我,这
个治疗过程中免不了有些生理上的痛感,要我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以我这么强壮
的体格应该不成问题。

  将我在椅子上固定好后,助手们根据江华的命令都退出了这个仓库,之后江
华便走出了这个治疗室,紧接着那片玻璃墙便慢慢的放了下来,最终将我独自关
闭在玻璃房间里。

  随着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房间外部逐渐暗了下来,江华好像是把整个仓库
的灯光都关闭了,连我头顶上那盏无影灯也熄灭了,顿时周边陷入一片无声无息
的漆黑之中,我感觉背后有一丁点绿色的光线透露过来,应该是先前看到那些仪
器的指示灯光。

  突然间,房间里的四面玻璃像是被点亮的液晶屏幕一般,顿时发出五颜六色
的光芒出来,随着一阵电波的扰乱信号,玻璃墙上突然显示出我带来的那幅画的
全景图像,我不敢确定这个画面是通过液晶屏还是投影形成的,但是可以肯定这
个画面效果极为清晰,甚至连画布上油彩的纹理都依稀可见。

  「高岩、高岩……」江华颇具磁性的声音不知从房间的那个地方钻了出来,
好像我的前后左右都有人在说话一般,但是他只是轻轻的重复喊着我的名字,而
且每次的语气语调都没有变化。

  随着江华的话音,我坐着的这把椅子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这让我可以看到
另外几面玻璃墙上的图像,它们一致都呈现出那张画的内容,只是角度略有些差
异而已,椅子开始越转越快了,玻璃墙上的画面好像会随之变化一般,不停的更
换着角度,配合着我旋转中的视线,我眼前的那幅画好像要活过来一般,画中的
人物也变得愈加立体。

  「跟我默念:高岩,我是高岩……」江华的声音有着一股难以抵抗的说服力,
我不由得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了。

  随着椅子的转动,我脑海里愈加的平静迟滞,但眼前的画面越发的真实,那
个很像妈妈的完美女体,长着黑公羊头的妖异男体,好像就站在在自己面前一般,
栩栩如生,要不是我手脚都被绑住的话,差点要伸手去触摸了。

  「我是高岩,我现在很安全……」江华的语调开始变得轻柔,就像夏夜的暖
风一般,我一边重复着,一边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好像挂了千斤重物般,开始耷拉
下来。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我要睡着了……」这声音越来越细,几乎就像蚂蚁般
渺小,但我停在耳中却极为清晰,我的眼皮已经完全合上了,但我却依旧可以看
到那幅画里的人物。

  「高岩,睡吧,睡吧……」江华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一般,我再不能保持清
醒,思维陷入似睡非睡间的状态,房间里只剩下我忽长忽短的呼吸声,一切都好
像遁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第四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不见那个幽暗封闭的玻璃房子,
却是一片阳光灿烂的蓝天,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桂花树的香气,我站在一条人来人
往的道路上,路上好多人骑着老式的自行车,穿着的确良短袖衬衫,梳着三七分
的发型,眼前的事物和环境好像都变得大了许多。

  我低头一看,地板怎么变得好近,自己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一条背带的条
纹短裤,两截瘦瘦的小腿穿在一双皮凉鞋内,右边小腿上有一个小伤疤,这个疤
痕一直伴随我许多年了,可是现在腿上这道疤痕的颜色却很新鲜,还涂了消毒用
的红药水,我这是在哪里呢,为什么我的个头矮小了这么多,身上还背着个又大
又沉的书包,为什么我腿上的那道疤痕还涂着药水,好像是刚刚弄上去的一般。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第一节课间活动的时候,班上那个平时最爱欺
负同学的大个子又来找我的麻烦了,以前我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这些不爱学
习的坏孩子们都有点讨厌我,但因为班主任和老师们都护着我,他们也不敢对我
怎么样,不过近半年来,由于我的成绩逐渐下降,已经渐渐失去了老师们的宠爱,
所以他们对我就开始有些不恭不敬的,时不时要挑衅作弄我一下。

  我还记得大个子说话时候那张充满着恶意的丑脸,之后我便一头撞了上去,
把这个比我高了2 个头的家伙撞到了墙壁上,大个子显然被我爆发出的蛮力所震
惊了,但很快他沉重而又残酷的报复就回敬到了我的身上,我被他一脚揣在了肚
子上,整个人摔倒在旁边的课桌上,从此我的小腿上就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大个子并不肯善罢甘休,我的反抗损害了他在这个小圈子里的权威,他必定
要狠狠的惩罚我,这是一场力量极不均衡的战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
他的大腿不放,任由他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但我却像一只铁臂猴子
一般丝毫不肯松手,直至最终他狂叫一声,使命的推开我,抱着肚子不停嚎叫,
而我却死死咬定满口腥红的牙关,一块尚连着皮的肉块被咬在口中。

  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教导主任严厉的面孔和班主任无奈的叹息轮番登场,
我记不得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孩子如何不像话,在学校如何捣乱
生事,他们几乎忘记了一年前我还是优秀学生代表,是老师们在家长会上要求别
人学习的榜样,是学校引以为荣的好苗子。

  只有班主任委婉的提到,这孩子自从爸爸去世后就变了个样,上课老是心不
在焉的,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还经常旷课早退逃学,以致学习成绩一降再降。

  不知道哪个人在旁边说了句,这也难怪,孩子爸爸不在后,听说他妈妈又跟
别的男人好上了,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哪里还会去管孩子,这孩子也就跟没爹没娘
一般,忒可怜了。

  这句话让一直垂着头不声不语的我又再次狂躁了起来,我睁大了血红的眼睛
想要向讲话的人扑过去,但却被班主任给拉住了,然后是教导主任的斥责和班主
任的安慰,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脑海里只有那句「没爹没娘」一直在盘
旋着。

  不知怎么的,老师和看热闹的人们都不见了,我已经走出了学校,手里却多
了一张停学通知书。

  我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他们个个形迹
可疑、面目可憎,虽然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肯定他们都在嘲笑我,嘲
笑我是个坏孩子,嘲笑我没有爸爸,嘲笑我的妈妈,我向他们发出野兽般的狂吼,
他们就像妖怪一样化成一团云雾,然后挟起苍蝇般的翅膀飞走了。

  离家的路挺远的,但下一刻我就站在了家属院中,下午的阳光照在米黄色的
墙壁上金灿灿的,我的心好像突然又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有妈妈,妈妈
就在家里,妈妈在等着我,这个时候我最需要妈妈的拥抱与安慰了。

  欢快的小腿把我带到了家门前的走廊,走廊上堆满了邻居们乱放的杂物,而
我们家门前却是多么的干净整洁,有妈妈在的家是我温馨的小港湾,我多想大声
呼叫;「妈妈,我回来了,你的小石头到家了。」可是,我长大了喉咙,却没有
喊出声来,只是呆呆的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空荡荡的门前走廊上,妈妈那双精
致漂亮的白色高跟鞋旁边,一双男人的皮鞋极为突兀的摆在那里,这双皮鞋我从
来没有见过,尺码款式都不像爸爸的皮鞋,褐色皮鞋敞开的鞋口,好像一张裂开
的大嘴,在无声的嘲笑着我。

  我的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口那两双鞋子,不知多久
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家里的房门,正悄无声息的走入屋中,家里一切还
是那么的熟悉,就像从未被人动过一般,但我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爸爸妈妈的卧室的门是虚掩着,从那条缝里传出女人带着颤音的呻吟声和男
人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女人的声音是我最为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好像似曾相识,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愉悦和快感,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征服者的骄傲与
狂妄。

  透过房门的小缝,卧室内的画面一览无遗,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那张面积并不
大的床上,照在床上那对交织在一起的肉体上,妈妈的身体就像一条大白蛇般缠
在男人身上,她肌肤白皙滑腻,乳房高挺丰满,双腿又长又直;男人的身体黝黑
壮硕,背对着门口的背上肌肉坟起,两块岩石般的臀部像马达般耸动着,带动着
他身下的妈妈像在舞蹈般颤动,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像海妖般披散在蓝白格纹的
床单上,那床好像承受不住两人狂热的动作一般,咯吱咯吱的直响个不停,伴随
着男女肉体相接的啪啪声,将这间不大的卧室弄得淫靡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性液和男人的汗臭味,还有一种我自小闻惯了的香气,屋内的
气温至少有27度以上,妈妈白皙的身子上流着晶莹的汗滴,男人身上好像抹了层
油一般黑得发亮,两人正热火朝天的沉浸于动物般的交配动作中,但我好像置身
于万里冰窖中一般,浑身的血液冷得都要凝固了,牙齿冻得上下直打颤。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心目中温柔贤淑的妈妈此刻却与爸爸之外的男
人在做着这种事,难道正如外面人所讲的一般,你已经将自己的儿子和家庭置之
度外了吗?

  妈妈,这个房间是你和爸爸结婚的新房,你们曾经在这张共枕同眠了多年的
床上孕育了我,可现在你却让另外一个男人侵入这里,还让他肆意的在你身上取
乐,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之间的誓言了吗?

  妈妈,你曾经说过,我和爸爸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你都会维护好
我们的家庭,可是现在爸爸已经不在了,你却把其他的男人引入了家中,难道你
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感受吗?

  妈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人,可是你现在像只
青蛙般张开着大腿,被一个男人插入你最为圣洁的地方,还被他弄得浑身沾满不
洁的液体,嘴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荡声音,难道这就是你的本质吗,你跟那
些无耻而又堕落的女人又什么区别?

  床上的男女依旧在做着他们背德淫靡的事情,随着男人越发有力的挺动,妈
妈把自己的下身高高的抬起,她用自己雪白细长的胳膊托住双腿,将又长又直的
玉腿分开大大的,在男人的不断撞击之下,她垂着的纤细脚踝不停的碰在床头的
柜子上,那柜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木相框,阳光照在相框上,照得相框里的一家
三口无比清晰,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年轻俊美,被抱在怀中的我是那么的温暖祥
和,一家三口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相框之外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随着男人动作的加速,整张小床好像快要坍塌了一般晃动着,那张相框开始
不住的抖动不安,相框中的人物脸上好像也盖上了一层乌云,他们也在注视着这
个房间吗,他们也像我一样充满了屈辱与愤怒吗?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妈妈白腻的肉体扭动得更欢了,她的娇吟一声
声的越拉越长,每一声的尾端都带着一个极为难耐的颤音,我的耳边好像又传来
了大个子讥笑的话语:「你妈妈就是个骚货。」「你妈妈在外头带了很多野男人,
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啊,怎么长得像只虾米一样。」……

  我的耳朵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邻居们的闲聊八卦、
老师们的批评训斥,和那对男女无止境的寻欢作乐交缠在一起,让我头疼欲裂;
我的眼前闪过无数张的脸孔,班主任同情的眼神、路人异样的目光、大个子丑恶
的嘴脸,跟眼前动物般交合的肉体混搅在一块,让我目不暇接;我想大喊大叫,
唤醒面前这对男女,但是张大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想冲上去,分开他们交合
的四肢,双脚却像被胶水黏住般,动弹不得。

  「啪」一声,最终那副木相框承受不住,向下扑倒桌面上,我身上好像被一
道强烈的电流烧过,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又可以动了,不知何时起,我的手中却多
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尖刀的刀柄上装饰着古朴的花纹,那是爸爸生前挂在客厅墙
上的,他曾经答应过我,等我长大后就把这刀送给我。

  我双手紧握着尖刀,刀柄上好像还残留着爸爸手掌的温度,给我带来了力量
与信心,床上的男女们并未发现我一步步的走近,他们还沉浸在那无耻的淫乐中,
我高高的举起了爸爸的刀,对着那个强壮的男人后背,使出浑身的气力戳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好像定住了一般,我只看见大片大片的血像泉水般飞涌出来,那
些血液在床上像花儿般遍地开满了,在女人雪白的肉体上绽放着,我耳边传来妈
妈惊恐的叫声,血还在不断的流着,脚下的那个男体渐渐开始萎缩,最后居然变
成一具黑色公羊的尸体,只是那头公羊的阳具伴着睾丸,已经被完全切除了下来,
公羊的眼睛却好像还能活动一般,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我,那笑意无比的恶毒。

  又是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我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个样。

  我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赤红色的帷幕点缀在暗金色的木纹墙边,墙面的
正上方中间挂着个鲜红的国徽,国徽底下一张气派的红木桌子后坐着三位中年人,
他们穿着深色制服,戴着大檐帽,桌前的牌子上分别写着「审判员」和「审判长」,
中间那个「审判长」牌子背后的是一个头发烫得卷卷的中年女性,他们前面还有
一张桌子上放着「书记员」的牌子,一个穿制服的短发年轻女性在写着什么。

  我所站的位置正对着审判席,身体四面都是不锈钢的栏杆,将我像一只野兽
般圈住,审判席高高在上,远远看去桌子后面的人好像坐在云端似的,这里就像
一个巨大的斗兽场,而我就是放在场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四周都是择人欲噬的可
怕眼神。

  我旋目四方,左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正在
唾沫四溅的表达着什么,他面前的牌子上写着「辩护人」,他正对面的右边桌子
上坐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他们面前的牌子上写着「公诉人」,这两拨人正在
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中。

  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他们讲的内容好像跟我有关系,又好像跟我没有什
么关系,我只是觉得这个厅子太大了,厅子里的人太少了,厅子里的温度好低,
我觉得自己身上一点热气都没有,我好冷,谁来抱抱我,妈妈呢,妈妈你在哪里,
为什么你不来抱抱我,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厅子里。

  我找啊找,总算在背后的一排坐席上看到妈妈的身影了,她穿着件白色的女
式西服,黑亮光滑的长发在脑后用一个发夹固定住,素净的脸蛋苍白得好像一张
纸,她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依旧是那么的窈窕美丽,她的大眼睛里带着几丝疲
惫和忧伤,却一直紧紧盯着我看,目光里投注出的关注与爱意让我不能质疑,我
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只见她白皙的双手合什好像在祈祷,毫无血色的小嘴翕动
着,在对我念着些什么。

  妈妈身边还坐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个子高大瘦削,穿着件铮亮的皮衣,微
秃的头顶,黑墨的浓眉,鹰隼般的鼻尖,这个人不就是吕江吗,为什么他会出现
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会坐在妈妈身边,他好像一边在介绍着什么,一边安慰着
身边的妈妈,妈妈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但是对他的态度却是较为友好。

  法庭上辩控双方的争斗总算告一段落了,那个女审判长蛮有威严地说了一声
什么,从旁听席上又站起一个中年男人,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证人席上开始作
证,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合体西服,西服上衣是老式双排扣的,他戴着一副
金丝边眼镜,整齐光亮的头发向后梳着,五官看上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我
却想不起他是谁了,只觉得他白衬衫上系着的那条深红色领带很眼熟,这个人是
谁呢,他在上面说什么?

  很快的我又回到了那个圈子里,证人席上的那个男人又不见了,现场突然坐
得满满的都是人,然后那个女审判长站了起来,这时候整个法庭上的人都起立目
视审判席,女审判长开始宣读一份文书,我听不懂她嘴里念的是什么,只看见我
的辩护人这边好像个个很得意的样子,而那些穿制服的公诉人满脸的不服气,等
女审判长念完了那段长长的文书,身后的旁听席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嘘声,其中我
好像听到了妈妈哭泣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去,妈妈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瘦瘦的锁骨在白色裹胸上方十分
显眼,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稍稍遮住了半个脸部,却无法掩盖她悲痛的
神情,她手里拽着个白色小手帕抽泣着,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看得我心
痛不已,我想去安慰妈妈,想让她不要再哭了,可是已经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制服
警察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我身不由已的被他们向外拖着走去。

  我狂呼着妈妈的名字,呼叫着她来营救我,妈妈从座位上冲上来拉住我的手,
我们的手总算握到了一起,妈妈的纤手是那么的冰凉,完全没有往日里那种温暖
的感觉,但仅仅几秒之后,马上就有法警上来分开了我们,我只觉得妈妈的指甲
在自己手心上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就被拉拽着脱离了。

  我们母子俩各自发出悲愤和不舍的哭叫声,妈妈好像支撑不住晕倒在座位边
了,我只看见妈妈软软的身子被一个男人扶住,那个人是吕江,他正用手抱起昏
迷中的妈妈,然后朝另外一个出口走去,我又急又气却身不由己,拼命的挣扎却
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一点点的离我远去。

  最终,我的眼前化作一片空白。

  一阵刺疼的电流灼烧而过,我的眼前变得模模糊糊。

  两个穿着白大褂,嘴上戴着口罩的男人正看着我,他们手里的黑色电击器正
是我脖子上灼痛的来源。

  「这回疯狗咬不了人了吧。」一个秃顶男人语气不善的说着。

  他说的疯狗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们又是什么人?

  「老张,我的手腕被咬出血了,好疼啊,这小孩力气还真大。」一个带眼镜
的男人正捂着他的右手,他眉间都是痛苦的神情。

  谁咬人了,他们说的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你先忍一忍,咱们先把正事干了,让他服了药先,别耽误了领导的事。」
老张一边指挥着眼镜,一边伸手握住了我的下巴,他双手熟练的在我的上下颚连
接处一用劲,我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然后便有两粒带着苦味的药丸扔了进来,眼
镜从旁边拿了一杯水,朝我嘴里灌了一口,我喉咙被呛到了,一个咳嗽又把水给
喷了出来,弄得眼镜满脸都是,十分狼狈。

  眼镜骂骂咧咧用白大褂擦着自己被弄花了的镜片,老张在一旁催促他。

  「行了,他这下被电过,起码半个小时不能动,到时候那药早就消化在胃里
了,你赶紧去包扎一下,再晚点食堂都要没菜了。」眼镜很听老张的话,他重新
戴好眼镜后,两人便一起走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边走边谈的声音。

  「这小子看起来个子小小的,力气还真大啊,这一口差点把我咬下一块肉来
了,要不是你电击了他,我还没法子把他嘴巴掰开。」「呵呵,只是个小孩子你
就没法子了,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上班,我在这里十几年了,什么样的疯子神经
病没见过,管你多大来头多大本事,进了这里就是我手里的货,我要你生就生,
要你死就死,这小子要是老这么犟,他熬不了多少时间的。」「那是,老张你是
我们这里资格最老的,年年先进都是你拿,能跟你混真是我的福气啊。」「哼,
你小子别只会拍马屁,晚上值班的时候精神点,别老是偷懒。」……

  「老张,你说这小子有什么来历,干嘛上头对他这么重视,天天要他吃那种
药。」「嘘,这个你最好少问,被别人听到了不好……」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
那几句已经听不清楚了。

  我浑身麻木的躺在地板上,虽然脑子里清醒了很多,但是手脚还动弹不得,
突然有个人窜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就用老张先前的动作抓
住了我的牙关,而且他手上的气力比老张大多了,我不由自己的把嘴大大张开,
他把两根手指伸入我的喉咙深处搅动了几下,我感觉胃里一阵恶心,他另一只手
抓住我一提,就把我提起来翻了个身子,伸手在我背上推了几下,我感觉一股酸
气涌到喉咙口,伴随着几声咳嗽,一团包裹着两粒药丸的浓痰吐在了地板上。

  那人随手把我往旁边一扔,伸手捡起还包在浓痰里的药丸,他也不嫌弃那口
痰粘在手上,把药丸凑到眼前看了看,嘴里不屑的笑了笑道:「这年头还有人用
这个,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药也太下作了吧。」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
他原本应该个子很高大的,但现在背全完全塌了下去了,显得整个人矮了一截,
他的五官轮廓都比别人大一圈,脸上满是岁月的沟沟渠渠,还有几道很深的疤痕,
除了一头杂乱灰白的头发,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这个人好像受过很多的折磨和
苦难,但他却依旧顽强不屈的活着,特别是一双眼睛锐利有神,让人不敢直视。

  被他这么一扔,我身子骨倒有些可以活动开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干疼的脖子,
看着那个人问道:「你是谁,他们给我吃的药是干嘛用的。」「小孩子你运气好,
这个药你如果服用上一年,没过多久你就会记忆衰退,发育迟缓,智力只停留在
7 、8 岁的水平,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了。」那个人边说着,边用手指
把那两颗药丸碾碎了,扔出窗外。

  「他们为什么要用药来害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个人,
我这才发现,他跟我一样,身上都穿着带条纹的病号服。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捧着我的脸端详了半天,然后又翻起眼睑看了
看,摇了摇头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神经病,挺正常的一个小孩子,就是现在发
育慢了点,不过看你的骨骼将来会长得挺高的。」「我不是神经病,你才是神经
病呢。」我对他的说法很是不满。

  「哈哈,我的确是神经病,要不然也不会呆在这里了,不过你这个不是神经
病的小孩子,怎么也会在这里呢。」那个怪人并没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而放声
大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是被很多警察抓着,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之后
还上了轮船,下来后就到这里了。」我把自己从法庭以来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人有一种信任感。

  他听了我的讲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天开庭的时候,坐在你妈
妈身边的那个人是干嘛的,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他吕江是我爸爸单位
的领导,我们家平时也没跟他有什么来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出现在妈
妈身边。

  那个怪人听完笑了笑说道:「你这个事很简单了,像你这种14岁的孩子故意
杀人的话,最多给你判个10年左右,法院却以你患有精神障碍为名为你脱罪,还
把你送到这个国内防备最为严密的精神病院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法院被人
做了工作,有人刻意要把你送到这里的。」「从你妈妈的情况来看,她是没有能
力影响法院判决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叫吕江的什么领导,肯定是他出面促成
了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迷惑不解道。

  「这个我就不敢说了,或许是你家有大笔财产,还是你的存在妨碍了他的事
情,总之,他这么做首要目的是让你离开你妈妈,然后让她与你无法近距离接触,
之后他到底是想对你家不利,还是想对你妈妈下手就不得而知了。」怪人抚摸着
下巴上的一撮灰白胡子道。

  「而且,他这么做的同时,还可以对你妈妈市恩,让你妈妈因而感激他,增
加对他的信任感和好感,为他在你妈妈心中的地位加分,由此达到一箭双雕、一
举多得的效果,此人心机慎密,手段狡诈,不是个一般人物。」「不一般,不一
般,不一般。」怪人将这话重复了三遍后,转身就要走开,他虽然驼着个背,但
走起路来却是极快,我的手脚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看他要走开的样子,连
忙上前拉住他道:「大叔,等等,你要去哪里啊。」「我还能去哪,午饭时间到
了,你不去吃的话就没得吃了。」他被我拉住衣袖也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指了指
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足10平方的房间内,裸露
在外的混凝土墙面粗糙砂砾,有一个装着手臂粗钢筋的小窗户带来唯一的光线,
两边墙角各放着一张钢丝床,床脚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房间另一面并没有门,
而是用一道铁栏杆与外界隔开,此刻铁栏杆已经被打开了,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和脚步声。

  我跟着那人走出了这个房间,置身于一条很长的过道内,过道两边都是同样
大小的房间,此刻正有不少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在向外走着,我跟在他们后面
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内。

  这个厅子里摆满了铁制的餐桌餐椅,同样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当中有个大
桌子上摆了几个齐人高的大铁桶,接穿着白色厨师服装的人拿着勺子铲子在分菜,
这些病人倒是挺遵守纪律的,整整齐齐的排了几支队伍,厅子的窗户和大门都装
着铁栏杆,有不少穿着跟老张他们差不多制服的人在来回巡视着。

  我跟在别人后头排了15分钟,才从一个取菜队伍拿了一份饭菜,一个又高又
胖的厨子在不锈钢餐盘上放了一团米饭,几根豆荚和几块黑乎乎的看上去像肉的
东西,我还想问问这是什么,胖厨子已经开始喊下一个了,我只好端着这份轻忽
忽的饭菜走开了。

  我看到那个怪人在很角落的一张餐桌上坐着,也就端着自己的盘子走了过去,
跟他面对面的坐下,他没抬头看我,只是专心致志的对付的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看他那副认真劲还以为盘子里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其实一看里面的东西跟我差不
多。

  我试着夹了块看起来像是肉的东西,放在嘴里一咬,这又冷又硬的哪里有点
肉的滋味,好像是用豆腐之类的裹上层面筋在油里炸一炸就捞出来的,而且放了
那么久都凉透了,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有些丧气的把咬了一口的面筋吐在了盘子
里,看着那团冰凉的饭团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

  那个怪人花了20分钟才把那团饭和面筋吃完,然后挑起一根豆荚放在口中细
细咀嚼,他闭着眼睛活动着下颚,好像陶醉在豆荚的美味之中一样,我有些钦佩
的看他把这几根豆荚都吃进肚子里,最后还端起盘子把残余的菜汁都舔干净,才
拍拍肚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你怎么还不吃饭,难道要留给我吃不成?」怪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道。

  「可是,这些东西也太难吃了吧。」我面露难色道。

  他看我盘子里的饭菜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摇着大脑袋叹道:「你这娃儿好
不知深浅,这里的东西你不吃别人还会过来抢的,你还以为自个是在家里,不想
吃饭有父母哄着你吃吗?」好像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一个瘦的像竹竿般的青年男
子一直徘徊在我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面前的盘子,这时他趁我一个走神,从
旁边冲了上来就要抢我面前的盘子,别看他一副死痨病鬼的模样,那一下的动作
居然像只鬣狗般迅速,我完全被吓到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可是那个病鬼双手握在盘子边缘却怎么也动不了,他皮包骨头的手上直冒青
筋,骷髅般深凹的脸涨得通红了,可我面前的盘子依然纹丝不动,我这才发现,
原来我对面那个怪人伸出2 根手指搭在盘子边缘,看他面不改色,一副漫不经心
的样子,但是病鬼就是无法从他的手指下抢走盘子。

  病鬼看到两人之间力量过于悬殊,只好松开抓住盘子的手,悻悻的走开了,
我越发觉得这个怪人身上有很多令人难解的谜,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像个囚犯或者
精神病人,好像身上拥有深不可测的能力,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很不简单,我忙出
言道:「大叔,你这么厉害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呵呵,这个好说,不过
——」怪人看我一副很崇拜他的样子,好像心情大好道。

  「你得先把这个盘子里的饭菜都吃完。」为了讨好这个怪人,我只得捏着鼻
子开始吃起这些令人难以下咽的东西,看着我面带苦色,但任然坚持将饭菜都吃
完,怪人脸上露出一种慈祥的神色,他站起身来示意我跟着他走。

  这个时候,厅子里的病人差不多都吃完他们的食物了,开始各自做着自己的
活动,有的人拿了书本在一旁看,有的人聚在一起下棋,还几个人像小孩子一般
玩起了跳皮筋,这些穿着病号服的,年龄从10岁到60岁都有,还有一些长相上看
不出年龄的,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眼神呆滞、行动机械,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的精
神状态并不正常,我果然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疯人院中。

  我们一路从这些不正常的人群中穿过,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这些病人
都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无视周边的人或事,门口的看守们的注意力也不
会放在我们身上,怪人带着我走到大厅一个偏僻的角落,这个角落里的灯已经坏
了,地面上堆满了各种旧家具,堆得高高的直到天花板。

  搬开几把堆满灰尘的椅子之后,怪人轻车熟路的从家具堆里找到一条隐秘的
通道,随着他的脚步我们钻进了一个仅容1 人通过的小道,转了几圈之后怪人突
然停住了,他摸索着不知道动了什么,前方突然有光线透露了进来,原来这里已
经抵达大厅的外墙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张墙上已经被挖开了个2 个拳
头大小的洞。

  怪人轻轻唿哨了一声,那个洞口突然钻进一颗黑乎乎的小动物头颅,它有着
湿漉漉的尖鼻子,三角形的耳朵竖在头顶,两只细长的眼睛斜斜向上,除了下巴
处一圈白色的毛发之外,浑身都是油黑发亮的短毛,我好奇的摸了摸这只小狗的
头,它很和善的闻了闻我的嘴巴,然后嘴里「呜呜」的向怪人叫着些什么。

  怪人叫了几声我听不懂的语言,那只小狗的头又缩回去不见了,我觉得这个
怪人身上真是有太多故事了,在这么一个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方,他好像在自己
家中一般闲庭信步,而且还能有一只小狗作伴,这简直就像小说电影里才有的情
节。

  没等太久,小狗又从洞里钻了进来,这回它嘴里还叼了个什么东西,我闻到
一股久违的煮熟的肉香味,原来是一只油腻肥厚的烧鸡,怪人撕了半条腿扔给小
狗,小狗就叼着从洞口原路退了出去了,怪人伸手不知道用什么把洞口给封上了,
我有些嘴馋的看着剩下的烧鸡,怪人却掏出个袋子将食物包好,揣回自己的怀里,
然后示意我跟他走。

  我们从原路返回,又将椅子按原样摆好,从外表上根本想不到这下面有这么
一条通道,厅子里的病人们仍然沉浸于他们的娱乐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俩的举动,我跟怪人回到最早的那个房间内,我们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接着附近病房内陆续有人返回房间内,大约15分钟后,房间门
口的栏杆被合了上去,我们俩又重新被禁锢在房间里了。

  怪人看房门已经被拉上,叫我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然后取出怀里的烧鸡,
分了一半递给我,我忙不迭的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前不久勉强填进肚子里的那
些饭菜根本无法抑制我的饥饿感,我很快就把手中的鸡肉都送入了肚子,而怪人
依旧保持着他细嚼慢咽的吃法,他见我眼巴巴看着的可怜样,不禁摇了摇头,将
手里还剩的一条大腿都给了我,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奈不住馋虫作祟,还
是接过去送入了肚中。

  待我吃完,怪人很仔细的将剩余的骨头和肉刺都收拾好,用那个袋子装好放
入怀中,还叫我擦一擦嘴上残留的油渍,以免被巡视的人看出端倪。

  他这一系列手段我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觉得此人浑身都透露着神秘,待他把
东西都收拾好后,我一把抓住他的裤管,长跪在地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
帮帮我好吗?」他对我所说的并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要我怎么救你,
我自己跟你一样,都被关在这个疯人院里面,我要是能救你的话,我不会早点救
了自己去吗?」我一时为之语塞,但仍然坚持摇着他的裤管道:「我不信,大叔
你看起来很厉害的,你还在墙上弄了一个洞,迟早能够出去的,求求你,带上我
一块去吧。」「呵呵,你看到的那个洞,知道花了我多少时间吗?」怪人轻轻的
摇了摇头,有些洒然笑道。

  「多少时间」我奇道。

  怪人伸出一个巴掌向我晃了晃。

  「五年吗?」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呵呵,翻一倍。」怪人笑了笑答道,他的笑声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之
意。

  我真的被震住了,没想到那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居然花了这个怪人十年的时
光,想到这人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被逼疯就觉得很了不得了,他
还悄悄地利用这短暂的饭后活动时间来挖这个洞,很难想象这十年间他是如何坚
持下来的,回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顿时凉了一半,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大叔,还有其他法子能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吗?」我犹不死心的追问道。

  「没有,就算是那个洞挖好了,也不能保证你可以逃得出去,出了这外面还
有三道围墙,每一道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守,就算你能够逃了出去,你还是在
这个面积不大的岛上,离最近的大陆还有8000多米的距离,你能在被大浪打碎前
游到岸吗?」「我会游泳的,我一定可以游过去。」此时我心里暗自感谢爸爸,
从小就带着我学游泳,虽然从小体质并不是很好,但在码头上长大的自己游泳却
是一把好手。

  「呵呵,你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最多只能在小河小溪里游个来回,到了海
上被浪一打就晕了过去,想都不用想了。」怪人瞥了我一眼,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大叔,你教教我吧。」我继续恳求着怪人。

  「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没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我让你跟着我就是送你去死。」
「那要多久啊。」「也许要五年,也许要十年,也许要更长的时间也说不定。」
怪人眼睛瞪着我身后的墙壁道,他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的,我要早点出去,妈妈会担心我的,况且爸爸又
不在了,吕江他们都是坏蛋,妈妈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一听要那么长的时间,
心下就慌了。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让你出去了,你能给你妈妈提供什么帮助吗?
就算没有吕江,也会有张江、王江之类的,你有什么能力去抵抗他们?」怪人反
口问道。

  「可是,难道我就只能白白的在这里等着,让妈妈被吕江他们欺负吗,我是
家里唯一的男人了,我要保护好妈妈啊。」我嘴里很不服气的说道。

  「你以为自己会吹几句牛就是男人了吗?他妈的这男人两字也太不值钱了吧,
你自己撒泡尿照照看,你像个男人吗?」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惹到了怪人,他语气
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半毛值钱之物,你连吃喝拉撒都要倚靠你妈妈,除了
给她惹下是非之外,你还能干啥,说白了你就是个拖油瓶,你连累完你妈妈之外,
在这里还要连累我。」怪人的一番话尖酸刻薄,却又刀刀入肉,说得我浑身像在
蒸笼里蒸过一般,大汗淋漓,心里又羞又愧,的确如他所说,我自从生了下来就
是不省心的小孩,妈妈为了我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在爸爸去世后,妈妈自个承担
着整个家庭的负担,可是自己非但没能为母亲分忧,反而各种惹是生非,现在只
能被困在这个非正常人聚集的地方,其中有很多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要不是自
己任性冲动,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局面呢。

  想到此处,我死死的咬住牙关,强忍着快要迸出来的眼泪,发狠着就朝他面
前地板上磕了十几个响头。

  怪人也不阻止我,看着我的脑壳敲在水泥地板上咚咚作响,直到额头上已经
破皮见血了,才把手一伸,将我从地板上捞了起来,他力气极大,只用一只手就
把我提到空中,面露怒色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干嘛?」「求你,我要做
个真正的男子汉,你教教我吧。」这几下嗑得我脑子晕乎乎的,我只能尽力保持
清醒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教你,教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怪人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我的恩人,我终生都会感激你的,我还年轻,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你
让我杀人放火都可以,等你老了的时候,我把你当亲人一样照顾。」我强忍着脑
壳上的疼痛道。

  「哈哈,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过现在你我都被关在这里,你说的这些又有
何用。」怪人冷笑道。

  「不管有用没用,我对你总没有坏处,不但挖洞的时候多一个人帮忙,平时
没事还可以跟你聊聊天,总比跟一群疯子在一起好吧。」虽然怪人的冷嘲热讽停
在耳朵里极为难听,但我依然坚持着。

  怪人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总算舒颜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吧,
算你小子走运,我答应你了。」听到他这句话,我原本强撑着了半天的神经一下
子松懈了下来,顿时感到额头被磕破处疼痛异常,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的虚空,
又昏睡了过去。

senglin08 2025-5-26 23:55

               第四十一章

  我这是在哪里?

  好热啊,为什么这里这么热,我浑身好像被烈火灼烧着一般,血管中的液体
都快要向外喷出来了,眼前一片熊熊烈焰,莫不是火神祝融驾驶着战车降临人间,
整个世界都被烧的一片红彤彤的,将漆黑的暗夜照得无比光明,好像要荡尽世间
所有的淫邪毒恶一般。

  转瞬之后,我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热气一下子都被抽光了,紧接着是深入骨
髓的寒冷之意,我的四肢都沉浸在冰冷的水之中,口鼻之间传来的是带着咸味的
海洋气息,除了背后一片冲天的火光,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我奋力滑动着
四肢,像一只旗鱼般游动在黑蓝的海水中。

  我划水的速度极快,这要感谢爸爸从小就带我去江河里练习游泳,现在的我
无论是手脚还是身体都长大了许多,每一个动作都能向前推进很远,背后的火光
随着我的游动渐渐暗淡了下去,依稀听到那个方向传来几声鞭炮爆裂一般的声响
后,周边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背后的光线终究消失了,这个夜晚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除了天穹上挂着
几颗忽闪忽亮的星星,我的上下左右都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要游向何方,
但我不能停止自己的动作,在这冰冷的海水中,稍微有一丁点松懈之意,就有可
能被冻住手脚,葬身于这个蓝色的大坟场下。

  我顺着洋流的方向不知游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却丝毫未变,原本很自信的体
力开始渐渐不支了起来,我划水的动作已经慢了半拍,眼皮子拼命的往下垂着,
嘴里也不由得吃了好几口咸水,这时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
是在海水中合一下眼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再想睁开了。

  这句话好像电流般穿过我的脑子,我立马用牙齿使劲咬了下嘴唇,一股强烈
的痛感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我赶紧抬起已经合了一半的眼皮,借着这股劲头加
快速度游去,心里暗暗默念着。

  「我不能睡觉,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要回到我的家里。」「家中还有人在
等着我,妈妈,你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你可
不要相信那些人,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啊。」我心中默默念着,继续奋力向前游去,
天空越发阴暗了下来,最终那几颗星星也隐身不见了,海面上开始刮起凌冽的寒
风,我感觉自己身下的海水开始不安分的抖动着,它们预示着一场大风暴即将来
临。

  风暴很快就如期而至了,我平生头次见识到海洋的力量与残酷,大海像一个
喜怒无常的暴君一般,伸出他巨大而又强壮的手臂,掀起一波波骇人的海浪,就
像一座座活动的山丘一般压了过来,要将此间的一切生物撕碎、击垮,碾成碎末,
化为灰烬。

  在惊涛骇浪中,人类的力量是多少的渺小与无助啊,我只能拼命的划动着四
肢,试图躲开那一个个汹涌袭来的浪头,在海浪中游泳消耗的体力远比平时要多,
在波涛的夹缝中我非但不能前进,就连维持自身的平衡都很难做到,几个较小的
水浪迎头盖脸的打了过来,震得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我已经气力不继了,但依
旧死死苦撑着。

  「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得活下去,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身上还背负着
一个人的重托,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我眼前好像
浮现了韦叔的脸孔以及与他同在一个病房里的六年时光,他是如何在这座疯人岛
上的监狱中救了我的,又是如何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悉心传授于我,没有他我不可
能长得如此高大结实,即使疯人岛上的伙食是那么的恶劣,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
为我增加营养,更别提从他的言传身教中我学到了那么多人生阅历与世情规则。

  他不但通过自己的智慧与毅力为我打开了一条通往外界的生路,而且在我们
被熊熊大火所围困的时候,是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为我托住那根就要倒塌下来
的大梁,我还记得他最后在熊熊火焰中矗立的样子,尽管须发都被烈火烧尽,但
他努力挺直着腰杆,托着即将倒塌的大门,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天神一般,这一
幕我此生永记在心,他在被大火吞没之前的那句话一再的在我耳边重复着:「快
走,无论前面有多艰难,永远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默默重复着这几个词,在狂风巨
浪中坚持着,但风浪并未因为的坚强而稍有松懈,反而越发的狂暴无理。我已经
筋疲力尽、手脚麻木,隐约觉得四肢都快要抽筋了,海浪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肆虐
着,风暴中好像传来隐隐约约的汽笛声,这声音给了我最后几分气力,我驱使着
渐渐不听使唤的手脚朝那个方向游去,正好一个较高的大浪从后面冲了过来,将
我整个人抬出了水面,我好像看到远处有一个长长的黑影,紧接着一个足有十层
楼高的大浪立了起来,以排山倒海的姿态迎头朝我压下,我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大
力撞了一下,眼前一黑,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我睁大了眼睛,透过瞄准镜观察着1300米外的景物,两座小山的夹脚之中,
浩荡的长江在此拐了个弯,由于近些年来长江下游水量的不断下降,江岸边形成
了一大片的湿地,齐人高的芦苇丛成了鸟类最佳的栖息地,芦苇丛半浸在水中,
看似清澈的水面下可是深达十几米的淤泥滩,双足只要稍一停留,就会陷入难以
自拔的淤泥之中。

  我身处的地方是沼泽丛中一块小礁石,日积月累被江水冲刷下,上面堆积了
很多泥沙,并长满了青草与苔藓,正好可以容纳我一个人以及一把狙击枪的重量,
这是我提前半个月反复查勘选中的位置,这里即能找到最好的视野,又可以躲开
安全警卫的清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一个礼拜前就潜伏到了这里,幸好
现在是夏初时节,蚊虫还未开始滋生,否则在这湿地里风餐露宿的难度会更大。

  一只小青脚鹬飞过我上方的芦苇丛,它大概是把全副伪装的我当成了湿地中
的一颗水生灌木,试探了几下后落在了我的肩上,这并不奇怪,我的身上的衣服
是用草绿色厚油布制成的,在衣服上面还盖了一层植物形状的伪装物,无论是从
天上还是远处观察都很难被辨识出来,不过为了保持这身伪装的完整性,我这7
天内不能正常进食,仅靠着每日三块高能量巧克力维持能量,喝很少的水,小便
只能就地趴着解决。

  我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左腿,让自己换了另一侧的腿支撑,在这一过程中我
的上半身保持纹丝不动,尽管条件如此恶劣,我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和专注力,
在南山岛的6 年时间里,我一直坚持锻炼自己的体能,之后又接受了1 年多的极
限能力考验,所以我才可以在各种恶劣的户外环境下生存,进而顺利的完成我的
任务。

  唯一不便的是身上汗液和排泄物的气味,不但自己要极力忍受这股臭味,而
且还会招惹来不少水鸟,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意外因素,因为它们很有可能撞到
狙击枪管上,更别提飞行路径会扰乱我的视线了,幸好我不用等待更久,根据组
织提供的情报,我此次任务的目标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我的瞄准镜内。

  那只小青脚鹬在我肩膀上呆了一会儿,好像觉得这颗矮矮的小树上没有什么
食物可寻觅,抖擞了几下子身上的羽毛就飞走了,临走前它还不忘遗下一滩湿湿
的鸟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头顶上,对于这种行为我并不感到意外,我的头
部两边已经堆积了不少干涸的鸟粪,这是这几天内它们持续骚扰的结果,我只担
心它们的排泄物会溅到我的瞄准镜上,不过这种情况目前尚未发生。

  我收紧了手握着的SVD 的枪把,这把苏制的德拉古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并不
以精密性和精准度见长,也谈不上什么人体工学,但我却偏爱它那修长的枪身和
木质的枪托,以及苏制武器特有的可靠性,最重要的是它长达1300米的射程,这
个距离可以让我躲开一级警戒的防备,发挥千米之外取上将首级的奇效。

  这把SVD 跟着我的时间并不长,但它已经助我完成了三次刺杀行动和两次团
队协作,我和它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独特的感情,它有着1225毫米长的枪身,光
算枪管就有620 毫米之多,并不是一件容易随身携带的武器,把这架杀人机器带
进这个沼泽地花了我不少的心思,此刻那个长长的手提枪盒正放在枪身下作为支
撑物,当然上面也免不了盖了一层伪装。

  SVD 枪身上装的是PSO -1 瞄准镜,通过4 倍放大倍率的瞄准镜片,我可以
清晰的看到那条横跨长江的高速公路桥,高速路桥下面有一条岔道通往一个小小
的平台,这个平台正对着这片湿地,中间隔着1000多米的江面,它已经成为国内
观鸟爱好者群中一个很出名的点,一览无余的视野使其成为观察湿地鸟类活动的
最佳选择,同时也为我手中的SVD 提供了最好的角度。

  这条连接江沪的高速公路平时车流量极大,但今天路上半个车影都看不见,
很显然整段高速路已经被封闭了,只有不眠不休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偶尔
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叫,情报里得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 个小时,但我仍保持着极
大的耐心与专注,这种级别人物的出行时间偏差在3 个小时之内都算正常,最坏
的结果也就是对方取消这次行程,不过我上头的情报源极其可靠,这种情况发生
的概率很小,我已经为此等待了将近7 天的时间,不会因为一个钟头的误差而放
弃的。

  下午四点十分左右,空荡荡的高速路上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我顿时精神
一振,目标这回真的要来了。

  那条岔道并不大,只能容纳两辆汽车并行,先是有三辆黑色SUV 在前头开道,
引着一辆丰田COASTER 的中巴从高速路上开了下来,后头也是同样三辆黑色SUV ,
由于那个平台的面积有限,那三辆SUV 停好后只能容纳丰田COASTER 停靠,另外
三辆SUV 都被堵在了那条岔道上,可以看出这些车辆都经过专门的改装,轮胎和
车身玻璃都是强化过防弹能力的。

  SUV 停好之后,从上面下来了一大批穿黑西装戴墨镜,身材精壮的汉子,他
们的头发一律理得短短的,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像一只只猎犬般扫视着四周,
还有几个人拿起绿色的军用望远镜做长距离观察,这些人出现时我已经绷紧了全
身神经,屏住了呼吸保持身体纹丝不动,我对自己的伪装极为自信,SVD 的枪管
深埋在一堆芦苇里,再加上周边的一些鸟粪做掩护,在这个距离下,对方是不可
能光靠视力看破我的。

  这群警卫观察完毕后,丰田COASTER 的车门缓缓拉开,从车上走下一群中年
男人,一个大腹便便的矮个男人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看上去颇有领导者的风范。
这人大约70岁左右,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一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方方的脸上
堆着胖乎乎的肉,一副变色的无框眼镜夹在宽厚有肉的鼻子上,从瞄准镜内看到
的这张脸颇为严肃,眼神中好像带着疲惫之意,不像在电视里常看到的笑嘻嘻的
样子,不过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

  目标下车后活动了下手脚,与身边的随从交谈了几句之后,从警卫手中接过
一柄墨绿色的德制Zeiss 双筒7 倍望远镜,只见他熟练的将镜头拉开,正正的对
准湿地这边看了过来,我在此地苦等了这么久,就为了此人的出现,这不正是最
好的时机么?我开始屏息凝神,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为均匀,原本绷紧的肌肉
渐渐松弛了下来,整个人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SVD 的瞄准镜已经把目标的头部套入框中,目标的身高在170 左右,镜内的
快速距离换算表上的刻度切齐在数字「10」上,由此可以测出两者之间的距离为
1000米,在这个距离上所产生的弹道偏差是很大的,所幸的是这一刻江面较为平
均,并没有太大的江风,从身边芦苇叶子微微摆动的声音,以及目标头发稍有几
丝飘动开看,当前的风速应该在3.3 米/秒左右,SVD 用的是7.62毫米R 凸缘弹
(弹口初速为850m/s ),在这个距离和风速下会产生35厘米的偏移。

  我迅速的计算好修正角度,将狙击枪调整到目标头部右方偏上的位置,一切
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卸下了两段式的保险机,下一步只要扣动手中的扳机,
SVD 的撞针击槌就会将枪膛中的这枚铜质钢芯空尖艇尾弹射出去,在子弹飞行到
一半的距离的时候,由于速度的下降以及风速的影响,这颗铜质杀手会下沉并向
左偏移,最终按照我计算好的路线射入目标额心和右眼之间的位置,子弹产生的
能量可以将目标的颅骨贯穿,并向前喷射出一股绚烂的血花,那将是一副美不胜
收的画面。

  我收回心神,屏住呼吸,身外的世界仿佛瞬间凝固了下来,一切都回归原始
的寂静,只听得见自己若有若无的心跳声,我轻轻的合上眼睛,扣下扳机。

  子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之后,我睁开了双眼,瞄准镜里的目标已经倒在了地
上,那些黑衣警卫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围了上来,他们个个拔枪作势,四处张望,
却为时已晚,他们如遇大敌一般相互打着战术手势,像一堆没头蚂蚁般乱转,完
全不知袭击从何处而来,更不知这边我已经开始着手撤退了。

  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没有什么比完成任务并安全撤离更重要了,在确定好
这个狙击点位后,我已经做好周全的撤退准备,趁着目标方乱成一团粥的时间内,
我卸下身上的伪装物以及那套防水野战服,把狙击枪和枪盒绑在了一起,捆成一
团长长的条状物,然后用力朝一个水深的地方扔去,狙击枪带着枪盒的重量,马
上沉入软软的淤泥中,没多久便消失不见踪影了。

  此时我身上空荡荡的,只穿着一套黑色的鲨鱼皮式连体泳衣,我向着水面轻
轻一躺,利用双脚一蹬的反力,像一条光滑的泥鳅般在水面上游着动,头顶上盘
旋觅食的水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在抗议我这个扰乱它们生活的不速之客,我
飞快穿梭在芦苇丛中,10分钟后便游出了这片湿地,此时江岸那边已经传来了警
笛和救护车的鸣叫声。

  上岸后,我从一块隐蔽的石头后找出一套丛林迷彩服和一双运动鞋,迅速脱
掉身上的泳衣,换好衣服鞋子后,我把泳衣折叠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然后转身飞
快的向旁边山里跑去。

  这一带没有什么大山,但却丘陵密布,离湿地最近的公路也在10公里外,我
找到此地的时候便是翻山越岭过来的,此刻依旧按着熟悉的路线返回,山丘上郁
郁葱葱的树木和野草成为我最佳的掩护。

  1 个小时之后,我已经翻过了2 座小山,山脚下一条省级公路安静的等着我,
出发前我把交通工具和随身物品都藏在了路旁田野间一个废弃的涵道内,幸而一
切都原封不动,我跨上一辆外表半新不旧的本田摩托,身上穿着破旧的灰夹克和
草绿色胶鞋,看上去就像个返城务工的农民工,实际上这身衣服鞋子我还真是从
一个农民工手中买到的。

  发动引擎后,我加大油门前进,驱动着本田摩托以100KM /H 的速度奔驰在
这条省道上,迎面而来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但也驱赶走了身上衣服的那股恶臭
味,这条路上车辆并不多,随着高速路的贯通,大部分的车辆都改走高速了,大
半天才看到一辆老旧的中巴在慢慢悠悠地爬坡,我的本田摩托很快的就超过这辆
中巴,把它远远的甩在身后。

  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远处出现了个收费站的建筑,我的心突然一沉,这种
省道收费站已经取消收费很久了,但现在站口前却放置着栏杆,七八辆警车排在
旁边,已经有几辆车被拦住检查了,我反应极快的调转摩托车头,把车子开入旁
边草丛中的一条小道,虽然暂时脱离了警方的视野,但是我必须尽快找出脱身之
道,因为距离狙击发生已经过去2 个小时了,强力部门肯定已经开展搜捕行动,
根据我的经验,政府在发动群众开展渔网式搜捕方面是十分高效的,以我现在的
样子去冲关的话,难度系数实在太大。

  省道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喇叭,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把摩托车推倒在草丛里,
将前面换下的泳衣和迷彩服用打火机点着烧着,然后才转身沿着省道往回跑了一
段,远远的看见那辆被我超过多时的客车正慢悠悠的开了过来,立马缩了缩脖子,
拘偻着身子举手招呼,客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操着本地方言求司机搭我一程,
谈好20元的车资后我就上了车。

  这辆车子里乘客并不多,由于路过多个乡镇的缘故,一路上上上下下的居多,
所以司机不介意在路上多捡几个散客,车内乘客的着装打扮多是乡镇城郊常见的
类型,我穿着这一身乡土味十足的衣服,一个礼拜没理的胡子拉碴,头发被风吹
得乱糟糟的,看上去跟车内的乘客差不多,再加上我故意缩头驼背的样子,并没
有人对我的上车表示关注,我走到车尾那排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就停住了,随后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了上来,开始一
个个点着人头查看,我注意到他们腰间都挎着手枪,他们的盘查极为严格,不但
挨个核对身份证,要求乘客将包包和随身物品摆出来,我空手上车自然省了这一
环,待查到我的时候,我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上面的头像是我留着胡子照
的,地址就在附近的一个乡镇里,当然这些都是伪造的,但是证件本身却是真的,
公安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有一个方脸的公安把身份证对着我的脸看了又看,用方言很仔细的问我从哪
里来,要去哪里,有什么目的,他的神情中好像有些怀疑,我估计是自己的身高
高于普通人的缘故,忙装作生病一样咳嗽了几声,把脖子缩得更紧了一些,用方
言告诉对方自己要进县城看病,顺便想去找份工作。

  我的方言说得很标准,这打消了对方的最后一丝疑虑,我不住的咳嗽声就像
得了传染病一般,他看在眼里极为不舒服,有些嫌恶地把身份证扔还给我,边捂
着嘴边朝远离我的方向走去,我装作傻乎乎的起身道谢,嘴巴里唾沫子四下乱溅,
警察个个像躲瘟神般逃之不及,很快便从车厢里头消失了。

  客车又开始缓缓向前爬动,看着收费站和警车在后方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
扭了扭缩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开始策划接下去的行动。

  以政府方面的能力,应该不出12个小时就可以发现我丢弃的摩托车,再通过
与刚才检查的警察的对照,迟早会把怀疑的目标转到我的身上,从那几个警察口
中不难获得我的体貌特征,很快我的素描头像就会出现在各大电视新闻和街头巷
尾,虽然我现在暂时脱离了盘查,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客车一抵达县城我就得找个交通工具驶向邻近的淮海市,
从目前政府方面的部署来看,他们的搜查圈是放在事发地点为中心的邻近交通要
道和山岭里,而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朝荒无人烟的野外逃遁的时候,我却反其道
行之,把下一站选择了拥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只要进入这座城市,我就有办法
摆脱追捕。

  我正思考中,窗外传来一股极其响亮的气流声,我透过车窗向上看了看,立
马把头给收了回去,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出动了直升飞机在空中监视,不过他们
的反应还是慢了点,再有2 个小时就要天黑了,一旦在天黑前无法确定我的位置,
搜索的难度会大大增强,而我现在稳稳妥妥的坐在车子里,直升飞机并没有办法
找到我。

  此时天色已晚,客车开上了一条盘山的路,山路的一边是开凿出来的岩石山
体,在暮色中那些刀刃般的山石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般,路的另一边就是光
秃秃的悬崖,没有架设任何防护栏杆,这条路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养护,路面坑
坑洼洼的,磨损很严重,客车一颠一颠的开着,就像喝醉了酒的汉子般摇动着笨
重的身体,有几次这一侧的轮胎都挨到悬崖的路肩上,让车内的乘客一阵大惊小
怪。

  天上的直升飞机盘旋了一会儿飞走了,想来是去监视下一个地点了,我正想
靠在客车座椅上闭目养会神,突然一阵急促的警笛从后面响起,我朝后窗一看,
一排刷着蓝白油漆的警车正飞快从后面赶来,这些警车顶上都扑闪扑闪的亮着警
报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种假设,难道他们这么快就
发现我了吗?

  不,不可能的,我的伪装做得很好,自觉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他们应该只是
有新的任务,或者是赶路去下一个地点而已,我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时已经有一辆开得很快的警车赶了上来,它在客车的左侧并行开着,还不
停的闪灯鸣喇叭好像在示意什么,这辆客车的司机估计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况,他
打开窗子询问警车,但是嘈杂的声音里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我觉得情况
有些不对劲,刚想站起身来观察下警车的举动。

  由于警车靠得太近,客车越发的向悬崖那一侧靠拢,原本就很窄的路肩,加
上年久失修,边缘的土石都有些松动了,这个时候客车好像碾到了一块光滑的石
头,轮胎一打滑,居然向外倾斜了不少,顿时车身就歪倒向一边,全车人都惊呼
起来,司机拼命的想向里打方向盘,没想到越用力转车身倾斜越快,整个车的重
量完全倾向那一边,很快就把右边的路肩全部压碎了,然后这辆客车就像个铅块
般从悬崖那边掉了下去。

  我只觉得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顿时眼前天旋地转,整个心脏好像要被一股
大力向外拽出去,难受得恶心想吐出来,最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高岩。」「高岩,醒醒。」「高岩,你可以醒来了。」模模糊糊中我听见
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谁在叫我?

  我有些吃力的撑开眼皮,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个所以然,我这是在哪
里,这里是传说中的天堂吗,难道我已经死了?

  「高岩,醒醒,高岩,醒醒。」那个声音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开始适应外界的光线了,但视网膜上投射的景象并不是很清晰,我
好像置身于一个医院的病房中,面前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对我说着什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昏迷之前是在一辆客车上,那辆客车翻下了山谷,自
那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这么看来我并没有死,但是我之前是在执行任务途中出
事的,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不行,我得尽快离开这里才对。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想要起身,刚一抬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
被皮套固定了起来,我心下大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并且把我给捆
了起来,这下子可不好办了。

  「高岩,别动了,没事的,等会我让人你给松绑。」那个声音好像看到我很
激动挣扎,在一旁劝阻道。

  我的视力渐渐恢复了正常,看清眼前站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的模样,瘦削
的脸,花白头发,金丝边眼镜后一双锐利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狂热,我认出这个
人来了,他是江华教授,我并没有在医院病房,我是在他的实验室里。

  「高岩,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江华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
贪婪,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原来前面经历的那些片段并不是梦,而是我脑中真
实的记忆,虽然我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这些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以鲜活的画面
储存在我脑中,就像计算机的存档一般,可以任我随时调用。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喃喃自语道,江华的疗法的确起效了,原本在脑
海中零碎不堪的片段已经渐渐合拢,特别是那遗失的八年间的事情,在我心中已
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虽然还有些枝节没有厘清,但是这些年间发生的人和事已
经历历在目。

  「好多事,太多了,原来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回想起自己坎坷的身世,
以及遭遇的大变大劫,我心中有些迷惘,虽然自己对过去的种种已经有了心理准
备,但是真正发生的那些事却更为残酷和现实。

  「哈哈哈。」江华仰天长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背着双手在我面前不
断踱步着,手里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声,
我是头次看到一向很冷静沉着的他如此激动的样子。

  「我就说这种疗法是可行的,那些迂腐的老头们根本就无法理解我的远见卓
识,让什么狗屁医学伦理委员会见鬼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改写精神治疗学科的
历史了,哈哈哈。」江华一边狂笑着,一边用双手做出不明其然的手势,他的双
手在虚空中指指点点,好像在跟空气中不存在的人物在论战一般,那种癫狂的劲
头一点都不像个高级教授,倒像个精神病人。

  「高岩,你知道吗,你已经创造了历史,不对,是我创造的历史,不过你也
会被记录进去,你就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江华手舞足蹈到兴起,转身扶在我的
双手上,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目透露出无比兴奋的光芒。

  「我们正在开创一个精神医学界的大事件,只要我将这一治疗方式提炼成熟,
并写成论文在学术刊物上发表,必将引起精神医学界的一次革命,到时候诺贝尔
医学奖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

  「你要什么奖是你的事,能先帮我的手脚松一下吗?」我对他这种对名利孜
孜以求的行为并不是很看得上,此人虽然嘴巴上说得冠冕堂皇的好听,但实际上
只是把病人当作实验用的小白鼠,他眼中只有数据和实验的结果,病人的健康并
不放在心上,也不知在我之前他已经在多少病人身上做过同样的实验了,即使他
没有实话实说,我也清楚这种实验的成功率是极低的,但实验失败的副作用却极
为严重,不少人有可能完全都被毁了也说不定。

  「OK,没问题。」江华很爽快的答应了,刚要伸手放在皮套的搭扣上,突然
他又停住了,金丝边眼镜背后双眼眯缝成了一条线,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了半天,
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却没有动手为我解绑,反而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跟
我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喂,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出来啊,你的治疗都结束了。」我怎么也没想
到此人会如此行动,有些生气的喊道。

  江华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对我摇了摇头说道:「高岩,别激动,你的
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出发,你应
该继续观察一段时间,让我帮你把记忆完全恢复后,形成经得起质疑的数据样本,
我们再讨论你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他一副完全站在我立
场着想的口吻,脸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不气反笑,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虽然一直心里提醒着要小心这个人,但没
想到这个江华居然如此卑劣无耻,他这是明摆着要拿我当试验品,供他反复测试
他设想中的医学实验,我见过很多卑鄙小人,但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我还是第一
次见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操你妈,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这是要拿我当跳
板,踩着我的身子去搏出位,你成功了是名利双收,你失败了也是我自己吃亏,
总之好处都让你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江华被我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是此人丝毫不以为耻,依旧皮笑肉不
笑的说道:「你说的也没错,我是想从你身上获取更多的数据,毕竟像你这样出
色的实验者很难找,要是另外找个人实验出点什么差错的话,我的学术成果就要
被耽误了,总而言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你再辛苦几次吧。」江华的无耻让
我怒火暴涨,要是我此时双手可以行动,早把他揍成猪头一只了,我双手双脚努
力想要脱身,但是那对皮套十分牢固,我拼命的挣扎只是徒然。

  看到我被限制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江华一副悠然自得,尽在主宰的样子,他
搬了个椅子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慢慢说道:「高岩,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
气了,这个椅子你是挣脱不了的,还是留点气力做我接下来的实验吧。」

  我虎目圆瞪,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想我给你当垫
脚石,做梦吧。」江华丝毫不以为杵笑道:「高岩,应该做梦的是你才对,要不
是我给你营造的这个梦境,你能知道你妈妈过去的事情吗,你能知道你现在的遭
遇都是谁造成的吗,说起来你得好好感谢我才对,孩子。」

  「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
立马警惕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呵呵,我为什么要
告诉你,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江华哑然失笑道。

  「我实话对你说吧,这些都是你妈妈的要求,她第一次带你过来的时候就在
私下跟我讲,要求我对你保密的,反正这样做对我也没有坏处,而且我对你的病
症很感兴趣,如果你从其他渠道取得回忆了,那我这个实验也就没法做下去了,
所以我当时就答应配合你妈妈了。」江华的话让我心中疑云再起,为什么会这样
子,为什么妈妈要把这一切对我隐瞒,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妈妈在叙述回忆的时候
有所保留,之前还以为她是顾忌自己与吕江的关系,但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点,
原来她一直与江华有默契,并不愿意让我顺利的恢复记忆。

  但是我心中还是尚存着一丝幻想,我不相信妈妈会如此对我,依然嘴硬道:
「你说谎,我妈妈没理由这么做的,妈妈一直在帮助我恢复记忆,她是不会做对
我不利的事情。」「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单纯,你妈妈为什么要把这个
事瞒着你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江华有些不屑的从鼻子里笑了笑道。

  「不过,当年要不是她的风流事弄大了,你也不会弄得后面的结局,真可惜,
你人生就这么失去了一段,而且还是最美好的那一段。」江华嘴上挂着嘲弄的语
气道。

  我的情绪再次被他成功挑起,被固定住四肢拼命的挣扎着,把那张铁椅子弄
得摇摇晃晃,嘴里更是迸出一堆粗狂的骂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骂的是什么。

  「说起来也不能怪别人,你妈妈那种美人本来就不应该只让一个男人享用的,
就算她现在年岁上去了,身上那股风流情致,啧啧,真是我见犹怜,要是当年我
早点遇见她的话,嘿嘿——可惜,可惜。」江华不为所动,轻摇着二郎腿继续说
道,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口吻,就像我记忆里那些恶毒的人们一般,还带
着一种猥琐下流的意味。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了喉头,浑身骨节咯吱咯吱的乱响,身上不知哪里鼓
起一股大力,双手绷紧了向上一抬,居然把手上的皮套给撑破了,只见破碎的牛
皮洒了一地,我双手恢复自由之后,立马弯腰将脚上的搭扣给解开了,然后跳下
这张禁锢了我许久的椅子。

  我这一系列动作极快,江华完全没有预料到我可以挣脱出来,那一瞬间整个
人完全呆住了,待到他反应过来想要向屋外跑去,为时已晚,我一伸手就抓住了
他的咽喉,单凭一只手就把他150 多斤的身子给举了起来,他喉咙被我的手锁住,
呼吸困难,身上的血液无法正常流动,脖子以上的毛细血管将近崩裂,皮肤红得
就像醉酒的人一般,原本五官端正的脸也因此变得扭曲丑恶,只有两只手软弱无
力的在我的胳膊上抓了几下,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着就要被我给
掐死了。

  忽然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江华的白大褂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衬
衫和西装的一部分,那衬衫的大斜领下方系着的是一条深红色的领带,这条领带
好像触动了我记忆中的某一部分,难怪我一直觉得记忆中法庭上那个作证的人很
熟悉,无论从金丝边眼镜还是衬衫西装,以及这条做工精致的真丝领带,除了头
发更加花白了些之外,那个人完完全全就跟江华一模一样。

  想到此处,我手上的劲儿一松,江华顺势滑落在地板上,他得到这个喘息的
机会,就像一条死狗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呆了半响才缓了过来。

  看他抚摸着脖子好像丧家犬般,我上前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放在那张
椅子上,双手做龙爪状,压在他的眼睛上方叱道:「你就是当年在法庭上作证的
那个人,谁叫你这么做的?老实点交代,有一点隐瞒,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江华脸上的眼镜先前已经被我打掉了,一双近视的眼睛死鱼般翻着,花白的
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额头上,往日里风度荡然无存,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几分钟,好
像在衡量我的真实实力,很快他就被我眼神里的杀气所慑服,他清了清喉咙,有
些沙哑的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事情我跟你说了
也无妨,你知道吕江这个人吧,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你跟吕江什么关系,
你都替他做了什么?统统都告诉我。」我手上稍一用劲,江华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我跟吕江很久前就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发迹,我还挺看不上这
家伙的,我们这里有个高层的圈子,在政商界没有点分量的人物是进不了的,后
来他越来越混得开了,我才渐渐跟他接触得多起来,慢慢的也混熟了,当然大家
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江华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那个圈子是干什么的?都有谁是成员。」我眼睛牢牢盯住眼前的江华,
只觉得这张平日里看上去睿智儒雅的脸无比的狡诈与卑鄙,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机会主义者,这人的手上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要是说出来就是一个死字,你逼我也没有用,但是
这个事情跟你无关,我只是要说明我跟吕江不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
他有求于我,我帮他办点事,我有需要的事情,他替我解决,就这样。」江华一
副豁出去的样子,无奈说道。

  「行,你快点回到主题。」我不想旁生枝节,催促道。

  「八年前,吕江突然打个电话给我,跟我说他看上了个女人,但是一直没办
法上手,想让我帮个忙。」江华见我不在逼迫,继续道。

  「我以前从没见过吕江对女人这么上心的样子,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了,
就让他什么时候把那女人带过来,我给她做些催眠之类的心理暗示,让他事半功
倍。」「没想到吕江说不是这样搞,然后他就说了你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要我在
法庭上做伪证,把你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将你把徒刑改为在精神病院监控治
疗,这些对我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所以我就按照他的意思办了,顺便还按照他
的要求推荐了南山岛这个地方。」江华回忆道。

  「那么南山岛给我吃的药也是出于你的安排?」我问道。

  「什么药,我根本没给你开过什么药,你到了精神病院自然有医生给你开药,
我为什么要给你吃什么药?」江华一脸迷惘的表情,看上去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
件事的样子。

  「真的不是你干得?那种药吃了会让人发育迟缓、智商衰退,最终变成个傻
子。」我紧皱眉头道。

  「绝对不是,我犯的着为吕江把自己拖下水吗,伪证跟下毒根本不是一个级
别的罪名,我做事情绝对不会把自己送上枪口的。」江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我只是按照吕江的意思劝告你妈妈,让她接受这种处理方法,你妈妈原本
很抗拒把你送走,但是吕江恐吓她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会被关上一辈子,在精神病
院我还有出来的时候,他也会想办法尽快帮我给弄出来的,你妈妈最后才无奈的
答应了,当然我的专业形象也比较有说服力。」谈到这里,江华很是得意自满。

  「这个先算了,你还有替吕江做过其他事吗,比如说对我妈妈做过那个——
你说过的催眠之类的?」我撇开这个不谈,问起另一个更关心的话题。

  「你说的那种事情,绝对没有,你到了南山岛后,唯一的联络渠道只能通过
我,所以你妈妈会固定每月来我这里三次,到我这里拿你的回信,还有一些从那
里寄过来的照片,她只能通过这些来了解你的生活,所以我们才慢慢的熟悉起来。」
江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郑重说道。

  「说实话,哎——你妈妈真是个好女人,我见识的女人可以说不下四位数了,
但是这些女人要么假清高摆个架子,实际上都是标价待沽,要么就很开放随便,
就跟公车一般谁都能上,只有你妈妈天生有一种风流的气质。」江华说着,看我
好像又要发作的样子,忙抬手阻止道。

  「你别激动,这个风流不是贬义词,她的风流不是那些淫娃荡妇一类的,从
她的言谈举止看怎么都是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人,但在骨子里头又有种让男人心
旷神怡的妩媚,只是随便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可以令我魂消魄丧,但是她这一切
都是天然而生的,完全没有半点刻意为之的作态,你说是不是个天生的尤物。」
江华谈起来我妈妈来头头是道,虽然他的话并不是很恭敬,但我又无法对他发火。

  「我承认自己对你妈妈有过念头,但江某人虽然贪花恋色,却从不做明抢暗
夺的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很正常的与你妈妈往来,不过她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冰
清玉洁的女人,我们俩虽然颇为融洽,但一直都是蓝颜知己这一类,并没有越轨
的机会。」江华说道最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真正在背后搞你的是吕江,你
还是尽快去找他算账吧。」我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
他的鼻梁骨打断,看着他发出死猪般的嚎叫,我冷冷的说:「这一拳回报你所做
的事情已经很轻了,记住不准去跟吕江通风报信,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边说
着,我抬起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的裆部之上,稍一用力,江华立马哀嚎着苦
苦求饶,表示绝不走露风声,我方才收脚,转身离开。

  「你的实验数据我拿去发表可以吧,这是我此生的心血之作,我保证不透露
你的姓名与身份。」我才走到门口,江华居然忍着疼痛,龇着牙追上来问道。

  我做了个随意的手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让我有得有失的实验室。

               第四十二章

  踏着沉重的步伐我走出了医院,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来我在那个实验
室里整整呆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发动起车子,朝着着家的方向驶去,到家的时
候已经晚上7 点多了。

  我打开家门,家里静悄悄的,一切还保持着早上出门时的样子,显然妈妈并
没有回家,她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说说,我不禁有些担
心,妈妈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但是手机那边久久的无人接听,妈妈到底在干嘛,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反复的拨打,但依然毫无反应,最终我选择了放弃,带
着几分怒气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我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从踏入江华的实验室到现在,我已经连续12个小时没
有进食了,从冰箱里取出几个微波食品,拿到微波炉里热了热,但我却没有什么
食欲,胡乱吃了几口就扔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门口传来门铃的响声,我初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心里一激动就想去
开门,不过再一想觉得不对了,妈妈自己有钥匙可以开门的,没必要按门铃啊。

  门铃一直在重复响着,我走到装在玄关处的安保系统一看,门口的监控摄像
头里传过来的画面,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小伙子站在那里,他头上戴着个EMS 字
母的帽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

  我拿起对讲机盘问对方的来意,制服小伙子说自己是EMS 邮政快递的送货员,
有一件送给「白莉媛」的快递需要签收,我从视频里再三观察,确认此人身上没
有疑点后,方才打开大门。

  我在快递单上随意涂了几下,然后从快递员手中接过文件包大小的纸盒,拿
在手中的纸盒本身很轻,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大件物品,进屋关上门后,我把纸盒
放在餐桌上,又呆坐了片刻,客厅里的时钟指向了7 点的位置,依旧没有看到妈
妈回来的迹象。

  我忍不住拿起那个纸盒,快递单上面的「白莉媛」三个字是用蓝色墨水写的,
龙飞凤舞的看起来像男人的字迹,发件人那一块却是空白的,这个纸盒是谁送来
的呢?盒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东西?我心中的疑问很多。

  再三思忖下,我伸手撕开了纸盒上的封条,拆开了外包装后,纸盒里面塞满
了塑料泡沫,中间放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色天鹅绒盒子,看起来像是个首饰盒,
我伸手拿起首饰盒,左右端详了下,确认里面没有危险机关后,才将其侧向着自
己打开。

  首饰盒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静静的躺着一枚银光烨烨的钻石戒指,它有着纤
细的玫瑰金双环戒身,八爪戒托着一颗五克拉大小的钻石,在餐厅的灯光下发出
细细的光芒,这枚价值昂贵的钻戒居然会放在个纸盒里,随随便便的用快递寄过
来,这种事情会是谁做的呢?

  我伸手拿起钻戒,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这枚戒指的大小无疑是为女性的手
指打造的,而且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妈妈的手指上看过
这枚戒指,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就是妈妈手指上的吗?为什么它会在
这里,把戒指寄过来的又是谁,寄戒指的人有什么企图吗?

  放下戒指,我在原本放首饰盒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卡片,我拿起卡片凑在眼前,
香槟色的纸面上用蓝色墨水写了几行字,无论字迹还是墨水颜色都跟纸盒正面的
一致,那几行字是「还是留给你做个念想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署名
的地方留了个「吕」字。

  这张卡片让我原本就很阴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把东西照原样收拾好后,我
将纸盒放在桌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如果说之前的传言也好,自己的回忆也好,
都指出了妈妈与吕江的关系大不一般,但这张卡片和钻戒的出现,更加坐实了这
些传闻与猜测。

  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妈妈在的时候,周边的活力和空气像是被带走了
一样,我觉得自己心里头闷得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似得,脑子里反复
的在咀嚼着回忆里的片段,以及江华口中所说的那些话。

  究竟妈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从老张的嘴里转述的她好像是个很不自爱的
随便女人,对于男人的需索总是默然顺从;从江华的嘴里说的她又是个外表性感
行为风流,但内心却很纯洁的好女人;从铁拐李的眼中看来妈妈却是个可怜的女
人,她心地善良、温柔贤淑,但却总是遇到心存不良的坏男人;而在我的记忆里
的妈妈却充满了矛盾,她时而温婉淑雅,时而娇媚可人,时而守身如玉,时而却
人尽可夫,为什么妈妈会是这样子,我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头的邪火让我浑身像发烧般热得不行,我跑进厨房,
找到了一瓶波本威士忌,也不用加冰块,直接把琥珀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然后
仰头倒入了口中,顿时一阵辛辣的火焰烧着了喉咙,然后带着浓烈的橡木与小麦
香味滑入食道,紧接着胃里好像被点燃着一般,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我现今的酒量算是有些长进了,并不像之前一般入肚即倒,这几杯70度的威
士忌灌入肚里,只是有些微醺,身体依旧那么的沉重,但是脖子以上的部分却有
些轻飘飘的,思绪不如往常那么敏捷,但却让我不用考虑太多,特别是考虑妈妈。

  小时候经常看到吃完饭后,爸爸会自己留在桌边独斟一杯,还是孩子的我并
不理解那些无色刺鼻的液体有什么好喝,直到我现在才明白爸爸当年的感觉,酒
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得到放松,让你暂时忘却你不想面对的现实,让你
得到片刻的平静。

  我把那瓶威士忌差不多喝了一半左右,家里的大门总算被打开了,伴着一阵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个我等待了许久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石头,妈
妈回来啦。」因为家中只有餐厅里的灯是开着的,我有些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
着灯光下一条细细长长的影子向我靠近,然后一个高挑窈窕的女人走进了餐厅。

  「石头,你在干嘛呢,吃过饭了吗?」妈妈看到我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脸
上露出很惊讶的表情道。

  我抬了抬头,蹬着有些朦胧的醉眼看了看妈妈,眼前这个女人艳丽丰盈,两
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裹在烟灰色裤袜内,7 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让她摇曳生姿,这个
女人无论是容貌和身材都处于人生最巅峰的时刻,这让我想起了江华对她的评价
——尤物,这个形容词放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夸张,可是她却是我的妈妈。

  妈妈的穿着打扮跟早上出门时差不多,但是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地
方。对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的头发是盘成一个发髻的,现在却把那头大波浪长
卷发放了下来,酒红色的长发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衬托着她白玉般的鹅蛋脸更
为秀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此刻的她特别妩媚,款款走来时那柔腻
的腰肢有着轻微摆动,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但是却充满了女人味。

  妈妈见我不回答她的话,走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出一双白皙修长
的纤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探了探,脸带忧色的说:「石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
不舒服。」我依旧没有理会她,妈妈的视线落到桌子上依旧空了一半的酒瓶,再
看看我被酒精染红的脸与充满血丝的双目,顿时明白了,她皱起很好看的黛眉不
悦道:「你怎么又喝酒了,妈妈最讨厌人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看了她一
眼,继续没有开口答话,手里却好像故意要跟妈妈对着干般,举起桌上的酒瓶凑
到嘴边,咕噜噜的又灌了好几口下去。

  看着我的行为,妈妈很生气的抢过我手中的酒瓶道:「石头,你到底发生什
么事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你都不在乎妈妈的感受吗?」我伸手想要夺回酒
瓶,这对于平时的我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我的动作
迟钝了不少,妈妈抓着酒瓶向旁边一躲,我居然没有抓到,反而有些踉跄的碰着
了餐桌,身上那件T 恤被桌角挂了一下,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没有刮到
皮肉,但看上去也颇为狼狈。

  见妈妈反手将酒瓶藏在了背后,我也不再继续索取,也不过身上衣服挂了彩,
回头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口中倒了倒,残留的几滴液体滑入我的喉咙,我还觉得不
过瘾,伸出舌头朝杯底继续舔去。

  等确定杯子里再无其他液体后,我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转过头来却看见
妈妈极其不悦的神情,那张娇艳多姿的脸上已挂了层乌云,看着我的眼神里好像
还有几丝鄙视,这种眼神让我突然间就火大了起来。

  「说我不在乎你的感受,那你又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把背部向后靠了
靠,两条腿大字型摊开,微微仰起头看着妈妈,从姿势和目光里都透露出极为放
肆的信号。

  「妈妈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她,
有些惊讶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冷冷的抛下一句。

  「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子对待我?」妈妈有些急了,她抢着
问道。

  「你没做什么事情,那我问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回家,我之前给你打了多
少通电话,你都没有接,也没有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我眼睛
紧紧的盯住她,口中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这……」妈妈好像一下子被我问住了,呆了一阵子才回答道:「妈妈早上
不是说好,店里有个活动我要主持,然后就陪那些阔太顾客们吃饭、泡脚之类的,
所以才晚回来的。」「妈妈中午的时候有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但是你都没有接
听,后来在一个美容会所里休息,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这
能怪妈妈吗?」妈妈说得滴水不漏,但是我很清楚她的话并不都是真的,因为有
多次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

  我眼睛扫过桌面,先前她坐下来的时候,把那个黑白粗花呢手袋放在了桌上,
我一伸手就把手袋拿了过来,开始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妈妈没料到我会这
么做,她呆了一下想要上前抢回手袋,却被我用一只手挡住了。

  「石头,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随便翻妈妈的私人物品呢?」妈妈很严厉的
质问道,她高耸的双峰在蕾丝打底衫下起伏着,显然是真的动气了。

  「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的话,为什么怕让我看呢,难道妈妈你有什
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回击让妈妈顿时哑口无言,我嘴上边说着,手里却一
刻不停的把手袋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个带双C 标志的刺绣织锦化妆包、一条橙色的HERMES丝巾、一个墨绿色鳄
鱼皮长钱夹和一部妈妈常用的IPHONE,整个手袋就像妈妈的人一般简单整洁,找
不到任何令人怀疑的物品。

  我径直拿起那部IPHONE,输入熟记在心的密码,打开手机后,先是显示翻看
通话记录,里面记录的内容确如妈妈所说,最近的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我打进来
的,再之前就是下午1 点的时候妈妈给我打的三个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
别的通话记录,也没有陌生人的来电。

  退出通话记录,我打开短信一条条查看,也是毫无所获,难道妈妈这次说的
都是实话,我这次是真的冤枉了妈妈吗?不,没有那么简单,通话记录和短信是
可以删除的,而事实摆在眼前,吕江送来的那个纸盒还放在我手边,关于妈妈过
去类似撒这种谎言的记录是劣迹斑斑,我不能再轻易被她瞒过了。

  可是手机里的内容完全没有可疑之处,我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出点什么,有些
失望的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妈妈恰才一直双手抱胸,满脸不悦地看着我行动,这
时她冷笑道:「怎么样,妈妈的包包你都搜完了,没找到罪证吧。」「大检查官,
你还要搜哪里吗?今天让你搜个够好不好。」我有些无言以对,悻悻的坐回自己
的椅子上,妈妈好像还要开口嘲讽我几句,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接受短信的铃声,
我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桌上的IPHONE,只见手机屏幕已经被点亮,显示一条
短信提示,妈妈伸手想去拿手机,但我已经抢先一把将IPHONE抓在手里。

  解锁完手机屏幕,那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我
看得头皮快要炸开。

  「你下午能来看我,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把戒指寄回去了,你想回来的话随
时都可以回来。」这条短信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反手把手机屏幕摆在妈妈面前,
冷冷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究竟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妈妈见手机被我拿
到手里就有点惴惴不安,等她看到这条短信后,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下来,她的
身子好像瞬间被抽走脊梁一般,柔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两只纤手很别扭的纠缠
在一块,过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能是他发错
信息了吧。」妈妈的脸色和语气都证实了她的心虚,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逃
避事实的态度了,决定趁热打铁,再加一把劲,伸手把桌上的那个纸盒推到她面
前,语带讥讽道:「那么,还有这个呢,难道连你的名字也写错了吗?」妈妈这
才注意到桌上的纸盒,她有些紧张的打开纸盒,拆盒过程中她水葱般的纤指很明
显颤抖着,等看到里面的钻戒以及纸条后,她已经面如死灰,再也不敢正面看我,
低头双手紧握着,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拇指互相抠着,显示出她内心中极为纠结
与不安。

  「妈妈,你能跟我说实话吗,你今天到底去见了谁了。」虽然心里头还是很
生气,但是妈妈此刻的样子的确我见犹怜,我于是换了较温柔的口吻轻声问道。

  可能是我的语气起了作用,妈妈总算抬起头来,她一对美目里带着几丝忧虑
的答道:「儿子,你答应我,不要误解妈妈,好吗?」「你都不告诉我真话,怎
么能说我误解你呢?」我对她这一套真是有些烦了。

  「妈妈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妈妈话刚开口,又吞吞吐吐了起来。

  「只是什么?你说呀!」我很不耐烦的喝道。

  妈妈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轻咬着下唇发了一阵子呆,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你记得妈妈上次跟你说过,在你爸爸去世后,你又出了事情,有一个老朋
友对我们家照顾很多吗?」说到这里,妈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顿了顿,
想了想才继续说。

  「那个人,其实他……他一直很喜欢妈妈,只不过妈妈也是很后面才知道,
当时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很热诚、很厚道的帮助我们,当然他也很有能力,不
管白道黑道都摆的平,而且从不向妈妈提什么要求,所以妈妈一直很信任他。」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变得轻柔了起来。

  「你去了南方之后,妈妈自己一个人生活,很多地方都不方便,还有一些社
会上无聊的人经常骚扰妈妈,要不是这个朋友伸手帮忙,妈妈真不知日子该怎么
过下去。」妈妈的脸上带着一股惆怅之意,目光中又出现了那种忧伤。

  「日子久了后,有一天他终于告诉我,他对我的情意,说实话,妈妈当时挺
感动的,再加上有点想报恩的心情,所以就……答应给了他。」说到末尾的几句,
妈妈好像有些羞涩,不但头越来越低,而且声音也小得像蚂蚁一般。

  「虽然他已经早有家室,而且年龄又大妈妈这么多,可是他给妈妈的感觉很
踏实,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倚靠的对象,妈妈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也没有亏待
过我们。」虽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大概,但是从妈妈的口中亲自讲出自己被人包
养的历史,还是让我大感不是滋味,我忍不住开口讥讽道:「是啊,他的确没有
亏待过你,瞧你现在吃穿住用,可比好多人都强多了,爸爸在的时候,也无法满
足你这些吧?」「儿子,你怎么这样想妈妈呢,你觉得妈妈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吗?我当初嫁给你爸爸的时候就做好了过苦日子的打算,之后就算家里出了那么
多事,妈妈也没有因此去出卖自己啊。」妈妈对我的口吻很敏感,她很激动的反
驳道,涨红的小脸也抬了起来。

  「那你说,你为什么会跟那个人,他都那么老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你
依赖的?」我继续追问道。

  「你知道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不容易,总得有个男人为她撑住一片天,
否则的话会有更多坏人会盯着你,妈妈心里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道德,但那个
时候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依靠,而且他又是有能力保护妈妈的,所以人活
着就是这么无奈,可能这就是妈妈的命吧。」妈妈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
伤自己的身世。

  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她有多可怜,因为无论妈妈如何为自己辩护,她所做的选
择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我更直截了当点问她:「呵呵,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
张卡片上姓吕的吧,那个人叫做吕江,对吗?」妈妈见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
些惊倒的样子,她侧着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承认:「是的,就是他」「
怪不得,上次我一说吕江的坏话,你的反应就很大,口口声声的为他辩护,看来
你还真把他当自己男人了,所以见不得人骂他,是吧。」我越想越气愤,上次跟
妈妈冷战了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吕江,在妈妈心里头这个人居然这么重要,这让
我我很不爽。

  「不是这样子的,儿子。吕江他生意做得这么大,必然会招惹得罪很多人,
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骗了,牵扯到一些危险的事情里去,妈妈最担心的还是你呀。」
妈妈很努力的为自己辩护着,但我却不相信她言语里的意思。

  「你看,你看,你这还不是在维护他,你以为吕江的成功是怎么来的,他侵
吞了多少国有财产你知道吗,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他的
钱就没有一文是干净的。」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语带愤怒的指出吕江的恶行,想
要从源头上纠正妈妈的认识。

  「我只是个小女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吕江的钱是白也好,是黑也好,跟
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的那些人,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伸手
帮助过,反而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不少。」对于吕江所做的事情,妈妈一副漠
不关心的样子,她只是觉得自己要遭受这些指责,感到很委屈。

  「吕江再怎么坏,那是他自己的事,并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只是觉得自己
欠了人家的情,如果不感谢回报人家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呵呵,你真的
以为他对我们家有恩吗?」我见妈妈如此执迷不悟,摇了摇头冷笑道。

  「当然了,你爸爸的抚恤金,这套房子的赔偿款,这些都幸亏他伸手援助。
还有,当年你出了那件事,要不是吕江帮忙,哪能那么快让你出来呀。」妈妈很
认真的解释道,她对自己所说的很有信心的样子。

  「当年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是生病了吗?」我从妈妈的话中找到了一丝破绽,
赶紧抓住机会追问她。

  「那个,没什么事,妈妈说错了,你是生病了。」妈妈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
慌忙改口道。

  「呵呵,我难道不是因为杀人上了法庭,还成了神经病被送进疯人院治疗吗?」
我把身子向前凑近妈妈,双目锁定她道。

  「啊——你什么时候?」妈妈脸上的惊讶绝不是作伪的,她完全没有做好心
理准备,白皙的纤手按在红红的小嘴上,但为时已晚。

  我很沉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的一双。

  「石头,你都知道了吗?」妈妈很不自然的掩着小嘴,忧心忡忡的问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的妈妈,
要把这一切都隐瞒着我。」我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这些话好像锤子般砸在妈妈
的心头,眼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妈妈,你瞒得我好苦啊。」我长叹一声,语气中有无尽的伤心与失望。

  「儿子,妈妈……妈妈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啊,你以为我这样做好受吗?」
妈妈又重新把双手扭在了一起。

  「什么苦衷,你能跟我讲讲吗?我在为自己失去的记忆痛苦的时候,我的好
妈妈她明明知道一切,却故意隐藏起来不告诉我,难道你这样子对我,我会好受
吗?」「不,不是这样的。」妈妈的语气软弱无力。

  「那是哪样的?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一辈子都在迷雾里摸索,
一辈子都为了这些事情纠结,那样子的话你就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
继续加码追问道,丝毫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

  「不——不——不」妈妈用双手遮住耳朵,彻底斯里的大叫着。

  「儿子,妈妈真的不是要这样子,妈妈只是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你害
怕什么,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我,我怕你知道了那些事情后,会不理
妈妈了;我怕你对我的看法发生改变,不再认我这个妈妈;我怕你会因为妈妈的
行为而鄙视妈妈,甚至会离开妈妈。」妈妈双手捧在胸前,语气极为哀凉道。

  「我好怕,真的好怕,当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没
想到你因为车祸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这正好给了妈妈一个调整的时间,所以妈妈
就心存侥幸,想让你就此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同时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
机会。」「呵呵,说来说去,你都是想着自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难
道想一辈子都把我蒙在鼓里吗?还装模作样的带我去看医生,结果那个医生就是
当年帮我送人疯人院的帮手,你跟他串通好了演了场戏给我看,亏我还傻乎乎的
一直相信你们。」我对妈妈的解释失望透顶,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有理由,
但实际上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是为了让她逃避现实的借口。

  「你真是我的好妈妈,哈——好妈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

  「儿子,我错了。」见我如此激动的样子,妈妈也顾不上为自己辩护了,忙
不迭的拉着我的手苦求。

  「儿子,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你不要不理妈妈啊。」妈妈一下子扑到在
我的膝盖上,她双手抓住我的腰间,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她越说越激动,两双
美丽的瞳子里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着泪珠,恰似梨花带雨、海棠含露,一般人看了
她的美态,铁石心肠都会为之软化。

  可我并没有理会她,虽然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感觉她的眼泪已经将我的裤
子浸透,但我仍旧无动于衷的僵硬坐着,妈妈的哭声与哀求让我更加心烦,对于
她以往的行为,我的确很生气,生气她想隐瞒事情的做法,但又对她有些同情,
同情她想要洗刷自己的动机。

  这些情绪让我很是纠结,心烦意乱的我看到桌上的威士忌里还剩有半瓶液体,
拿过来顺着喉咙就灌,妈妈看到我又开始喝闷酒了,忙起身抓住我的酒瓶不放,
口中凄婉的劝道:「儿子,别喝了,你不能再喝了啊,这样喝酒会伤身子的。」
她双手抓得很紧,我一时居然没有挣脱开,妈妈整个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我的
耳鼻中都充溢着她身上的独特体香,这让我手中不由得一软,酒瓶已经被妈妈给
抢走了,我有些不悦的要拿回酒瓶,口中道:「把酒瓶还给我,快点。」「不给,
就不给。」妈妈此刻就像个小女孩般斗气,双手抓着酒瓶背在身后。

  「你喝这么多酒,除了让自己醉倒,有什么用吗?」她苦口婆心的劝导我。

  「有用没用,也不关你的事,不用你来管我。」我酒劲已经上头了,语气极
为生硬。

  「我是你妈妈,我当然能管你。」妈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妈妈,哼,你觉得你的样子像个母亲吗?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妈妈这个称
呼吗?」我带着酒劲说出了自己心头一直想说的话。

  我的话一字一句都极为尖锐,就像一把把刀子般扎在妈妈的心上,她明显没
有料到我会如此的指责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越发白得吓
人,就像一张纸般全无血色,显然我的话对她的伤害极大。

  我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了,看着妈妈死咬着下唇,全身像打冷战般
颤抖着,那副被心爱之人刺伤的样子,心中有些许后悔之意,但又不好出口纠正,
又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酒瓶。

  没想妈妈不知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我被她一把给推开了,随后她抱住酒瓶
就往自己嘴里倒,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倒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妈妈已经
将剩下一点不多的威士忌灌入了自己口中。

  妈妈显然是不会喝酒的,我之前也从未见过她喝酒,她这么做好像是被我先
前的话所激到一般,待喝到差最后一口时,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呛了一口,
慌忙把酒瓶移开,然后就不停的咳嗽,她白皙的小手轻拍着胸口,好像要催促里
面的那口酒气出来似得。

  轻拍了几下后,妈妈微张樱唇,吐出了一小口酒汁,不偏不倚的溅在了她胸
前的棒针毛衣外套上,但她却顾不上擦拭,两只细长的胳膊撑在餐桌上,目光直
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已经来了酒劲。

  我想要开口劝她,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再加上自己也有点酒精上
头了,刚才灌下去的那些威士忌非但没有让我放松些,反而让我的脑袋有些发疼,
我觉得四肢发麻,身子沉得像个铅块,不由自主的趴在了桌面上,一只手扶着额
头,浑身都极为难受。

  也不知这样躺了多久,我好像在似睡非睡间,一只冰凉滑腻的纤手伸到了我
的额头,妈妈熟悉的香气传入鼻间,让我清醒了一些。

  「石头,你很累了吗?」「回房间睡吧,不能躺在这里,你会感冒着凉的。」
恍恍惚惚中有一只手在拉着我的肩膀,虽然她的力气很小,但我却顺势站了起来,
我晃了晃脑袋,认清了自己房间的方向,起脚就朝那边走去,此刻我走路还是踉
踉跄跄的,不是碰着家具就是脚底打滑。

  这时一个温热软香的女体钻入我的腋下,她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把我的胳
膊架在她肩膀上,努力的帮我保持平衡,这时的我已经无力拒绝妈妈的帮助,只
好搂着妈妈窄窄的香肩,在她的引导下走进了房间。

  从餐厅到房间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我走起来却花了不少时间,本身我的身
高体重就不是妈妈的体格可以扶得住,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我脚步虚浮,很难
保持平衡,妈妈要把我扶进房间可是费了不少气力。

  等我总算挪到了自己那张床边,我身子一软就向床上倒去,自己躺下去的同
时,搂着妈妈的那只手顺势一带,妈妈「嘤咛」一声,被我手上的力气拉着,脚
下一滑,竟然趴倒在我的身上。

  由于我是仰面朝天躺着,妈妈这一趴下来,正好跟我面对面的贴到了一起,
虽然彼此身上都穿着衣服,但我很明显感觉有两团坚挺柔腻的肉球压在我的胸前,
妈妈那张艳若桃李的玉脸正好对着我,她鲜红的小嘴微张着,一股夹杂着酒精味
道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许多。

  我们双目相对了半响,双方逐渐从酒精的麻痹中恢复了不少,妈妈好像意识
到这样子有些不妥,她用一只纤手按在我的胸膛上,想要借力站起身来,没想到
她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70度的波本威士忌一旦入口,此时酒精已经散发至全
身,妈妈的双手怎么也使不出劲儿,非但不能从我身上爬起来,几下起身用力有
些过猛,收不回来还会反弹,让自己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气喘吁吁
的躺在我的胸膛上动弹不得。

  眼前的这个美妇人妖娆娇媚,浑身都流露着充沛满溢的女人味道,那一瞬间
我几乎忘记了她是我妈妈,只觉得这美妇人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难以言表的诱惑,
这一切好像在对我暗示着什么,透过我薄薄的白色T 恤,我感觉压在胸膛上的那
两个饱满的肉球更加挺拔了,球体顶端好像有两颗硬硬的小花生米立了起来,膈
得我胸口痒痒的,我感觉一股热气从四肢汇涌到胯下,自己那根巨龙不知什么时
候昂首挺胸起来。

  妈妈好像也发现了我下体的动静,她脸颊上的那两朵红云扩散得越大了,但
她此刻又没有力气将身子与我分开,只好用白玉般的牙齿轻咬下唇,好像在极力
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那原本鲜红的樱唇都快要被她咬出血来了,她美丽的杏眼
有些嗔怪的看着我,可是我分明从她的眼波中看到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我们俩面对面躺着,虽然隔着几层衣物,但我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
声,我感觉妈妈那边的心跳有些无规律的跳动着,她看着我的眼波越发的潮湿润
滑,鲜红的双唇微微翕动着,不知怎的,原本麻木的四肢渐渐可以活动了,我伸
手扶住妈妈的香肩,轻轻的将她举了起来,我们俩的身体分开了些,那两团压迫
我许久的软肉也移开了,可是我下身高高竖起的旗杆却没有消退。

  「石头,你快帮妈妈坐起来啊,妈妈现在手脚都没力气。」妈妈在耳边轻声
说道,但是我却分明从她的眸子深处看到一丝失望的神色。

  在神使鬼差之下,我立起了上身,但却没有扶起妈妈,反而一个翻身将妈妈
压在了身下,这回变成我在上面,妈妈在下面了,我整个人都覆盖住那具温热柔
腻的身体上,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这个女人的身份,心中唯一的欲望就是要占
有这具完美的肉体。

  在这个格局布置都跟老房子差不多的房间里,在这张爸爸妈妈曾经的卧床上,
我曾目睹了一个女人欺骗儿子与野男人交合的淫态,而这个女人此刻就躺在我的
身下,岁月并没有带走她曾经的美貌,反而让她更加白皙娇嫩、丰腴动人,浑身
上下充满了女性的妩媚,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男性的原始本能。

  我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血管里的酒精好像被点着了一般,心中有股难以抑制
的欲望在蠢蠢欲动,我看着身下那双温柔似水的美目,缓缓的俯下头去,那双美
目中有几丝惊讶,更多的却是慌乱不知所措,直到我的嘴唇触碰到那两片潮湿温
热的嫩肉上。

  妈妈的双唇湿润滑腻,带着一股花草般的芬芳,我初接触到她身子的时候,
她脸蛋僵硬着,把牙关咬得紧紧,抗拒着我舌头的入侵,我只能轻轻舔舐着她的
双唇,偶尔时不时的叩击下她的贝齿,但我却毫不泄气,只是很有耐心的亲吻着
她的樱唇。

  她的樱唇又薄又小,我稍一张嘴就可以将其含在口中,我的舌头不厌其烦的
在外头扫抚着,将自己的唾沫涂抹在她的双唇内外,就连她俏丽的下巴也沾上了
不少,在我舌头的攻势下,妈妈的身子逐渐软化了下来,我感觉身下的柔腻肉体
有节奏的起伏着。

  终于,妈妈口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出现了一丝纰漏,我迅速抓住战机,长舌趁
虚而入,野蛮的挤入妈妈的口腔中。

  她的口腔我之前曾用手指探入过,这次真正的以舌头伸入,方才领略到其中
的妙处,十分潮湿温热的口腔内,一条柔软滑腻的嫩肉条欲拒还迎,我的长舌主
动的挑起战端,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扑上去,把妈妈的嫩舌压在体下,翻江倒海的
舔弄着。

  妈妈原本还有些矜持,但随着我舌头的强势入侵,慢慢的开始回应起我的舌
吻,但她的嫩舌还是柔柔的,一点都不会主动与我相接,只是被动迎合着我的舔
舐。

  我一边与妈妈口舌相交,一边迅速的把身上的衣裤都脱光,同时伸手探到她
头部以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她的棒针羊毛外套给脱了,那条烟灰色裤袜被我蛮
力扒下扔在地上,身上唯一的蕾丝打底衫也很快被我撩了起来,一条黑色丝绸文
胸迅速被解开,扔到了床下,将一对颤巍巍、肉甸甸的白皙丰乳暴露在空气中,
我伸手抚摸上去,入手处极为娇嫩滑腻,却又坚实饱满,充满了弹性与活力,让
人心中一荡。

  原本妈妈正沉浸于我们俩的舌吻中,当我的手攀上她的双峰时,不知她突然
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变得抗拒起来,不但紧闭牙关将我的舌头拒之门外,还拼
命扭动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她的双手不知哪里的气力,挥舞着把我放在她乳房上
的手打开,嘴里还不停说着:「不行的,石头,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子对
待妈妈,我是你妈妈啊,我们不能这样做的。」妈妈莫名其妙的抗拒让我有些不
悦,我试图俯身继续亲吻她的双唇,她却拼命的用双手推开我的脸,但她的力气
怎么可能推得开,我依旧将嘴贴上她的双唇,试图再次叩开她的牙关,妈妈纤细
的小手很用力的在我脸上推着,但却无济于事。

  突然,「啪」一下清脆的掌击声响起,我的左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细长指印的
红痕,这一下虽然打在我脸上并不痛,但却让我楞住了,妈妈趁机从我身下爬了
起来,她先是把蕾丝打底衫拉下来遮住自己的双乳,然后双手抱胸背靠着墙,目
带警惕的看着我。

  「你,你居然打我?」我被妈妈这一巴掌打得有些迷茫,心里完全没有预料
到她会这般的反感和抵抗,不久前她不是已经很顺从的与我舌吻了吗,怎么一下
子就变了个样。

  「儿子,妈妈也是没法子的,你不要逼妈妈了好吗?」妈妈的波浪长卷发有
些凌乱的披在身后,一双细长的白胳膊根本无法遮掩住胸前的高高隆起,她的下
半身还是光溜溜的,雪白身子在灯光下显得很是瘦弱。

  「我逼做你什么了?」我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蛋,但被她用手给推开了。

  「你,刚才对妈妈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呀,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不能有
这种超越伦理关系的行为。」妈妈语重心长的劝道,从她的眼神语气看来是认真
的。

  我心头有些火大,前面我跟你舌吻也吻了,奶子也被我摸过了,你都是一副
欲拒还迎的样子,现在你又跟我来说着一套大道理,这么做未免有些口不对心了
吧?

  「儿子,妈妈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这样做是不对的,妈妈要是答应了你,
你将来会恨妈妈的,求求你,听妈妈的话好吗,妈妈永远爱你的。」妈妈双手合
十的放在胸前,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我不气反笑,这个女人真是太矛盾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摆着一副圣姑的姿
态,嘴里还能说出一堆正儿八经的大道理,要是没在场的人听到了还真会为她的
话所打动,但是这张床上凌乱的被单,胡乱扔着的文胸裤袜和高跟鞋,我高耸着
的阳具以及她大白腿上晶莹的液体痕迹,都在无言驳斥着她的表里不一。

  「你说得这么好听,为什么当初不会这样跟吕江说去呢?」我微微笑道,一
边高举着胯下狰狞的阳具向她靠近。

  「对了,你好像还不止吕江一个吧,还有吕天、程阳、郭奇,此外还有谁谁
谁,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跟他们讲大道理啊,干嘛要分开大腿给他们操呢。」「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妈妈是被逼无奈的吗?」
妈妈对我慢慢逼近的身体毫无法子,对于我话中的指责也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真的吗?」我轻摇着头道。

  「好吧,就算吕天、程阳是逼你的,那吕江呢,你不是自愿的送上门给他操
了,还是一个大你20岁的老头,你都给他操了多少年了,怎么你儿子我就操不得。」
我这一番话又狠又毒,字字都像利箭般扎入妈妈的心里,她根本无言以对,抱在
胸前的双手不知不觉中也放了下来,此刻我已经逼近到她身边,胯下那根坚硬的
大肉茎不偏不倚的顶到她的小腹上,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处。

  我看出妈妈的软弱,一把抓住她的窄肩,再次按倒在床上,张开大口就朝她
唇上吻去,这回我不再怜香惜玉,一边嘴上忙碌着,一边手里不停的开始脱着她
身上剩余的衣物,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我脱光了,那条墨绿色通花蕾丝及膝裙
被我拔下扔到一边,露出两条白藕般的修长玉腿,身上只剩下一条小小的黑色丝
绸三角裤,将一具雪白丰腴的肉体完全展示在我的面前。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妈妈丝毫不做反抗,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句句射中了她的
要害,她身上的灵气和活力,好像都随着那些话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毫无生命
的精美木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任由我亲吻她的小嘴,抚摸她的身体,我并不
顾及她反常的态度,只是痴迷的玩弄着身下那具雪白肉体。

  我的双手坚定地攀上妈妈白腻丰满的双乳,那对饱满的肉球完全无法用一只
手覆住,我粗暴地揉捏着那高耸的双峰,好像手里揉的是白面团一般,那柔腻雪
白的乳肉在我的指尖溢出,虽然妈妈身子僵硬着毫无反应,但那乳峰顶端的两粒
红樱桃已经涨大挺立,颜色正如同之前网吧里小孩所说,真的像小女生一般的粉
红。

  我俯下身去,用嘴把那两粒红樱桃噙入口中,仔细琢磨着,用舌尖反复拨弄
着,虽然妈妈身体纹丝不动,但是肉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我口中所含之物已经
鼓胀得好大了,吸吻在嘴里还有丝丝甜味。

  室内温柔的灯光下,那张不大的小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床单上两具男女的
肉体正纠缠在一起。这张床对于我与爸爸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但我身下这个女
人却毫无廉耻的把野男人带上这张床上来,把自己雪白姣好的人妻肉体交由野男
人玩弄,任由野男人的精液汗液粘满了洁白床单,并且在男人的阳具抽插下享受
着性交的快感。

  但这个女人却是我的妈妈,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事情,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是无法断却的,谁也不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她,一想到记忆中,她曾经在这张床上
与野男人颠莺倒凤的样子,我的下体就硬得像根铁棍般竖着,我要用它占领那片
原本属于我的肥沃土壤,我要夺回曾经被外敌侵占的领地,我要证明自己才是真
正的一家之主。

  我浑身的血管都好像要贲张起来,胯下的那根大肉茎上已经青筋密布,我伸
手扒下那条仅存的丝绸三角裤,随手向外一扔,轻轻抬起那对笔直的大白腿架在
自己的肩膀上,将那头狂暴的巨龙凑近妈妈的胯下,她好像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命
运,也不再做什么无所挣扎,只是把头别到另一边去,玉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一
副任由我摆布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硕大的龟头杵在一堆饱满柔腻的嫩肉上,那堆嫩肉口已经有些潮
湿了,我稍稍向前一使力,却没有像我预料的那般顺利,妈妈的蜜穴居然极为紧
窄,我的巨茎还没推进一点,就被里面充实的肉瓣给挤了出来,事已至此,我怎
肯善罢甘休,双手扶定她修长浑圆的大腿,臀部再一用力,总算把一个大龟头给
挤了进去。

  「唔——」妈妈虽然极力的忍耐,但仍然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轻吟,看得出
她对我阳具的入侵不是没有感觉的。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又惊又喜,妈妈的蜜穴不但开口处极紧,内部里面更像
羊肠小道般崎岖难行,我感觉自己的肉茎每推进一步都要费上很大的气力,蜜穴
腔道内的肉褶肥厚有力,不停地挤压磨蹭着我的茎身,给我带来极大的快感。

  「妈妈,你看着我,我进来了。」我轻轻的凑在她的耳边道,一边说着一边
缓缓向前推进,以着一种不可抵御的坚定姿态,将自己的巨茎顶入妈妈的蜜穴深
处,直到抵着她的花心那一团柔腻的软肉为止。

  妈妈没有回答我,她依旧保持着侧脸对着我,只是在我肉茎完全插入之后,
她长长的扇子般的睫毛才扑闪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被酒精麻痹的我已经不会去顾忌妈妈的感受,我现在的心智已经完全被欲望
掌控着,我的动作十分粗暴狂野,驱动着肉茎在她的腔道中翻山倒海般抽插着,
每次都是毫不怜惜的直冲到底,然后再缓缓的拔出肉茎,几乎退到蜜穴口外才又
提气劲插。

  「……唔……」妈妈喉咙中不自觉得又发出奇怪的声音,蜜穴里已经开始分
泌液体了,但她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双目呆呆的侧望着另一边,好像此刻
在她体内翻滚的阳具并不存在似的,偶尔我插得较深的时候,她会在喉咙里轻哼
一声,以此证明她并不是一具木偶……

  妈妈的蜜穴饱满多水,腔道紧窄有力,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可以说我之
前所有的女人跟她比起来,几乎是地下到天上的差别,可是不管我如何操弄和挑
逗她,她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既不反抗也不配合我的动作,就好像她的热情
都已被抽离出去般,此刻我在奸淫的不是一个美丽的成熟女妇人,更像是一具没
有灵魂的尸体。

  激烈的性交动作让我的醉意消退了几分,虽然我正骑在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
肉体之上,但妈妈毫无反应的态度却让我索然无味,一个没有生命的性爱娃娃不
是我想要,这样子不是等于我自己在自慰吗?

  我想要得到妈妈的回应,轻俯下身我找到她紧闭的樱唇,极为温柔的亲吻着
她,试图唤醒她的触觉,但收得的回报是冰冷的,妈妈摇摆着头躲避我的嘴唇,
就好像当我是一个令人嫌恶的陌生人一般。

  这种态度触怒了我,我很恼火的追问她为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操我吗,现在你已经操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妈妈只
是淡淡的回答,眼睛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很讨厌她这种说话的腔调。

  「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嫌弃我吗,我不配当你的妈妈就算了,难道非
得让我像个婊子一样?」她的话让我火冒三丈,我忍不住用手里用力的把她的脸
摆正了,嘴里不屑道:「你对我装什么啊,你身上这堆肉不知给多少男人玩过,
姓程的、姓吕的、姓郭的……谁知道还有姓什么的,他们跟你没亲没故都可以玩
得开,你自己的儿子玩几下你就摆脸色了?」这个我叫做「妈妈」的女人,她有
着美艳娇媚的容貌,丰腴高挑的肉体,高贵端庄的气质和温柔淑静的性格,但是
她的身上不知爬过多少男人,这张鲜红的小嘴不知尝过多少男人的口水,这身白
得胜雪的肌肤不知被多少男人抚摸过,这对丰满白腻的奶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抓揉
过,这个紧窄多水的蜜穴不知被多少男人的阳具进出过,每当想起这些就让我心
头一阵刺痛。

  我一想到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被他人所占有,并且被他们所侮辱和亵渎,在
这过去的八年内,不知道有多少龌蹉的男人享用过这具完美的肉体,他们是如何
在背后带着下流口吻评论着我的母亲,就难以抑制心头的怒火与嫉妒,这些负面
情绪就像一条黑色的大蛇般,盘踞在我的心窝上,用毒液浸透了我的内心,让我
的心又黑又毒。

  「呸」妈妈被我说得又羞又躁,情急之下居然一口唾沫啐在了我的脸上,我
也不以为忤,反而狂笑起来,把自己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那些污浊之气吐露出来后,
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电流打通了般畅快。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我儿子。」我的话激怒了妈妈,她开始奋力抗拒起来,
雪白如玉的身子剧烈的扭动着想要从我的胯下抽离,细胳膊和大长腿更是用力拍
打在我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

  妈妈的抵抗并没有收到明显的效果,在我强壮的体魄面前她就像个小女孩一
般柔弱无力,她娇柔的身子在摆动抵抗过程中,反而增加了我下身的快感,一个
会活动的女人总比一具没反应的女尸好吧。

  我一边应对着妈妈的挥手舞脚,一边抱起她丰满肥腻的翘臀,双手把定两条
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向她的头部方向对折下去,她的下半身被我这么固定住动弹
不得,把自己的蜜穴向上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两只胳膊虽然一把把抓在我的手
臂上,长长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但对我来说毫无感觉。

  「你放开我吖,不要吖,停手,不要进去……」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向打桩
一般冲击着妈妈的腔道,我的肉茎高高提起,又重重的向下插入,每一次深入的
抽插打桩都带来惊人的效果,本来就极粗极硬滚烫得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的巨龙就
塞得花径里面满满的,充实无比,妈妈原本紧窄弯曲的腔道被我的大肉茎毫不留
情的穿过,像一块黑土地般被开垦得平平整整。

  这个姿势可以让我的阳具极为深入妈妈的体内,而且她的长腿和美臀都在我
的掌控之中,只能任由我发疯似得将那根大肉茎狠狠的杵入她的花径,随着我的
抽插动作,妈妈的抵抗逐渐缓慢了下来,她的肉体明显已经背叛了自己,被我双
手托住的肥臀虽然还在摆动着,但那摆动的节奏和幅度更像是在不自觉的迎合我
的撞击,两条浑圆的大白腿在我的肩膀上一磕一磕的,好像是在配合着我抽插的
节奏。

  「你这个坏蛋,你给我滚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妈妈的嘴里虽然还在不
依不饶的骂着我,但她的声音和语调已经轻柔了许多,随着我的大力抽插,她樱
桃小口中的喘息声却是越来越粗,越来越不加掩饰。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装什么,这就是你的本性吧,只要有男人的那
根东西,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儿子、家庭对你来说算个屁。」我一边喘
着气操弄着身下这具绝美的女体,一边用语言发泄着我的恶毒。

  「是啊,我不要脸,我下贱,我就是个婊子,你满意了吗?」妈妈不知哪里
来了一股大力,猛地用双手朝我胸口一推,这一下居然将我推得向后倒在床上,
由于我的肉茎正深深嵌在她的体内,顺势一带把她给举了起来。

  妈妈披头散发的坐在我的身上,她化着浓妆的白皙脸蛋在灯光下发着妖异的
光芒,往日里清澈温柔的眼神已经荡然无存,那对剪水双瞳中有着一股令人害怕
的疯狂,这是我所认识的妈妈吗?

  「你喜欢我这身肉是吧,那就来吧,妈妈都给你,你爱怎么玩都行,来吖。」
妈妈边说着,边抓起我的双手放在她胸前,手把着我的手搓揉着那对肥白丰腻的
大奶子。

  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妈妈的腰肢极为纤细,白皙圆润的小腹光滑如镜,她的
下体还插着我的大肉茎,肚脐眼附近粘着不少白色的分泌物,整个人浑身都散发
着淫靡的气息。

  「来操我吖,来操吖。」妈妈嘴里轻声嘟囔着,一边引导着我的双手在她胸
前活动,一边在我身上扭动着丰满浑圆的肥臀,胯下的蜜穴像是可以活动一般吞
噬着我的巨龙。

  我觉得妈妈的精神状态有些失常,忙起身抓住她的香肩,轻声的在她耳边说
道:「妈妈,你怎么了。」回答我的是两片温热的嫩肉,妈妈双手抱住我的脑袋,
自动送上鲜红的小嘴,之前我与她接吻的时候她都是很被动的接受,现在她却极
为主动的张开檀口,把舌头伸入我的口内舔舐着,她的舌吻既激烈又很有技巧,
我不由得伸出舌头迎接上去,两条肉舌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妈妈好像是没有吃饱的样子,拼命的舔着我的口腔,把我的口腔内部都吸了
个遍,大口大口吞咽着我的口水,她这股饥渴劲让我有些害怕,我用力把她的双
唇从我嘴上分开,很大声的在她耳边喊道:「我是你儿子,我是石头啊,你能清
醒点吗?」好像是「石头」二字触动了妈妈神经中的某一处,她抬头睁大那对桃
花荡漾的美目看了我一眼,语带嘲讽的笑了笑道:「儿子,呵呵,我的好儿子,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都这个时候了还假惺惺的做什么姿态。」「我从没有看不起
你,我只是感到很气愤,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你不能一直做个好妈妈
呢?」我用力摇晃着她的上身,她就像颗柔不禁风的杨柳般在我手中摆着。

  「呵呵,这些都是我的错了,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没替你爸爸守寡到老,是
我没当好你的好妈妈,一切都是我的错。」妈妈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那一头
大波浪长卷发像海浪般翻滚着。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慌忙抱住妈妈的头,制止住她道。

  「呵呵,没意思是吧,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一个女人了,我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呢,所有人都可以贬低我,我的儿子也不例外。」妈妈把头抵在我的胸膛上说着,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凄凉,我感觉有湿湿的东西滴在我的胸上。

  「不,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任
何人侮辱你。」看到妈妈此刻绝望的样子,我原本暴虐的心已经冷却了下来,反
而对她更为怜惜起来。

  「真的吗?儿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妈妈听到我这么说,从我胸前抬
起头来看着我道,她红肿的美目里还含着晶莹泪珠,被弄花了的眼影染黑了眼圈,
那一幕即便是我也无法再硬得下心去伤害她了。

  「嗯,是的」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还当我是你妈妈吗,还会像以前那样爱妈妈吗?」妈妈像一只受
伤的小兔子般,可怜兮兮地问着。

  「会的,你是我妈妈,永远都是,我永远爱你。」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温柔的安慰着怀里这个柔弱的女人。

  听到我这番话,妈妈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轻轻的躺入我的怀抱,
我们之间没有语言,只是静静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良久之后,妈妈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整理了下披散到眼前的长发,有些
嗔怪的说道:「你说得真好听,妈妈很爱听你这么说,不过你插在妈妈下面的这
根东西又算怎么一回事呢?」妈妈边说着,边妩媚的指了指自己的下体,我们之
前一直都是相互拥抱坐着,妈妈仍然保持着之前与我交合的姿势,她的下体一直
都是坐在我阳具之上,我那根巨大的肉茎正高高的挺立在她体内,将妈妈奶油般
白嫩的小腹撑起了一块,凸出的形状就跟阳具一般。

  我老脸一红,口气却很强硬道:「你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女人,你只属于
我一个,任何人都别想占有你。」我的话让妈妈极为受用,她白皙的脸上泛起桃
花般的红晕,双目湿润得好像要流出水一般,口中颇为感动的娇吟道:「妈妈是
你的,妈妈从头到脚都是石头的。」「来吧,儿子,占有妈妈吧,妈妈永远都是
你的。」妈妈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湿润的樱唇紧紧的贴在我嘴巴上,伸出滑腻
的舌尖与我交缠在一块,我们俩疯狂的舌吻着,彼此吮吸着对方的舌头与口水,
直至双方都无法呼吸时才匆忙分开。

  我喘着粗气,翻身一用力把妈妈按倒在床上,双手抓住那两团肥白丰满的肉
球,下身开始有节奏的挺动起来,我一边抽插着妈妈,一边用嘴唇温柔亲吻着她
的额头、鼻尖、脸颊直至樱唇,我的温柔让妈妈更为感动,她用双臂圈在我的脑
后,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与我交接在一起,这次我们的舌吻不再充满胁迫与暴
力,而是充分交融着彼此的柔情蜜意。

  妈妈两条玉柱般的修长大白腿高高架在我的肩上,被我压成一个九十度的弧
形,随着我下身大肉茎像打桩机般一下下砸在她肥白丰隆的美臀上,我的两颗硬
的像铁蛋一般的睾丸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的臀肉,激荡起一阵阵淫靡的「啪啪」声,
撞击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的雪白臀浪,妈妈的两只春葱般玉手狠狠地扣在我肩膀上,
好像极力在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春潮。

  「嘤……吖……你这个坏蛋,不能这么用力啊。」在我硕大肉茎的强横抽插
下,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的身体,她那浓密的睫毛一阵阵的颤动,鲜红娇艳
的樱唇开始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娇吟,美丽的螓首左右不停摆动着,酒红色波浪长
卷发披散在洁白的床上,白腻的肉体像海浪般抖动着,好像一个勾人精魄的海妖。

  「慢点啊,坏蛋儿子……吖……妈妈受不了啦。」没等妈妈把话说完,我下
一波猛烈的抽插又已降临,我的臀部动得像个高速运转的马达,轰鸣着把一根粗
大的钢钎砸进去,砸得妈妈的秘密花园面目全非,杵得妈妈的花径汁液四溅,实
在是太舒服了,极致的瘙痒入骨和极致的酣畅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这双重的快
感让她彻底投降,根本不做抵抗,直接沉沦入无底深渊,再也不起来,全身乱颤
着嘴里乱喊着嘶鸣着,如同一只发情发得快要发疯的母兽一般。

  「臭石头……坏儿子……不要吖。」「……吖……」随着我一波又一波很快
的抽插,妈妈狂叫着全身乱抖着到了高潮,浑身雪白柔软的嫩肉不住的颤抖着,
硕大白腻的肥臀一扭一扭的把我的大肉茎夹得快要窒息一般,腔道里那层层叠叠
的肉壁剧烈蠕动着吞噬着大肉茎,然后花心头那块嫩肉里开始喷出一股股热乎乎
的浪水,一道道的浇在大肉茎的顶端。

  我喉咙中发出一道野兽似的狂吼,用尽浑身气力作着最后的冲刺,死命的往
妈妈的腔道里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妈妈的蜜穴顶穿一般,大肉茎不断撞击着
妈妈花心的那团嫩肉,最后一下竟然将整个肉茎塞了进入,自觉肉茎的顶端挤开
那团滑腻的嫩肉,杵进了一个极为温暖湿热的所在,然后我感到腰间一麻,紧绷
了几个小时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然后如同山洪爆发般,将一道道浓厚精液有
力地狂射入妈妈的子宫内。

  我的这次射精持续了很久,当龟头怒吼着将输精管内的混合液全部排出后,
大肉茎仍欲尤未尽在妈妈的花径深处勃动着,除了硬度稍软了之外长度和直径都
没有什么变化,而妈妈蜜穴里的嫩肉在我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挤压夹住我的
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张嘴巴在吸吮着,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臭石头,我恨你!」妈妈轻柔又带些腻意的声音在耳边喃喃道,我有些疲
累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白腻般的肉体柔软却极富弹性,就像一团温软饱满
的棉花一般,我浑身绷紧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各种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
物将我们的裸体彼此紧紧粘在一起……

               第四十三章

  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女人节快乐,也让各位的女人们快乐。本文已创造
过半,渐入收尾阶段,各位对于文中女角的戏份有看法的,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
欢迎投票。

  1、姚颖2、梦兰3、施依筠4、钟小箐5、梅妤6、杨乃瑾7、许姐8、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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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昨天那瓶波本威士忌的余威尚在,脑袋
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尝试着抬了抬胳膊,却发现要做到这点都有些困难,
浑身的关节好像经历过剧烈运动酸痛乏力,肌肉好像灌了铅似得沉重。

  昨天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刚打完仗一样累,想起来了,白天是在江华的
实验室,被他绑在椅子上又是催眠又是电击的,难怪自己身上好几处地方还像蚂
蚁咬过般刺痛,晚上又喝了差不多一瓶70度的波本威士忌,之后还干了什么呢?

  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让醉酒后的头疼舒缓些,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扫
视了下四周,还好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可是我的床上怎么这么乱,两个枕头只剩
下一个,还有一个飞到了床底下,床单整张只有一半还留在床上,另一半都垂在
地板上,原本洁白的床单上面有好几块淡黄色的汗渍,还有几块米白色粘液干涸
后的痕迹很显眼的挂着,我把床单凑到鼻尖一闻,一股汗液和生殖器分泌物混合
成的酸咸味扑入鼻中,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如兰如麝的香气,这个气味的主人我很
熟悉。

  床尾挂着条烟灰色裤袜和黑色丝绸文胸,一条同颜色的丝绸三角裤不知什么
时候飞到了旁边的旧沙发上,床脚边还胡乱倒放着两只7 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这
张不大的床上到处都是显而易见的男女性爱的痕迹,我终于想起了昨天在这张床
上发生的一切,包括我和妈妈是如何抛去一切道德束缚,全身心投入追逐男女之
间至高无上性的狂欢,我们毫无羞耻的享受着对方肉体带来的快感,在一次又一
次生殖器官的交接中攀上幸福的高峰,直至耗尽最后一点体力才沉沉的相拥睡去。

  现在这些背德性爱的罪证还保留在原地,空气中尚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性液气
息,可那个令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却哪去了呢?我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中午12点了,
我睡了足足一个上午之久,可是妈妈呢?我心头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忧,妈妈,你
去哪儿了?

  我随手抓起扔在地上的衣裤穿上,匆忙的跑出房间寻找妈妈,大厅里静悄悄
的,餐厅厨房也没有人影,我回想起昨天晚上妈妈有些失常的表现,不由得紧张
了起来,从昨晚看,妈妈的精神状态一度有些不稳定,妈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此处,我的心头好像有只小鹿在砰砰乱跳。

  妈妈,你怎么了?我好担心你。我先看了看郭奇那间空房,没有,书房和客
卫也没有人影,最后我走到妈妈的主卧,房门应手而开,里面并没有上锁,那张
洁白的大床上床单被褥整整齐齐的,根本看不到被动过的痕迹,推开镜子后的暗
门,洗手间和衣帽间里芳香依旧,但就是见不着妈妈迷人的身影。

  这时我真的有些慌了,站在宽敞的主卧室里,我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
种都会让我心惊肉跳,回想起我昨夜的言语和行为,我真怕妈妈会因此作出一些
过激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我会抱憾终身的。

  不会的,妈妈不会有事的,我心里头默默安慰着自己,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种暗示。

  妈妈的主卧里有着股独特的香气,这让我的心神稍稍宁静了下来,我的目光
扫射着整个房间,试图要从中发现妈妈来过的痕迹,当我的视线转到梳妆台靠着
的那面墙的时候,发现除了房间里的灯光外,还有一道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纱帘缝
隙照了进来,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极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轻轻的走到了光线那边的墙,伸手拉开了那一
面纱帘,以及后面厚重的绸缎窗帘,露出了窗帘后一个五平方米大小的阳台。

  外面一片日光明媚,冬日里的暖阳把它的热量均匀的洒下人间,耀眼的光线
刺得我有些炫目,我使劲眨了几下才适应了阳光的亮度,目光所及之处,阳台尽
头的白色栏杆旁,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让我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太阳的光芒把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涂上一层金黄的光芒,一条乳白色的
羊绒长袍将凹凸有致的肉体裹得紧紧的,即便如此,仍然可以从后面看出她极细
的腰肢,以及肥硕高翘的丰臀,长袍下沿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小腿,以及踩在双
3 厘米高的黑色小羊皮拖鞋里的玉足。

  这个女人就算背对着我,随随便便的在那里一站都那么动人,她的背影都带
着千万种风情般,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我,强行克制身上的火热,我慢慢的走到
了她的身后,她的身高只够得着我的下巴,我轻轻的将一只手放在她的香肩上,
很温柔的叫了声:「妈妈。」妈妈已经感觉到我的过来,对于我放在她肩膀上的
手,她的反应只是稍稍往里缩了缩,并没有明显的抗拒或者不悦之意,她的双手
一直抱在胸前,目光眺望着阳台外的远方,全神贯注的样子好像我并不存在似得,
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的灵魂并不在这具完美的躯体之上。

  我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满怀感恩的欣赏着她钟灵毓秀的五官轮廓,贪婪的
用鼻子索取着她发间鬓角的阵阵芬芳,双手从她背后伸过去绕着她的细腰,将她
整个玉体环在我的臂弯中,透过不算薄的羊绒袍子,我仍能感受到里面滑腻而富
有弹性的肌肤。

  「妈妈,怎么自己一人站这儿。」我柔声的对着她的耳根问道,她的耳朵秀
气小巧,好像白玉雕成似的温润可人,我讲话带出的气体吹在耳根上,带动着几
丝秀发轻轻飘舞。

  妈妈并没有回答我的,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我也只能静静的拥抱着她,
良久之后,她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对秋水剪瞳中滑落了
下来,沿着羊脂白玉般的脸颊顺流直下,经过端庄秀气的下巴直坠落到我的手上。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啊。」我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安慰眼前的这个女人,
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是好,伸手想去拂她眼角的眼泪,但却被她抬手拒绝了,我只
好将她转了个身子,紧紧的抱入怀中。

  妈妈的眼泪一发就不可收拾,先还是几滴玉珠落盘,后渐渐演化成涓涓细流,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快被她的泪水湿透了,她也不大声哭闹,只是嘤嘤咛咛的
小声哭个不停,我只能紧紧的拥抱着她,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待我的衣服完全湿透后,也许是我的体温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妈妈的确哭累
了,她的啼声才渐渐平息下来,我轻抚着妈妈的长卷发,口中极具温柔的说着:
「妈妈,别哭了,好吗?」「我在这里,你的儿子在这呢,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好吗,不要再哭了,一切有我呢。」我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柔情,连我都难以置信
自己能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话,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对我这么重要吗?

  我的话应该打动了妈妈,她这才把头从我的怀中抬了起来,那双目含泪梨花
带雨的姿态依旧温婉动人,两只明媚可人的大眼睛却有些红肿,苍白憔悴的小嘴
毫无血色,她语调有些颤抖的问道:「石头,你还能当我是你妈妈吗?」「当然
能了,你一直都是我妈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看出妈妈此刻情绪
很不稳定,心态十分的脆弱,特意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

  「可是,可是……」我的话让妈妈觉得好受了些,但是她还是有几分犹豫。

  「可是什么?」我轻声的问道。

  「可是,我们昨天晚上却在一起,做了那些不符合母子身份的事情啊,要是
让外头的人知道了,嚼舌根的会把妈妈脊梁骨给戳穿的,到时候你让妈妈何地自
容呢。」妈妈仰着脖子看我,她的脸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小了,没有化妆的素颜
依旧清丽,更像一个小女孩般楚楚可怜。

  「妈妈,只要我们彼此感到快乐就足够了,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伤害到别人,
也没有影响别人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吗?」我尽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
不过这也是我内心中一直以来的看法,世间的道德法律对于我毫无约束力,八年
来我经历了太多人间的鬼蜮伎俩,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始终是别人的羔羊,迟早都
要被送去任人宰割,我现在只信奉我自己。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们的生活自己主宰,又哪容得别人胡说八道。
再说,我们只要不对外透露,谁有会知道呢。」「可是,妈妈之前有过那些……
不好的过去,你会不会在心里把我给看低了,把妈妈当作一个玩具来对待,只追
求一时的快感和刺激,那样的话,妈妈这一生就全毁了。」妈妈轻咬着下唇,一
对美目里净是忧郁之色,下垂的嘴角十分凄苦可怜。

  妈妈这个问题有些难住我了,要说我对她之前那些男人都不介意的话是不可
能的,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十分脆弱,虽然从昨晚的表现来看,她本能上是不拒绝
我对她的占有,但一旦顾虑到自己的过去,以及母子乱伦引发的道德罪恶感,她
就会深陷于左右为难的困境中,这一切让她原本就不甚坚强的内心更为敏感,此
刻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般亟需拯救,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灵上。

  而现在妈妈就在我的怀抱中瑟瑟发抖,这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女人,我的
一言一行对她来说极为重要,我必须拿出一个男子汉的气概和担当,向她展示我
的强大与坚定,让她觉得我是可以倚靠的对象,让她明白只有我才可以主宰她的
人生与幸福。然后再由此入手,慢慢化解她心头的顾虑与自责,进而全面占据她
的心。

  「妈妈,你相信我,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母亲,更是我所爱的女人。」我
双手轻轻捧起她的下巴,她娇嫩白腻的小脸冰冰凉的,我用尽此生所有的温柔对
她轻道。

  「你过去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都将由我来
为你打造。」我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我看得出妈妈那对秋水瞳子中的积雪正在
慢慢融化。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吧,
我会保护好你,照顾好你,永远爱你,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的。」没等我把话说
完,妈妈已经感动得无以自容,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踮起脚尖送上湿
润的樱唇,伸出丁香小舌与我交缠在一块,我也极尽温柔的回应着她,我们这次
的接吻没有太多的情欲之意,只是相互倾述着对彼此的依赖与迷恋。

  良久之后,我们才有些不依不舍的分开双唇,此刻外头阳光明媚,我们心中
也是暖和和的,好像身边吹过的寒风都不存在般,妈妈把她的小脸贴在我的胸前,
轻叹了一声,那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愉悦与满足。

  「怎么了,妈妈?」我轻抚着她极富光泽的酒红色长卷发柔声问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的胸膛好宽,好暖和,好舒服。」妈妈用额头微微磨
蹭着我的胸口,让我觉得有些痒痒的。

  「妈妈以前真的很累,你知道吗?」妈妈喃喃自语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用
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下。

  「你别看妈妈现在是有钱了,日子过得也比别人好,可是妈妈心里头从来没
有快乐过,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回到过去的时光里,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虽然没有什么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我感觉那时候比现在幸福多了。」「我
知道,我懂的,不担心,那些日子会回来的,相信我好吗?」我捧住妈妈的小脸,
很温柔的对她说。

  「嗯,石头,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一切都交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
能辜负妈妈呀。」妈妈的话里有些患得患失。

  「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不过,你必须完全抛弃过去那种生
活方式,毫不保留的将一切都交给我,你能做的到吗?」我虽然心里很怜惜她,
但是我必须明确的划定原则。

  「能,只要你永远不离开妈妈,妈妈可以为你做一切你事情,妈妈的人完全
属于石头了,石头要妈妈活妈妈就活,石头要让妈妈去死,妈妈立刻就死在你面
前……」没等妈妈将毒咒说完,我已经伸手捂住了妈妈的小嘴,很不悦的说道:
「乱讲,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话了,我会很生气的。」妈妈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向我眨了眨那对美丽的剪水双瞳,我这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将妈妈搂入自己
的怀中,口中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永远都要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一直
一直,永远永远……」我把头埋进妈妈又长又密的酒红色波浪卷发中,沉醉于她
身上如兰如麝的芬芳体香,我们俩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好像想把对方揉入自己身
体一般,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直至妈妈用手轻捏着我腰间,疼痛感才将我从妈妈的香气里唤醒,我略略松
开双手,妈妈把一只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嘴里娇喘吁吁的嗔道:「你这死孩子,
怎么越抱越紧,是不是要让妈妈窒息才满意啊。」「谁叫妈妈你这么美丽迷人呢,
我一贴近你就开始迷迷糊糊了,恨不得将妈妈你黏在我身上。」我不好意思的傻
笑了下,嘴里却甜言蜜语道。

  我的话显然让妈妈很是受用,她那对秋水双瞳泛着桃花撇了我一眼,脸上却
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就会口花花哄女孩子开心,妈妈都这么老了,哪
里有你说得那么好。」「有啊,你的好处多的是,你瞧这里……这里……这里…
…」我一边调笑着,一边用鼻子在妈妈的脸颊、脖子、胸口不停磨蹭着,弄得妈
妈咯咯吱吱的直叫痒。

  「好啦,好啦,别再逗妈妈了……快停手呀,快停。」闹了半天,在妈妈连
连叫停下,我才停止了这种香艳的袭击。

  妈妈捋了捋在刚才嬉闹中有些凌乱的长发,她好像闻到了什么似的,秀气笔
挺的琼鼻微微皱了皱,两道细细的眉毛竖了起来,嘴里奇道:「什么味道,这么
奇怪?」「啊呀,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吖,怎么弄得这是。」妈妈一边捂着鼻子,
一边用纤手戳着我的胸膛。

  我抓起自己胸前的T 恤闻了闻,一股汗液夹杂着不知什么分泌物的味道传入
鼻端,我忍不住也皱眉了,自己身上的确如妈妈所说的不是很好闻。

  自己昨天在江华的实验室治疗的时候,被他电击了那么多次,身上不知流了
多少汗液,回到家里又和妈妈盘肠大战了一个晚上,各种体液的味道都掺杂了不
少进来,所以我身上才有这么一股怪味。

  「真是个臭孩子,还不快去洗澡,不要等会都传到妈妈身上来。」妈妈假装
生气的样子,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开始推着我的身子朝屋内走去,看她摆出一副
母亲的模样架势,好像又把当成小孩子一般。

  「你先自己冲洗一下,我给你找找等会穿的衣服。」妈妈边指挥着,边把有
些无奈的我推入主卧浴室,然后她转身走进隔壁的衣帽间不知在找些什么。

  很快的她便拿着几件衣服走了出来,把衣服放在她的大床上后,背对着我开
始解开身上那件白色羊绒长袍的腰带,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难道妈妈这是要裸
体上阵,与我共浴的节奏吗?

  可惜接下来的一幕令我大失所望,妈妈那件羊绒长袍之下并不是性感的胴体,
而是还穿着一套米白色亚麻布料的短浴衣,两件套的短袖短裤,除了细白胳膊和
修长小腿外,其他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我真是有些服了妈妈,没事里面还穿
一套浴衣干嘛。

  「石头,你还愣着干嘛,快洗澡呀。」妈妈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她好像
听到我这边并没有动静,一边嘴里说着,一边用一根发绳把那头酒红色长卷发在
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然后换了双银色平跟凉拖鞋,转身走了进来。

  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了,全身赤裸裸的站在浴室
里,妈妈走进来的时候直面的就是我伟岸的身体,她猝不及防之下惊叫了声:「
哎呀,你干嘛呢,怎么衣服都不穿。」「不是你说让我洗澡的吗,穿着衣服怎么
洗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答道。

  妈妈这时候好像有些想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嘴唇,脸上却故作镇
静的走了过来,侧着脑袋指着我说:「你怎么还没开始洗啊,动作真慢。」「我
一直等着跟妈妈你共浴呢,你没来我不能随便湿(失)身。」我伸出双手摆出个
迎接的手势。

  妈妈被我的幽默逗得笑了,她有些拿我没办法的摇了摇头道:「你想得倒美,
不过妈妈早早就洗过了,你的计划要落空咯。」看我一副失落的样子,妈妈狡黠
的笑了笑,转口轻道:「想要一起洗是没希望了,不过,妈妈可以帮你洗澡哦。」
妈妈边说着边走了过来,把我推进浴池边上的一个淋浴区,她拿起一个花洒打开,
用手试了试水温后,朝我身上简单的冲了几下,待我身上都湿透了,她才伸手从
旁边一个瓶子中取出一些白色的沐浴乳,开始往我身上涂了起来。

  妈妈的纤手从上到下滑过我的身躯,所过之处带起了一堆堆白色的泡沫,她
冰凉光滑的小手抚摸在身上十分舒服,稍长的指甲偶尔还很调皮的搔一下我的痒
处,弄得我身上一阵发毛,看我直起鸡皮疙瘩的样子,妈妈又发出一阵阵银铃般
的笑声。

  妈妈的手从我坚实的胸膛向下,经过六块棱角分明的腹肌的时候,我明显感
觉她的纤手有些微微发抖,我的小腹上的体毛很多,郁郁葱葱的一直延伸到胯下
和双腿之间,与我生殖器周围的阴毛连成了一块,看上去十分的威武骇人,妈妈
仔细帮我清洗着这一大块毛发,她嘴里有些感触的叹道:「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爸
爸了,连身上的毛长得都跟他一样又多又密。」我回想起记忆中,爸爸身上的体
毛的确很多,不但脸上有一副威风的大胡子,而且身上的体毛更是多得从胸口到
肚子上都是,夏天的时候手臂上都是一圈一圈的毛,妈妈总是埋怨爸爸像个野蛮
人,每逢这个时候爸爸就只会搔着头发憨憨的笑着,不过可能是受到妈妈的态度
影响,我从发育开始就经常清理上半身的毛发,只有腹部下面这一块还保留着。

  「你不喜欢它们吗?」我看着蹲在自己胯下的妈妈道。

  「不会吖,这样才显得像个男子汉,我的石头现在已经赶上他爸爸咯。」妈
妈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女人真是口不对心。

  在我的小腹附近停留了很久后,那只柔软滑腻的小手才有些羞涩的抓住那团
阳刚之物,虽然我们昨晚已经亲密结合了多次,但妈妈对我这根硕大之物还有些
不好意思,我的下体颜色比身上要稍深一些,浓密的毛发从中藏着一条壮硕的巨
龙,即便此刻它处于养精蓄锐的阶段,但那长度和粗度都是远胜常人的,直伶伶
地挂在两颗垂着的睾丸前。

  从我的角度看下去,妈妈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绑成马尾披在脑后,光洁的额
头下两片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好像那双美目正看着我的胯下入神了,
她笔挺纤细的琼鼻下方,一张鲜红的小嘴稍稍开启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喷在我的
下体上,感觉有些痒痒的。

  妈妈轻轻的用一个手掌托起我的阳具,那粗大的柱状物在她白玉般纤细修长
的手中,几乎遮盖住了整个手掌,妈妈用另一只手给肉茎打上沐浴乳,开始很细
心的清洗起这根东西,她滑腻柔软的纤手抚在上面,我那地方敏感的神经立刻做
出了反应,一阵过电般的快感让我那根硕大开始有些膨胀。

  妈妈也意识到她手中之物的变化,但她只是轻咬着下唇继续清洗着巨茎,她
的动作十分认真仔细,就连那两颗睾丸都不放过,她很熟练的褪下我的包皮,将
我那颗鸡蛋大小的红润龟头露在外面,她用一根水葱般白皙滑腻的手指轻刮着龟
头背后冠状沟的背部,用泡沫涂抹了好几次后,再拿起花洒仔细的将泡沫冲洗干
净。

  「石头,你以后要记住,男生这个地方一定要仔细洗干净。」妈妈像回到儿
时帮我洗小弟弟的状态,边摆弄着我的巨茎边说着,她用妈妈的口吻耐心叮嘱着,
一副语重心长的慈母模样。

  「特别是后面这条沟要多冲几下,不然很容易堆积污垢的,不但对你的健康
不利,也会影响到与你亲密的女性哦。」妈妈很认真的跟我解释着,直到话说出
口后,她才觉得最后那句话有些暧昧,顿时脸上像开满了桃花般绯红。

  我的下身却因为妈妈这句话又硬了不少,直挺挺的翘了起来,茎身又充血壮
大了不少,妈妈的一只手掌根本无法掌握,尤其是那颗椭圆形的龟头又膨胀了一
圈,差点就快要触到了妈妈的粉脸上。

  我觉得妈妈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米白色亚麻浴衣先前沾了一些水,有些明显
的贴在了她的身上,更加突出了胸前那两颗茁壮饱满的双峰,因为她是半蹲在地
上为我清洗,所以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从浴衣短裤里露了出来,就像两根洁净的
白藕般交叉着,虽然她身上的重要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但那股由内而外的妩媚
已经让我下身硬的不得了。

  「妈妈,你以后天天帮我洗那里,不就行了吗?」我轻声说着,双手轻抚着
妈妈光滑的头发,胯下的这个绝色美妇微张着红唇,双目有些迷离的盯着我那根
巨大的肉茎,我有些期待的引导着她进一步贴近我的下体,眼看着妈妈鲜红的小
嘴越张越大,我的龟头处已经感觉到一阵潮湿温热的气体。

  没想到明显已经动情的妈妈却在这个时刻悬崖勒马,她张开了鲜红的嘴唇,
却只是在我的龟头上「啵」一声轻吻了下,然后便很温柔的将我的包皮褪了回来,
还带着几许狡猾的眼神笑道:「你想的倒美,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妈帮你洗弟弟,
自己的事情自己办。」看着我脸色突然由晴转阴的样子,妈妈又发出了银铃般的
俏皮笑声,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洗干净,不准你上床睡觉哦。」我感觉妈妈
的话里有话,忙抓住机会问道:「行啊,不过,我是要上哪张床呢?」「这个嘛,
可说不定了,要看你的表现如何来定。」妈妈就像个狡猾的女妖,一言一行都出
乎你的意料,往往在你觉得有些幻想的时候,她又会及时的抽身或者转移话题,
让你心痒难耐又拿她没有办法。

  我被妈妈戏弄得哭笑不得,但妈妈却仿佛心情大好的样子,嘴里哼着小时候
哄我的儿歌,很有耐心的帮我将下半身冲洗干净,接着拿起一条白色的大浴巾,
扔在我手中说道:「好了,妈妈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自己办吧。」临走
前妈妈还不忘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就像小时候她给我洗完澡后常干的事情一
样,然后才施施然的走出了浴室。

  我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这个时而小女人般调皮,时而大母亲般强势的成熟美
妇,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动手把身上的水滴搽干。

  刚要走出浴室,卧室里传来妈妈的声音:「石头,你先在里面等等,等妈妈
换好衣服再出来。」我闻言只好停住脚步,但是心头转过一念,便踮着脚尖偷偷
的移动到门口,探头朝卧室里一瞧。

  妈妈站在大床边上,背对着浴室这边方向,因为刚才亚麻浴衣上被水淋湿了
好几处,她先是把上衣从头上方脱了下来,露出瘦瘦窄窄的迷人香肩,像玉石雕
成般的雪白后背上有一条墨绿色蕾丝文胸痕迹,纤细的腰肢简直不堪一握。

  脱完上身后,妈妈开始弯腰脱下亚麻短裤,当她弯下腰把短裤褪出双腿时,
将整个丰腴白腻形如满月的肥臀朝向我这边,只可惜她还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蕾丝
小内裤,将两瓣圆白肥厚的臀肉中那块秘密花园遮住了。

  妈妈的胴体在空气中并没有裸露太久,她很快就拿起先前身上那件乳白色羊
绒长袍披在了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我这边说可以出来了,却不知我早就站
在卧室里欣赏着她穿衣的美态。

  我嘴里头答应着,装作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妈妈已经将自己的玉体裹得
严严实实的,她指着大床上的几件衣物说:「你先穿这个吧,那几件臭衣服先放
在那里,等会我拿去扔了,真是太脏了。」我把妈妈准备好的衣服穿了上去,一
条黑色四角的CK内裤,还有一件深黑色羊绒长袍,这件袍子除了款式是男的外,
其他用料和做工跟妈妈那件一模一样,而且长长的毛巾领口用金线装饰着,显得
很是成熟气派。

  这条袍子很符合我的身高,看起来应该是量身定制的,不过妈妈什么时候给
我准备了这条袍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我不由得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件袍子是专门找南京路上的老裁缝做的,妈妈老早就想给你了,只不过
今天刚好给你换上。」妈妈淡淡的答道,她好像看出我真正的想法,又补充道:
「妈妈这个房间从来不让其他男人进来的,就算是郭奇也没有进去过,更不会有
男人的衣服放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我心中的小猜疑被妈妈一语道出,有些惭
愧也有些自责,忙拉过妈妈的纤手道:「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想你,你
不要生气好吗。」「没事的,不生气的。我正好想告诉你,妈妈是个有自尊心的
女人。」妈妈脸上挂着淡定的笑,抓着我的双手放在她的香肩上,目光里坦然自
若的看着我道。

  「石头,这个家,妈妈的卧室,包括妈妈自己,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相信
妈妈,妈妈也会努力做到让你相信的,好吗?」妈妈不慌不乱的缓缓说来,我能
听出她的声音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她这种坦诚的态度我很喜欢。

  「嗯。」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搂住妈妈,妈妈顺势躺入我怀中,拥抱
着这具香气四溢的肉体,我们彼此间不用开口却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我感觉到
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平和与安静。

  我们相拥了有一小会儿,直至我的肚子「咕」的发出了一声抗议,从昨天早
上到现在我胃里除了酒精还没进过其他东西,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提出抗议了,
妈妈轻笑了一声道:「是不是饿了,走,妈妈给你弄点吃的去。」「嗯,不要弄
太多,我随便吃点就好了。」我放开妈妈,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厨房。

  妈妈打开冰箱看了看,扁着嘴说:「要多也没有了,妈妈昨天都没有出去买
菜,只能给你弄碗面咯。」「好啊,那我给你打下手。」我知道妈妈要做她最拿
手的黄鱼雪菜面,忙主动的提出帮忙,然后便系上围裙,按照妈妈的吩咐准备起
烹饪的食材。

  等我把自己用到切好的黄鱼片放在妈妈面前,妈妈很满意的表扬了我的刀工,
还奖励性质的赏了我个香吻,我们俩相互递个碗传个盘的,就像一对夫妻般默契。

  很快两碗香喷喷的面汤就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我确实饿狠了,拿起筷子就狼
吞虎咽起来,妈妈只是吃了半碗便停住了不吃了,看我一碗面很快就见底,她就
不停的把她碗中的黄鱼和面条挟给我。

  「妈,我吃了很多了,你还没吃多少呢。」我一边吸着鲜美的面汤,一边嘟
囔道。

  「你多吃点,妈妈要减肥呢,吃不了很多的。」妈妈说着把面汤都倒入我碗
中。

  「妈妈你身材很标准的,哪里会胖,减什么肥啊。」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人怎么老是想着减肥之类的事情。

  「哪有,我这几年都胖了好多呢,你看我肚子上都有小肉肉了。」一提起自
己身材,妈妈就一副恨不得要多瘦又多瘦的样子,边说还边比划着手给我示范,
但是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显胖,妈妈这前凸后翘的完全就是魔鬼身材的范本。

  总算等她讲述完塑身计划,我也差不多将两个碗里的面和汤清扫干净,我拍
了拍有些鼓起来的小腹,大叫吃的好饱,妈妈在一旁说:「你个子这么大了,当
然要多吃点,这样才会有体力。」「对,对,有了体力才能更好的跟妈妈做那个
事。」我打蛇随棍上,嬉皮笑脸的跟道。

  「一边去,想得倒美,谁要跟你做什么事吖。」妈妈被我说得又羞红了脸,
没好气的轻打了下我的胳膊,我则是笑嘻嘻的接受了这种更像是撒娇的一击。

  「你先去客厅好好休息下,我洗下碗筷就过来。」妈妈把我推到了客厅沙发
上,然后她便转身进了厨房。

  我自己一人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有些惬意的斜躺着,随手打开了那台52
寸的索尼等离子电视,有些无聊的看起电视来。

  我拿着遥控器换到了本地的明珠台,这个时候正好在放整点新闻,第一条就
是新上任的美国驻华大使到市里主持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叫「美国司法文化展览」,
场馆是设在本市光华大学的法学院大厅。

  这位美国驻华大使名叫葛雷,民主党人,之前当过州长和司法部长,他是华
人移民的后代,祖籍在广东佛山,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到中国赴任履职还不到
半年,就因为他的清廉亲民作风以及与中国的特殊渊源而得到国内民众和媒体的
一致好评。

  在宣布展览开幕前,照惯例有一个嘉宾介绍的环节,铺着红地毯的演讲台上
先走上来一位身材姣好苗条、举止端庄大气的女士,她身上穿一条黑色晚礼服长
裙,将纤细瘦长的身材包裹得紧紧的,晚礼服的裙摆下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白皙
脚踝,那双瘦瘦的玉足下的鞋跟只有3 厘米左右,站在个子不是很高的葛大使前
尤显窈窕。

  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女士看上去有些熟悉,特别是她身上那种优雅的姿态和
举止,在千万人中都是独树一帜的,虽然会场中也有不少年轻貌美的知识女性,
但是她身上天生的高贵气质却是他人不可比拟的,当这位女士站在演讲台前抬起
头来时,我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原来她竟是梅妤。

  可惜新闻里没并没有给梅妤太多镜头,很快就切入葛雷大使上台讲话的画面,
具体大使讲了些什么也没有给出原声,只是由主持人在幕后进行了解读,内容无
非就是中美两国的长久友谊,司法实践中拥有互相借鉴云云,倒是把参加活动的
本市领导名单念了一大堆,包括淮海市法院院长、检察院院长、承办方大学校长
等等,其中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吕涛。

  之前对此人的名字已经耳熟能详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此人
看上去约莫50岁左右,身材跟乃兄吕江差不多,但体型更为魁梧壮硕些,一头油
光铮亮的黑发梳成三七分,脸部的线条比吕江柔和不少,跟吕江如出一辙的鹰钩
鼻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斯文气象,端坐着的样子还是有几
分正气凛然,从这张脸上很难把他与那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刽子手联系起来。

  看完这则新闻后,我立即给杨乃瑾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我都在忙于处理自
己的记忆与妈妈的关系,对于杨家那件事情的近况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是我心中
还是很牵挂着这对母女,尤其是让我仰慕敬爱的梅妤。

  「高岩,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杨乃瑾便开始连连抱怨,
这小妮子说话还是这么的直接,不过从话语口吻中可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
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别忽略了她罢了。

  我自知自己有些理亏,赶紧在口头上做了些解释,顺便连哄带骗,好不容易
将这个大小姐的不满给安抚了下来,我才开口问起她爸爸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
当然免不了还有梅妤的近况。

  说到父亲的事情,杨乃瑾的语气就黯淡了下来,据她所知,虽然梅妤和两家
的亲属做了很多努力,但这件事非但没有转机,反而变得愈发严重起来,检察院
在办案过程中提出了更多的指控,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杨霄鹏,而「东方建设」
受此影响股价暴跌,东建集团已经召开了董事会,会上投票免去了杨霄鹏的所有
职务,由国资委派驻的专案组任命公司党委书记陈铁林为董事长,暂时主持工作。

  看来吕涛对杨家的打击是有计划、按步骤进行的,从杨乃瑾那里我问不出更
多的东西,因为梅妤并没有跟她仔细解释,以她的知识结构和阅历也很难理解官
场政治里的争斗,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家庭目前的情况
不大乐观,尤其是自己母亲承担了所有一切压力,她一直为母亲的状况感到担忧。

  我知道这小姑娘是为自己没为父亲的事帮上什么忙而心烦,很耐心的对她进
行了开导,并鼓励她多与母亲交流,拿出乐观的状态来支持母亲,同时表示自己
会多参与帮忙的,总算把她给哄得精神了点。

  「对了,我今天看到新闻了,你妈妈出席了一个官方活动,美国驻华大使也
在场,她还做了开场的介绍呢。」说得差不多了,我才问起这件事情。

  「咦,你看到我妈妈了啊,有没有看到我呢?我当时也在场,还采访了葛大
使呢?」杨乃瑾见说到这件事,顿时又兴奋了起来。

  「额,没有看到你,电视上就播了一些剪辑的片段。」我实话实说。

  「唔……好吧。」我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杨乃瑾嘟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
子,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开朗的语气。

  「肯定是电视台的编辑太烂了,没看到我问的话题有多好吗,葛大使还表扬
了我呢。」小姑娘对自己的工作很自信,我了解她是那种很执着的人,一旦选择
了一个目标就会为此努力不止。

  「呵呵,是啊,估计他们觉得你太美了,怕你抢了主持人的镜头吧。」我见
她这段心情都不是很愉悦,尽量的逗她开心。

  「嘿嘿,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是高岩哥哥你懂我哦。」杨乃瑾果然中招,她
恢复了又甜又糯的撒娇语气,小女生的心事很简单,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我看到那天吕涛也在活动现场,你妈妈有没有找过他?」我赶紧把
话题转了回来。

  「吕涛?没有,这人派头很大,带了一堆记者和摄像师过来,在台上说了几
句话,跟大使拍了照片就走了,我看他就是来走个场的,妈妈根本没机会跟他搭
上话。」杨乃瑾很不屑的提起吕涛。

  「这样子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会参加这个活动的呢?她有吩咐过你什么
吗?」我有些迷惑了,既然不是为了跟吕涛搭上话,梅妤来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
是什么呢?

  「妈妈吗?我也是活动前一天才知道的,妈妈还帮我准备了可以向大使提问
的问题,还真巧,马上单位就通知我去采访了,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担当这种
任务呢。」杨乃瑾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梅妤是一个心思特别慎密的女人,她的
一举一动必有来由。

  「你妈妈跟葛大使应该会认识吧,她这样做会不会对你爸爸的事情有帮助呢?」
我向杨乃瑾的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妈妈没有对我说得很详细。我只知道妈妈是在
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时候跟葛大使认识的,而大学方面也是知道她与葛大使有着私
人友谊,所以才会请她做入场介绍。」杨乃瑾的思路被我开发起来了,她慢慢的
回忆道。

  「你妈妈那天都跟大使讲了什么,你知道吗?」我继续询问细节。

  「那天大使很忙,且身边都有要人要应酬,并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不过他还
是抽空跟妈妈谈了几句,可是我并没有在场啊。」杨乃瑾有点苦恼的样子。

  「对了,那天我们摄影师有拍了一段视频,已经登在我们网站的博客上了,
你可以去看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很兴奋的在电话那头道。

  「网站地址是多少?」「《新财经网》,地址你谷歌下就知道了,记得要给
我的博客点个赞哦。」

               第四十四章

  我满口答应了杨乃瑾,挂完电话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IPAD,打开浏览器找
到了《新财经网》,这个网站是《新财经》杂志旗下,专业报道财经、政治等严
肃类新闻,网站的设计和美工都是走简洁大气的路线,我按照杨乃瑾的提示找到
了专栏作者的博客。

  杨乃瑾的专栏名叫「小白杨」,她的头像是一张戴着学士帽的照片,照片里
的小姑娘明媚灿烂,脸上青春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从博客更新的频率可以看出她
对于工作的认真态度,博文涉及的内容很广,包括社会、经济、人文、地理等等,
每一篇得到的回复和支持也挺多的,看得出很多人都是这位美女记者的拥趸。

  我刚找到「小白杨」最近更新的那篇博文,妈妈刚好做完卫生从餐厅走了出
来,她一边解掉身上的围裙,一边笑着问我:「刚才你跟谁家姑娘打电话吖,聊
得那么火热的样子。」「是梅姨的女儿,小杨。」我听妈妈讲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忙跟她解释道。

  「哦,是那个小美女呀。」妈妈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我心中暗暗偷
笑。

  「咦,你在看什么呢?」她娉娉婷婷的走到我身边,纤手撩起几缕发丝,俯
下身子看着我手中的IPAD屏幕。

  「没什么,一个采访视频,梅姨她们有在里面。」我随口答道。

  「那我也要看,一起看嘛。」妈妈有些来劲的撒娇了起来,不知道这是因为
梅妤呢,还是因为杨乃瑾。

  她就那么一屁股坐到我的膝盖上,一只手搭上我的脖颈,把整个娇躯移入我
的怀中,两只白玉水藕般的大长腿从袍子下方的分叉露了出来,趿着黑色小羊皮
拖鞋的两只白皙玉足一摇一晃的,无包的鞋帮暴露出一大块雪白细瘦的脚背,在
灯光下别提多诱人了。

  妈妈那丰腴滑腻的肥臀坐在我的大腿上,身上的诱人体香一股股的朝我鼻子
里钻,透过羊绒袍子仍能感觉到她抵在我胸前的那两颗饱满结实的肉球,我顿时
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四肢汇至小腹处,下体那根玩意又被逗得站立了起来,硬硬的
顶在她那两瓣肥厚滑嫩的臀肉中间。

  坐在我大腿上的妈妈自然感觉到我身上的变化,她的粉脸稍稍泛起几丝红晕,
扭着纤细腰肢轻轻挪动了下那只肥美丰腻的圆臀,双腿一分就将我那根竖着的旗
杆漏了进去,然后马上用那两根雪白玉藕般的大腿给夹住不放,嘴里却说道:「
好啦,乖乖的,别闹,咱们一起看视频咯。」说着伸出细长白皙的纤指点了下IPAD
屏幕,我的命根子被妈妈的大白腿给紧紧夹住了,只好就这么抱着她看了起来,
当然,自动投怀送抱的妈妈免不了要让我过过手足之瘾,所以IPAD播放的声音中
还时不时掺杂着妈妈的娇吟。

  视频一开始就是梅妤站在演讲台后的画面,她身上那件黑色晚礼服胸口开得
恰好好处,刚好露出两截瘦瘦的锁骨与颀长优美的脖颈,乌黑顺滑极富光泽的短
发整齐的梳在耳后,两颗晶莹的珍珠耳钉在白玉雕成似得耳垂上发出淡淡的柔光,
瘦瘦的瓜子脸好像比上次更清瘦了些,所幸精神却仍然极好,那对冷澈清漓的凤
目依旧透露出淡定从容的神色,极为优美的薄唇上轻抹了层裸色的唇膏,配上她
知性成熟的装扮更显高贵脱俗。

  梅妤的开场白即生动又颇具内涵,她先是引用了魏晋哲人傅玄的名句「同声
自相应,同心自相知。」来形容中美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的友谊,然后动情的回忆
起自己受邀前往哥伦比亚大学做访问学者期间,与当时正在法学院任教的葛雷相
识的故事,当时葛雷正处于竞选州长连任失败后的低谷,但凭借法学界极深的造
诣依旧让他的课极受欢迎。

  「我在葛大使的第一节课上就出现了争论,之后这些争论并没有完全停止,
就像中美两国之间历史上的诸多争论一般(笑),葛大使最让我钦佩的是他的智
慧与毅力,这让他能够坚持自己的司法理念,并且在司法部长任上解决了许多常
年遗留的问题,而今他带着这些宝贵的经验来到中国,我们有理由期待葛大使会
为中美司法文化的交流带来新的篇章,下面有请美利坚合众国驻华大使葛雷先生。」
梅妤以一段简短有力的致辞收尾,同时微笑着向讲台右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在
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葛雷大使穿着一身铁青色西装走上了讲台,他先是与梅
妤很亲热的互相拥抱,两人在脸部相贴的时候还交谈了几句,之后梅妤便独自走
下了讲台。

  葛雷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中文)大家下午好,(英文)
我非常荣幸来到淮海,借这个机会与你们交流。首先我要感谢Michelle做的精彩
发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跟你争论几次(笑)。我要感谢光华大学的林校
长,感谢他和法学院为我们提供了交流的场所。我要感谢诸位的热情,因为我从
你们身上我看到了两个国家紧密联系的前景。」……

  「中美在司法制度上存在着很多差异,其中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比如说在
中国,你要成为大法官的途径很多,你可以从公务员做起,也可以是退役的军人,
更多的法官是从地方的警长转职而来的,这里的好处就是你有更多的执法经验,
特别是在搜索采集证据方面。(笑)而美国的做法就不大令人满意了,不管你是
地方法官还是大法官,你首先得有个法学学位。(大笑)」

  「当然,比起这些来更不妙的是,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为嫌疑犯提供了」不
被强迫自证其罪的特权「,作为曾经的司法部长我承认这让很多的罪犯逃脱了惩
罚,这很糟糕,真的很糟糕。但是,作为一名法学教授,我必须始终坚持捍卫它,
因为相比破案成功率,不让每一个公民面临可能的冤狱危险,对于我们国家来说
更为重要。」……

  「中国前程似锦,但要发挥其全部潜能将取决于保持中立并受到尊重的司法
体制、活跃且克尽职守的律师、明智的领导层,以及对法治的尊重。这还将取决
于对宪法所保障的所有人的言论自由的尊重、开放的因特网,以及广泛知情并愿
意就如何最好地为中国建设一个稳定且不断进步的未来而展开不受限制的对话的
公民。一个充满活力的思想市场对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健康和进步都至关重要。」

  「最后,让我给大家拜个早年。(中文)」「非常感谢大家。」葛雷的演讲
十分精彩,引发了在场观众的极大热情,会场里时不时响起赞同的掌声和会心的
笑声,不过台下前排就坐的政府官员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有几个甚至在中途
就直接退场走人。

  视频放到这里就结束了,「小白杨」在她的博文里写了随后采访葛雷的经历,
应该是与梅妤私人关系的缘故,葛雷对她的提问做了很详尽的回答——杨:葛大
使,中国近年来经济迅速发展,其中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特别是一些企业家牵
涉进司法纠纷的很多,而这些案件往往都是企业所在地政府或者司法部门提起的,
案件的审理结果也大多数是以政府方胜诉告终,你是如何看待这种情况的?

  葛雷:这个问题很好,我在当州长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金融危机,本州很多老
牌的制造业都遭受到了冲击,有一些历史悠久的企业都面临破产境地,为此很多
民众游行请愿要求法院否决破产请求,但法院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判决,州政府和
议会并未因就业压力而向法院提出申述,这些失业的工人们得到了福利救济,很
快危机就过去了,新的就业机会又创造了出来,我们的经济又重新向前进了。

  我这里要说明的是,在这些过程中,政府和议会坚守了自己的界限,并没有
因为行政的需要,也没有因为民众的要求,而去贸然干涉司法部门的运作,也就
是说司法是社会的一柄衡平器,你必须让它永远处于中立的立场才能发挥效用,
任何人(包括政府与公民)都不应该干涉司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彰显正义与公
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确保每一个家庭的自由与幸福。

  博文上只摘录了这一段对话,更多的内容需要在月底出版的《新财经》杂志
上看到,不过我想在这个国内首屈一指的严肃刊物上提到的问题必定是有的放矢,
不管这次与大使的会面和采访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效果,梅妤这一系列组合拳打得
实在漂亮。

  一边看IPAD的同时,我一边简单的跟妈妈解释了下杨家发生的事情,妈妈这
回总算把注意力转到杨家发生的事情上来,可以看出她跟梅妤之间的感情还是蛮
真挚的,听到梅妤老公的遭遇她感到十分震惊,脸上也布满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子,他们家那么有财有势了,竟然还会碰上这种事,梅妤她们
一家子该怎么办呀。」「案情听起来挺复杂的,不过我认为主要还是梅妤老公是
挡住某人的财路,对方不仅财力更胜过杨家,而且在政府上层的关系更硬,所以
杨家的处境很不妙。」我知道妈妈要理解其这些事情比较困难,很耐心的分析给
她听。

  「比梅妤家还有势力,那会是谁呀,心这么狠?」妈妈一面迷惘的样子。

  我心想除了吕江那个贼胚还会有谁,但脸上却不着痕迹的把对梅妤说过的分
析复述了一遍。

  听到我把根由指向了吕江,妈妈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喃喃自语道:「
我就说他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纠缠,原来是去做这个事去了。」「你听到吕江
有提过这件事吗?有一些瓜葛也行。」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继续发问道。

  妈妈咬着下唇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吕江几乎不跟我谈
他生意上的事情,他最多就说说自己家里的烦心事,不是说他儿子不上进老给他
惹麻烦,就是说老婆太多事又只会宠溺儿子。」「你跟吕江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
样子的?」我有些不大相信的问道。

  「你都知道了还老问干嘛。」妈妈被我这句话逼问得有些紧了,她嗔怪的打
了我一下道:「当然……我们有做那个事啦。」说到这里,她有些羞涩的停顿了
下,低声细语道:「不过吕江年纪已经不小了,那方面也不是很热衷,再加上他
其他事情又很多,一个月我们就见俩到三次,不过完事后他都会跟我聊很长时间。」
「呵呵,那他对你还是挺真心的,真把你当红颜知己了。」我心想妈妈跟吕江的
关系还真是复杂,说他们是金钱肉体的交易吧又不大像,说他们之间有感情因素
存在吧又不太现实。

  「这个我就不懂了,可能是因为我从未向他要过什么东西吧,他之前也包养
了几个明星、模特什么的,整天就知道如何花钱炫耀,从来也不懂体贴关心他,
家里头的两个也只是把他当成取款机,只有我会认真的倾听他的感受。」妈妈向
脑后拂了拂长卷发,一双美目中透出沉浸回忆的神色。

  「就说我现在开的那几家店,启动资金也只是向他借的,后来自己打理得赚
钱后也都还了他,他总说我是个傻女人,不懂得利用机会享受,又说要补偿我,
所以就送了那个钻戒给我。」听了这些,我有些默然,找不出话语来反驳妈妈,
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吕江,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女人与男人有肌肤之亲久了都会产
生感情,更何况妈妈原本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最初她对吕江应该还是报恩的
心态,但得到吕江长久以来的保护和关照,再加上偶尔对她展示出的一点温柔,
就可以使她对其死心塌地,即便是有我的出现,也很难一下子根除妈妈心底吕江
的影子。

  「石头,你是不是又要怪罪妈妈了,你觉得妈妈很没羞没耻的跟吕江混在一
起?」妈妈见我半天没说话,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有那么说过。」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说假话。

  「石头,你还年轻,你不懂女人,也不懂这个社会的复杂,一个单身女人,
还带着个孩子,要过日子是很艰难的,妈妈只是想有一个羽翼可以遮风挡雨,这
难道有什么罪过吗,你爸爸和你都抛下我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苦吗?」妈妈
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好像要让我验证她的真心一般。

  「但是,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我
必须终止与吕江的这种关系,所以我回绝了他多次的要求,然后有一段时间他也
没有再来找我,我还以为他已经承认了,没想到前天他又打电话过来,要请我吃
饭,还说要再续前缘。」「那你就真的跟他出去了?」我忍不住又出言讥讽道。

  「妈妈当时很矛盾,心里原本是不想继续见他的,但是又怕他纠缠不清,引
起你的误会,所以就想着借这次机会,面对面的跟他说清楚,让他从此之后不要
再影响我们了,让我们母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妈妈说得快了点,她急促的呼吸
带动着胸前的双峰上下起伏,就算隔着羊绒袍子我也可以感受到手掌下极富弹性
的坚挺。

  「所以,我就去了他约好的地方,他开始还抱着我会回头的想法,但是我很
严肃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拒绝了他的无礼要求,最后他看我如此坚决,也不再
继续坚持了,临走前我顺便把那枚钻戒退还给了他,正好两不相欠,一了百了。」
「没想到他怎么又把这枚钻戒给寄回来了,儿子,妈妈只是不想让你产生误会,
所以并没有跟你说实话,妈妈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你不要生气好吗。」妈妈总
算把她想要表达的说完了,她的呼吸开始平静下来,但是那双美目依然急切的看
着我,好像一个女犯在等待着我对她的判决。

  「你当真跟他断绝了,你真的没跟他有——那个什么吗?」我的双眼放出好
像可以洞察一切的光芒,但妈妈很勇敢的迎上我的视线,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心虚
的痕迹。

  「真的没有,妈妈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生活了,怎么会再跟他纠缠不
清。」妈妈的回答语气自信笃定,无论如何我无法从她身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不
管怎样她总算比以前坦诚了很多,况且她正经历着母子乱伦到男女之欲的巨大转
变,在心理和精神状态上都极为脆弱,我过分的紧逼很可能导致相反的效果,我
得改变下一直以来的策略,要沉得住气深入她的内心,逐步为她驱散心中的阴影,
最终完全成为我专属的女人。

  「儿子,你要是还不相信妈妈的话,可以亲自检查下妈妈啊。」妈妈见我脸
上的表情忽冷忽热的,突然变了一种语气说道。

  「你……这叫我怎么检查。」我觉得怀中的美妇人举止有些异常,她那对秋
波中有一些湿漉漉的感觉。

  「你那坏东西,昨天不是一直在妈妈里面吗,如果妈妈真的有做过什么,你
难道没点感觉么……」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羞涩起来,但那种羞涩中又蕴含着一
丝妩媚。

  「什么感觉,我不懂呀。」我依旧按兵不动,故作不知道。

  「你……你这个坏孩子,你故意这样子的,难道还要妈妈说出羞人的话儿么?」
妈妈边说着边用一只水葱般白皙细长的纤手按在脸颊上娇声道,她雪白粉嫩的小
脸上真真实实多了两朵红云,眼神中更是有着一股小女人的矫揉造作。

  「我真不懂啊,妈妈,到底是啥感觉。」我继续装傻。

  「哼,不理你了,老是使坏。」妈妈见我一副不配合的样子,佯装生气的用
粉拳捶了下我的胸膛。

  「好吧,妈妈,我是有感觉,而且感觉还很强烈。」我嘴里故意逗她道,心
下却渐渐明白了,既然要玩,我就陪你玩个够。

  「不是呀,妈妈真的没有跟其他男人什么吖,你不要乱讲。」妈妈还以为我
把她的话当真,也顾不得继续扮下去,很激动的分辨道。

  「妈妈,你理解错了。」我伸手按住她的嘴唇道。「我说的感觉是另一种感
觉。」「什么感觉?」妈妈的小嘴被我封住,讲话有些模糊,一对美目骨溜溜的
转着。

  「我感觉,妈妈你——」我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妈妈有些上当了,她抓着我的胳膊直摇。

  「你里面好紧,感觉好爽哦。」我把嘴唇凑到妈妈珠圆玉润的耳根前,用很
暧昧的语气轻声道。

  「死石头,坏石头,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妈妈说话,气死我了要。」妈妈被我
这句话弄得又羞又恼,玉脸上的桃红一下子传染到了耳根处,指甲尖尖的纤手更
是很用力的掐了我一把。

  「妈妈,这算什么,我不但说了,我还做了,你不是也很享受么。」我继续
用一些露骨的词语刺激着妈妈,口中还朝她的耳内轻吹了一口气。

  「胡说八道,谁享受了。」妈妈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身子,想要躲开我作恶的
大嘴。

  「你啊,妈妈你难道不享受吗,昨天哼哼唧唧的叫了一晚上不是妈妈你吗?」
我更加火辣的挑逗着她。

  「你……你……你这个臭小子。」妈妈嘴里虽然骂着,但是她好像对我的淫
语不那么反感了,开始有些自然的用类似的话语反驳着我。

  「妈妈才一点都不享受呢,你那根坏东西太大了,也不懂得怜惜妈妈,就那
样子硬梆梆的塞了进来,妈妈下面都要被你弄破皮了,而且坏东西长得又很长,
每一下都快要顶到妈妈心口一般,弄得妈妈难受死了,还享受个屁。」真没想到
一直给我感觉很温柔贤淑的妈妈,居然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尤其是最后那有
些粗鲁的词语,从她平时柔声细气的小嘴中说出,给人以极大的反差,但这种反
差却又十分刺激,我感觉自己下体的阳具一下子硬了好多,嘴里却加大了言语的
力度。

  「真的很难受吗,那为什么妈妈你下面流了那么多的水,湿漉漉的弄得床单
上都是。」「死石头,你太讨厌了吖,老是对妈妈说这些羞人的话。」妈妈一边
嗔怪着,一边用她那两只滑腻的大白腿使劲夹住我的巨茎,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坚
实有力,在娇嫩肥白的大腿肉的摩擦下,我的下体传来一阵阵异样的快感,那根
巨茎变得更为茁壮挺拔了。

  「妈妈,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怎肯就此被妈妈调戏着,双手抓住妈妈大白
腿,就把她抬着站了起来。

  「吖,你想干嘛?」妈妈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在空中了,她双手赶紧扶住我
的脖子,两条大长腿死死的盘在我的腰间,那对肥白丰腻的屁股正好坐在我的巨
茎上方,蕾丝内裤的边缘摩擦得我的龟头痒痒的。

  「妈妈你把我弄得这么硬,我还能干嘛呢,嘿嘿。」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抱
着妈妈的娇躯朝主卧走去,妈妈嘴里却再三说着不要,但白腻纤细的四肢却像蛇
一般缠了上来,整个人更像只无尾熊般挂在我的身上。

  待到进了卧室,我正想向大床边移动,妈妈却很矫捷的从我手中跳了下来,
她竖起一根水葱般白嫩的纤指对我摇了摇,腻声说道:「石头乖,不要这么猴急,
先转过身去一下,要听话哦。」妈妈接着把我推得转了个身,背对着那张大床站
着,然后她不知道在后面捣鼓着什么,不久后我感觉有一条轻飘飘的东西朝我飞
来,我头也不回反手一抓,入手处软绵绵的,居然是一条墨绿色的文胸,这条文
胸是碗型背带式的,装饰着华丽的蕾丝花边,上面还带着女主人的香气与体温。

  「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爱爱,妈妈想给你个最好的印象。」妈妈娇滴
滴的说着,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应该正在一件件的解下身上的衣物,
这种近在咫尺却只能凭靠想象力的感觉好刺激。

  紧接着又有一块小布片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盖在了我的鼻子上,这块墨绿
色的小布片是三角型的丝绸布料,周边衬着一圈黑色蕾丝花纹,应该就是妈妈先
前穿在胯下的小内裤,一股妈妈独有的体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酸酸甜
甜的分泌物气味,可以看出小内裤中间那块有点湿湿的液体痕迹,难道妈妈先前
下面已经开始流水了吗,想起这一小块布料不久前还忠实守护着妈妈的秘密花园,
现在却被我掌握在手中,浑身上下更加血脉喷张了。

  「好啦,可以转过来了。」妈妈甜的发腻的声音响起,我闻声转了过来,眼
前那无以伦比的美丽让我目眩神迷。

  在天花板羽毛灯柔和的光线下,那张3 米大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大床当中
躺着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美胴体,那香肌玉肤欺霜塞雪犹如凝脂般滑腻,竟然比
雪白的床单还要白上三分,我缓步走近大床边缘,迎接我的是一对翦水秋瞳中含
情脉脉的荡人春波,那张令我魂牵梦绕却百看不厌的玉脸,正躺在丝绸般顺滑的
酒红色波浪长卷发中微笑着,她的娇靥不知是由于悸动不安的心情,还是前不久
我们之间肉体摩擦的刺激,微微泛红恍如桃花绽放艳丽迷人。

  我居高临下欣赏着这具惊为天人的女体,修长纤细的脖颈下方是瘦瘦窄窄的
香肩,两段优美的锁骨斜躺在丰满的酥胸之上,盈盈一握的纤腰之下却陡然丰盛
了起来,肥白丰腴挺翘的美臀以一条充满美感的曲线,收于两条雪白玉藕般的修
长美腿,这纤细修长曲线玲珑的玉体,就像一具晶莹洁白的玉石琵琶,每一道弧
线都是上帝造物的宠爱。

  我慢慢的俯身下去,两道痴痴的目光缠绵到了一块,那张鲜红滑润的樱唇已
为我开启,我的舌头穿过洁白整齐的玉齿,妈妈很主动的吐出甜美滑腻的香舌,
任凭我肆意地吮吸挑勾,我的长舌与那条滑腻温润的肉条交缠到一起,我们彼此
舔舐着对方的舌尖唇齿,相互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口水。

  撇开昨晚带着酒精气味的舌吻不算,这次我才真正品尝到与妈妈口齿交接的
滋味,她的檀口不但有着成熟妇人的馥郁香甜,还有一丝淡淡的百合花清香,我
如获至宝般肆意索取着,我们的舌吻从激烈到轻柔,再从轻柔到激烈,循环了数
次,直至双方都难以承受急剧的心跳,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一串热烈舌吻让妈妈玉脸桃花盛开更加姣妍媚人,我的唇上还带着她口腔
的透明液体,便经由那修长白皙的脖颈轻吻而下,经过优美的锁骨稍作停留,然
后便攀上那对圣洁高耸的雪白双峰,这对我慕名已久的胸器的确非凡,她们至少
有Ecup左右,挺立在白皙纤细的身上,简直就是两只雪白丰腴的香瓜,这对白玉
香瓜顶端有一圈又小又浅的粉色乳晕,乳晕当中已经挺立起两颗熟透的樱桃大小
的乳头,虽然两只乳头已经充分的充血膨胀,但她们的颜色依旧是小女孩般的粉
红色,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岁月的涤染一般。

  我的双手爬上这对香瓜美乳,触手处柔嫩滑腻,但却又弹性十足,稍一用力,
那雪白滑腻的乳肉便从指缝中溢了出来,然而一松手她们便很快恢复饱满充实的
形状,我的手掌已经比常人要大上许多,却还无法单手掌握这一只白玉香瓜,我
的指尖拂过那对粉红樱桃,妈妈立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妩媚的娇吟。

  「妈妈,你的乳房太美了,这么又大又圆的玩具是怎么养成的啊?」我一边
搓揉着这对迷死人的尤物,一边出言调笑道。

  「她们天生就这么大,哪也没什么办法呀。」妈妈嘴里说得很平淡,但她语
气中却透露着骄傲,能让我沉迷于她的丰乳,这对妈妈来说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

  「妈妈你又骗人了,我记得小时候喝你的奶,没有现在这么大啊。」我边说
着,边张口将一颗粉红樱桃纳入嘴中,轻舔细搅,缓研慢磨,吸了一会儿又换另
一颗,很快那粉红樱桃上便沾满了透明的口水。

  「你个小鬼头记得啥,我奶你的时候还在发育好伐,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这
两坨肉肉难道还不会长大么?」妈妈被我的言语激到了,她嘴里虽然像是生气的
样子,但是手里却把我的脑袋往她胸前按,好像还把我当成那个只会哇哇哭的小
奶娃一般。

  「嘿嘿,这么说我对她们的成长贡献也不小啊,妈妈你得感谢我才对呢。」
边说着,我边用另一只手抓住空闲的粉红樱桃,用指腹轻轻的揉着樱桃上的小嘴,
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妈妈口中的娇吟更加急促了。

  她一边细细喘着气一边笑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厚脸皮的孩子,你吃着
我的奶长大还不够,连妈妈的身子都给你了,现在还要我感谢你。」我无暇回应
妈妈的嘲讽,双唇离开已经被我弄得有些嫣红的两颗樱桃,朝双胸下方继续移动
着,直至那奶油般白嫩的小腹,妈妈的小腹看上去很平坦,但实际摸上去却蛮有
肉感的,上面有一层雪白滑腻肥嫩的小肉肉,让我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嘴唇更
是在当中那个小小圆圆的肚脐眼处停留了许久,弄得妈妈直叫:「石头,别弄那
儿吖,好痒吖……」

  这回我暂且绕过妈妈,头部又继续向小腹下方探索去,经过微微凸起的大平
原,我原以为会遇到一片黑森林,但眼前却是白茫茫一场大雪真干净,难道是看
花眼了吗,我赶紧搓搓眼睛,眼前的景色依旧不变,可能昨天在与妈妈爱爱前喝
多了,没有注意到妈妈下体那个秘密花园的细节,今天方才真真切切的看了个究
竟。

  在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根部,一个白嫩饱满的小山丘高高鼓起,那白面馒头
般的山包包附近居然寸草不生,整个阴阜外表都是光洁白腻的嫩肉,就像刚出生
的女娃娃般整洁白净,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女人惯见的色素沉淀,就连毛孔都是
细的几不可见,这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中罕见的白虎。

  「石头,你在干嘛呀?」妈妈见我埋头在她胯间半天没有动静,不禁出言问
道。

  「妈妈,你的小妹妹好白好干净啊,一点毛毛都没有。」我惊叹于眼前的妖
异景像,双手轻抚在妈妈的白虎蜜穴上,那两块丰腴嫣红的阴唇直接暴露在外,
并没有像很多熟年女人一般干瘪发暗,而是鲜红饱满鼓胀着充满了生命力,中间
有一道鲜红的小缝,就像一只樱桃小嘴般抿得紧紧的,当我的手指抚摸上去的时
候,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吐出了几缕清亮如水的液体。

  妈妈好像被我看得害羞了起来,有些别扭的挪着肥腻的美臀,想要试图让我
抬起头来,嘴里催道:「不要看了吖,妈妈那里很丑的,你别一直盯着看呀。」
「乱讲,哪里会丑,妈妈你下面就像个小女孩般,可爱得不得了,我好喜欢。」
为了表示我此言的真实性,也是因为那个白虎小蜜穴太诱人了,我伸出舌头轻轻
舔在了妈妈的小妹妹上,那肥肥嫩嫩的阴唇上没有啥异味,蜜穴里分泌出来的液
体有些酸酸的,还带着点咸味,有一股沐浴乳的香气,伴随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
并不难闻。

  我开始把舌尖往那条鲜红的小缝里钻去,极小的入口让我的大舌头很难完全
挤入,里面一圈又一圈的滑腻嫩肉温热潮湿,我的舌头继续向里探去,终于在一
个极深的肉褶之间找到了那粒小豆豆,妈妈的阴蒂藏得极深,一般人基本找不到,
再加上腔道内有着大量的肉褶,要通过阳具触摸及更不大可能,所以当我将舌尖
抵住那粒小豆豆开始摇动起来的时候,妈妈的反应来得极为激烈。

  「吖……石头,你的舌头在干嘛,那里是怎么回事?」「不行,不要吖,好
难受,别弄那里吖……」妈妈的大长腿将我的脑袋夹得越来越紧,她的丰美肥臀
开始在左右摆动着,好像在极力忍受我舌头在她腔道内肆虐,我丝毫不受其影响,
继续加大对那粒小豆豆的挤压舔弄。

  「住手吖,快把你的舌头拿出来,妈妈忍不住了,要小便了吖。」我闻言非
但没有放松压力,反而变本加厉的将舌头像阳具般使劲顶入肉褶,一下下狠狠的
啄在小豆豆上,妈妈貌似已经达到忍耐的最大限度,她雪白肥腻的小腹开始剧烈
的上下起伏,好像里面的膀胱都在抖动一般。

  「嘤吖……嘤……吖」随着一声带上了哭腔的呻吟,妈妈丰腴坚实的大白腿
突然夹得紧紧的,腔道里的肉褶翻江倒海般一阵颤抖,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我的舌
头挤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到下巴湿漉漉的沾满了略带咸味的爱液。

  我从妈妈胯下抬起头来,此刻妈妈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大张,雪白微凸的小
腹完全凹了进去,丰满肥厚的圆臀稍稍抬起离开了床单,下体那个白虎蜜穴当中
的樱桃小嘴已经长开一个小口,银链似也的透明液体以一个抛物线从红嫩肥厚的
穴口喷射出来,在柔和的灯光下形成一幅极为淫靡的美景。

  妈妈的喷潮持续了半分钟才结束,当那股透明液体喷完后,她有些无力的瘫
倒在床上,两条大白腿软趴趴的搁在被自己爱液弄湿的床单上,我脱掉身上仅剩
的袍子与内裤,侧身躺在妈妈身边,将她火热滚烫的雪白肉体搂入怀中,妈妈的
两条细长白胳膊立马缠了上来,送上樱唇与香舌与我接吻在一起。

  「妈妈,刚才舒服吗?喜欢我这样子对你吗?」我一边与妈妈甜蜜舌吻着,
一边抽空问她。

  「好舒服,妈妈好喜欢,可是石头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反应会那么
大,就像是要拉小便前的感觉一样。」妈妈此刻柔弱无力的躺在我怀中,就像一
个小女孩般好奇的问道。

  「咦,妈妈你没试过吗,那个小豆豆是女人的阴蒂,就跟男人的小弟弟一样,
一逗就会充血膨胀,挑动她很容易高潮的,我刚才用舌头帮你按摩了下那里,所
以你就喷了好多爱液出来。」我有点难以置信,以妈妈这个年龄居然连自己的阴
蒂位置都不清楚。

  「妈妈真的不懂吖,也从来没有碰到过,石头你太厉害了,这个都知道。」
妈妈一脸无知少女的样子,很崇拜的看着我,看来并不像是作伪。

  我心中暗暗冷笑,这只能怪你之前的男人都太差劲了,像这么一个极品的白
虎蜜穴都没有能力开发,更别提让她尝到男女之间极致的快乐,这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有失也有得,妈妈绝美的肉体正像一块尚未经雕琢的美玉,正等待着我给予
全面深入的开发,而今后这个尤物必将独属于我。

  「我身上还有更厉害的玩意呢,妈妈你昨晚不是尝过吗?」妈妈粉脸一红,
她的纤香柔荑向下一探,依然握住我那根已经昂首挺胸的大肉茎,我感觉自己的
硕大之物被五根滑腻娇嫩的手指抓着,妈妈轻轻的撸动着我的巨茎,口里却道:
「你这个坏东西,昨天就是这家伙在欺负妈妈的,弄得妈妈下面到现在还有点肿
呢。」「妈妈,我的弟弟足够大吧?」我把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看着妈妈水葱般
纤白的细手抓着我的大阳具玩弄着,这种心理上的刺激比生理上更胜一筹。

  「再怎么大,也是妈妈我生出来的,还老爱欺负人,真不乖。」妈妈的语气
柔腻中带着娇憨,边说着边从我的胸前滑了下去,她的臻首在我的小腹上游动着,
纤手搔弄着我小腹直到胯下那一大块又浓又密的体毛,那两坨肥白丰腻的奶球不
断碰在我的巨茎,两颗粉红的樱桃蹭在我的睾丸上,弄得我痒痒的又很舒服。

  妈妈的身子继续向下,很快她便游到我的双腿之间,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
正好可以看见她桃花般娇艳的玉脸伏在我的胯下,此刻我的阳具已经膨胀得很大
了,血脉偾张的茎身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那茎身比她细细的手腕还要粗,水葱
般茭白纤细的手指完全无法掌握我的巨茎了。

  看着自己又粗又大的肉茎高高耸立着,摆在妈妈那端庄贤淑的玉容之前,那
种心理上的刺激别提有多强了,我的下身已经硬得跟铁棍差不多,忍不住摆着臀
部在她面前轻摇着。

  「怎么啦,这么猴急猴急的。」妈妈狡猾的浅笑着,慢慢将她的小脸凑近我
的巨茎,于此同时她的美目却一直盯着我看,目光里有难掩的春意,也有戏谑的
俏皮。

  「我的宝贝儿子,看妈妈怎么疼你。」妈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轻启鲜红
粉嫩的檀口,先是轻轻的吻了我的硕大龟头几下,然后伸出粉红色的丁香肉舌舔
舐了起来,椭圆形鸡蛋大小的龟头早就暴露在空气中,由于过度的充血上面的颜
色已经涨得紫红紫红的,就像已经熟透的杨梅的汁一般,再被妈妈的口水染上了
一层透明的薄膜,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觉得一阵阵强烈的刺激从下体处传了上来,妈妈像把玩着一件爱不释手的
玩具般,用双手将我的巨茎合握在她的纤手中,她的丁香肉舌从肉茎根部的一堆
杂草出发,沿着内侧一条明显的筋线顺流而上,直至龟头顶端那个蘑菇伞柄为止,
然后在紫红色大龟头的附近盘旋打转,时不时还溜进冠状沟的里面舔一下,很快
我的整个巨茎上都布满了她的口水。

  她的动作十分纯熟老练,一条滑腻柔软的丁香肉舌好像可以随意打弯扭曲似
得在我的肉茎上做出数十种动作,同时那水葱般洁白的纤手还抱住我的茎根部轻
轻撸动着,最令人刺激的是她一边像舔冰激凌似得玩着我的阳具,一边还翘着那
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着我,让你觉得她正在全心全意的服伺着你,把眼前的这
根阳具当作她最心爱之物来对待。

  妈妈的口活实在令我喜出意外,我一边享受着她的口舌,一边抚摸着她的酒
红色长卷发,示意着将她的脑袋往下面压了压,妈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
的丁香肉舌从我茎身根部往上慢慢的舔了上来,直至离开大龟头后,还有一道银
色的细线连着我的龟头与她粉嫩的舌尖,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妈妈这时双手握住我硕大巨茎的中段,将我的阳具摆正对准她的下巴,然后
看着我缓缓的张开了樱口想要吞下我的肉茎,可是我的龟头膨胀得实在太厉害了,
妈妈的樱桃小口的宽度只有三指左右,再加上嘴唇的弹性并不是很足,连续试了
几次都无法顺利插入她口中,有几次好像可以进去了,但都因为妈妈有点顾虑自
己的小嘴而放弃了。

  我心里有些着急,但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示出来,依然很温柔的抚摸着妈妈那
酒红色长卷发的头顶,我的体贴让妈妈很是感动,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般把心
一横,双唇向下一擒,总算把那颗鸡蛋大小的龟头给唆了进去,我只觉得下身突
然一热一紧,马上就被一个温软潮湿的容器给包住了,那个洞穴的紧窄之处丝毫
不逊色于蜜穴,而且里面的腔道颇短,我的龟头很快就顶在一团滑腻的肉条上面。

  妈妈好像很艰难的尝试我的巨茎,她用两个水葱似也的白皙手指抓着茎身轻
轻向下褪着,另外三根细细的纤指翘成兰花的形状,她的樱桃小口已经长大到了
极限,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把我的大肉茎吸入一半,还有一大截茎身遗留在外
头,看着妈妈为了取悦我的阳具,把自己尊贵的小嘴撑得如此开,以至于原本端
庄大气成熟美艳的玉容都有些变形了,我心中对她的爱意和怜惜有增无减。

  「好啦,妈妈,可以了,不用勉强。」我轻抚着妈妈的大波浪长卷发,嘴里
柔声劝慰道。

  妈妈的美目中闪过极为感动的神色,她的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咕咕」的轻哼,
紧接着吞着我的阳具的红唇又向下深入了一截,我感觉自己的肉茎穿过了两团嫩
肉的间隙,探入了妈妈喉咙之后的一个腔道内,龟头已经完全抵在一块坚实的肉
壁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深喉吗?下体的快感加上心理上的刺激让我的长枪兴
奋得直颤抖。

  妈妈却没有我这么好受了,她的喉咙和气管完全被我的巨茎给占据住了,身
上唯一可以呼吸的器官只有鼻子一个了,只见她又细又高的白玉鼻翼快速翕动着,
脸上的桃红之色已经扩散到了白皙的脖子上,她开始慢慢的将肉茎褪出口腔,直
至留一个大龟头含在嘴中,细细的舔弄一番后,再渐渐的把大半截肉茎吞入喉咙
内,随着口部活塞动作的重复,妈妈的樱桃小口逐渐适应了我的巨茎,她上下套
弄的动作也快速了起来。

  「哦,妈妈你好棒啊,我好舒服呢。」我一边享受着妈妈的樱口,一边不忘
给妈妈加油鼓劲。

  我的夸奖让妈妈更为卖力了,她加快了喉咙内吞吐的速度,看着自己粗大壮
硕的阳具在母亲端庄贵气的小口中进进出出,那一种心理上的快感和征服感让我
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妈妈很专心致志的服侍着我的肉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抓住
我肉茎根部轻轻捋着,檀口每一次都将我的肉茎含入喉咙的最深处,由于整个口
腔都被我的肉茎给占据了,她的口水无法控制的泉泉下流,很快就把我的下身弄
得一片泥泞。

  「唔……呜……唔……呜」妈妈的声带被我压迫得无法正常发声,她只能从
喉咙深处传出一两句吱吱呜呜的回应,不知是在表达快乐还是痛苦,但她上下移
动的臻首却没有丝毫的滞缓。

  妈妈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随着头部的动作像绸子般摆动着,时不时的刮在
我的大腿上痒痒的,光洁玉石般的前额上已经隐约出现了晶莹的汗珠,但她依旧
保持着这种频率和力度,而且最难得是她那双春水般的大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目
光里透露着的都是含情脉脉的爱意,每当我的大肉茎刺穿她的喉咙抵到她的气道
内时,那对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眼睛还会瞬间翻起白眼,给人以一种极为淫靡的感
受。

  妈妈的深喉口交持续了半个小时,虽然给我带来极大的享受,但昨天已经交
了很多精液的我,今天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出货,她终于体力不止的选择了放弃,
在把我的大龟头吐出口腔后,她有些气滞的抓住我的大腿,喉咙里一阵咳个不停,
纤细的小手不停拍抚着雪白的胸口,我赶紧爬起身来抱住妈妈,用手掌轻轻拍打
着她的后背,心疼道:「妈妈,你没事吧。」「嗯,妈妈没事的,刚才只是呛到
了下。」我的窝心行为让妈妈很受用,轻轻的把我的大手放在她温热的脸颊上,
一脸幸福的轻声道。

  我赶紧把她的娇躯纳入怀抱,双唇找到她的樱口亲了又亲,却没有把舌头伸
进去,我知道她的口腔经历了我肉茎的蹂躏需要休息,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唇角和
皮肤,果不其然,妈妈樱唇上的娇嫩皮肤在刚才的口交中已经有些血丝了,我心
疼不已的边用自己口水为她滋润道:「妈妈,我的弟弟太大了,你吞不进去不要
紧,别勉强自己啊。」「没关系的,妈妈只想证明自己说过的话,为了你我什么
做都可以。」妈妈躺在我的怀里柔声答道。

  妈妈的痴心让我感动之余又有些惭愧,自己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有
多大的期望,想不到妈妈真的把我的话看的那么重要,而且还不折不扣的亲历而
为,我是不是对她太过苛刻了呢?

  「石头,你是不是还没出来。」妈妈问话把我从思考中唤醒,她香喷喷的身
子压在我的身上,胸前那两颗沉甸甸软乎乎的雪白肉球磨蹭着我的皮肤,激得我
的依旧充血着的下体直挺挺的顶在她滑腻的小腹上。

  「我是说你的弟弟刚才没有射,这样子憋久了对身子不好。」妈妈一边说着,
一边用她的纤手抓住我的巨茎轻轻撸动着。

  「我没关系的,妈妈你休息休息吧。」我不想勉强妈妈,毕竟她今天为我做
的已经很多了。

  「你没关系,妈妈可有关系呢。」妈妈用一种极为妖媚的语气说着,她的声
音又变得极为甜腻起来。

  「你的大东西逗得人家下面流了好多,妈妈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哦。」妈妈一
边说着,一边把我推倒在床上,她两根白藕般的修长玉腿分开跨在我的身体两边,
纤细雪白的腰肢挺立在空中,胸前那丰满白腻的双乳高高的耸着,修长优美的脖
颈高傲的昂起,那张艳若桃李的玉脸在灯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此刻的妈妈就像一个尊贵的骑士跨坐在战马之上,她的细长白胳膊却在我的
胯下握住那根硕大的巨茎,随着她的身子的缓缓降落,她双腿之间那个雪白饱满
的蜜穴渐渐的靠近了紫红色的龟头,那个嫣红的小嘴已经微微张开了一道小口,
露出里面鲜红的肉壁和粘膜,小嘴口还在泉泉留着透明的爱液。

  妈妈有些试探的用蜜穴接纳着我的龟头,很明显我的大肉茎的规模尺寸让她
心存顾忌,先前她的小嘴已经尝试了这根巨棒的威力,再三犹豫之后她总算下定
了决心,轻咬着下唇把腚部一沉,向下一坐,我感觉我的龟头被一张极紧极热的
小嘴吸住了,里面相比妈妈上面的小嘴又是另一种盛景,一团团的嫩肉从四面八
方挤压过来,把我的肉茎夹在当中磨蹭蹂躏着。

  「好大哦,你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粗大。」妈妈微张鲜红的小嘴自言自
语道,她脸上的神情好像一个女娃娃看到心爱的玩具,想伸手去拿却又怕被人看
到的样子,既表现出贪心又有点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那不是妈妈你自个生的吗,你倒来问我了。」我出言调笑道,伸手握住她
挂在胸前的那两只白玉香瓜,轻轻拨弄着已经硬了起来的红樱桃。

  「死孩子,就会欺负妈妈!」妈妈妩媚的白了我一眼,轻摇肥臀含着我的龟
头活动了下,让腔道口适应了我肉茎的体积后,开始慢慢的沉腹下腚向下坐去,
我的肉茎身上沾满了妈妈先前的口水,再加上妈妈蜜穴里的分泌物足够多,这一
次的侵入就顺利多了,我感觉自己的肉茎正一根火箭般突破着道道大气层,一截
截的分开那些腻人的肉褶向上升起,每升起一步都要花费好大的气力,从妈妈樱
唇中冒出的「吱吱」凉气可知,她在适应我的肉茎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嗯……坏东西好粗……要把妈妈下面给撑开了……吖。」妈妈下面那张嘴
的构造毕竟比上面那张嘴更适合我的肉茎,虽然过程很缓慢艰巨但总算把大半根
肉茎纳入体内,妈妈这才开始有节奏的上下摇动着她的丰腴肥臀,那具饱满肥腻
的白虎蜜穴就像张贪婪的小嘴般吞吐着我的肉茎,很快嫣红的蜜穴口就堆积了一
些乳白色的粘液,随着她雪白丰腴身子的上下起伏,我们下体结合的地方开始发
出一种「兹兹」的水声。

  「吖……妈妈好难受啊……可是又真的好舒服……怎么会这样……」妈妈雪
白丰腻的肉体在我的身上摇摆着,她那两条白藕似得修长玉腿左右分开蹲在我的
阳具上,细细长长的白胳膊扶在我架着的双腿上,胸前那两只白玉香瓜随着她的
动作跌宕起伏,以着一种逆反地心引力的姿态跳跃着,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
像海妖般的在空中飞舞,那双皎洁明媚的大眼睛此刻有些失神的眯着,鲜艳红润
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口中发出一种她特有的哼声。

  「嗯……吖……嗯……吖。」「好美吖……太舒服了……我会上瘾的……吖
……嗯……吖。」妈妈一边用女上位套弄着我的阳具,一边嘴里不知所谓的喃喃
自语着,她胸前那雪白肉球实在太诱人了,我伸手一手一个抓在白腻柔软的乳房
上,肆意揉捏着那滑不留手的乳肉,时不时用手指挑逗捏弄几下粉红色的小樱桃,
在我的挑逗下,妈妈的蜜穴里更加紧缩了,她加快了速度套弄着,我有些恶作剧
的抬起小腹向上一顶,正好妈妈这时候正往下坐,这一下实打实的捅进了蜜穴里
面极深处。

  「吖……」妈妈猝不及防下,被我这一下顶得尖叫了一声,我只觉自己的龟
头突破了一团极为肥厚饱满的嫩肉,进入了一个潮湿温热滑腻的肉壶中,龟头顶
端好像还碰到了一片冰凉的东西,那是什么?

  而妈妈被我这一下捅得有些岔了气,她两条细细的白胳膊按在我的胸口,好
像要把自己的下体抬起来似得,但我那一下顶得极深极重,她一下子手脚软了根
本没有力气,只能张大鲜红的小嘴急急的喘着气。

  「石头,饶了妈妈吧,妈妈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妈妈知道自己的下身完全
被肉茎主宰着,娇喘吁吁的向我告饶着。

  我看到妈妈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已经凸起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那个凸痕的形状
大小跟我的肉茎正好一致,原本还留在外头一截的茎身已经完全消失在妈妈的白
虎蜜穴内,我们的下体如此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想来自己这一下估计是把巨茎捅
进了妈妈的花房内,难怪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妈妈,不着急,还有更大的快乐等着你呢,你要做好准备哦。」我轻轻的
在她耳边说着,然后把手伸入妈妈的腋下,手臂向上用力一抬,感觉自己的肉茎
重新从那堆肉褶里挤了出来,伴着的还有一声空气被抽出的闷响,就像开啤酒瓶
塞子一样的声音,我的肉茎虽然是从妈妈花房里出来了,但是龟头上的那一圈肉
环在出来的时候顺势一带,又把那团嫩肉结结实实的刮了下。

  「吖……」妈妈又是一声带着颤音的娇吟,只觉得她的蜜穴突然猛地一紧,
那些层层叠叠的肉褶突然向里面收缩,然后有一道热热的水流从穴心里喷了出来,
我知道妈妈又来了一次小高潮。

  「怎么又要流了……又要流了……吖……呜呜呜……」事已至此,我也不再
怜惜,扶正妈妈的身子,我开始挺着肉茎向上冲刺,妈妈正处于泄身之后的敏感
阶段,被我这么强横的一顿冲击插得心花都要开了,她努力抓住我的大腿,想要
控制自己的体位,减轻我的肉茎的冲击力度,但她的努力一次次都在我愈加猛烈
的顶动下化诸东流。

  「吖……不要了,石头,不要了吖。」我不顾妈妈的阵阵求饶,我行我素的
挺动着肉茎,每一下都极深的穿过腔道,直刺进入那团饱满滑腻的花心,这种高
强度的冲击把妈妈的花径弄得一片泥泞,那些原本极为碍事的肉褶被我的强硬各
个击破,我的长枪在妈妈的腔道内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好……好深吖……插……插到顶了……嗯……吖。」妈妈原本曲着的大白
腿此时已经无力支撑下去了,她脚下一软,双膝向前跪倒在床单上,整个人带着
那两团柔腻的雪白香瓜压在我的胸膛上,我索性双手抓起她那两只纤细的小腿,
把她小腿反向摺叠在大腿上,同时自己的双腿架了起来,整个背部都离开了床面,
双臀有力的向上挺动着。

  在卧室天花板羽毛灯柔和的光线下,我可以从大床背后那面齐墙高的大镜子
看到床上的全景,妈妈白腻丰腴的女体伏在我高大健壮的身体上,她那两瓣雪白
肥美的翘臀下方,一根粗如手臂的大肉茎正快速的进出于白虎蜜穴内,蜜穴和大
肉茎下方都沾满了各种乳白色分泌物和透明液体,显示着这场肉搏的激烈程度。

  在我高速又猛烈的抽插之下,妈妈只能毫无抵抗力的任由我在她体内冲刺,
我的每一下都深深的顶入妈妈的花心,然后又抽离出来,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抽
插让妈妈攀上一个又一个巅峰,凭借着阳具的粗大与长度完全让妈妈臣服在我的
淫威之下,她的呻吟从羞涩到赤裸再到狂乱,最终只能气若游丝般发出一声声拉
长的颤音。

  「吖……妈妈要死了……真的死了。」只觉得妈妈的腔道里一阵阵的收紧,
各种肉褶好像要复仇似得从四面八方积压了过来,花心深处又开始喷出一股股温
热的水流,这次水流喷射的强度和时间都极长,反复冲刷在我深深陷入花径的龟
头上,我积累了很久的欲望终于达到了极限,用臀部的力量狂顶动了二十来下后,
再一次全根深深插入花心那一团嫩肉之内,顶着她温热滑腻的花房开始猛烈的喷
射。

  一阵阵带着我爱意与欲望的精液「噗噗噗」的打在妈妈的花房内壁,我可以
听到每一下喷射引起的律动,因为那正是妈妈心跳的频率,妈妈原本已经软成一
团泥的肉体,在我这一通强劲有力的喷射下,像一条濒死的大白鱼般浑身抽搐了
数下,最后完全软塌在我的身上。

senglin08 2025-5-26 23:57

               第四十五章

  早晨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把宽敞的卧室照得一片明晃晃的,屋角墙上的
空调仍然在不懈的吹着暖风,有些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男女性液的气息,卧室中
间那张3 米大床上有两具男女的肉体交缠在一起,男人高大健壮,身上的肌肉线
条好像古希腊雕像一般,女人纤细丰腴,身子雪白得好像羊脂白玉般,他们正是
这些淫靡气息的制造者。

  我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感觉鼻端有些痒痒的,张开有些疲惫的眼皮,映入眼
帘的是一张宜嗔宜喜的玉靥,妈妈正对着我躺在她那一堆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中,
两只翦水秋瞳正满怀爱意的看着我,她水葱般白皙的手指里捻着一缕卷发在我的
鼻尖拨弄着,把我从梦中唤醒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它们。

  「醒了吖,大懒虫。」妈妈见我睁眼了,花朵般娇艳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甜蜜
笑容,鲜红的樱唇轻启,露出洁白的贝齿道。

  「嗯,妈妈你怎么这么早。」我醒过来才觉得左臂有些酸楚的感觉,原来妈
妈一个晚上都是枕着我这边手睡,不过我对此只有愉悦没有反感。

  「哪里还早,都快十点了好不,都怪你,昨天弄得那么迟…」说到这里,妈
妈的粉脸上飞起两片红云,仿佛不胜娇羞似的。

  的确,我们两人昨天缠绵到了很晚才睡,我和妈妈就像一对分别了许久的夫
妻一般,疯狂的在对方的肉体上索取着性的快乐,用尽了各种可以想象得到的姿
势,从床上到地下又从地下到床上,妈妈那丰腴滑腻的雪白肉体在我的掌控下化
出千万种妩媚姿态,而我粗长壮硕的阳具也一次次的击穿妈妈的花心,并多次将
一股股浓厚白浊的精液灌注到她的体内。

  「呵呵,昨天看妈妈你也很累的样子,最后还一个劲的喊' 要死了、要死了
' ,没想到你还能早起呢。」我嘴里调笑着,一只手伸了下去,握住妈妈胸前一
只雪白肥腻的乳房,五指抓在白皙得异常的乳肉上揉动着。

  「唔」妈妈口中发出一道轻吟,她有些羞涩的轻打了我一下,嘴里不依道:
「还不是怪你,你那根坏东西又粗又长,每次又插到很深的里头,妈妈怎么受得
了你的坏东西。」「今天早上也是,早早的那个坏东西又抬头挺胸的,妈妈才被
你吵醒了,你还自顾自睡得那么香。」妈妈的撒娇让我幡然醒悟,顺着她山峦起
伏的雪白肉体向下一看,一条白藕似的大长腿架在我侧躺的腚部上,另一条大白
腿被我的双腿夹在当中,而她那个白虎蜜穴里正含着一股粗如手臂的大肉茎,蜜
穴口被大肉茎挤得翻出两张鲜红的肉瓣,上面粘满了白色粘液和分泌物。

  原来,昨天最后一次在妈妈体内射精后,我的大肉茎并没有完全软化下来并
褪出蜜穴,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就这样交腿相抱睡着了,哪知道过了一夜,精力复
原的我又开始晨勃了,原本就插在蜜穴内的肉茎坚硬粗大起来,自然牵动着蜜穴
的女主人醒了过来。

  「嘿嘿,不好意思啦,他只是想向小妹妹打声招呼,向你说声早上好,昨天
承蒙关照了,不胜感激。」我一边取笑着妈妈,一边动了动臀部,把巨茎又向里
深入了些。

  「吖」妈妈极敏感的体质又发出了愉悦的回应,花径里的一堆堆嫩肉又充满
活力的缠绕了上来,昨晚的盘肠大战好像丝毫没有损耗到她们一般。

  「讨厌,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坏东西除了欺负小妹妹还会干嘛。」妈妈嘴上
笑骂着,那双大白腿却向里收紧了些。

  「嗯,他的确啥都不会,就会干妈妈你咯。」说着我又向上捅了几下,巨茎
穿过层层障碍又碰到了她的花心,弄得妈妈娇躯一阵花枝乱颤。

  「嗯…吖,臭儿子,就会欺负妈妈,妈妈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妈
妈吖。」妈妈说话的时候轻咬着下唇,一副想要快乐的呻吟又极力忍住的矛盾模
样。

  「妈妈,这根坏东西也是你生出来的啊,既然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自然要让
他好好报答你咯。」我嘴里调笑着,下身却毫不含糊的继续挺动。

  「真是胡说八道,你是从妈妈的妹妹里生出来的,现在又挺着这根玩意儿伸
到妈妈妹妹里去,这算什么事儿吖,你还好意思说。」妈妈抬起纤手轻打了我一
下,但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大胆了许多,经历了这两天的肉体交欢,她在我的面
前变得更加放得开,并不像之前那样还带着人母的矜持,对我的态度更介乎母亲
和情人之间。

  「怎么不好意思,男欢女爱是天伦定数,我用妈妈你生下来的弟弟,回报妈
妈你的养育之恩,这不就是命中注定的吗,我对妈妈可是真爱啊。」我继续用这
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对她说。

  「噗呲」一声,妈妈被我逗得忍不住笑开了颜,就像一朵百合瞬间开放般无
比妩媚,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刮着我的脸皮,笑道:「哎呀呀,你这张嘴真是
有够坏的,什么话你都敢说,这么荒唐的话都好意思说出来,我看连白的都能给
你说成黑的,哪像你爸爸沉默寡言的,半天不响一个屁出来。」「嘿嘿,那说明
我继承了更多你的优良基因,这一半的功劳还是在妈妈你身上的。」我顺势接过
话头,还小拍了下妈妈的马屁。

  「切,我才没你这么油嘴滑舌,别又推到我身上好不。」妈妈巧笑嫣然,显
然被我逗得很开心。

  「妈妈你又骗人,你的舌头别提有多滑多嫩了,让我爱不释口呢。」我一边
反驳着,一边俯身擒住妈妈的樱唇,妈妈刚要出口的话被我的舌尖封住,她索性
张开檀口迎上我的舌头,丁香小舌跟我交缠在一起,我们陷入温柔甜蜜的湿吻中。

  与此同时,我的下身并没有停歇,依然维持着与妈妈那双大白腿相接的姿势,
那根大肉茎深一下浅一下的在她体内推送着,就这样在冬日的早晨,我们俩惬意
的躺在大床上,四肢无耻的纠缠在一起,我的阳具在妈妈的蜜穴内抽插着,妈妈
像一只大白羊般依偎在我怀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我胸口轻轻画着圈。

  我与妈妈舌吻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的,抽出舌头问道:「对了妈妈,我
想问你一个问题。」「问什么吖?」妈妈抬起满是春色的粉脸,眼神有些迷离的
看着我。

  「嗯,我和爸爸相比,那个更让你满意呢?」我双目正对着她,一本正经的
问道。

  「什么?」妈妈好像一下子没听明白,一头雾水的疑问道。

  「我是说,爸爸的那根东西跟我这跟比较,那根你更喜欢?」我看妈妈还没
反应过来,索性很直白的问道。

  「你这死孩子,怎么能这样问你妈妈呢,呸,呸。」我的话让妈妈又羞又恼,
她握起粉拳轻轻的捶打在我的胸口上,雪白的脸颊上堆满了娇艳的桃红。

  「你就说说嘛,反正咱们都这样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看出妈妈并不是
真的生气,由得她半真半假的粉拳乱捶,下身的巨茎却又深深的向里捅了一下。

  「唔…」妈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娇吟,她轻咬着鲜红的下唇,两只睫毛长
长的杏眼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但还是语带羞耻的轻声说道:「你爸爸的那根—
—嗯…那东西跟你这个差不多粗,但是没有你那么长,哦……吖」看妈妈亲口说
出父亲的尺寸大小,还将父子俩的阳具放在一起比较,这些极为禁忌的话放在这
个时刻,从妈妈的樱桃小口中说出来,听在耳里有着一种别样的刺激,我的肉茎
顿时又粗长了不少,变得像钢铁般坚硬笔挺。

  妈妈的花径第一时间感应到我的变化,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直刺到她花
心的冲击给打断了,她一边轻喘着气一边笑骂道:「你这个小变态,怎么一提到
你爸爸就这么兴奋,吖……」「那吕江父子呢?」我继续抽动着阳具在她体内肆
虐着,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在这个时刻提到这两个人,但就是那么顺口就说了出
来。

  「吕天那小兔崽子毛都没长全有啥好说的。」妈妈一脸不屑的表情,她这回
倒是没有再做矜持,可能是这一系列的问话已经让她渐渐习惯了我的直白。

  「吕江就算年轻时候还可以吧,现在也就马马虎虎,而且不是很硬,毕竟是
一老头儿了。」看着妈妈的樱唇里说出对昔日情人的评价,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知
如何解释的味道,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就好像原本一些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了
起来似的。

  「那妈妈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高潮的快乐吗?」我继续质问着
妈妈,下体在她腔道内的挺动却加强了。

  「他花样还挺多的,就是体力什么的不是很好,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更多。」
妈妈明显已经动情了,她蜜穴内的花径一圈圈的开始收缩挤压着肉茎,但口中却
仍能避重就轻的回答我的问话。

  「那程阳呢,他让你满意吗?」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人来,也许是在记
忆中冷却了太久了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下身肉茎的挺动频率。

  我一提到程阳的名字,妈妈便顿时沉默了下来,好像这个名字可以瞬间将她
的情绪冷却一般。

  「你说啊」我继续催促道,巨茎开始一下又一下很重的插到妈妈的花径深处。

  「还好吧,就那样。」妈妈的回答很短,她嘴上敷衍着我,但是下体的反应
却出卖了她,腔道里的一层层肉褶又开始紧咬纠缠着我的巨茎了。

  「就哪样?可是我见到你们在一起时的样子了。」我的语气也变得生冷了起
来,巨茎开始粗野的冲击着妈妈的花心。

  「吖……能不能不要再问这个事情了,妈妈有点不舒服。」妈妈被我的一顿
抽插弄得娇喘吁吁,她一边应付着我的巨茎一边求饶道。

  「妈妈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的一切都要对我坦诚公开,不能有一丁点隐
瞒,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步步紧逼,无论是口中还是下身的阳具都直冲着她最
脆弱的核心进攻。

  「吖……好……好吧,我说了你不要怪妈妈哦。」妈妈细白修长的纤手拼命
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她长长的指甲都快要嵌入我的肉中,她强忍着蜜穴里传来
的一阵阵快感道。

  「嗯,你说吧,我不怪你。」我看妈妈的关防已经失守了,也就换了一种温
柔的语气对待她,下身肉茎的抽动开始减缓,但每一次都极深的插进她的花心。

  妈妈总算开口说起她与程阳这一档子事,按她所说,程阳这个人外表高高大
大,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长得比较老相,看上去给人以踏实可靠的感觉,但实际上
他的嘴皮子很灵活,不过这种灵活并不是褒义词,而是属于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
说鬼话的类型,凭借着他的外表和嘴巴,程阳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只有少数人
知道他的本质。

  不知他初衷如何,自从拜爸爸为师之后,他就一个劲的往我们家里跑,使出
浑身解数巴结讨好爸爸妈妈,特别是因为爸爸工作性质的原因经常不在家,他就
常来帮妈妈做做家务,有事没事的替妈妈跑跑腿,还一口一个「师母」叫的很甜,
但实际上他的年纪并不比妈妈小多少,妈妈原本只是把他当弟弟一般看待,也没
有存心去提防他。

  自从爸爸意外去世后,家里的负担一天比一天重,程阳这个时候恰好出现在
了妈妈身边,再加上他谋取了单位里的要职,时不时的会借公济私周济下我们家,
妈妈对他的好感也日益增多,没想到程阳其实一直觊觎着妈妈的美丽,并向妈妈
提出了过分的要求,这一无理行径自然遭到妈妈的拒绝,没想到程阳居然兽性大
发强行占有了她。

  妈妈一开始觉得自己的清白被玷污了,痛不欲生想要寻短见,但一想到我那
时候还小,无依无靠的将来怎么办,她又怕报警立案后,事情传出去我在邻里同
学间会抬不起脸,只好忍气吞声的默认了,没想到程阳脸皮深厚手段颇多,又是
叩头认罪又是自掴其脸,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妈妈,只说是自己暗恋妈妈已久,一
时冲动做下了错事,又说会用自己的行动好好补偿妈妈。

  「妈妈当时太单纯了,加上脸皮又薄,居然被他哄得心软了,再加上你那时
候的学费什么的都是他出的,心里还以为他本质上并不坏,糊里糊涂就放过了他,
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又使出了各种手段暖磨硬蹭,最后妈妈傻傻的又让他得逞了。」
从妈妈的说法来看,那时候妈妈正处于丧夫后的空窗期,被程阳用甜言蜜语哄得
迷昏了头,两人私底下偷情了起来,这个程阳胜在年轻力壮,在男女性事上又经
验丰富,所以在床上给妈妈带来别样的感受,虽然妈妈的言语间有所掩饰,但我
可以知道她对程阳在床上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石头,你不会觉得妈妈很淫荡吧?」妈妈说完,很担心的补充了一句,两
只美目忧郁的看着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卷发,缓缓道:「我已经不是小
孩子了,况且我说过让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关键是你要对我敞开心怀,把一切
都交由我来评判,这样我才能给你个美好的未来。」虽然妈妈很努力用中立的态
度描述她与程阳之间的来龙去脉,但我心知相比起吕江父子,程阳在性事上能够
给予她的更多,这让我更为肯定自己当年的行为,否非如此,程阳就有时间充分
开发妈妈对性的认识,以程阳的卑劣本性说不定会将妈妈的肉体当作工具来利用,
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妈妈坦诚了自己背叛家庭的事实,但我却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因为品
尝过这具绝美的尤物肉体后,我很能理解那个江华教授对妈妈的评价,妈妈天生
的自带的有一种极为诱惑的美丽,无论她本身如何贤良贞淑、毫不粉饰自身,她
身上那种独特的女人味都会吸引着男人向她扑去,如果她的男人不拥有足以庇护
她的能力的话,拥有了她反而会身受其害。

  这个女人本身是无辜的,拥有旁人艳慕的容颜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却得用一
生的幸福来负担这个错误,无论是程阳还是吕江之类只是觊觎着她的美丽或温柔,
而她所爱的男人却没有能力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对幸福的要求并不多,却很找到
可以让她依靠的人,所以只能任由命运的无情摆布,直至我的出现才真正的让她
找到想要的,我又如何能够辜负她这一份痴情呢?

  我温柔的将妈妈的臻首纳入臂弯,俯身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道:「你是我的
女人,我要给你幸福,让你享受最大的快乐。」妈妈的头重新枕在我的胳膊上,
我的体温给她很多的安全感,她从我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其中既
有雄性生物的坚定自若,也有源自真心的温柔爱意,她的脸上开始呈现出幸福甜
蜜交织的笑意。

  「嗯,能在你的身边妈妈就很幸福了,而且你让妈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妈妈之前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可以达到这般程度。」「真的吗?我跟其他男人
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轻轻的捻住她圆滑细巧的下巴道。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又是我所爱的男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刺激,而
且……」妈妈轻扬起臻首,一对秋波中夹杂着甜蜜与羞涩道。

  「而且什么?」我展了展眉头问。

  「而且你的弟弟很粗又很长,每一次都插到妹妹里面好深,妈妈那里面从来
没有人能够碰到的地方都被你弄进去了。」妈妈被我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
意思的低头道。

  「妈妈,我弄到你哪里去了,我只知道你里面还有一张很紧的小嘴,再进去
点就是湿湿滑滑的一处地方。」我语带轻松的描绘着妈妈蜜穴里的每一次细节,
妈妈被我直白大胆的话语弄得满脸绯红。

  「死孩子,你还装,那里就是妈妈的子宫吖。」妈妈手握粉拳捶在我的肩上,
嗔道:「所以妈妈一直要叫你把弟弟洗干净点,你每次都插到那么深里面,如果
没做好清洁的话会让妈妈得病的。」「知道了,不过我感觉妈妈的子宫那里还有
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挡在洞口那里,那是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又驱
动巨茎穿过了妈妈的子宫颈口,抵在一片金属质感的异物上面。

  「嗯,这个你真的不懂了,那个东西是妈妈的节育环。」妈妈脸上露出老师
讲课一般的表情道。

  「节育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你肚子里要放这个东西?」我一头雾水的问
道。

  「节育环就是让女人避孕用的吖,妈妈生完你之后,担心会再怀上小孩,所
以就跟你爸爸一致决定上环避孕,这个东西已经在妈妈体内有十几年了。」妈妈
很认真的跟我解释着。

  「放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再怀小孩了?」我好奇的问道。

  「嗯,妈妈有你这个小石头已经很辛苦了,那时候哪里还能再养得起其他孩
子吖,所以就这么一直带到了现在。」妈妈的答案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
欣慰,毕竟妈妈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珍视的,这些年里并未让孕育我的那块地方
被他人侵入。

  「唔,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感觉我的弟弟很容易碰到。」我一边说着,一边
很认真的挺动着自己的阳具,每一下都深深陷入妈妈那片潮湿滑腻的子宫中,每
一下都顶在那片冰凉节育环上。

  「吖……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坏东西太长了,也就你可以进入妈妈的子宫,其
他人还办不到呢。」妈妈口中轻喘着,语气变得妖媚起来。

  「这么说,妈妈你这里还是处女哦,第一次是给了我咯。」我欣喜若狂道。

  「嘻嘻,你说对了。」随着我胯下动作的加大,妈妈雪白的身子泛起桃红,
她嘴里说的话也越发的大胆起来。

  「妈妈外面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爸爸,里面的第一次是给了石头,妈妈这辈子
最爱的两个男人就是你们父子了,你可要好好爱妈妈哦。」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
极为滑腻起来,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之意。

  「嘿嘿,那我要开始好好爱爱你咯。」我坏坏的笑了笑,抱着妈妈的娇躯顺
势向前一滚,变成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妈妈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被我大大的分开
呈八字形,将胯下那块洁白无毛的白虎蜜穴暴露在我面前。

  「吖,不要,大色狼。」妈妈羞涩而又妩媚的嗔道,但是她那纤细的脚踝已
经落入我的掌中,随着我下体的大肉茎向外一拨,两片嫣红的肉唇被顺势带着向
外翻起,粗壮的茎身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分泌物,一股股清泉正从蜜穴的小嘴处
偷偷流了下来。

  「不要什么……是不要插你,还是不要停呢?」我嘴里坏坏的笑着,双臀同
时发力向前一顶,那根大肉茎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插入花径,旋转研磨着慢慢插入
深处直至末柄,很快就顶到了末端的花心里面,整个过程既缓慢又有力,巨大的
肉茎把妈妈的蜜穴撑得满满的。

  她柔嫩有弹性的腔道把肉茎身上的每一点刮了个遍,腔道内的肉褶大力蠕动,
层层叠叠包上来裹在大肉茎上,拔出来时那慢慢的速度让肉褶轻轻刷过肉茎的每
个点上,像用小刷子刷着一样奇痒难忍,极度的刺激爽得我从喉咙地发出一声狂
啸,而妈妈则是浑身剧烈颤抖,鲜红小嘴里轻声地呻吟着。

  「嗯……不要……不要……停吖。」一声声的娇啼伴随着大肉茎在蜜穴里抽
送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我下身健硕的臀肌带动着大肉茎打桩机一样一下
下砸在下面丰腴肥白的硕大美臀上,撞出一阵阵诱人的臀浪。

  伴随着妈妈拼命的扭腰翘臀的大力迎合动作,那细细的杨柳腰肢好似没了骨
头一般疯狂扭动着,配合着我大肉茎抽插的频率一下一下重重地朝上抵死缠绵,
好像想让巨蟒进的更深入更有力一些,妈妈的全身心已经融为一体,完完全配合
迎合带动着插在她蜜穴里的这根大肉茎,以及骑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妈妈,我的弟弟是不是最棒的……你喜欢我的弟弟插你吗?」我并不顾及
胯下这个美妇人已经濒临奔溃的快感,反而开始用淫浪的言语进一步的摧毁她的
心理,我并没有给她丝毫的喘息余地,而是保持着猛烈高速的冲击,继续在她蜜
穴中一次次深入到底的直捣花芯。

  「吖……喜欢……妈妈好喜欢……喜欢石头的大弟弟。」妈妈上气不接下气
娇喘着道,还在快感的浪涛中随波逐流的她被这样毫不停歇的凶猛抽插一下子掀
到了空中,她原本端庄淑雅的脸蛋已经呈现出一股极尽妖媚的神气,仿佛她的灵
魂已经如同身体一般,被我的大肉茎一次次极深的插入推得的越来越远,她一片
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感官本能的淫乱。

  「石头的弟弟是最长的……妈妈喜欢被石头插……」看到胯下的妈妈已经进
入迷醉狂乱的状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刻意控制射精的冲动,紧紧的抓
住已经香汗淋漓的两条大长腿,高高的抗在自己肩膀上,臀部发力用最快的速度、
最深的角度、最大的力度狠狠的向蜜穴里狂顶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插入那片湿滑
泥泞的花房,推着那片冰凉的金属片东倒西歪。

  「吖……妈妈不行了……又要到了吖……」我同时也发出一声嘶吼,深深插
在花心中的大龟头明显的又涨大了几分,将休息了一个晚上积攒的浓浊白浆剧烈
的喷射在妈妈湿热的花房中,我精液的热度让妈妈瞬间几乎要融化了,所有累积
到定点的欲望像是突然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次性的席卷而来,终于,她忍不住这
强烈的刺激,在尖声浪叫中昏厥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大概有4 个小时左右,我们俩才被空空如也的胃部叫醒,我和妈
妈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彼此都觉得很好笑,稍稍恢复了点精神,我们也不好
意思再在床上赖着了,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先出门填饱肚子,然后再安排其
他活动。

  或许是真的饿了的原因,大家都没有拖延时间,很快我们便收拾整齐出门了,
这回妈妈没有开车,是我开着霸道SUV ,妈妈坐在副驾驶上,我按照妈妈的意思
驾车到了恒隆广场,我们找了一家本地菜馆填饱肚子,在等上菜的时候我收到了
一条短信。

  杨乃瑾:「在吗?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律师,妈妈正跟他们在讨论开庭的事,
你要不要过来下?」我:「我有空,你妈妈知道吗?」杨乃瑾:「嗯,她说顺便
要跟你谈谈。」我:「好的,我过一会就来。」在吃饭的时候,我跟妈妈讲了下
情况,妈妈虽然对我有些不舍,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叫我早些回家,顺便
还让我向梅妤表示问好。

  吃完饭后,妈妈说她先去逛逛超市,顺便买些食材和日用品,她自己会打车
回家的,在楼梯里热烈拥吻了半天后,我便独自一人驱车上路了。

  这次我轻车熟路的直抵梅宅,阔别多日、景物依旧,只是山路上的落叶更多
了些,一株株梅树摆着光秃秃的枝干在瑟瑟寒风中飘摇,虽然中午的日头还是挂
在天上,但我并没有感觉有多暖和。

  梅宅外的空地上今天难得停了好几辆车子,有的还是挂着苏、浙的车牌,我
把SUV 停在一辆江苏牌的奥迪A6旁边,下车走到门前按了下门铃,不久之后门被
打开了,杨乃瑾纤细的身影这次并没有出现,过来应门的是吴婶。

  吴婶引着我走入那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子,一路上她面带忧色的告诉我,今天
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太太小姐都在书房里跟他们讨论事情,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
一直在里面呆到了现在。

  吴婶领着我上到二楼,在楼梯拐角处一个厚重的暗红色实木房门前,吴婶停
住脚步道:「小姐吩咐过没事不要打搅太太谈事,只有先生你到了才可以带过来。」
于是吴婶敲了敲门后就自行离开了,很快那扇房门就被打开,杨乃瑾清新秀气的
小脸出现在门口,见到我她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像在说「
你可来了呀」,我微笑着点头回答,她伸手把我拉进门内,然后郑重其事的把门
重新关紧。

  我置身于一个古香古味的房间内,有俩面墙都放着高高的褐色花梨木书架,
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大部头的书籍,靠窗的那一面墙边摆着张雕花屏风,屏风旁是
一张红木雕成的长方型书桌,桌前摆的三张花梨木太师椅上坐了两个人,其中一
个空着的应该是杨乃瑾的位置,书桌后是一张颜色样式古旧的罗汉床,梅妤独自
坐在上面与另外二人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走进来,三个人的谈话顿时停住了,梅妤宝相庄严的玉脸露出温婉宜
人的笑容,很优雅的站起身来招呼我,她亮可鉴人的乌黑短发别在脑后,露出光
洁的额头和细白的脖颈,笔直纤细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不着一丝脂粉的
小脸上充满了知性美感,只不过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疲乏,好像这些日子都没有
正常休息一般。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真丝衬衫,这件衬衫的领子比较有特色,有点像旗袍的
领子一样梳理着,领口和袖口处都有蓝色刺绣条纹,衬衫胸口处有一个小V 领,
靠领口的一粒盘纹扣系着,露出一小块水滴状的雪白胸口,下身穿一条朴实无华
的黑色亚麻长裤,窄窄的裤管紧贴着又瘦又长的大腿,直到膝盖下方突然变得宽
大起来,莹白纤细的玉足下是双白底蓝花的绣花鞋。

  屋内除了梅妤的罗汉床外只有三张太师椅,另外二人已经坐了两张,再加上
杨乃瑾原本坐的那张,此外就没有空闲的椅子了,杨乃瑾刚开口说让我坐她的位
置,她自己再去客厅搬一把过来,我赶紧拒绝道:「你先坐着,我去搬就行。」,
说着就要朝门口走去。

  梅妤摇摇手止住道:「不用那么麻烦,小岩坐我旁边就好,瑾儿你要做好记
录工作。」梅妤现在所坐的那张罗汉床其实蛮宽的,她把身子和手里的材料向旁
边挪了挪,我就在一旁坐了下来,黄花梨木质的床面上放了织锦绸面软垫,我坐
的半个屁股压在原本梅妤坐过的垫子上,感觉上面尚存着她暖乎乎的体温,一种
若有若无的清香好像从梅妤那边飘过来,让我心神为之一荡。

  梅妤动听的声音将我从绮思中唤醒,她正向我介绍屋内坐着的另外二人,其
中一个穿蓝色西装,头顶有些秃,戴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叫朱律明,是京淮律师
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跟梅妤是同一个法学院毕业,但是比梅妤矮了一届,所
以称呼她为师姐,是这次杨案律师团的主辩护人。

  另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留着男人一般的短发,不苟言笑的女人叫严雪清,她
看上去30岁左右,是京淮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毕业于国内一所著名的政法学
院,之后又在梅妤的研究所念了硕士,所以一直以「教授」称呼梅妤。这两人都
是国内顶尖的经济类刑事案件从业律师,也是这次杨霄鹏案件的律师团主力成员。

  梅妤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我的名字,并强调我是杨乃瑾的好朋友,那二人听
了都脸露微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倒把杨乃瑾羞得粉脸飞起两片红晕,不过
她倒也没有开口否认,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看着她的目光,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不过好像里面多了些道不清的温柔之意。

  做完介绍后,梅妤她们的注意力就不再放我身上了,开始继续前面被中断的
谈话,他们谈话使用的都是些很专业的法律术语,我比较吃力的一边听着,一边
翻开杨乃瑾给我的材料,这份黑色封皮的材料厚厚一叠都有书本那么沉重了,梅
妤他们都是人手一本,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笔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画画。

  我翻开黑本子看了一下,里面有检察院审问的案卷复印件、杨霄鹏的口供笔
录以及相关人员的旁证证据,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规范性文件,但是我也可以
从材料里看出,杨案目前的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而且是很明显的朝更加恶劣的方
向演进,对照着梅妤与两位律师的讨论与解释,我渐渐弄清了这件案子的走向。

  原本检察方对于杨霄鹏的指控只有私设小金库、账目不清等,而现在最新的
指控上增加贪污受贿罪这条,检察方不知是通过何等渠道,找到了一家名为「世
纪汇通」的地产开发商,据该公司法人代表古月所称,五年前东方建设通过竞标
获得了碧海社区所辖寒山地块的开发权,随后世纪汇通跟东方建设签署了协议,
东方建设将该地块的开发转包给了世纪汇通,根据双方的合同约定,世纪汇通负
责地块的开发销售以及后续工作,但必须支付给东方建设原地价以及未来收益金
额百分之三十的管理费。

  根据梅妤的解释,这种转包行为在房地产开发商之间是很正常的,东方建设
的主营业是中档住宅和经济型住宅,而寒山地块的周边定位层次更为高级,通过
这个合同将开发权转给更有豪宅开发经验的世纪汇通,并且可以享受百分之三十
的收益,无论是从经济角度还是土地利用效率来看,都是个很合理的决策,杨霄
鹏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从法律上看是毫无问题的。

  世纪汇通在接受这个地块后,马上邀请国际顶级设计师设计了「梅园」,并
且顺利的在两年前建成,梅园这个高级住宅区非常成功,当年就全部售尽所有单
元,成为淮海市明星级地产项目,世纪汇通和东方建设各自都收到丰厚的回报,
而购买了梅园的业主也同样享受到地产升值的好处,购房当年这块的房产均价就
上涨了20% ,现在这里的一套别墅市价都在一亿以上。

  不过,据古月交代,在与东方建设签订合同后的次年,他曾经私下向杨霄鹏
提供了1000万的酬劳,但杨霄鹏在口供里否认接受了这笔钱,并在次日将该款项
原封不动的退还给古月,但古月又向检察方提供了一份合同证据,也正是在他第
一次行贿被拒绝后,杨霄鹏与世纪汇通签订了一份购房合同,在这份合同上世纪
汇通以七折的价格将28号别墅出售给杨霄鹏,而这个28号别墅正是我们现在身处
的梅宅,购房合同的复印件上白纸黑字签着杨霄鹏的大名。

  在检察方拿出了这份合同之后,他们的审讯就专门集中于这一点上,反复的
追问杨霄鹏关于该合同签订的细节,以及杨在之前双方的交易中为世纪汇通提供
了何种帮助,检察方的问讯过程十分阴险,从笔录上可以看出,他们采用了威逼
利诱、虚言恐吓、蓄意误导、信息屏蔽等手段,有意将事实真相朝他们想要方向
引导,力图诱使杨霄鹏主动承认接受贿赂并为世纪汇通的交易提供职务便利的指
控。

  而按照梅妤的说法,世纪汇通在与东方建设签订合同后,找到了著名的美籍
华裔设计师薇拉su女士做设计,而薇拉su也是通过杨霄鹏的引荐和沟通,她才愿
意接下世纪汇通这个方案,由于薇拉su在做完设计后立即参加了一个国际NGO 在
非洲的慈善行动,并且委托杨霄鹏全权处理她在国内的经济事宜,世纪汇通想要
将设计费用支付给她,只能通过与薇拉su交情匪浅的杨霄鹏,但是鉴于杨霄鹏的
身份地位的特殊性,他们采用了在购房合同上给予优惠的手段,实际上那部分2000
万的差价是薇拉su的设计费,而后杨霄鹏也将这笔款项转交给了薇拉su. 针对检
察方审讯的方向设想,目前杨家的辩护策略则是,以薇拉su的设计费作为依据,
强调这份购房合同是三方的商务行为,并没有牵涉到具体的交易,也不存在为世
纪汇通提供职务之便的做法,这样子检察方关于贪污受贿罪的指控就很难成立了,
而且检察方在此案的办理中,存在着很严重的违规行为,对当事人杨霄鹏采取了
逼供、诱供、软暴力等非法手段,并通过行刑逼供的手法逼迫当事人作出违反事
实的口供,这一点在庭审过程中可以作为质证方向提出,如果检察方的行刑逼供
行为得到确认的话,就可以宣布对方的口供证据无效,那么整个案件的基础也就
不存在了,梅妤的申述请求就是当庭宣告无罪释放。

  朱律明与严雪清在讨论过程中,提出了很多检察方在庭审上有可能会提起的
疑点,严雪清还现场扮起公诉人角色,与作为主辩护人的朱律明开展了模拟法庭
辩论实演,他们二人都是极为出色的庭辩高手,虽然我不是很懂法律,但是他们
的唇枪舌剑的确十分精彩,最后实演的结果果然如梅妤所说,辩护人这边占据了
微弱的优势,但双方最核心的辩论要素还是那张合同的真实性,其中那笔设计费
是否构成是重中之重,如果能够证明这笔款项的确作为设计费转交给了设计师,
那么此案就基本赢定了。

  「梅教授,现在我们基本已经做好了庭辩的准备,唯一缺少的就是这个薇拉
su的证词,这一点如果不能解决的话,很有可能被公诉方当作破绽来攻击。」严
雪清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对着梅妤说。

  「嗯,这个我清楚,我会安排人跟她接触,你们只要做好庭辩就好了,薇拉
su那方面不是问题。」梅妤颇为赞许的对严雪清点了点头道。

  「我们相信师姐你的能力,庭辩方面我会和雪清再继续探讨的,只不过检察
院方面可能会提前开审,所以最好能够尽快拿到薇拉su的证词,以免旁生枝节。」
朱律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好像对梅妤的态度十分尊敬,说完后又补充了句
:「当然,如果她本人能够出庭作证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些。」「这个我明白,有
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二位的,这趟辛苦大家了。」梅妤会意的点了点头,她姿
态优雅的站了起来,两人见机也就都起身告别,梅妤很亲切的与两人握手言别,
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我待梅妤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也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他们讨论了快三个小
时之久,这期间杨乃瑾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记录着,待谈话结束后她还在奋笔
疾书个不停,连我走到她身后看着都没发觉。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套头卫衣,乌黑的长发松散散的披在卫衣自带的帽子里,
卫衣松松垮垮的罩住她纤细苗条的身段,长及臀部的螺纹下摆露出穿着黑色丝滑
裤袜的长腿,她两条又长又直的细腿斜斜的搁在桌子下,脚上套着可爱的粉红色
面包棉鞋,和着她写字的节奏俏皮的拍打着地板。

  我静静站在杨乃瑾身后,鼻尖传来一股特别清新的少女体香,看着她又白又
细的纤手握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直至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一只皓腕托
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巴掌大小的俏脸掩在松散的长发下,粉嫩的嘴唇微微
嘟着,脸上似喜似忧,如痴如醉。

  不过这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我身手敏捷地抢过她手中的黑本子,杨乃瑾
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马上像只小猫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袭击者是我之后,
她小脸粉扑扑的又羞又急,嘴里嗔道:「你干嘛呀,没事抢我的东西干嘛,快还
给我。」可是我身高手长,不管杨乃瑾又蹦又跳的,怎么也没法从我手中把笔记
本抢回来,我一只手应付着她的抓挠,另一只手把黑本子凑到眼前一看,一页纸
上用纤细秀美的字体写的都是刚才讨论的内容,另一页纸只写了半张,还剩一块
空白的地方,却用钢笔画了个男子的头像。

  笔记本上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五官立体,高鼻薄唇,目光深邃,虽然只是
寥寥数笔,就把神情气度都勾勒出来了,这个男子的轮廓和年龄和我很是接近,
特别是画中的眼神与我有八九分相似,这画中的男子是我吗?杨乃瑾为什么要在
本子上画我?

  杨乃瑾认识到她无法从我手中夺回笔记本后,她就赌气的坐回椅子上,脸上
气呼呼的说:「你爱看就看吧,反正我是认清你了,你就是个大混蛋。」「我从
来没否认我是个混蛋啊,只是很好奇你干嘛要在本子上画一个大混蛋?」我见她
有点动气的样子,坐到她旁边逗她道,顺便把手中的本子递了回去。

  杨乃瑾一把从我手中抢回本子,她脸上的红云更浓了,嘴里没好气的回道:
「谁画你了啊,你就自个臭美吧。」她这副轻怒薄嗔的小女孩样子别提多诱人了,
我不知怎么的就想一直逗着她,把嘴唇凑到她圆润白皙的耳边道:「说实话,你
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呢?」「谁喜欢你啊,你这个不要太狂妄自大好不好。」我说
话的口气一丝丝的飘在她的耳边,她有些怕痒的推开我的脑袋。

  「你看别人都说我们俩是一对儿,你就承认了吧。」我继续厚着脸皮逗她。

  「高岩,你真是太讨厌了,我不要再理你。」杨乃瑾对于我的无赖无计可施,
急得她粉脸红彤彤的,跺了跺脚抱起笔记就往门外走。

  她刚走到书房门口,刚好梅妤开门走了进来,她奇道:「咦,你们俩怎么了,
瑾儿你怎么脸上这么红。」看到母亲就在面前,杨乃瑾这下可找到倚靠了,她小
嘴一扁,眩然欲滴,好像就要当场哭出来了似得,抱着母亲的纤腰道:「妈妈,
高岩他欺负人。」我顿时一脸尴尬,站起来正想说些什么,梅妤微笑着给我使了
个眼神,她轻抚着女儿顺滑光亮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心
平气和的说,你高哥哥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他错了话我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呜呜,还是妈妈好,什么臭哥哥,我才不要叫他哥哥呢。」杨乃瑾一边撒娇着,
一边把深埋在母亲胸前的脸蛋抬起来偷偷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束手无策呆在原地
的样子,原本还带着泪珠的小脸下一秒就阴转晴了,她还朝我撇撇嘴做了个鬼脸,
又继续抱着母亲撒娇。

  我真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好梅妤善解人意的对我轻摇了摇
头,好像在说:没关系,把她交给我就行。

  梅妤对自己女儿的伎俩应该是了如指掌,她细声好言安慰了几句后,伸手帮
杨乃瑾脸上不多的泪痕擦干道:「瑾儿乖,再哭就不美了,你看脸都哭成个小花
猫了,快去洗洗吧。」这话的效果极大,杨乃瑾立马停住了哼哼唧唧,把深埋在
母亲胸前的小脸抬了起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就要走出去。

  「妈妈有点事要跟高岩哥哥谈谈,你先自己玩一会。」梅妤又补充了句。「
顺便叫吴婶准备晚饭了,你高岩哥哥也留下来一起。」「嗯,我知道了。」杨乃
瑾嘴上很乖巧的答道,临出门前还握着粉拳对我做了个「要你好看」的手势。

               第四十六章

  「梅姨,我就不留下吃饭了吧,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我见梅妤要留我吃
饭,忙提前跟她说道。

  「小岩,别急,你先坐一会儿,现在时间还早呢。」梅妤的声音虽然很轻柔,
但她的话语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我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梅妤关好书房的门后,先是走到屏风旁边招呼我过去,这才发现书房的角落
里还有一扇门,一扇杉板糊纸的拉木隔扇门被推开,露出里面十平方大小的小室,
墙壁上都是雪白雪白的没有任何装饰,天花板上有一张竹纸糊成的圆灯,柔和的
光线洒在正方形的室内,有一种幽玄秘静的味道。

  室内的地板上铺着比外面略高的叠席,我只穿着袜子踏上冰凉的地板,这才
发现角落里还放着一具青铜兽鼎,一只不知是貔貅还是什么的狮像蹲在那里,梅
妤拿着一根铜棒在兽口里拨了拨,马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那边传来,闻到这股
香气让我感觉精神一奋,好像嗅觉和触觉都更加灵敏了。

  屋内正中间放着一个造型古雅的花梨木茶几,茶几周围放着几个肉色的蒲团,
梅妤双膝跪地很优雅的坐在蒲团上,我依样画葫芦的学着她的姿势在对面坐了下
来。

  这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套造型端庄古雅的茶具,梅妤将衣袖稍稍挽起,露出
两截欺霜赛雪的玉腕,一手持着大腹紫砂温壶,将壶中的开水浇灌在紫砂茶船里
的茶壶和茶杯上,那工艺精致的茶杯只有三指大小,清一色都是上好的青花瓷,
沐浴完后的茶具上微微冒着热气,梅妤将温壶放在置一旁,拿起一个描着妆花仕
女的白瓷小罐,用一把小小的银匙取出一些长条状翠绿色的茶叶,大约将那个紫
砂茶壶装了三分之二左右,然后再拿起温壶冲入开水至满。

  「小高,你妈妈最近可好,好些日子没见了,怪想她的。」梅妤一边很专注
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一边很随意的问道。

  「嗯,还不错,她一直说要来看看你,但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大方便,所以
就劝住她了,对了,妈妈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我虽然不清楚梅妤话中的意思,
但还是很小心的回答了,当然我与妈妈现在可不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简直就是
如胶如漆、难分难离。

  梅妤用一根竹筷刮去茶凉,她这一壶茶水却不用,转手将其倒入旁边一个大
口的茶海中,只余已舒展开的茶叶在壶中。

  她再提起温壶,高高举至齐眉位置,然后向下一倾,只见带着热气的水流像
白练般从壶口奔流而下,直钻入茶壶不大的开口,自始至终,她的纤手没有丝毫
的颤抖,开水也没有半滴溅出,稳稳当当的冲入壶内,带得碧绿茶叶在水涡中转
动。

  「看你们母子一起过得热热闹闹的,真为你们开心。」梅妤有些感叹的提了
一句,我只能默然无语,杨家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也热闹不起来,我又不好意思
在这个时候戳人家的伤处。

  「梅姨,吉人自有天相,杨伯伯那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的,我看律师团已经
有七八成把握了。」我见梅妤脸上有些凄凉之色,忍不住出言劝道。

  「谢谢你,不过我在法律界呆得太久了,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有可能出意外。」

  梅妤意有所指的轻轻摇了摇头,她又补充了句:「有时候就算是百分百,碰
到一些场外因素的话,你也是无可奈何。」

  我又默然了,虽然我心里有一万个冲动想帮助她,但以我的能力去打打杀杀
没问题,碰上这种很专业的法律领域的难题,我真是不知如何下手是好。

  这时,茶壶内水已平口,梅妤盖好壶盖,然后提着温壶继续用开水浇洗着壶
盖,使茶壶内外温度保持一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而又毫不拖泥带
水,配合着她专心致志的神态充满了令人望而生敬的美感。

  「你杨伯伯这个案子,居然能够牵扯到这个地步,挺出乎我的意料的,以检
察方的能力能够挖出这些口供我并不奇怪,但是像世纪汇通这样主动交代行贿行
为的,实在是很少见。」

  「而且,世纪汇通这个古月拿出的那份合同,白纸黑字的还有当事人的签名,
这在法庭上是非常有杀伤力的一个证据,如果没有办法消除这份合同的效力的话,
我们这个案子基本上是无望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下午我在旁听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但梅妤好像一副
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我也不敢开口询问。

  梅妤用温壶里的开水冲洗了一遍茶杯,然后再用原来茶海里的老茶汤重洗了
一遍,然后她提起茶壶悬在茶海附近,然后绕着茶海做圆周运动,期间微微倾斜
茶壶,一股带着浓香的茶汤便缓缓倒入茶海中,我猜想她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茶壶
底的水漏进茶海导致串味。

  「这个合同的具体细节我们暂且不提,你下午也听到了,要消除这份合同的
效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它是用于支付薇拉su的设计费。」

  「嗯,我记得这个薇拉su是杨伯伯的好朋友,让她来出面帮忙杨伯伯应该不
成问题吧?」我见梅妤渐渐将话题转入关键的地方,试探性的问道。

  梅妤把两个茶杯一字儿摆开,然后提起茶海巡回浇注,但她每次都是一点点
的注入,并没有一次性将并不大的茶杯加满。

  「呵呵,我下午在律师团面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为了安抚他们,以免他们
带着畏惧心理上庭。」

  梅妤嘴上说着,纤手却一点都不含糊,她持壶一点一点的给两个茶杯逐次添
茶,最终达到两杯高低一致、浓淡均匀,肉眼几乎看不出一点差别。

  「这么说来,薇拉su那边还不是很稳妥了?」我慢慢有点明白了,不过梅妤
起先的表演真是毫无破绽,连我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何止是没稳妥,现在连她人都没有见着。」梅妤淡淡道,她双手轻轻举起
一个茶杯,极为优雅的送在我面前,示意我可以品尝了。

  但她自己却不急着品尝,而是把茶杯举至鼻尖,轻皱着白皙纤细的鼻翼,细
细的嗅了一嗅,好像沉浸在茶香中一般。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薇拉su不肯帮忙,所以故意躲起来了?」我从梅妤手
中接过茶杯,举在脸前奇道。

  「这个就要从头说起了,算起来我们认识薇拉su也有十几年了。」梅妤端着
茶杯悠悠说道,她的一对美目有些迷离,好像陷入回忆中似的。

  「薇拉su年纪比我大一点,她的父辈原本也是共和国的高级军官,不过她母
亲却是一位归国华侨的富家千金,在东南亚拥有庞大的家产,建国后不久国内政
治局势风云变幻,由于她妈妈的出身和海外原因,在那段疯狂的时期内,她父亲
在政治和事业上受到很大牵连,为了妻子的安全着想,她父亲就想方设法将妻女
送出国外,所以她的童年是在美国的西海岸成长的,直到那次震惊中外的意外事
件发生后,她们才得以回国探亲并且一家团聚,而我先生的父亲跟她爷爷当年都
是黄埔四期毕业,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薇拉su在6 岁的时候就认识我先生
了。」

  「后来在她快上高中的时候,国内开始改革开放搞经济建设了,她父母却因
为种种原因而和平分手了,她母亲离婚后也就带着她到了美国定居,之后她一直
在美国念书,从康奈尔大学毕业后,她就开始建筑设计的生涯,凭借着她的天赋
很快就成为国际上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但她这个人脾气有些奇怪,一般的设计项
目很难请得动她,而我先生也是因为世交的关系才把她给请来。」梅妤缓缓的将
这个故事说来,虽然从她的语气和神态看不出什么,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个薇拉su
跟她丈夫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那么简单,这也解释了梅妤为何提到薇拉su的时候
很为难的样子。

  「问题就在于她的怪癖上,她不知道在大学期间受了什么反世俗的思想流派
影响,从此敌视一切现代文明的成果,不但她设计的项目一律取材传统的建材和
施工技术,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摈弃一切文明产物,所以她一不用电话二没有
EMAIL ,除了她的助理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她。」

  「如果这个人找不到的话,杨伯伯的案子怎么办?」我听出梅妤话里的意思
了。

  「所以,我今天正是要拜托你一件事。」梅妤扬起臻首,那对精光内蕴的美
丽眸子对上我的双目。

  「什么事,梅姨你请说。」我毫不示弱的迎上梅妤的目光,全面展示着自己
的坚定和自信。

  「这一段时间,我通过很多关系,总算联系上了薇拉su的助理,我们花了不
少手段,才让他透露了薇拉su目前正在云南的香格里拉度假,但他是无法为我们
去疏通这件事的,况且我也不放心将事情托付给一个陌生人,然后……」梅妤娓
娓道来,说到此处停顿了下。

  「你是想让我去找到薇拉su,并说服她出面为杨伯伯作证。」我基本上明白
梅妤的想法了,主动开口接上她的话。

  梅妤那双美目透露出极大冀望盯着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举起茶杯送到嘴边又停住了,心里头有些迟疑不决,若按平时,梅妤如此
亲启玉唇求我帮忙,我是怎么都不会推辞的,而且我真心实意想要为她做些事,
但是前不久我刚刚与妈妈突破了那层禁忌,母子俩目前正处于极为甜蜜的阶段,
这个时候让我抛下妈妈在家中自个外出,实在是很难放得下心来,这让我举棋不
定,沉吟良久。

  「梅姨也知道这件事可能让你比较为难,但是思前虑后,总找不到合适的人
选,没奈何,只好向你开口了。」

  「嗯,我是想,以梅姨你的身份和口才,去跟薇拉su交涉不是更好吗?」我
小心翼翼的看着梅妤眼神问道。

  「呵呵,如果能这样就好了。」梅妤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实话对你说吧,如果我去找薇拉su,非但不能说服她,可能连她的人都见
不着。」

  「为什么呢,薇拉su不是跟杨伯伯家是世交,你们应该都比较熟悉是吧。」
我提出自己心头一直怀着的疑问。

  「哎,就是这个熟悉惹得祸,我也不怕你笑话,你杨伯伯跟薇拉su从小青梅
竹马,她可能一直都对杨伯伯心怀爱恋,后来我们相恋结婚之后,她就减少了与
杨家的走动,而且对我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梅妤一直平静如水的玉容上罕见
的出现了一丝波动,好像提到薇拉su这个名字触动了她记忆中不想面对的一些东
西。

  「所以这件事就为难在这里,我是没办法去跟她沟通,也沟通不来,而其他
人我又不信任,唯一可以帮到的就是你了。」

  「小岩,你不会拒绝阿姨吧?」梅妤的话让我不知如何作答是好,我有些不
自觉的躲开她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掩饰性地将手中的茶杯举至唇边一饮。

  没想到那茶汤虽然已不见热气,但温度仍然极高,我猝不及防下已经吞了半
口,顿时唇舌皆被烫到,口中火辣辣的,又不好意思在梅妤面前吐出来,只好强
忍着含在口中待它转凉,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相。

  看到我颇为狼狈的样子,梅妤宝相庄严的玉脸上也出现一丝浅笑,她微微摇
摇头轻道:「你太鲁莽了,茶不是这么喝的。」

  我不好意思的活动了下喉咙,将已经变温的茶水咽入食道,闻见梅妤的话,
不由奇道:「我刚才是过于心急,所以把自己烫到了,我们喝茶不就是就着口喝
下去,难道这茶还有其他什么喝法吗?」

  「茶道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方式,喝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目的是通过品
茶来达到静心、宁神、养气、修身的效果,以达到' 恬澹清寂、无欲无为' 的状
态。」梅妤轻摇着臻首道。

  「像你刚才的喝法,就只是把茶当作解渴的饮料,这不是枉费我先前的一番
作为么。」

  「这个,我还真不懂这么多,没想到饮茶也有这么多道道。」我有些不好意
思的耸耸肩,抱歉道。

  「不知者无罪,我且跟你说说如何品茶。」梅妤亲启芳唇,娓娓道来。

  「品茶者需正心端坐,其身不正者,其心不直,就不能真正领悟茶之道。」

  闻言我立马将腰杆挺直,挺胸收腹的坐好,关于坐姿这类东西我曾经在南山
岛的病房里练过,当时自己并不理解韦叔对此严格要求的初衷,但毕竟也练就了
像箭一般笔直的坐姿,梅妤看在眼里,颇为赞许的朝我点了点头。

  「茶之四品,一品其相。」梅妤说着,将茶杯举在胸前1 米左右,低头潋颜
细细观看,我依样照葫芦的做了一遍。

  「二品其香」我模仿着梅妤的动作,将茶杯举致鼻端,细细嗅闻,果然清香
扑鼻,沁人心扉。

  「三品其味」梅妤这才将茶杯移至唇边,但她只是动作很小的抿了一口,然
后闭目静思,好像在品味至乐一般。

  由于我前面已经将杯中的茶水喝完了,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妤的优雅姿
态,她细长的脖颈微微上扬,雪白的脖子上竟无一丝纹路,简直像用玉石雕刻出
来一般,薄薄的双唇紧闭着,虽然无甚血色但依旧优美动人。

  梅妤口品完毕后,张开眼帘看到我呆呆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她
看到我手中的茶杯已空,就伸手接了过去,随手把她手中的那杯递了过来,轻道
:「你可以试着品品看,如果不嫌弃我喝过的话。」

  我忙说不敢,伸手接过茶杯时正好触到梅妤的小指,只觉触手处温软滑腻,
心中不由得一荡,但梅妤却浑然不觉异样,那两只翦水秋瞳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我收摄心神,将茶杯举至眼前,触手处不知是茶水的热度还是梅妤纤手的余
温,杯内的茶汤青绿可人,白瓷杯沿好像有一圈口唇的印记,想到这一圈正是不
久前梅妤的檀口吮吸留下的,这岂不是让我间接与她唇口相接吗?我的心头突然
一阵火热,感觉下体有些硬硬的抵在了牛仔裤档上。

  「品茶要掌握时机,如果错过了最佳温度,这杯茶的味道就错了,也就不能
再品,不可犹豫。」

  梅妤清冷的声音传至耳边,我浑身一震,忙将茶杯凑至嘴边,轻啜一口。

  一股甘甜的暖流由口而入,顺着食道进入胃肠,好像有千万个仙女一般在你
的身上吟唱,那茶香中又好像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令我联想起梅妤那花瓣
般的双唇,然后只觉满口生津,齿颊留香,不久后从喉底生出一道轻烟,顿时回
味甘爽,好似有清风徐来,心旷神怡。

  「前三品乃品天、品地、品人,天地人三才品完后,最终还得印证于心,这
第四品就是品心。」梅妤补充完,将茶杯放回桌面,双手很自然的放在跪坐的双
膝上,闭目静思。

  我却没有依言闭上眼睛,只顾着用双目欣赏着眼前这个钟灵神秀的美人,从
斜飞入鬓的长眉到细长纤巧的琼鼻,从光洁圆润的额头到尖尖菱角的下巴,从不
堪一握的纤腰到笔直细长的双腿,这身上的每一道弧线都充溢着天地间的灵气。

  由于梅妤是双膝跪在蒲团上坐着,宽宽的裤脚下上露出一段莹白细巧的纤足,
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即便是跟妈妈的玉足相比也毫不逊色,那脚背上的
肌肤白的几近透明,隐隐映出底下的青筋,十个白玉雕成的脚趾像花瓣般并拢着,
没有做任何修饰的趾甲在灯光下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梅妤静思完后,睁开双眼,那对琉璃般的美目往我脸上扫了扫,一股难以言
表的冲动传遍全身,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只愿静静的呆坐在她的
面前,久久沉浸于眼前那无以伦比的美丽中,我也听不清梅妤那两片樱唇在说着
什么,心里只知道自己愿意为这对美目的主人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吧,我愿意去。」我不由自主的张口答道,好像有一个小魔鬼在我的心
中引导着一般,虽然我的回答有些突兀,但梅妤并没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她只
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眼睛里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勉力为之,只是薇拉su既然是这么古怪的一个女人,我真的可以说服她
吗?」我摸了摸喉咙,将视线从梅妤身上移开,同时克制住自己下身的波动。

  「正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我才需要你出面,无论她多古怪,我想你会找到办
法的,我相信你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梅妤的话说得有些古怪,从她那平静素淡
的双唇中传出赞美一位男子的话似乎很不现实,但我又是真真切切的亲耳听见她
这么说,难道她阅尽百态、宠辱不惊的心也会有波动的时候吗?

  「噢,我有什么魅力,梅姨你高看我了吧。」我哑然失笑,耸耸肩表示不解。

  「你要相信梅姨看男人的眼光,你身上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笃定,目光
中充满忧郁却蕴含着一股灼热,我想很少有女人可以抵抗你的眼神。」说到此处,
梅妤好像自觉有些失态,以她的身份在我面这么说话似乎有些不妥,但我却有一
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双目无比炙热的锁住了她的那对翦水秋瞳,捕捉到她的
杏目中有一瞬间的迷惘失神,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自身的情绪,并将话题转移开。

  「没看到瑾儿吗,自从那件事情后,她对异性都是不假颜色的,唯独一碰着
你,一举一动都比以前开朗了许多,我还得多谢谢你呢。」梅妤将女儿抬出来作
为佐证,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先前的小状况,不过这倒是让我们俩都松了口气。

  「梅姨过誉了,小瑾她的确很可爱。」我微笑点头答道。

  我们之间这点小尴尬被冲断之后,梅妤再也不敢直视我灼热的眼神,她优雅
的起身移步走到书房,在靠墙的书架上找了几本书,拿过来放在我手中,语重心
长的说:「这里有薇拉su的作品集锦,她自己写的一个随笔集,还有她平时热衷
的一些宗教文化方面的书,你拿回去看一看,多了解点有助于跟她谈话。」

  我接过书,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说道:「对了,梅姨我还有个
情况,可能不大好解决。」

  「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出国时把身份证件给弄丢了,回来后也没急着补做,如果要
乘飞机的话恐怕有些麻烦。」

  「哦,这个呀。」梅妤皱眉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头部正面照
片,我这几天托人帮你办一张就是了,就连飞机票都是我给你买好的,你只要等
着我通知就好。」

  我点点头,这时候天色已晚,我们走到楼下找了一面白墙,梅妤拿了个数码
单反相机给我拍了几张头像,我的出生年月之类的她应该早就从妈妈那里得知了,
以她的身份能力要办张身份证应该很容易的,正好也给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拍完照片后,梅妤还要留我吃饭,但我以妈妈在家里做好饭为由婉拒了,看
我态度很是坚决,梅妤也就没有强留,我便独自驾车离开了梅宅。

  我刚进入家门,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走入亮着灯的餐厅,只见桌上已经
摆了慢慢一桌的菜肴,有锅烧河鳗、红烧圈子、佛手肚膛、红烧回鱼、黄焖栗子
鸡等等,这时厨房门也刚打开,妈妈腰间系着花围裙,一头酒红色长卷发绑在脑
后,喜孜孜的道:「石头,你可回来了吖。」

  「嗯,我回来了,妈妈。」看到这张我十分熟悉而又充满新鲜感的娇美容颜,
我的心顿时涌起一阵暖呼呼的热流,外间世上的五光十色和纷纷扰扰,也无法影
响这个女人在我心中的位置。

  「快坐下来,先吃点菜,我给你盛饭去。」妈妈一边招呼着,一边走进厨房
装了两碗热喷喷的米饭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真的饿了,还是有妈妈在身边,我总觉得自家的饭菜是最
香的,吃起来也特别有胃口。

  「我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吃饭了呢。」妈妈边说着,边在我身边坐下吃了起
来。

  「怎么会,我肯定是要回家吃饭的,我最喜欢妈妈做的菜了。」我的话显然
让妈妈很是开心,她的美目里充满了笑意,一边忙不迭的给我夹菜,一边很关切
的问我梅妤的事情,我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顺便提起梅妤要我帮忙说服薇拉
su的这番话。

  「石头,找这个什么su的非得你去吗?」妈妈听到这件事有些意外,她语带
迟疑的问我。

  「嗯,我已经答应梅姨了。」我看出妈妈有点不乐意的样子,补充道:「妈
妈你放心,我出去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也不会有危险的。」

  「喔,我知道了。」妈妈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语气中可以看出她还
是比较介意这件事的。

  妈妈突然沉默了下来,两只眼睛直盯着桌面,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挑起饭粒,
送到嘴边时却没含进去,饭粒又掉回了碗里,她手中的筷子好像有千斤重般,半
天也抬不起来动几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难过,放下手中的饭碗,伸手过去将妈妈丰
腴的娇躯给抱了起来,将她放在我的膝盖上抱着,柔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不要难过好吗?」

  妈妈有些不自然的撩了撩额头上的秀发,把头偏转到另一边,轻咬着下唇,
摇了摇头,过了半天才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有点……舍不得你离开。」

  我怀中的这个女人很脆弱,她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这让她极其没有安全
感,而现在她刚刚拥有了一个新的倚靠,刚刚看到未来与幸福的方向,她很害怕
这一切转瞬即逝,她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般,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让她极
为不安。

  「亲爱的,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卷发,口中极
尽温柔的安抚道:「你是我的最爱,我要永远把你抱在怀中,永远爱你。」

  我反复的倾述着对妈妈的爱恋,她原本颤抖着的娇躯渐渐平静了下来,惶恐
不安逐步从心头褪去,双手却圈住我的腰不放,将脸贴在我的胸口,我紧紧的抱
住她,用我的体温去抚慰她。

  过了良久,妈妈才从我的怀中直起身子来,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不好
意思的对我笑了笑道:「都怪妈妈,闹得你饭都没吃饱。」

  我双手扶在她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微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妈妈看了看我已经空了的饭碗,一脸认真说:「不够,你这么大一个人吃这
点哪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那还剩大半的饭碗拿了过来,用手指着说道:
「你要吃两碗饭才够呢,最起码你也得把我这碗也吃了。」

  「妈,我真的没关系的,你看我多有力气。」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我双手
捧住妈妈的大腿和屁股,轻轻的向上一抛,然后又用手接住,如此循环三次,闹
得妈妈尖叫连连。

  妈妈身上除了花围裙外,里面穿着件紫色羊绒睡袍,这条羊绒睡袍长度只到
膝盖附近,被我抛在空中的时候,她那两条穿着贴身黑丝裤袜的大长腿在空中交
叉飞舞着,从丰腴肥圆的翘臀开始到玲珑纤巧的玉足跟部,都裹在又薄又透的光
滑黑丝袜内,在灯光下极为诱人。

  「好啦,好啦,别闹了,乖,先吃饭好吗?」妈妈终于把身子坐稳,忙用手
按住我道。

  「要我吃也可以,不过你得喂我。」我顽皮的作弄着妈妈,张开嘴巴做出等
待的动作。

  妈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的依我所说的拿起调羹,装了一口饭轻轻的
送到我的口边,我张口含住的同时顺势一推,便把饭吸入口中。

  妈妈好像找回了儿时给我喂饭的乐趣一般,她接着夹起一块鱼肉,仔细的将
上面的刺都理干净了,才温柔的送至我的嘴边,那副慈爱的模样简直跟十几年前
无甚区别,只不过小时候的我是坐在妈妈的膝盖上,而现在妈妈却坐在我的大腿
上而已。

  「乖孩子,多吃点吖,你这几天运动量那么大,要多补充能量哦。」妈妈的
话让我听了暗自偷笑,她这腔调口吻听在别人耳中,只以为这个母亲很疼自己的
儿子,谁能想到这对母慈子孝的男女,这两天都沉浸的背德的性爱狂欢中,那所
谓的运动量的确很大,不过只是在妈妈肉体上的运动而已。

  就这样在妈妈水葱般白嫩的纤手中,我一口菜一口饭的吃得很是开心,看着
妈妈拿着的那碗饭吃得快差不多了,我心头突然起了一丝绮念,伸手抓起一块佛
手对着妈妈说:「妈妈,现在轮到我喂你了。」

  「什么吖,尽胡闹,哪有儿子喂妈妈的道理。」专心致志为我服务着的妈妈
没想到我尽然会有这招,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嗔怪道。

  「乖啦,你也要好好吃饭,张开嘴巴,啊——」我们俩的身份顿时转换了,
我像一个长辈般哄着妈妈吃东西,简直是把妈妈当作一个女娃娃了,妈妈顿时羞
得粉脸生霞,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但却很乖巧的张开了她的樱唇,灯光下两排
洁白整齐的贝齿当中,一个鲜红滑润的口腔暴露在我的视线内,想起这个甚是窄
小的腔道曾经承接了我巨大的肉茎,我的下身就一阵阵的发硬。

  我轻轻的将佛手送入妈妈的檀口内,看着那块佛手滑入幽深的喉咙,然后消
失在食道后,我的两根手指却没有收回来,反而向下一压按住了那条香舌,只觉
手指下那肉条柔软肥厚滑腻,不由得顺势在妈妈的口腔中搅动起来,双指肆意玩
弄着妈妈那温热肥腻的香舌。

  妈妈温润湿滑的口腔被我的手指一阵翻江倒海的舞弄,很快她就娇喘吁吁、
杏眼滥觞,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了桃花般的嫣红,她的香舌开始缠上我的手指,就
像一条灵蛇般与手指肉搏着,她鲜红的双唇开始收紧,一股不逊于蜜穴的吸力夹
住我的手指,我把手指头抽出来了点又伸了进去,就像阳具一般抽插了起来,在
我手指刺激下妈妈口腔里开始大量分泌口水,我感觉那两根手指都好像浸在温热
黏糊糊的液体中一般。

  我用这双指头在妈妈滑腻温热的口腔中玩弄了半天,看妈妈那张端庄贤淑的
玉脸被我的指头弄得有些变形,被双指撑开的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开始溢出透明的
液体,总算从她的口腔中把手指头完全抽了出来,妈妈还有点意犹未尽的用舌尖
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妈妈,我以为你下面的水很多了,没想到你上面的水更多。」我笑着把刚
才那两根手指举在妈妈眼前,在灯光下我的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液体。

  「讨厌,还不是你干得坏事,没事把手指插到人家嘴巴里干嘛,脏死了。」
妈妈娇羞的骂了我一句,伸手抓住我那两根手指,用她的围裙把上面自己的口水
都搽干净。

  「我还不是要喂你吃东西么,妈妈你再吃点吧。」我嬉皮笑脸的重拿起饭碗。

  「你一直老叫我吃干嘛,我要减肥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又拿出她那一套
减肥理论来了。

  「你不吃饱的话,怎么会有能量做我们爱做的运动呢?只要我们多多运动运
动,你怎么都不会胖的。」我循循善诱的想要说服妈妈。

  「谁要跟你做运动吖,臭美吧你——吖」没等妈妈说完,我把一口饭含在嘴
里,封住了她嫣红的樱唇,一边伸出舌头挤入她紧闭的牙关搅动着,一边顺势把
嘴上的饭给送进她的口腔中,妈妈虽然「吱吱呜呜」的从鼻子中发出抗议声,但
最终还是屈服于我的淫威下,不但将那一口饭全给吞了进去,还伸出香舌与我嬉
戏着。

  「臭小子,你要让我喘不过气来了吖。」妈妈有点用力推开我,一边拍着上
下高耸的胸口喘着气道。

  「不能光让你欺负,妈妈也要讨回来。」妈妈好像被我的霸道激起了报复之
心,她张开樱唇含起一口汤,依样画葫芦的堵在我的嘴上,然后慢慢的将汤水喂
入我的口中,这种香艳的报复正中我的下怀,我毫不犹豫就张开大口迎了上去,
一边就着妈妈的口水将汤喝完,一边吸住她的香舌就是一阵狂吻。

  我们就这样唇齿交接着相互舔舐着,相互用口水和舌头把食物喂入对方的口
中,其实更多的时间都是花在对方的舌头上,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也缠绵了近半个
小时,直到妈妈口里娇呼着吃饱了,不要在来了,两人才分开已经有些酸楚的口
舌。

  妈妈休息了下,站起身来就要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我起身从她手中接过道:
「妈妈,你今天做饭辛苦了,这些就让我来收拾吧。」

  我的动作很是温柔体贴,妈妈颇为感动的点了点头道:「你只要放在水池里
就好,留着我明天来洗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吩咐,伸手推着妈妈的身子,把她推到卧室门口,拉开房门
道:「别多嘴,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躺床上好好歇息,等会儿我就过来跟你做剧
烈运动了。」说完,我就把妈妈往卧室里一推,然后关上了房门。

  「臭小子,谁要跟你做运动了啦。」妈妈的娇嗔声从主卧门后依稀传来,我
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回厨房,将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好,又花了半个小时洗洗刷刷,
总算把一切搞定后,自己都感觉挺累的,想起妈妈为了这个家,每天都是这么辛
苦的操持家务,真的是很不容易,心中对母亲的感恩又增添了一层。

  洗完手后,我走回卧室,推门一看,屋内的情景让我不禁哑然失笑。

  妈妈怀里抱着个枕头趴在大床上,她面前放着的IPAD还在播放着韩剧,只不
过这张大床的女主人却臻首低垂,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像一堆红云般披散在背上,
在瀑布般的波浪长卷发遮盖下露出另一边脸蛋莹白如玉,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盖
了下来,细长白皙的琼鼻微微翕动,她应该是看电视中途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轻轻的走了上去,顺手脱下身上的衣物,只穿着一条短裤走到了床尾,妈
妈身上还穿着那条紫色羊绒睡袍,不过睡梦中袍子的下摆被她弄得向上缩了一大
块,把穿着黑丝裤袜的下半身都暴露在外,薄薄的黑丝袜就像给妈妈的第二层皮
肤一般,更加显得黑丝内的玉腿光滑白腻,由于那黑丝裤袜的质素很好,把那两
瓣丰腴肥厚的翘臀绷得紧紧的,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在薄薄的黑丝包裹下更加
长得惊人。

  我伸手轻轻的抓住妈妈裹在黑丝中的俩只玉足,外表包了一层黑丝裤袜的小
脚有一种独特的触感,我把鼻子凑到鼻端细细嗅着圆润秀气的脚踝,妈妈今天穿
着这双裤袜上街走了有一段路,但她玉足上并没有很重的味道,只是稍稍有点若
有若无的咸味,夹杂在她独特的体香中却另有一股诱惑,我感觉自己的阳具已经
在内裤中蠢蠢欲动了。

  我很有耐心的把玩着裹着黑丝的玉足,妈妈好像被我的动作给弄醒了,「唔
……」她从鼻端发出一声轻哼,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脚,我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深入
探索这对长腿的风光,我的手沿着丝润光滑的小腿向上游走,经过坚实有力的修
长大腿,反复摩挲着这对百玩不厌的玉腿,时不时我的手还会滑入妈妈丰腴的大
腿内侧,这个时候她口中的哼声就会变得更大声起来。

  「嗯……呢」我的挑逗让妈妈无法继续睡眠了,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嘴
里带着几分慵懒道:「不要吖……别动妈妈了……好痒呢。」

  妈妈的反对没有让我停手,我变本加厉的抚摸着她的大长腿,一边把头移到
她纤细的腰间,张嘴咬住了裤袜束腰的部分,然后顺势向下一拉,眼前顿时多了
两坨雪白丰腴的肥美肉臀,那两只白嫩肥腻的臀瓣就像熟透的雪梨般饱满多汁,
我有些惊叹着将手放在那坨丰腴的白肉团上,触手处极为柔嫩却富有弹性,鼓胀
胀的好像可以捏得出水一般。

  此刻,这只肥腻的大白屁股颤悠悠的露在空气中,除了中间那条银色的丝绸
小内裤外别无他物,那条银色丝绸内裤是三角形的,但是布料节省得只能遮住双
臀中间那条缝隙,以及胯下那一条肉鼓鼓的新月弧形地带,我忍不住伸手把那条
银色丝绸小内裤连着裤袜褪到了腿弯处,双手抓在那两瓣滑腻的白屁股,将自己
的脸深埋入小山般的雪白肉丘中,我高挺的鼻梁正好顶在双臀之间那道沟渠中,
鼻尖传来的浓郁体香让我如痴如醉。

  「吖……石头你干嘛呢……别碰那个地方吖……」妈妈被我弄得连连叫停,
但她的大屁股却条件反射似的向里一缩,结果反而把我的半张脸都夹在了里面,
在大得不着边际几乎把头能埋进去的雪白肥臀有力包住了我的脑袋,柔嫩滑腻的
臀肉像海水般漫过了我的口鼻,丰腴肥美的白肉让人心甘情愿窒息在里面,我把
整个脸都埋进这对肥白大腚中,那两瓣雪白臀肉异常结实肥厚,一阵阵浓郁的熟
妇肉香弥漫在我的鼻尖,让我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我的双手狠狠揉捏着肥美得过分丰满的臀肉,这两坨雪白的肥肉手感好的不
像话,她们在我的五指下被捏成各种形状,妈妈的大白屁股一拱一拱似乎想把我
的脸给拱出去,在肥白臀肉的挤压下我的鼻子呼吸有些紧,正想把深埋在两团白
肉里的脑袋移动下挤开一条空隙,没想到自己高挺的鼻梁却触到一处异样的肉褶,
我顺势扒开两瓣肥美白腻的肉臀,只见雪白的溪谷中间倒映着一圈粉红色的肉漩,
一圈圈细致的螺纹扣成一张小圆嘴,在柔和灯光下就像含苞未放的菊蕾一般,可
爱至极。

  「嘤……不要吖……那里好脏……快把你的头拿开。」妈妈极为敏感的发出
一声惊呼,纤长的双手向后伸过来药推开我的脑袋,好像我刚才的触碰令她很是
难受一般,但那肥美圆厚异常宽大的大白屁股在我面前扭来扭去,却让我无法控
制自己勃发的情欲,我双手把定妈妈的两瓣肥美白臀,让那只粉红的菊蕾完全暴
露在我的视线之下,不知是触到外面有些凉的空气,还是感觉到我炙热的目光,
妈妈的菊蕾很害羞的向里急剧收紧,最终化为小指头大小的一圈。

  「妈妈……你这里一点都不脏……很干净很清洁……就像一朵小菊花般……
好可爱哦。」我一边喃喃说道,一脸扎进妈妈的硕大肥白雪臀上,像一只发情中
的公狗般疯狂的开口在大白肉腚上到处乱啃乱舔乱吸,在妈妈洁白光滑的肥腻雪
臀上留下了自己贪婪的口水,接着又一往无前的卷起肥厚长舌抵在那朵一开一合
的粉色小菊花上,惹得面前这座雪白肉山剧烈颤抖个不停。

  「呜呜呜……求求你了……石头……不要动妈妈那里好么……妈妈真的很不
舒服吖。」妈妈丰腴的身子像筛糠似地狂颤,那两瓣肥白丰臀摇得像拨浪鼓般,
但是她求饶的声音里却明显已经带上了哭腔,看来她对于我挑弄她屁眼的行为很
是抗拒。

  「妈妈,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吗,怎么又反悔了。」我稍稍收回自
己的舌头,没有继续挑逗妈妈菊蕾,但并没有放弃的注视着那个粉红肉漩。

  「我……妈妈没有反悔吖……只是……那里是很不干净的地方呢……妈妈向
来不让人碰那儿的……好儿子……你能体谅下妈妈吗?」妈妈一边伸出水葱般细
白的纤手护住自己的屁眼,一边扭转着身子向我告饶道,她晶莹剔透的美目里已
经蒙上了一层水汽,那楚楚可怜的哀怨神情让我心头已经软了一半,看来妈妈这
个私密的小穴一直保护得很好,虽然我们之间在肉体上已经赤裸裸的坦诚相见了,
但是她在内心中还是想保留一份作为母亲的尊严。

  我能理解妈妈此刻的心情,反正将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在等着我们,我并不急
于一次性把她的肉体上的美妙索取干净,所以便停住骚扰粉红菊蕾的口舌,转而
向腰部以上的地方前进,麻利的解开紫色羊绒睡袍的腰带后,迅速扒掉妈妈身上
的袍子和黑色丝绸文胸,将一对白玉香瓜般的丰腴肉球解放了出来。

  「乖石头……妈妈的妹妹想要了……给妈妈舒服好吗?」妈妈见我很大度的
放过她的菊蕾,带着感激之意撅起丰腴肥美的雪臀讨好着我,我的大肉茎已经充
血膨胀了许久了,此时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双手把住她纤细却滑腻有肉的
小腰,阳具向下一凑便找到了那处饱满充实的花唇,借助着已经分泌出的湿润液
体顺势向里一插,接下来就穿过那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开始朝着那团柔软滑
腻的花心前进。

  「妈妈……你真是个小骚货,你的妹妹想要什么呢?」

  我一边快速在妈妈的腔道内抽插着,同时这两手也不闲着,在两瓣雪白大肥
腚上使劲揉搓、挤压,转着圈各种方向揉着,就像一个技艺精湛的大师傅,将手
下这两坨极品雪白面团搓出各种妖艳的形状,结实有力的小腹一次次撞击着妈妈
翘起来的硕大肥臀,又粗又长的阳具在紧窄湿热的花径内横冲直撞,撞得白虎蜜
穴内一阵水花乱飞。

  「噢……妹妹想要石头的大弟弟吖……弟弟插得妈妈好舒服……吖……妈妈
好喜欢石头呢。」在我的硕大阳具撞击下,妈妈开始从鼻腔中发出一阵阵带着腻
味的呻吟喘息,紧窄饱满的花径不断吸吮着侵入的大肉茎,发出无比下流的「兹
兹」响声,她的花径又深又紧还充满了弹性,具有大量肉褶的腔道紧紧的吮吸着
我的大肉茎,最深处那团的柔软花心被巨蟒一顶,吐出几点露水,快速收缩着,
吸吮着,让我爽的神魂剧颤,灵魂仿佛出窍。

  「嘤……石头你慢点……吖……太快了……妈妈会受不了的吖。」好半天才
恢复一丝清明的妈妈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屁股高高撅起的羞人姿势,她开始扭动
着肥白美臀使出了水磨工夫,大白屁股像一个磨盘般一点一点研磨着、旋转着,
让布满肉褶的腔道越来越紧密的包裹着大肉茎,让她肥美的大屁股越来越使劲的
顶着后面的布满体毛的大腿与腹肌,看着面前撅着雪白肥臀的妖柔丰腻的美妇人,
摆出小狗儿般的姿势任由我淫弄,在我的阳具下做出各种屈服取悦的姿势,极大
的满足了我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妈妈……那我这样子插你好吗……你喜不喜欢?」我紧紧捏着手中那雪白
丰厚肥腻的臀肉,原本只是横冲蛮撞的阳具开始放缓速度,有意识的指使着巨茎
开始慢慢转着圈子,我深知自己天赋异禀,过于猛烈的抽插虽然可以让妈妈很快
达到顶峰,但是妈妈那具极品的白虎蜜穴也会受到摧残,我很爱身下这个女人,
也很爱惜她这具完美的肉体,所以我要让她得到性爱的快乐的同时,尽量减少性
交过程中各种意外的苦楚。

  「不要磨……吖,讨厌死了,臭石头,臭色狼,受不了了……」妈妈酒红色
长卷发完全披散了下来,她把小脸埋在自己一对白藕般的胳膊中,用柔腻到了极
点的声音边呻吟着边嗔道,此刻她的上半身已经完全俯在了床上,两只丰满白腻
的肥乳也被压得变形,但下身那具雪白丰腻的肥臀却翘得快要飞上天去。

  妈妈的蜜穴不但被大肉茎撑得鼓鼓囊囊的,而且我一圈圈的研磨得她又要灵
魂出窍,原本阳具抽插带来的巨大满涨感转变为奇异的搔痒感,充实到极致后却
是别样的情愫,那鸡蛋大的龟头磨得她奇痒难忍,万蚁噬心,雪白肥美的大屁股
不由自主的画起了圆圈,那椎心刺骨般的钻心舒坦让妈妈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

  「好难受……太痒了……吖,人家要受不了了嘛……好儿子……快让妈妈到
了吧……别再折磨妈妈了……吖」

  妈妈的下半身除了臀部以外还包裹着薄薄的黑丝袜,极富弹性的黑丝将她修
长笔直的双腿包得紧紧的,更加显得她的下半身极其纤长,唯独两瓣白腻丰腴的
大屁股从裤袜里挤了出来,就像两只大白兔趴在乌黑的树枝上一般,还有一条银
色的丝绸小内裤挂在双腿间晃荡着,从腰部以上开始都是雪白丰腻的肉体,直至
那一头酒红色的波浪长卷发,像丝绸般散开在象牙般光洁的后背和素白的床单上。

  妈妈穿着黑丝的大长腿双膝跪在床上,纤细的腰背向下塌在当中形成一个浅
浅的小凹槽,就好像白皙的背上有一只小酒窝般,她雪白的上半身和穿着黑丝的
下半身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柔和灯光下就像一条黑白分明的大蛇一般,随着我下
体撞击着她臀部的力度,这条白花花的大蛇在我胯下化出各种妩媚妖艳的弧度,
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我身上所有的男性欲望。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始由慢至快大力抽插,也没用什么技巧,就是简单粗
暴大力抽动着胯下的巨茎,撞得妈妈的肥白丰臀啪啪作响,激起一阵阵雪白的臀
浪。硬得如钢钎粗得如儿臂,滚烫的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的大肉茎一次次刺入紧实
多肉的花径,一次次带出同样滚热滚热的水花,荡气回肠,翻江倒海,犹如脱缰
野马般的穿刺不仅仅刺入灵魂,也用那无比的炙热高温将蜜穴里面的分泌物烤的
兹兹作响,白汽直冒,简直几欲沸腾,烧的妈妈雪白的身子上泛起阵阵妖艳的桃
红。

  我一边挺动着下身做着活塞运动,一边扶着妈妈的纤腰缓缓立起身来,随着
我双腿向上抬升的过程,妈妈裹着光滑黑丝的修长下身逐渐的离开了床面,待到
我完全站直了之后,即便有着极长下身比例的妈妈,也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
我的阳具,幸好有我强壮有力的双手扶着她的腰间,否则她根本没办法在这种姿
势下站稳。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我的大肉茎依然不依不饶的冲击着妈妈的蜜穴,妈妈被
一阵阵有力的抽插弄得浑身乏力,她雪白丰腻的上身完全向下垂着,在纤细的白
皙腰间折成了一个倒了的V 形,那对白玉香瓜肥乳正好垂在她穿着黑丝的大长腿
间,随着我阳具抽插带来的冲力一下下反弹在我长满体毛的大腿上,她细长白藕
般的胳膊很费力的撑在床单上,酒红色长卷发像倒挂的瀑布般遮住了脸,随着身
体的颤抖像杨柳般在风中摆动。

  伴随着我阳具在妈妈蜜穴内高频率快速抽动,好几次大肉茎都顶到了柔软滑
腻的极品美臀的圆心处,顶得胯下的妈妈口中兹兹的吸着细气,一股股快感从尾
椎骨一直爽到心,两人性器结合处「呱唧呱唧」的浪声以极高的频率响动着,一
股股透明的液体从雪白蜜穴的缝隙中向下滴着,每一次抽插运动就带得两条裹着
黑丝的大长腿一阵颤抖,两条纤细修长的小腿也痉挛的越来越厉害,一直踮着的
脚尖已经快无法承受身体的晃动,包裹在透密黑丝中的十跟脚趾头已经完全弯曲
到了一起。

  妈妈已经舒服的咬牙切齿,又哭又笑,这种天神一样的猛烈抽插正好克制住
她最为致命的弱点,每当我以这样蛮不讲理的力度和速度冲击着她的花心时,她
整个人从肉体到灵魂都会被我的冲刺所击垮,她纤细的双手已经由拽床单改为捶
床,然后又像大海啸里的一叶扁舟一样拼命抓住手指间的床单,原本平整的床单
已经被拧成了两团,涂着黑色指甲油雪白手指用劲之深,似乎把质量极好的纯棉
床单抠出了几道痕,纤细白皙的指关节都开始冒青筋了。

  「呜呜呜,要死了……吖,不行了……死了……死了吖……呜呜呜呜」我的
大肉茎一下一下极深的击破花心,每一下都深入温热潮湿的花房,巨茎猛烈的抽
插让妈妈早就由娇呼转为喘息,由喘息转为呻吟,由呻吟转为无助的哭泣,然后
花心处突然一阵阵急剧收紧,再接着雪白的身子开始乱振,腔道内一阵阵痉挛的
大泄特泄,蜜穴里一股股透明液体直接从交合处喷射出来,喷在身后我的蛋蛋和
双腿上。

  妈妈的喷泄持续了1 分钟左右,之后她整个人脑海里一片空白,浑身像是被
抽掉骨头的长蛇般,软弱无力的就要向床上塌去,完全依赖我抓在她腰间的双手
维持着握姿,我双手扶在她雪白滑腻的腰间,像一个帝王一般居高临下主宰着胯
下这个丰腴美艳的熟妇人,胯下的大肉茎长靴膨胀到了极点,整个龟头都挤入她
滑腻湿润的花房,然后像扣动扳机的机关枪般像里面疯狂射出一股股浓浊滚烫的
精液,而被我的硕大阳具所占据的那个尤物肉体也随着我的喷射,就像一只濒死
的大白蛇般一抖一抖的轻颤着。

               第四十七章

  大约一周后,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梅妤的电话,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让我直
接到机场去准备登机,她已经把身份证件和此行的必需品托人带到机场等我,电
话那头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有些未说尽的意思,我还想多问几句关于此行的细
节问题,但梅妤只说我到了机场就知道了,我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挂完电话,我开始着手出门的准备,妈妈早就帮我把行旅打包好了,包括冷
暖天气的衣服、正式场合的西装、领带、皮鞋等等,一应俱全,井井有条,我只
要提上拉杆箱就可以出门了。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妈妈的心理工作,但是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一脸舍不得
我离开的表情,临别拥抱的时候差点没掉下泪来,让我心疼不已,只好将她搂入
怀中,狠狠的叩开她的舌关,给她来了个热烈缠绵的湿吻,妈妈也极为动情的回
应着我,拿出浑身的妩媚劲儿在我怀中扭动着,勾得我欲火大炽,差点就想当场
把她给办了。

  最后,我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把妈妈抱回卧室让她躺在床上,甜言蜜语
的哄了一番,然后才硬下心来转身离开。

  挺着肿胀未消的阳具,我开着霸道到了机场,停好车后我拉着行旅箱走到2
号航站楼,按照梅妤的指示找到了VIP 候机室。

  宽敞的VIP 候机室里人并不多,中间一排沙发中间坐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郎,
看到她我就明白了梅妤的良苦用心。

  虽然她脸上戴着副硕大的墨镜,但从那白皙额头上细碎的刘海,披散在肩膀
上挑染成咖色的秀发,和脸上冰冷高傲的神情,都可以看得出此女非杨乃瑾莫属。

  虽然只是坐着,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上身裹一件果绿色的修
身薄呢大衣,大衣的腰带束得她的纤腰极细,大衣胸口的衣领是敞开的,露出里
面的白色打底衫,胸口戴着一串精致华丽的挂饰,一条银链子当中是一串金银相
间的齿轮铰链,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裹在纯黑色贴身打底裤中,脚上是一双11寸
高的绿色绒面高跟鞋,尖尖的鞋头上装饰着金色的尖刺。

  杨乃瑾很明显看到我了,但是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当我并不存在,
我虽然有点尴尬,但心知梅妤的安排必有深意,正想开口找句话说说,这时一个
穿蓝色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她彬彬有礼的问道:「这位先生,这里是VIP 专
用候机室,请出示你的证明。」我心想自己哪有什么VIP 证明,就连身份证都在
杨乃瑾身上,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他证明在这
里,你自己过来拿。」只见一直在旁冷眼看着的杨乃瑾终于作声了,但是声音仍
是冷冰冰的毫无暖意,她纤细的手指里夹着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那个服务员很
小心的接了过去查看了下,然后很恭敬的双手送还道:「不好意思,欢迎你们光
临VIP 候机室,希望在此候机愉快。」杨乃瑾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回道
:「不用给我了,你交给面前这个人吧,这本来就是他的。」服务员很识时机的
把卡片转递过来,我不想为难她,就顺手接了,她很快又鞠了个躬,迅速离开了
这对不好伺候的男女。

  我看了看手中的卡片,是一张VISA的金卡,看上去挺贵重的样子,背后刻着
我的名字。

  「这张卡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我抬头问道,回应我的是杨乃瑾那两片紧
抿的薄唇,我有些尴尬的坐到她身边的沙发里,她倒是没刻意躲开我,只是伸手
把一个棕黄色的牛皮拎包扔在我膝盖上。

  我拉开拎包的拉链,里面有两张头等舱的机票,还放着一叠证件和文件之类,
抽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上面一脸冷峻的头像旁边正是我的大名,细心的梅妤连
护照、港澳通行证都给我办齐了,护照中夹了张素白色的便签纸,我抽出一看,
上面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若非落款处有一个「梅」,还真看不出是女人的笔迹。

  「岩,因另有一份文书需交至薇拉,特嘱瑾儿随你前往,小女天真烂漫不知
世情之处,烦君多多照拂,切记切记。」这段话很短,但是我基本明白梅妤的意
思了,虽然她字里行间说让我多照顾下杨乃瑾,实际上是想给我们更多相处的空
间,否则什么文件让我带去即可,没必要叫女儿陪同前往。

  我把纸张证件什么的收好,拉上拎包拉链后,将那张金卡塞给杨乃瑾道:「
这个卡你替我还给梅姨吧。」杨乃瑾没有接,只是冷冷道:「这是妈妈叫我转交
给你的,她让你不要顾虑的使用,只要能说服薇拉su就好,你不要的话,就自己
拿去还给她,给我干嘛。」我有些无语,只好又把金卡收回包内,想着这趟事情
了了再当面还给梅妤算了。

  「妈妈说让我陪你去找苏阿姨,她有一份什么信要我带过去给她,机票都给
我定好了,所以我就来了。」杨乃瑾双目直视前方,好像是在对着空气,她的声
音里没有往常的活力,一字一句好像回声机在复读一般。

  「你怎么了,又生我的气了?」我实在看不过看杨乃瑾这副模样了,想到这
趟不一般的旅程中身边带个木偶般的女孩子就心中有火,即便她是个极为美丽的
木偶,那也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

  「没有,我哪里敢生您的气。」杨乃瑾语带讥讽的回道。

  「没生气怎么一脸晦气的样子,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又哭又笑的,不会是鬼
上身了吧。」我故意逗着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高岩,你就是个大笨蛋。」我这句话不知为何又惹火了她,一下子从冷冻
的冰块化为点燃的气体,她一把打开我的手,呼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时候机场广播里已经开始提示我们这趟航班可以登机了,杨乃瑾拉起一个
LV字母图样的深色行旅箱,自顾自的朝VIP 的特殊登机口走去,我只好无奈的摇
摇头,提着拎包和行旅箱跟了上去。

  虽然蹬着11厘米细跟的高跟鞋,但是杨乃瑾走起路来却是极快,没几下就走
到前头去了,直到验票口她才停住脚步,我走上前递过机票,她头也不回就自顾
自的朝里走,我只得等验票结束后再追上去上。

  这时她已经开始登机了,由于她脚上的鞋跟极高,一步步的迈着楼梯的时候,
那两根纤细如锥般的大长腿在空中摇曳生姿,排在我前头的两个男的都抬头贪婪
的只顾往她大衣下看,虽然她的大衣下穿的是一条很严实的打底裤,但是我仍有
点不悦,伸手拨开那两个男的,走上前用身子挡住他们的视线,那两人看到我的
体型都只好悻悻的收回视线。

  进入机舱,杨乃瑾独自一人很吃力的要把行旅箱举到架子上,我走过去伸手
帮她托住箱子,她有些抵触的缩了缩手,嘴里说着不用,我才不管她说什么,很
霸道的抢过她的行旅箱放好,然后将自己的箱子放在旁边,这回她没再说什么,
直接坐到位子上。

  梅妤为我们订的座位是1A\B,正好是在头等舱的最前排,杨乃瑾自己坐到了
靠窗的那头,我就在靠过道的座位坐了下来,一上机她就拿出个IPAD开始看电影,
时不时的因为IPAD里的内容发出阵阵轻笑。

  我心中暗想你装了那么久也该累了吧,不过她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懒得去
搭理她,而是拿出梅妤给我准备的材料看了起来,这几天我把那几本书都看完了,
基本上对薇拉su有个初步的了解,而梅妤的材料里更详细的提到了她一些不为人
知的轶事,包括她的成功之路、私人生活以及一些很隐私的东西。

  基本上,你必须承认薇拉su是个成功的女人,20多岁就进了美国最好的设计
所,30出头就拿了建筑界的大奖,她设计的建筑很多时候都成为一个城市、一个
社区的标志,而且她成功的将中国文化与最新的设计理念结合,并开创出独具风
格的建筑流派,从梅园的整体结构与建筑的美感上就可见一斑。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薇拉su又是个颇具争议的人物,她虽然热衷于慈善公益
事业和援助第三世界的人民,但很多人指出,她从事这些活动的目的只是为了博
取荣誉,更多的时候她沉浸于一些偏门宗教和民俗文化,偶尔还会发表一些哗众
取宠的言论,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让她跻身于《名利场》评出的「世界50大最具影
响力女性」之列。

  薇拉su的个人生活也是争议的要点之一,长相颇为美艳的她已经有过3 次婚
姻,但每次婚姻持续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每次离婚后付给前夫的赡养费都不是小
数目,据一些圈内人士爆料,这些婚姻的失败与她在私生活上很不检点有关,不
但多次在婚内出轨,而且还同时拥有多名情夫,所以她的绯闻经常是八卦杂志追
逐的热点。

  在我看材料的期间,飞机已经直上云霄,正在云朵间穿行着,大约1 个小时
后,空服人员送上了飞机餐,我们随意的吃了点,杨乃瑾便把窗户的帘子拉了下
来,拿了个粉红色的丝绸眼罩蒙住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要睡觉的样子。

  看完材料,我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胳膊,身边的杨乃瑾好像已经进入梦乡了,
她的身子稍微有点向我这边倾斜,几缕染成咖色的长发洒在我的衬衫上,晶莹白
皙的小脸被粉色丝绸眼罩遮住了一半,露出的下半截尖尖的下巴上,那涂着亮粉
色唇蜜的小嘴向上扬出一个幅度,好像正在做一个美丽的梦一般,这时的她没有
了先前那种高傲冰冷,重新露出自己纯真可爱的本质。

  我有些怜爱的把她逸出的几丝长发拨了回去,按铃叫来了负责我这一片的2
号空服人员,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空姐走了过来,宝蓝色修身制服裹着她
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颀长的脖颈上扎着红白蓝相间的丝巾,乌黑的长发在脑后
围成一个发髻,她面带职业性的笑容站在我的前方,一双纤细的胳膊交叉平放在
平坦的小腹前,用很甜美的普通话问道:「先生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2 号空姐的声音很好听,服务也很周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登机
后她好像对我这个座位特别关注,时不时的会主动过来跟我聊上几句,询问我有
没有服务需要,由于我的座位是离服务区最近的,抬头就可以看到空服的休息室,
透过布帘我经常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她和一群空姐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还面带
笑意的看着我说这些什么,我可以肯定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股超出职业范畴的热
情。

  所以当我提出要求后,她立马很快的去为我取来一条毯子,然后还很殷勤问
我有什么需求,我微笑着点头道谢,并表示不需要了,她点点头含笑走回服务区,
在拉开布帘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的眼神,她有些羞涩的移开
了视线,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我可以看出她白皙的脸上以及多了两片红晕。

  目送着2 号空姐的倩影消失在布帘之后,我拿起毯子正要给杨乃瑾披上,却
发现她原本斜放的美腿改成交叉状,脸上的粉红色丝绸眼罩的位置也动了下,好
像刚才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我把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膝盖上,她粉红的小嘴突然
撇了几下,转了个身把头朝向窗户那边,嘴里却嘟囔着:「有事没事就打搅旅客
休息,现在的空服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听杨乃瑾的语气,好像对这个过于热
情的2 号空姐挺不满的,我总觉得她话里行间有股酸酸的味道,难道是为了这个
2 号空姐吃干醋了吗?我心中暗笑,不过也有点小爽,看你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
的冷脸能坚持多久,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开始露马脚了。

  没过多久,2 号空姐又迈着一对长腿走了出来,她微笑的问我要不要酒水,
我随口问了下有哪些酒,她看了看手中的酒水单,给我报了很多酒名,我基本听
不懂她在讲什么,但是又不想在她面前露怯,干脆祭起历来很自信的眼神,很直
率的盯着她说:「不如你帮我挑一款吧。」我的问话很有些亲密的味道,再加上
锐利的眼神让2 号空姐有些招架不住,她白皙的脸颊顿时有些泛红,她低头看了
看酒单,又抬头看了我,想了想才说:「我建议喝' 夏布丽' ,这是产自法国勃
艮第的干白,是我们机上最贵的葡萄酒,很多头等舱的客人都是点这个的。」「
好吧,就按你说的这个。」我无所谓的表示认可,反正我也不懂这些酒有什么区
别,2 号空姐见我答得如此爽快,脸上遮掩不住的欣悦之色,就连转身离去的步
伐都好像轻盈了不少。

  「吵死了,真是的,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啊。」2 号空姐前脚刚走,身边的
杨乃瑾就及时醒了过来,她嘟着小嘴把眼罩从头上拽了下来,脚下高跟鞋的尖头
不耐烦的踢着毯子。

  我只装作没看到,这时2 号空姐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过来,她半蹲着把用餐的
活动桌板放了下来,然后将一个酒杯放在上面,拿起一瓶刚开的干白倒了一点在
酒杯里,喜孜孜的说道:「先生,请品尝一下。」我刚要伸手去取,一只莹白修
长的纤手抢先一步拿起了酒杯,杨乃瑾将酒杯凑到鼻端晃了晃,然后语带不屑道
:「De s malanders的Chablis 虽然算还可以的旧世界酒庄酒,不过山区里出产
的葡萄太冷,酸性和矿物质很足,在平地上喝还凑合。」「在这1 万米的高空上,
机舱的气压会使干白的单宁和酸度加重,喝这个Chablis 就跟喝药水差不多了,
不知道要有多重口味的人才喜欢这个,不过这种航班也只能拿这个酒骗骗那些暴
发户了。」「哥哥啊,你平时都是喝波尔多和普罗旺斯的红酒,就算在飞机上也
不会将就的,对吗?」杨乃瑾的声音突然变得甜糯起来,她带着撒娇的样子勾住
我的一边胳膊,那胸前的饱满坚挺还有意无意的朝我胳膊上蹭,两只晶莹的美目
带着几分挑衅般投向2 号空姐。

  我还是头次见到杨乃瑾这幅模样,她好像把2 号空姐当作情敌般,像一头遭
到威胁的母羊般低着头,扬起锋利的犄角想要刺向对手,而2 号空姐完全不是不
是她的对手,只好呆呆的看着我,手里拿着干白酒瓶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出手解围,从杨乃瑾手中取回酒杯,将那一口也没动
的杯子放回餐车上,目带歉意的对2 号空姐说:「不好意思,这酒先不喝了,麻
烦你。」2 号空姐摇摇头没说什么,她收拾好酒杯和酒瓶,在杨乃瑾满脸得瑟的
目光下,默默无言的推着餐车离开了,只是在临走时留给我一个无比幽怨的眼神。

  见2 号空姐被自己击退走开,杨乃瑾立马就松开了抱着我胳膊的手,脸上又
恢复了原来那种冰冷,敢情刚才那一套都是为了打击2 号空姐演出来的,我心下
暗怒,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外一扳。

  「喂,你干嘛啊,别碰我。」杨乃瑾嘴里惊叫着,但还是身不由己的被我转
了个身。

  「你刚才怎么那样跟空服讲话,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我出言训斥道。

  「哎哟,你还真是怜香惜玉,是不是看到那空姐长得漂亮点,就喜欢上人家
了?」杨乃瑾这句话酸味十足。

  「莫名其妙,这是别人的工作,怎么就扯啥有的没的。」我脸色沉了下来道。

  「不是吗,那她负责一个机舱,怎么老爱往你这里跑,2 个小时就来了6 次,
有这么热情的服务吗?」「她爱怎么来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没
关系,你不撩拨人家,人家会上门,明明你就是好色,见一个爱一个。」「你给
我说清楚,我怎么好色了,我怎么见一个爱一个了。」打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称作
好色,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说,你在我家里把我惹哭了,怎么走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有,
你回家这几天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你到底怎么想的。」杨乃瑾双手抱在胸前,
气鼓鼓的道。

  「哈哈,杨大小姐,你是在承认你喜欢我吗?」我总算听懂了,杨乃瑾的句
句抱怨和冷面孔都是在抗议我先前忽略她的表现,不过她这么在意的样子,好像
把自己当成我的女朋友了。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呢,你自己乱说的。」杨乃瑾急忙出口反驳我道,但
她白皙的脸蛋上已经多了两块红晕。

  「既然不是的话,你又有什么理由来要求我做这做那,你也没有资格管我跟
什么女人谈话啊。」我双手一摊,很轻松的道。

  「你去死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杨乃瑾被我说得大羞,她捏起粉拳
就往我肩膀上捶道。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在这里给你正式道个歉。」我知道小姑娘脸皮薄,
开玩笑要适可为止,现在已经差不多要给她个台阶下了。

  「瑾儿,别生气了,哥哥会好好补偿你的。」我抓起她的一对纤手,将她们
握在手心,双目锁定住她的眼神,用最真挚温柔的语气说道。

  「不,你干嘛……」杨乃瑾还未说完,她的薄唇已经被我给堵上了,我的双
唇贴在两片柔软滑润的唇瓣上,鼻间传来少女特有的芬芳体香,但我没等她做出
反应就抽身分开,目带笑意的看着她。

  杨乃瑾被我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强吻给愣在了当地,等她回过神来双唇上的压
力已经没了,她下意识的把两根白皙纤指按在嘴上发呆了会,好像才从前面的冲
击中醒过来似得,但那白嫩的小脸上已经扑满了红云。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可以偷吻人家。」杨乃瑾双手握着的粉拳嗔怪着骂着,
却被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的娇躯纳入怀中,她先是做了几下无谓的抵
抗,待闻到上我身上浓厚的男性气息,心里头已经软了一半,我用一只胳膊圈住
她瘦瘦的柔软的肩膀,只觉她浑身一软,好像身上骨头都被抽离般,已是躺在我
的怀中。

  「你就会欺负我,你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没睡好么?」杨乃瑾的臻首深埋在我
胸前,轻声细语的说道。

  「你跟妈妈谈话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了。」「我就在你身边,
也不主动道歉,还招惹空姐。」「大坏蛋,你就是个大坏蛋。」我就这么抱着杨
乃瑾,听着怀中少女倾述心声,嘴里柔声的安慰着,渐渐地怀抱中的声音越来越
小声,最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原来小妮子又睡着了。

  她一只细细的胳膊还挂在我脖子上,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斜斜的倚靠在
我的胸前睡着,几丝挑染成咖色的长发滑下来遮住了半边粉脸,粉红的嘴角弧线
微微向上翘起,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怕吵醒她的美梦,就保持着这
个姿势让她睡着。

  大概1 个小时之后,机身一震已经降落着地,机上的广播通知我们已经达到
航班终点「迪庆机场」。我推醒尚在美梦中的杨乃瑾,虽然她嘟着小嘴一脸没睡
够的样子,但是在我的催促下只好起身下机,我拉着行旅箱走在她后面,空服人
员纷纷在机舱口站成一排欢送乘客,很可惜没有看到那个2 号空姐的倩影。

  我正感到有些遗憾时,一个短发端庄的中年空姐走了过来,她很善意的指出
我的行旅箱有个搭扣没好,然后就主动伸手帮我把行旅箱整理好,顺手把一张纸
片塞到我手中,我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面不改色的出言道谢,中年空姐温柔的
一笑转身走开。

  偷空瞄了一眼手里的纸片,好像上面留了个手机号码,当着杨乃瑾的面不方
便细看,我只好将纸片塞入裤兜中,这时杨乃瑾已经走到了地面在叫着我,我一
边嘴里答应着一边拉着行旅箱向她走去。

  出了迪庆机场,外面一片阳光灿烂,这让5 个小时前还身处阴冷的东部沿海
城市的我们大觉新奇,迪庆香格里拉机场很小,外面都是低矮的建筑和一望无垠
的蓝天,我们出机场后拦了一辆的士就奔赴县城去了。

  迪庆是个藏族自治州,处于滇、藏、川三省区交界处,而州内最著名景点非
香格里拉县莫属,1933年,詹姆斯。希尔顿在其长篇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
首次描绘了一个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香格里拉」,后来
经过多年的探索和考证,终于确定现今的县治所在地,现在香格里拉已经成为「
世外桃源」的代名词,以其未经现代文明污染的奇异而且美妙的自然景色吸引着
世界各地的游客。

  香格里拉果然不负盛名,紧挨着青藏高原和三江交流,大自然得天独厚的把
雪山、草原、丛林、湖泊都集中在1 万多平方公里的山谷内,出租车一路行驶在
新修建的柏油路上,窗外的美景多得让人目不暇接,杨乃瑾也是初次来到这里,
一路上不住的在惊叹路过的风景,先前在飞机上的困意早就不知抛到何处去了。

  从机场到香格里拉县治地的建塘镇只有5 、6 公里的路,但是出租车到了镇
上并没有停留,而是顺着公路朝乡间开去了,大概又开了7 公里左右,一路上都
是渺无人烟的山谷,然后开到一个平缓的山坡前,一条长河缓缓的从面前穿过,
四栋白色的传统藏族民居建筑沿河排开,这里正是我们此行下榻的地方——香格
里拉仁安悦榕庄。

  以悦榕庄的位置和定位来说,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但是当
我们走进酒店大堂check in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悦榕庄都已经住满了,梅妤之前
为我们预订的两个客房,其中有一间电路出现故障,正在整修无法入住,总台满
脸歉意的向我们赔不是,此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要再回县城的话还得重新叫车
过来,我看杨乃瑾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就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直接让服务员把
行旅送到剩下来的那个房间。

  悦榕庄的客房都是独立的一栋,我们住的房间是藏式牧舍样式的2 层小楼,
每层约175 平方还外带院子与阳台,上层是一个卧室和起居室,下层为卫浴间、
衣帽间,客人都是直接通过楼梯进入二楼,而一楼是反锁的,我先前看过有关藏
民的风俗习惯,他们的传统房屋一楼都是用来畜牧的,二楼才是主人的地方,这
里的建筑设计将藏民传统不着痕迹的挪了过来,并且很巧妙的融入现代化的设备
当中。

  一走进卧室,杨乃瑾马上发出一声愉悦的尖叫,一下子扑倒在那张雪白柔软
的大床上,抱着暗红色丝绸枕头直呼舒服,这个卧室里到处充满了藏式文化氛围,
刷成白色的墙面随处可见露在外面的木质框架,脚下手工编织的地毯,雕花的沙
发与梳妆台、床头悬挂的唐卡装饰,无不让人觉得置身于纯正的藏民家中。

  悦榕庄果然称得上它的昂贵房价,当然住这里并不只因为它的环境,最主要
的一个因素就是薇拉su,据梅妤所说她已经在这里呆了1 个星期,能够近距离的
接近她有助于我们完成任务,当然现在并不是去找她的合适时机,长途飞行让我
们的胃空空如也,安顿好行旅之后,杨乃瑾怎么也不舍得走出去餐厅就餐,我只
好打电话送餐过来。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穿着藏族传统服装的服务员提着个木制餐盒
走了进来,里面有五、六种藏式美食,闻到食物的香味,没等我出声招呼,杨乃
瑾就欢快的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好饿、好饿」,盘膝坐到矮矮的方桌边,手下
就不停的开动起来。

  这里的藏式料理还算不错,虽然很多东西之前都没有吃过,但是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尤其是那个仁安煲仔饭味道很棒,里面加了很多本地的食材,每粒米饭
都均匀的散开来,抹上特制的藏式秘酱,吃在口中有着独特的香味,就连食量不
大的杨乃瑾也吃了一碗。

  吃完饭后,杨乃瑾就钻入一楼的浴室内洗漱去了,我收拾好东西和行旅后,
悄悄的走出了屋外并把门带好,我走到阳台的一个角落,户外苍穹夜空美得令人
惊叹,点点繁星就好像在你周围触手可及,这种未受现代文明污染的夜空在嘈杂
污浊的大城市是看不到的。

  我拿起手机,在这个角落只有微弱的一格信号,屏幕上面显示有7 、8 个未
接电话,电话号码是我很熟悉的那个女人,拨出那个令我牵挂不已的号码,「嘟」
了三声后对方便接通了,电波那边传来妈妈温柔甜美的声音。

  「石头,你在哪呢,路上顺利吗,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吖。」「我已经到
香格里拉了,现在住在酒店里,一切都很顺利,不用担心。」「你去那么远的地
方,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妈妈从你出门后就牵挂在心里,老是盼着你给我电话,
盼呀盼呀,可是你一直都没动静,我给你拨的电话又一直不在服务区,让人家整
整等了一天,都担心死人了。」「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记得尽快给你回个电
话,让你放心呢。」「你知道就好,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一点要记得家里有个
人在等着你,你可别忘记了她呢。」「嗯,不会的,这么一个大美人放在家中我
怎么会忘记,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系在我的裤腰带上,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着。」
「说得好听,那你这次干嘛不把我带在身边。」我的话显然让妈妈很是开心,电
话那边的声音顿时变得轻盈起来。

  「额,这个,我当然是很想了,可是梅姨又叫她女儿一起同行,这样我们也
不大方便。」「哦,小瑾也去了,就你们两个同行吗?」一听到杨乃瑾的名字,
妈妈那头的声音中很明显听得出几分失落感。

  「是的,梅姨有一份很私密的信件要女儿转交,所以让小瑾跟我一起来。」
我听出妈妈有些不对劲,忙解释道。

  「这么凑巧,你现在身边有这么个年轻的小美人,会不会把家里的那位给忘
记了。」妈妈话里的醋意越来愈浓,我几乎可以通过电波看见她现在轻咬下唇的
表情。

  「哈哈,妈妈你吃醋了哟。」我轻笑道,妈妈现在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小女人
了,那个成熟稳重的母亲角色渐离渐远,但我并不反感她这种变化。

  「去去去,谁吃醋了呀,小瑾本来就是妈妈想要介绍给你的,你能跟她一起
发展妈妈也很高兴呢。」妈妈虽然装作很正常的样子,但是我听得出她话里的言
不由衷。

  「妈妈,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女人,小瑾只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而已,
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我很认真的安慰着妈妈。

  我这番话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透过电波只听见妈妈忽深忽浅的
喘息声。

  「石头,你老是这么甜言蜜语的,我真怕有一天你的热情消退了,那时候我
应该怎么办呢。」妈妈终于开口了,但是她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忧郁。

  「不,就算日月可以轮转,时间可以消退,我对你的爱只会愈加的浓烈,我
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想念你的唇,你的身体,你的……」我心知妈妈身上那种
患得患失的毛病又出现了,相隔万里的距离加深了她极度欠缺安全感的心态,这
个时候我一定要用自己的真挚热情帮助她克服恐惧。

  「嗯……吖,石头你不要再讲了,妈妈好难受……吖。」妈妈轻叹了一声,
她的声音里有些黏糊糊的东西。

  「妈妈,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我忙问道。

  「没事的,妈妈只是想你了。」妈妈柔声答着,她接着有些羞涩的道:「一
听到你的声音,妈妈那儿就一阵阵缩紧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想……好想呢!」
「哪儿好想啊,妈妈你说清楚点。」我继续问道。

  「吖……你这个人好讨厌,就是妈妈那里……妈妈的下面……好想石头呢」
妈妈越说越小声,后面那句话几乎听不清楚。

  但这几句话听在我耳中却是极富刺激,我感觉自己的下体顿时硬了起来,嘴
里却故意调笑道:「呵呵,妈妈下面具体指哪呢,我还是不大清楚。」「臭石头,
你太讨厌了……吖。」妈妈轻嗔道,她停了停,电话那头好像深深的吸了口气,
然后用一种略带腻味的语气说道:「妈妈……妈妈下面的……妹妹,小妹妹想你
了吖。」「哦,我明白了。妈妈,你的小妹妹是不是张开小嘴,还开始流口水了
呢。」听着妈妈用温柔的声音描述她的生理反应,我浑身好像着火般炙热无比,
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更加具有挑逗性了。

  「吖…你都知道了,还问人家干嘛,小妹妹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始流水,从
前面一直流到现在,把妈妈的小内内都弄湿了呢。」妈妈在电话那头娇滴滴的道,
她这种说话的方式很特别,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妻子向她的丈夫撒娇一般,这种
特质我之前从未在她身上发现。

  「那你还不快把小内内脱掉,让小妹妹自由呼吸下啊。」我可以听见自己话
语中的喘息声正在变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杂音,然后妈妈甜得发腻的声音
又出现了:「嗯…好啦,妈妈已经把小内内脱掉了,真的舒服了好多呢。」「那
妈妈你现在下面什么都没穿吗?」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诱人的画面。

  「是吖,妈妈身上除了一件睡衣和文胸,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哦。」不知
是否故意的,妈妈特意在「光溜溜」这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那妈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嗯呢……妈妈现在正躺在咱们家的大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正
……你猜猜看。」妈妈巧笑嫣然道,我脑中立刻自动切换出妈妈赤裸着下半身躺
在大床上的香艳场景,下身高耸的阳具把裤裆绷得紧紧的。

  「妈妈你的手是不是放在小妹妹上面?」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起
来。

  「嘻嘻,你猜对了,妈妈的小妹妹好热,里面好湿呢,外头一圈都胀得鼓起
来了。」妈妈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笑,她口中说出的话越来越露骨了。

  「我才离开一天,你就开始摸着自己的小妹妹安慰她们,妈妈你好骚啊。」
我特意在「骚」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嘤……吖,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呢。」听到我最后那句话,妈妈又发出了
一声带着颤音的轻吟,但是她并没有露出因此生气的样子,而是略带撒娇的轻嗔
道。

  「还不是都怪你,你在的时候天天把人家喂得饱饱的,现在你抛下我一个人
在家里,人家的妹妹都习惯你的存在了嘛。」妈妈毫不掩饰的吐露她对我的迷恋,
这种表白让我下身激动不已,口中继续逼迫道:「妈妈你习惯了我的什么,再说
一遍。」「习惯了……习惯了你的那个东西呗。」妈妈略带羞涩的答道。

  「我的什么东西,你说清楚点啊。」「你的……就是你的弟弟嘛。」「妈妈
你想我的弟弟了吗?」「嗯,想了,一直在想,好想好想呢。」妈妈的直白袒露
很诱人,可见我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但是我心中有喜也有忧,
喜的是自己能够占有这个尤物,忧的是随着妈妈那具极为敏感的肉体被自己逐渐
的开发出来,她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正在急剧的膨胀,而我却不能无时不刻在身
边为她平息这种肉欲。

  我不知道自己先前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妈妈的。

  「那你闭上眼睛,想着我就在你的身边,我的弟弟就在你手中。」我放松了
呼吸,开始用语言引导妈妈。

  「好吖,石头,你的弟弟硬起来了吗,妈妈想要你的弟弟呢。」妈妈很乖巧
的配合着我。

  「我的弟弟已经又粗又硬了,你现在用手把着大弟弟伸进去了。」「嘤……
吖,儿子你的弟弟进来了,妈妈好舒服呢。」妈妈发出一声轻吟,好像她已经用
自己的纤手引导着想象中的阳具进入蜜穴内。

  「妈妈,我的弟弟正在一下一下的插着妹妹呢,你的妹妹都被我撞得东倒西
歪的。」我继续加大语言上的动作。

  「吖……臭儿子,你又在欺负妈妈的妹妹了……吖,可是……妹妹……好舒
服呢。」电波对面的妈妈开始有些喘气了,她的纤指正在持续深入自己的腔道当
中。

  「妈妈,我的弟弟碰到你的小豆豆了,你发现了吗?」我有意识的把妈妈的
感官引向那个部位。

  「嗯……妈妈感觉到了,妈妈的小豆豆变大了,小豆豆好肥,肉鼓鼓的呢…
…吖。」虽然隔着千里之遥,但我可以想象得出妈妈细长的胳膊深入那两条大白
腿之间,水葱似白嫩纤长的手指正在嫣红肥厚的白虎蜜穴中进出,她白玉般的手
掌背面上微微鼓起青筋,出卖了那两根深入在蜜穴腔道中的手指,这一切要归功
于我近些日子的精心开发,妈妈终于懂得寻找自己被掩藏了许久的阴蒂,并且可
以用自己的手指来取悦自己,特别是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妈妈,你真是个骚妈妈,满脑子都是想着我的弟弟。」我故意在言语上羞
辱她。

  「吖……不要这么说妈妈……好么?」妈妈口中的喘息越来越重。

  「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就是想着儿子的大弟弟,你喜欢儿子的大弟弟抽
插着你,让你的妹妹心花怒放、淫水四溅,对不对。」我的话每一句都是直指母
子间的背德关系,让妈妈在潜意识里刻下与之相应的条件反射。

  「嗯……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妈妈就是爱石头的大弟弟,石头的弟
弟每次都插得妈妈好舒服,妈妈的妹妹每天都想要石头弟弟插……吖。」妈妈已
经完全被我带入这个淫靡的语境中,她狂喘着气配合着我的挑逗,我甚至可以听
见她双指在蜜穴内飞速抽插带出的水声。

  「小骚妈妈,你的妹妹好窄好紧,我的弟弟要射出来了。」「吖……射吧,
都射出来吧,把你的精液都射给妈妈,把妈妈给灌得满满的吧。」妈妈毫无羞耻
的娇啼着,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全身心的在我的指导下,用自己的手
指达到了欲望的巅峰。

  「嘤……吖,妈妈要到了……吖。」听着妈妈那独特的带着腻味的轻吟,我
脑海中浮现出她雪白丰腴肉体正不住颤抖的样子,以及每次被我送上高潮时像花
朵般收紧的白嫩蜜穴,此刻她那纤长的手指肯定被紧紧夹在腔道的大量肉褶中,
一股股透明的液体正从里面向外喷流不息。

  「吖……不行了吖……流了好多……都流出来了呢。」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
长啼之后,妈妈的声音逐渐减弱了下来,面对自己泄身的局面她好像有些慌乱不
知所措,只顾着处理自己已经一塌糊涂的下体。

  「妈妈,你到了吗?」我轻声问道。

  「嗯,宝贝,妈妈已经舒服过了。」妈妈的呼吸渐渐变缓了下来,通过电波
我可以想象得到她那副达到高潮后慵懒倦怠的神态,但她还是十分关心的问道:
「可是你怎么办呢?」「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只要妈妈你到了就好。」「乖
孩子,妈妈太爱你了。」妈妈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她充满柔情蜜意的说
道。

  「不过,你可不能借这个机会,偷吃窝边草哦。」不过,一回头来,女人的
精明敏感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妈妈,你说到哪去了,我是这种人吗?」我有点委屈的答道,但是心里却
是蛮舒服的。

  「哼,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你可得给我注意点。」妈妈很快就把自己的角
色转了过来,她以一个小妻子的口吻叮嘱着我。

  「再说,你的弟弟是妈妈我的,你要把弟弟养得鼓鼓的,等回家了一次性都
交给妈妈哦。」妈妈的语气变得有些娇蛮和泼辣,不过对此我却很是受用。

  「好吧,那你可得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我这次回家可是很饥渴的哟。」我顺
着她的话头答道。

  「来呗,妈妈才不怕呢,妈妈啥事都不干,就在家里等着石头回家爱爱咯。」
妈妈的语气越发的肆无忌惮,我也很乐意用这种男女间调情的口吻对答,我们俩
人透过电波毫不避讳的相互倾吐着爱意,当然绝大部分都离不开一些露骨的内容。

  我们又继续聊了二十分钟,妈妈的声音开始透露出倦意,终于她打了几个呵
欠道:「好啦,妈妈困了,你也差不多该去休息了。」「嗯,妈妈晚安。」「晚
安,亲爱的。」「等等,来亲一个。」

  「Mua ——」

  「石头,我好爱你哦。」随着一声又甜又腻的亲吻声,我仿佛看到妈妈那对
鲜红丰润的在双唇在手机屏幕前绽开的模样,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双翼飞回家中
与她欢爱,但藏南高原夜空的凉意很快将我唤回现实中。

  对着已经中断通话的手机话筒,我不由自主的轻声回道:「我也爱你呢。」

  跟妈妈这个电话打了接近一个小时,推门回到屋中,发现卧室门口的帘子被
放了下来,里面传来杨乃瑾清脆的声音:「我在换衣服,你可以先去洗澡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顺着楼梯下到一楼,这里的大小跟二楼一样,外面是洗漱台和
一个浴室,马桶倒是放在里面,浴室的中间放着一个原木的长桶,此时长桶里还
残余着半桶温水,地板上凌乱扔着湿了的浴巾和拖鞋,浴桶的木缝中还有几缕挑
染成咖色的长发,未散的水蒸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香气,很显然刚才杨乃瑾就是
在这个浴桶里泡澡的,难怪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洗完。

  我先是把到处乱扔的衣物捡了起来,然后打开没有被用过的淋浴洗了起来,
花洒里喷出来的水流并不是很热,但我没有在意这一点,低温正好可以帮我平息
下依然肿胀着的阳具,今天晚上被妈妈挑逗起来的怒火并没有那么快平息。

  匆匆洗完擦干后,我披上酒店提供的浴袍,这个浴袍很有心的设计成藏族传
统长袍样式,不过穿在身上还是挺舒服,等我回到楼上卧室中,室内的大灯已经
关了,就剩下床头两盏酥油灯在发出幽幽的光线。

  那张大床上已经摆好了两具被褥,杨乃瑾纤细的身段在右边的薄被内若隐若
现,这张床的宽度足够容纳得下我们两个人,但她却把自己的被子卷得紧紧的,
与我相邻处明显留出很大的空间,我突然觉得很好笑的摇了摇头,走到左边的床
沿掀开那床没人的被子。

  床头酥油灯淡淡的光线下,杨乃瑾的小脸侧向我这边睡着,她柔顺的秀发披
散在洁白的床单上,两片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对平日里明亮灵动的美
目,笔挺白皙的鼻翼微微翕动,好像已经进入梦乡一般,我转身脱下了身上的藏
式浴袍,完美而又强壮的躯干赤裸裸的展示在空气中,我一直都保持着裸睡的习
惯,当然为免吓到小姑娘我还是穿了条内裤在身上。

  好像听到背后床上的小姑娘的呼吸声突然粗重了下,我转过身朝她脸上看去,
虽然呼吸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那两扇长睫毛发出细微的颤抖,两片嫣红的小嘴
有些不自然的抿着,显然前面她并没有真的睡着,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看到我的
裸体后她会呼吸紧张,我抱着恶作剧的心态,爬上床跟她面对面侧躺下来,然后
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的小脸。

  我跟她靠得很近,鼻子都快要贴到她的鼻尖上了,悠长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
上,果然她的假睡装不下去了,鼻翼翕动的频率加快了很多,最后两扇长睫毛扑
闪了几下,总算睁开清亮的大眼睛,看到我凑得那么近的脸庞,她口中惊呼了一
声,伸手就往我脸上推,嘴里嗔道:「你靠这么近干嘛呢,吵着我睡觉了。」「
你真的睡了吗?对此我表示怀疑。」我顺势轻轻的抓住她的纤手,只觉触手处纤
细柔软,指节修长白皙,可能是为了便于打字的缘故,她的指甲修得很短很整齐,
上面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像一个个小贝壳般精致可爱,我忍不住将这只纤手凑
到嘴边,轻轻的吻在上面。

  「哎呀,好痒呢,别这样。」杨乃瑾的纤手被我含在口中,她很是怕痒的抗
议着,另一只手想要推开我,但是不巧正按在我赤裸的胸膛上。

  「啊,你怎么可以都不穿衣服呢,太无耻啦。」杨乃瑾像触电般收回自己的
左手,顺势把另一只手也从我手中挣脱,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背过身
去不敢看我。

  「我一直都是这么睡觉的,有什么关系啊,我穿着内裤呢。」我有些郁闷,
本来可以跟妈妈在家肆意欢好,为了梅妤的嘱托跑这么远的地方,还得跟这个娇
滴滴的小姑娘挤在一张床上,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看到一块好肉放在眼前,却不
能下口去吃了她,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你可不可以用被子盖上,你这样子很吓人知道么。」杨乃瑾背对着我说
道,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我觉得小姑娘再逗下去就要哭了,也就把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对
她说:「不吵你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情。」「嗯。」杨乃瑾轻声答道,但她
始终没敢把身子转过来,我也感到一股倦意袭来,这折腾了一天也挺累的,很快
就合眼进入梦乡。

               第四十八章

  户外清脆的鸟鸣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习惯性的伸手去搂抱妈妈温热滑腻的
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臂弯内空空如也,睁开眼睛看到原木天花板的榫梁,才想起
自己置身于千里之外的香格里拉,心下不由得有些惆怅。

  稍稍立起身来,看到盖着下半身的被子中间高高挺起了一块,才发觉自己处
于晨勃阶段的阳具正把内裤撑得紧紧的,回想起梦中那些香艳缠绵的事儿,妈妈
那雪白娇嫩的身子在我的胯下作出各种妩媚诱惑的动作,我们毫无忌惮的在对方
身上索取着快乐。但这次梦中的情节又有些异于往常的,在我即将达到高潮前,
妈妈温柔淑雅的容貌居然变成了梅妤宝相庄严的玉容,而后又变成了杨乃瑾清秀
宜人的俏脸,我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已经拥有了妈妈这种
极品的尤物,还得陇望蜀般不知足。

  想到此处,不由得转头看去,大床右边的角落里,杨乃瑾裹着被子正睡得香,
不知夜里何时,她已经的把头转到我这边方向,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了些,两条
修长白皙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露出穿着纯白色棉睡衣的花边,以及细长雪白的
脖颈和优美锁骨,有些凌乱的长发披散在她白嫩的小脸上,粉红的小嘴微微嘟着,
嘴角上扬出个甜蜜的弧度,好像正在做一个愉快的美梦。

  我满是怜爱的欣赏着这张天使般的小脸,伸手轻轻的把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杨乃瑾迷迷糊糊中抓住了被头,嘴里却在嘟囔着什么,
我分明听见她叫道「爸爸、妈妈」,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起身下床。

  待我穿好衣服后,杨乃瑾依旧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睡得极为深沉的样子,我
看一看时间差不多快九点了,走过去隔着被子轻轻的摇了几下,嘴里柔声道:「
小瑾,起床了,别再睡了。」

  「唔——不要吵我,我还想好好睡会呢。」杨乃瑾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我,
又合上双目嘟囔道。

  「太阳都爬起来老高了,你还不起来,今天我们有正事要办,忘记了吗?」
我继续催促道。

  「呜呜……让我再躺躺,20分钟好不好。」杨乃瑾双手捂在眼睛上,翻了个
身背对着我道。

  对于这个爱赖床的小姑娘,我又好气又好笑,没奈何只好使出杀招,伸手拽
住她身上的被子的末端,作势吓她道:「再不起来,我要拿走你的被子了。」

  我这句话马上就收到效果,前一刻还懒洋洋躺着的杨乃瑾,下一秒就激动的
坐了起来,双手条件反射般紧紧抓住被子边缘,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犹带几
分睡意,一脸警惕的看着我道:「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野蛮,我是个
女孩子家你知道吗?」

  「你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多大的人了还赖床。」我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耸
耸肩道。

  「那你也不能乱动人家被子呀。」杨乃瑾把粉红的小嘴撅得老高,她半睡半
醒的脸蛋尤为娇憨可人,由于坐起身时把被子推在了一边,穿着白色棉质睡衣的
上身就暴露在我的视线内,透过轻薄的棉质布料可以看见里面白色文胸的轮廓,
从睡衣表面被撑起两个凸点的形状来看,小姑娘应该是继承了梅妤的基因,这胸
前的两块充其量只有B 罩杯大小左右。

  我目光游走的路线很快被杨乃瑾所察觉,当她意识到我不怀好意看着胸前那
块区域时,慌忙拉起被子挡住我的视线,白皙的脸蛋上顿时多起两片红晕,她略
带怒意的嗔道:「喂,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出去,我要起来换衣服了。」

  看到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我从心底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摇摇头走出卧室,
一边走一边道:「我本来就没打算看,看了后还真后悔了——那里的确是没啥东
西可看的。」

  「高岩,你这个大混蛋,我讨厌死你了。」身后传来杨乃瑾怒气十足的骂声,
伴随着一件物品飞过来的风声,我头也不回反手一抓,原来是个柔软饱满的枕头,
上面似乎还带着杨乃瑾的体温和少女香气,我耸了耸肩,将枕头放在沙发上,开
门走了出去。

  我走到昨晚站的那个角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这回等得时间稍久了些,妈
妈才接起电话。

  「妈妈,你还没起床吗?」我问道,平时妈妈都是很早就起床整理家务了。

  「嗯,还不是怪你,妈妈昨天都没睡好呢。」妈妈的声音在电话中有些慵懒,
可能是我并不在家的缘故吧,她应该也是躺在床上尚未起来,「我怎么了?」我
大感冤枉的问道。

  「就是因为你,人家昨天睡着睡着,就想伸手去抱着你,可是你又不在我身
边,这张床空荡荡的,翻来覆去很难睡着呢。」妈妈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幽怨,好
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妻子在埋怨自己远行的丈夫一般。

  「可能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怀抱,习惯了你身上的温度和气味,习惯了枕着你
的手臂入睡……生活中一旦没有了你的存在,好不习惯呢……」说到末尾,妈妈
好像有些害羞的样子,语音越发的轻柔,但无法掩饰她的绵绵情意。

  「妈妈,我……下次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冲口而出道,这也是我内心里的
真实写照,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开一晚,但我已经开始领会到相思之苦了。

  「好啦,没关系的。你是男人,该怎么做你自己做主,无论如何妈妈都会支
持你的。」听了我的表白,妈妈应该很是喜悦,但她的话语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体
贴。

  我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复妈妈的一片真心,她是全心全意把我当作她的
男人来爱了,可我应该拿什么来回报她呢?

  「对了,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妈妈见我这头半天没回答,有些担心的问
道。

  「嗯,还好吧。」我装作没事一样回答,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一个晚上都
在梦中重温与她颠鸾倒凤的情景。

  「没有偷吃小姑娘吧。」妈妈又开始旁侧敲击提醒我。

  「这个绝对没有,你要相信我。」我义正词严的表态。

  「嗯,妈妈相信你,我儿子是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妈妈显然掩饰不住自
己开心的语气。

  「嘿嘿,那还用说。」我一想到她在电话那头嫣然微笑的样子,心里也就乐
开了花,我们又聊了五分钟左右。

  「早饭吃过了吗?」妈妈开始发挥她母性的一面。

  「还没有,等下就去吃。」我答道。

  「那快点去吃饭了,记得要吃饱哦。」她催促道。

  「嗯。」我老实的回答。

  「妈妈也要起床收拾下了,不跟你说啦。」我听见妈妈从床上起身时,丝绸
睡衣摩擦被子的沙沙声,忙开口索取自己的特权。

  「那好吧,亲一个。」

  「Mua ——」

  我刚挂好电话,杨乃瑾已经收拾打扮完毕,开门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她看到我,有些惊讶道。

  「这不是在等你吗,我怎么会抛下你走掉。」我故作轻松的答道。

  杨乃瑾误以为我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原本嘟着的小嘴放松了下来,小脸上
绽开一个甜甜的微笑道:「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吧,我肚子好饿了呢。」

  她今天穿得很有文艺范儿,松散的长发飘逸的披在肩上,胳膊上挎着个暗绿
色的小牛皮扣带包包,上身一件白色亚麻布衬衫,衬衫的胸前各有两只刺绣的燕
子图案,很巧妙的遮住了衬衫里文胸的轮廓,也让人不再关注胸口凸起的大小,
领口开始的两粒纽扣没有扣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胸口,以及躺在胸口上那条金色
草编项链,衬衫袖口向上挽到手肘这里,下半截则被塞入一条束腰长裙中。

  这条纯白格子轻纱长裙的腰部很高,将她极细的纤腰完全展示了出来,裙子
本身属于轻纱制成的百褶裙,像小扇子般散开的裙褶恰好遮住了修长的大腿,只
留一截如锥般的白皙小腿供人欣赏,纤细的纤足上穿了一双长及脚踝的轻薄素白
袜子,脚上蹬着双5 厘米高的黑色细跟凉鞋,高跟凉鞋上几条不规则的细带更衬
托出素白袜子里的纤足清新可人。

  而我今天的装扮看上去跟杨乃瑾挺搭的,一件水洗白的衬衫包裹住壮健的上
身,衬衫下摆塞入修身剪裁的灰色便裤,没穿袜子的脚上是一双浅棕色麂皮乐福
鞋,配上轮廓鲜明的五官和古铜色的皮肤,跟清新俏丽的杨乃瑾站一起,真像是
一对绝佳的情侣。

  我们肩并肩的一起步入餐厅,便有穿着藏族长袍的侍者过来引路,这是一个
宽阔的充满民族色彩装饰物的大厅,餐桌和建筑物都裸露着原木的色泽和纹路,
这时候餐厅里的人已经算是挺多了,看来昨天总台所说的客满还真不是虚言,我
注意到大部分房客都以年轻人为主,还有几个座位上坐着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我们选了靠着窗户这一排的位子坐下,早餐上来得很快,但是品种并不多,
味道也不如昨晚那么好,可能是新鲜感已经褪色了几分的缘故吧。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一边吃着藏民手工制作的糌粑,一边跟杨乃瑾
提起薇拉su. 「我小时候有见过几次,苏阿姨都是从海外坐飞机回来,给我带了
不少精致的礼物,不过她在爸爸面前老是一副很亲密的样子,我其实不是很喜欢
她,妈妈虽然从未表示过不满,但是我知道她的看法跟我一致。」杨乃瑾放下手
中的杯子道,她对早餐中的酥油茶很满意,这里的酥油茶里加了很多的牛奶,却
更适合她的口味。

  「那么——你觉得薇拉su跟你爸爸之间,会不会有那种感情?」我斟酌再三,
还是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爸爸,跟薇拉su?不可能的。爸爸跟妈妈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从小到大从
没看见过他们有吵过架,亲戚朋友们都觉得他们俩真是绝配了,在我心中他们就
是最完美的夫妻。」杨乃瑾说到此处,脸上流露出憧憬和幸福的微笑,不过稍后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过,薇拉su可能对爸爸有过想法吧,毕竟他们挺早就认识了,而且爸爸
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她充其量只能算个单恋。自从妈妈出现在爸爸的生命中后,
其他的女人早就一一出局了,薇拉su也不例外。」杨乃瑾最后一句话带着斩钉截
铁般的自信。

  待吃完这顿别有风味的早餐,我与杨乃瑾聊得差不多了,心里对薇拉su也大
概有了个谱,以梅妤洞察无遗的智慧,必然已经安排好相应的策略,我只要按照
她的布置照办就行。

  随后我们先走到总台,向服务员咨询薇拉su所住的房间,没料到她却以顾客
隐私为由拒绝了我们的要求,杨乃瑾很生气的叫来酒店经理一阵训斥,经理是个
四十多岁衣冠整齐的中年人,他很有礼貌的向我们解释,语气十分平实和蔼,但
在这个问题却是毫不动摇,直到我亮出梅妤随包附上的一张人民警察证,经理这
才转变态度,让总台配合我们的工作。

  当我说出薇拉su的名字之后,这位一直保持沉着冷静的经理脸上突然出现一
丝慌乱的神情,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请我重复一次,再三确认薇拉su的名字之后,
他亲自走到总台前拿起电话联系薇拉su,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
不过口中说出来的却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从杨乃瑾的反应来看,她也听不懂他们
在说什么。

  只见经理口中叽里呱啦的讲了半天,然后对着电话连连点头,我很有耐心的
待他挂完电话后,方才问他具体情况如何,他毕恭毕敬的回答说,薇拉su已经同
意接见我们了,然后还很客气的亲自走在前面带路。

  在他的引导下,我们穿过两个大院子,通过一条两边栽满红白小花的僻静峡
谷,眼前霍然开朗起来,原来曲尽通幽处,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丘后面居然另有
一片天地,一栋两层的白色藏式小楼矗立于繁花似锦的园子当中,小楼的朱红色
大门紧闭着,经理拿了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开了门,我们跟在后面走入了这栋小
楼。

  刚入楼内,迎面走来了两个身着藏式长袍,膀大腰圆的汉子,颧骨高高的脸
上明显带着高原民族的特征,两人看起来年纪大约都是20出头的样子,但脸上却
一副剽悍跋扈的神色,跟酒店里热情友好的藏胞服务员大相径庭,其中有个留着
两撇小胡子的双眼直在杨乃瑾身上打转,我看在眼里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我们走的这条甬道并不是很宽,只能容两人并排行走,我有意落在后头,让
经理和杨乃瑾走在前头,待到我向前迈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小胡子的肩膀很
夸张的顶了过来,可惜我早有准备,肩头不动如山的迎了上去,一声并不明显的
闷响后,小胡子被我撞得几乎一个踉跄,歪歪斜斜的向旁边走了几步才站稳,从
他吱牙咧嘴的神态来看显然吃到苦头。

  我们交手的这一瞬间很快,身前的两人都没有发觉到这边的动静,小胡子有
些不服气的单手揉肩,双目狠毒的看着我,但却不敢继续上前挑衅,我有些不屑
的冷笑一声,跟着杨乃瑾的背影追了上去,背后依稀传来他用藏语骂骂咧咧的只
言片语。

  楼内的格局比外头看上去要大了许多,四周都是红色漆成的回廊包住中间一
个大大的天井,天井中央有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初晨阳光的阳光照得水池中波
光嶙峋,一具线条颀长优美的女体正在泳池中快速游动着,待我们走到池边的时
候她也差不多同时触到了池沿,一双修长光滑的胳膊伸出水面抓住池边的栏杆,
然后水波分开处亮出戴着白色泳帽的臻首。

  她取下粉红色的泳镜,露出一张带有异国色彩的俏脸,高挺细长的鼻梁,深
深内凹的大眼睛,很明显暴露了身上的混血元素,两道浓黑弯曲的秀眉暗示她坚
强的个性,略宽的嘴唇却极为丰润饱满,以及那身如丝般光滑的蜜色肌肤,这则
是典型东南亚血统的作用了。她的外祖母曾是马来亚的一位公主,而外祖父则是
大英帝国的贵族军官,继承了八分之一的盎格鲁撒克逊血统再加上二分之一的中
国血统,令她有着白种人修长挺拔身段的同时,浑身还透露着神秘东方的妩媚风
情,但她却是以融合中国传统元素为特色的华人设计师,她便是我们此行要找的
人——薇拉su. 这个已经我在书籍和海报上了解颇深的名女人正站在泳池中,她
取下泳帽露出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虽然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身影,但她却若无其事
的浮出水面,很随意的甩了甩那头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一匹金色的绸缎
在空中展开一般,金发甩出的水滴像珠串般掉落在水面上,然后她抓住栏杆从水
中站了起来,随之一具光洁如蜜的胴体分水而出。

  她身上仅着白色分体式比基尼泳衣,比基尼胸罩是白色束带式的,两片三角
形的布料之间用金色圆环连接着,两颗硕大浑圆的乳房大部分暴露在少得可怜的
布料后,随着身子出水中拔起的反作用力,那两只球状物颤颤巍巍的在胸前跳动
着,几缕水痕顺着胸罩下沿留过尚属纤细的腰肢,然后隐没在一片平坦光滑的小
腹下方,一块小三角形的布料无法遮掩胯下高高鼓起的山丘,从系扣着布料的那
两条带子来看,她丰满坚实的双臀基本上都露在外头。

  薇拉su以着一种优美而又自信的姿态从池中走了上来,马上有一个高大壮硕
的男侍者送上浴袍和浴巾,她先是裹上白色的浴袍,然后接过浴巾擦拭着湿头发。

  这时,那个经理连忙上前一步,向薇拉su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Datin su,
这是前面要求见你的两位客人。」(注:Datin 是马来西亚苏丹颁发给皇室成员、
有杰出贡献者的荣誉头衔,男性称作Datuk/拿督,女性称作Datin/拿汀。)

  薇拉su顺势转过身来,那对漂亮的大眼睛从我们身上扫过,我感觉她看过我
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下,最终还是停留在杨乃瑾身上,妩媚的美目中露出意外的光
芒。

  「咦,这不是小瑾么,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是却很性
感。

  「苏阿姨,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美。」杨乃瑾很乖巧的答道,她应对得当
的样子倒是让我挺意外的,看来这小丫头也有精明灵动的一面,不过梅妤在出发
前有对她进行过训练也说不定。

  杨乃瑾的这句话果然让薇拉su很是受用,她那两片丰厚的红唇开启出一道愉
悦的弧线,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她缓步上前抓起杨乃瑾的胳膊,从上到下
仔细看了一番道:「呃,你真的长大了好多哦,上次在淮海市见到你的时候还是
小丫头,现在已经变成个小美人了。」

  「苏阿姨你上次回国的时候我才刚上大学吧,现在我都已经工作了,可是你
跟当时相比却一点都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个聚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天才设计师。」
杨乃瑾这番话连夸带捧,连我听在耳朵里都觉得无懈可击,更别提身为女人的薇
拉su了。

  「谢谢。」薇拉su果然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并不像东方女子一般的谦虚客
套,而是很大方的接受了杨乃瑾的赞美,她的性格跟外形一样,都十分的西化,
说话行事都很直接坦率,不喜欢被外界所拘束。

  「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小瑾了,不过你应该不是恰好来这里旅游的吧。」薇拉
su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却是对杨乃瑾有了几分怀疑。

  「我相信外界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度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嗯,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这也是我爸爸妈妈的意思。」杨乃瑾这回没有
过多掩饰,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薇拉su脸色露出早已料道的神情,她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傲气对一直站在旁
边不敢作声的经理说:「这是我老朋友的女儿,我们有些事情要聊聊,你先回去
工作吧。」

  经理连忙点头称是,又鞠了一躬转身慢慢走了出去,薇拉su又对泳池边上那
两个强壮的男侍者做了个手势,他们也顺从的从两边走廊离开,把整个泳池和天
井留给了我们三人。

  「这位是?」见室内已无旁人,薇拉su这才转身走到我面前问道。她身高大
概在173 左右,由于身上那件浴袍只是很宽松的虚掩着,我的视线正好可以捕捉
到敞开领口内那对丰满的隆起,有一颗尚未蒸发的水滴从她修长的脖颈向下滑落
在深邃的沟谷内,让我的呼吸顿时为止一窒。

  「我是小瑾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高岩。」我调整呼吸,将视线从那两颗诱
人之物上移,迎上薇拉su充满好奇的眼神。

  我恰才的反应显然让薇拉su很是得意,她目光中带着几丝妩媚,似笑非笑的
看着我道:「哦,那要恭喜你了,你是个Lucky man.」

  然后,她转身拉着杨乃瑾的手道:「小瑾,你男朋友很帅气,眼光不错哦。」

  我刚才脱口而出自称是杨乃瑾的男朋友,这种称呼显然让她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在内心里已经对我很有感觉了,但头次公开这个身份却不免让小女孩有些羞
涩,尤其是面前还有个薇拉su的存在,所以杨乃瑾有些不好意思,茫然失措的低
垂着头。

  我赶紧上前牵起她的纤手帮她化解尴尬,感觉手中那双纤长的小手轻颤了下,
然后便紧紧抓住了我宽厚的手掌,杨乃瑾抬起双目迎上我温暖的眼神,她娇嫩的
粉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这一刻我感觉两人之间好像可以听懂对方的心声似得。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薇拉su的双目,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两人,嘴角泛起一
丝难以言表的笑意。

  「你们俩别老是站着,先坐下来,好好聊聊。」薇拉su径直走到泳池边的一
把躺椅坐下,然后向我们招手道。

  我心想我们这次还有任务在身,轻轻的对杨乃瑾吩咐了几句,她很快就从先
期的小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到薇拉su旁边的躺椅坐下,我则是坐在
杨乃瑾另一边的躺椅上。

  杨乃瑾甫一坐下,便和薇拉su热络的聊了起来,当然她们的话题都离不开两
家过去来往的轶事,杨乃瑾本来就是很爱说话的性格,薇拉su则更加健谈,她聊
到兴起,甚至毫不避讳的谈起自己最近的一段婚姻,其中免不了一些男欢女爱的
细节,她话中的露骨程度让未涉世事的杨乃瑾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害羞的是名义
上的男友我还在一旁,但薇拉su大胆开放的作风却也让她充满了好奇。

  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我基本上没有参与,但还是很礼貌的做出在倾听的
样子,脑中却不住思索着薇拉su与梅妤之间的关系,她们都是在各自领域极为出
色的美才女,同样拥有出色的容貌与良好的家世背景,不过两人的人生道路却截
然不同,梅妤在自己事业最巅峰的时候主动退了下来,之后便相夫教子甘心当一
个贵夫人,而薇拉su则始终坚持自己的职业生涯并且举得了很大的成功。

  不过相比起梅妤拥有的美满爱情与家庭,薇拉su的婚姻和私生活却极为不顺
利,甚至可以说一片靡乱,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上帝是公平的,只能说两人的人生
各有所得,也有所失,不过拥有美满婚姻家庭的梅妤现在也遭遇了危机,而能够
挽救她的却是面前这个视婚姻如游戏的薇拉su,这怎么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小瑾,你念新闻传播的,干嘛不去美国留学,以你家里的情况,Columbia、
Stanford、UC Berkeley 随便你挑。」聊到杨乃瑾的学业工作时,薇拉su不禁问
道。

  「嗯,本来在大一的时候已经准备好出国了,妈妈也为我联系了哥大,后来
……自己生了场病,所以就没去成,妈妈也心疼我,再说我还年轻,工作几年后
再去念硕士也来得及。」杨乃瑾说到此处,语气突然黯淡了下来,我很清楚她又
想起那个大学时代的男友,很可能那场变故就是让她放弃了留学的计划,她口中
所说的生病,应该更大程度上是心病。

  「这倒也是,新闻专业对于工作经验要求比较高的,你工作了再去其实更好。」
薇拉su虽然意识到杨乃瑾情绪上的变化,但她并不了解背后的隐情,只是当作一
件意外般安慰着小姑娘。

  「嗯,谢谢苏阿姨,其实我也不急着出国,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多了解
自己的国家,并用自己的专业为民众发言。」杨乃瑾很快就从小情绪中抽身出来,
她轻轻捋了捋飘逸的秀发,转身指着我道:「不过高岩可是哥大的哦,他刚从美
国留学回来呢。」

  「哟,那很好嘛,我经常去纽约的,说不定在哪个PARTY 上见过你呢。」薇
拉su面带微笑的说道,虽然我和她之间还隔着杨乃瑾,但她那对美目有意无意间
会越过交谈的对象,在我的身上稍作片刻停留,这时她那两片鲜艳红润的丰唇微
启着,脸上充满了好奇的神色,不过看着我的那双明媚大眼睛里,却好像有种挑
逗的意味。

  「我很少参加PARTY 的,那种场合不适合我。」我微笑着迎上薇拉su的大眼
睛,语气翩翩有礼却十分的坚决。

  不过,我意有所指的回答并未让薇拉su不悦,她更加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摇头
道:「真可惜,像你这么handsome的boy ,却是如此保守,好特别哦。」

  「不过,我要祝贺小瑾,你大可放心把他扔在国外了,不用担心他会出轨,
哈哈。」薇拉su回过头来,颇为亲热的拉着杨乃瑾的纤手道。

  杨乃瑾刚才估计也察觉到了一些情况,我的回答却像一阵及时雨般让她心中
一阵欢悦,再加上薇拉su的刻意笼络,她很快就忘却了先前些许的不愉快,两人
重新热烈攀谈在一起。

  薇拉su却没有就此安分下来,她虽然没有再正眼看我,但一举一动都好像在
暗示着什么似得,她原本是斜靠在躺椅上的,为了跟杨乃瑾说话侧身朝着我这边
躺着,结果两条修长光滑的大腿就直接从浴袍里话溜了出来,她的双腿又长又直,
而且看上去很是坚实,像是经常有做运动一般,保持着优美的线条,她边聊天边
拿起桌上的防晒油,曲起一条长腿就往上抹去,在阳光下那两条抹了油脂的长腿
更加滑腻光润,伴着她时不时发出的一阵阵放肆的笑声,逗得我下身一阵阵发紧,
想要不理她却转不开视线。

  杨乃瑾显然也意识到薇拉su有些不对劲了,她看自己与对方聊得挺久的,薇
拉su也有开始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是时候切入主题了,便抓住一个空隙对她
说道:「苏阿姨,这次妈妈让我亲自过来拜访您,其实是有事情想要托您帮忙。」

  「哦,我说怎么这么巧呢,既然来了你就说吧,什么事?」薇拉su对杨乃瑾
的话毫不惊讶,她依旧自顾自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腿道。

  「是这样的,我爸爸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杨乃瑾清了清嗓子,很认真
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起来,薇拉su听到杨霄鹏的名字后,立即收起原本不是
很在意的神态,侧身用一只胳膊支着脸颊仔细听着,当听到杨霄鹏目前已经身陷
囹圄的境况后,她脸上也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了帮助杨,我可以做些什么吗?」薇拉su听杨乃瑾说到开庭前的准备时
停住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妈妈说目前只有你可以救爸爸了,她给你写了一封信,希望你可以看一看。」
杨乃瑾说着,从随身的包包中取出一个素白的信封递了过去,这让我大为惊讶,
因为梅妤从未跟我提过这封信的存在。

  薇拉su接过并撕开信封后,取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虽然我看不到信中的内
容,但这封信并不是很长,只有三页纸很快就看完了,薇拉su看完后并没有立即
作答,而是站起身子走到泳池边,双手抱在胸前,紧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和杨乃瑾此刻都静了下来,默默的等着薇拉su的答复,过了良久,她也没
有回过头来,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池面道:「信我已经看到了,你妈妈的意思我明
白,不过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你们先回去吧。」

  薇拉su的语气突然转冷,我们都有种不妙的预感,杨乃瑾还想张口说什么,
我给她使了个眼神制止住,拉着她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道:「不好意思,打扰
你了,我们会在悦榕庄住三天,专候你的答复。」

  薇拉su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依旧背对着我们。

  「苏阿姨,那我们先回去了。」杨乃瑾低头轻轻的说了句,我看出她双眼中
好像就快要流泪了,忙搂住她的肩头,带着她转了个身,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这
个庭院。

  走出屋外,阳光依旧是那么的温暖,山谷里红白小花在轻风的吹拂下微微点
头,但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却难过的快要哭了,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好紧
紧的将她搂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的,不要哭,有我在呢。」

  没想到我的温柔反让杨乃瑾更加激动,她「哇」的一声叫,就趴在我肩膀上
放声哭了起来,弄得我哭笑不得,只好就这么抱着她,我心知,这个小姑娘的性
格是藏不住情绪的,与其让她憋在心里头,不如索性让她哭个够再说。

  待到自己的衬衫领口都被泪水打湿后,杨乃瑾才渐渐停住了抽泣声,我轻轻
扶起她的脸蛋一看,往日里明亮的双目已经稍稍红肿了,清澈的眼眶内充盈着泪
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伸手擦去她娇嫩脸颊上的泪迹道:「哭够了吗?」

  杨乃瑾嫣红的小嘴一扁一扁的没出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
头,一脸娇憨之气,让我好气又好笑,只得摆出严肃的表情道:「继续哭吧,要
不要进去对着薇拉su哭,看看她是否会大发慈悲,答应你的要求。」

  我表情转变之快,让杨乃瑾有些适应不过来,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很用力的
甩了甩自己的头发道:「我才不要在别人面前哭,更别提薇拉su这个铁石心肠的
坏女人。」

  「对啊,既然知道眼泪根本不起作用,那浪费时间在这里哭干嘛,还不想想
该如何让薇拉su回心转意。」我很耐心的劝导着她。

  「人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那么凶干嘛?」杨乃瑾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红红的小嘴嘟得老高,一副不服气又不敢表示出来的样子。

  「那你还哭吗?」我觉得怀中这个小姑娘越发的可爱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她白嫩的脸蛋儿。

  「不哭啦、不哭啦、不哭啦……」杨乃瑾双手抱住自己的耳朵,逼着眼睛赌
气似得把这三个字连续重复了十几遍,直到自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才止住。

  「那我们先回酒店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顺手
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嗯。」我的贴心让杨乃瑾转忧为喜,她很乖巧的点头答道,小鸟依人般的
抓住我的胳膊,随着我走出了这个小山谷。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又仔细问了杨乃瑾一遍,特别是梅妤那封信的细节,但
是杨乃瑾所知的并不多,梅妤在她离家赶往机场前才拿出这个信封,并且告诉她
不能自行将信封拆开,所以信封中到底写了什么只有梅妤和薇拉su清楚,而且她
还特意吩咐杨乃瑾,不能提前把这封信告诉别人,包括我在内。

  听完之后我越发迷惑不解了,我原本以为梅妤让我们俩人一起来,是因为对
说服薇拉su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把握,而从实际的效果来看,薇拉su并没有像设想
中的那样,对于杨家的困境立马出手相助,而其中又出现了一封高度保密的信,
这张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封信对于薇拉su态度转变究竟是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我们两人都一概不得而知。

  这让我不由得暗自有些恼火,梅妤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原本以为她是对
我另眼相看,没想到我此行只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那此行的真正意义何在,为
何要把我们俩蒙在鼓里,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信任,到底这里头藏着什么奥
秘?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又将之前那次会面的对话重按了一遍,但找不出一丝一
毫可以推演的破绽。

  将近要走到悦榕庄的建筑墙根时,有一声牛哞叫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抬
头一看,脚下是一块平缓的坡地,静静的河水从青翠的草丛边上流过,一头浑身
披着蓬松毛发的白色牦牛正立在河边饮水,牦牛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袍子的藏
民,此人体型颇高,带着个草帽,脸上黑黝黝的,看不清五官长相,但瞧上去跟
平日里所见的建塘镇藏民没什么区别。

  我只是不经意的瞧了一眼,但就在我扭头的这一瞬间,这个藏民突然举起双
手放在胸前,做出一个双手交叉的姿势,他动作极快的重复了三次,我顿时浑身
剧震,脑子里好像有一块装置被启动似得,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我顾不着杨乃瑾看着我那疑惑的眼神,转身想要叫住那个藏民,却发现此人
已经牵着牦牛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略一迟疑,收回了想要赶上的脚步,对杨
乃瑾摇了摇头,也没有解释什么,就带着她一起走进了酒店。

  此时差不多已到中午,我们便到大厅用餐,午餐是别有风味的藏式火锅,但
我们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杨乃瑾还沉浸在说服薇拉su失败的情绪中,我则是满
脑子都在思索另一件事情,两人食不甘味的吃完这顿午餐,杨乃瑾觉得有些累了,
我就让她先回房间去休息,自己却独自一人重新走出了酒店。

  不知不觉中,双脚又带着我走回了先前看到那个藏民的地点,不过却看不到
那个人与白牦牛的身影了,我有些自嘲的耸了耸肩,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经过于紧
张了,把随便一个路人的举动都视为重要讯息,可能那只是个无意间的动作罢了。

  我正要转身返回,一声不是很响亮却很清晰的唿哨声在耳边响起,我循声望
去,背后的墙角跟草丛里突然站起一个人影,我一惊之下忙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那人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定神一看,原来就是先前看到的藏民。

  那个藏民嘴里叼着根狗尾草,草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他高大的身影在正午
的阳光下显得更加伟岸,我们俩人静静的对视了几分钟,那个藏民终于举手做了
个手势,然后就转身向后走去,我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举步跟在后面。

senglin08 2025-5-26 23:59

               第四十九章

  我跟着那个藏民身后走着,发现自己正朝着背对悦榕庄的方向,越往前走地
势越发陡峭起来,居然是奔着一座小山峦上登去,相比起迪庆四周的诸多雪山,
这座山海拔并不是很高,但山上密布各种古树植被,一片青翠郁郁葱葱,两条清
溪环绕而下,间或鸟鸣乌啼幽幽,看上去颇有仙气萦绕。

  上山的路挺宽敞的,条石砌成的山路可容四人并行,但那藏民却不走那条大
路,而是专门往林子中钻,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才发现丛林中竟藏有一条老
旧的小径,想来这里应是古人上山的路径,由于岁月的侵蚀,几乎被野草所淹没,
而此人却像是身上装了探测仪一般,也没见他怎么停下来识别路标,很随意的一
步步走过去,路经之处自然就显出了脚下的小道,好像他天生就认得这些荒山野
岭一般。

  虽然这条小径并不好走,但我们两人都是身手敏捷之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钻出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那个藏民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
山顶处,眼前一座汉白玉石材雕成的圆坛,圆坛当中有一个高达40多米的鎏金佛
塔,这佛塔宽肩圆腹,身大而圆,就象一个倒扣着的僧钵,塔顶装一顶有镀金铜
华盖,边缘悬挂风铃,在山风的吹拂中发出清脆的铃声,华盖顶上装有鎏金火焰
宝珠塔刹,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有一种威严壮美、清净肃穆之感。

  那藏民自顾自的走到佛塔附近,忽然伸手在塔身上一按,身体就地飞跃了起
来,也没见他戴着什么道具,双手却像吸盘般牢牢的按在了塔身上,那塔身上有
着一圈圈的祥云浮雕,他穿着靴子的脚就踩在浮雕凸出的部分上,凭借着脚下一
蹬的助力,就「蹭蹭蹭」的向上爬去,他身上虽然穿着宽大的藏袍,但细长瘦削
的身型加上敏捷的动作,就像一只长手长脚的大蜘蛛一般,没几下就爬到了那个
华盖下方。

  由于华盖像一把大伞般伸出塔身有十几米,我正想着他用什么法子克服这个
障碍,那人肩膀一缩双腿并拢,然后就向外跳在了半空中,随着这股作用力他的
身子在空中转了半个弯,然后双臂向上一张,抓住了华盖周围一圈拳头大小的尖
刺,只见他身体悬在空中飘了几下,双臂开始用力向上弓起,居然就凭借着双手
的力气一级级的往上移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用手「走」到了华盖顶端,一个
翻身就跳上了塔顶。

  没过多久,塔顶上「唆」的扔下来了一条双指粗的尼龙绳,那个藏民在塔顶
上招手示意我上去,我拉着尼龙绳试了试,感觉那头绑得挺牢固的,也不怕对方
心怀恶意,双手抓住绳子就往上爬,虽然我没有那人蜘蛛般的攀爬功夫,但是凭
借自己的身手,再加上绳子的助力,很快我也爬上了这个塔顶,待我的身子全部
落在塔上,那人很细心的将尼龙绳又重新拉了上去。

  这种佛塔,藏语称之为「噶丹却丹」,又因其肚象瓶,故俗称为「瓶塔」。
又称喇嘛塔,它深受藏传佛教各派所喜爱,各派高僧大德,僧侣大众都把它作为
供放佛舍利、仁波切肉身法体和各种法物的灵塔。这佛塔顶部是一个圆锥形的尖
顶,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尖顶的鎏金宝珠上,塔顶那一圈有20平方大小,容纳我
们两人的身子,绰绰有余。

  那人站直了身子,伸手取下头顶的草帽,这是一张很典型的藏人的脸,高高
的颧骨,坚硬的下巴,眉骨和鼻梁骨很奇特的凸起一块,肤色是高原民族常见的
那种黑里透红,紧抿的双唇很适合沉默寡言,不大的双眼却拥有鹰般锐利的目光,
初次看到这张脸肯定会觉得怪异,但你看久了却觉得他有一种令人肃穆的气度。

  我们对视了半响,他终于开口了。

  「17号」

  「6 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正是我也要问你的。」6 号并没有直接作答,他
转过身背对着我,目光投注在远方的雪山上,良久后沉声道:「你消失了有一段
时间,组织快要将你列入焚烧名单了。」「组织?」一听到这个词,我的心突然
往下一沉,记忆中那些令我不寒而栗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地狱般恐怖的训练场,
冷酷无情的筛选机制,匪夷所思的考验,以及各种不可能的任务,他们造就了我
如今拥有的能力,但也让我忘记一切自由人的本质。

  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我们可以纵情于声色,以及任何你想得出的娱乐,组
织都会无条件的提供给你,名车游艇不在话下,飞机坦克任你挑选,女人(或者
男人)更是不尽其数,但这一切的提供都不是免费的,你需要为组织效劳来赢得
这些享受,而这些效劳往往都是来自于组织的一道命令。

  每一次命令里的内容各有不同,有摧毁建筑、窃取情报、制毒投毒、猎杀目
标等等,这些任务无不要求你在生死线上徘徊,组织不会告诉你要做的事情有什
么意义,要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它只需要你照着吩咐去办就是了,组织不喜欢
你去思考与任务无关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如果机械人能够做得更好的话,
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机械人的。

  「你应该知道,组织对于违背纪律的惩罚是怎样的,要不是目前尚无消息佐
证,他们早认为你已经叛变了。」6 号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阴冷。

  我沉默了,组织内部对于纪律的要求严格得几近可怕,每一个成员都得无条
件服从组织的命令,以及定期向组织上报自己的动向以及思想状态,任何超出纪
律之外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长期无故脱离组织的会视为叛变,对于这类叛变者
将会被列入焚烧名单,由组织派出的「导师」执行焚烧。

  自从成为组织中的一员起,我的命运就不由得自己主宰,在组织里并没有个
人存在的空间,除了「导师」和传说中更高阶的领导者之外,其他人都只有一个
编号,正向我面前这个6 号一般,我只知道他有藏族的血统,年龄大概在四十左
右,其余都一概不知,而我的编号正是17号。

  不过据我所知,编号的号码并不是按照加入组织的时间来定的,就像6 号和
我隔了10个号码,但他的年龄并没有很老,而且不是每一个编号都一定代表着某
一个人,有好几个编号都是空缺着,没有人知道这些编号背后有什么故事,也没
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个编号。

  在组织里,编号之间很少人会相互认识,除非有些任务需要组队完成外,每
个人也没有兴趣去认识其他人,我们都是为组织服务而存在,如果有人怀着好奇
去结交其他人的话,很快就会引起组织的警惕,在组织看来,这种私下的往来是
绝对不允许的,任何违背这一点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所以,6 号是我在组织里认识的极少数人之一,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因为组
织里很少会让两个编号成员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恰巧的是2 年前我们曾经配合
执行过一次任务,他在徒手格斗以及野外搜索能力方面给我留下了极深的映像。
时隔多年,当他在悦榕庄门口摆出了组织专用的联络信号时,我的心中不由蒙上
了一层阴影,无论如何,可想我是无法继续隐逸在组织之外了。

  「是组织叫你来追捕我的?」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6 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他向来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立场,也不随意流露自己的感情(后一点对于绝大多数
成员都是如此),我只知道他对组织的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去执行,当然他的能
力也足以做到这一点。

  6 号没有回答,背对着我摇了摇头,我一直悬着的半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从
他出现直到现在,我一直在观察,他始终保持着鹰隼般专注和敏捷,但是我并没
有在他身上发现杀机,况且让一个编号成员执行焚烧任务并不是组织的风格,组
织如果要铲除一个编号成员的话,除了「导师」之外,必定会派出三人以上的团
队,力求一击毙命,因为他们深知,每一个编号都具有极大的实力,没有谁可以
独立杀死另外一个人的,就算是「导师」也很难做到。

  「组织并没有对你下定论,目前只是把你列为脱离联络,不过以后我就不知
道了。」6 号的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我心知组织并不会任由编号成员脱离联络
太久的,组织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它训练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我们的价值,
在组织眼中我们就是人形的作战兵器,它在我们身上投入的成本都在百万美元以
上,怎肯轻易任由我脱离控制。

  「你现在作何打算?」6 号的话让我心头一暖,虽然他的声音跟平常一般冷
漠,但我知道他还是挺念旧谊的。

  「不好说,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理清,暂时无法跟组织联系。」我不能告诉
他自己的情况,虽然凭直觉6 号并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但在组织内没有绝对的
事情。

  「你知道组织的耐心是有限的。」6 号冷冷道。

  「这个我自然清楚。」我耸耸肩道。

  6 号再次陷入了沉默,越来越大的山风吹得他身上的袍子嗖嗖作响,在风中
他就像一颗笔直的松树般挺立着,方寸大的塔顶上有着股令人压抑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6 号没有搭话,
他只是伸手指向塔下,我上前一步跟他并肩站着,向塔顶下方看去。

  这座佛塔是在山峰的顶端,居高临下俯视着山下的景物,塔身是在一座不大
的寺院之内,在松树环绕中几处金光闪耀的屋顶若隐若现,顺着五颜六色的经幡
朝下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条我们避开的石板山路,蜿蜒盘旋而上直抵寺院。

  原先我不大明白6 号为何避开大路不走,反而挑选丛林中的小径上山,此刻
登高望远才看到,原来大路上每隔200 米左右就有一个黄点,靠近寺门的几个黄
点的形状,可以认出这些都是僧人,他们大多手中持着棍棒来回走动,好像是在
巡逻放哨一般,我们要不是从小路上来,肯定免不了碰上这些僧人。

  「这是黄教的寺庙?」我开口问道,这些僧人都带着黄色桃形僧帽,这是藏
传佛教格鲁派的特殊服饰,因格鲁派的创始人宗喀巴,一生致力于复兴佛教戒律,
为了以别于以往的旧教,故独创这种僧帽,从而推广开来,并形成格鲁派的特色
之一。

  「不错,但这个寺庙原本却是白教的,此寺名叫大宝寺,原本是噶举派活佛
大宝法王亲自选址修建得名,后在清康熙年间被强令改宗格鲁派,现在是松赞林
寺的从寺,算是康区颇有名气的寺院。」6 号对藏传佛教的历史了如指掌,但我
却知道,身为藏人的他却不是一个狂热信徒,虽然他平时对戒律的苦修程度远胜
绝大多数的僧人,他对宗教的虔信更多是精神上的认同,那是根源于他血脉中的
一部分。

  「西康省是清朝的行政区划,包括昌都、青海、四川的一部分和云南省,这
里传统上叫做康巴地区,历史上曾经盛行白教,但后因康熙乾隆的扶持,黄教的
势力不断扩张,现在绝大多数寺院都是黄教的了。」6 号很熟稔地列举起藏区的
宗教变迁,他对于本民族的历史传承了如指掌,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
他主要活动的区域就在这片高原上,组织里的编号成员都有自己的区域划分,而
这种划分很多时候都会参考成员本身的渊源,或者他们在招纳成员前已经有过这
种考虑也未可知。

  「就拿这座大宝寺来说吧,你知道这座佛塔和翻新的寺院建筑花了多少钱吗?」
6 号把寺院指给我看,崭新的庙顶装饰着鎏金法轮、飞龙、仕女、狮虎等,大殿
四壁都用彩色琉璃砖包嵌,飞檐斗拱,画栋雕梁,鎏金沥粉,气势恢宏。

  「多少?」我看光这座大殿就所费不薄,料想这应该是个不小的数字,没想
到接下来6 号口中说出的更令人惊叹。

  「1 个亿,这相当于迪庆州政府一个季度的财政收入。」「统战政策?」我
扬了扬眉问道。

  6 号难得在话语里露出情绪,这还是我头次见到他的情感流露,不过他对当
前问题的分析却很有说服力。

  「现在很危险吗?」我知道6 号在这个地方出现肯定不是偶然,从他的一系
列行动和动作来看,他必定是已经接到任务或者正在执行中。

  「藏区主要分三块,西藏全省属于卫藏藏区,青海甘肃属于安多藏区,我们
现在所在的这一大块就是康巴藏区。」6 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历史地理上追
述开始,我知道他的话里必有深意,屏气凝神听着。

  「历史上,三大藏区,最乱的是康区,治藏先治康这是铁律,无论是清乾隆
举国之力攻打四川大小金川,还是清末赵尔丰不断打击康巴藏军,建国后与四水
六岗卫教军的拉锯战,都是主要发生在康区,把这里治好了,其他藏区的问题基
本都很顺利解决。」「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脸色也越发凝重,目前自己
身处的位置正是康巴藏区,也就是6 号特意提到的地方。

  「今年年初,阿坝州发生了严重的骚乱事件,大量的不法分子手拿刀枪棍棒,
呼喊着分裂口号,在县城主要街道打砸抢烧,数百名无辜群众和公职人员受伤,
这个事件被平息之后,有关部门调查的结果是,该地区最大的寺庙存储了大量枪
支弹药和宣传品,一些不法僧人充当了事件的组织者和煽动者的角色。」「你的
意思是指?」6 号提到的事件我之前并没有关注,但是阿坝距离迪庆只有500 多
公里,我不得不引起重视。

  6 号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从接到消息以来,已经在康巴蹲了三个月,这
一条线的情况已经被我摸了个一清二楚,上次阿坝事件后,部分漏网之鱼转移了
根据地,化整为零的融入民间,当然他们在整个康区的基础还是很深厚的,而我
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寺庙正是其中之一。」「他们想干什么?」我越发觉得此行真
是意外重重,各种未成料到的变数层出不穷。

  「你看到的那座大殿里,正躺着大宝寺的现任寺主,他已经卧床不起近半年
了,从他的弟子传来的口风来看,距离圆寂的日子已经不远,我也暗中窥探了几
次,差不多就在最近几天内。」「这个寺主有什么问题?」6 号突然转口说起这
个寺主,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个寺主曾经是那个逃走的人的亲传弟子。」6 号简短的一句话在我的心
头掀起轩然大波,看来这里面的情况远比我看到的更加错综复杂。

  「这个月来,这座山上的守备越发的严格,对外的说法是要办一个法会,原
本上山观光的游客都被拒之门外,我发现有不少外地生面孔的藏人,伪装成僧人
的模样进出寺院,目前尚不知他们想要搞出点什么,所以我也只是保持暗中监视,
毕竟牵扯到民族宗教的事物,这个东西太过敏感,有关部门很难做出决策。」6
号的话里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当地政府知道这个情况吗?」我觉得事态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有关部
门的介入必不可少。

  「你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是不可以暴露的?」6 号突然提高声音怒喝道。

  我默然了,的确组织在这方面是有规则的,我们的存在是绝对的高度机密,
无论是成员本人还是成员的行动都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不能透露有关组
织的任何信息,所以一旦有人知晓或者是成员出现了泄密行为,组织会发动最强
大的力量来将这些痕迹抹去,任何牵涉进来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没有人可
以例外。

  「这几年来迪庆的旅游业发展迅速,很多时候有关部门的警惕性下降得很严
重,越是安逸的地方越容易成为突破口。」6 号补充说明了下,他便中止了这个
话题,转口问道。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不超过三天。」「那我奉劝你一句,尽早离开
为妙。」虽然6 号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他话里的关切之意,这是他表
达的方式,虽然并不容易让人接受。

  我正要转身离开,6 号又叫住我了:「你早上去的那个房子主人你认识吗?」
「有点认识,她怎么了?」6 号皱了皱眉头道:「要是你的朋友的话,最好小心
她身边的那几个藏人。」我知道他从不虚言恐吓,默默的点了点头,抓着绳索从
原路降落了下去,塔下还是空无一人,跟先前一般寂静,这里丝毫不见外围那种
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我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钻入密林中的小径前,我回头看了看塔顶,碧蓝的天空下6 号的身影变得有
些模糊,但在风中飘起的衣袍却无碍他笔直如箭的站姿,像一头搜寻猎物的苍鹰
矗立在高山之巅,俯视着山脚下的世界与众生。

  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杨乃瑾也起床梳妆打扮完毕,正坐在酒店
大堂玩着手机,我过去打了个招呼,她见我回来,顿时面露喜色的迎了上来,问
我下午去哪里了,我随口找了个理由掩饰过去,她丝毫不疑我有所隐瞒,这倒让
我心中有些惭愧,这个小姑娘对我是越来越信任了,可是我该如何回报她这份柔
情,我是否可以对她负责呢?

  见时候不早了,我建议先吃晚餐,杨乃瑾连连点头,看样子她应该从早上的
失落中走了出来,精神胃口什么的都恢复了不少,年轻女孩子的生命力就是这么
强,她们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走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我注意到,在大堂里用餐的人并不多,只是早上的二分之一不
到,而且可以听见户外传来音乐和欢笑声,我招来服务员询问,答案是晚上在酒
店门口的草地上有举行一个户外Party ,很多人都跑去那里用餐和娱乐了。

  杨乃瑾闻言眼睛一亮,撒娇道:「高岩,我要去Party 上玩玩,你陪我好不
好。」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杨乃瑾渴望的小眼神是无法拒绝的,只好
不无不可的含笑答应了,不过考虑到这里日夜温差大,晚上可能会比较凉,我先
让她回屋加点衣服再出来。

  杨乃瑾很听话的走回房间,我独自一人踱步走出酒店,悦榕庄的门口有一块
很平坦的草地,溪水缓缓的在旁边流过,从酒店门口到草地路边间隔五十米就放
着一个1 米高的灯柱,装饰着白色绸带的柱顶上放着藏族传统的酥油灯,这时天
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酥油灯里的光线散布在草地上,就像夜空中点点的萤火虫
一般,把整个场地衬托得有一种梦幻的味道。

  「高岩。」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响起,我转身一看。

  杨乃瑾俏生生的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她外面套了件淡蓝色的牛仔小外套,里
面还是早上穿的那条纯白格子轻纱百褶裙,不过原本裸露在外的白皙长腿上已经
裹了一条粉色的玻璃丝袜,又薄又透的丝袜穿在修长纤细的小腿就像她的第二层
皮肤一般光滑细腻,脚踩着5 厘米高的黑色细跟凉鞋窈窕多姿,挑染成咖色的长
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在夜风中跟长长的裙角一同飘扬着,就像童话故事中的
精灵少女般。

  杨乃瑾走近了些,看到我专注看着她的眼神,奇道:「怎么啦,我脸上有东
西吗?」我摇摇头,抓了抓她的头发,微笑道:「没有,你今天很美。」「讨厌,
不要乱动我头发好不好。」杨乃瑾被我说得有些害羞,她打开我的手,嘟了嘟粉
红的小嘴道。

  「真是的,人家一直都很美的好不好。」说完,她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吐了
吐粉舌,做了个鬼脸,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喏,我帮你带了衣服了,快穿上吧。」我这才发现她手上还拿着件西服,
这小妮子还挺细心的,我虽然并不觉得冷,但还是接了过来穿在身上,心里有些
暖呼呼的,正要夸奖她几句。

  「不过,我在你口袋里发现了张纸条,这是什么?」杨乃瑾伸出一个小拳头
在我面前一晃,她指缝中夹着张纸条,我猛地想起这是飞机上的乘务长塞给我的,
心里琢磨着这下有点不妙了,小丫头向来心眼忑小,肯定会追究个没完的。

  「什么?哦,那个好像是个叫的士的电话,我找郭经理要的。」我面不改色
道,心想杨乃瑾应该不会打电话去验证吧。

  「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你问他呀。」杨乃瑾似信非信的问道。

  「你睡了之后我要的,回来就随便塞在衣服里,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这番
解释说得有些勉强,但临时也想不起更好的说辞了。

  我怕杨乃瑾再继续追问下去,忙伸手把她往自己这边一拉,顺势将她窈窕的
身子拥入怀中,轻声道:「我不是怕你在这里呆久了闷吗,想找部车带你出去玩
玩,想给你个惊喜呢。」杨乃瑾被我这么一搂,心神已经乱了七分,再加上我话
语里透露出的柔情,当下就沦陷在我的怀中,她张大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喃喃道
:「高岩,你……对我真好,我错怪你了。」「傻瓜,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吗,对你好是应该的嘛。」我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很自然的从她手中
把纸条接了过来,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将纸揉碎,抛入脚下的草丛中。

  「我……我不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说说而已。」杨乃瑾低垂下头,有些纠
结的玩弄着手指道。

  「哈哈,我的确是开玩笑呢,你真的想当我女朋友吗?」我恶作剧的咧嘴一
笑道。

  「你,你怎么可以……」杨乃瑾被我这句话激得说不出话来,她小嘴一扁一
扁的好像快要哭了,我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小傻瓜,我刚才才是开玩笑呢,你怎么这么好骗。」透过杨乃瑾大眼睛的
反射,我可以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笑意与宠溺,跟这个小姑娘在一起的
时候我好像放松了许多,总是喜欢时不时的逗她一下,看到她敏感又娇憨的萌样,
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很开心。

  「你好讨厌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呢?」杨乃瑾没好气的用粉拳
捶了我一下。

  「对不起,其实告诉你吧,我真不知道男女朋友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无
奈的耸耸肩,但语气却很真诚。

  「不是吧,你真的?你看上去就好像很花心的样子,美国还是那么开放的地
方呢。」杨乃瑾睁大眼睛道,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我不知道一个合格男朋友应该做什么。」
我耐心的解释道,这并不是谎话,我有过很多女人,但却没有与同龄人恋爱的经
历。

  「这个,怎么办,我也没有很多经验啊。」杨乃瑾眨巴着大眼睛,脸上露出
思考的神色。

  「那你觉得你想要的男朋友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搂住她的纤腰,很认真的
看着那对美目道。

  「嗯……首先,他要是个强大的人,特别是智商上可以压制我;其次,他要
成熟稳重,能力超群,随时可以保护我;最后嘛,他要很爱很爱我,在我开心的
时候可以陪我玩,在我难过的时候可以安慰我,在我无聊的时候可以逗我笑,还
有……」杨乃瑾偏着脑袋想了想,开始煞有介事的扳着指头,如数家珍般一条条
的说了起来。

  「好啦,停、停、停,你这要说下去,一个晚上都说不完,看来要做你的男
朋友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看她那个架势,赶紧出言打断她描绘心上人的
系列工程。

  「嘻嘻,要本姑娘当你女朋友哪有那么简单,不过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么想
的,就是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罢了。」杨乃瑾显然很开心,她带点小骄傲的笑
道。

  「嘿,我怎么觉得我各方面都很适合你的要求,看来你也只能找我当男朋友
了。」我继续发挥自己的厚脸皮道。

  「切,又来臭美了,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狂妄自大。」杨乃瑾很
不服气的道,她用一根纤指刮着自己娇嫩的脸颊,好像在说我不知羞。

  「那你喜欢我这种狂妄自大吗?」我目带笑意的看着她道。

  「我……我也不知道。」杨乃瑾扇子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着,好像不懂如何
应对这个问题似得。

  「反正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哪里都讨厌,长得讨厌,动作讨厌,表情也讨
厌,说话更让人讨厌。」杨乃瑾回忆起初见时的样子,她好像还对我那天的举动
耿耿于怀般。

  「这个,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搔了搔头,有些无奈道。

  「就是很差劲嘛,而且老爱跟我作对,老爱打击人家,可是不知怎么的,我
又说不过你,真是让我好讨厌你。」杨乃瑾撇了撇小嘴道。

  「然后呢?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改观的。」我边说着,圈住她纤腰的手稍一用
力,带着她的身体向我贴近了不少,她有些害羞的用手顶住我的胸膛,嘴里却缓
缓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在我们家出事后的表现吧,看你那么在乎我爸爸
的情况,看你很认真的为妈妈出谋划策,那时候突然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聪明的,
而且看上去也没那么讨厌了。」「之后你就爱上我了吗?」我轻轻的扶起她的脸,
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

  「我……我还是不知道,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全很舒服,你不在
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老是会想到你,这就是爱吗?」杨乃瑾有些不敢直视我,她低
头躲开我灼热的目光,轻声喃喃道。

  「也许——是吧,不管怎么样,先让我们从男女朋友开始吧,你准备好了吗?」
我抚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就像要推走以往所有彼此间的阴云一般,用无可置疑的
语气说道。

  「嗯」杨乃瑾扬起娇俏的小脸,很用力的点了下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幸
福的笑容。

  我们俩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人群汇聚的一块平地中,草地的四个角落
各摆了张台子,上面放着各种食品、甜点和饮料以供人们自取,还有几个打着领
结的侍者正在为顾客服务。

  「Hi,小瑾、高岩。」一个沙哑的女低音在旁边响起,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
熟悉。

  我循声望去,只见桌子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吧台,薇拉su正坐在一张高
脚凳上朝我们招手,她那一头耀眼的金发斜斜的盘在脑后,蓝色眼影和大红色唇
膏让轮廓鲜明的五官更为艳丽,上身披了件毛茸茸的黑白相间貂皮外套,里面是
一条米色齐胸收腰褶皱小短裙,短裙裙摆长度仅齐膝盖附近,但是最短处却在她
裆部中间那一块,从那里开始有一条长长的滚花边延伸至胸口,而收得紧紧的胸
口的褶皱却将那两大坨极其丰满的酥胸高高托起,那暴露在灯光下的滑腻乳肉简
直有二分之一强,不由得令人怀疑她里面是否有穿文胸,她是侧身坐在高脚凳上
的,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稍稍倾斜着摆在一起,脚上穿一双9 厘米细高跟的红色
尖头后空系带凉鞋,这双尖头鞋的带子上装饰着闪亮的柳钉,显得那双光滑圆润
的大长腿性感十足。

  我们只得朝她走了过去,杨乃瑾有些勉强的打了个招呼,她心底对薇拉su还
是怀有芥蒂,不过薇拉su却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依旧热情的拉着
杨乃瑾聊了起来,当然她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带着股莫可言喻的意味。

  「小瑾,喜欢这个Party 吗?这可是我亲自组织的哦。」薇拉su一边说着,
一边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的确,今晚在这块草地上开的Party 蛮有特色的,听着附近溪流的泉泉水声,
漫步在淹没脚脖的细草中,口鼻中吐纳的都是高原上的清冽空气,随手可取的美
食与饮料,再加上某只乐队现场演奏的音乐,这种享受不正是来度假的人需要的
吗?你不得不承认薇拉su的确是个有才华的女人,同时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
人。

  杨乃瑾也被这种气氛给感染了,她也放下心结,很愉快的喝着饮料聊天着,
还在薇拉su的怂恿下尝了一种当地的特色小吃,弄得粉红小嘴上沾满了芝麻,我
很细心的帮她搽干净,她又转身投入品尝下一个小点去了。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呀,她毫无心机的笑容总能让我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那些已经消逝在时光中的
东西。

  「曲培,come on.」说得兴起,薇拉su突然伸直了胳膊朝吧台里面招了招手,
一个穿着藏袍的壮汉从吧台后走了出来,这人皮肤黑黝黝的,头发理得光溜溜的,
脸上一圈胡茬,看上去好像有几分面熟。

  「为我们调杯Long Island Iced Tea吧,曲。」薇拉su对他态度颇为亲热,
她转过头来问我:「你呢,handsomeboy.」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她嘴角浅笑一
下道:「真可惜,你品尝不到这种美丽的味道了,我的小清教徒。」那个被叫做
曲培的壮汉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的光芒,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见过,早上在
薇拉su的房子里跟两个藏人插肩而过,其中那个小胡子被我教训了下,曲培当时
正是小胡子的同伴。

  只见他拿出几个高矮不一的瓶子,先是倒了30ml左右的柠檬汁进一个长玻璃
杯里,然后按不同分量倒进5 种酒类,再用冰块把杯子加满,然后拿在手中轻轻
的摇晃,最后拿起一罐可口可乐注满整杯,再装饰上几片切好的柠檬,放入两根
粗吸管,推到薇拉su的面前。

  薇拉su接过来吸了一大口,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片刻后睁开
妩媚的双眼,吐出一口带着碳酸气体的香气,伸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手抚摸
了下曲培的脸颊道:「Amazing ——曲,你的手艺一直都这么棒。」曲培见自己
的手艺得到夸奖,脸上颇有得色,双目却极为贪婪的盯着薇拉su那道深邃的乳沟
不放,脸上露出一股饥渴的神色。

  薇拉su好像浑然不觉曲培看她的眼神,她转身对着杨乃瑾说:「亲爱的小瑾,
现在轮到你咯。」杨乃瑾之前从未尝过鸡尾酒,虽然看薇拉su喝起来很美味的样
子,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她手里拿着玻璃杯,半天也没敢喝下去,有些犹
豫的说:「苏姨,我真不会喝酒啊,还是不要了吧。」「宝贝,don't be afraid
,这不是酒,是饮料。」薇拉su 循循善诱的劝道:「Long Island Iced Tea,你
听,这就跟冰红茶差不多,甜甜的,一点都没有酒味呢。」杨乃瑾看着玻璃杯里
的褐色液体,它们在灯光下的确呈现出一种红茶的颜色,她似信非信的拿起吸管
放到嘴边,小嘴一扁开始吸了起来,看着红茶状液体的逐渐的下降,薇拉su的脸
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出手阻止杨乃瑾,没想到
她已经喝完了,玻璃杯里只剩下冰块。

  杨乃瑾喝完之后,眨了眨眼睛道:「咦,真的没有酒味耶,就跟喝汽水差不
多。」我却看到她原本雪白娇嫩的小脸上多起了两朵红云,就像盛开的玫瑰般美
艳动人。

  「我没骗你吧,真的很好喝的,你喝过一次就会爱上它,以后还会想着要喝
呢。」薇拉su笑着道,但是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狡猾,笑容中里好像有种特别的
东西。

  「呃。」杨乃瑾好像想要开口赞同一般,不过有股气体从体内涌了上来,她
忍不住打了个嗝,接着身子僵住了,停顿了2 秒后,突然浑身一软向旁边倒去,
我忙伸手接住她的娇躯,只见她星目紧闭、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她喝了什么?」我厉声问道。

  薇拉su凑过来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杨乃瑾的脸颊,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道:「哈哈,没事,小瑾只是醉了而已。」「你不是说这个是饮料吗,怎么会喝
醉。」我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气道。

  「Long Island Iced Tea里混了5 种酒,当然会有酒精咯,只是没想到小瑾
酒量好差,这么半杯就醉了。」薇拉su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没关系,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只要像我一样经常喝,就不容易醉了。」
我没有理会薇拉su的解释,感觉手里姑娘的娇躯越发往下掉,干脆将她整个人抱
了起来,转身往酒店方向走去,虽然离那个吧台越来越远,但耳边还能听到薇拉
su那放荡不拘的笑声。

               第五十章

  杨乃瑾被我抱入客房内时,已经浑身酥软无力了,但她的身子还是轻飘飘的
没多少重量,我帮她脱去外套和脚上的高跟鞋,当手伸到她的肩膀上时,想了想
却没有动身上的裙子,就这样把她轻放在床上。

  柔和的灯光下,杨乃瑾的粉脸红扑扑的,颇为娇艳可人,粉嫩的小嘴微微上
翘,用一只细胳膊枕在脑袋下方,她身子侧躺微缩着,两条裹着粉色丝袜的细瘦
小腿从长裙底下探出,我拉开被子轻轻的盖住她的下半身,免得她着凉。

  正想转身去烧点开水时,背后的姑娘「嘤咛」了一声,嘴里轻声嘟囔道:「
爸爸,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我听在耳内
却极为清楚,心里头咯噔响了一下,有块地方好像被触动了。回过头看去,小姑
娘好像身上有些热了,把被子踢开了一个角,一条修长纤细的粉色丝腿露在了外
面。

  「妈妈,瑾儿很乖的,瑾儿会做好的。」「你不要一个人苦苦撑着好吗,瑾
儿已经长大了,瑾儿是大人了呀。」杨乃瑾嘴里喃喃自语说着,可能这些话她藏
在心头许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只有在今晚那杯鸡尾酒的作用下,她
才得以放开心扉吐露真言。

  我长叹一声,伸手为她将被子拉好,细心的把被子四个角都塞到下面,看着
渐渐熟睡着的杨乃瑾,我突然下定了决心。

  将房门锁好后,我又重新朝薇拉su所在的方向走去,待我走到那个吧台时,
却发现曲培已经不见人影了,薇拉su正与一个高大的外籍男子谈得火热。

  见到我的身影,薇拉su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她很热情的向我招手,好像完
全忘记了之前那点不愉快。

  「嗨,handsome boy,快来这里。」她的手很用力挥舞着,戴在手腕上的两
个纯金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等我开口,薇拉su就忙不迭的拉住我的手腕问道:「怎么样,小瑾还好吧。」
「她已经睡了,应该没事。」我冷冷道。

  「嘿,我就说嘛,不过小姑娘真应该培养培养酒量了。」薇拉su若无其事的
说着,一边把我介绍给身边那个外籍男子。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高岩。」薇拉su指着我对外籍男子说,外籍男子露
出个开朗友善的笑容,我们两人握了握手,挨着坐了下来。

  「这位你应该知道吧,大名鼎鼎的Bruno ,U5乐队的主唱。」薇拉su口中所
说的这个人物对我来说很陌生,因为我平时基本不关注流行乐坛,不过这位Bruno
看起来的确很像个摇滚乐手,他有着一张典型意大利人的脸,棕黄色的长发从中
间分开披散在肩膀上,高高隆起的大鼻子下面是刮得发青的胡茬,以及南欧男人
特有的大下巴,这张脸在白人里也是很英俊的,只是耳朵和下嘴唇上穿了几个孔
戴着圆环,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刺青,看上去有几分瘆人,不过就跟他身上
的黑色皮夹克与皮裤一般,浑身充满了摇滚味儿。

  我们三人各拿了一瓶喜力,边喝边聊着。薇拉su显然与Bruno 关系非同一般,
她很亲密的坐在我们两人中间,时不时与Bruno 脸贴脸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一
只手却有意无意的按在我的膝盖上,她那纤长的手指涂着大红色指甲油,在昏暗
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妖艳。

  不得不说,她是个调动场面情绪的高手,我们之间的话题都是由她发起和推
动者,她一会儿用中文跟我交谈几句,其中又穿插几句英文,有时候还跟Bruno
说几句类似意大利语的话,虽然我的英文并不是很好,但是基本上可以听懂她说
的。

  U5乐队是一只老牌的摇滚乐队了,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走红至今,仍然活跃在
全球流行乐坛,他们出品的专辑销量已经累计达到一亿张左右,曾经被《滚石》
杂志列入全世界最伟大的100 位艺人之一,不过由于他们创作的内容经常涉及政
治性话题,在国内经常会受到主管意识形态部门的审查,属于限制入境的一类人
物。

  从薇拉su口中得知,这次U5乐队能够来国内,还是她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
通过一些特殊关系得到的许可,而在她的安排下,U5乐队将在香格里拉举办一场
跨年演唱会,演唱会会场就设在悦榕庄的附近,听了她的话我才知道,为什么最
近这家酒店房间会供不应求的,原来这都是U5乐队到来所造成的影响。

  聊着聊着,Bruno 拿出一个茶色的小瓶子,从瓶子里挑出一些干草一般的叶
子,他很熟练的用一张烟纸卷了起来,薇拉su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Bruno 点燃
这根手制卷烟后,先是自己吸了一口,然后交到薇拉su手中,她用两根涂着大红
指甲油的纤手夹住卷烟,动作极为娴熟地凑到嘴边,深吸一口,然后闭上眼睛,
好像陶醉于一种极为愉悦的情绪中。她用一只手搂住Bruno 的腰,半个身子都倚
在他身上,他们轮流交换吸着那根卷烟,那种感觉既不像情侣也不像朋友,倒像
是两个瘾君子在相互分享一般。

  那根卷烟吸了将近一半,薇拉su松开缠着Bruno 的手,身子朝我这边倾了过
来,她伸手把烟递了过来,双眼发出异光道:「高,你也来一口吧。」我没有接
过那正在燃烧的卷烟,不过从那股略带甜香的气味可知,他们正在抽的是大麻的
叶子,大麻虽然是软毒品,成瘾性和危害比不上海洛因、可卡因之类,但是我也
不想吸食一种无益的气体。

  我的拒绝没有影响薇拉su的兴致,她反而更为兴奋的走下高脚凳,双脚一分
就跳上了我的膝盖,我猝不及防下被她一把按住了,我尚在犹豫是否要推开她,
薇拉su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得,把一根涂了大红色指甲的细长手指按在了我
的嘴唇上,她意有所指的说:「高,你不应该拒绝我的,我相信你有很多话要跟
我说。」她涂着蓝色眼睛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我略一犹豫下,薇拉su已
经乘势把一具火辣的身体贴了上来,她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脑勺处,用指甲轻
轻揉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把卷烟送到自己嘴边吸了口,然后那张丰润的大红唇
张开呈O 型,从两排白牙中轻吐出一缕青烟,扑在我的脸上。

  我虽然及时屏住呼吸,但还是有几丝带着甜香的烟气被我吸入鼻内,原本紧
绷的神经顿时有些安静下来,身体的感官却更加清晰了,眼前的薇拉su就像一条
妖艳的美女蛇一般轻扭着纤细腰肢,透过裤管仍能感觉到她压在膝盖上那对长腿
的坚实滑腻,特别是那胸前裸露的两对圆鼓鼓的肉球还在不停晃动着。

  我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脑中的那点绮思挤出去,伸手抓住薇拉su的手腕道
:「苏女士,你是不是醉了,让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吗?」薇拉su又发出一串带着
荡意的笑声,不知道是大麻的作用,还是情欲勃发导致的,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越
发湿润妩媚了,薄薄的鼻翼向外翕动着,口中似醉非醉的道:「高,你在担心什
么?」「你那位害羞的小女友要醉到明天中午才醒,何不及时寻乐呢?」「苏女
士,你知道我与杨家的关系,你这样子会让我很为难的。」我很为难的摇了摇头,
这个香喷喷软乎乎的肉体坐在我的怀中,就像一颗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炸弹,让我
越发感到左右不是。

  「呵呵,又是杨家,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杨家占了去。」薇拉su听到我提起杨
家,脸上露出悻悻的神色,她有些不悦的道。

  「不过,你可别忘了,杨家的人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哦。」薇拉su斜斜的瞟
了我一眼道。

  「我不明白,你跟杨家世代交好,为什么不愿意出面帮助他们。」我顺着她
的话茬发问,语气和口吻都很自然。

  薇拉su又吸了一口卷烟,目光朝向漆黑的夜空,两片红唇缓缓的吐着烟圈道
:「你可能误会了吧,没错,我们家与杨家的确上一辈有些渊源,不过已经过了
这么多年了,大家只能说保持着一定的来往,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纪,很多老一套
的东西不适应了。」「那我就直说吧,要你答应这件事,需要付出什么作为代价。」
我沉声道,薇拉su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的摆在台面上了,以旧情故宜来打动她是不
可行的,我只能选择最坦白的方式。

  薇拉su转过头来,仔细的看着我的脸,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她的眼珠子并
不是深棕色的,里面还带有一缕绿莹莹的杂色,此刻这双眸子里闪烁着异样光芒,
过了一会才缓缓道:「要我答应这回事的话,你能做到我要求的吗?」「你想要
我做什么?」我不动声色的答道。

  薇拉su继续把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她那放肆的笑声在夜空中尤为显
眼,看到我面露不愉之色,她才停住笑声道:「如果我要你离开小瑾呢,你能做
得到吗?」「小瑾?她和这个事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我怎么也
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这个薇拉su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样难以对付,你根本
无法用正常人的逻辑来推导她。

  「为什么?哈哈——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我要说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就是不
开心,你懂吗?」薇拉su伸长胳膊,将手中卷烟的烟灰轻轻弹到草地上,脸上似
笑非笑的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就算面对聪慧过人的梅妤,我也没有现在这般束手无策。

  「可是——我知道,你也是个不开心的boy.」薇拉su一边说着,一只手已经
伸到了我的胸前,解开衬衫领口下方的两粒扣子后,她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
胸膛,很满意的在我坚实的胸肌上按了按。

  「我一眼就看出你身上藏着的那股火焰,别以为你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就可
以掩饰,你装模作样的言行底下压抑着欲望,你应该是压抑了许久了吧。」薇拉
su越凑越近,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混在烟草味中,直扑入鼻。

  「小瑾还太嫩了,她不能给你的快乐,我可以给你。」薇拉su边说着,意有
所指地晃了晃上身,贴身短裙下那两只丰满肉球很夸张的甩出两道弧线。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与小瑾之间很纯洁的。」我试图纠正她话里隐藏的暗
示。

  「哈哈,我没有说错吧,小女孩那毫无线条的身体是不能让你心动的。」薇
拉su胸前那两颗坚实饱满的肉球已经贴在了我的胳膊上,那极富弹性的肌肤触感
让我有些口干。

  「My handsome boy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懂得床第之乐
的女人,一个能够帮你释放欲望的女人。」这是一个直觉很强大的女人,她能够
看出我压抑着的欲望,但她并不知道我这种欲望是源自对妈妈的思念,想到妈妈
的容颜,我的下体又硬了起来。

  坐在膝盖上的薇拉su很敏感的发现我下身的变化,她伸手往下一探,纤手抓
住我裤裆上隆起的那一大块,摆出一个得意十足的妩媚眼神,瞥了我一眼道:「
你这个口不对心的小伪君子,都硬成这样了还在装。」薇拉su把卷烟凑到嘴边吸
了一口,然后极尽诱惑的朝我笑了笑,紧接着一对湿润滚烫的丰唇就贴在我的嘴
上,有一条温热湿滑的肉条送了过来,正试图撬开我的牙关。

  薇拉su这一系列奔放的举止让我有些被动,好像我的本能都被她收在眼里,
一举一动都被她牵着鼻子走,这让我有些恼火,我不能任由她掌控局面,必须得
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我伸手扳住薇拉su的脖子,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抱,我们俩的鼻子都是很高挺
的类型,只能侧着头才能含住她的双唇,两人相互调整适应了一阵后便吻到了一
起,她嘴里带着大麻的烟气,有股甜中带辣的刺激感,使我口腔内有些麻酥酥的。

  一条粘着口水和酒精味道的长舌向我口中伸来,我反口将她的肉舌擒住,顺
势用自己的舌头与之搅拌在一起,我们两人都不是初哥室女了,可以看出薇拉su
的舌吻经验非常丰富,而我则以强势的压迫力取胜。

  我一边与薇拉su舌吻着,一边把手深入她短裙的胸前,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
那团丰腻的乳肉,果然如同眼见般肥硕坚挺,以她这个年纪能够保持这种弹性十
足的状态,可见平时对于身体的调养和锻炼的力度有多大。

  与此同时,薇拉su也毫不示弱的将手探入我的裤裆中,几下拨弄就将我的那
根巨茎给掏了出来,我又粗又大的阳具让她大感惊讶,但没多久她就反应了过来,
爱不释手的用双手套弄着。

  我们俩唇舌交接了十几分钟,直到薇拉su被我吻得面红耳赤、浑身酥软,快
要呼吸不过来时,她才有些恐惧的推着我的胸膛,我方松开嘴巴饶过她。

  薇拉su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轻拍着自己高耸起伏的胸口,嘴角还带着一丝
银色的唾沫痕迹,她娇喘吁吁道:「高,you're so sexy,我现在就想上了你,
在这里。」在这里?有没搞错,这女人肯定是一个疯子,虽然这个吧台位置很偏
僻,附近也没什么人,但是毕竟是在Party 的会场,随时都有人可能走过来的,
我还是头次看到这么饥渴的女人,她对性爱的渴求是那么强烈,在我这个认识还
不到24小时的男人面前,就可以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表达出来,我估计施依筠在
她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对了,我突然想了起来,刚才一直忘了Bruno 还在旁边,我目光越过薇拉su
朝她背后望去,原本他坐着的那个位置空荡荡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
薇拉su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得,她轻笑道:「你在找Bruno 吗,他肯定自个找
乐子去了,他知道我的习惯。」薇拉su边说着边从我的膝盖上站起身来,刚才在
我身上的一顿磨蹭扭动后,她身上的短裙已经完全缩到腰间了,光滑细腻的大腿
根部完全暴露在灯光下,以及双腿之间那块平坦微凸的地带,我有些惊讶的看到,
她的裙内除了一条又窄又短的黑色丁字裤外什么都没穿,两根带子组成的三角形
很勉强的系在如满月般丰盛的胯间,根本无法遮掩双腿间那隆起的饱满肉丘。

  接下来的情景更加令人匪夷所思,薇拉su居然把那双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
手伸入自己的胯下,以一种极为自然的姿态不慌不乱地将那条丁字裤褪了下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用两根指头将丁字裤卸到膝盖附近,然后她抬起一只笔直圆
润的大长腿,9 厘米高的细跟柳钉红色尖头鞋踩在凳子上,将丁字裤的一边从穿
着细跟尖头鞋的纤足上脱了出来。

  薇拉su赤裸的下半身就这样暴露在夜空下,虽然附近照明的光线并不是很亮,
但仍能依稀看到一撮淡黄色的耻毛下方,那张肥美的肉蚌正一张一合的翕动着,
从已经充血鼓胀的阴唇和里面若隐若现的鲜红肉芽来看,这个女人已经分泌出求
欢的信号,正在寻找可以交媾的男性。

  「宝贝,快来充实我吧。」薇拉su动作极为娴熟的跨在我的腿上,她用两只
手指分开自己的肉蚌,那对丰臀顺势往下一坐,两瓣肉唇迅速被我的巨茎侵入分
开,我的下体被一具湿漉漉的腔道给套了进去。

  「Oh——that is great !」薇拉su甫一坐下,就立马尝到我天赋异禀的阳
具的滋味,她稍稍一皱眉头,很快就转忧为喜,很显然对这根大肉茎很是满意,
她向后甩了甩脑袋,开始扭动着腰肢在我的阳具上面驰骋起来。

  平心而论,薇拉su的阴道并不算紧窄,相比起妈妈的羊肠小道差距很大,不
过对于我阳具的体积来说还算可以接受,她显然有很丰富的性史,很善于通过腰
部的扭动,驱动着盆腔产生收缩的效果,汇集到一起挤压按摩着肉茎,由此带来
一阵阵别样的快感。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种性交方式太轻松不过了,我完全不用费心费力,一切
都交由薇拉su去主导,我空闲的双手顺势把她齐胸短裙的上半身给扒了下来,她
里面戴的是那种半托型的文胸,我一伸手将那两只丰满肥硕的乳房拽了出来,她
的乳头是暗红色的,像一颗熟透了的山楂般凸在外头,乳晕很深很大,我用手指
稍一拨弄下,那两粒乳头就硬得像石子般。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Party 上的人流已经渐渐有些稀疏了起来,偶尔
有一两个路人走过这边,但他们只看到薇拉su坐在我大腿上的那部分身体,而我
们俩性器交接的下半身却被吧台成功的挡住了,他们只以为这是一对拥抱着接吻
在一起的情侣,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下身正毫无忌惮的相互交合。

  「苏,有个女的过来了。」我们用这种姿势做了二十分钟左右,看到有一个
穿着短裙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我忙提醒薇拉su道。

  正像一个骑士般在我的肉茎上舞蹈着的薇拉su放缓了动作,她扭头看了看那
个女子,若无其事的把挂在腰间的文胸戴好,将齐胸短裙重新拉了上去,当然她
外面那件貂皮外套一直都是穿在身上的。

  当那个女子走到吧台前面的时候,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我们两人衣冠整齐的
上半身,还有相互捧着对方的脸激烈的吻在一起的动作。

  那女子怎么也没想到我们正在做这种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下,犹
犹豫豫的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调酒师在吗?」闻言,我们俩先停止了交
缠在一起的唇舌,薇拉su一只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另一只手很妩媚的撩了撩额前
的乱发,美目泛着潮红看着我不言语,我只好正了正声音回答:「调酒师已经下
班了,要不你去其他台子找找看。」那女子此刻已经羞得不行了,很勉强的听完
我的回答,她巴不得就此抽身,连连说着抱歉,转身就朝另一方向跑开,好像把
我们当做什么毒蛇猛兽一般了。

  如果那女子有一点观察能力,或者是心理素质好一点,应该可以注意到吧台
的支脚处露出的空隙,暴露出那个穿着貂皮外套美艳女人的两截修长小腿,那双
9 厘米细高跟红色尖头鞋的脚踝处,还挂着那条沾着分泌物的黑色丁字裤,而沿
着这条丁字裤上去不远处,那对踩在细高跟尖头鞋里女人的大长腿正左右分开,
她光溜溜赤裸着的下身正端坐在一根颀长粗壮的肉茎上,那被肉茎分开的滑腻腔
道正无耻的吸吮着男人的阳具,从女人肉穴里分泌出的透明液体已经将男人的裤
裆浸湿了。

  当然,如果那女子此刻回过头来的话,还是可以看见原本相拥坐在一块的男
女,他们虽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但很明显女人的上半身正在晃动着,而且晃
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他们的身体不由得碰撞着吧台,带动着整个吧台相对地面微
微颤抖着,但很遗憾她已经没有机会证明这一点了。

  这个小插曲的出现没有打乱我们的动作,反而增加了一种别样的刺激感,我
们俩像一对狗男女般,在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媾着,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来来往
往的人们,但他们浑然不知距离不远处那对男女的性交动作,这种心理上的刺激
远胜于从薇拉su性器官上带来的快感。

  不过,虽然初次在公共场合做爱让我倍感刺激,先到达高潮的依然是薇拉su,
她以女上位的姿势做了近1 个小时后,已经忍不住开始浑身打颤,嘴里发出夹杂
着中英文的迷乱叫声,然后只觉得她的盆腔开始有节奏的收缩,从腔道深处喷出
一股股强烈的热流打在我的龟头上,很快她就狂吟一声,两条大长腿紧紧的将我
夹紧,就这样坐在我的阳具上达到了巅峰。

  高潮过后,薇拉su脸泛潮红的趴在我的肩头,我的肉茎依旧昂首挺立在她体
内,她那两条大长腿有些无力的耷拉了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一种兴奋的玫
红色,薇拉su用两只胳膊圈住我的脖子,带着些许喘气道:「高,你太棒了,我
从未见过你这么强的男人。」「这只是一道甜点而已,正餐还在后头呢。」我脸
上保持着神秘莫测的笑意道。

  虽然先前是薇拉su采取了主动,但这并没有违背我的计划。自从那次答应梅
妤之后,我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疑问,她之所以让我来香格里拉的原因,免不了要
让我发挥自己的男性魅力,用以征服薇拉su的意思。虽然这种猜测让我比较不爽,
好像把自己当做一个性筹码一般去使用,但是我却推却不了梅妤的恳求。更重要
的是,我想让杨乃瑾早日摆脱家庭危机带来的阴影,恢复到以往无忧无虑的状态
中去。况且薇拉su也不是什么贞洁圣女,我们两人只是各取所需,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此处,我双手托住薇拉su的臀部,抱着她从凳子上立起身来,薇拉su惊
叫了一下,忙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娇声道:「高,你要干嘛。」「闭嘴,你只要
乖乖的听我吩咐就好。」我有些不耐烦的骂了她一声,薇拉su居然很听话的不言
语了,有意思,这个女人看上去挺强气的,我还以为锦衣玉食的她会受不了呵斥,
没想到她很快就在我的强势下屈服了。

  薇拉su的体重正如她那副大骨架般,抱在手中比妈妈沉了许多,此刻我的阳
具还塞在她体内,随着走路的步伐有节奏的在里面一进一出,她的腔道内又开始
有反应了,两条笔直的长腿紧紧的夹在我腰间,我抱着这匹大洋马离开了吧台,
走到河边一颗矮树旁边。

  我拍了拍她的大屁股,薇拉su有些不情愿的从我身上跳了下来,我指了指那
颗树下的位置,她很快就领会了我的想法,伸长胳膊双手撑在树干上,两条长腿
分得开开的,背对着我撅起了那只丰满肥腻的大屁股。

  「高,come on ,用你的大家伙狠狠的进来吧。」薇拉su用她性感十足的沙
哑嗓子说,她下身的短裙已经自动撩了起来,那两瓣光滑肥硕的臀瓣赤裸裸的摆
在我面前,中间那只鲜红肉蚌已经略有红肿,上面粘满了男女交合产生的分泌物,
一翕一合之间有股迫不及待的焦虑。

  我解开皮带,将裤子褪到膝盖上,将大肉茎光秃秃的释放出来,然后凑到那
具肥美的肉蚌上,龟头向前猛地一顶,里面的湿滑程度简直是毫不设防,我的大
肉茎直接穿过温热潮湿的腔道,迅速的插入了薇拉su花心中那团软肉,。

  「Oh,高,你的好大,好威猛哦。」采用这种背入式,薇拉su才切身感受到
我这根巨茎的强大威力,我的每一次深入的抽插都带来惊人的效果,大龟头一次
又一次地撞击着她肉穴深处,就像一个巨大的茄子一般将她腔道塞得满满的,充
实无比。

  这时夜色已深,Party 上的人群渐渐少了下来,更加没人会注意到远处矮树
下的我们,薇拉su原本盘在脑后的金发已经有些松散下来了,她那两只修长胳膊
抵在树干上,承受着我从背后一阵阵有力的顶动,涂成大红色的指甲已经有些难
耐的抓住树皮,手腕上的两对金镯子相互碰撞,在夜空中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薇拉su上身还穿着那件黑白相间的貂皮外套,从背后看上去依旧一副高贵大
气的样子,但你只要把视线往下一看,就会发现她自腰部以下的身体都是光溜溜
的露在空气中,两条光滑笔直的大长腿摆出了「八」字形状,9 厘米细高跟红色
尖头鞋上已经不见了丁字裤的踪迹,但却粘满了一道道透明的液体痕迹,那些分
泌物正从大腿根部缓缓流下。

  而在这具美艳的肉体背后,我上身穿着衬衫西装,下身的裤子褪到了腿根,
长满浓密毛发的下身正有力的耸动着,在我们下身交界处可以看到一根巨茎正无
情的做着活塞运动,每一次插入抽出都带出几丝飞溅的银色水滴,两粒硕大的睾
丸随着阳具的动作有节奏的打在她丰腻的双臀上,带来一阵阵「啪啪」的声响。

  「老实说,你一共有多少个男人?」对于这具熟透了的肉体,我丝毫没有怜
香惜玉的意思,一边快速抽插着一边不客气道。

  由于薇拉su是撅着屁股的缘故,我感觉她的肉穴里面的松紧程度好像比前面
要紧一点,,虽然腔道通过锻炼和保养还保持着不错的弹性,但是里面的每一处
嫩肉对于男人的阳具都能做出极快的反应,没多久她的下身就湿漉漉的不停分泌
着淫水,我抽动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哦……YES ,你是要问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薇拉su沙哑的嗓
音里还带着喘气声,她鼻子里的唔唔的声音越来越大,嘴里却毫不含糊。

  「随便。」我有些不耐烦的答道。

  「正式的话……一共是3 个,非正式的……那我可记不清楚了。」薇拉su娇
喘吁吁的轻笑着,她的话里头有一种直率的荡意。

  「Fuck……你这个淫妇……你是不是人尽可夫啊。」我虽然已经知道薇拉su
是个绯闻不断的人,但是亲耳听见她不知恬耻的讲述自己的艳史,心里还是比较
难以接受的,同样是出身优越、受过良好教育、在各自领域都取得了成就的名女
人,梅妤与薇拉su身上拥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贵气,但梅妤人前人后都是始终如
一的优雅知性,而薇拉su一旦撕下表面的伪装却更像只发情的雌兽。

  「No、No、No……我只需要英俊强壮的男人,只要他够英俊,或者够强壮,
能够征服我,我就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薇拉su强忍着胯下传来的阵阵快感,几
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主动向后挺着屁股,好像巴不得让我的阳
具跟她肉穴结合得更为紧密一般。

  她无耻的自白令我更为狂暴,双手抓着面前这两瓣滚圆绵软的臀瓣,十指完
全陷入臀肉中去,用力抓着揉着,小腹对着面前猛撞,将那绵软的大屁股撞击成
各种形状,然后在惊人的弹性下迅速恢复,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Oh yeah ——太棒了,高!Fuck me !」「你是我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快点,再快点,干死我吧。」薇拉su毫无廉耻的狂叫着,我的下体继续保持着这
种节奏,同时却扬起胳膊一巴掌甩在那对肥美的肉臀上。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原本娇嫩柔软的屁股肉上顿时多了一张五指的
红印,果然不出我所料,薇拉su身上的确有受虐的潜质,她非但没有露出恐惧的
样子,而且还继续高挺翘臀迎合,好像很期待我对她屁股的掌掴一般。

  「你说,你是不是个Bitch ?」看着眼前这具肥臀无耻的轻轻摇摆着,我更
是毫不留情的继续用手掌拍打在上面,每一声脆响都会伴随着薇拉su从喉头里冒
出的呻吟,与此同时她的肉穴中就会急剧的收紧。

  「Oh……我是slut,我是你的小Bitch ,Fuck me ,My Master !」「狠狠
的对待我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是你的slave !」薇拉su沙哑低沉的嗓音
突然变得婉转十足,好像喉咙里要滴出蜜糖般甜腻。

  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下贱,完全就是一个奴性十足
的受虐狂,这越发让我内心中黑暗的一面浮现出来。

  也许是妈妈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吧,在与她欢爱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
怜爱有加,生怕自己的动作过于粗犷,不小心会损坏到她娇柔似水吹弹可破的肌
肤,所以一直以来自己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七分柔情三分狂热。

  而对着眼前这个薇拉su,我丝毫不用考虑怜香惜玉这回事,只需把她当作一
个美艳的性爱娃娃来享用,她的喜怒哀乐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我可以肆无忌惮
的将自己的暴虐与征服欲,发泄在这具成熟而又淫荡的肉体上,用他人的痛苦来
缓解自己的欲望。

  「Bitch ,你继续说下去,你说得越下贱,我就操得你越狠。」我大刀阔斧
地操干着薇拉su越来越紧的肥美肉穴,口中叱道。

  薇拉su闻言,很快就将那两条大长腿分得更开了,她的腰部继续向下沉去,
两瓣肥硕丰满的臀瓣朝天翘起,上面已经印满了我施加于上的道道掌痕,但她却
极为享受般向我摇晃着这对美臀,好像在欢迎我继续施虐一般。

  「Master高,苏苏是一个不乖的女孩子,请用你的大家伙惩罚她吧!」薇拉
su妆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她那副伪装出来的妖媚口吻,配合着这具艳丽成熟
到极点的肉体,形成一种极具反差的诱人魅力。

  「Fuck me ……Master高,苏苏的小穴穴好痒呢,请狠狠操苏苏下流淫荡的
肉穴吧!」伴随着着薇拉su口中蹦出的淫言浪语,我的阳具就像一顶长枪般毫不
留情的穿刺着她的腔道,肉茎抽插带出的水声合着我甩在她丰腻肥臀上的巴掌声,
将僻静的夜空渲染得淫靡无比。

  「Oh……快操死我吧!……master高……哦,用你伟大的阳具操死苏苏吧!」
薇拉su已经完全沉浸在性奴的角色中了,她此时仿佛神经错乱,一副完全崩溃的
模样,哭泣着在胡言乱语中摇晃着丰满的屁股拼命地向后迎合着我的巨茎,简直
如发情中母兽一般。很快高潮便像龙卷风般袭过她的整个身心,酣畅淋漓的快慰
带来的是全身的持续不断抽搐痉挛,丰满迷人的娇躯上掀起一阵阵乳波臀浪,从
喉咙里迸发出一阵快慰到极致的呐喊。

  「Oh……Yes ,Master高……Ahh ……,Yes ……Yes ……Yes ,Give mehigh,
Oh……Yes !」我疯狂的抽插了一百多下,积蓄了两天两夜的欲望终于抵达了尽
头,感觉自己的龟头一阵阵的酥麻,粗大的茎身开始有些痉挛,连忙把阳具从薇
拉su体内抽出,将她高潮之后软弱无力的身体翻了过来,对准那张桃花泛滥、眼
神迷乱的俏脸,精关一松,大股大股浓稠的精液如水龙头打开般喷了上去。

  薇拉su的身体失去支撑后,四肢无力的她顿时瘫倒在了矮树下的草地上,两
条穿着尖头细高跟鞋的长腿门户大开,摆出一个极为淫靡的姿势,但她却檀口轻
启微微眯着眼睛,一脸虔诚的抬头迎接着我的颜射,让我分量十足的滚热精液毫
无顾忌的洒在她的脸颊、鼻子、嘴唇上,几股白浊的精液飞溅在她已经松落下来
的金发上,她很细心的用手抹了下来送入嘴中,好像品尝着什么美味一般,直至
将我射在她脸上的精液都吞入嘴中,还意犹未尽地伸出鲜红长舌将手指头上的残
余舔得干干净净。

  我有些气喘的扶住矮树,刚才这场伴随着虐待的疯狂性爱让我十分投入,射
完精后自己的双腿还隐隐有些发软,只不过这种做爱刺激是很刺激,但是把体内
的精液射出后,我的内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并没有那种愉悦的感觉。

  很显然薇拉su对此另有看法,我休息了1 分钟后,刚想拉起裤子,却发现已
经疲软的下身忽然一热,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双膝跪地蹲在我的胯下,
捧住我射精后依然肥硕的肉茎纳入嘴中,极尽温柔的用舌头帮我清理起残留着分
泌物的阳具。

  女人的恢复能力真是可怕,前不久薇拉su连站都站不稳,现在她居然开始有
节奏的舔舐着我的大肉茎,在她的逗弄和刺激之下,我的阳具很快又茁壮起来了,
薇拉su很敏感的发现了我的变化,她吐出口中的大肉茎,扬起臻首很下流的翻着
白眼,用一种极其淫荡的眼神看着我,娇声道:「Master高,请继续惩罚苏苏淫
荡的身体吧。」在本能的驱动下,胯下的阳具瞬间又膨胀到了极点,但我却没有
当场满足薇拉su请求,而是伸手将她从草地上抱了起来,将这只浑身都是性液气
息的大洋马扛在肩膀上,穿过已经空无一人的场地,在点点繁星的夜空中,朝那
栋白色小楼走去。

            第五十一章(庆五一)

  当阳光透过窗户的格阑射在脸上时,我总算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色彩斑斓的唐卡,它悬挂在极高的天花板上,但黄蓝颜料描绘
的图案却看得十分清楚,有脚踩莲台、长耳垂肩的佛,也有脸型丑陋、目光阴沉
的罗汉,还有裙带当风、赤裸双足的天女,只是这些天女们虽然脸部宝相庄严,
但姿态却放荡不拘,与佛和罗汉们肢体交缠,做出各种男女交合的姿势出来。

  我盯着这副风格特异的唐卡看了半天,脑子里渐渐清醒了不少,稍微动了动
胳膊,却觉得有些沉重,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似得。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女人的
大腿,这条长腿的皮肤光滑如蜜,有着东方女人少有的笔直线条,一看就知道长
腿的主人肯定是个难得的美人。

  只不过这条美腿的脚踝处却套着个纯金的圆环,圆环上有一条金链子连在另
外一只脚的圆环上,同时金链子当中还连着一条更长的金链子,这条金链子沿着
美腿向上延伸,穿过波浪起伏的丰臀抵达纤细的腰肢,链子的尾端是一副金手铐,
这副金手铐正好把一双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手牢牢铐住,由于双手被在背后限
制住的原因,这副诱人肉体的女主人只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女人肩上披着一头耀眼的金发,两片光滑的肩胛骨微微颤抖着,两条长腿
在金手铐的限制下只能做和细微的动作,所以才会压在我胳膊上许久。我终于想
起来了,我这是在薇拉su的房间里。

  我用胳膊支起身来,环顾打量下四周,这是一个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间,房
间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窗,窗户前挂着白色的布幔,随着户外吹来的风婆娑舞动
着,将透窗而入的阳光分割得支离破碎。

  房间的墙壁和不多的家具都是用原木打造的,上面还保留着被采伐时的自然
痕迹,我和薇拉su都躺在一张5 米长的大床上,地板上胡乱扔着床上的被褥,温
暖和煦的阳光照在原木地板上,依稀可见一二处被磕破的痕迹,还有几处不知什
么液体留下的痕迹,虽然屋子通风很好,但是空气中仍有一股说不出的骚味。

  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耳边似乎听见薇拉su在吱吱呜呜地叫着什么,果断伸
手将趴在床上的她翻了个身,没想到她的正面却令人触目惊心。

  薇拉su修长丰腴的肉体赤裸裸摆在面前,两条大腿间那撮淡黄色的耻毛中,
居然有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从鲜红的肉蚌中间穿过,从金链子上面粘满的白色分泌
物来看,这条链子跟那明显肿胀的肉蚌已经紧密结合许久了。金链子的一头从胯
下穿过屁股沟连到背后那副手铐上,另一头则向上延伸经过平坦的小腹,闯过那
两坨高耸的乳峰直抵达颈下。

  而更匪夷所思的是,薇拉su的鼻子下方居然戴着一副金丝网状的口罩,而那
条金链子的尾端正好连在口罩上,这样的话,只要薇拉su的头部稍有动作,就会
带动着那条金链子在她的下体间不断磨动,这就不难解释她下体那对肉蚌为何充
血得如此厉害。

  虽然明知移动头部会带来连锁反应,薇拉su仍然不住摇摆着头好像要说什么
似得,看来那个金丝网罩限制了她的嘴巴,待我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所有限制性工
具后,她方得以开口说话。

  「Master高,你好狠心哦。」薇拉su的嗓音依旧是那么的沙哑,但丝毫掩饰
不住话语里的媚气。「玩够了人家,就自己睡着了,把我一个人抛在这儿。」她
有些僵硬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脚关节,那上面因为长时间的禁锢已经有了一圈圈红
痕。

  我看着薇拉su这具熟透了的肉体,以及房间里到处残留的痕迹,终于回想起
昨晚发生过的那些荒诞不经的性事,在露天Party 上打完那两场野炮之后,我们
又转战到这栋藏式小楼内。

  在我面前,薇拉su完全暴露出她本性中渴望被侮辱、被虐待的那部分。在她
的引导和配合下,我也现出了性格中黑暗的一面,不仅对她极具诱惑力的肉体施
以各种虐待手段,还使用上了很多闻所未闻的道具。薇拉su在这方面的收藏可谓
是极为丰富,让从未尝试过的我大开眼界,刚才从她身上取下的那一套戒具,也
是昨晚应她本人的要求,由我给她亲自戴上去的。

  回想起昨晚上的疯狂经历,我不禁有些失望的对自己摇了摇头,起身道:「
Sorry ,昨晚上的事情我实在记不清楚。不过时间不早,我得先走了。」「高,
你玩完了,拍拍腿就走人,这样未免不够男人吧。」薇拉su见我要下床,忙上前
抱住我的小腿,满脸哀怨道。

  她把脸贴在我的小腿上来回摩挲着,目光中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痴意,那对吊
钟般的丰乳正好垂在我的脚面上,弄得我有些痒痒的,这时我正好看见她光洁的
背部一条条细长的红痕,饱满结实的乳肉上也一块青一块紫的,想必这都是我昨
晚的杰作,心中不由得一软,那一脚就没有继续迈出去。

  薇拉su很敏锐的捕捉到我心软的表现,她跳起来抱住我的腰,抬起头可怜巴
巴的看着我,轻声细语道:「再呆会儿走吧,至少陪我吃个早饭,好么?」我终
究是硬不下心肠拒绝她,只好应允了她的要求。随后,我们先一起去洗了个澡,
期间自然免不了肉体上的磨蹭,但我始终冷静的对薇拉su的引诱给予拒绝,避免
了擦枪走火的状况出现。

  这栋小楼里有专门为她服务的人员,待我们洗完澡后,早餐已经布置好了,
我们就在那个游泳池边一起进餐。早餐是英国式的自助餐,有我喜欢的培根和吐
司,薇拉su则是选择了麦片粥,这是她的膳食师为她定制的健康食谱。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一边进餐一边问道。

  「什么事?」薇拉su的语气里有着难得的温柔。

  「你跟小瑾的爸爸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我措辞谨慎的把自己一直以
来的疑问说了出来。

  薇拉su哑然失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个了啊,是小瑾妈妈告诉你的吧。」
我点了点头,薇拉su却好像毫不介意的继续说道:「其实,这个都是陈年旧事了,
没想到Michelle还念念在心。」「不可否认,我跟杨是曾经的青梅竹马,毕竟我
们两家是世交,我认识杨要比Michelle早很多,是我先喜欢他的,这有什么问题
吗?」薇拉su一边说,一边用调羹搅拌着碗里的麦片,她脸上的表情很自然,一
点都没有伪装做作的痕迹。

  「当然,后来因为我们家庭的变故,我与杨分开了一段时间,我致力于实现
自己的理想,他顺顺利利的完成父辈的安排,等我们的人生又重新有了交集时,
Michelle已经出现了。」「对于他选择了Michelle,我并不感到惊讶,她是那种
愿意为所爱的人牺牲的女人,而我不是。我曾经也有想过是否会后悔,但最终内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会因为男人而改变自己的女人,就算那个男
人是杨,也不可以。」「所以,就这样,我选择了自己的人生,我并没有觉得哪
里不对。」薇拉su带着很放松的微笑道。

  「杨曾经对于我很重要,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薇拉su待说完最后一句话
后,拿起桌上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她洗浴之后上只是披着浴袍,在户外明亮的光
线下,那张已经卸妆后的脸蛋,远没有之前所见的那么艳丽。

  这张有着典型的中西混血色彩的脸蛋上,汇聚了多个种族的优点与美丽,可
想她年轻时肯定可以迷倒很多男人。只不过如今站在面前的她,皮肤虽然还是很
细腻,但很明显有些干燥,有规律的运动让她的脸蛋依旧很紧绷,但却无法阻止
脖子下方和眼角的细纹,她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却无法阻止岁月的步伐。

  曾几何时,这张脸蛋的主人应该也会像杨乃瑾一般,有着少女的单纯与傻气,
也曾为了某一个男人而牵肠挂肚,也曾为了某一段牵绊而刻骨铭心,也曾为了自
己心中的爱与梦想执迷不悟,只可惜她没有在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而今只能在
红尘中一次次的迷失自己。

  「你不用担心,虽然Michelle并不懂我,但我还是会帮这个忙的,不过这只
是因为你。」薇拉su见我陷入沉思的样子,突然开口道。

  「因为我,我怎么了呢?」对于她的回心转意,我要说不在意那就是撒谎了,
毕竟这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我还没搞懂她为何转变想法了。

  「你就不用多想了,反正我已经决定跟你一起去淮海了,我们三个人的机票
也订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看到薇拉su的态度来了个360 度的大转弯,我是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没有弄明白关键是在哪里,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昨晚
做爱了吗?这个理由也未免有些太简单了吧。

  「不过,梅妤给你的那封信上写了什么,为什么你看了之后态度转变得那么
快?」我忍不住继续问道,这个疑问在我心中可能比前一个更重要。

  薇拉su闻言笑了起来,这回却是她本色的那种开怀大笑,待她笑了一阵子后
才停住答道:「那个嘛,是属于女人间的秘密,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我见她
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我们差不多吃好早餐,在约定好明日的行
程之后,我便起身告辞,离开了这座令人难忘的小楼。

  带着几分愧疚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房门居然被反锁了,难道杨乃瑾昨晚有
起床过吗?那她是否发现我不在房间的事实。

  我用力敲了几下门,里面才迟迟传来杨乃瑾慵懒的声音,随之房门被打开,
杨乃瑾头发蓬松、一脸睡意的站在门后,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裙子和丝袜,她边搓
揉着眼睛边道:「你去哪了啊,干嘛不带钥匙,吵我睡觉呢。」昨天那杯Long IslandIced
Tea 的效力的确不小,看杨乃瑾的样子还没从宿醉中醒来,不过这也给我免去解
释自己昨晚去向的麻烦,我忙随便应付了几句,顺便催她应该起床了。

  这回杨乃瑾倒是没有继续赖床,不过她借着洗澡更衣的名义又把我给赶出门
外了。我哭笑不得的走到走廊上,顺势拿起手机拨给妈妈,却久久拨不出去,不
知信号原因还是对方没有看见,我重复拨了十几次都没人接听。妈妈到底怎么了,
难道她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给她打电话而生气了吗,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正在心烦意乱时,房门被打开了,杨乃瑾挟着一股香风走了出来。她身上
带着沐浴后的少女清香,脸上只是淡淡的涂了点粉色唇蜜,挑染成咖色的长发很
自然的披散在肩上,一条蓝色波点的发带从脑后向头顶盘起,然后在头顶处打了
一个俏皮的猫耳朵结,整体妆扮既青春又可爱。

  她换了一条白色修身雪纺长裙,这条裙子腰身提得很高,白皙细瘦的肩膀与
手臂都裸露在外,两截优美锁骨下方的抹胸上装饰着荷叶边褶皱,恰到好处的掩
饰了那两处凸起的大小,雪纺长裙的裙角长及脚踝,两截白皙的脚背在7 厘米高
的银色圆头细高跟鞋的衬托下更为诱人,也让她苗条纤细的身段更加婀娜多姿。

  面对着笑靥如花的杨乃瑾,我只好收起对妈妈的担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陪她一起走到酒店大堂,虽然已经在薇拉su处吃过早餐了,但是为了避免被追问,
我还是装作没吃过般陪着她用餐。可能是昨晚睡得挺好的吧,小姑娘今天的胃口
奇佳,不停喊着要尝这个那个,我只好舍命奉陪了。

  不过,据杨乃瑾所说,昨晚她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直到我在外头敲门才醒
过来,期间都没有起床过。那么房门是怎么反锁上的呢?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个疑
惑。

  正当杨乃瑾吃完最后一个煎蛋,我们端起咖啡细饮时,从酒店大门口走进一
个熟悉的身影,薇拉su在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下走了过来,她很快就找到了
我们所在的位置,老远的就开始打招呼了。

  「Morning ,boy and girl. 」薇拉su笑容可掬的走到我们的桌子前,也不
用多说什么,我们认识的郭经理马上就出现在身边,很殷勤周到地为她拉开椅子,
她悠然自得的坐了下来,那些西装男则分散的站到大堂各个角落去。

  薇拉su今天的妆扮另有一番风韵,平日里都是顶着大浓妆的脸上难得画了淡
妆,只有一对丰唇依旧涂抹得鲜红欲滴,那头金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笼并盘成一
个发髻,上面插了一只火红色的凤凰玉饰,那只凤凰通体有着火焰般的颜色,造
型栩栩如生,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她上身披着一件石榴红的轻纱小衫,小衫是无领设计的,襟子顺着锁骨下来
直至胸前用两粒扣子固定住,然后向下两边分开,就像两个侧立的W 结合在一起
似得,薄薄的轻纱面上绣着云朵图案,隐约可见里面白色内衣的轮廓,这种面料
让胸前那两颗丰硕双丸更加显眼。

  下身则是一条齐脚踝的绸缎长裙,长裙的色泽与上衣一致,贴身的剪裁完美
的体现了她挺拔浑圆的臀型,而且长裙并没有像旗袍一样在旁边开叉,所以穿着
这条裙子的时候不能迈开大步走,只能小碎步慢慢的走,却更加突出了女性的优
雅与矜持。

  薇拉su一坐下就很快与杨乃瑾聊到了一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没有像
先前一般用眼神动作撩拨着我,我们三人的相处反倒自然了不少。

  「哇,苏姨,你今天这身衣服好特别哦,又漂亮又很有女人味。」杨乃瑾一
开始就注意上薇拉su身上的衣服,目带羡慕的说道。

  「是吗,这叫做' 娘惹服' ,是马来西亚独有的民间服饰哦,我们那的姑娘
家都穿这个衣服。」薇拉su很自豪的介绍起身上这套衣服。

  她一边摆弄着身上的娘惹服,一边侧了侧身子,将一条长腿搁在另一条腿上,
把长裙下的纤足微微翘起给杨乃瑾看。

  「还有,穿娘惹服要配' 珠串鞋' ,这个鞋子得自己做的,每个姑娘家从小
就开始给自己做鞋子,待到将来出嫁的时候穿上呢。」只见她的纤足上套着着双
半包的尖头高跟凉鞋,鞋跟大概有5 厘米左右,遮住半个脚掌的鞋面都是用一粒
粒小小的珠子串成,这些颜色各异的珠子还组合成多种图案,有月季、燕子、蜜
蜂等等,穿在她细腻光滑的玉足上,格外的诱人。

  「' 娘惹服' 、' 珠串鞋' ,这些名字真好听,什么时候我也想试试呢。」
杨乃瑾听得津津有味的,两人沉浸在穿衣话题中。

  女人一谈到衣服马上就忘记了其他事情,但是说实话,这套衣服很适合薇拉
su这种前凸后翘的身材,把她火辣的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这要是穿在杨乃瑾身
上恐怕效果就要打折扣,不过要是换成妈妈穿这「娘惹服」,就算薇拉su也要甘
拜下风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郭经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对薇拉su行礼
道:「Datin su,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什么时候出发。」薇拉su点点头,
对着杨乃瑾道:「明天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你们今天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不要错
过香格里拉的景色哦。」「什么机票啊?」杨乃瑾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也就是回淮海的飞机,反正我也很久没去了,就算顺便去玩玩好了。」薇
拉su面带笑意的道。

  没等她把话说完,杨乃瑾已经兴奋得跳起来直拍手,她拉住薇拉su的胳膊道
:「苏姨,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帮这个忙的,爸爸终于有救了。」薇拉su轻轻
抚慰了她一番,然后站起身来,正要举步,突然又转过身来道:「对了,时间还
算早,你们估计也没怎么到外面玩过,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看看吧。」杨乃瑾没
有回答,则是对我抛来询问的眼神,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挺想去的样子,我转过头
来问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薇拉su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跟我去就
是了,又不会把你给卖了,怕什么。」我无言以对,反正杨乃瑾在自己身边,也
不用担心薇拉su会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我们就跟着薇拉su走出酒店。

  这时门口已经停着2 辆黑色的陆地巡洋舰,我们跟薇拉su上了其中一辆陆巡,
郭经理和几个西装男上了另一辆,车子很快就启动出发了,我看到还有2 辆用篷
布盖着的丰田皮卡跟在后头,从皮卡轮胎开过的痕迹来看,这些车上装载的重量
肯定不轻。

  车队一出门便沿着背离建塘镇的方向开去,一路都是巍峨挺拔的雪山和平缓
翠绿的草甸,只有零星的住户分散在山谷之中,开始还是在省级路上行驶,后面
就变成了县级路上来,又开着开着,换成了仅容一车通过的村道,还好两个小时
后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陆巡的车子虽然很适合越野,但谈不上很舒适,两位坐在后排的女士都有些
精神恍惚。所以刚下车,她们便找了块在平地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手脚,我趁机
走到一旁掏出香烟,没想到身上的打火机却坏了,怎么都打不着火。

  「高先生,请用我这个吧。」身边传来郭经理谦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他
也走了过来。

  「这里海拔比较高,那种液体打火机不好点着,得用火石的。」他手中拿着
个铜制的打火机,「啪」的一下就点着了。

  我把香烟凑到上面点好,顺便又掏出烟盒递过去,从郭经理泛黄的手指看,
他应该也是个老烟民了,果然他也掏出一根点着,然后我们俩并排站着,对着面
前的雪山吞云吐雾起来。

  「郭经理在这里多久了?」我随口问道。

  「快五年了吧,从这家酒店还是蓝图时候我就来了,然后伴随着它开业,一
直经营到现在。」郭经理颇有感慨的样子。

  「这么久,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大陆的吧。」我对这个郭经理印象挺好的,他
行事温文尔雅、待人有礼有节,这种品质在内地已经很少见了。

  「我是马来华人,祖籍在漳州龙海,加入凯利集团已经20多年了。我原本是
在巴厘岛的悦榕庄做管理,Datinsu 要来大陆拓展的时候,特意点名要我来这边,
所以我就来了。」郭经理谈起他的履历也是一副谦和的姿态。

  「凯利集团?」我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高先生不知道吗?Datin su是凯利家族的第三代继承人,我们凯利集团主
要做食品饮料和旅游地产的开发,光在大陆就有五星级酒店50多家,未来还会继
续拓展。」郭经理好像感到很惊讶,不过我真不知道薇拉su背后还有一个大财团,
而且她就是这个财团的所有者。

  「不过Datin su一直都很低调的,她不喜欢被媒体所打扰,对外都只称自己
是集团的总设计师,公司的日常经营也都交给职业经理人去打理了,只参加一些
重大决策。」郭经理很有耐心的跟我解释着,他好像对薇拉su很是崇敬的样子。

  「Datin su真是个设计天才,而且商业嗅觉又好。当初根本没人看好我们这
家悦榕庄,因为地点离城区太远,而且还涉及到一个村落的搬迁,但是她始终坚
持自己的意见,后来果然酒店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原本表示怀疑的人纷纷都自认
不如。」郭经理滔滔不绝的说起酒店的建设史,从他的神情姿态可以看出,他很
热爱自己管理的这家酒店。

  「想起当初开发的时候,还真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因为我们是要在传统的藏
族村落旁建设一个度假酒店,虽然Datin su的设计很尊重当地文化的传承,但还
是遭遇了不少的阻力,幸好最后那个村子答应搬迁了。」郭经理边说着,边指着
车队正对着的那个村子道。

  「你看,这就是我们帮助盖起来的移民村,原村子80% 以上的住户都搬到这
里来了,里面所有的建筑费用都是我们承担的,包括一条2 千米的柏油路和供水
供电设施,Datin su这次就是特意给他们送新年礼品来着。」这时,已经有村干
部带着几个藏民过来迎接我们,薇拉su和杨乃瑾在前我们在后,走进了这个平地
生出的村子里。

  这个村子叫达卡村,座落在雪山脚下,一条小溪从旁边流过,村子本身并不
大,只有一条街道,沿着街道两旁建起了一幢幢白色的藏式小楼,从头走到尾大
概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估计只住了一百多人。

  我们先是被邀请到了村长家喝茶,村子的最尾端有一个生着国旗的建筑就是
村长家,他家门前有一块宽敞的平地,那两辆皮卡已经开到这里了。

  村长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藏族老者,长满皱纹和花白胡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很庄重的给我们亲手送上洁白的哈达,然后很热情的在一旁引导着我们。

  薇拉su和杨乃瑾很欢喜的接受了藏族人民的最高礼节,她们脖子上挂着白色
哈达走进村子家,村长家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出来围着她们看。两人无论是容颜还
是身段都是万里挑一,在这个偏远的藏村中更是引起无数赞叹,薇拉su见多识广
倒是不动声色,杨乃瑾是头次来到藏民家中,她很明显被藏民的热情好客所吸引,
很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还时不时拉着老村长问东问西,一派兴致盎然的样子。

  村长家里是三层的小楼,虽然外面看上去还是藏族民居的样式,里面却都紧
跟时代的潮流,各种电器一应俱全,也没有传说中楼底养牲畜用火塘烧饭的习惯,
唯一不变的只是酥油茶的味道还是那么香甜,此时已经是下午2 点多了,村长摆
开三张桌子请我们吃饭。

  藏民家里的饮食以糌粑、酸奶、奶酪和牛羊肉为主,虽然味道跟酒店里做的
差别不是很大,但是一盘盘分量都很大。薇拉su向来好谈,郭经理也善于捧场,
老村长更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他一连串的民间传说逗得全场大笑,杨乃瑾更是听
得津津有味。

  我多喝了几碗酥油茶,感觉有点尿急,就走出去找厕所。村长家的卫生间在
一楼,空间算是比较宽敞了,里面的器具还算整洁,装饰与内地乡镇的民宅差不
多。

  我解开裤裆掏出家伙放着水,卫生间门被人从外头给推开了,薇拉su挟着一
阵香风走进来时,这边一泡尿拉得还剩一点点,那头她就径直把卫生间门给反锁
好。

  我刚转过身来,一个香喷喷软乎乎的身子就扑入我的怀中,然后两片湿漉漉
的香唇便贴了上来,我一边应付着她的口舌索吻,一边没好气的问:「你干嘛呢,
没看到这里是卫生间吗?」「管它是哪里,苏苏在路上就想要了,你看我内裤都
湿成什么样了。」薇拉su娇喘吁吁地用舌头舔着我的嘴唇道,她撩起娘惹服的裙
子,拉着我的手往里面一探,我的手指滑过细腻的大腿根部,碰到一小块紧窄的
布料,上面的确已经粘满了不明液体。

  「Master高,你的家伙已经这么大了,还不快来操苏苏。」薇拉su妩媚的笑
着,一只手抓住我犹露在裤裆外头的阳具轻揉着,被她娇嫩的纤手一握,我原本
已经挺立的巨茎又粗大了不少。

  「真是欠操,你这个Bitch.」我嘴里骂着,顺势把她转了个身,把石榴红娘
惹服的裙摆掳到了腰间,露出两条光滑圆润的修长美腿,白色的丁字裤被剥落在
脚踝上,胯下那处肥美的肉蚌已经开始吐口水了。

  「苏苏就是个欠操的小Bitch ,Master高,你快来操苏苏嘛。」薇拉su妖里
妖气的摇摆着自己的肥臀道。

  我把裤子褪到腿弯,从后面站着猛烈的进入着她的身体,大肉茎丝毫不讲究
技巧的疯狂抽插着,胯部更是紧紧地贴着她的屁股有力的撞击着,两颗睾丸不断
打在她肥硕丰腻的臀肉上,激起一层层的肉浪。

  这个卫生间并不大,而且距离客厅很近,可以隐约听见村长的说话声和杨乃
瑾的笑声,在这一墙之隔的狭小空间内做爱,随时可能被别人所发现,有时候我
怀疑外面都可以听见我们皮肉拍击的响声。

  薇拉su把两条细长的胳膊撑在洗手台上,弓着背有节奏的晃动着身体迎合着
我的顶撞,她今天的装扮特别有女人味,特别是穿上这身娘惹服后,有着股端庄
娴雅的良家妇女的感觉,更加令我的欲望高涨。

  此刻她一丝不挂的胯间夹着我的阳具,与衣服整齐完好的上身形成鲜明对比,
就像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被突然闯入的男人所挟持,被拉至家中的卫生间
加以侵犯,并被男人的阳具抽插得淫水四溅。

  这种类似偷情一样的特殊刺激让我睾丸素高涨,我不想用什麽技巧,只知道
拼命的抽插顶撞,力求在最快的时间内达到高潮。薇拉su被我顶的屁股上的白肉
乱颤,她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来。

  还好这个卫生间的门是实木的,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动作,但其间还是有几个
人跑过来推了推门,这个时候我就会用手捂着她的嘴,下体抽插的力度也放缓下
来,待外面的人放弃去找其他卫生间后,我立刻就恢复激烈的活塞动作。

  薇拉su一边迎合着我的抽插,一边把手向后伸勾住了我的脖子,头拼命往后
扭和我舌吻着。我的手则把住她的两条大腿,让她的屁股紧紧地靠着在我的胯上,
用力揉捏着她那又长又直的美腿,感受着指尖那光滑细密的美妙触感,这令我的
阳具更加的激动,很快我就感觉已经到了射精的边缘。

  「Oh……快一点……我们没时间了……Oh……Yes ……」薇拉su湿润的大红
唇在我的耳边喘息说道,我感到她的腔道内蠕动加剧,眼看也快要高潮了。

  「来……转过来……」我的喘息声几乎都带着颤音。

  薇拉su丰腴滑腻的屁股不舍地扭动了几下,吐出了我沾满白色分泌物的肉茎,
我握着她的腰把她转了个身,直接抱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分开那两条光滑坚实
的大长腿,狰狞的阳具从正面重新插入那只肉蚌中,她的胳膊又搂住了我的脖子,
两条大长腿顺势缠到了我腰间,我双手抓在她柔软的屁股肉上,开始上下耸动。

  强烈的快感让薇拉su完全失神,她紧闭着双眼,高挺的鼻子翕动着,大红唇
似合似闭,抓在我肩膀上的长指甲几乎要嵌入我的肉中,我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
已经不多了,像薇拉su这样的主角离开太久,他们肯定会不放心的出来寻找,我
开始用最快的速度挺动着,双臀就像通了电的马达一般抖动,薇拉su也开始配合
收缩着腔道,她浑身好像都在打摆子一般,不由自主地哆嗦个不停。

  在爆发的一瞬间,我用力顶到了她的花心深处,炙热浓烈的精液喷涌而出,
她大张着红唇却喊不出声音,腔道里痉挛的力度是我之前所未见的,大量湿热的
液体从她肉穴内冒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全部的欲望都射出来后,身体还维持抱着
她的姿势喘息了几十秒,薇拉su更是整个人几乎瘫挂在了我身上,只有挂在她脚
尖上的那双珠串凉鞋,随着玉足的摆动轻微颤抖着。

  「苏姨,你在里面吗?」这时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传来,门口突然响起了
杨乃瑾清脆的嗓音。

  卫生间内的我们同时摒住了呼吸,薇拉su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对她摇
了摇头,定了定心开口道。

  「小瑾,是我在里面。」「高岩,你在里面干嘛,你有看到苏姨吗?」杨乃
瑾显然没想到是我在答话,她好奇的问道。

  「小笨蛋,我在里面当然是上厕所了,怎么可能会见到女人」我的回答让薇
拉su乐得不可开支,她拼命捏着我的胳膊才强忍住没笑出来。

  「哼,那你还要多久啊,人家也要方便了呢……」杨乃瑾扭扭捏捏的说着,
最后那句话声音低得像蚂蚁一样,显然十分不好意思。

  「这个,我上的是大号,可能还要一会儿吧,要不你去楼上那个卫生间。」
看薇拉su再听下去估计就要笑出声来了,我慌忙用手掌按住她的嘴巴道。

  「嗯,好吧。」杨乃瑾估计内急得厉害,想了想就转身走开了,听着她高跟
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头顶,我才松开捂住薇拉su的手掌。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这里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们
得在杨乃瑾上完卫生间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否则就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们两人迅速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薇拉su还算好办,她只要把那条小丁字
裤拉上去,再把娘惹服的裙摆放下来,先前所有的性事痕迹就被遮住了,之后她
扶了扶有些歪掉的发髻,便先行一步走出门外。我却得把自己裤裆上,她留下的
淫水痕迹擦了又擦,确保外面看不出异样后,才走出卫生间,这时杨乃瑾也刚好
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和杨乃瑾一起回到桌子上时,坐在位子上的薇拉su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端庄
模样,桌上的人们都沉浸于老村长的故事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离开和回
来,也没有人知道薇拉su那石榴红娘惹服裙子内的双腿间,正夹着犹带我温度的
浓厚精液。

  饭后,在村长的陪同下我们回到了那个小广场上,两辆皮卡上的物品都卸了
下来,各种食用油、大米、水果、腊肉堆成两座小山,这时广场上已经围了不少
村民,穿着传统服饰的他们脸上挂着纯朴的笑容,村长拿着扩音喇叭讲了一通话,
无非就是赞扬凯利集团的乐善好施之类,然后就宣布每家每户排队上来领物品。

  郭经理和村干部忙着指挥发放物品,薇拉su此刻也放下高贵的身段,挽起娘
惹服的袖子参与,杨乃瑾也依样画葫芦的来帮忙,她们亲自将一捆捆的纸巾放到
村民手中,大多数村民领了东西都很开心,他们不住的用藏语说着感激的话,薇
拉su也面带微笑的一个个回礼。

  有一户人家却没有大人过来,一男一女都是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脸上挂着两
块健康的高原红,身上的衣服明显赶不上身体发育的程度,像大人穿小孩衣服一
般滑稽,但薇拉su见了他们却很开心,上前抱着兄妹俩又亲又问,两个孩子好像
也跟她挺熟悉的,他们用不大熟练的汉语与薇拉su交流着。

  我正看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长叹,回头一看,又是郭经理,他放下手
头的食用油,目带怜悯的道:「Datinsu 一见到小孩子就很开心,她真的好可怜。」
「她怎么了,为什么说她可怜。」我忙询问缘故。

  郭经理摇了摇头道:「哎,她结婚三次,怀孕三次,一开始都是好好的,但
小baby却没一次能正常生下来,都是小产了。」「所以她特别喜欢小孩子,她设
计的酒店都有专门的幼儿园,每年六一都会去孤儿院什么的,跟小朋友一起过节。」
要不是郭经理的这番话,我还真不会想到,薇拉su西式开放的外表下,还藏有这
一桩难言之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的三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而她只有不断
的追逐肉体上的快感,才能以此消减内心的痛苦。她并不是天生的受虐狂或者慕
男症患者,我感觉自己逐渐有些理解她了。

  「这两个小孩跟薇拉su认识吗?」我指着与薇拉su玩得很开心的那对兄妹问
道。

  「嗯,他们的父母都在我们酒店里做服务员,Datin su与第三任丈夫离婚后,
来这里度假休养时,跟这两孩子玩得很好,她每次来都会去看望他们,给他们带
礼物什么的。」我默默的看着蹲在孩子身边的薇拉su,她把娘惹服的长裙拉到了
膝盖上面,很耐心的跟孩子们讲着故事,她看着孩子们的双目里充满了母性的光
华,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是我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不过这温馨的一幕很快就被打破了,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朝薇拉su这边
走了过来,她身上穿着样式古旧的藏袍,脸上的皱纹就像沟渠般纵横交织,她口
中叽里呱啦的说着藏语,从表情上看好像并不像什么友善的话。

  薇拉su站起身来,用藏语跟老妇人解释着什么,老妇人的态度却极端强硬,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手势,一向在人前很强势的薇拉su,此刻在这个气
势汹汹的老妇人面前却有些软弱。

  那老妇人骂了一阵,伸手拉住两个小孩子就要离开,其中的小女孩不乐意的
跺脚不走,老妇人有些生气的打了下小女孩,小女孩顿时委屈得哭了起来。薇拉
su此时好像突然醒了过来似的,上前拉住老妇人的手腕,嘴里好像也在指责她一
般,两人都动了气吵在一起。

  老妇人说着说着,好像很气愤的样子,她嘴巴突然一张,一口痰便向薇拉su
吐去,薇拉su措不及防间伸手去挡,但已经有不少唾沫飞溅到脸上了,她顿时一
下子呆在了原地,老妇人趁机拉起两个小孩子往外就走,临走前还用藏语骂了一
句什么话。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我们在场的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老妇人走出门口了,
我和郭经理连忙走上前去,郭经理很气愤的指责村长,村长诚惶诚恐的连连点头
赔不是,薇拉su却没有说什么,她一脸很失落的样子,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其他
人的好意,自行走回屋中。

  我跟在薇拉su后面,看她走进了卫生间,但却只是呆呆的盯着镜子,脸上有
种说不出的神情。我有些不忍心,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打开热水器拧了条毛
巾,从后面递了过去,薇拉su这才接过毛巾,搽干了脸上的污迹。

  我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只能双手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她有些
软弱的向后倒在我怀里,我就这样抱着双目紧闭的薇拉su,在她嘴边轻声道:「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讲讲,没关系的。」良久之后,薇拉su才睁开眼睛,她
有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知道那个老女人是小孩子的奶奶吗?」我摇摇头
表示不知,她继续说着:「虽然她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但我一点都没有怪她,
她是有理由愤怒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她,薇拉su继续道:「我们
酒店开始建设时,为了保证原滋原味的再现藏式民居,请了很多老师傅、老工匠
参加施工,这两个小孩子的爷爷当时也在我们那里,他是这地区最出名的泥瓦匠,
那些技艺都是好几代传承下来的。」「我那时年少气盛,又想赶在普利兹克建筑
奖评选前完成酒店工程,所以时常催促他们加班赶进度,完全没有考虑到施工人
员的安全问题。于是,有一天的晚上,工地一个设备发生了故障,导致十几个当
地的工人被压在倒塌的建筑下,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两个孩子的爷爷。」薇拉su在
我怀中的娇躯有些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中的悸动不安,但她口中说出的那件
事却是令人惊心动魄。

  「之后,在有关部门的协助下,我们也花了很多钱,总算把这件事平息了下
去。但是,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导致那些人的去世,虽然没有人说这是我的责任,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让我时时刻刻为此愧疚不安。
酒店开业后,我把达卡村的年轻人都招进来上班,给他们开很高的工资,我想要
通过帮助他们,来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但是我没有。」
薇拉su扶着我的肩膀,她的声音中已经隐约带着哭腔。

  「他们是有理由生气的,我们就像一群外星人一样,冲进他们祖祖辈辈的家
园,占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把他们生活的一切都打乱了。」「我们修建了那
么多的水泥建筑,铺设了桥梁、电线、水管,是改善了他们的生活,但也污染了
他们的环境。」薇拉su很急促的表达着,我没有搭话。我知道她只是想把藏在心
中很久的压力宣泄出来而已,女人自我疗伤的能力很强,这个时候我只需要静静
听着,为她提供一个可靠的怀抱就好。

  「我们总是自以为可以高高在上,用一种救世主的姿态来对他们施舍,但在
他们眼中,我们只是没有信仰的人。」我轻轻吻了吻她冰凉的脸颊,柔声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在天国里的他们也会原谅你的。」「真的吗,他们真
的会原谅我吗?」薇拉su抬起头,一脸软弱的看着我。

  她眼中的那股祈求之意让我无法拒绝,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薇拉su好像得
到渴望的安慰一般,安定了不少。

  在我的肩头躺了一会后,薇拉su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她伸手理了理头发,给
我一个充满感激的微笑道:「你的怀里还真舒服,我差点都不想起来了。」「不
过我们在这呆得太久了,还是出去吧,他们的工作应该快做完了。」我点点头,
让薇拉su先走了出去,自己又多等了3 分钟再出来,以免有人看到我们成对出入。

               第五十二章

  薇拉su与我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广场上,我们之间这一小段插曲并未引起旁人
的注意,只有郭经理好像看到了什么似得,但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物品已经基本发完,薇拉su示意我们可以返程了,村长和村民们依依不
舍的送到了村头,车子开出很远了还可以看见他们在挥手道别。

  我们坐在行驶中的越野车里,杨乃瑾依旧一脸兴奋拉着薇拉su说个不停,相
互探讨着藏族的习俗和文化,我的思绪却回到了薇拉su先前的那一段话上。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大部分的藏民都很淳朴善良,但这是一种处于远离现
代文明下的原始状态,随着技术条件和经济的发展,现代文明迟早会进入这个封
闭的高原民族,从这个新建成的村子来看,他们对于先进的电器和工具并不拒绝,
但随着现代文明的不断侵蚀,他们原有的习俗和信仰还能保存吗?他们的淳朴和
善良还能依旧吗?对此我并不乐观。

  这时车子已经开上了县道,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我看到这条路上已经积满
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好像平日里从未见过的车子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而且很有
默契的都挤到了这条两车道的柏油路上,把这条道路弄得拥挤不堪。

  我问司机这是什么情况,司机表示迷惑不解,他也找不出原因所在。薇拉su
朝车窗外看了看,给我们揭示了谜底。原来这些车子都是远道而来的歌迷,他们
都是为了今晚在悦榕庄举行的U5乐队演唱会而来,不少车子还是老远从丽江开过
来的。

  我也看了下,的确如此,好些车子上面都画着骷髅、镰刀等摇滚味道十足的
图案,不少绑着头巾露着刺青的年轻男女把手伸出窗外挥舞着,车内音响放出的
歌曲声震耳欲聋,从他们疯狂的姿态来看,今晚的演出会肯定不会平静的。

  被这些车流拖累,我们走走停停的,又多花了一个小时才返回酒店,这时候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与杨乃瑾回房间稍作梳洗,薇拉su便让郭经理来招呼我
们一起用餐了。

  我们在郭经理的引导下,走到了酒店的另外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中有一栋
六层楼高的建筑,里面装饰得极其奢华气派,一点都不比薇拉su那个小楼逊色。
乘着室内电梯我们来到了楼顶,大厅的左侧有一个很大的户外露台,四周用原木
阑干围住,中间一个长方形的大餐桌,整洁的桌布上放着点着的酥油灯,薇拉su
一身盛装打扮,已经坐在桌前等我们了。

  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娘惹服的款型,只不过布料换成更为庄重
的丝绸,颜色也换成更有质感的纯白色,配着头上戴着的淡紫色纯羊毛低檐女帽,
精致艳丽的妆容和胸前那一串闪烁着银光的宝石项链,让她更像一位雍容华贵的
女王。

  我们在餐桌的另一侧坐下,才发现薇拉su对面还坐着一位熟悉的客人,原来
U5乐队的主唱Bruno 也来了,他一头长发编成黑人一般的小辫,身上穿着件似旧
非旧的牛仔服,两个胳膊肘处都挂着一大片抽出来的毛料,就像两只禽类的翅膀
一般。看到我们他露出笑容打招呼,一口白牙在灯下闪闪发光。

  我跟他已经认识过了,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薇拉su则郑重介绍了杨乃瑾,
Bruno 很夸张的把她的美貌称赞了一番,惹得杨乃瑾又害羞又有点得意,这些巨
星级别的摇滚歌手个个都是勾女好手,不过由于我在场的缘故,Bruno 并不敢过
分展示,只是稍微博取了小姑娘的好感就收手了。

  菜上来得很快,品类和口味都是纯正的西餐,穿着白马甲的侍者按顺序把一
道道菜品送了上来,除了薇拉su之外,我们这些人没一个的衣着适合这种场景,
但大家都没有很在意这回事,主要的话题都是围绕在今晚的演唱会上。

  杨乃瑾虽然年纪还小,但她对西方流行音乐并不陌生,U5和Bruno 的大名更
是如雷贯耳,所以她频频的与Bruno 交流看法,Bruno 自然乐于奉陪,他还热情
的邀请我们观看演唱会。

  据Bruno 所说,今天的演唱会将在8 点开始,演出长达5 个小时,将会把U5
这些年来的经典曲目与新专辑一一奉献,据说还有准备一个特别的惊喜要给大家。

  待用餐完毕,薇拉su高举酒杯提议道:「让我们预祝Bruno 和U5乐队的演出
圆满成功。」

  「Cheers!」伴随着欢呼声和酒杯碰撞声,一阵旋律感十足的音乐声也在不
远处响起,Bruno 喝完杯中的红酒,与薇拉su做了个贴面拥抱,然后便神气十足
的下楼去了。

  薇拉su则召唤我们走到阑干边,原来露台所在的位置正好对着U5乐队的演出
舞台,今天早上我经过那里的时候,工人们正在紧张的搭建中,现在一个300 多
平方米大小的舞台已经落成,竖起来的原木构建成舞台框架,上面挂满了各种灯
具,把整个场地照得一片雪亮。

  此时,楼下直到舞台间的草地上,已经挤满了不知从何处来的人流,密密麻
麻的人群相互拥挤着,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空隙,而且人流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远处还不时传来汽车喇嘛的鸣叫声,好像是因没办法进场正在抗议,而我们所在
这个小楼底下更是站了一圈保安,以防备人群冲破这道围墙。

  我这才明白薇拉su把我们召唤到这里来的用意了,的确再找不到一个比露台
更好的位置来观看演出了,这个露台距离舞台不到100 米的距离,正好可以把舞
台上的乐队收在眼底,还不用跟一大堆男男女女挤得浑身臭汗,不过这种优越的
条件也只有薇拉su可以提供。

  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所有的灯光都黯淡了,顿时整个场地突然
一片寂静,然后伴随着一串急促又震撼的吉他独奏,「砰、砰、砰」的相继亮起
五盏大灯,把舞台当中的五个身形照得尤为明显,这五个人的出现顿时引发人群
中的一顿骚乱,狂热的粉丝们开始高喊着「U5」、「Bruno 」以及乐队其他成员
的名字。

  Bruno 依旧是先前的打扮,不过他脸上却多了一副浅棕色的墨镜,在灯光的
聚焦下酷得要命,举手抬足间充分彰显大牌巨星的气势,他手持麦克风走到舞台
中央,对着场下的观众开始问好,他的嗓音低沉却很有穿透力,其间还伴随着几
句现学现卖的中文问候语,顿时把全场的气氛都煽动起来了。

  之后,在乐队的伴奏下,Bruno 开始今晚的演唱。这种演唱会我是第一次观
看,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杨乃瑾对于西方流行音乐的认识比我强多了,她倒是
跟薇拉su聊得头头是道。据薇拉su介绍,U5乐队的风格属于重金属摇滚,很注重
现场的即兴表演,每次演出他们都会拿出十一分的精神,经常还会在舞台上出现
一些疯狂的行为,而这些都让他们的歌迷如痴如醉,只不过不喜欢他们音乐的人
会觉得,这群人都是怪胎。

  的确如此,几首曲目之后,U5的演出已经呈现出一种疯狂的迹象,吉他和架
子鼓的节奏开始愈演愈烈,Bruno 开始边甩着头边对着麦克风狂啸,乐队的其他
成员也跟他一般疯狂刷着头发,舞台底下的人群更是有样学样,每一个人身处在
这个环境下,不由自主的都会被音乐和周围的人所感染,平日里老实内向的人,
一旦进入这个环境,都会跟随着周围人的动作,把自己内心的疯狂宣泄出来,这
也正是摇滚音乐的魅力所在。

  Bruno 越摇越起劲,他竟然放开麦克风,伸手在胸前一撕,上半身的牛仔服
扣子飞蹦出去,露出带着黑乎乎体毛的厚实胸膛,他索性把破掉的牛仔服脱了下
来,赤裸着肌肉扎实的上半身继续唱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舞台下的粉丝们彻
底陷入疯狂,他们有样学样地模仿着偶像的举动,一个个脱下自己的上衣,放在
头上挥舞着,就连女生也毫不例外,好几个外表文静的女孩子已经脱得只剩文胸
了,她们扭动着白皙光滑的上身,沉醉在音乐和周围的气氛中,丝毫不在乎前后
左右男人们有意无意的揩油。

  这种疯狂我并不感到意外,音乐就像宗教、政治宣传一般,有着强大的感染
力和扭曲现实效果,任何人置身于一个非理性的环境内,都会被环境所影响和感
染,然后被带动着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出来。这些事情在平日里都会人视为背德
败俗,但是一旦普通的个人被群体包裹进去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失去平时的理
性和判断力,不由自主的随大流作出个体不可能作出的事情。很多时候,那些令
人匪夷所思的罪行就是这么诞生的。

  我心中暗自警惕,U5乐队音乐的魔力太可怕了,幸好我们这是站在远离人群
的露台上观看,否则说不定会被那狂热的气氛卷入。薇拉su还好,杨乃瑾却有些
情不自禁的跟着音乐,轻微的摇着脑袋和身子,我忙伸手过去抱住她的香肩,在
她耳边说了几句,杨乃瑾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恢复了正常。

  「咦,我刚才怎么了?」小姑娘显然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没事的啦,初次接触U5乐队的都会这样。」薇拉su在一旁宽解道。

  「你看Bruno 今天这股劲儿,上台前肯定又吸了不少那玩意。」她又补充说
道。

  「你是说大麻?」我皱起眉头道,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交换吸食的卷烟。

  「比大麻还强的那种。」薇拉su淡淡道。

  我明白薇拉su话里的意思了,从今晚Bruno 表现出的疯狂劲来看,绝不是大
麻之类软性毒品可以达到的效果,应该是海洛因、可卡因之类。

  「那玩意,在这个圈子里都是司空见惯了,很多时候他们就是靠这个来引发
创作灵感,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增强舞台效果,渐渐的就离不开了。」薇拉su轻轻
一语道出这些摇滚巨星背后的故事,摇滚巨星们与毒品的相生关系已经不在是新
闻了,几乎是这个圈子里面的惯例,不过也并不奇怪,艺术创作本身就需要在极
端的情绪才才能取得突破,只是他们一旦走上了这条捷径,就很难再回头了。

  我摇了摇头,视线回到舞台那边。这时人群中的狂热程度稍稍降低了些,我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唿哨声,循声望去,在围墙内站着的一排保安当中,有一个
人手扶着帽檐朝我这边看来,我一看到他的轮廓神情就明白了,随口跟身边的两
个女人说了句,就转身下楼。

  这时候楼下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酒店的工作人员都被调去维持秩序了,6
号就站在大厅里等着我,他瘦瘦高高的身躯穿着酒店保安的制服,在人群中看上
去一点都不起眼。

  没等我开口询问,他把一个纸袋扔到我的面前。我打开一看,一股咸味扑面
而来,里面居然是两只人耳朵。这对耳朵应该割下来还没多久,耳朵破损的边缘
还流着血渍,用粗盐保存着,尚未开始腐烂。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人的?」

  「你应该看得出来。」6 号冷冷道。

  我再仔细一看,从耳朵的形状质感应该是成年男人,不过比较奇特的是,这
两只男人耳朵上都穿了孔,还戴着两个粗大的金耳环,这让我想起这几天所见到
的藏民的装扮。

  「这是两个男人的耳朵,从色泽来看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因为他们的皮肤虽
然粗糙,但并没有出现褶皱和半点,耳朵后面的汗渍标明,他们经常运动,并且
运动量还很大。」我把这对耳朵翻了个身,边看边说。

  「其中一个留长发,因为他的耳朵有一半没有被紫外线晒黑,这是戴帽子达
不到的效果,你看另外一个就完全晒黑了,说明他头发理得很短。」

  「不错。」6 号点头认可道:「那你没理由认不出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薇拉su家里见到的两个藏人,那个
很嚣张的小胡子,还有会调酒的曲培。他们两人正好一个留长发,一个留短发。

  6 号缓缓地点了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耳朵会被割下。」我疑问道。

  「没想到你会麻痹大意到如此地步。」6 号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你使了什么花招,但你昨晚就这样把同行的小姑娘单
独扔在房间内,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6 号这番话就像一声惊雷落在我的耳边,我顿时联想起房间内被反扣的锁,
以及昨晚熟睡不醒的杨乃瑾。

  「昨天下山后,我见你们跟那个女人玩在一起,就有点担心。后来看到小姑
娘喝了那杯酒就醉倒了,你自己又一个人走出去不知道干嘛,越发觉得不对劲,
于是便继续监视着那个房间。」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个小时之后,那两个鼠辈便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用
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钥匙开了房门,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要玷污小姑娘,我便割下
他们的两只耳朵作为惩戒,顺便将房间门给反锁了。」

  「而你却在外面鬼混了一夜才回来。」6 号的话音不大,但却像一把把尖刀
般刻在我的心上,虽然夜里气温颇低,但我却浑身大汗淋漓。

  自己的确是疏于防备了,昨晚回到吧台时就没有看到曲培,联想到昨日那两
人对杨乃瑾的垂涎,以及最近藏区的动乱局面,自己早就应该提高警觉了。

  要是我昨天没有遇到6 号,要是6 号没有一直暗中保护着我们,要是6 号昨
晚没有及时出手相助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

  且不说梅妤此行将自己闺女郑重托付给我,就是小姑娘对自己这一番深切情
意,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的话,我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6 号看出我好像要开口言谢的样子,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别说没用的
了,你跟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还纠缠不清?」

  「我要救一个人,没有她出面不行。」我挑重点简略的描述了下事情的大概。

  「她是这家酒店的老板?」6 号听完后,却问了这个问题,我点点头给了他
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带我去见她下,我有很重要的事。」6 号的回答很简洁,我知道他平时
就是这个风格,也不需要问他是什么重要的事,他既然开口了必然有其道理。

  我带着他回到露台上,薇拉su和杨乃瑾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演出,看到我身边
穿着保安制服的6 号,薇拉su脸上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说到这里,
我卡壳了,自己从未在外人面前见过6 号,所以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他。

  「我叫鹰。」在一旁默不作声的6 号突然开口说道。

  这挺出乎意料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另有个称呼,不过这个名字估计跟编
号差不多,并不是他的真名。

  薇拉su脸上露出个标准的笑容迎了上去,但是鹰却没有配合她伸过来的手,
虽然局面有些尴尬,但薇拉su马上机智地将原本握手的姿势改为一个邀请的手势,
依旧语笑嫣然道:「鹰,欢迎你来我们悦榕庄做客。」

  鹰没有理会薇拉su,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他在露台前停了下来,指着对面的
舞台道:「这个演唱会是你举办的?」

  「是的。」薇拉su一边嘴里答着,一边也走到了露台边。以她的阅历,自然
可以看出鹰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这里现在涌进来了多少人吗?」鹰指着露台下的人群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露天的场地,又没有卖票,根本没法统计。」薇拉su摇
了摇头,觉得对方好像问得有些幼稚。

  「我可以告诉你,现在这里已经近万人了。」鹰面无表情道。

  「何以见得,你一个个人头数过去吗?」薇拉su的话里已经带上讥讽之意。

  鹰丝毫没有理会她话中的情绪,他继续说道:「你看他们手里都舞着的荧光
棒。」

  此时,U5乐队的演出已经进入高潮阶段了,台下的观众们都一只手高举着荧
光棒挥舞着,五颜六色的荧光棒在夜空中就像无数星火般闪耀,营造出一种人间
仙境的梦幻效果。

  「这些荧光棒都是在你们酒店门口的商店里买的,正常人只要舞一会儿手臂
就酸得换一边了,没有人会买两根一起舞的,所以我只要点一下商店里卖出去的
荧光棒,就知道大概有多少人。」

  「你们商店里卖的荧光棒是500 个一箱,我看到了20个空箱子,基本上就是
这么算出来的。」鹰的推理就像解数学题般一丝不苟。

  「大叔,你好厉害哦,你跟高岩都是推理高手呀。」杨乃瑾在一旁睁大眼睛
奇道,从她与薇拉su的表情上看得出,她们已经完全信服了鹰的推论。

  鹰没有理会她,继续问道:「像这种万人以上的群体活动,你上报有关部门
了吗,你有采取什么安保措施吗?」

  薇拉su这时也表情严肃起来,她皱皱眉道:「事前我已经跟公安机关报备了,
他们也派出了警察维持秩序。」「另外,酒店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今晚会集体加
班直到演唱会结束,预防一切意外措施。」

  「这些远远不够,你看看,就这十来个警察和保安,被人潮一挤就垮了,根
本没有什么效果。」鹰对着人群挥了挥手,语气里很是无奈。

  「还有,你得通知表演的乐队,降低煽动性的演出内容,在这种简陋的安保
条件下,还这样疯狂唱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鹰手指着舞台上正声嘶力竭演
唱着的U5乐队道。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吩咐他们。」薇拉su一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马
上就雷厉风行的行动了起来。

  眼看着薇拉su消失在电梯口,我正要再问鹰点事情,一回头却发现他的人影
已经消失无踪了。

  「咦,这位大叔是不是人啊,怎么神出鬼没的,好可怕。」杨乃瑾看到鹰就
这样凭空消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

  「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我轻轻搂住杨乃瑾的削肩,轻声安慰道。

  杨乃瑾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有些依恋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时夜色已深,不
知是否薇拉su发挥了作用,U5乐队换了一首温柔的歌曲,抒情的曲调在吉他的伴
奏下,不断拨动着人心中那一块最柔软的地方。

  台下的人群好像也受到音乐的感染,原本狂热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挥舞
着的荧光棒也慢了许多,有些情侣手挽着手相互依偎着,好像沉浸在爱情的美好
之中。

  我感觉自己的胳膊紧了紧,侧头望去,杨乃瑾好像也受音乐和现场气氛的影
响,身子大半都倚靠在我的胳膊上。

  她上身披了件黑色柳钉小羊皮夹克,那两条细长的胳膊藏在夹克内显得时髦
又帅气,长裙抹胸上方又白又瘦的锁骨中央躺着一条银链子,双环设计的银链子
上装饰着一朵湖绿色的蕾丝花苞,在夜风中跟长长的裙角一同飘扬着,好像刚从
童话故事中走出的公主一般。

  她粉嫩的小脸蛋在灯光下有些泛红,挑染成咖色的长发被俏皮的猫耳朵拢在
脑后,几缕青丝随风飘到我的脸上有些痒痒的,那两只清澈见底的美目水汪汪看
着我,目光中有股难以言说的柔情。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在往里收缩,杨乃瑾的身体也离我
越来越近,她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但却丝毫没有抵触的意思。直到我的胸膛抵
到雪纺长裙下的那两粒凸点,透过雪纺长裙可以感觉里面滑腻纤细的肌肤,鼻间
已经嗅到了那股类似栀子花般的清香,那种充满少女气息的芬芳让我心潮澎湃。

  杨乃瑾好像也感觉到我身上的变化,隔着布料感觉她的心跳也跟我一般乱跳
个不停,随着我慢慢的向下俯身,杨乃瑾有些不知所措的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她
害羞的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眸子,不敢直面我灼热的眼神,但却勇敢的仰着头,两
片粉红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着什么,直到我的双唇坚定地
印在那娇嫩的花瓣之上。

  「唔」小姑娘嘴中轻吟了一声,她好像完全没有接吻的经验,双唇被我覆盖
之后竟不知如何呼吸,我的大口已经完全将她的小嘴儿含入口中,我试图用舌头
撬开她的牙关,但却遭到强烈的抵抗,她的两只小手拼命推着我的胸膛,我看她
面红耳赤的样子只得松开嘴巴。

  杨乃瑾的双唇一旦脱离了我的掌控,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喘气着,粉脸上已经
挂起了两团桃红,她嗔道:「你怎么这么用力啊,人家都没办法呼吸了。」

  「晕,你不会没接吻过吧,都是这样的啊。」我似笑非笑道。

  「讨厌,你乱说什么……」杨乃瑾被我说得大羞,她用粉拳捶了我几下,接
下去的话却细声了很多。

  「人家真的没试过嘛,这可是我的初吻好不好。」

  我心里又感动又有些冲动,怀里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就像一张完全没有经过污
染的白纸一般,她的纯洁与天真都是源自内心的,充满了少女最美好的憧憬与幻
想,怎能让我不珍惜和疼爱她呢。

  再次俯下身去,心知这是她的初吻,我放缓了动作和力度,充分的展示自己
的温柔与呵护,用自己熟练的技巧引导着杨乃瑾,让她逐步掌握接吻的技巧,小
姑娘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紧闭着双眼,很生疏的与我亲吻着。

  我不厌其烦的亲着她的上下唇,让她熟悉我嘴唇的形状与温度,然后再慢慢
的向口腔内进发,小姑娘也渐渐开始回口亲着我。终于我的耐心收到了成效,在
一次你来我往的试探中,杨乃瑾那洁白整齐的牙关露出了一丝空隙,我的长舌自
然趁虚而入,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厚实的长舌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口腔。

  杨乃瑾的口腔就像外表一般的狭小,里面弥漫着一股年轻女性独有的青春气
息,这是我之前的女人所无法给予的,那条小巧灵活的香舌不知所措的碰在我的
舌头上,我轻轻用舌头把她口腔中的每一处都舔舐过,然后再温柔地迎上她的香
舌,引导着她与我相接绞缠在一块。

  随着我的深入指引,杨乃瑾已经逐渐掌握了唇舌交接的节奏,她开始有意识
的回复我的挑逗,在我的诱导之下,她鼓起勇气将香舌吐入我口中,没等她做出
反应,我已经将那只胆怯的小蛇叼住了,然后就是极尽温柔的抚慰她,让她充分
放松下来,停留在我的怀抱之中。

  渐渐地,杨乃瑾已经可以有来有往的跟我交换着舌头与口液,她清新迷人的
气息弥漫于我的口鼻间。虽然小姑娘的动作还是很生涩的,时不时还会把牙齿碰
到嘴唇上,但是这种未经世事的青涩感却让我为之迷醉,我好像塑造一个全新的
艺术品般雕饰着她,看着她在我的口舌之下逐渐地成长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你在
一张白纸上画下属于自己的墨迹一般,而这个墨迹今后将会滞留在白纸上,永不
消逝。

  夜空中的微风从我们的身边掠过,把杨乃瑾雪纺长裙的裙摆吹起在空中,她
一只雪白纤瘦细腻的小腿不自觉的向后抬起,另外一只穿着7 厘米银色圆头细高
跟鞋的脚尖微微踮起,白裙飘飘的她就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般,我们就这样缠绵
的拥抱在一起,沉浸在甜蜜的初次接吻之中,将此间所有的凡尘俗世都抛之度外。

  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舞台那边的表演已经停了下来,Bruno 赤裸着上身站
在舞台最前面,他用一只手指着天空,用深沉的嗓音数着「十、九、八……」,
台下的观众们不约而同用自己的声音配合着他的数数字,直到最后一声「一」念
完,突然一声巨响在不远处响起。

  这一声响把我和杨乃瑾从唇舌交接中唤醒,我们分开尚带着对方口腔温度的
双唇,顺着声响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薇拉su那栋小楼的山谷处,已经飞升起一朵巨大的烟花,这朵烟花跃
在空中炸开,幻化出无数美丽的图案,紧接着这四周又不断有各种各样的烟花冒
起,这些能工巧匠的工艺品将整个夜空照得一片明亮,火树银花妆点出一个不夜
的白昼。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们在内,都被这些烟火的美丽所震撼,先是一片无言
的寂静,然后人群中像炸开锅一般,人们纷纷用自己的手机或者相机拍摄烟火,
恋人们相互拥抱着,毫无忌惮的表现着自己的爱意。

  「Happy New Year!——大家新年好。」Bruno 在台上用他并不熟练的中文
喊着,台下的观众们也纷纷高声回应着,「新年好」这三个字顿时传遍了整个会
场,舞台上下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这时,又有四朵烟火几乎同时的升上了天空,它们相继在夜空中绽放,放出
来的不是花朵,却在夜空中画出了4 个数字——「200X」,这代表着时间的齿轮
已经推进了一步,我们又告别了一段过去。

  新的一年了吗?我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我的生活轨
道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半年前我怎么也不会预料到,自己竟然找回了离别那么
久的妈妈,并且可以拥有这个一直梦寐以求的女人;更不会想到在新的一年到来
之时,自己身处于这个世外桃源之地,怀中还抱着位对我用情至深的美丽女孩。

  如果妈妈此刻也在我身边就更好了,我不由得极为想念起那个温婉淑雅的美
丽女人,那个已经深深烙入我身体中,成为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女人。我在心
中暗叹了一口气,原本美好的心情却多了一分惆怅,自己是否过分贪婪了,总是
想着拥有那些美丽的心灵与肉体,难道这就是人的本性吗?

  「哇,好美耶。」杨乃瑾欢快的声音将我从绮思中拉了回来,小姑娘显然对
美丽的烟花十分喜欢,她兴奋的指着不断在空中绽放的烟火道。

  「高岩,你看你看,那边是不是很像一只燕子耶?」

  我轻轻搂着怀中女孩纤细的身子,看着她被烟火映红了的面颊,那种发自内
心不加掩饰的快乐,让我又是羡慕又是心酸,我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在她白皙优
美的脖颈上。

  「唔,不要……哈哈,好痒呢……嘻嘻。」杨乃瑾并没有发觉我情绪的转变,
她怕痒地缩着脖子要躲开我的嘴唇。

  「瑾儿。」我的声音难得如此深沉,小姑娘终于意识到了,她转过头来给我
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柔声答道:「嗯,怎么啦?」

  「我……」话到了喉头不知怎么又停住了,我看着面前这张带着午夜露珠般
清新的俏脸,那对清澈的大眼睛里充盈着纯真无暇的笑意。

  「新年到了,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吗?」我收回了快要吐出的那三个字,
改口问道。

  「嗯,好吧,让我好好想想看。」杨乃瑾依旧是那么快乐,闻言立即思考了
起来,她歪着脑袋的样子煞是可爱。

  「快看那边,烟花又来了,赶快许愿吧。」好像是为了配合小姑娘的愿望一
般,这时又有一朵巨大的烟火飞了起来,我赶紧指给她看。

  杨乃瑾连忙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在胸前,闭上眼睛默念着。夜风顽皮的吹起
她长长的裙摆,远处的烟火照亮了她清秀的五官,这个白裙女孩专心致志祈祷的
神情,就像一幅油画般动人。

  绚烂饿烟火散去,杨乃瑾也睁开了那对美丽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
觉得她的小脸更加粉红了。

  「你许了什么愿望,说来听听。」我微笑着问。

  「嗯,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爸爸平安无事,能够早点回家。」杨乃瑾掰着纤
指,很认真的道。

  我点点头表示赞许,料得到她肯定会这么祈祷的。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妈妈永远健康美丽,我们一家人永远开开心心在一起。」

  这第二个愿望也是在我的意料当中,只不过要轮到第三个愿望时,小姑娘突
然停住了。

  「还有第三个呢?」我见她半天没开口,追问道。

  杨乃瑾还是没有张口,但是她脸上的一抹嫣红已经延伸到脖子处了,小姑娘
轻咬着粉嫩的下唇,两只大眼睛骨溜溜的转着,却不敢再看我的眼神,掩饰不住
脸上害羞的神情。

  我有些恍然大悟,微笑着轻声道:「这第三个愿望,是不是跟你自己有关?」

  杨乃瑾眼睛盯着地面,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是不是也跟我有关?」我感觉自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心跳
也加剧了许多。

  杨乃瑾双手有些慌乱的捻着长裙的裙角,好一会儿后,才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瑾儿。」

  「欸——」

  我把手放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看着这朵犹带露水清香的蔷薇欲语还休
的样子,我的心中像吃了蜜一般的甜,突然间感觉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
两人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我…喜欢你。」我终于吐出藏匿许久的这几个字,听着自己略带颤抖的声
音,好像身上的血液流动得更快了,眼前有种快要眩晕的幸福感,但却十分的放
松、十分的惬意。

  随着我的话语,眼前那朵蔷薇无比娇艳的怒放盛开,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花
开的声音。

  「I love you too. 」她扬着纤细优美的脖子,美目中投射出无限的温柔轻
声道,那娇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羞涩,一丝丝的甜蜜。

  我伸手将她纤细的身子纳入怀中,这回没有亲吻,没有言语,什么都不需要,
我们只是静静听着对方的心跳,就胜过了一切的表白。

senglin08 2025-5-27 00:00

               第五十三章

  时间就像轻风般从我们身边不知不觉地掠过,直至一串喧闹的锣鼓声打破了
这份宁静,其中还伴随着几声极长的号角呜鸣声,这些声音出现在一个摇滚音乐
会的现场,实在说不出的荒唐。

  我和杨乃瑾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朝怪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薇拉su小楼
后面的山上,有一长条火光正向下移动,那座山所在的位置我并不陌生,昨天去
过的大宝寺就在山上。

  只不过,眼前这火光并不像是山林火灾,更像是有人在举着火把行动,而且
火光很有秩序的排成一条长龙,从山顶一直蔓延下来,长龙的顶端已经到达了演
唱会的边缘。没多久的时间,已经有一大片火把汇聚在会场的外围,而那些锣鼓
声也更加喧闹了,这个时候才听清楚,那些锣鼓是在演奏着佛乐。

  此刻,舞台上下的人都发觉不对劲了,U5乐队也停下了演奏的曲目,而那一
排火把的队列里开始齐声大喊起来,他们声音洪亮的一致唱起了佛号,原来是一
群大宝寺的僧人,他们此时下山来干什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唱佛号。

  僧人们的距离已经比较远了,我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好像已有一些警
察走了过去,似乎在努力劝导他们离开此地,但很快的警察与僧人便产生了纠纷,
不知道骚乱先是从何处生起的,但很快的便传染到僧人群中。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几个僧人与警察扭打到了一起,警察手中虽然有
警棍,但是僧人携带的长木棍更适合搏斗,很快僧人们便占据了上风。有几个警
察胆怯了,朝人群这边跑了过来,僧人顺势追击,好像人群中有多事的人袭击了
僧人,紧接着便有一群僧人冲入了人群,与他们搏斗在一起。

  眼见着那一根根火把卷入了人群,然后整个场面都乱了,那些观众哪里见过
这样的场面,绝大多数人拔腿就跑,另外一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
见别人跑了他们也跟着跑,这就像一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水中,很快一波波的
涟漪便由中心向外扩散,整个场面顿时陷入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

  谁能相信,这块场地前不久还充满着音乐与欢乐,转瞬间就变成野蛮的猪圈
一般,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向自以为安全的方向逃跑,就像一堆热粥上的蚂蚁一般
四处乱串。在混乱中,不管是男女恋人也好,兄弟朋友也好,这时候都暴露出人
性中最自私的一面,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尽快脱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偶尔有一两
对恋人手牵着手行动,很快也被无序的人潮给冲散。

  有些体力较弱的被人一推摔倒在了地上,有些人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他
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了,后面的人群像一群疯牛一般,毫无忌惮地踩过他们
的身体,然后接着又是一批人踩过,一开始还会传来几声极其凄惨的尖叫,渐渐
的这些声音就消失在各种杂音中了。

  如果这时候人们能够保持冷静,有组织、有秩序撤离的话,后果估计不会变
成现在这么严重,但陷入恐慌的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只能依靠最原
始的本能求生,而每个人的自私自利不但伤害到了其他人,最终也伤害波及到他
们自己。

  不知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喧闹中一根火把掉落在了舞台上,那些上了清漆的
原木材质此刻成了最佳火媒,原本简单粗犷的舞台设计帮助火势迅速蔓延,火苗
先是从台子地部的地基烧起,不一会儿半个舞台就陷入了熊熊大火中,慑人的热
焰将方圆半里的地区都映照得一片明亮,也把人群里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照得纤
毫毕现。

  「高岩,你快看,那个好像是苏姨呢?」杨乃瑾突然指着舞台的方向激动的
喊道。

  顺着她的手势望去,我在舞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薇拉su不知什么时
候跑到了那里,她身上那套纯白的娘惹服在火光中极为显眼,但她却已经被大火
逼到舞台右侧的一块角落。这个舞台有8 米高的落差,且下方的梁柱也开始烧了
起来,她前后上下都无处遁逃,只能呆呆的站在角落里,看着火势一步步的向她
逼来。

  「高岩,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啊,不然她就要被大火烧死了。」杨乃瑾此刻也
看出薇拉su处境不妙,她慌忙拉着我的胳膊求着。

  无论是因公因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看着薇拉su在大火中丧命的,只是此
刻我与她距离百米之遥,中间隔了一大群已经疯狂了的人形野兽,再加上舞台上
火势凶猛,毫无可以攀爬的路径,我应该怎么办呢?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前所未有
的无能为力。

  「不要紧,我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鹰不知什么时候又
出现在了身边,他的表情跟声音一般的冷静,视台下的混乱局面若不见。

  只见他向后摆了个手势,我忙拉着杨乃瑾退回电梯旁,这时才发现,他已把
一条手臂粗的缆绳绑在大厅柱子上,绳子的另一头却延伸到他手中,他手举着一
截绳子在头顶做圆周舞动着,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肉眼都难以辨别出夜
空中那截黑色的绳子。

  随后他口中「嘿」的一声,那截绳子就像射出去的箭一般从手里飞了出去,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夜空,扑向舞台方向。我忙拉着杨乃瑾上前一看,那截绳
子已经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薇拉su所在角落的上方,绳子的顶端应该有一个飞爪之
类的,刚好稳稳的钉在了那条尚未着火的柱子上。

  鹰把绳子这头富余的一段在阑干上绕了绕,打了个死结,这样子从露台这头
到舞台之间的绳子就直直的绷成一条线了。

  他转头朝我看了一眼,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上前抓住绳子这端,他也不多说
什么,双手往绳子上一抓,纵身向外一跃,就跳在了夜空中。

  露台的高度比舞台高出不少,他手腕上应该有抓着个滑扣,所以顺势滑下去
的速度很快,夜风吹走了他头上的帽子,一头黑发随风狂舞着,就像一只苍鹰滑
翔在空中。

  很快他就滑到了绳子那头,从天而降的他,让已经快要绝望的薇拉su无比振
奋,远远看着鹰对她简单说了几句,然后便把薇拉su背在身上,伸手抓住绳子就
从原路返回。

  他下去的时候还算简单,此番要重新返回露台却是难了好几倍,舞台的地势
比露台要低很多,鹰只能靠手脚的力量从绳子上爬回去,而且这次身上又增加了
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所以他的动作变慢了许多。

  鹰采用的是水手爬杆的动作,由于薇拉su不会爬绳子,她只好用手臂抱住鹰
的背部,在加上身子悬空的原因,她的双腿更是把鹰的腰间缠得紧紧的,远远的
看上去就像鹰背上多了一块白色的肉坨一般。

  饶是以鹰的身手,这短短的百米距离也花了他将近十分钟,露台上的我们都
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当他们起身离开后,火势已经席卷到原本薇拉su所站的
那块区域,很快整个台子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眼看着鹰的身影越来越近,我
们都忍不住祈求火势再慢一点。

  但事以愿违,就在鹰爬到距离露台一臂之遥的时候,那根坚挺了半多小时的
柱子,最终也抵挡不住火焰的侵蚀,只见它艰难的喘了喘气,就像个行将木就的
老头般低下了腰,之后就再也拔不起来了。

  「轰隆」一声,整个舞台瞬间坍塌了下去,火势顿时重新高涨起了好几倍,
将整个山谷照得一片通明,伴随着人群发出的阵阵惊恐的惨叫声,这里就像无间
地狱般可怖。

  「哎呀!」伴随着杨乃瑾和薇拉su的一声尖叫,那截断了一边着力点的绳子
迅速向这边收缩,带着鹰与薇拉su的身体向下方坠去。

  我忙上前抓住绳子,幸好鹰的双手一直牢牢抓住绳子不放,薇拉su则因为刚
才的一荡,已经从鹰身上滑了出去,不过还好她双手抓在鹰的一边胳膊上,否则
这一下已经把她给摔飞了,但是此刻双脚凌空,只靠抓住鹰的手臂吊着,以她的
臂力很难支持太长时间。

  鹰这时深吸了口气,开始交替双手抓着绳子向上爬升,由于他的右边胳膊还
挂着个100 多斤的女人,每一步都上升得极为缓慢,眼看着他已经爬到了阑干处,
我忙伸手下去帮忙。

  他摇摇头,吐出两个字:「先她。」。

  我明白他是要让我先把薇拉su弄上去,忙从他的胳膊上接过薇拉su,伸手扶
在她的腋下向上一举,原本已经快坚持不下去的薇拉su,就像遇到一根救命稻草
般死命抓住我的胳膊,我腰间一用劲,将她整个人从露台外抱了进来,她100 多
斤的重量加上惯性,一下子把我扑得向后倒去。

  我的脊背刚贴上露台的木地板,胸前便有两大坨充满弹性的肉球压了过来,
方才在空中挣扎时,薇拉su已经把那条娘惹服的长裙撕开了一个口子,此时两条
修长的美腿就光溜溜的压在我的身上,她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激
动过后的潮红,浑身乏力般瘫倒在我身上。

  我见薇拉su一副神情委顿的样子,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交给杨乃瑾帮忙照
顾。

  这时鹰也已自行爬了上来,他根本不顾那截绳子,径直走了过来对我说:「
我们现在就得走,马上。」

  「怎么了?」我疑问道,他拉着我走到阑干边,指着下方给我看。

  在我们这段期间,那些疯狂的逃难者已经冲破了保安与警察的设防,人群像
潮水般涌进了酒店大院内,正向各个方向各个建筑四散而去。但是令人惊心怵目
的是,这群人潮过去不久,马上来了一群穿着红色僧衣的僧人,手持棍棒在后头
追赶着逃难者,只要是落在后头的人,就会被他们揪住一阵殴打,然后就消失在
那些红色僧衣的波浪之内。

  「怎么走?」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虽然我们现在所在的高楼暂时还没有
人进来,但不用多久那些逃难者一定会发现并涌入这个地方的。

  鹰先是走到电梯前一看,摇了摇头道:「迟了。」只见电梯的指示灯已经亮
了,有人正乘坐电梯上来。

  我对鹰做了个手势,两人在电梯口分散站开,摆出防备的姿势,「叮咚」一
声,电梯们打开了,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我们一看来者没穿红色僧衣,
就收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拉到灯下一看,居然是老相识——郭经理。

  只见他向来整得油光滑亮的头发惺忪凌乱,白色衬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渍,
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全无平日里职业范十足的淡定与从容。看到我们,
他眼前一亮,忙冲到薇拉su面前,跪着拉住她的裙角道:「Datin su,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谢谢。」薇拉su休息了一下,人精神了些,她露出个苍白的微
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上帝。」郭经理边说着,边在额前划着十字。

  薇拉su见郭经理大异平常的样子,伸手扶起他,语气柔和地问道:「Mr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疯了,他们全疯了。天哪,太可怕了,太疯狂了。」郭经理结结巴巴的说
着,话语零乱不成章句,声音里充满了惧怕与惶恐。

  「谁疯了,别紧张,慢慢说。」我走上前,扶着郭经理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他后背。

  「是那些喇嘛——不对,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疯了,到处拿着刀和棍棒,打
人,杀人。他们是疯子,是凶手。」郭经理的情绪平息了不少,口述也正常了起
来,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恐惧。

  我还要追问什么,鹰走过来打断了我道:「必须把电梯给关了,不然还会有
人不断上来的。」

  我回头问郭经理道:「你知道电梯的电闸在哪里吗?」

  郭经理忙点头称是,我让他带我找到了配电房,幸好这栋楼的配电房就在顶
层,我找到并将电闸放了下来,随着一声难听的齿轮摩擦声,电梯终于停止了运
作。

  回到大厅,大家稍稍安下心来,现在我们是把自己隔绝在这座楼上,但这种
状态并不能持久的,因为木制的楼梯是没法设防的,而且整个建筑是敞开式设计,
根本没有门可以把别人挡在门外。

  听着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两个女人和郭经理不约而同的看着我,他
们脸上难以掩饰的忧虑好像在说:「怎么办?」

  我与鹰对视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我转身对着郭经理问道:「我们现在这个楼是在哪个位置,最近的交通要道
在哪个方向,现在酒店里那条道路还是畅通的。」

  我的话语里透出出一股沉着冷静的气势,郭经理从在场人反应中看出我的领
导地位,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恢复了平时的干练,按照我的要求很详细的回
答起来。

  从他口中得知,我们所在的小楼处于酒店的西北角,而酒店的车辆都停在酒
店大堂前面的停车场上,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也在停车场外面,所以我们要
想从这里脱身,必须抵达酒店大堂附近。只不过前往酒店大堂的那条大道,现在
已经挤满了躲避的人群和行凶的僧人,郭经理正是从这条路过来的时候,被一个
歹徒迎面砍了一刀,还好他躲避及时,只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不过,据郭经理讲,酒店的北面是倚靠着一座小山,而从这里到酒店大堂之
间有一道外墙相连着,这堵墙是为了预防山体滑坡修建的,墙外还有一条维修的
便道,因为墙壁靠着山体的缘故,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到,现在黑灯瞎火的估计更
不会有人跑到那里去了。

  等他说完,我在脑子中将整个酒店的地形轮廓复按了一遍,当即决定我们从
那条靠山根的小道走,先是到达酒店大堂旁边的停车场,拿到车辆后再从大路撤
离这个地方。

  这个计划很快得到所有人的响应,我走到窗前向外一看,发现小楼的底层已
经被人潮给挤满了,从听到的声音来看,人流正在向三层以上逼近,这个时候从
楼梯口下去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另寻出路。

  鹰走到靠北边的窗户看了看,招呼我过去,原来大楼这一侧就紧挨着那道墙,
从窗户往下看去一片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人影,我想起前面用来救薇拉su的那条
绳子,跟鹰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立马行动了起来。

  我们把那条绳子整段收了回来,拿到北边窗户往下一扔,绳子的长度刚好落
在墙体之外,我把其他人叫过来说明了下,郭经理表示他的伤不碍事,薇拉su和
杨乃瑾这两个女的却面露难色,她们向来没有绳降的经验,估计那细皮嫩肉的手
也没力气抓稳绳子。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让男人背着她们下降,我当然责无旁贷的背负起杨乃
瑾,薇拉su只好让鹰帮忙了。虽然前面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但薇拉su这回爬上
鹰的肩膀却有些羞涩,鹰依然如往常般面无表情,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背上是个身
材惹火的大美女,而只是当作一袋沙土或者石头一般。

  只见他抓住绳子踩在窗台上,薇拉su连忙夹紧那两条长腿,随着她一声尖叫,
鹰向外一跃,一黑一白连在一起的身影很快顺着绳子向下滑落,快到地面的时候
他伸腿在墙头上一撑,借力向外一跳,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没多久,我看到薇拉su的白色身影向我招手,我这时也站到了窗台上,杨乃
瑾用手轻提着长裙,有些扭捏的爬了上来,我感觉那两只小乳鸽紧紧的贴在我的
背上,透过雪纺衣料可知她此刻心跳的厉害,我轻声安慰道:「抱紧我,闭上眼
睛,很快就到地面了。」

  「不要怕,相信我。」

  我话里透露出的坚定让她情绪舒缓了不少,她「嗯」了一声,果然抱着我的
双手更紧了,娇嫩的脸蛋更是贴到我的脖子上。事不宜迟,我轻声念着「3 、2 、
1 」,然后向外一跃,为了照顾小姑娘,我的速度比起鹰降低了很多,但还是把
她吓得惊叫连连。

  杨乃瑾原本有些怕羞,没有用腿夹住我的腰部,但此时身在空中却顾不得那
么多了,用那两条白笋般的如锥长腿把我缠得紧紧的,她身上的雪纺长裙在风力
的作用下,就像个大荷叶扇子般均匀摊开,要不是现在夜色已深,恐怕她裙下的
风光尽可一览无余了。

  不过这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在杨乃瑾的尖叫声中,我看将近到了墙头,依
样画葫芦的在墙上一抵,往前一跃跳到了地面上,踩在脚下的是有点软的泥土地,
看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最后下来的郭经理可就没我们这般挥洒自如了,他紧紧的用双手双脚抓着绳
子慢慢下滑,快到地面的时候要不是鹰伸手帮他接了一把,差点就要摔个嘴啃泥。

  等所有人都落地后,鹰掏出一个打火机把绳子给点着了,不知道绳子是抹过
什么油脂之类的,一烧起来便迅速的蔓延上去,没多久就烧到了窗户那头,这样
就算有人冲到了楼顶,他也无法查知我们的逃跑路线。

  处理完痕迹后,我们立即沿着墙壁和山脚的小道,动身朝酒店大堂的方向跑
去。为了照顾两位穿着高跟鞋的女性,队伍奔跑的速度并不快,一墙之隔的酒店
内不断传来各种声音,有搏斗呼喝的吐气声,有女人孩子的哭泣声,但是最多的
却是人在遭受极大痛苦时的惨叫声,这些声音次起彼伏的传到我们耳根,更增加
了环境的恐怖气氛。

  事实证明我们选择这条路是正确的,无论是逃难者还是暴徒都没有发现这条
小道,一路走过来畅通无阻,很快我们就到了酒店大堂的背后,拐过墙角就可以
看到停车场了。

  不过此时停车场上却人影憧憧,我观察了一下,要到达停车的地点还有两百
米左右,这之间没有任何掩体和障碍物,大概有10来个各种打扮的人,手持着刀
枪棍棒在追杀殴打着跑到此处的逃难者。我让郭经理和两个女人留在墙后面,等
我们夺到车辆后再出来。

  鹰和我对视一眼,之前培养出来的默契已经让我们不用多说什么,我们都是
身经百战历练出来的杀手,这个时候只要按平时执行任务一般去做就是了,两人
几乎是同时从阴影处跃出,就像两道闪电般冲了过去。

  最靠近我的是三个穿着藏袍的汉子,他们手里各拿着一个棍棒,正在殴打一
个躺倒在地上的汉人,地上那人已经满脸血污、浑身都是伤口了,但从被击裂的
制服碎片来看,应该是在执行秩序的警察。

  这时我已经到了他们背后,先是抬起一脚踹在一人的膝关节上,骨头碎裂的
声音伴着惨叫,他瞬间失去了行走能力,另外两人也发觉我的逼近,他们丢下那
个警察,举起棍棒就朝我击来。

  我手疾眼快,抓住先靠近的那根棒子的头部,顺势把他朝另外一人处一带,
他的头部刚好碰上那人打过来的棒子,直接给同伴打晕了过去,没等误伤同类那
人反应过来,我抡起夺来的棒子,当头一棍打在他的颈部,顿时将他也打到在地。

  在我动作的同时,鹰也选择了两个正在追打汉人的歹徒,他根本不用多余的
拳脚,只要凑近别人的身体,他就可以抓住对方的脆弱关节,几下子就把人的手
脚卸了下来,有时候干脆拗断对方的脖子。

  这些暴徒虽然人多势众,手持器械,但明显没有什么人接受过军事或格斗训
练,我们俩人就像两只下山的猛虎一般,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他们搞定了,我们
俩出手还算克制,大部分人都直接将他们打晕,或者折断手脚让他失去行凶能力。

  清场完毕,我发出信号让其余三人过来,等到他们走近了些,才发现薇拉su
和杨乃瑾两人的脸色很是难看,她们一路上目睹那些人的惨状,心理上遭受了极
大的冲击,不过此刻我无暇安慰她们,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这里。

  幸运的是,郭经理随身带着那辆陆巡的钥匙,我们迅速爬上这辆混体黑色的
越野车,鹰坐在副驾驶位上,其余三人挤在车后座,我发动了引擎,脚一踩油门,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陆巡加速起来还是极快的,很快便把那家酒店抛在了后头,那个地方现在已
成为一个极为恐怖的修罗场,这些满怀着梦想前来观看演唱会的人们,没想到自
己居然会成为他人攻击的目标,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这里被摧折。

  开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这场暴乱,这条路上每隔一段距离
就有一辆警车倒在了路边,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躺在马路上呻吟的伤者,
看来警方的增援遭到了不小的打击。

  这些暴徒事先已经预谋好了一切,道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见被暴徒劫
持的车辆,他们带着红色头巾,挥舞着手中的刀具,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大声唱着
藏语歌曲,我们把陆巡的窗户全部关了起来,不透光的车膜恰到好处的掩盖了车
内的乘客,我不动声色的从他们的车流中穿过。

  就这样将近开了50多公里,终于有一辆车子发现这辆沉默寡言的陆巡了,他
们跟了上来与陆巡并肩而行,那辆车是敞篷的北京JEEP,后座上的篷布已经被卸
掉了,四个精壮汉子手拿刀枪站着大喊大叫,好像是要我们把窗户给摇下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加大油门想要甩掉JEEP,看到我们举止可疑,他们越发紧
跟着不放,JEEP加快速度冲到陆巡的右前方,想要把车头别过来,我见机顺势向
左打了打方向,同时猛踩一脚油门,JEEP差点被我甩了个头,还好他们的驾驶员
也是个老手,很快就调整回来,继续跟在我们后头,不过这么一耽搁,他们的速
度就慢了不少。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对方有人举起了一把自动武器,忙大喝一声,让所有人立
即卧倒在座位上,等我低下头来的时候,一连串的子弹已经从车后头飞了过来,
将前后车窗的玻璃打得支离破碎,虽然其间夹杂着两个女人的尖叫声,但躲避及
时的她们并没有受伤,这让我心中安定了些。

  由于我矮着身子开车,速度不免慢了不少,JEEP再一次赶了上来,我侧着眼
睛看到那把冲锋枪又要举了起来,连忙向右猛打方向,随之陆巡的右边车身狠狠
的撞到JEEP上,巨大的冲撞力把我们都震离了桌位不少,JEEP也被陆巡撞得向右
横飞出好几米,不过JEEP的驾驶员很快又把车子调整回来,这回他们跟我们保持
一定距离,好像是要用冲锋枪扫射车身侧面。

  我这时已经来不及调过方向盘,只见副驾驶上的鹰向外一推车门,陆巡的车
门正好触到JEEP的车身,鹰的身子附在车门上向外移动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
道灰影迅速的跃上JEEP的后座,JEEP上的暴徒怎么也没料到有人能以这种方式过
来,他们边惊骂着边舞动刀枪向鹰袭来。很不幸的是,他们遇到的可是近身格斗
的宗师,就算是在高速移动中的车上,鹰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随着他干净利落
的贴身搏击,一顿惨叫哀嚎之后,JEEP上的几个暴徒都被他解除了战斗力。

  JEEP的驾驶员这时看到同伴纷纷倒下,急红了眼睛的他拼命向我这边打方向
盘,想要把鹰给甩出车外。没想到,在两车将近要再次碰撞前,借着这股离心力,
鹰顺势从他车上跳了出来,他在空中极为矫捷的转了个身,双手正好抓住陆巡的
A 柱,他的身子被车速带着向后漂移,但是双手始终牢牢抓住A 柱不放,然后不
知他脚上怎么蹬了几下,半个身子就已经回到了车内,待他全部身体都落到位置
上后,顺手把一直敞开的车门给关了上去,他这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一
秒都在生死关上徘徊,但又都准确无误的做到了,就算我也为之惊叹不已。

  见他已经坐好,我心里再无顾忌,松了松油门,让陆巡落后了半个车身,然
后向右打了两下方向盘,同时猛踩油门,然后陆巡便以160Km/H 的时速撞在JEEP
的B 柱附近,这股冲力完全将JEEP给顶出了路面,只听见JEEP上有人惨叫一声,
整辆车向旁边滑出十几米,然后原地打转着撞上了路边的一颗松树,随后便着火
燃烧了起来。

  而在JEEP被我撞飞的同时,车上有个人被甩了出来,正好落在了陆巡的前挡
风玻璃上。「砰」的一声,我们的面前多了一个面容扭曲的身体,这人正面对着
我,虽然满脸血污,但是嘴唇上方那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却有几分熟悉,这不就是
上次在薇拉su屋子里被我教训过的那小子吗,他也是那群暴徒中的一员?

  我见小胡子颅骨破裂,嘴里只有出得起没有进的气了,伸手穿过之前被冲锋
枪打得稀巴烂的前挡风玻璃,用力将小胡子一推,他的身子在陆巡前盖滚了几下,
掉到了车头下面,随后一声濒死前的闷哼,和轮胎碾过尸体的怪响,小胡子已成
为车下游魂了。

  我们刚才这一系列的打斗极其激烈、险象环生,稍有不慎,这车上的人都会
成为暴徒手中的猎物,幸好此时有鹰在车上,否则凭我自己还真不好办。

  待到恢复平静,自从对方开枪起一直抱头蹲在地板上的三人总算可以抬起头
了,杨乃瑾的小脸被刚才一系列险情吓得煞白煞白的,她见到那辆JEEP已经倒地
并燃烧,充满好奇的问道:「高岩、鹰大叔,是你们打败他们的吗?」

  小姑娘很快从前面的惊险中缓了过来,还不住的询问我们怎么会那么厉害,
我只好用自己在国外曾经学过搏击格斗术搪塞过去,不过女孩子更多表现出的是
欣赏与崇拜,并未追问太多。

  薇拉su则心有余悸的,轻拍着自己不断颤抖的高耸丰胸,她好像想起什么似
得问道:「刚才掉在车头的那个人,我好像认识他,他怎么也会在那群杀人狂中。」

  一直没怎么跟她说话的鹰这次开口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人潜伏了好久,
都是你把他们引了进来,给他们提供了藏身和活动的条件,这场暴乱你难脱其咎,
知道吗?」

  薇拉su被鹰数落得无言以对,她嘬嘬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个
按摩师,想通过提供服务赚点钱而已。」

  鹰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我见薇拉su挺难过的样子,忙打断这个话题,
顺便让鹰把他今天所见的情况讲讲。

  据鹰所说,晚上这场演唱会的举办是一切的导火索,大宝寺的寺主今天正好
圆寂了,寺内的僧人都陷入极大的悲痛之中,所有人都在忙着给寺主做法事,这
本来也就罢了,可是不知为何,U5的演唱会却恰好放在他们山脚下举行,拥挤而
来的人潮跟喧闹的环境严重影响到了佛门的清静,原本此寺的僧人跟汉人就颇有
冲突,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之下,僧人们的义愤完全被激发了起来。

  然后在某些人的带头下,全寺的僧人都被武装起来,拿着火把下山找政府讨
个公道,而此时在场巡逻的警察都是新派来的,对于藏区的宗教习俗并不了解,
在交涉中的言行存在粗鲁过激的现象,顿时引发了僧人与警察之间的冲突,在此
期间,不知是谁出言污辱了藏传佛教,然后惹恼了在场的僧人,开始只是相互推
搡,后来很快演变成棍棒相加。

  在这种群体性的场合,一旦有人动了手脚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很快所有的警
察都与僧人动上了手,那些警察的数量根本不足以抵抗僧人,片刻间骚乱便蔓延
到了人群中间,这个时候场面就完全失控了,所有人都想着尽快逃离现场,根本
不顾他人的死活乱跑,整个场面上被踩踏而死的比被打死的还多。

  在僧人与人群发生冲突的时候,有一小部分预谋已久的暴徒出现了,他们或
者伪装成僧人,或者明目张胆的手持刀棒,看到汉人模样的就砍过去,这些暴徒
完全就是为了屠杀而屠杀,他们为了今天这场暴动预谋了许久,从我们这一路过
来看到的情况可以推测出,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演唱会的现场,包括整个建塘
镇在内都应该遭到他们的袭击了。

  「而在事发之前,你的酒店正好收容了这些暴徒,他们借助这个机会暗地里
开展活动,煽动藏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他们密谋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有察觉,
还办了这个演唱会为他们提供机会,这还不是你的责任。」鹰毫不客气的斥责,
说得薇拉su面如死灰,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安慰她。

  「我只是想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薇拉su默默自言
自语道。

  「民族之间的不信任,不是一日一夕可以消除的。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在
接近别人,在他人眼中却以为你要消灭他,特别是有着深厚民族文化的地方,你
觉得有助于改善他们生活的行为,或许也正是在抹去他们为之自豪的历史与文化。
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却从未用别人的眼睛看自己。」鹰的最后
一句话若有所指,我们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

  在鹰回忆的同时,我们又向前开了50多公里,远远的可以看得见建塘镇的建
筑了,大家都精神一振,以为可以脱离困境了,没想到镇子里却此起彼伏的,响
着急促的警笛声,薇拉su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我,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

  果然,车子刚进街道就发现,这里的局面也是一片混乱,街上的店铺一个个
都被砸开了,商品和货物被胡乱扔在街上,有的屋内还在向外冒着浓烟,到处可
见拿着明晃晃刀片的暴徒,许多衣不遮体的汉人被他们追着跑,好像还在睡梦中
就遭到了攻击。

  我看城中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如果这时候进去的话,估计又要跟那些暴徒纠
缠个不清,正在踌躇之间。郭经理适时提出,有一条小道可以绕开城区,直接抵
达迪庆机场,于是我们便掉头离开了建塘镇,在郭经理的带路下上了那条小道。

  这条小道果然没有什么人和车辆,我们很快就开到了迪庆机场,一天只飞两
趟航班的迪庆机场,现在居然灯火通明的,好像正在紧张运作的样子,我们直接
把陆巡开了进去,郭经理先下车去安排飞机。

  没过多久,郭经理面带难色的返回了,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空军制服的中年人,
这人正是当值的机长。这机长告诉薇拉su,现在是有一架ARJ21B的支线飞机可以
起飞,但是这架飞机规定载客数是二十人,此时飞机上已经坐了州书记和州长的
家属,只空余了三个座位,没办法让我们都上飞机。

  薇拉su秀眉一竖,脸色极不好看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可
以打电话给民航总局和省长,让你们给我的朋友安排好位置。」

  机长面露难色的连连解释,薇拉su仍旧不依不饶,她从郭经理手中抢过手机
就要拨打号码,这时却有一双手伸过按住了手机。

  薇拉su抬头一看,鹰毫无表情的对她摇了摇头说:「不用打电话了,我是不
上飞机的。」

  「为什么,这个地方很不安全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啊。」薇拉su显然
没有意识到有人居然会不走,她迷惑不解道。

  鹰只是用藏语淡淡的说了句话,然后便转身向外头走去。冲天的火光照亮了
他前往的方向,但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鹰说了什么?」杨乃瑾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

  薇拉su迷惘的答道,她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神情。

            第五十四章(祝母亲节)

  身后的飞机上发出一声长鸣,是在提醒我们登机了。

  「Datin su. 」郭经理突然转过身来,他刚才一直在摆弄脖子上的领带,把
它解了又系上,系了又解开,现在他一脸的放松,那条领带已经拿在手中了。

  「对不起,我也要留下来。」「Mr郭,你这是为何?」薇拉su有些茫然的问
道。

  「这家酒店是我从无到有一手建起来的,它就等同于我的另一个家,我不能
任它被那群坏人毁坏。」郭经理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可是,现在局面很乱,你留在这里很危险的。」杨乃瑾在一旁很担心的说
道。

  「谢谢,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郭经理和声悦语的点点头。

  「Datin su,请相信我,我会还你一个全新的酒店。」郭经理很郑重地向薇
拉su鞠了个躬,然后也转身向外面走去了,他的步伐里有一种卸下顾虑的轻盈。

  「他们都走了,那我呢。」薇拉su喃喃自语道,她从未表现得如此软弱。

  「苏姨,你还有我们呢。」杨乃瑾很体贴的拉住她的手道。

  我暗叹一声,伸手圈住她微微颤动着的肩膀,我手心的温度让薇拉su镇定了
下来,她抬起美丽却带着悲伤的双眸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杨乃瑾点了点头,在我
们的陪同下走向了飞机。

  「各位观众朋友们,早上好。今天是200X年的第一天,本应是举国欢庆、祥
和快乐的一天,著名的旅游胜地香格里拉像往日般欢迎着世界各地的游客。然而,
就在跨年夜的晚上,这个世外桃源却被狰狞的黑影团团裹胁,一伙丧心病狂的暴
徒袭击了当地正在举行的一场演唱会。与此同时,在演唱会不远处的城里,有预
谋的暴徒们冲击新闻、金融、学校、公安等要害部门,朴实善良的各族群众和公
共设施遭到暴徒们的打砸抢烧,一时间狼烟滚滚,世外桃源在泣血,人民群众在
流泪。」…………

  「暴乱发生后,省委、省政府迅速做出指示,要求驻地官兵、武警战士、公
安民警迅速部署、恢复秩序,同时要保持冷静克制、防止事态扩大。面对令人发
指的暴力袭击,当地政府领导一直坚持站在一线,与广大官兵武警们一起解救被
困群众,扑救火情,他们以血肉之躯,抵挡住了暴徒们的疯狂进攻,捍卫了人民
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控制住了一度混乱的局势。」…………

  「有足够证据表面,这一事件是某海外集团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和煽
动的。其险恶用心,就是企图造成流血事件,借此向政府施压,干扰和破坏……」
在女主播铿锵有力的播报声中,机场的液晶电视里反复播放着昨晚在香格里拉发
生的一切,当然很多都是我们没有目睹到的场面,不过此刻谁都没有心情去观看。
经过两次转机和长达7 个小时的飞行,我、杨乃瑾与薇拉su终于返回了淮海市。

  事发仓促,大家都是双手空空的走出了机场,我开着霸道,先是按照薇拉su
的意思,把她送到了临安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这也是她家族旗下的一个酒店品牌,
然后又把杨乃瑾送回梅宅。

  拒绝了杨乃瑾邀请我小憩片刻的邀请,我马不停蹄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虽然唇齿间还蕴含着少女的清新味道,但我的心已经完全飞到妈妈身上去了,虽
然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但我却像是如隔三秋,这种别离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妈妈,我回来了。」我心里默念着,想到妈妈那美艳动人的身体与温柔娴
静的神态,我的身上就一阵阵的发热,在各种情愫的驱动下,我将SUV 的速度飚
到了极限,1 个小时候总算抵达了那个熟悉的建筑之下。

  出了车库,三步化作两步走,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奔回了家门口,忙不迭的
打开大门,看到家中熟悉的装饰与摆设,我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妈妈,我回来了。」我忍不住高声叫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但
却没有出现我想要的回声。

  妈妈去哪了?玄关鞋柜里的几双高跟鞋上并没有穿过的痕迹,客厅内沙发茶
几一尘不染,厨房里餐桌和炊具整洁干净,推开那个令我沉迷的主卧,白色大床
上被褥床单完好无缺,枕头边还残留着那股似香似麝的气息,但这股香气的女主
人却不在屋中。

  我有些着急了,确定妈妈并不在家中后。我忙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却发
现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有些自责,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回酒店的客房,
手机也一直没有机会充电。不知道这段时间妈妈给我拨了多少电话,要是妈妈打
电话一直找不到我,不知道她会担心到什么地步。

  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找到充电器插上后,我忙拿起固定电话拨给妈妈,手机
那边很快被接通了,妈妈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
不少。

  「喂,你好?」「妈妈,是我,我已经到家了。」「吖!石头,你什么时候
回来的,为什么手机一直没人接呀。」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十分激动,我甚至可以
想象得到她此刻玉容上又惊又喜的表情。

  「对不起,我手机忘记充电了,今天早上飞机刚到。」「真是的,你这孩子,
老是这么马虎。」我仿佛看到妈妈撇着小嘴,轻嗔薄怒的美样儿。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下,接着问道。

  「对了,妈妈你在哪,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刚刚出门买菜了,想着你可
能今天要回家,给你做顿好吃的呢。」妈妈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公
共场所。

  「妈妈,快回家吧,我现在只想吃你。」我把话筒凑到嘴边柔声说道,尤其
是最后一句话时特别放慢了语气。

  「嗯……」妈妈轻轻的哼了一声。

  「你这孩子,外面人这么多呢……」她好像有些害羞的怪了我一句,不过很
快她又接着道。

  「好啦,妈妈这就回家了,稍稍等会儿哦。」「妈妈快一点,我很想你,我
要你。」我这回更加低沉的发出声音,任何人听到我最后那两句,都会明白话里
的渴求之意。

  「唔……石头,妈妈也很想你呢。妈妈现在已经上车了,马上就到家。」妈
妈的语气也无比的轻柔,她的声音里还带上了几分甜腻的感觉。

  「快点,再快点,我的弟弟已经硬得不得了,都快要把内裤戳出个洞洞了。」
我几乎是喘着气把这句话说完。

  「吖……」妈妈先是动情的回应了我一声,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太失态了,突
然小小的发了顿脾气道。

  「死孩子,不跟你多说了。再说我都没法开车了,乖乖等着吧。」挂完电话,
我的裤裆已经肿胀起一大块。这时手机可以开机了,果然里面有好多条未接电话,
之后是妈妈接连发来的十几条信息,那段时间我正忙于逃离烽火连天、刀兵四起
的香格里拉,所以把她这边给忽略了,可想而知当时她是多少的着急。

  没多久,玄关处传来开门声,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踩地的脆响,妈妈俏脸生春
的出现在门口。

  她那一头酒红色长卷发整整齐齐的在脑后盘了个发髻,只抹了点亮色唇蜜的
玉容素淡可人,几日不见竟感觉有些清减了,那秀气的鹅蛋脸在细长白皙的脖颈
上越发显得瘦,虽然我对于这张玉脸的五官细节都很熟悉了,但每一次看到都还
是有惊艳的感觉。

  她上身披着黑白相间的香奈儿毛呢外套,里面穿一件深黑色丝质小衬衫,浅
V 型领口上有一串龙眼大的银白珠串装饰,细细的腰身箍在一条纯白真丝裙内,
这条丝裙的长度只及膝盖,隐约可见里面裹着轻薄透明黑丝袜的修长美腿,两截
笔直纤细的着黑丝小腿踩在一双7 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鱼嘴鞋内,更加显得妈妈那
玉足纤长细瘦,鱼嘴鞋鞋头的椭圆形小口中,露出两根包在黑丝中的细致脚趾头,
显得格外诱人。

  我们两人目光交汇时都彼此呆住了,在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道不尽的挂念与
痴情,妈妈丢下手中提着的购物袋和手袋,随之那具火辣的娇躯便带着一股香风
扑入怀中,她那细长的胳膊从后面缠上脖子,两片湿润滑腻的香唇自动送了上来,
我双手捧住她柔腻滑嫩的脸蛋,反口衔住她温香宜人的檀口,两条阔别已久的肉
舌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重逢的我们毫不掩饰地在对方口中索取着,妈妈口中的气息依旧那么芬芳,
那又香又甜的唾液更让我痴迷,我们大口大口吞咽着对方的口水,无休无止的把
自己的舌头缠绕着、挑刺着、舔舐着,似乎恨不得将对方完全吞入自己的口中,
或者是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挤入对方体内。

  这场狂热的舌吻持续了十几分钟,妈妈才挣扎着从我的大口下脱离,她有些
喘不过气来柔声道:「臭石头,你要憋死妈妈啊。」「这么多天没有尝到妈妈小
嘴儿的味道,可把我想死了。」我嬉皮笑脸道。

  「讨厌,那能让我先进门不,我买了这么多菜,就是要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呢。」
妈妈显然对我的甜言蜜语很是满意,她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

  「别管什么菜了,你就是我的菜,我唯一想吃的就是你。」我露出个坏坏的
笑容,双手圈住妈妈柔腻的纤腰,大嘴又吸在了她的香唇上,妈妈对我的侵犯毫
无抵抗之力,在本能驱使之下,又伸出粉舌与我纠缠到一块。

  我一边用舌头挑逗着妈妈的小嘴,一边双手却在她身上摩挲着,解开了她上
身黑丝衬衫的扣子,露出被米白色真丝文胸束缚着的高耸酥胸,急切间却找不到
文胸的搭扣。

  妈妈见我双手乱摸一顿,没好气的打了下我的手腕,嗔道:「傻瓜,人家这
个是扣在前面的,你到后面摸得起劲干嘛?」原来妈妈这条文胸是前扣式的,弄
清门道后我轻松的解开了束缚物,将那对丰硕的白玉香瓜解放了出来,我双手抓
在那滑腻饱满的乳肉上,心中涌起无比的满足感,嘴里却笑道:「原来妈妈你也
很想要了,这不连文胸都挑让我好下手的。」「去、去、去,谁说我想要了,人
家很多文胸都是这种款式的,是你自己老土了好不好。」妈妈带着些许羞意,啐
了我一小口道。

  「妈妈你又在说谎了。瞧,你下面都出水了,还说不想要。」我边说着着边
把她的白丝短裙拉了起来,果然那被轻薄黑丝袜包得紧紧的胯间,已经有一小块
的颜色明显变了,伸手在上面一摸,感觉手上有些黏糊糊的。

  「才没有呢,你不要这么说妈妈吖。」妈妈轻咬着下唇,犹在狡辩。

  「没有的话,妈妈的丝袜上黏得是什么呢?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大的人了还
会尿裤子哦。」我顺势把这只手伸到妈妈面前,只见指腹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液
体,一股略带腥味的熟女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带着几丝妈妈特有的芬芳体香。

  「死石头、臭石头,我怎么这么讨厌你呢。」妈妈见我揭露了她的底细,大
羞之下,边嗔骂着边捏起粉拳捶在我身上。

  我得意的大笑,抱住妈妈纤腰的双手却一用劲,把她从地面上抬起放到了玄
关的鞋柜上,顺便一脚把地板上的购物袋踢开。

  「吖,臭石头,你要干嘛呀?」妈妈嘴里惊叫着,一屁股坐在鞋柜的实木桌
面上,白色丝裙顺势缩了上去,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黑丝美腿,脚尖上还挂着那
双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

  「还能干嘛,当然是要吃了你,我都饿了这么多天了。」我一边喘息说道,
一边解开皮带,把裤子连着内裤褪了下来,将一根已经充血膨胀的硕大巨茎完全
暴露在空气中,这根玩意儿从之前一直勃起到现在,此刻顶端乒乓球大小的龟头
已经呈紫红色了,就像一头巨蛇般择人欲噬。

  「可是,我们现在还在玄关,你就不能让我进屋里再做那个事吗?」妈妈嘴
里推辞着,但是一对美目却盯住我高高竖起的阳具不放,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掩饰
的渴求。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马上,立刻。」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分开那两
条裹着黑丝的大长腿,心急如焚的我懒得再去脱她脚上的丝袜,双手抓住裆部的
那块丝网,左右手一起用力,「嘶」一声就把黑丝袜从中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露出雪白光洁的大腿根和白色真丝内裤下那高高隆起的白虎蜜穴。

  「吖,我的丝袜。臭石头,你怎么这么粗鲁。」妈妈一声惊叫未完,紧接着
我已经用手剥开那条真丝小内裤,蓄势待发已久的大肉茎趁虚而入,没等她反应
过来就一把捅了进去。

  「哦。」我和妈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沉吟,彼此性器官坦然接触的快感让
双方都说不出话来,这久违的被咬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妈妈这具极品羊肠小道不
是其他女人可以比拟的,只有亲身插入后才能体会的到,那紧窄的腔道是如何的
让男人欲仙欲死。

  「慢点,慢点吖,石头。」随着我的巨茎的渐渐插入,妈妈口中连连惊叫,
她把一只纤手撑在我的胸膛上,带着几分哀求道:「乖孩子,别这么快好么。妈
妈好些天没跟你做了,里面一下子还没适应呢。」其实不用妈妈提醒,我也会放
慢节奏的,因为随着我肉茎的深入,里面那一圈圈肉褶已经缠绕了上来,摩擦挤
压着我的阳具,那种极致的快感让我猛吸凉气,我正要休息一下,舒缓舒缓情绪。

  「妈妈,你有没有很怀念我这根大玩意儿啊。」我一边调笑着,一边开始轻
轻的挺动起阳具,硕大的肉茎有节奏的深入妈妈的花道,继续向那一团软软的花
心前进。

  「唔……才没有呢。你这个坏东西,就喜欢欺负妈妈。」妈妈嘴上虽然这么
说着,但是随著我巨茎的用力抽插,她那敏感的腔道里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
应,一阵阵强大的吸力将我的阳具夹得爽快畅美。

  她胯下那块被撕开的部位,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洞,露出里面大块雪白无暇
的肌肤,那个高高鼓起的白嫩肥腻的无毛阴阜,此刻正被一根手臂般粗大的阳具
深深侵入,那根肥硕的巨茎每一次插入抽出,都带出一股白浊粘稠的液体,原本
遮掩蜜穴的那条白色真丝内裤,已经被拨到了一边去,随着巨茎的抽插动作,上
面也粘满了各种体液。

  「嘤……臭石头,刚进门就要弄妈妈,人家连鞋子都还没有脱呢。」妈妈的
小嘴儿冒出甜美的哼声,一对细长的胳膊却情不自禁地搂上我的脖子,胸前那丰
腻肥美的雪乳随着我的动作上下欢跃着。

  「脱什么脱,妈妈你的小脚儿这么美,穿上高跟鞋更是诱惑死人了,我就喜
欢让你穿着高跟鞋做。」我边说着,边用力挺动着阳具大力抽插着,妈妈的浑圆
肥腻的大屁股坐在鞋柜上,她的下身刚好跟我腰间平行,所以我可以很轻松地站
着与她交媾。

  此时妈妈上身还穿着优雅的香奈儿外套和黑丝衬衫,下身的白色丝裙却全被
掠到了腰间,两条裹在黑丝内笔直修长的玉腿却被我左右分开呈180 度,以一个
极为淫靡的姿势将双腿间的蜜穴暴露在我的视线下方,那纤细圆润的脚踝被我的
两只大手擎在空中,穿着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的玉足随着我撞击的力度,在空中
轻微的颤抖着。

  我赤裸着下体,双手扛着妈妈穿着黑丝的大长腿,以自己的腰部为轴向前挺
动着,每一次将巨茎深深插入蜜穴内时,那两颗硕大的睪丸都会猛砸在着她白腻
丰硕的肥臀上。急速的抽插,肉体的碰撞、性器官的摩擦,传出一阵又一阵啪啪
啪的拍打声,再加上我的膝盖不住碰在鞋柜的实木门板上发出的声音,彷如演奏
着一场淫艳无比的交响乐曲。

  「臭石头,坏东西,跑出去这么远,把妈妈扔在家里,让妈妈等得好苦呢。」
妈妈嘴里低声嗔骂着,话语中流露出的却都是痴情与哀怨,与此同时她却极力扭
动着那纤细腰肢,迎合着那根在蜜穴里进进出出的大肉茎。

  「亲爱的,宝贝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带着你最爱的弟弟回来补偿你了。」
我心中有愧,无以回报。只好迅速挺动着自己又粗又硬的大肉茎,不断侵犯着妈
妈那湿热甜美的蜜壶,在妈妈不堪伐挞的花径内冲冲撞撞。

  「哼,每次就是嘴上讲得好听,说好了在外面每天给我两个电话,你做到了
吗?」妈妈依旧不依不饶,女人的在这一方面的记忆力真好,她总是会把你的承
诺看的很重要,你一有什么闪失就被被她记住,然后用来跟你秋后算账。

  不过,被我刚才这一番横冲直撞的捣弄,妈妈的腔道里不断地溢出湿滑的爱
液,柔软滑嫩的肉褶再次席卷而来,试图将我的巨茎绞杀在蜜穴里,而我此时只
能继续挺茎而出,迎穴而上,战斗不息,抽插不止。

  「这个,你听我解释,当时出了点意外,我绝不是忘记这件事了。」我颇有
些狼狈地试图解释道,不过一时间却找不到适当的措词,难道我敢说自己跟薇拉
su挑灯夜战,错过了时间吗……

  「切……什么意外,恐怕你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吧。乐而忘返,就忘记
了家中苦候的老娘。」妈妈的话里头好像还有话,她的醋劲越来越大了,而且都
会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不过这也证明了我对她有多重要,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
是苦恼呢?

  「我真没有,那里的确出了很多事情,我们还遇到了很多危险状况。」我一
边挺动着下体,一边把昨天发生的那场暴乱简要的说了一遍,当然其间略过了鹰
和组织的存在,我暂时还不想让妈妈知道我的身份,因为任何知道组织秘密又不
属于组织的人,都会被组织给灭口的。

  听了我口述的惊险片段,把妈妈原本就很白的脸色吓得煞白煞白的,特别是
我讲到飞车追逐那一段,她更是把双手按在胸前那两只肥白雪乳间连连惊叫,忙
不迭的把我抱得紧紧的,好像生怕我会哪里受伤一般。虽然如此,妈妈下体那蜜
穴里却更为紧窄了,随着她情绪的上下波动,腔道里的嫩肉不断的向内收缩,让
我的巨茎越发的膨胀壮大。

  为了舒缓妈妈的情绪,同时也是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忙将整个人靠近鞋柜,
低头热烈地吻住湿润诱人的香唇,一手大力搓揉她胸前那对白玉香瓜,时不时还
用手指头弹弄下那两颗粉红樱桃,另一手则是来回地游滑在她纤细蜂腰和肥白圆
臀间,同时加大下身肉茎的抽插速度。

  「死石头……吖,不要这样,不要吖,弄得人家好痒哦。」我的一系列动作
收到了奇效,妈妈很快就娇喘连连,伸出温甜的香舌与我舔舐在一起,她把那一
双修长纤细的黑丝美腿交叉盘缠在我腰身上,摇晃着丰满肥腻的屁股迎合我肉茎
的突刺与滑动,花径内更是一阵阵愈来愈强烈的收缩,一股股深入骨髓的快感通
过巨茎向我传来。

  「你前几天不是说很想我吗,现在我的弟弟就在插小妹妹了,你还不开心?」
我边喘着粗气,边耸动着阳具在妈妈蜜穴内抽送道。

  「吖……坏石头,人家是好想你嘛,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我想要天天都这
么开心,我想要你天天都陪着我,好吗?」妈妈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在激烈
的动作中散落了下来,那一头瀑布般的酒红色长卷发随着身体的晃动在我面前飘
扬着,长发底下那张原本娴淑端庄的脸蛋儿,此刻却布满桃花,春意盎然,两弯
新月般的美目微微闭着,丰腻嫣红的小嘴半开半合,编贝般的整齐白牙中时不时
发出一声腻死人的低吟,显然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了。

  「好的,我答应你。以后我天天都在你身边,每天都用这根大弟弟跟你爱爱,
让你享受最快乐的事情,好不好?」我双手把住妈妈那两条黑丝大长腿,将尚穿
着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的玉足高举过头顶,胯下的巨茎开始大幅度、高频率的活
塞运动才,那又粗又硬的茎身在妈妈湿透的蜜壶中飞快的进出,死命的抽插,每
一下都重重的刺入花心深处,狠狠的顶在那一团滑腻柔软的嫩肉上,有几次还冲
破那团嫩肉的屏障,闯入她温热湿滑的花房中。

  「好吖,好吖。人家最喜欢石头了,你天天都要这么爱我,天天都要这么占
有我。」「快来吖……快点吖……用力吖……好舒服吖……我要你吖。」在我这
一系列蛮横有力的冲刺下,妈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大脑被我的巨茎抽插
得一下一片空白,她不顾身份仪态地娇吟哭泣着,两手都快扣进我肩膀上的肌肉
中去,涂了暗红色指甲油的纤指指节泛白,这几天相隔两地的冷熬让她的欲望已
经累积到了极限,她已经完全被身体的欲望所主宰。

  「吖……我要到了,要死了……吖,快了……快……吖,要丢了……丢了…
…呜呜呜。」在我这根熟悉而又强大的阳具的操弄下,妈妈积蓄已久的快感就像
水库泄闸,黄河决口一般轰然爆发,从尾椎骨一直爽到心尖,那两条裹着黑丝的
长腿将我的脑袋紧紧夹住,穿着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的玉足脚尖绷得笔直,蜜穴
里的花径如痉挛般扭动个不停,一股股温热的蜜液泉涌而出,喷洒在我的阳具、
大腿与衣服上。

  高潮过后,妈妈浑身无力的软趴在我肩上,那两条笔直纤细的黑丝大长腿也
无力的垂了下来,那双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终于告别了妈妈的玉足,一前一后的
掉落在地板上。经历这场剧烈的肉搏,我虽然没有当场射出来,但也是极为疲累,
两人就这样相拥相偎着,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心声。

  「对了,我前天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接呢。」我突然想起一
件事,随口问道。

  「前天?」妈妈没抬起头,她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

  「嗯。」我轻轻的抚弄着妈妈滑落在肩头的酒红色长卷发,头发里湿漉漉的
都是方才这场运动的汗液。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在洗澡吧,没有听到。之后给你回拨过去,你就
一直不在服务区。」妈妈轻声答道,她的纤手无意识的在我胸前划着圈子。

  我想起来了,那天给妈妈打完电话后,自己是跟薇拉su他们去了达卡村,那
个偏远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所以妈妈回拨过来时,我根本都不知道,之后手机
更是没电了。

  在我回忆的同时,妈妈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得,她把我的衬衫领子看了
看惊道:「吖呀,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怎么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还穿。」我顺着
妈妈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雪白纤指看去,的确身上这件衬衫领子里已经有好几条
黄黄的条纹,前两天我一直忙于奔波没有时间换衣服,而且又做了很多大运动量
的活动,虽然衬衫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已经脏了。

  「好臭,好臭。你还不快点去洗澡,这味儿都要把我给熏倒了。」妈妈不悦
的皱起眉头,用一只白皙纤手在鼻子前轻轻扇着,一脸很嫌弃的表情。

  虽然我自认脸皮较厚,但也被妈妈说得一阵耳根发热。不过我可不会甘拜下
风,随即把头凑近妈妈的长卷发内嗅了嗅,然后抬起头很夸张的说:「唔,妈妈
你的身上也有味道。好臭,好臭。」我的表情极为逼真,妈妈不由得有些怀疑,
她赶紧回过身抓住自己的头发嗅着,又埋头到自己腋下去查看,弄了好半天才嗔
道:「臭小子,胡说八道,妈妈身上哪里会臭吖,真是的。」「不管你是香是臭,
流了这么多的水水,也应该去洗洗了。」我边说着,便抓住妈妈笔直修长的大腿,
直接把她从鞋柜上抱了起来。

  「臭石头,你要干嘛呢?」妈妈一声惊呼,忙伸出细长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
两条尚裹着黑丝的大长腿也盘在了我的腰间。「」还能干嘛,当然是去洗澡咯。
「我边抱着妈妈边说。

  「那你先放我下来吖,这样子怎么走。」妈妈边喘着气边道,我的阳具从她
高潮之后一直硬硬的杵在蜜穴里,这时候随着我走路的步伐正一起一落的在妈妈
的花径内捣鼓着。

  「不放,就这么走着,挺好玩的。」我蛮横无理的否决了妈妈的要求,随后
从玄关到浴室的这条路上,自始至终我的巨茎一直没有从她蜜穴里脱离出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哪来那么多花样。」妈妈有些无奈的接受了被我抱在
手中的境地,她下身插着一条又粗又大的肉茎,就像个女娃娃一般挂在我的身上,
一百斤左右的重量在我看来丝毫不成问题,巨茎很有规律的在她的蜜穴内进进出
出,我就这么边抽插着边抱着她向主卧室走去。

  随着我阳具的不断进出,妈妈也享受起这种特别的行走方式,一边扭动腰肢
跟我交合着,一边脱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来。香奈儿毛呢外套、黑丝衬衫、白色真
丝文胸……一样样的从她身上脱落,随着我的步伐从玄关到卧室,一路上丢满了
她的衣物。脱完了自己的衣服她就来脱我的,把我脱得个精光之后,她身上也只
剩下腿上残破不堪的黑丝袜和挂在腰间的白色真丝内裤。

  「妈妈,你可以下来了。」我抱着这具美艳丰腴的肉体走到了沐浴区,没想
到妈妈这时却开始耍赖不动了,她像块牛皮糖一般黏在我的身上,嘴里娇滴滴的
道:「不要吖,人家好累了,就这么抱着吧,妈妈真的下不来了。」我差点没晕
倒,妈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女孩一样玩起赖皮了,不过她这副又姣又媚的
模样真让我没法拒绝她,但是这样子又没有办法洗澡,我左右看了下四周,想到
了个方法。

  我带着身上这具雪白胴体走到旁边的洗手台,把妈妈的丰美肥臀放在洗手台
的大理石台面上,这个洗手台的高度正好足够到我腰间,这样她的蜜穴既没有脱
离我的肉茎,我也可以腾出双手来做事。

  「懒妈妈,你就好好享受吧,现在我服侍你洗澡了。」我先是把她脚上残留
的黑丝袜扯光,然后褪下彼此身上的内裤,再取来沐浴露均匀的涂在妈妈身上,
当然下身那条肉茎也很努力的在妈妈的蜜穴里抽插着。

  「哈哈,儿子你真聪明,真是个乖孩子。」妈妈显然很满意我的做法,她一
边拿过沐浴露往我身上涂,一边很不安分的把两条白藕般的大长腿蹬在我的胸前,
柔软滑腻的脚丫子时不时上面划两下,下面探一把的,玩的不亦悦乎。

  我自然不甘示弱,手上在涂抹沐浴露的时候也各种揩油,特别把重点放在妈
妈那两颗白玉香瓜般的丰乳上,不但把她们涂满了泡泡,而且各种捏弄抓摸一条
龙,刺激得那两颗红樱桃肿大竖起着,弄得妈妈口中娇喘吁吁。

  很快我们身上边沾满了白色的泡泡,妈妈开始抓着泡沫往我脸上涂,我依样
画葫芦的反击她,我们的嬉闹弄出了更多肥皂泡,弄得整个浴室里飞满了晶莹的
泡泡,一个个像彩色气球般缓缓升起,我们就好像置身于童话世界当中一般。

  我感到胸口麻痒麻痒的,原来妈妈用她那白皙的脚指头正夹着我的乳头,她
口中惊奇的叫道:「石头,原来你的乳头也会硬起来哦,好可爱。」对于如此调
皮的妈妈我只能摇摇头,伸手却抓住那两只纤细的脚踝,将其高高举起到与我肩
膀平行,触手处感觉妈妈的脚踝圆圆瘦瘦的,皮肤极为娇嫩细腻,我对妈妈这对
长长的玉腿爱慕已久,这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她们。

  妈妈的两条大腿又长又直,浑圆的腿身光滑白腻,腿上的肉白晰丰润,很有
质感却一点都不显得臃肿,小腿更是纤细笔直,小腿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腿面光洁细腻,整条长腿就像是用羊脂白玉雕成一般,在灯光下泛着皎洁雪亮的
光华。

  不仅如此,这双长腿的比例和骨节都十分完美,占据了全身三分之二的高度,
我问妈妈她的双腿有多长,她骄傲的告诉我这个数字是118 厘米,此刻这双笔直
修长的玉腿被我抓在手中,小腿向后折叠在大腿之上,更是显示出她们姣好完美
的形状。

  我以极大的喜悦欣赏着手中这对美腿,从大腿根部直至小腿再到她纤瘦的脚
踝上,妈妈的莹白玉足大小适中,丝柔、软缎般清滑的脚背上的肌肤白皙细腻,
可见雪肤下若隐若现的筋络纤毫,柔润异常的脚底像蚌珠般滑腻,细细的趾缝间
矗立着五根白玉般的秀趾,指甲上涂着朱红色的指甲油,更衬得那玉趾和脚面白
得像雪一般,纤巧可人。

  我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这对迷人的玉足,忍不住把她们凑到嘴边亲吻着。

  「别,不要亲吖,上面好脏呢。」妈妈有些怕痒的羞道。

  「不脏,一点都不脏,妈妈的脚脚好美,好可爱,我喜欢亲她们。」我一边
诉说着对这双玉足的爱恋,一边还伸出舌头轻舔着脚背,从脚背一直到足弓,妈
妈的脚上皮肤光滑柔腻,常穿高跟鞋的她却没有什么死皮,脚后跟依旧粉嫩莹白,
清洗过的脚掌也没有什么异味。

  「唔……好痒,不要再舔了吖。」妈妈被我的舌头弄得娇笑连连,她有些别
扭的想抽出玉足,但我的双手牢牢的把定怎容她挣脱。

  我的舌尖继续在玉足上游走,穿过那细细的趾缝,把口水涂满整个雪白的玉
趾,最后还将那玫瑰花瓣般的脚趾头含入嘴中,像在品味人间美味般吸吻着。

  「嗯……吖……」在妈妈低低的呻吟声中透露出无比的快慰,我对她这对玉
足的喜爱让她更为兴奋,蜜穴里好像有活力般一咬一咬的,腔道里的嫩肉夹得我
胯下的肉茎更加茁壮。

  我把妈妈那两只纤细玉足抵在自己的胸口,双手把住她白腻圆润的大腿,开
始快速挺动起下身的巨茎来,妈妈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特别的柔弱不堪,她的大
白腿完全被我主宰着,我下面的大肉茎毫不温柔地在她的腔道内顶动着,每一下
都深深的插入她的花心之中,发出阵阵「噗哧」的水声,下体交合处股股乳白色
的黏液源源不断地流着,跟肥皂泡沫混在一起难分难解。

  「吖……太重了……哦……不要太……用力……哦……对……吖……」从这
个姿势我可以透过妈妈背后的镜子看到,一个雪白丰腴的美妇人坐在洗手台上,
一对晶莹白腻的大长腿顶在男人强壮的胸肌上,男人的粗大肉茎在她白皙的蜜穴
内抽插着,带动着她胸前那对白玉香瓜巨乳跌宕起伏,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犹如
仙女散花般肆意飞扬,白腻丰腴的娇躯忘形奋力的迎合着我如狂风落叶般的抽插,
抖出一阵阵雪白的乳波臀浪,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呜呜……臭石头!臭儿子……妈妈……不来了……」妈妈已经媚眼迷
离,粉脸嫣红,微张小嘴急速喘息着,身上独特的体香味散布四处,螓首不停的
前后摇摆,吐气如兰的檀口不停的浪啼娇呼着。

  我连续抽插了数百下之后,妈妈已经被我弄得如痴如醉、似狂非狂,她蜜穴
里的肉壁开始急剧的收缩,一层层的肉褶又开始磨蹭打转,我知道这是她快要到
了的预兆,继续加大抽擦的力度和速度,臀部像是装了马达一般飞速带动粗大肉
茎在她的腔道内进出。

  「嘤……吖……太快了!太猛了……妈妈……受不了了……会崩溃的吖!」
妈妈抵在我胸前的玉足已经不受控制的弯曲了起来,莹白滑腻的足弓圈绷成一个
满月的圆弧,十只白玉雕成的脚趾难耐瘙痒一般紧紧憋在了一起,她的腔道内部
积再次崩溃,鲜红的嫩穴肉壁不由自主的蠕动着,研磨着,环状的肉褶紧紧圈箍,
一波接一波的液体从花心里涌出,赤热的洪流一遍一遍的冲刷着我的肉茎,肉棍
几乎要被烧熔了和那鲜红的嫩穴肉壁为一体。

  「啊!妈妈,我要射出来了……」「吖……来吧……射给妈妈吧!好石头…
…乖石头……」我此刻也达到了极限,双手抬起妈妈白腻的大长腿,将她们朝妈
妈的臻首方向压了下去,最后将妈妈死死抵在背后的镜子上,聚集最后能量腰身
疯狂撞击她的花心,粗大的肉茎深深的冲入温热潮湿的花房,然后中枢神经一阵
麻酥酥,一瞬间传遍了全身,大龟头上的马眼一松,「突突突」的将大量的精液
激射在花房深处,冲激着花径尽头那团暖暖的、软软的、若有若无的嫩肉。

  「吖……射进来了……吖……妈妈好舒服……吖……完了……完了……都射
进来了。」妈妈从喉头中发出一声极为甜腻的呻吟,然后那具大白蛇般的纤柔玉
体一阵疯狂的颤抖,白花花的肉体甩出无数的水滴,伴随着不知是精液还是淫液
的水珠,洒落在我们的身上,脚下和浴室的地板上,空气中迷茫着各种性液交织
而成的淫靡味道。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后,妈妈已经软成一团肉泥,我也是累的直喘粗
气。休息了片刻之后,还是我抱着妈妈,用花洒把两人身上的泡沫以及性液精液
冲洗干净,再抱起大白鱼般趴在我肩上的妈妈走出浴室,用柔软洁白的浴巾将彼
此身上的水分擦干后,我把妈妈丰腴的娇躯放在大床上,自己也一头扎到她身边
躺下。妈妈慵懒的拉过我的胳膊枕在脑下,我把另外一只手从背后圈住妈妈的身
子,妈妈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们就这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五十五章

  回家后的几天,我基本上没日没夜地与妈妈泡在一起,这次分离的时间虽然
不长,但却让我们之间的依恋更加浓烈。我们之间既是母子,但又有着超越母子
伦理的肉体关系;说是一对夫妻,但却有着不融于世俗的爱恋与温情;这种亦母
亦妻的身份,为妈妈与我之间的情欲性事增添了独特的趣味。

  妈妈年轻时候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而今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
痕迹,再加上近些年来充裕优渥的生活条件,让她可以不计金钱与时间花在保养
自己的容貌上,所以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都不比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性逊色,而
且年岁的沉淀更让她更添加了熟年女人的韵味与魅力。

  再经历了我一系列的调教与开发,她身心深处对于性的需索完全被释放了出
来,平日里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浑身无处不散发出吸引雄性的妩媚气息,只
让我欲罢不能,恨不得日夜儋伐。

  对于妈妈这具美艳绝伦的成熟肉体,我仿佛拥有无尽的精力和欲望一般,在
床上、在浴室、在客厅、在厨房……这套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留下了无数肉
体交媾的痕迹。

  只不过,这种私密的二人世界虽然美好,但我们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一
旦踏出这套房子的范围,我们还得恢复到正常的母子关系,这让处于热恋中的妈
妈颇为难受,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我与杨乃瑾之间的距离越来越亲密。

  不可否认,经历过这次香格里拉之旅,我对杨乃瑾的喜欢又更进了一层,之
前或许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妹妹般对待,但是那次露台上的初吻以及对着烟花
许愿,让我明白小姑娘对自己一片芳心可可,早就是情根深种了,这无疑让我很
受触动。

  况且,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杨乃瑾是我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年轻
女孩,她的纯洁、她的天真、她的娇憨、她的可人都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愉悦,
甚至之前爱耍小性子的脾气现在看来也无伤大雅了。

  虽然相比起妈妈在我心中的重要位置,杨乃瑾还是要逊色不少,但并不代表
我可以无视她的一片柔情,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更多的都是通过电话交流,正如我
刚刚接到她的一个电话般。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和妈妈正完成一场惯例的午间爱爱,激情过后疲惫
不堪的妈妈俯卧在大床上,她酒红色的齐腰波浪长卷发凌乱的盖住整个背部,透
过窗帘射进来的阳光洒在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上,两条雪白滑腻的大长腿很放松的
侧摆着,主卧室内弥漫着她独特的香气与性液的味道。

  「高岩,你在干嘛呢?」杨乃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而又响亮。

  「嘘,小声点,我在家里啊。」我忙捂住手机听筒悄声道,同时有些心虚的
看了怀中的妈妈一眼,她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眼睫毛紧紧闭合着,鲜红的小嘴中吐
出的呼吸均匀悠长,好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我十分谨慎的移动自己的手脚溜下床,期间一直注意不要惊醒睡着了的妈妈,
像做贼般踮着脚尖走进了卫浴间,然后方敢放松的与杨乃瑾对话。

  「在家里又没犯法,干嘛偷偷摸摸的?」杨乃瑾有些不满的嗔道,电话那头
的她估计又嘟起了小嘴。

  「额,我妈妈昨天做事情很累,所以早上还没起床,我怕声音大了吵着她的
睡眠。」我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她,妈妈的确是很累了,但是这个累的原因却不
能告诉杨乃瑾,因为那都是跟我彻夜激情爱爱的后果。

  「哦,不好意思啦,我没有吵着阿姨吧。」单纯的杨乃瑾带着歉意道。她就
这样轻易相信了我的话,还好小姑娘的神经比较大条,没有去深入去考虑一番:
例如儿子接电话的时候,母亲为何就在身边睡觉呢?

  我赶紧迅速转移话题,免得她突然开窍反应过来。我们聊的无非就是恋爱中
男女常说的那些话,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交谈在之前的我看来就是浪费时间,但
是自从与杨乃瑾确定恋爱关系后,自己却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甜蜜的废话,反
倒是觉得这些废话有时候也蛮有趣的。

  我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跟杨乃瑾聊着。由于卫浴间的门已经被拉上了的缘故,
我讲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期间好像听到卧室那头稍稍有些声音传过来。我连
忙停止发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隔壁的动静,过了半天却没发现什么,一切还是
静悄悄的,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略带自嘲的摇了摇头,继续把手机凑至耳
边。

  「对了,妈妈晚上要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你等会记得跟白姨说说。」聊了一
小会后,杨乃瑾方才想起此次的主题道。

  「嗯,为什么今天吃饭?」我随口问道。

  「你这不把苏姨给请来了吗,我们都到家好几天了,妈妈还没见到过苏姨。」

  「所以妈妈就想请大家出来吃个饭,一来是想当面答谢你们对我家的帮助,
二来顺便也算是给苏姨接风洗尘,而且妈妈也挺久没见白姨了,她一直怪想念的。」

  对于杨乃瑾口中道出梅妤的用意,我并不感到意外,虽然这次薇拉su答应出
面相助,但从她对梅妤的态度来看,两人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层隔阂,所以为了避
免会面的时候出现尴尬的气氛,把妈妈唤去居中做个伴,的确是一举两得的事。

  跟杨乃瑾约好午餐的时间与地点后,我们又说了几句甜蜜的废话,杨乃瑾这
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

  我轻轻的推开卫浴间的门,踮着脚尖走回到床边,妈妈羊脂白玉般的胴体依
旧保持着先前的卧姿趴在床上,这让我稍稍定了定心,只是一大缕酒红色长卷发
向一侧洒了下来,盖住了那张宜嗔宜喜的玉容。

  我把身体重新搁在床边,伸手轻拂开妈妈脸上的秀发,露出那张让我百看不
厌的娇颜,身边的美人正沉浸在梦乡中,她整齐浓密的睫毛依旧闭合,高挺笔直
的琼鼻下方,两片鲜红丰润的樱唇紧紧抿着,看不出她此刻是喜是忧,不知是否
错觉,我总觉得妈妈鼻翼内呼吸的频率比先前急促了些。

  我心中一动,正想俯身朝那玫瑰般娇艳的红唇吻去,没料到这一动作却惊醒
了妈妈,她无意识地微微抬头睁开眼睛,恰到好处地错过了我的双唇,我这一吻
只落在她白皙纤长的脖子上。

  妈妈有些怕痒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她伸出纤细修长的小手按在我的胸膛上,
轻轻的道:「你干嘛呢?」

  「咦,妈妈你醒了,我吵到你了吗?」我用一只胳膊支撑着脑袋,欣赏着美
人春睡初醒的娇容道。

  「我刚才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说话。」妈妈那两道秋波朝我脸上
一转,清澈的美目中有股东西让我不敢直视。

  「这个,刚才是小瑾打来电话。」我一边躲闪着妈妈审视的眼神,一边把梅
妤的邀请转述了一遍。

  「哦,就为这事吖。」妈妈的反应有些冷淡,这蛮出乎我的意料的,因为她
之前对梅妤一直都很热情,热情得几乎像是崇拜她一般。

  「怎么啦,你不想去吗?那我跟梅姨推了吧。」我看妈妈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柔荑,手中这羊脂般的洁白玉手有些冰冰凉的,全无往
日的温香腴润,妈妈是生病了吗?

  「没事,去就去吧。」妈妈淡淡的答道,她不露痕迹的把玉手从我掌中抽离,
然后径直从大床的另外一边下了床。

  「妈妈,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就别勉强了吧,梅姨会理解的。」我很担心
的问道,妈妈方才的表情举止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我很好的,不用你担心。」妈妈的回答很干脆,却带着一股生硬的味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种语气了,记得小时候她跟爸爸怄气就是这样子说话的。

  妈妈随后便走进了卫浴间,一阵淅沥沥的水声之后,她玉足汲着双洋红色小
羊皮拖鞋走了出来,那白腻丰腴的胴体已经用一件深红色羊绒睡袍给盖住了,一
头酒红色长卷发在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

  妈妈瞧也不瞧我一眼,就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着手在那洁
白无瑕的玉脸上涂抹了起来。

  我有些迷惘的站起身来,看着妈妈在梳妆镜前忙碌的样子,突然感觉我们俩
之间的距离有些遥远了。

  「你还呆着干嘛?」妈妈用一支带双C 标志的唇膏把双唇修饰得尤为鲜红艳
丽,她抿了抿那已近完美的唇形,满意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才开口道。

  「快去穿衣服吖,答应了人家就别迟到。」妈妈边说着,边拿起一副嵌着钻
石的白金耳钉戴在白腻圆润的耳珠上,她嘴里虽然对我说话,但是一对美目却完
全没有看着我。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进衣帽间开始穿衣服,自从我们母子俩确定亲
密关系后,妈妈已将我从上到下的衣物都移到了这个衣帽间内,并专门清理出一
处衣橱供我使用。

  待我将近穿戴整齐时,妈妈挟着一股香风开门进来,她见我穿着衬衫西裤站
在衣橱前举棋不定的样子,轻轻皱了皱细长的秀眉,走上前推开那一排厚重的男
式外套,很快就从里面挑出一件深蓝色毛呢长款西装外套。

  她把外套往我手中一塞道:「你先出去穿吧,我要换衣服了。」

  这段时间,妈妈向来不吝于在我面前展现她的诱人玉体,今天这般举动实在
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我还是很尊重她的意愿,拿着外套开门走了出去,随后衣
帽间门很快就被迅速拉上了。

  穿好衣服后,我有些郁闷的盯着衣帽间的方向,心里却不断翻江倒海地猜测
着。妈妈刚才异常言行的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直到半个小时前我们还是如胶如
漆般的甜蜜,但现在我们之间却好像多了一层薄膜一般,虽然还是看得见彼此,
却不能如往常般融洽无间了。

  为什么妈妈会突然变得如此生分呢?难道是,我联想到先前与杨乃瑾的那通
对话,会不会是让给妈妈听到了,她是因为我与小瑾的亲密关系而生气吗?可是,
我与杨乃瑾的关系不正是她撮合的吗,怎么突然间她又换了一种态度。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衣帽间门被推开了,妈妈一脸恬淡不惊的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羊毛呢子长斗篷,窄袖收腰修身的军装风设计更突出了
她的修肩纤腰,一条带金属扣的真皮宽腰带束在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斗篷下
摆长长的垂了下来,两条裹在深灰色超薄裤袜里的修长美腿隐约可见,一对玉足
蹬在双11厘米高跟的黑色楦头及踝靴内,斗篷下露出着白色真丝衬衫的细长胳膊,
上面挎着个方形的黑色鳄鱼皮包包。这一身偏中性化的装扮显得妈妈英气勃勃,
披在脑后的酒红色长马尾以及烈焰红唇,配合着那白得耀目的娇嫩肌肤,三种极
为纯正的颜色交织出奇特的韵味,就如同她冷冰冰的表情般充满了酷劲。

  「穿好了?那就走吧。」妈妈面无表情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便开口道,然
后便自顾自的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俩一路无话的到了车库,我把车子发动开出来后,妈妈就拿起一副硕大
的墨镜戴了上去,她一副不想跟我沟通的样子,我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两人就
这么沉默着抵达了梅妤宴客的地方。

  梅妤选的地方叫「南洋荟」,是一家很有名的新马料理餐厅,穿着大红色娘
惹服的礼宾小姐将我们引到三楼最大的包厢,早已等候在包厢中的梅妤母女俩齐
齐起身迎接我们。

  这个包厢虽然面积不大,但里面的装潢都极力突出热带风情,室内的壁挂、
布艺风筝和麻质地的灯罩都是手工制品,墙壁上装饰有大片热带植物标本,会客
区中央有浅浅一汪的「莲池」,欢腾的金鱼在水中清晰可见,旁边零散摆着竹制
的沙发坐塌,墙上挂着的55寸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

  好几天没见面,杨乃瑾看到我就极为热情的扑了上来,拉着我的胳膊叽叽喳
喳的说个不停。她今天穿得煞是青春活泼,咖色的披肩长发用一个细细的银色发
箍固定着,粉色针织小外套下面是一件白色娃娃领的纯棉连衣裙,齐膝的裙摆下
方露出裸色打底裙的蕾丝花边,细长的小腿上套着双浅灰色的羊毛长筒袜,长筒
袜的长度只遮盖到膝盖部分,将一截又白又直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对纤足套
在圆头平底红皮鞋内,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妈妈脸上那股冰冷的表情,一进门便消失无踪了,她很热络的拉着梅妤的手
聊了起来,对于杨乃瑾倒是没怎么理会,倒是梅妤时不时的朝我们这里看一看,
嘴角挂着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小儿女的满意笑容。

  梅妤今天穿着件驼色大翻领风衣式羊绒外套,脖子上系着条白底水墨花纹的
丝巾,羊绒外套的下摆处露出穿着黑色铅笔裤的修长玉腿,蹬在9 厘米驼色尖头
细高跟鞋内的长腿在修身贴肉的裤管内若隐若现,与她拢在耳后的端庄短发相得
益彰,一对祖母绿宝石耳钉点缀在白玉般圆润的耳珠上,更加凸显了她优雅高贵
的气质与风姿。

  我们刚刚寒暄了片刻,包厢门口就传来礼宾小姐职业性的问好声,随后大门
便被左右推开,薇拉su高挑艳丽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她一头耀眼的金发很写意的披在肩上,轮廓鲜明的五官在浓厚的妆容下更加
妩媚,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貉子毛皮草大衣,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她修长的脖
颈,皮草大衣的下摆刚刚好遮住臀部,但完全看不到里面打底衣裙的痕迹,看上
去她身上好像除了这件皮草大衣,里面都是赤裸裸的不着一物,两条又长又直的
光滑美腿直接裸露在空气中,脚踩着7 厘米的金色圆头高跟鞋,迈着风情万种的
步伐走了进来。

  「Hello !every one ,我到咯。」

  薇拉su带着她标志性的爽朗笑声走入屋内,那两道目光直接就盯在了我的身
上,我心中暗想不妙,此时她已经带着一身柔软的皮草扑了过来,两条修长胳膊
缠上我的脖子,然后便来了个极为亲热的贴面礼。

  虽然她很快就松开胳膊,但我已经感觉到屋内另外三个女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杨乃瑾是有些惊讶和疑惑,梅妤似笑非笑间好像在想着什么,而妈妈原本温柔的
眼神此刻变得锐利无比,好像两把利剑般死死的盯着我,让我浑身的不自在。

  幸好,薇拉su马上把这一套转移到了杨乃瑾身上,抱着她有说有笑,亲热了
好一会儿才松手。

  这时她转身面对着梅妤,一直安静地站在原地的梅妤此刻上前一步,素净玉
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恬和笑容道:「欢迎你回来,苏。」

  薇拉su这回没有像刚才一样上前热切拥抱,她只是礼节性的跟梅妤握了握手,
脸上露出同样矜持的笑容道:「很高兴再见到你,Michelle. 」

  这两个容貌身材一流,气质修养极佳的美熟女面对着面站着,她们就像全副
武装的战士般,相互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细后,各自露出谨慎和戒备的神态,虽
然看上去语笑嫣然交谈甚欢,但就算是是陌生人也能看出她们之间那股难以言喻
的气氛。

  按理来说,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很难真正成为好朋友,所以不难解释梅
妤与薇拉su相互的态度,但这两人的人生却不由自主的纠缠不清,究其原因都是
因为同一个男人,而此刻她们之所以站在了一起,也是为了拯救那个男人,不知
道这是不是命运所安排的奇妙轨迹。

  不过,还是梅妤先恢复了正常,她很有礼貌的向薇拉su介绍妈妈,方才一直
用目光锁定我不放的妈妈很快转过身来,她边颔首边堆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
与薇拉su轻轻握了握手。

  倒是薇拉su饶有兴趣的把妈妈看了又看,嘴里惊道:「我说高岩长得这么俊
呢,原来他妈妈果然是个大美人。」

  妈妈对她的恭维只是报以淡淡的笑容,薇拉su浑然不觉妈妈眼中的敌意,依
旧拉着妈妈说长道短。

  这时又是梅妤出面解开残局,她先是吩咐侍者开始上菜,然后招呼着大家入
座。

  这个包厢里的圆桌并不是很大,我们5 个人坐下刚刚好,梅妤当然坐在主人
的位置,右手边坐着薇拉su,左手边则是我妈妈,然后杨乃瑾挨着妈妈坐,不知
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被安排在了薇拉su与杨乃瑾的中间,正好与妈妈面对着面。

  很快一道道带着热带特色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有娘惹猪脚醋、咖哩鸡、南
瓜达兰糕、冬阴功汤、沙爹串烧等,这些菜肴都是典型的马来西亚风味,大部分
都是以酸甜为主,且少不了咖喱和香料。

  梅妤极尽主人之谊招呼着我们,她一边给我们分菜,一边介绍着马来菜的特
殊吃法,从漫不经心的一言一语里,可以看出她对这顿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就
连对饮食极为讲究的薇拉su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侍者将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送了上来,他将深红色的酒汁倒入我们面前的玻
璃酒杯内,一股浓郁的葡萄酒香味散发出来,薇拉su很随意地举起面前的酒杯,
放在鼻子下方一嗅,有些惊讶的道:「咦,这还是真正的酒庄酒,这家店有点名
堂呀。」

  「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我知道一般红酒是入不了你的法眼。」梅妤从容
一笑道。

  「哈哈,劳你费心了,不过这波尔多的Chateau Latour可不便宜哦。」薇拉
su这次把酒杯凑至唇边,轻啜一口,在嘴中轻轻咂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想了想,
睁开美目道:「1982年的Pauillac像往常一般平静,这一年晚春的雨水较多,但
夏季的炎阳干燥弥补了一切,苏联正走向衰弱,大罢工已经停止,这是平衡而又
完整、雄伟而又细密的一年,正如这支酒一般,无可复制的巅峰之作。」

  薇拉su只是轻轻的一闻一尝,便能将杯中红酒的韵味说得如此惟妙惟肖,这
种品鉴能力令人咂舌,就算是对红酒一窍不通的我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妙、妙、妙。」梅妤轻轻鼓掌喝彩道。「这支酒还是三年前,我与霄鹏去
法国访问时带回来的,他一直视为珍宝般窖藏着,说要等你回国了一起品尝。」

  「霄鹏一直说,也只有你才能品出1982的独特之处,今日所见,果不其然。」

  梅妤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不仅薇拉su听得感动不已,就连我们也完全被她
带入语境,触景生情、借物睹人,我想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儿听了也会为之色变。

  等桌上的菜都上齐了,梅妤方才姿态优雅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她轻启樱唇
道:「诸位,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也是我们杨家的
世交,对于她的名气而言,我的介绍就显得有些多余。」

  「即便如此,但我还是想用发自肺腑的言语,来努力表达对她英勇侠义行为
的敬佩与感恩。」梅妤边说着边扫视了全桌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薇拉su身上。

  「来,让我们隆重举杯,共同欢迎苏薇拉女士。」梅妤含笑说完最后一句话,
举起手中的玻璃酒杯,把将近半杯的深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妈妈和薇拉su都稍微饮了一小口,我和杨乃瑾负责开车,所以只是举杯至唇
边做了个样子就放下了。

  「Michelle,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薇拉su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
她微微摇着头道。

  「有句话我藏在心头很久了,今天借这个机会要说出来。」薇拉su的目光中
闪烁着光芒,她转身对着梅妤道。

  「亲爱的梅,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你都是霄
鹏最好的伴侣,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梅妤一直很认真的听着薇拉su讲话,她此时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但是,你大可对我更加坦诚些,因为无论在公在私,我都不会眼看着霄鹏
遭受不幸的灾祸。」薇拉su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的神色。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殷勤周到,尤其你让我得到了世间少有的宝贵礼
物。」薇拉su一对美目凝视着梅妤说,鲜艳的红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我已经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热了,杨乃瑾倒是
没有发觉出什么,坐在对面的妈妈很明显投过一道怀疑的目光。

  梅妤面带微笑的起身,两人端着酒杯很亲热的相互拥抱、贴面,发鬓交接之
时好像还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各自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好像十几年间的恩怨
就在这杯酒间消解了一般。

  随后大家开始边吃边聊,宴席上的谈话主要是由梅妤和薇拉su主导着,她们
拥有相似的教育背景与成长环境,再加上两人都是口舌便给之辈,梅妤每每妙语
如珠,薇拉su更是谈笑风生,她们边说着边时不时发出阵阵愉悦的笑声,一点都
看不出两人之间隔阂颇深的样子。

  她们的对话间时不时夹杂着英文,杨乃瑾还可以应上几句,妈妈则是基本插
不上嘴,还好极为敏锐的梅妤发觉了这一情况,她很周到的把头倾向妈妈这边,
细声跟她讨论一些话题,然后巧妙的把妈妈纳入桌面上的谈话中来,免得她感觉
不自在。

  这类场合的谈话并非我所擅长,我基本上不理会女人们所聊的话题,只是专
注于消灭桌面上的食物。

  虽然梅妤并非有意,但桌上的谈话内容渐渐转到那件事情上来,这也是薇拉
su出现在此处的根源。

  从她们的对话中了解到,华汇区人民法院已经发出了通知,将在本周五正式
开庭审理杨霄鹏的案件,幸好我们及时将薇拉su请了回来,否则差点会耽误了这
场庭审。

  对此,薇拉su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很坦率的表示会按照律师的要求出庭作证,
只是提出要在庭审之前去探视下杨霄鹏,梅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与她约定好
探视的时间。

  酒过三巡,梅妤与妈妈的粉脸上都多了几片红云,两朵娇艳的鲜花更加芳香
诱人,而薇拉su却依旧面不改色,她聊到兴起,更是解开皮草大衣的前襟,里面
一条勉强遮住臀部的黑色针织吊带裙把凹凸有致的身段完全显露出来。

  这时,梅妤又端起酒杯,很亲热的拉着妈妈的手,对着薇拉su道:「苏,我
们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但是我得向你好好夸夸我这个妹妹,她不但长得水灵俊俏,
性格脾气又极好,还抚养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子,论到这点我们都自愧不如。」

  薇拉su脸上掠过一丝异色,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满脸带笑抓住梅妤的
另一边手道:「你说得对,高岩真是个出色的男子汉,她妈妈的功劳肯定很大。」

  梅妤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妈妈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最佩服妹妹的
还是,她虽然过得颇为不如意,但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
情,我们认识得晚了些,但是我真心的把她当作自己亲人般看待。」

  梅妤这番掏心窝的话彻底打动了妈妈,她的双目内已经泛起一圈晶莹的泪珠
了,两只握在一起的雪白纤手轻颤着,她轻咬着下唇道:「姐姐,你……你对我
太好了,能够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

  梅妤见妈妈快要哽咽说不下去了,忙伸手扶住她的香肩,柔声道:「别激动,
别激动,你应该开心才对。」

  说着,转身招呼薇拉su道:「来,我们一起好好敬一下妹妹。」薇拉su很配
合的走了过来,这三个各具风姿的熟年美妇人举杯碰在一起,整个室内顿时春意
黯然、美色无边。

  饮完这杯酒后,妈妈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不少,梅妤就拉着她的纤手脸凑着脸
说悄悄话。此时,薇拉su则借着微醺的酒意侧身倚在我肩上,一股带着红酒味道
的潮湿香气扑面而来,两片鲜艳的大红唇凑在我耳边轻声道:「Master高,这几
天有没有想苏苏啊,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薇拉su皮草大衣内那两颗丰满肥硕的乳峰正好顶在我的胳膊上,身上浓郁的
香水味和充满诱惑的沙哑嗓音,让我小腹顿时一片火热,但同时又大感尴尬,忙
装作帮她取食物的样子,接着伸手取来一串沙爹串烧放在她手中,借机脱离了这
十分暧昧的一靠,口中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苏,你一定很喜欢吃这玩意,我
帮你拿吧。」

  薇拉su接过沙爹串烧,把它摆在眼前看了看,又发出一阵放荡的笑声道:「
嗯,看起来还可以,不过我想吃更为新鲜热辣的。」

  我突然感觉一双修长的纤手按在了我的裤裆上,那根先前已经被唤醒的巨茎
被抓了个正着,从角度和手感来看,这双纤手的主人只可能是薇拉su,这只小手
的动作十分老练娴熟,几下摆弄就让我的巨茎立正敬礼了。

  薇拉su说完那句语带双关的话后,将手中的沙爹串烧送至口中轻咬了一口,
然后细细的咀嚼了起来,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那鲜红丰厚的双唇间上下开合着,
最后还伸出暗红色的长舌舔了舔下唇,那神态动作就好像嘴里含着我的阳具一般。

  桌上另外三个女的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小插曲,六道雪亮的目光齐刷刷的
射了过来,杨乃瑾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悦,妈妈好像恨不得能把目光化为利箭
射死我,梅妤倒是带着几分好奇与恶作剧的笑意,我此时真想脚下能多出一个洞,
好让自己钻进去躲起来。

  不过,地板上是没有洞可钻的,我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拼命的把
自己面前的盘子装满,然后埋头吃起东西来,所幸大圆桌的桌布很长很厚,她们
并没有看见薇拉su在我双腿间活动着的手。

  还好梅妤又及时出手相助,拉着薇拉su和妈妈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了,薇拉su
的注意力被分散开,抓着我胯下那根已经充血巨龙的纤手也松开了,只是杨乃瑾
好像还有些不开心似得嘟着小嘴儿。

  这时,墙上的液晶电视播放的一则新闻报道引起了我的注意,电视画面显示
的是一个很大的建筑工地,中间一块黑色大理石的石碑旁,堆了整整齐齐的一圈
沙土,几把绑着红丝带的崭新铁锨插在沙土中,远处站了一排穿着整齐的小学生,
正在专心致志地演奏鼓乐。

  「今天上午9 点整,201X年国际博览会的核心建筑——中华馆正式动工建设。
组委会常务会长、市委副书记、市长苟岐亲临现场主持了开工奠基仪式,组委会
有关成员与项目承建方代表参加。中华馆开工建设是国博会筹办工作的一个重要
里程碑,标志着国博会园区建设的核心工程已经接近尾声。」

  随着主持人标准的普通话播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到大理石碑后,依着
沙土围成个半圆。正中间那个身材矮胖、面带笑容的秃顶男子正是淮海市市长苟
岐。最右边站着的男子看上去很面熟,他比身边所有人都高出了一个头,鹰鼻薄
唇、黑框眼镜和花白的大背头,此人正是我与杨家共同的敌人——吕江。

  看到吕江在电视上路面,我不由自主的回头向妈妈看去,不料却碰上了她凝
视着我的眼神,不知妈妈是否有看到电视上的吕江,但她的眼中好像有些空洞,
好像看着我又好像并没有真正看我,那种眼神让我心中一悸,好像很久以前在什
么地方看见过。

  这时,屋内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电视上的新闻,梅妤的一对美目在液晶屏幕
上扫了扫,有些不屑的从鼻子中笑了一声道:「司法判决还没有出来,就忙不迭
的开始分赃了,也不嫌吃相难看。」

  「案件不是还没开庭吗,怎么就可以直接动工了?」薇拉su不解道。

  「国企就是这样的,检察院那边刚刚宣布立案调查,这边马上就撤除了霄鹏
的一切职务,然后不到一个礼拜时间,东建就跟上港集团签订了合同,把中华馆
的项目转让给了对方。」梅妤连连冷笑道。

  「好个陈铁林,亏我和霄鹏还把他当朋友,没想到一出事情了,他转得比谁
还快,不但借机上位掌控了实权,而且还落井下石,我怀疑向检察院提供线索的
正是他。」

  我仔细一看,果然人群中有个中等身材,瘦削阴沉的男子,记得曾经在东建
集团的网站上看过他的资料,当时他的职务还是东建集团的党委书记,没想到现
在已经走上前台。

  这几个人抓着铁锨摆了几个姿势后,奠基仪式就宣告完成,然后是市长苟岐
发表了讲话,这时画面就切换到了整个展区的远景,包括吕江、陈铁林在内都看
不清楚了,只有主持人的声音仍在播报着。

  「苟岐表示,办好国博会,难点和重点都在中华馆,关键是理念。国博会组
织者一定要全力以赴把中华馆办出特色,办出水平,要把中华馆办成展示国家形
象的亮丽名片。目前,世界各国和国际组织对参加国博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已
有不少国家拿出了各自国家馆的建筑设计方案,都各具特色,精彩纷呈,这对筹
建好中华馆提出了更高要求。」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副3D建模的规划蓝图上,梅妤轻声向我们解读这个中华馆
项目的由来,市委市政府在获得本届国博会的承办权后,从全市社会经济发展的
布局出发,决定将国博会的场地放在新成立的临江新区,包括中华馆在内的整个
国博会会场所在地正处于临江新区的中心地带,这里将来会是淮海市发展的重点
区域,以中华馆为中心的一片区域的土地价值必将成倍的增长,所以吕江不惜使
出一切手段也要攫取这块地皮。

  「据悉,国博会中华馆位于会场规划核心区,处于临江新区未来城市中心地
段。在国博会结束后,将继续发挥其功能作用,转型为集文化、商务、会议、展
览为一体的综合性服务设施,做到优化资源、物尽其用。项目采用国际著名设计
大师哈拉迪的方案,由市属国企东方建设与民企上港集团共同承建,预计将于明
年上半年完成主体工程建设,确保在201X年国际博览会开幕前投入使用。」

  这则新闻报道结束后,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梅妤也无心再营造气氛,这场
接风宴就这么草草收场了,我们一起将薇拉su送至楼下,看着她坐入一辆暗红色
的劳斯莱斯幻影离去。

  直至坐入车内,薇拉su还摇下车窗,朝我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我只得原
封不动的收下,待到那辆幻影消失之后,才硬着头皮迎接那两个面色不善的女人。

  妈妈侧着身子一言不发,好像不胜酒力的样子,杨乃瑾则是撇着小嘴一脸爱
理不理的样子,我见只好迎上梅妤道:「梅姨,小瑾,这几天还有什么要我帮忙
的吗?」

  「没事的,后天就要开庭了,一切法庭上见分晓吧。谢谢你,小岩。」梅妤
善解人意的对我笑了笑,然后指着妈妈说:「今天喝的红酒度数较高,我看你妈
妈好像有点醉了,你还是先她送回家吧,其他事情你不必担心。」

  边说着,她边朝杨乃瑾的方向轻眨了下美目,我领会了她的意思,转忧为喜
道:「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我朝着一旁的杨乃瑾打了声招呼,她有些不情愿
的轻声回了句,声音比蚊子叫还小声。

  我只好无奈的耸耸肩,扶起醉意颇浓的妈妈向停车场走去。

               第五十六章

  一上车,妈妈就靠在座椅上动弹不得,我也不去打扰她,把SUV 的车速飙到
最快,很快就回到家中。在进电梯的时候她明显双脚有些发飘,眼见她好像要滑
到地上,我忙上前去扶住,没想到妈妈却表示拒绝。

  尽管是女人,但酒后的手劲也大了许多,拉拉扯扯间弄得我有些心烦,干脆
一使力把妈妈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妈妈先是惊叫了一声,还想挣扎着要下来,但
被我瞪了一眼后,逐渐放弃了抵抗,只好任由我横抱着她走回家中。

  我用单手开了门后,抱着手中的女人走进屋内,方才感觉妈妈的分量重了好
多,往怀中一看,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眼睡着了。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接下来的动作却更加小心了,轻手轻脚地抱着她进了
主卧室,放置在那张白色大床上后,我充满爱意地欣赏着妈妈醉酒后的美颜。

  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妈妈白玉般的脸颊上布满艳丽的红霞,配合着今天
特意化的精致容颜,显得更加明艳不可方物,两条细长胳膊无力的垂在胸前,散
开的斗篷大衣下摆间露出两条裹着深灰色超薄裤袜的修长美腿,纤足上还套着那
双黑色高跟及踝靴。

  我生怕妈妈这么睡着会着凉,便在尽量不惊醒的情况下动手帮她脱去身上的
衣物,先是那件斗篷大衣和白色真丝衬衫,接着是一条细方格毛呢打底短裤,然
后只着白色蕾丝文胸的上半身就露在了灯光下,白腻滑润的小腹下方以深灰色裤
袜为分界线,从丰腴肥美的臀部到两条又长又直的玉腿都被包裹在深灰色裤袜里。

  我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伸手顺着那条长腿的弧线轻抚而下,然后轻轻的把
那双及踝靴脱了下来,顺手握住了那裹在顺滑丝袜内的纤足,触手的感觉就好像
摸在绸子上一般,感觉身上有处地方已经挺立起来了。

  「唔……」我的抚摸好像让妈妈有些知觉了,她微张有些迷离的醉眼,看了
我一眼,好像认清我是谁后,便挣扎着想要把脚踝从我手中移出来。

  「不要动我……」妈妈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欲望驱使
着我向上爬了过去,俯身就想朝那两片鲜红的樱唇吻去。

  「呜……不要……」虽然酒精让妈妈无法动弹,但她的双唇却不如往常般配
合我的索取,我使上嘴唇和舌头的所有功夫,也无法攻破她芳唇的防御,只在她
红唇周围留下不少口水痕迹。

  「妈妈,你怎么了?」我放弃了嘴上的努力,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不像妈妈
往日的风格,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身体,平时只要我稍一挑逗,
她就会报以极为热烈的反应。但是,今天妈妈这个样子实在太反常了,她简直就
像个陌生人般对待我。

  「我不想要……」经过这番纠缠,妈妈的醉意好像消褪了些,她挣扎地抬手
挡在我的嘴上,虽然手腕上气力弱得可怜,但她眼中的拒绝之意却很是坚决。

  「为什么?」我皱起眉头问道。

  「不为什么,我不想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不可以吗?」妈妈反问道,她的语
气柔中带硬,这是我很少接触到的一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松开抓着她细长胳膊的手,有些不满的问道。

  「你自己知道。」妈妈的回答很简单干脆,一丝不见往日的温柔可人。

  「我,我知道什么?」我依旧搞不清情况,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哼,你别把我当傻子,你跟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能把事情告诉我吗?」
妈妈想要拉衣服来遮掩自己半裸的酥胸,却发现上身除了白色蕾丝文胸便再无他
物了,只好用两只细白胳膊捂在胸前。

  「哪个女人,我又怎么了?」我的口气虽然没有软下来,但是心底却暗暗有
些发虚。

  「还有谁,今天晚上那个苏什么的,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吗?」事已如
此,妈妈索性揭开了面纱讲道。

  「……」我一下为之语塞,自己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况且在酒席上薇拉su
的行动已经昭然若揭,要想当着妈妈的面否认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无话可说了吧,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亲热热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妈
妈越说越激动,她居然从床上撑着胳膊立了起来,被白色蕾丝文胸托着的丰腻双
乳随之激烈颤动着,但此刻我根本没心情欣赏着难得的春光。

  「我……」我想为自己辩护几句,话一出口却猛然停住了,我拿什么来解释
呢?

  「你说吖,你心底怎么想的,说出来吖!」妈妈白葱般的纤手按在此起彼伏
的椒乳上,语气尖锐的逼问道。

  「你是我妈妈,也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吸了口气,沉声答道。

  「然后呢?」妈妈不依不饶的追问。

  「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难以招架妈妈的攻击,我从未见到她
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

  「你觉得没问题?那你可以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吗?」妈妈一对细白的胳膊抱
在胸前,斜着美目看着我道。

  「我……」我有些词穷了。

  「呵呵,不行了吧。你可以当面跟小姑娘嘻嘻哈哈,可以跟那个骚货亲亲我
我,就是不能跟我坦坦白白的见人。」妈妈冷笑连连道。

  「我们只要不跟别人说,不就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吗?为什么要因为别人
的眼光而受影响。」我有些恼火,妈妈为什么又提出这些问题,我们上次不是已
经解决了吗?

  「你说得轻巧,那我呢?我怎么办?我是一个女人呀,我需要人疼,我需要
人爱,我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妈妈摊开双手道,她原本玫瑰般的脸色变得苍
白苍白的,那副模样让我又是心疼又是心动。

  「我爱你,我疼你,我就是你的男人。」我抓住妈妈的双手道,但她的手就
像玉石般冰凉。

  「你?不……不是的。」妈妈却推开了我的手,她很用力的摇着头道。

  「我需要的是一个伴侣,不是一个情人。」妈妈双手捧着脸蛋,白葱般的纤
指深入到酒红色长卷发中,喃喃自语道。

  「你觉得我们将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她低垂着头,披洒下来的大波浪
卷发让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难道我就这样,一辈子当你的地下情人,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不需要
的时候呢?」妈妈的语气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我要你,我永远都要你,一时一刻都不要你离开我。」我忍不住上前抓住
她的胳膊,很激动的表白道。

  「我不相信你,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妈妈的娇躯在我手中显得纤细瘦
弱,但是她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坚定。

  「也许你现在会这么想,但是我是会老的。几年后呢,几十年后呢,到时候
我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而你还那么年轻,你觉得我会放心吗?」妈妈很用力甩
着酒红色的长卷发,她几乎是彻斯底理的喊着。

  「不管你有多老,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看到妈妈这
副模样,我心如刀割般绞痛,伸手想要把她的身子纳入怀抱中,但却被拒绝了。

  「呵呵,誓言我听过太多了,我不想再次受伤了。」妈妈的纤手按在我的胸
膛上,一对美目看着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道。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信我?」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如此
暗哑难听。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妈妈的双目中又露出了那种眼神,好像支
撑着她身子的力量突然被抽走一般,我觉得自己手中的玉体正向下滑落,忙扶着
她将其放倒在床上。

  「让我安静下好么,我想要自己呆一个晚上。」妈妈转了个身,把光洁如玉
的裸背路给了我。

  我无言的点了点头,伸手把被子给妈妈盖上,转身走出了这个我已经熟悉了
的卧室。

  回到那个我久违了的房间,这一夜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并不仅仅是离开了
主卧的大床而感到不习惯,更多的是为妈妈晚上说的那番话心忧不已,虽然我心
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我却无力反驳她所说的每一句。

  扪心自问,我究竟是把妈妈当作什么人呢?她究竟是我的情人还是我的母亲,
难道我真的可以做到自己所说的,只要妈妈同意作我的情人,我们就可以不顾道
德礼仪的约束,然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又应该如何正确
处理与她的关系,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正常生活,然后私底下与妈妈不断的背德偷
情,那我这样做与吕江他们有何区别呢,我该怎么办?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舒服,第二天也是日过中午才迟迟醒来。梳洗完毕后走入
餐厅,香气四溢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妈妈轻挽长发,穿着围裙,正步履轻盈地忙
碌着。

  见到我出来,妈妈柔声招呼我吃饭,她好像已经从昨晚的醉酒中恢复过来,
脸上找不到任何异常的痕迹,昨晚的一番对话似乎没有影响到我们一般。

  我有些惴惴不安的坐下来,虽然饭菜一如既往的可口,但我的心思并没有放
在这上面,一直在观察着妈妈的举止,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很安静的吃完这
顿饭,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随后便验证了我的猜想,妈妈把餐桌收拾清洗干净后,解开围裙拉着我
在客厅沙发坐下。她今天穿着一身纯白绣花夹棉家居服,上衣加裤子的保守设计
将她诱人的肉体包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染的素颜,不似往日的温柔恬静,也不像
动情时的娇柔妩媚,一对清澈的眸子里射出的光芒却多了几份理性与克制,倒是
有几分梅妤的感觉。

  「石头,妈妈今天想跟你好好谈谈,有关于于我们的将来。」妈妈先开口了,
她的语调端正平和,措辞也很拘谨。

  我点点头,感觉她话中有种很严肃的意味。

  「妈妈很爱你,你是知道的。」她说到此句时,嘴角好像不由得逸出一丝笑
意。

  「你是我的亲生骨肉,也是我人生的唯一希望,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妈妈的美目中好像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但是,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能长久的,为了你将来的幸福考虑,我们必
须得结束这种关系。」

  我默默看着她那诱人的樱唇中说出这些话,虽然心里头还是隐隐约约的作疼,
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并没有急于开口反驳。

  「是这样子的,妈妈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之前我总是用很多
幻想来麻痹自己,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但我们没办法逃避的。」说到此处,她好
像有些不知所措的停顿了下,想了想才继续说。

  「自从和你发生……那个……之后,妈妈是很快了,的确很快乐。但这种快
乐是病态的,不能长久的。」妈妈轻咬着鲜艳红润的下唇,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的
犹豫道。

  「妈妈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是妈妈不能不在乎你被世人如何看待呀。
你还这么年轻,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会有一个纯洁美丽的妻子,你们会建
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养育很多健康可爱的孩子,这才是你的人生。」

  「不,我不稀罕那些。你才是我想要的,在我眼中你是最纯洁最美丽的女子。」
我的情绪累积到现在,再也忍耐不住了,我几乎是用吼着说出这番话。

  「孩子,别急,别这样。」妈妈见我如此激动,她有些不安的抓住我的手,
想要让我平静下来,我顺势紧紧握住她的纤手。

  她轻颤了下,但却没有抽回去,但接下来她开口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是那么淡
定。

  「孩子,你对妈妈的感情,妈妈很感动,妈妈恨不得可以年轻十几岁,恨不
得这些年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可以陪伴在你的身边。」妈妈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
来,她好像自怜自艾道。

  「但现实是不允许的,我不能把你绑在自己身边,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同时轻轻的把手从我掌中抽离。

  「妈妈的主意已定,如果你还要强迫妈妈的话,妈妈也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妈妈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让我无从质疑她的意志。

  「那你要我怎么办才好?」我把头深深的埋在手掌中,十根手指都插入了头
发中。

  「孩子,答应妈妈吧。不要再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了,包括妈妈在内。年纪
大的女人身上故事太多了,她们只会成为你的负担。」妈妈语重心长的劝道。

  「妈妈,你别胡思乱想。我跟那些女人没什么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
觉得她这番话有些耳熟,上次我与施依筠的事情被发现后她也是用类似的话劝我,
难道我与薇拉su等人的交往刺激到妈妈了吗?

  「你是我生的,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只是用
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包起来罢了。就算开始是逢场作戏,但你心底的温柔终究会给
她们幻想的,你永远做不到像别人那般冷酷无情。这些东西对于女人来说很好,
但是迟早都会伤害到你的,妈妈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子。」

  一只细长滑腻的纤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但曾经那种令人心跳不已的感觉却不
复存在。

  「妈妈希望你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找一个年龄条件都跟你相当的女孩子,成
家立业、生儿育女,不要再南来北往、打打杀杀了,好吗?」

  「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喉咙中发出的声音让自己都感到害怕,
那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呻吟。

  「妈妈知道,你因为我受了很多的苦,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没有尽到照
顾你的责任,我会尽我下半生来补偿你的。」妈妈好像也身同感受到我的痛苦,
她话音里已经有些哽咽了。

  「只是,我们娘儿俩真的不能再做那种事了,那样子太混乱了,那会毁了你
的。」妈妈边说边抽泣着,有几滴湿湿的东西落到了我头上,那是她的泪水吗?

  「小瑾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你也很喜欢她,虽然杨家现在出了些变故,但
她们的家族还是很有实力的,你要好好的对待她,她肯定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的。」妈妈努力的吸了下鼻子,语态变得正常不少道。

  「昨天梅姐也跟我表态了,只要等她爸爸的事情了结了,就着手给你们办喜
事,有她在后面为你谋划铺路,你们将来会很幸福的。」

  「你说这是梅妤的意思?这些事情都是她要求你做的吗啊?」一听到「梅妤」
这两个字,我好像被针刺般惊醒了过来,霍然抬起头来问道。

  「不,不是的。没有人逼我这么做,这些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到昨
天我才真正下定决心。」妈妈很坦然的看着我答道,她美丽的双眸已经哭得有些
红肿了,两道泪痕滑过白玉般的脸颊,但却有种凄婉的美感。

  「孩子,不管你会怎么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但妈妈只想让你过得幸福。」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妈妈轻轻的抱了我一下,那对熟悉的樱唇却没有
落在我的嘴上,只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湿润的印记,然后妈妈便带着那股独特的香
气抽身而去,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卧室门口,我感觉自己身上有一部分
也被抽离了。

  妈妈就这么走出了我的怀抱,或者说,作为我痴迷的白莉媛那一部分已经走
出了我的生活,只留下身为母亲的那一部分还留在我身边。我们再也不会有那种
亲密无间难分难舍的关系了,虽然我们还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子里,虽然我们以
后还会度过很长的时光,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远隔天堑般遥远。

  此后的数日,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子般生活着,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
轨道上,虽然行为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的心态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每
当看到那个曾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美丽女人出现在面前时,我的心都会不由得抽痛
一下。妈妈的感受是如何呢?我并不清楚,表面上她做到了一个完美母亲所应有
的矜持慈爱,对我一切生活细节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只是每当夜幕降临,她卧
室的灯光都要很晚之后才会熄灭。

  这种同居一室却相敬如宾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抓住喉咙的溺水者,
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这种感觉慢慢折磨着我,让我心情无比悒郁难解。我
试过用其他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给杨乃瑾打电话之类,但不知是否因
为上次那件事之后,小姑娘对我的怨气还未消散,她在电话中只是简单的谈了几
句,便以其他理由挂断了。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了杨案开庭审理的日子。一大早,我便独自一人驱
车来到了华汇区人民法院,妈妈并没有跟我一起来,我想她是不愿意再碰见薇拉
su吧。

  从法院的角度来讲,这个开庭时间选得很巧妙,恰好正是距离春节放假前两
个礼拜的星期五,很多媒体此时都进入假期前的松弛期。所以这件轰动淮海市的
大案开庭当日,等候在华汇区人民法院门口的媒体并不多。

  不过,法院方面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两只石狮子把手的大门依旧紧锁,着装
整齐的法警把住了仅留的一扇小门,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排查,要出
示证件和过安检门,还拿出一叠照片一个个比对人脸,还好梅妤已经把我的资料
加到家属名单里,所以进入法庭时倒没有遇到太多麻烦。

  由于留给媒体采访的记者席很少,不少记者想要通过旁听席进入法庭,很快
就被法警发现并揪了出来。最后,能进入法庭的只有不到10家的媒体,基本上都
是中央级的大报和本地一些官方背景的媒体。

  杨案是放在刑一庭审理的,偌大的法庭里空荡荡的,旁听席上只草草坐了30
来个人,还有几个神态体形颇为可疑的「人民陪审员」坐在角落,他们的目光扫
视着旁听席上的人,眼神里带着执法人员惯见的警惕与猜疑。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梅妤母女俩,她们今天的衣着都很简洁庄重,但丝毫不影
响她们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梅妤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套装,架着金丝边眼镜白皙
脸庞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情,看到我却露出亲切的笑容,招手让我过去,并安排
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梅妤身边另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经她介绍得知,男的是杨霄鹏的二弟,
名叫杨云腾,现在北方一个军区司令部任职;女的是杨霄鹏的三妹,名叫杨采婷,
在中央舞蹈学院任教。这两人年纪比梅妤稍轻,身型外貌都颇为不俗,穿着谈吐
也很有大家风范,这次是专程赶来聆听长兄一案的审理的。

  我跟梅妤之间还隔着个杨乃瑾,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与母亲差不多,只是衣服
的颜色是深黑色的,咖色长发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脸上少了往日的活泼与热情,
但却显得比往常成熟了许多。她明明看到我过来,却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我讪
讪的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客气有余的回应了一声,然后便埋头忙着在一个
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梅妤却顾不上我们这边的情况,她一直忙着与两名辩护律师做最后的沟通,
有些日子不见的朱律明与严雪清站在梅妤身边讨论着,虽然注意到了我,却顾不
上与我打招呼。他们都是一身合体西装,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但是从动作
姿态上看,他们对即将开始的庭审还是很自信的。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既帮不上什么忙,杨乃瑾又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感觉
十分的尴尬和无趣。但又不好一走了之,此刻法庭门口已经限制外出了,看来今
天这场庭审不会放太多的人旁听。不过对我来说有个好消息是,现场并没有看到
吕江或者他弟弟的身影,我也不虞因此暴露自己。

  幸好没有等待太久,10分钟后法庭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朱严两位律师也回到
自己的辩护席上。我看到他们对面的公诉席上已经站着三名检察官了,两男一女
的搭配组合,都头戴大檐帽,身着深色制服,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这几个公诉
人都很年轻,身上带着司法人员特有的倨傲。

  三名身穿长袍的法官陆续走上了审判台,待他们坐下后,书记员开始检查到
场人员并宣布规则,最后由坐在当中的那位审判长宣布开庭。这个庭的审判长是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带着度数很深的框架眼镜,身材瘦削表情冷峻,说话
的声音很是宏亮,颇有威严的样子。

  审判长道:「现在,传被告人杨霄鹏到庭。」

  法庭左侧的一道偏门被打开,两名身材高大的法警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
来。这个人就是梅妤的丈夫、杨乃瑾的父亲、原东建集团的董事长——杨霄鹏了,
虽然我有在网络上看过他的照片,但是亲眼目睹其人还是首次。

  他的身高一点不比押送的法警逊色,只是原本宽阔的肩膀稍稍有些塌了下来,
相比起之前在媒体上见到的那个成功人士,身型姿态中少了几分意气风发,不过
举手抬足间依稀可见当年发号施令的影子,虽然他现在穿着橘色的囚服,但掩饰
不住他身上那股儒雅从容的气质。

  他的头发被剃成犯人一般的光秃秃的,从刚长出的泛青头皮来看,肯定是刚
被拘留的时候便被剃去了。原本稍显富态的国字脸现在完全瘦了一圈,暴瘦后的
皮肤有些松弛地留在脸上,让那颇为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疲惫,一对浓眉之下的
目光明亮有神,但两个下垂的眼袋却很醒目,好像长时间没有正常的睡眠一般。

  看到父亲的出现,杨乃瑾神态十分激动,由于不能在旁听席上发声,她不住
的朝被告席招手。杨霄鹏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也朝这边看过来,他还算镇定的朝妻
女点了点头,杨乃瑾脸上立马呈现一个充满朝气的笑容,还很用力的轻捏粉拳,
对着父亲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到自己的丈夫穿着囚服,站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场合,梅妤玉容依然端
庄潋静,并未像女儿般情绪失控。她只是不慌不忙的对着丈夫点点头,但我分明
瞧见她放在膝盖上的两只纤手却用力抓到了一起,那雪白透明的皮肤上很明显鼓
起了青筋,出卖了她与平静外表反差甚大的内心。

  审判长开始宣布本案的案由已经公开审理的情况,随后先是由公诉方宣读起
诉书。三个公诉人中间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她个子娇小玲珑,皮肤白皙、留着
斜刘海,看上去楚楚可怜,不过一开口却完全颠覆了她外表给人的印象。她的话
音抑扬顿挫、语气磅礴有力,起诉书的串词逻辑极富条理性,光听她的宣读,不
了解案情的人真的会把杨霄鹏认定为罪犯。

  看到她的出场表现,辩护席上的朱严二人的脸色都比较凝重,检察方此次尽
出精锐,一副志在必得的阵势,这次庭审过程肯定异常艰难。只有梅妤不为所动,
她对公诉方的人员很了解,轻声地告诉我道,这个女公诉人叫杳宁,也是从光华
大学法学院毕业,工作未满5 年就被提拔为公诉一处副处长,曾经获得过「全国
十佳青年公诉人」的奖励,是近年来司法系统崭露头角的一名新星。

  不出所料,华汇区人民检察院对杨霄鹏提出了三项指控,包括玩忽职守、滥
用职权和收受贿赂。称杨霄鹏自2000年起担任东建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期间,利
用其主持集团具体工作的职权便利,收受世纪汇通公司法人代表古月的贿赂款2000
万元,并用于购买梅园小区28号住宅一栋,为此杨霄鹏在东建集团与世纪汇通的
合作中滥用职权,将集团所有的寒山地块的开发权转让给世纪汇通,导致严重的
国有资产流失等系列渎职行为。

  待杳宁完成她激昂慷慨的宣读后,审判长让被告方自行陈述。杨霄鹏很有礼
貌地对审判长表示感谢,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答复,他的声音沉着有力,虽然
目前为阶下囚,但语气中尚带着上位者的气度,而且语言条理和逻辑性都很强,
逐条否认了公诉方的指控。

  待他发言结束后,法庭马上进入了讯问环节。公诉方的准备很充分,他们提
供了多名证人的证词,包括时任东建集团党委书记陈铁林、世纪汇通法人代表古
月和公司财务负责人许美蓉的作证,他们虽然没有出庭作证,但是证词里无不直
指那三项指控,将这桩交易的主要责任和受益者归于杨霄鹏。

  公诉人开始轮番上阵,这些司法界的年轻精锐们就像苍鹫一般,抓住对方言
语中的每一个破绽进行攻击,他们就像闻到鲜血味道的猛禽般不依不饶,誓必要
将杨霄鹏撕成碎片,方肯罢休。尤其是那个杳宁,别看她长个娃娃脸,外表看上
去像个恬静的小女人,但是控辩风格却是极为男性化,提问尖锐有力,语气咄咄
逼人,作风顽强,善于缠斗。

  辩护方的两个律师此时也完全发挥出他们的实力,朱律明作为主辩护人,他
虽然外表温文尔雅,一副典型知识分子的形象。但是在法庭辩论中却丝毫不落下
风,他以丰富的法学功底和扎实的庭辩技巧,挡住了杳宁等人一波波的攻击,并
且始终保持着有礼有节的风度,赢得了审判长和陪审员的一致好感。

  而严雪清则是另外一种风格,她并不像朱律明般高屋建瓴,但擅长捕捉对方
言语中的破绽,她的辩护技巧并不华丽,却以精炼实用为主,就像一个躲在阴影
中施放冷箭的刺客,让公诉方应对得很是难受,好几次对方占据上风的关口都是
被她扳回来的。

  我不由得暗自佩服梅妤,她为丈夫选择的这两名律师各有所长,同时又能形
成良好的互补效果,从庭辩现场发挥的情况来看,公诉方初时手握的优势,已经
渐渐的向辩护方所转移。

  这场庭辩实在是精彩,控辩双方都发挥了极高的水准,包括我在内的旁听者
都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中已经2 个小时过去了,期间除了1 次短暂的休息之外,
基本没有人中途走出去。

  不过我心中尚有疑问,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薇拉su的身影呢,按理说这应该
是辩护方最有利的武器,梅妤花了那么大心思让我把她给请了过来,事到如今却
没有拿出来使用,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想着,答案很快就被揭示了。只见法庭入口处传来一阵喧嚣,伴随着一阵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薇拉su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只见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针织长裙,长裙的裙摆间露出穿着灰色玻璃丝袜的
修长美腿,外披一件白色狐狸毛的小马甲,耳朵脖颈上都挂着明晃晃的钻饰,一
头耀眼的金发高高盘成发髻,笔直高耸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一脸怡然自得的走
了过来。

  她完全无视审判长的质问与法警的阻拦,带着浑身浓郁的香水味一屁股坐在
了我身旁,取下墨镜露出那张美艳大气的脸蛋,先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然后跟梅妤母女打招呼起来。

  一直很安静站在被告席上的杨霄鹏,见到薇拉su走入法庭后也显得有些激动,
他的双唇微微颤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似的,脸上也多了几份红润光泽。

  「请不要在法庭大声喧哗,警告一次。」审判长脸色发青,拿起法槌在桌子
上重重敲了下,他估计是头次见到如此嚣张跋扈,不把他的权威放在眼里的女人。

  薇拉su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她倒是没在说话了,只是把身子
朝我这边靠得更近,两条裹在裙内的长腿不依不饶的贴在我的腿边,透过裤管仍
能感受她滑腻富有弹性的肌肤。

  梅妤见薇拉su进来后,迅速朝朱律明交换了个眼神,朱律明会意的点点头,
他转头对着审判席朗声道:「审判长,我要求传唤我方证人上庭作证。」

  审判长收到他的要求后,先是看了公诉席一眼,然后问道:「辩方律师要传
唤的是谁?」

  「我们要传唤的是,本案涉及的寒山地块梅园小区的设计师,美籍华人苏薇
拉女士,她可以证明杨霄鹏从未收受世纪汇通的钱款。」

  朱律明的这番话就像朝沸水里加了一勺汤般,公诉席那边很明显出现了一波
骚动。三个公诉人很快交头接耳了下,杳宁立马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对着审判
长道:「我方抗议,辩方所称的这名证人并未在证人名单中,辩方这种行为是违
反规定的。」

  审判长好像对这位杳宁颇为忌惮的样子,他想了想,转头问朱律明道:「请
辩方律师解释一下,为何这位证人事先没有列入名单。」

  朱律明不慌不忙道:「审判长,我们之前已经向法庭提交了证人证词的备份。
法庭给我们发开庭通知至开庭只有三天的时间,由于苏小姐身处国外行程不便,
今天方才回到国内作证。所以我们立即将她补入名单,这些都是符合操作规程的。」

  朱律明的解释让审判长有些为难,而公诉方则接连发起抗议,个个气势汹汹,
审判长跟左右两边的审判员交换了下意见,敲了敲法槌说道:「鉴于辩方临场新
增证人,审委会要进行讨论,故休庭10分钟。」

  说完,审判长跟几个审判员便离席朝后面走去,公诉席那边也纷纷站起身来,
匆匆忙忙的向外走着。我看到那个杳宁手里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对话,法庭不是
禁止携带电话吗,为什么他们可以不受约束?

  我们与两位律师在休息室里碰了下头,梅妤称赞了他们的表现,鼓励他们下
半场再接再厉,并把薇拉su拉过来重点交代了出庭作证的注意事项,薇拉su倒是
听得很认真,看来她也很在意这回事。

  我则是抓住这难得的空暇,把杨乃瑾拉到角落里,想跟她表示和好。杨乃瑾
虽然没拒绝我的意思,但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她目光盯着自己母亲,轻声
说:「让我静一静吧,现在我只想着爸爸能够安全回家。」

  看着她眼中的迷惘,我不知说些什么是好。正好这时法庭铃响了,我才摆脱
了这个难言的局面,随着人群返回旁听席上。

  辩护律师和公诉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朱律明和严雪清都是信心十足,不
过我发现公诉人方面却显得更为放松,他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目光都集中在
审判长身上。

  开庭以来,一直神情冷峻的审判长此刻好像有些坐立不安,他额头上隐约可
见流汗的痕迹,好像这10分钟内经历了很多事情一般,他敲了敲法槌表示恢复庭
审,然后先示意公诉方发言。

  杳宁站起来,指着辩护席道:「审判长,我方认为,辩方增加证人的行为是
违规的,应该予以排除。」

  朱律明正要出言抗议,审判长制止了他的举动,他扶了扶眼镜框,目光瞧也
不瞧一眼,沉声道:「辩方临时增加证人,之前并未向法庭提出请求并得到批准,
属于违反规则擅自举证,故不允许辩方的证人出庭作证。」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旁听席上被告的家属群情激奋,薇拉su更是气得
直跺脚,就连一向温和的朱律明也激动的向审判长提出抗议。梅妤虽然没有动作,
但那两道飞扬的黛眉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好像审判长这种做法大出她的意料
之外,但她还是很冷静的向被告席中的丈夫做了个手势,让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
杨霄鹏稳定下来。只有那几个公诉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微微冷笑着,似
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审判长,我们反对这个决定,请您重新考虑我方的诉求。」朱律明有礼有
节的向审判长申诉着。

  「我方的证人对于本案的调查至关重要,她是指控中被告被认为受贿的那笔
款项的所有人,她的作证可以阐明公诉方的指控是子虚乌有的,请审判长慎重考
虑。」

  「辩护律师请不要再影响法庭的秩序了,司法系统的严肃性是不容侵犯的,
审判长的决定就是代表法律的意志,你们再死缠烂打也是没有用的。」杳宁语带
讽刺的插话道。

  「法律的意志应该由法定程序来决定,你们不让证人出庭作证,这算什么严
肃性,法庭又不是检察院家开的。」严雪清忍不住反口相讥。

  「请辩方律师注意你的言辞。」审判长看到局面陷入混乱,他忙搽了把额头
上的汗水,敲了敲法槌道。

  「辩方律师实在可笑,检察院作为国家机关公诉人,履行的是维护社会秩序
和国家利益的职责,作为公民的律师本应该坚定的站在司法正义这一边,而不应
该为一个贪污腐化的堕落分子辩护。你们的行为是助纣为虐,有失法律人的本分。」
杳宁的伶牙利爪开始发挥了。

  不过严雪清也不是善与之辈,她边冷笑着边回道:「国家制定法律是为了保
障每一个人的权益,像公诉方这样未审判就把被告定罪了话,那还要法院干什么,
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干脆让检察院直接办案算了,反正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辩护律师,请不要发表无关庭审的言论,警告一次。」审判长显然被严雪
清所说的话刺激到了,他指着辩护席的方向斥责道。

  「太可笑了,你这算什么法庭,法官完全都是偏向公诉方,一切都顺着有利
公诉方的角度走,这还算什么司法,你这不是明摆着演戏吗?」薇拉su此刻再也
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指着审判长痛斥道。

  虽然这次批准进来旁听的很多都不是杨霄鹏的支持者,但无疑刚才发生的环
节让观众对辩方的同情感大增,人群中还有人偷偷的叫了声好,在场的工作人员
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整个法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审判长怎么也估计不到薇拉su的这般举动,他被气得浑身直颤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杳宁又及时的站了出来,她大声提醒道:「审判长,请你维护法庭秩序。」

  审判长这才如梦初醒般缓了过来,他定了定神,指着薇拉su道:「辩方证人
的言行扰乱庭审秩序,请法警将其带出。」

  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法警们,闻言赶紧上前就想动手拉薇拉su. 「干嘛,你
们想干嘛?」薇拉su满脸怒容瞪了法警一眼,对方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谁敢碰我一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信不信?」薇拉su纤指划了个圈,
她的外形与穿着配合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法警们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从他
们的表情来看,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我见机忙站起来,伸手推开那几个法警,护送着气呼呼的薇拉su从人群里走
了出去。在法庭外,我看到有十来名随从人员在等着薇拉su,稍稍宽了宽心,不
顾她的挽留,立马转身返回法庭。

  等我返回旁听席的座位时,法庭上的局面更加混乱不堪了,严雪清和杳宁好
像是找到了对手一般,不依不饶的相互争辩着,那辩论的热度几乎可以跟吵架差
不多。

  审判长见局势已经接近失控,脸色极为难看的连连敲槌,老半天才将两人的
声音平息下去,他毫不客气地指着严雪清斥道:「辩方律师藐视法庭,妨碍审判
秩序,立即驱逐出庭。」

  他发言驱逐了严雪清,却对另一当事人杳宁毫不在意,这种明显倾斜公诉方
的做法将他的态度暴露无遗,严雪清也不再做无谓的争辩,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抱歉的看了梅妤一眼,默默无语的跟着法警走出了法庭。

  一直保持着克制与理智的朱律明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松了松领带的结,原
本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即便如此他讲话仍然是极富逻辑的。他先是指出法庭不
允许证人出庭作证的做法是错误的,然后列举了本案在审理过程中诸多不合法之
处,最后表达了本次庭审过程中过于偏向公诉方的不满。

  「我深信,法律的价值在于维护社会公正,无论今日此案的判决结果如何,
都会成为司法史上不可磨灭的一章,而今日站在这个法庭上的每个人,都会被铭
刻在律法之神的碑刻上。」

  「——即使正义并不总是能够彰显,但历史最终会做出裁决的。」他用一句
义正言辞的铭言做了收尾,整个法庭顿时鸦雀无声,包括审判长在内都被他的气
度所慑服。

  这时从法庭后方走出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他凑到审判长耳边说了几句话就
走开。审判长好像得到什么指示一般,他有气无力的敲槌宣布:「由于本案尚存
在一些争议,法庭将延期再审。」

  话音刚落,审判席上的人纷纷站起向后走,好像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似
得。公诉方虽然表面上取得了胜利,但他们的表情并不轻松。辩护方这边虽然被
驱逐了证人和一名律师,可谓是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过庭审并未当庭判决而是择
日再审,还算是留下一线生机。

  控辩双方对本次庭审这般收场都不是很满意,但也只好无可奈何接受了延期
再审的结果。

senglin08 2025-5-27 00:03

               第五十七章

  庭审结束后,梅妤请我们一起吃了个中饭,一是感谢朱严两位律师的工作,
二是顺便讨论下接下来的庭审策略。今天的庭审彻底打乱了梅妤的布局,本来薇
拉su是计划中最有利的武器,但今天庭审中并没有发挥了作用。公诉方肯定在背
后给法院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迫使法官在这些环节上无视程序正义,粗野武断的
做了很多不利于辩方的裁定。从这一点上看,针对杨家的幕后黑手是不吝于采取
各种手段,势必要将杨霄鹏这案坐实罪名,下一次的开庭想必更为艰难。

  兹体事大,在吃饭时梅妤并没有深谈下一步的策略,因为很快就要过年了,
法院要开庭得等放假结束后,朱严两位律师也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大家约定等年
后再碰头商议,午饭就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两位律师自行返程,梅妤母女陪着杨家的两个亲戚向外走。在停车场
取车的时候,我抓住个机会走到梅妤身边,小声的告诉她想要聊聊,梅妤深深的
看了我一眼,回头对杨乃瑾吩咐了几句,小姑娘没有看我,只是点点头,便开车
送叔叔姑姑先走了。梅妤则上了我的车子,我驱车朝梅宅开去。

  车开了一段,我还在筹措如何开口,在副驾驶上端坐着的梅妤先发话了,她
轻启玉唇道:「小岩,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我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做什么了?你问得好奇怪。」梅妤瞧也不瞧我,她一边胳膊轻靠在右边
车窗的扶手上,两条裹在宽松西装裤里的瘦长玉腿并拢着倒向右侧。就算是在车
上坐着,她的身形姿态还是那么的优雅动人。

  「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我目视着前方问道。

  「我没说什么,只是跟她谈谈你和小瑾的事情。」梅妤淡淡的回道。

  「就这些?那为什么回去之后,妈妈对我的态度变了许多。」我皱起眉头道,
语气也有些尖锐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和你妈妈的关系怎么了?哪里变了。」梅妤的声音丝
毫未有波动,但她话中的内容却很有杀伤力。

  我一时间为之语塞,我能跟梅妤讲什么呢,难不成自己可以说梅妤影响到了
我们母子间的背德关系吗?如果不能说的话,那母子之间又有何矛盾可言。梅妤
短短的几句话就像冷水般,把我原本激愤昂扬的怨气给浇灭了,只是她话中好像
意有所指,难道她看破了我与妈妈之间的事情了吗?

  「那次之后,我和妈妈吵架了,她指责了我一些私生活上的问题。」我换了
个角度来阐述这件事情。

  「嗯。」梅妤玉脸上纹丝不动,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般。

  「妈妈说,是你开导了她,想让我早点与小瑾确定在一起。」我一直耿耿于
怀的就是这个,因为之前妈妈与我也闹过些小矛盾,但那只是女性出于占有欲的
嫉妒而已。但这次妈妈居然如此决断的提出结束关系,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深知她性格其实是属于犹豫不决的类型,很容易受外界影响而波动,而现在身
边能对她起到这么大影响力的,非梅妤莫属。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梅妤缓缓的道,她放在窗户扶手上的纤手曲起了
食指与中指,两根莹白透亮玉石般的纤长指节正有节奏轻敲着桃木面板。

  「我跟你妈妈说,你与小瑾两人相处得很好,我们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不
如早点确定下来,这对我们两家都是好事。」梅妤的声调不紧不慢,就好像她平
时与我们聊天一般。

  「你之前做过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既然我女儿对你如此用心,我就
不能让你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你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我很看好你。我说的这些话,不仅是为了自己女
儿,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梅妤的话表面上很明白,但我总觉得她意不止于此,她只是单纯的为了维护
女儿吗?还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点化我。她真的看出我与妈妈之间的背德情感了吗?
还是我自己心虚过敏想太多了。

  无论如何,梅妤这番话从身份和逻辑上都无懈可击,让我根本无法反驳她话
中的内容,我不由得有些后悔今天冲动的举止了,为什么自己碰上她总是这般的
草率鲁莽,完全不见往日的理性与判断力。

  我一路无话地将梅妤送到家,下车时梅妤依旧温柔大气的向我道谢,并嘱咐
我回去要好好跟妈妈和解,我就像个孩子般毫无脾气的点头应允了。看着梅妤窈
窕玉立的身影步入梅宅,我才掉头朝家里驶去。

  我到家后才想起来,妈妈今天在店里处理事情,中午是不会回来了,我热了
下已经煮好的饭菜,独自一个草草吃完,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中也是空荡荡
的好生难受。不过,就算妈妈在家,情况也不会好多少,因为我们之间已经回不
到往日的亲密无间、水乳相容。

  我该怎么办呢?妈妈与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杨乃瑾那边也没有回暖和好
的迹象,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找不到方向了。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没见的施依筠,拿
起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施依筠有些矫揉造作的甜腻嗓音在那一头响了起来。

  「小冤家,怎么现在才给依依打电话啊,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你不是也没找我吗,我以为你最近很忙。」

  听她话中颇有埋怨之意,我只好委婉的解释了下,声称自己这段时间去外地
办事,刚刚才回来。

  施依筠倒是没有继续追究什么,只不过她有些为难的告诉我,她儿子学校放
假回国了,这段时间都在家中陪着儿子,所以也分不开身。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我们俩聊了聊近况,施依筠有些歉意的说,儿子回家一
趟不容易,她想好好的尽下母亲的职责,所以只能等开学了再联系我了。我知道
她虽然在肉体上很是饥渴,但是极其重视儿子的感受,将心比心,我很能尊重理
解她的做法。

  挂完电话,我好像放下一桩心事似得轻松了不少。左右也无事,我不如出门
走走。

  出了这栋大楼,我走在日渐熟悉的街道上,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那个幸福家
园小区,还记得自己初到贵境时第一个落脚点就在这里,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我
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里的一切却依旧是老样子。

  自从与妈妈突破了那一层关系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来找过姚姐了,看到
那家「新颖」的招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团暖意,脚下加快几步走了过去。

  不过现实却令人失望,我没有看到预想中姚姐风趣泼辣的身影,拉下来的卷
帘门阻挡了我探索的视线,我问了下旁边的商户,他们告诉我姚姐他们今天暂停
营业,好像一家子带到哪里玩去了。

  我有些失落的离开超市,信步朝小区内部走去。脚下带着惯性走到了16号楼,
神使鬼差的我又登上电梯直到铁拐李家的楼层。从电梯里出来后,楼道里依旧是
空荡荡的,时近黄昏的斜阳照在楼房的另一边,昏暗的楼梯间里没有男女偷情的
迹象,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初点。

  铁拐李的房门前出乎意料的整洁,房门上的破损油漆也被补好了,那些杂物
垃圾都被清理一空。我走到门前敲了好几下,屋内却没人应答,铁拐李并不在家,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做生意吧。

  转身走到楼层过道的阳台处,朝铁拐李房间的方向一看。他家阳台晾衣杆上
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衣物,还有几套花花绿绿的女式内衣裤夹杂在中间,防盗网上
还挂着两双高跟鞋,看那样式好像是钟小箐穿过的。

  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蛮可笑的,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从16号楼出来后,我慢慢向小区门口走去,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左右,远远
的看到门口处进来了一男一女,这对男女还带着个小孩,不正是姚姐一家吗?

  不知怎的,我当场并不想跟他们碰面,遂侧身走进一栋楼的门厅内。看着他
们一家三口的身影慢慢靠近,老张身上的夹克裤子挺新的,头发也理得清清楚楚,
让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蕊蕊一身粉色的毛衣毛裤,头顶绑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纯真无邪的笑容,就像一个小天使般骑在老张的脖子上。

  姚姐依旧是那么成熟艳丽,丰满的双峰在嫩黄色的修身羽绒服下高高耸起,
贴身的小脚牛仔裤裹着纤细的双腿,脚蹬着10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让她看上去跟
老张差不多高了。她一只手挽在丈夫的臂弯里,一边笑着在跟蕊蕊说着什么,神
态言行中无不透露出幸福的味道。她看着丈夫的那种眼神我很熟悉,他们就像千
万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般,虽然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但却充满了温馨与从容。

  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景象好像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就像黑白电视机刚打开时的画面一般,嘴巴里好像多了股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
有些酸涩、有些辛苦。

  我并未现身打扰他们,看着这一家三口走进了自己家的楼内,方才从藏身处
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疾步走出了小区。

  我再一次开着霸道出了车库,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此刻已是繁灯初上
的时候,路灯、车灯和建筑物的灯光照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他们的脸上带着
辛苦劳作一天的疲惫,和对及时返家的渴望与憧憬。一栋栋大楼的灯光都亮了起
来,远远看去就像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一般,每一处点亮的星星背后,应该都有丈
夫或妻子,在等待回家的人儿。

  妈妈已经到家了,她打来电话询问我在哪里,我只说自己在外面吃饭,她嘱
咐我早点回家,我轻声答允了。挂完电话,我把车速加到了极限,很快驶到了临
安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向前台报出了薇拉su的名字,服务员听了立马露出恭敬的神色,她拿起电
话说了几句,然后很有礼貌的引导我进了电梯,她用一张磁卡刷了下,电梯直接
抵达了59层。

  服务员引导我走到这层末端一个独立的房间门口,然后便鞠躬退下了。我按
了按门铃,很快大门便被打开,薇拉su穿着白色浴袍,披散着一头金发,满脸惊
喜的把我拉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香格里拉最大的贵华套房,100 多平米的面积,里面的装饰极其
奢华,充满了现代摩登风格。薇拉su把我拉进一间很大的起居室,整片的落地窗
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黑色实木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食物,一瓶香槟酒尚未开
封,白瓷餐具也没有使用过。

  「你还没吃晚饭吗?」我看了看室内的摆设问道。

  「是的,中午到现在我都没什么胃口,你陪我吃一点吧。」薇拉su理了理长
发,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飘了过来,她为我拉开一条椅子。

  我并没有拒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薇拉su开启了香槟,我们便一起用餐起
来。

  虽然在套房内,但是这顿晚餐却是纯正的西餐,七分熟的小牛排煎得恰到好
处,鹅肝柔滑细腻入口即溶,烟熏三文鱼也香甜可口,那瓶香槟更是干邑白兰地。

  我们边用餐边聊着,跟外向洒脱的薇拉su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压力,可以毫
无顾忌的畅谈,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香槟,我觉得浑身涌起多股热流,薇拉su的
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你不是为我而来的,对吗?」薇拉su的两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线,她若有所
思的看着我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想否认,反口问道。

  「眼神,你的眼神。」薇拉su淡淡道。

  「我的眼神怎么了?」我专心致志对付着盘中的食物,随口答道。

  「在仁安时候的眼神,自信满满,充满征服欲,有些狂妄却不让人反感;现
在的眼神,疲惫失落,焦躁不安,充满了挫败感。」薇拉su轻摇着手中的高脚杯,
看着淡金色的液体的形状道。

  「这不像你,应该说是不像我心中的Master高。」薇拉su把酒杯送至唇边,
轻啜了一口,然后道:「如果当初见到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你的话,我想我是不会
爱上你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那半杯香槟,一饮而尽。

  「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间变了个人,我的Master高哪去了?」薇拉su皱起
眉头,我看得出她脸上的关切之意。

  「女人?我看得出来,是因为一个女人。」她伸出一根纤指比划道。

  「小瑾?不是的。」薇拉su试探性问了一句,然后很快自己否决了。

  「肯定不是小瑾,小丫头还没有成长到懂得伤人的年纪,尤其是你这种男人。」

  我沉默不语,薇拉su的猜测虽不一定准确,但也距离事实不远了。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我反问道。

  「关系可大了,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魅力,可以任由我们去挥霍,去爱,
去恨,去做你想做的一切。」薇拉su放下酒杯,从桌上的香烟盒中抽出一支细长
的女士香烟,点着后放在唇边吸了一口道。

  「可是当你已经不再年轻,你懂得更多,你就越难去爱了,因为你会患得患
失,你会猜疑嫉妒,你会变得很不自信,这一切都让爱变得复杂起来。」薇拉su
两片红唇圈成个圆圈,一股白色的轻烟从她口中喷出。

  「要是你,你会怎么做?」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刀叉问道。

  「我?你问错人了吧。我是一个失败了多次的范例,哪能提供成功经验给你。」
薇拉su耸耸肩,有些自嘲道。

  「你是一个女人,你应该懂得女人需要什么?」我抓住薇拉su放在桌面上的
纤手问道,她细长的手指上涂着金粉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闪耀着奇妙的光芒。

  「女人么,在年轻的时候,她需要的是狂热的追求者,体贴入微的关怀,当
然还有英俊挺拔的外表,和高大强壮的身体。」薇拉su嫣然一笑道,美丽大眼睛
中投射出的热情,让她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当女人已经不再年轻时,更需要的是宽厚踏实的肩膀,从容大方的呵护,
不离不弃的陪伴,我想这时候安全感比其他东西更重要。」薇拉su边说着边翘起
二郎腿,浴袍的裙角下滑出两条修长的美腿,纤足脚尖顶着白色拖鞋一摇一颤的。

  「那你觉得,怎样的承诺才能让女人相信?」我不解的问道。

  「呵呵,你觉得我还会相信承诺吗?」薇拉su轻笑一声,反问道。

  「为什么,我已经尽力去做了。」我有些不满道,薇拉su的这番话好像是对
自己际遇的评判,又好像在道出一种现象,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又不好反驳。

  「尽力?男人在热恋的时候总是这般信誓旦旦的,但能够坚守承诺的还有多
少?」薇拉su晒然一笑,她把手里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道。

  「你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薇拉su出人意料的做法,但她突然提
起自己的母亲让我感到困惑,这与我的问题有何关联呢?

  「我的外公是东南亚的航运大王,而我妈妈是一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当年
妈妈未出阁的时候,服侍她的有五十多人,光是佣人住的房子就有两三栋。家里
吃的用的都是从法国、英国、美国采购的,外公专门设一个办事处在欧洲为她服
务。」薇拉su谈起自己的母亲,眼中露出怀念与崇拜的神色,脸色突然变得柔和
起来。

  「外公他十分热爱自己的祖国。当时中国正遭到日本帝国的入侵,他不惜家
产的出钱出物支持国内抗战,后来更因此结交了一名当时崭露头角的年轻军官,
也就是我爸爸。外公当时很欣赏爸爸以及他所属的那个党,认为只有他们可以创
造一个崭新的中国,所以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的革命,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
给他。」薇拉su娓娓道来,她显然已经沉浸在回忆中了。

  「妈妈嫁到国内的时候,她刚从美国卫斯理女子学院毕业,还是一个只懂唱
英文歌和跳舞的南洋大小姐。虽然爸爸当时已经是高级干部了,但国内的物质生
活跟她自己家根本没法比,再加上没过多久,爹地就因为自己的老上司牵连进政
治斗争,被下放到偏远的内蒙去改造。妈咪居然生生的自行学会了煮饭洗衣做家
务,从一个从来不知钞票为何物的千金小姐,变成能够熟练上街买菜善于讨价还
价的家庭妇女,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你妈妈很了不起。」我嘴里称赞着,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
婚后的那十几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很能理解女性为了家庭所付出的牺牲。

  「呵呵,很了不起又有什么用。后来为了不牵连爸爸,妈妈带着我回到外公
家,再把我送去美国念书,等政治风波过后,我们回到国内时,爸爸已经官复原
职而且还步步高升了。」薇拉su看着烟灰缸中灰白色的烟灰,有些出神道。

  「那不是很好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别人的好事对于我们来说未必也是好事,妈妈回国后
没多久就跟爸爸办了离婚手续,你知道为什么吗?」薇拉su冷笑了两声,摇了摇
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此刻我完全被她的故事所吸引了。

  「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才告诉我,原来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内,负责照
顾爸爸生活的一名服务员成功的爬上了他的床。在这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面前,
曾经被称作的' 南洋之花' 的妈妈也不是对手,历经患难的夫妻之情也抵挡不住
青春肉体的魅力。」薇拉su缓缓道来这段往事,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也有些愤
怒。

  「你说,这婚姻可信吗?男人的承诺可信吗?」薇拉su很尖锐的反问道。

  「因人而异,我觉得不能一概而论。」我虽然很为她母亲的遭遇而不平,但
是又不愿意把自己划入这个范畴。

  「哈哈,高,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肯定会忍不住相信你的,就算被你骗一
次也心甘情愿。」薇拉su伸出纤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突然笑得无比妩媚道。

  「好啦,不谈这些了。这是我在淮海的最后一夜,不该浪费在这些不开心的
事情上。」薇拉su双手一拍,甩了甩头发道。

  「最后一夜,你要走了吗?」我疑问道。

  「是的,杨的事情没有帮上忙,我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要从其他途径找找
办法。」薇拉su简单的回答道,她并没有详说所谓的其他途径,不过以她的背景
说不定还真能起到作用。

  「你等等哦,我去换换衣服就来。」薇拉su说完就站起身来,随手脱下身上
的浴袍,露出一丝不挂的诱人肉体,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她就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出来。一头金黄色的卷曲长发极尽大气的
洒落在肩上,上身披了件白色短皮草外套,里面只有一条缀满Bling Bling 亮片
装饰的黑色齐臀吊带短裙,裙子胸口处是两条带子交叉而成,露出形状优美的锁
骨和一半丰满肥硕酥胸,两条笔直滑腻的长腿在短裙下方呈露无疑,她的足下蹬
着一双8 厘米的细高跟凉鞋,凉鞋的鞋面是用两条金色带子交叉而成,这些带子
一直缠绕着脚踝以上,将那两条颀长纤细的小腿完全包住,更加突出了她狂野性
感的气质。

  「Come on baby,让我带你找找乐子去。」薇拉su双指相擦打了个响指,然
后便踩着细高跟鞋一摇一摆的朝门外走去。

  由于喝了点酒,在薇拉su司机随从的护送下,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把我们带到
附近一家叫「唐会」的VIP 吧,外表金碧辉煌的门口两个高大的黑人保镖把着门
口,一排排穿着时尚靓丽的男男女女们正在排队进入,保安们好像都了解薇拉su
的身份一般,很客气的为我们开了个绿灯,让我们不用排队便进去了。

  这种夜店的场合我很少来,但一进到「唐会」便也被里面的气氛所感染。刚
一进去的地方是在二楼,靠中间的一大圈围着的是酒水与休息区,圆环的下面一
整层都被充作舞池,要进入舞池只能从二楼的两排斜梯上下。无数浓妆艳抹、身
材姣好的小妞们穿着各种抹胸超短裙从楼梯鱼贯而下,在舞池中肆意摇摆着自己
的身体,招来男人们的阵阵唿哨声。每一个性感火辣的小妞进入舞池,就像倒入
沸汤中的奶酪一般,迅速被人群的热浪所淹没融化。

  薇拉su显然是个夜店的狂热分子,她一进入这个环境就像如鱼得水般自在,
拉着我便往楼下舞池走去,她的身段与容貌迅速引起了场内男性的注目,无数的
口哨声和掌声迎接她的到来,现场的DJ也不失其时的加快了音乐的节奏,两盏射
灯恰到好处的转到我们身上,照在薇拉su那两条绑着金色带子的光滑大长腿上,
让舞池中的男人们更加疯狂。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进入人满为患的舞池后,我才明白男人们如此狂热的原
因。300 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到处都站着人,在这个人挤人、肉贴肉的空间里,没
有人会去克制和收敛自己,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稍一移动就会碰到身边的胳膊或者大腿,平时端庄优雅的白领女性们毫不介意
触碰在她们胸臀上的手,再古板木讷的男人到了这里都会放得开,男人女人们有
默契地随着音乐舞动,相互贴近磨蹭着彼此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女人香
水的味道,闪烁的灯光不断投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把他们沉醉痴迷的神态暴露
无遗。

  在薇拉su这个欢场老手的带动下,我也融入了这种狂热的气氛之中,顺着愈
来愈高昂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薇拉su就像一个魅惑的女妖一般,她浑身的关节似
乎可以做出各种动作,两只包裹在黑色亮片短裙内的丰胸抖出一阵阵乳浪,纤细
的腰肢带动肥硕圆臀电动马达般摇摆,涂着金粉色指甲油的纤手不断的从胸前向
下做出抚摸的动作,踩在8 厘米金色绑带细高跟凉鞋里的两只大长腿不断开合间,
几乎要把那条齐臀小短裙给绷开似得。

  薇拉su无疑是整个场地里最为吸引人的女性,很快我们便被人群推动到了舞
台中间,被众多男性簇拥着的薇拉su毫不怯场,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扭动着自己
的火辣娇躯。纷纷挤到中间来的大多数是男人,他们一个个眼露绿光想要分一杯
羹,但薇拉su的妩媚与性感全放在我身上,对于这些男人们的挑逗完全无视。这
些捕猎失败的雄兽们打量了我一番,在算出我的实力不容小视之后,才有些悻悻
的退在外围,时不时用身体在薇拉su的背臀处揩油一两下。

  舞台的空间虽然不小,但是挤进来的人实在太多,再加上身体的扭动,我感
觉这比平时的运动更耗体力,DJ换了两遍音乐后,我身上的衬衫已经有些湿了,
薇拉su的脸上也浮现一层水光,微微泛着桃红让她的五官更为艳丽,我凑到她耳
边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什么?」现场的音乐声实在太大了,薇拉su没听清楚,她甩着一头波浪金
发大声问道。

  我几乎是大喊着重复了一遍。

  「YES !」薇拉su很兴奋的大声叫着,然后扭着香躯扑入我的怀中,两只湿
润的红唇贴到了我的嘴上,带着香气的柔软长舌伸了过来,我们俩边热吻交接着,
边相互拥抱着向楼梯口走去。

  这回去的路比下来还困难,那些盯了一晚上的男人们,此刻抓住机会给我们
制造障碍,他们故意推推搡搡的挡住我们的去路,然后趁机在薇拉su的身上摸一
把、蹭一下,我们走了半天还没前进多少。

  我有些恼火,沉肩伸肘、摆出架势,挤开身边的人们,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看到我的脸色选择了闪避,我方才挤出一条通路走到楼梯口。因为先前的剧烈运
动,薇拉su晚上喝的香槟开始发挥作用了,她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摆的踏了几节楼
梯,然后脚下一软,身子就像后倒去,幸好被我从后面托住,我索性直接把她整
个人抱了起来,将她举在我的胸前向上走去。

  薇拉su坐在我的手臂上,比身边的人都高出了一大截,在整个场子里极为显
眼,灯光又很及时的打在她身上,全场再次响起口哨和掌声,看着下方女性又是
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薇拉su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的两条大长腿夹在
我的腋下,上半身还不安分的扭动着,两只丰硕的乳球摇晃摩擦着我的头发。

  「Master高,你太性感了,苏苏下面都湿了呢。」薇拉su把红唇凑在我的耳
边腻声道。

  边说着,她边拉着我手深入双腿之间,我的手直接触到一撮带着汗水的毛发
以及滑腻的皮肤,她这条齐臀小短裙里居然什么也没穿,刚才就是这么光溜溜的
露着下体跟我跳舞,不知道有没有被身边的男人发现。

  薇拉su太疯狂了,这里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们,她却怡然自得的坐在我的
手臂上,边摇晃着身体边迎接男人们的欢呼,就像一个骄傲的女王在检阅臣民一
般,幸好我们是在朝楼梯上面走,其他人看不见我伸在她短裙内的手。

  即便如此,我也感到十分刺激,薇拉su不着内裤的下体湿漉漉的,那只肥美
的肉蚌已经张口吞吐津液,我的两只手指很容易就侵入肉蚌口中,被里面的湿滑
嫩肉给纠缠夹住,随着步伐一起一伏的,我的手指变相一进一出的,带动了更多
的液体分泌出来,等我走到二层的时候,整个手掌都湿透了。

  「高,不行了。快放我下来,我快要尿尿了。」薇拉su突然很急切的道。

  我见她脸色的确很难受的样子,忙顺势把她放了下来,薇拉su马上朝里面走
去,她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很快就打开一个洗手间走了进去。

  我看了看自己那只粘满透明液体的手掌,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走到吧台附近,
找了几张纸巾把手掌搽干。

  这一圈吧台是背靠着二楼栏杆,很多穿着白马甲的调酒师正在为客人服务着,
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着跳累了的男男女女们,也有些人专在这里找落单的女孩搭
讪,我身边正好就有这么一对男女。

  那女孩背对着我这边,她挑染成亚麻黄色的长发在头顶结了个团子头,瘦瘦
的身子裹在一件露肩无袖的蕾丝拼接短裙,上身是桃红色蕾丝面料的紧身剪裁,
除了胸口连到脖颈处的一圈蕾丝领口,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和整个白腻瘦削的裸
背完全露在外头,下半截的黑色短裙是在膝盖上面一点,群侧的开叉内露出两根
雪白修长的大腿,两条又细又长的美腿蹬在一双桃红色的尖头细高跟鞋内,10厘
米的细跟让她高挑的身段更显窈窕。

  这个女孩虽然是坐着,但是她的身高体态都有几分像杨乃瑾,我不由得多看
了几眼。

  她旁边坐着一个30左右的男人,穿着花边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用摩丝固
定成张扬的形状,五官还算端正的脸上一副风流自赏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事业
有成的夜店常客。

  他姿态颇为轻佻的拉着女孩的手,嘴里好像在劝说女孩,让她与其出去开房
做那个事。这女孩说话含娇带嗔的颇为开放,但她始终回避着男人话中的主题,
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不过我想不
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了。

  男人边说着边喝着洋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借着醉意伸手就把女孩往怀里拉,
张嘴往她唇上吻去,女孩子显然很是反感他这种行为,一直很柔顺的她出人意料
的激烈反抗着,但是男人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之后,男人总算抬起头了,不过脸上却多了一道五指
痕迹,他显然被女孩这个耳光给激怒了,他嘴里骂骂咧咧道:「操,装什么装啊,
你不就是个暖场的公主吗,还说什么不出台,你不出台来这里卖什么?」

  他边说着边举手要朝女孩脸上打去,不过他一抬手就被我给抓住了,这个男
人无论言行都十分令人讨厌,我不由得想出手保护这个跟杨乃瑾有些像的女孩。

  我手掌一用劲,那个男子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看我不是好惹的样子,
口中连连服软求饶,我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松手叱道:「滚。」

  他的手掌一旦获得自由,立马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一边揉着自己的伤处一边
朝外边跑去,这场实力悬殊、过程极短的打斗就这么结束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立
马转移了目标,几个巡逻的工作人员也视若不见的样子,好像这种事情在这里是
家常便饭了。

  「大哥,谢谢你。」身后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嗓音,我扭头一看,两人都愣住
了,原来这女孩我认识,她就是之前在妈妈的店里打工的小易(前文之小杨,为
免混淆,自此起改名),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见到她。

  「你怎么在这里?」我奇道。

  「是你啊,高岩哥哥。」小易见到我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
来了,顿时满脸堆笑道。

  「我说是哪个帅哥这么厉害呢,没想到是高岩哥哥你,只是你怎么今天肯来
这里玩了呢。」小易的语速还是那么快,她很快就从刚才那起风波中恢复了,像
抖机关枪般一句句的蹦出来。

  「我给你卡片那么久了,也没见你来过一次。」

  卡片?对啊,我想起来了,当时小易的确有给我一张卡片,不过我早不知道
扔哪里去了,没想到她是邀请我来这个夜店。

  「嗯,其实我是第一次来,是陪一个朋友过来的。」我不想告诉她我忘记了
这回事,这个小姑娘并不让人讨厌,虽然她显得有些世故。

  「什么朋友呀,应该是个女的吧。」小易话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那对乌溜
溜的眼睛在我脸上转来转去,眼神中有种难以形容的东西。

  「没错,是个女的,有什么意见吗?」薇拉su低沉又带着高傲的声音在身边
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此刻正双手抱在胸前,目带嘲讽地看
着小易。

  看到薇拉su出现,小易脸上马上在短时间内便堆上了标准的笑容,她上前拉
起薇拉su的手笑道:「姐姐你好,你是' 唐会' 的Queen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高岩哥哥是你的男朋友,我说他眼光怎么一直那么高呢。」

  小易态度转变之快,让我目瞪眼呆,薇拉su接受了她的恭维,却毫不理会她
的笑脸,转身挽着我的胳膊娇声道:「高,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这里好热。」

  我对小易点点头,转身随着薇拉su走进了临近的一个包厢内,小易则始终保
持着微笑目送我们离开。

  这个包厢面积挺大的,里面打着暗蓝色的灯光,极好的隔音效果把包厢外的
喧闹都屏蔽了,让原本狂热的情绪冷静下来不少,包厢里除了一张又长又宽的真
皮沙发,还有一个60寸的液晶屏幕,上面放着舞池的直播视频,侍者送进来果盘、
小食、一大杯温开水和几瓶洋酒之后便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了我们俩。

  等包厢门完全关上后,薇拉su像只母豹子般扑了过来,她爬在我的身上,两
片红唇迫不及待的套住我的嘴,一条略带咸味的长舌伸了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
先前运动后的潮红,浑身散发着雌性动物渴望交配的信息素,我积蓄了好几日的
欲望被挑动了起来,不甘示弱的回口与她热吻到了一起。

  她一边跟我口舌相交,一边手里毫不停歇的解除我身上的衣物,很快我的衬
衫被解开了,薇拉su开始从我的脖子往下亲吻,她一边亲着一边用长舌舔舐着,
从喉结到胸口到小腹都留下了她口水的痕迹,然后她动作娴熟的解开了我的拉链,
将裤裆中被束缚了很久的大肉茎扳了出来。

  她爱不释手的抓着我的阳具,经过前面的刺激,它已经昂首挺胸,高高的竖
了起来,上面的血管筋脉俱凸,兵乓球大小的龟头已经红得发紫,面对着这根凶
悍十足的男性生殖器,薇拉su的一对美目泛着异样的光芒,伸出鲜红湿润的长舌
在我龟头上舔了舔,微微抬起的脸上却流露出极为愉快的神情。

  「唔,Master高,这么粗大……这么硬……是不是憋好久了呢……」

  我抓着这条硬得像铁棍一般的阳具,用紫色的大龟头在她那光滑而细腻的红
唇上顺时针地研磨着,她伸出沾满黏液的舌头,我将整条阳具往她保养得柔嫩而
富有弹性的粉腮上拍去,一下,两下,三下……

  「别激动嘛……苏苏先给你尝尝开胃菜。」薇拉su见我抓着的阳具要向她嘴
里塞,她无比妩媚的朝我笑了笑,然后却松手拿起桌上的洋酒,凑到嘴边先是喝
了一口,然后她把两片红唇张得圆圆的,让我看到嫣红的口腔内正含着半口的酒
汁,鲜红的长舌浸在琥珀色的液体中,配合着她描着眼线和银色眼影的大眼睛,
就像一个的充满诱惑的女妖一般。

  她接下来的动作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只见她伸出涂着金粉色指甲油的纤手捉
住我的阳具,然后她张开那丰厚的火红艳唇将我的巨茎整个含进口中,我感觉自
己的下体突然被浸入一湾冰凉的清泉,薇拉su檀口中喊着的那口洋酒居然是冰镇
过的,茎体就像烧得通红的铁棒突然被浇上一股冷水一般,那极度反差的降温过
程带了难以言喻的刺激,爽得我不由发出一声沉吟。

  薇拉su显然很满意自己取得的效果,她噘起两片湿润的嘴唇从我的龟头处往
下深深地一套,忘乎所以地含弄了起来,她的双唇吸力十足的包裹着我的茎体上
下移动,我的龟头都已经顶到她的喉咙了,但她却丝毫没有不适的表情,她一只
手撩起不断洒落的金发,那张嘴巴像吸盘一样一上一下的吸吮着我的巨茎,从口
中不断发出「滋……滋……」的淫靡的声响。

  薇拉su弄了一会儿,等到口中的液体已经渐渐温热了起来,她就松开我的阳
具把那口酒给咽进肚子,然后再拿起另外一杯温开水含了一口,又重新将我的巨
茎纳入口中。这回的感受与上次完全不同,阳具泡在温度适中的开水中,暖洋洋
的、热乎乎的,薇拉su一会儿由阴茎往下舔弄,时左时右的吸进吸出,长长睫毛
下的美目极尽挑逗地望着我,头部更加快速地一上一下,忘情地吮吸着我的马眼。

  待到口中的开水也渐渐失去温度,薇拉su就松开嘴巴把开水吐掉,然后重新
吸一口冰凉的洋酒,如法炮制般重复这两个步骤,她口中边吸着边不断分泌出黏
液,将我原本涨满的紫色龟头舔弄得更加光亮。她一只手扶着我的阳具套弄着,
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小短裙下的光滑大腿间,从她手指耸动的样子来看已经深入到
自己的花径中了。偶尔有几滴酒汁从红唇边上溜了出来,滴落在她亮片小短裙上
方露出来的两坨丰腻乳肉上,更增添了几分淫靡气氛。

  「Master高,苏苏好痒啊……受不了了,快来征服我吧,让苏苏舒服吧。」
薇拉su让我享受了三十分钟左右的「冰火二重天」后,她松开了套弄着阳具的檀
口,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她把身上那件Bling Bling 的小短裙往上一拉,露出
光溜溜不着片缕的下体,两条穿着8 厘米细高跟鞋的大长腿往沙发上一踩,整个
人就像君临天下的女王一般站在了我的阳具上面。

  她那两条光滑结实的大腿往左右一份,涂着金粉色指甲油的纤手把住我的巨
茎,眼看着那只丰硕肥臀往下一坐,那只肉蚌就把我的阳具给吞了下去,「卜滋!」
一声巨蟒整根插入了薇拉su那鲜红色而水汪汪的裂缝。

  「啊!」薇拉su忍不住呻吟一声。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好喜欢Master你的肉棒,好想念它。」薇拉su脸上一副很
爽又道不出来的感觉。

  「呵呵,那你就慢慢享受吧,你有一整夜的时间呢。」

  我嘴里笑道,双手捉实薇拉su的纤腰,下身用力的向上一顶。

  「Oh……Yeah!」薇拉su喉咙中发出一声沉吟,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一阵起伏,
那具肥美的肉蚌开始向内收紧,我的巨茎即被圈圈嫩肉包围和紧箍着,从茎身传
遍来一股股的酥麻快感。

  薇拉su目带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隐隐透出极为的愉悦和享受的感觉,
然后她开始摇动着自己的纤细腰肢,带动丰硕浑圆的肥臀在我身上套弄起来。

  包厢里暗蓝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那件Bling Bling 的亮片小短裙堆在她的
小腹上面一点,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蹬在一双10厘米的金色系带细高跟凉鞋内,
一条条金色的细带交叉的藏在纤细笔直的小腿上,整个光滑修长的下身被灯光照
得五光十色,就像一条带着金线、色彩斑斓的蛇妖一般,在我身上舞动着。

  我伸出双手把她那件亮片小短裙的束胸拉了下来,薇拉su那两坨肥硕饱满的
乳房霍然跳了出来,一只手根本无法掌握那香滑细腻的乳肉。我毫不怜惜地玩弄
揉捏着这对丰腻巨乳,那柔软丰满的酥胸上已经凸起了两颗暗红色的乳头,在我
手指的挟捏下,那两颗乳头已经立起有红提子大小。

  我一边玩弄着她的乳头,一边忽快忽慢、忽猛忽柔地将巨茎在薇拉su那湿滑
和温暖的幽谷甬道内抽插着,硕大的茎身每一次深入都将那具肥美肉蚌分开到了
极限,或磨擦或顶动着感受肉穴腔道内的层层快感。薇拉su腔道内的嫩肉也会相
应地收紧、放松、收紧再放松,与我的巨茎一吸一吐的相辅相成地合作着。

  薇拉su感到那阵阵酥酥、麻麻、软软的要命快感简直击溃了她的理智,她丰
腴修长的胴体已经蒙上一层薄汗,在射灯的反映下摇曳生光,金色细高跟凉鞋内
的纤长脚趾卷曲抓紧,一头金色长卷发随着身体的抖动在空中飘扬,脸上已经浮
现出一股兴奋到几点的神态,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样子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我双手攀住薇拉su浑圆饱满的巨乳,一边抓捏揉弄,增添淫欲之威,一边也
让巨茎更深刻地侵入花径,那火热美妙的刺激,登时令饥渴了好几日的薇拉su快
要发疯,那根手臂大小的阳具不但占据了她的花心,也完全占有了她的身心,体
内的欲望使得薇拉su忘乎所以。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巨茎越发的坚硬如铁,我开始一下一下的向上顶动着
阳具,把薇拉su的丰腴胴体刺得一高一低地抛起,每次巨茎都狠狠地挺在薇拉su
那圈滑腻花心的里头,薇拉su终于有机会忘情地叫喊:「啊…啊…」

  随之踩在10厘米金色细高跟凉鞋内的大长腿一阵颤抖,胯下的肥美肉蚌拼命
的向内加紧,腔道里的嫩肉开始收缩蠕动,薇拉su强烈的高潮终于来临,她花径
内涌出大量热滚滚的阴精喷在我的大龟头上,那种沛然莫之能御的舒爽,使得她
全身颤抖动不已。

  薇拉su经过一阵一阵的高潮的激动颤栗后,湿漉漉的花瓣仍一开一阖地颤动
着,她一伏身死命的紧抱住我,那两片鲜艳的红唇嘴唇迅速凑上吻住我,一面疯
狂地向我口中输送着她的口水津液,更伸出滑腻的长舌塞入我口中,与我的舌头
纠缠扭卷在一起。

  这个悠长的舌吻结束后,身心都还沉醉住那快乐余韵中的薇拉su虽是不愿,
却也渐渐清醒恢复过来。她见我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看着她,已经充血肿胀的下
体内依然感觉到那根巨茎的存在,那才让她极度舒爽到极限的阳具,依旧是那么
坚硬火热还没有软化的迹象,她又姣又媚的喵了我一眼道:「Master高,你还没
有尽兴吗?」

  「你说呢?」

  「嘻嘻,我就知道,那我们不如早点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下一环节,要去哪里?」

  「当然要换个战场咯,这里条件太简陋了。」薇拉su的话音变得十分性感,
她眼神中有股狡猾的味道,但却说不出的妩媚。

  我们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薇拉su把那件亮片小短裙整理好,她也不用补妆
什么的,披上皮草小外套后,又恢复一脸女王样,踩着8 厘米的金色细高跟凉鞋,
挽着我胳膊耻高气扬地向夜店门外走去。

  今晚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第五十八章

  我打开门走进了一个房间,这里有马桶、洗手台和长镜子,可里面的装饰一
点都不像个洗手间,从墙面到镜框的装饰都是一片乳白色,再配上昏暗的粉红色
的光线,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靡靡之韵。

  突然间,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高挑丰腴的女人。这女人看上去30左右,
如云般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精致的发髻,一副chanel的大墨镜遮住了半边脸颊,
只能看到她笔直细长的琼鼻和鲜红丰润的双唇。她皮肤白得像很少接触阳光一般,
两颗茁壮饱满的乳房在银灰色真丝衬衣的包裹下,与纤细颀长的腰肢形成鲜明对
比,丰满挺翘的肥臀将白色蕾丝筒裙撑得紧紧的,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蹬在8
厘米暗红色细高跟鞋内,带着满溢熟美妇人的姿态扭着腰肢向我走来。

  不知怎么的,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马桶盖上,下身的裤子也不翼而飞了,
光着两条体毛浓密的大腿中间,一根儿臂般粗大的肉茎正高高翘了起来。那个美
妇人已经蹲在了我的双腿间,这个姿势让她那两条骨肉均匀的大长腿充分的展示
在眼前,白皙滑腻的脚背裸露在8 厘米暗红色细高跟鞋内更加诱人。

  美妇人伸出一双白葱般的纤手,涂着银色指甲油的细白手指握在我的巨茎上,
那柔嫩滑腻的触感让我的茎身又膨胀了几分。她用纤指极为娴熟老练的撸动着我
的阳具,一边套弄着一边轻启丰润的红唇,一条嫣红滑腻的长舌从口腔中送出,
像灵蛇般的三角形舌尖上滑落一串透明的唾液,滴落在我红得发紫的硕大龟头上。
待她用口水将我兵乓球大小的龟头都浸湿后,那张红唇开启到最大的角度,然后
向下一擒,便将我的阳具纳入了口中。

  我的巨茎被纳入了一个极为潮湿温热的腔体内,还有一条柔软滑腻的长舌在
不断搅拌着茎身,美妇人的长舌时而用力的包裹着粗壮的茎身,时而在硕大的龟
头上划过,时而在龟头下面的颈沟处用力的舐着,时不时的她还将整条又粗又长
的巨茎吞入口中,让我把龟头直接深入她喉道尽头那一处滑腻的腔壁上,每当这
个时候她高挺的琼鼻都会顶到我阳具根部那一片茂密的耻毛上。

  我只觉得阳具处宛如有阵阵电流在电击一般,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禁舒服到浑身发抖,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这样一个举止端庄、身段姣好
的美妇人,露着白生生的大长腿踏在8 厘米的细高跟鞋内,蹲在一个充满暧昧气
息和不洁气味的场所,用她极为娴熟的深喉技巧为我提供口舌服侍,那种生理和
心理上的双重享受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虽然我又粗又大的阳具让美妇人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双倍的努力,但是她却
好像极为享受这根巨茎的味道一般,阳具的每一次插入都会将她雪白滑嫩脸颊的
脸颊顶得凸起一块,然后随着我阳具的抽出那一块地方又会凹陷进去,虽然带着
墨镜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是如此反复循环的动作却显得极为淫靡。随着她唆着
阳具的头部上下摆动,盘在脑后上方那个高高的发髻也一上一下的,我仿佛看到
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眼前好像是一只蝴蝶在飞舞,为什么这里有
一只蝴蝶?

  美妇人摆动的臻首不断干扰着我的视线,她力道拿捏恰到好处的口舌带来的
快感分散着我的注意力。

  那只蝴蝶好像是金色的,它扬着双翅以一种轻盈的姿态在我的胯下飞舞着,
蝴蝶的姿态与飞行轨迹莫不与美妇人臻首的摆动暗暗吻合。

  不对,我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伸手扶在
胯间美妇人白嫩滑腻的脸颊上,她含着我的阳具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只金色蝴蝶
也陡然定住不动了。

  只见,美妇人头顶那个高高盘着的精致发髻上,一只蝴蝶形状的金色发夹正
静静的卧着,它身上的那股活力好像一瞬间被抽走了似得。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取下美妇人一直戴在脸上的
那副墨镜。

  随着墨镜的渐渐移开,修长如黛的细眉下方那对无数次在我梦中出现的剪水
双瞳正看着我,那眼神与她口中犹含着我硕大阳具的淫靡动作格格不入,充满了
莫名的失落和无尽的忧伤。

  墨镜完全被拿掉了,白莉媛熟悉而又陌生的玉容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我猛地惊醒了过来。

  睁眼先看到的是一盏华丽的水晶灯,耀眼的光线洒在全裸的健壮身体上,自
己正躺在一张King Size 的大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我有些失落,梦中的那些情节虽然荒谬,但却让我回味无穷,只恨没能延续
下去。我转了转有些酸楚的脖子,瞧见身边躺着的那个女人,一头柔软顺滑的金
色长卷发披散在光滑如蜜般的胴体上,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微微张开,那浑圆肥
硕的丰臀上粘满了已经干涸的白浊分泌物,我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已经惊醒了她。

  薇拉su张开了描着金色眼影的美目,美丽的大眼睛妩媚的看着我,一对鲜艳
的红唇轻启道。

  「Good Morning,Master高。」

  「早上?现在几点了。」我用了摇了摇头,被酒精麻醉的脑袋有些清醒了,
昨晚经历的事情也渐渐回忆了起来。

  在「唐会」的包厢内完成两场肉搏之后,我们坐着薇拉su的劳斯莱斯幻影回
到了酒店,之后我们在这个房间内肆无忌惮的交欢,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才相拥
着昏昏睡去。

  「不清楚,应该有10点多了吧。」薇拉su的红唇又贴了上来,湿滑热乎乎的
舌头在我的牙齿上打转,两坨极富弹性的双丸压在了我的胸前。

  10点了?没有理会已经朝我下体摸索的薇拉su,我拿起床头放着的手机一看,
上面闪烁的LED 灯显示所剩电量不足,刚一按电源却已经关机了,心想昨晚彻夜
未归,手机又没接,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因此担心,要是她找不到我的话会不会出
什么事情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妙,更无心在床上与薇拉su继续厮混,忙伸手按住她忙的不
亦乐乎的身体,沉声道:「不好意思,时候不早了,我真的得回去了。」

  薇拉su这回出乎意料的温顺乖巧,她没有出言挽留我,只是慵懒无力的躺在
床上,默默的看着我穿上衣服裤子,在我穿戴整齐将要出门时,她开口了。

  「真的要走了吗?」她的话语声不大,连番的性爱让她嗓子更为沙哑,但语
气中却带着难得的温柔。

  「嗯,你多睡一会吧。」我穿上外套,想要对她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好。

  「Wait……」薇拉su见我正要转身离去,她突然张口挽留道。

  「高,可以再吻我一下吗?」薇拉su一只手枕在脑袋下方,如瀑布般的金发
半垂在胸前,就像一个诱人的芭比娃娃,美目里的渴望让我无法拒绝。

  我弯腰凑下嘴唇正想吻她,没料到她却一把扳住了我的脖颈,然后温热的红
唇主动的含了上来,接下来是一阵狂热的湿吻,她好像要把我的舌头连口水完全
咽入口中般,直至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才松开我。

  「你上次拉下的行李放在客厅,郭经理已经帮你寄回来了。」薇拉su妩媚十
足的笑着,她红唇上温度还残留在我嘴边。

  我朝她点点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Master高,苏苏也许会回来找你的哦。」薇拉su带着媚意的嗓音又在背后
响起。

  拿着行李下楼后,我驱车飞速朝家中奔去,生怕稍有耽搁就见不着妈妈了,
从酒店到家的整个路程就花了一个小时。

  打开家门,室内的静悄悄的,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11点,看样子
妈妈应该是去店里了,我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心里头却不知是何滋味。

  把行李提回房间后,我正想拿手机去插充电器,偶然发现妈妈主卧室的门好
像隐约有漏出一条光线,我心中一动,朝那边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卧室门是虚掩
着,好像还可以听见里面有人声,谁在妈妈的卧室里,她在跟谁说话呢?

  我眉头紧锁,踮着脚尖朝主卧走去,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头却是不
争气的砰砰直跳。抬手放在卧室门上,却犹豫了片刻,生怕这一下推进去的话,
要面对的是我害怕的现实。

  门终于被我推开了,中午的阳光透过丝绸窗帘投射在宽敞的卧室里,那张大
床上除了随意摊开的被子外,屋内只有我熟悉的那种香味,并无其他人影与痕迹。
我稍稍定了定心,先前那个声音听得清楚了些,好像是一个女声在唱歌,谁在唱
歌?这个好像不是妈妈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源头寻去,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卫浴间的位置,遮掩门口的那面
镜子推门半拉着,露出了一道不大的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宽敞明亮的卫浴间
里水气弥漫,好像有人正在里面洗澡似得。

  由于卫浴间有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所以阳光可以毫无遮挡的照入
室内,在紧靠着玻璃墙的那个浴池台子上,隐约可见一个白皙优美的背影,瘦瘦
窄窄的香肩,玉石般光洁的裸背,颀长纤细的脖颈,以及盘在脑后那一团丝润光
滑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这不正是妈妈吗。

  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此时耳朵也听清楚了刚才的歌声,原来声音是从卫
浴间墙上的音响发出,声波经过水汽和墙壁的反弹传至外头。那首歌是一个轻盈
婉转的女声吟唱着,歌词我虽然并不熟悉,但记得在小时候听过,当时曾经传唱
遍大江南北。

  「昨夜的雨/ 惊醒我沉睡中的梦/ 迷惑的心/ 沾满着昨日的伤痛/ 冷冷的风
/ 不再有往日的温柔/ 失去的爱/ 是否还能够再拥有/ 漫漫长路谁能告诉我/ 究
竟会有多少错/ 何处是我最终的居留。」

  浴池中已经装满了尚冒水汽的温水,水面漂着嫣红的玫瑰花瓣。从我的位置
看过去,只能看到妈妈光洁如玉的裸背,她修长丰腴的大腿根则被水面上的玫瑰
花瓣给挡住了,两条白藕般颀长纤细的小腿露出在水面上,如新月般弯弯的晶莹
足弓翘在浴池边缘上,那曾经让我爱不释手的纤细足踝是那么的匀称光滑,足尖
细腻白嫩的玉趾上涂着朱红色的指甲油,像一朵朵白莲花瓣般绽放在水汽中。

  她轻轻的撩起细长的胳膊,几滴水珠从那雪白的手臂向下滑落,经由细长优
美的脖颈绕了一圈,然后从纤巧可爱的脖颈窝中溜过,最后沿着胸前那一道惊心
动魄的弧线化开,将那对丰硕肥美的白玉香瓜涂得更加光亮滑腻,在水温与室内
的蒸汽的作用下,那犹如软温新剥鸡头肉般的雪乳白得近乎透明,高高耸起的乳
峰顶端骄傲的翘着两只粉红的樱桃,那可媲美处女的形状与色泽令人垂涎三尺。

  这副美人入浴的图画让我看得如痴如醉,我望着浴池中如洛水仙子般舒雅优
美的纯熟美妇人玉体,身体上却未向往常般热血沸腾欲念大作。此刻,我只想静
静欣赏这女人中极品尤物的美态,即便她现在已经不属我拥有,但我却从未减退
对她的爱意。想到此处,自己的心中又像被针扎般的阵阵刺痛。

  在这温婉的女声伴奏下,我几乎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呆呆的站在门边看着池
中的美人。

  妈妈在池中已经泡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渐渐发觉她身上有些异样之处。在朦
胧的水汽中,她一条细长白皙的胳膊撂在池沿,另一条白胳膊却一直沉在水中迟
迟没有抬起,我认真的观察了下,才发现她靠在池壁的雪白裸背与盘着长发的臻
首都在轻微颤抖,放在池沿上的那条白胳膊也在微微抖动着。从我的角度,看不
到她浸在水中的玉体,但是在两条大白腿的根部与光洁滑腻的腹部相接间那处地
带,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却在翻滚波动着,好像那块水面下方正产生着一圈圈的小
漩涡。

  「曾经在雨中对我说/ 今生今世相守/ 曾经在风中对我说/ 永远不离开我/
多少缠绵编织成的梦/ 多少爱恨刻划的镜头/ 为何一切到了终究还是空。」

  随着歌声的越发凄婉悠长,那块水面的波动越来越频繁。虽然目光不能触及,
但我能够想象得出,此时妈妈那只沉在水中的细长白胳膊正放在她的两腿之间,
那白葱般纤细修长的手指或两根、或三根已经进入了那处丰腴肥美的白虎蜜穴内。
按照水面上波动情况来看,她已经运用上之前我调教的成果,用自己纤长的手指
进出着那具充满大量肉褶的紧窄花径,挑逗着肉褶深处那颗肥厚嫣红的蜜豆。

  「吖……」

  妈妈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她的呻吟声并不大,但是软软细细的,其中
却带着一丝心急难耐的味道。

  水面上的片片玫瑰花瓣不断翻滚着,预示着水底下的动作愈发变得激烈,涂
着朱红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开始紧紧抓住池沿,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明显凸起,搁在池沿上的那对白玉般的纤长小腿也开始绷紧,月牙般弯曲的足弓
陡然挺直了,足尖那十颗涂着朱红指甲油的花瓣般的玉趾整齐的并拢在一起,并
向脚掌心内紧紧的收缩起来。

  「嗯……」

  妈妈总算从口中吐出一声极为腻味的轻吟,好像身上积蓄已久的焦躁不安也
随之排出。那话音中带着的尾韵悠长婉转,又带着意犹未尽的痴柔缠绵,让我心
潮为之荡漾不已。

  随后,她那原本绷紧得像弓弦般的玉足顿时松懈了下来,像花瓣般紧紧相扣
着的白嫩玉趾也微微松开,本来抓着池沿的细长白胳膊此刻滑落进水中,原本盘
在脑后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也披洒了下来,臻首带着些许的慵懒斜靠在池壁上,
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影子从她身上溜走了一般,她浑身上下顿时轻盈舒畅了起来。

  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如泣如诉的歌声依旧回荡在室内,
水汽中弥漫着一股如香如麝般独特芬芳。

  我悄悄的退出了这个令我沉醉的房间,把主卧室的门照原样拉好。我不想让
妈妈知道我窥探她的行为,我要在她面前展现一个真正的男人形象,做一个有担
当、有魄力、有控制力的成熟男人。无论她对我的态度如何,我是绝不会放弃白
莉媛的,不管她是我的妈妈,还是我所爱的女人。

  我走进了卫生间,脱掉身上犹带夜店气息的衣裤,扔进洗衣机中洗了起来,
然后开始清洗自己身上与薇拉su性交的痕迹,待我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出来
后,妈妈也刚好从主卧中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套白色棉质家居服,宽松的剪裁掩盖不住里面窈窕的身段,不着脂
粉的素淡玉容清丽可人,酒红色波浪长卷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身上带着浴后的
清香与芬芳。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不知是不是
之前泡了个很久的澡缘故,白玉般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就像盛开的玫瑰般
诱人。

  「刚回来,先去洗了个澡。」我很坦率的回答。「我还以为你今天去店里了
呢。」

  「唔,我也刚刚洗完澡。今天早上起来的晚了,所以干脆没去店里。」妈妈
像是在对我解释着什么。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没回家睡觉,电话也不接。」她边问我,边斜着头用
一条大毛巾擦拭着头发,她语气里更多的是埋怨。

  「昨天在外面玩得有些晚了,后来就在一个朋友家里过夜。对不起,让你担
心了。」我很客气的讲述了昨晚的事情,语气很是诚恳,但又没有示弱。

  我这种态度让妈妈有些措手不及,她好像突然找不到应对我的姿态了,踌躇
了下才问道:「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性。」我的回答依旧简练,话音却很干脆。

  「是哪个?小杨还是,你不会又去找那个姓苏的女人了吧。」我的回答很快
招来她的警觉,她揪根摸底的追问道。

  「妈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偶尔交往一俩个异性是很正常的事吧。」我微
笑着答道。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我有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也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轨迹。」我双目盯着她,充满自信的说出以上这番话。

  不知是我话中难以辩驳的逻辑,还是我突然发出的强大气场起到了作用,妈
妈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擦拭着湿头发的双手也停了下来。

  「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她呆了呆,想了半天就说出这句话。

  「哈哈,你不用担心的。我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你应该很了解。」我克制住
心中的笑意道。

  我的话里有话、语带双关,妈妈闻言有些害羞的偏了偏头,粉脸上的红晕不
由得又深了几分。

  「对了,都快12点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不等她恢复过来,主动的
邀请道。

  「出去吃?」妈妈脸上惊讶的神情丝毫不假,这还是我头次邀请她外出吃饭,
因为照往常来说我更愿意在家吃她亲手做的菜。

  「当然咯,老是让你做饭我可过意不去。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到外面吃
吧。」我洒脱的耸耸肩道。

  「好啦,听我的就是了,这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我不等她多做思索,
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迟疑。

  我这种唑唑逼人的态度反而起到了效果,妈妈显然被我的强势所压制住了,
她很自然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的,啥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出去,难道妈妈做
的菜你都吃腻了吗。」

  「你的手艺我是永远不会腻的,但我舍不得总是让你操劳啊。」我边含笑说
着,边轻轻抓住她的纤手抬了起来,目带爱恋的欣赏着那只白葱般颀长细腻的玉
手,我轻轻抚摸在那腴白滑腻的肌肤之上道:「这么美的一双手,要是磨损过度
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哦。」

  「油嘴滑舌的。」妈妈玉手轻颤了下,从我掌中抽离,顺势轻打了我一下,
柔中带俏的嗔道。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从妈妈舒展的眉角来看,她对我的做法并不反感。

  「你稍等一会儿吖,我去打理一下。」说完,她转身朝主卧室走去,透过家
居服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腰肢正一摆一摆的,我感觉她那两条大白腿迈动的步伐也
灵动了许多,好像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的样子。

  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对了什么。

  我们从世纪影城走了出来,一边谈论着刚才银幕上的情节,一边信步在这条
闻名遐迩的步行街上。

  这段时间内,我和白莉媛的关系正在渐渐转变着。通过分开的这几天的反思,
以及与薇拉su交谈得到的感悟,我明白了自己与白莉媛之间的问题所在。而现在
我以一个崭新的姿态回到她身边,这是我必须向她展示的,一个充满自信和掌控
力的雄性生物。我一改往日不在意细节的做法,更多的参与到两人的生活中来,
并且渐渐的占据了主动地位,从平日里的饮食到日常活动的安排,从消遣娱乐到
衣着打扮的选择,我的意见在生活中越来越重要,而白莉媛对于我的依赖也越来
越深。

  如果我们继续保持暗地里媾和的话,她可能就一直把我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
孩子。尽管在肉体和性上面我是处于主动地位,但是她对我更多的还是母亲对亲
生儿子的宠爱,以及往日出轨情节带来的愧疚感,使得她不惜用自己的肉体作为
补偿我的代价。无论我可以在性生活上给她多大的欢愉与满足,都不能改变我们
之间母子的关系,这种关系在掺杂了性与占有欲之后,变得更为复杂也更为脆弱。
如果我们处理不好的话,可能某一天两人之间会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到那个时
候可就悔之莫及了。

  对于我的改变,白莉媛开始感觉有一些突兀,但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微妙的关
系。她本质里是一个温婉柔顺的传统女人,这样的女人对于强势的雄性是没有反
抗能力的,如果说先前在我面前她还有母亲这个身份带来的优势的话,但随着我
逐渐散发出主导者的气息,她也就慢慢接受了这种转变。

  但是仅仅让她帮我当男人看待还是不够的,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肉体上被征服
的女性,我想要她全部的身心,想要她把所有的温柔与爱奉献给我。所以在生活
之余,我会经常地与她沟通,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角度,而是以一个男人的方式了
解她。

  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对白莉媛的认识太少了。在此之前,我眼中只有那个
慈爱温柔的母亲,以及美艳绝伦的尤物,根本没想过她也有她的青春年华,她也
有过女孩子傻乎乎的阶段,她也有自己的心事与小秘密。她最喜欢的歌星是梅艳
芳与张国荣,她喜欢看国外的浪漫爱情电影,她甚至曾经幻想过嫁给一名海员。
我们之间渐渐变得无话不谈,在这些谈话里我更加懂得了这个女人,也增加了两
人之间的亲密程度。所以我们才可以像今天这样的相携行走在都市中。

  这条步行街是城市里最宽阔和最新潮的购物场所,每天都挤满了外地慕名而
来的游客,所以我们毫无顾忌的散步在各色各样的人群中。街道两边的店铺以二
线的国际品牌为主,虽然比不上高级的购物商场里的旗舰店,但白莉媛还是饶有
兴趣的拉着我一家家逛过去。虽然我们都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但是女人就是喜欢
逛街,特别是她们离不开的服饰与化妆品。

  我们走进一家Maxmara 的店里,迎面走来一对年轻情侣。男的戴着黑框眼镜
和留着新潮发型,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女的长发短裙、娇小玲珑,除
了身材稍微有些胖外,长得还算漂亮;两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走着,一副感
情很好的样子。

  他们老远的看到我与白莉媛走过来的身影,好像十分兴奋的头缩在一起窃窃
私语。

  插身而过间,我听到女孩在说:「哇,你看到那个穿风衣的型男叔叔了吗,
他好高啊好帅啊,那撮胡子好有范,简直要迷死人了。」

  男孩不断点头附和着女友,口中却喃喃自语道:「是啊,不过他身边的姐姐
也很美,皮肤又白又有光泽,身材更是性感得要死。」

  「嗯,而且她穿衣服也很有品位,举手抬脚就像大明星般,我看就连范冰冰
也没有她美。」女孩也表示赞同道。

  「好美、好美,真是美得像女神一般。」男孩的眼珠子好像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们俩口中提到应该是我与白莉媛,但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两个孩子。白莉媛
倒是听得很开心,她轻撩披散在脑后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稍稍转了转曼妙窈
窕的身子,目带感谢地向他们俩温柔一笑。

  她这回眸一笑,眼波流动间,泛起无限风情,把那对年轻情侣都看呆了。待
我们停步在男装区的试衣间前,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人家都已经走了,你还傻站着干嘛,是不是魂被勾走了啊。」女孩好像有
些生气,埋怨男友道。

  「你乱说什么,我就是看看,有什么关系。」男孩心事被人揭露,略带怒气
答道。

  「切,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过我劝你别幻想了,这样的大美女肯定有
主了,那个帅叔看起来好像是她男朋友。你省省吧。」女孩醋意颇深的数落着,
男孩此时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忙回过神来安慰讨好女友,两人闹了些
扭捏也就渐渐远去了。

  我与白莉媛对视一眼,刚才发生的小插曲让我们不由得暗暗发笑。我们正好
站在一个穿衣镜前,白莉媛拉着我顺势朝镜子中一看,顿时对那对小情侣的感受
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镜中并肩站着一对风华正茂的男女。男人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修身西装,外面
披一件铁青色的长风衣,铮亮柔软的正装皮鞋,将我高大挺拔的体型完全凸显出
来,大理石雕成般轮廓鲜明的五官,加上唇边到下巴一圈修饰整齐的胡须,配着
稍嫌锐利的警惕目光,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怪不得那个女孩会将我称为
叔叔。

  我身边的白莉媛却是另一番打扮,她上身披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开衫,肥大
的袖口稍稍挽在手腕上,露出两只带着银镯子的白皙纤手,里面是一条长及臀部
的裙式上衣,白色蕾丝装饰的胸口开在锁骨下方,上衣的腰部设计得很上面,由
于裙式上衣的衣襟是向外散开的,使得她原本就很长的下身更加纤细修长了。她
下身穿了条碳黑色铅笔裤,贴肉的裤管将那笔直浑圆的大长腿包裹得紧紧的,她
白生生的玉足蹬在一双7 厘米高的银色网纱及踝靴内。酒红色的波浪长卷发随意
的披在脑后,素净的脸上只抹了点BB霜和淡淡的唇蜜,整个人却显得清新素雅、
温婉大方。

  白莉媛这一身打扮让她显得更加年轻,她的皮肤与身段原本就保养的很好,
站在我身边一点都不像母亲,而我的外形和装扮强化了身上的沧桑感,站在一起
倒显得我比她老了些,我们就像一对年龄相仿的情侣般并肩站着,充满愉悦的欣
赏着镜中的彼此。

  「石头,我跟你站一起会不会显老啊。」从店里出来后,白莉媛还是对刚才
那个小插曲记忆犹新。

  「一点都不,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没看那些小男生都把你当女神么。」
我故意调笑道。

  我现在已经渐渐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因为「妈妈」这个称谓太严肃了,每次
说出口的时候都像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鸿沟,我刻意的回避着这个词。

  「又来了,老是说好听的话,人家说不定背后还在偷偷笑话我呢。」白莉媛
微微嗔道,但是她上翘的嘴角却表示,她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

  但说句实话,任何初次见到的人都会误判她的年龄,往往以为她最多30出头
而已。

  「哪里会,他们最多只会偷偷的骂我。」我轻笑道。

  「骂你?为什么要骂你吖。」白莉媛有些不解道。

  「他们肯定都在骂我,这个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可以泡到这么一个大
美女。」我故意夸张的说道。

  噗呲一声,白莉媛被我说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犹如娇兰盛开般的笑颜惹得
过往的行人纷纷注目观看。

  「你呀你,真是死性不改,老是口花花的。」白莉媛巧笑嫣然说着,她对我
话语中的亲昵并不反感,我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收到了效果。

  「那没办法,谁叫你长得这么美呢。你看,路上见着你的人都像是丢了魂似
得,我还算好了吧。」我装作没奈何似得说着。

  好像是要印证我所说的一般,对面走来一个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胖子,他一
边走着一边频频往白莉媛身上看,待我们从旁边走了过去后,他还不住的回头窥
视白莉媛的背影,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行道树上,眼镜掉落在了地上。

  「你看,你又害得一个人为你倾倒了,还是个重量级人物呢。」我把胖子的
行为指给白莉媛看。

  「好啦,可以了。别嘲笑别人,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白莉媛忍不住掩口
轻笑,边轻轻打了我一下。

  那个胖子拾起眼镜正在努力擦拭上面的尘土,他还以为白莉媛刚才那一笑是
对他的,看着我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张牙裂嘴露出幸福的笑容。

  前面有一排高度较陡的台阶,我怕白莉媛的鞋跟太高不方便,伸出胳膊轻轻
握住她的纤手。白莉媛轻颤了下,但却没有拒绝我,掌心中躺着她修长腴白的玉
手,娇嫩滑腻的肌肤触感让我心里头美滋滋的,我扶着她走边道:「你年轻的时
候就很美了,肯定有很多男的追你吧。」

  「臭石头,怎么问这个干嘛。」白莉媛今晚的心情显然很好,她好久没有用
这种儿女姿态的语气说话了。

  「关心你呗,想要多了解了解你。」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好吧,答案是——」白莉媛没有很在意,她轻笑着道:「并不多。」

  「不会吧,难道以前的男人都是瞎眼了吗。」我故意夸张道。

  「嘻嘻,那倒不是。」白莉媛被我逗得很是开心,我们此时已经走下了台阶,
她一直没发觉自己的纤手还在我掌中,而是很放松的由我牵着慢慢行走。

  「你外婆家教很严的,女孩子在家的时候不能随便出去玩,晚上8 点前就要
回家了。」白莉媛像是沉溺于回忆之中,她的语气变得俏皮起来。「就算有人想
追我,他们也没有办法呀。」

  「不过,递纸条写情书的倒是不少。」她又补充了一句,接着忍禁不住笑了
出来。

  我们刚才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了沿江滨的步行道上,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并
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结对的情侣在郁郁漫步,昏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
长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男人呢?」我很放松的问。

  「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白莉媛有些猝不及防,她有些羞涩的回道。

  「我想知道怎么样可以让你动心。」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毫不
掩饰坦诚问着。

  「男人嘛,像你爸爸一样就很好了。」白莉媛也毫不示弱的迎上我的目光,
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好像对我这种主动的行为并不反感。

  「爸爸是如何获取你的芳心的呢?」我拉着她的手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
下来。

  「他呀。」谈起高嵩,白莉媛红唇边多了一丝笑意,目光中透露着年轻时的
灵动。「优点很多,踏实、宽厚、稳重,很会关心照顾人。」

  「最重要的是,他很有耐心。」白莉媛目光并没有瞧着我,但我总觉得她话
中意有所指般。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索性单刀直入,侧着身子看着她的双目。

  我充满主动的行为让白莉媛有些吃不消,她想稍稍后撤躲开我的压迫,但我
的气场已经笼罩住了四周,此时我的脸距离她只有两个手指的距离,闻到我身上
浓烈的雄性气息,她不由得有些慌张。

  「你嘛。」白莉媛伸出白葱般的细长纤手按在我胸前,那对翦水秋瞳仔细端
详了我一般,那眼神突然变得朦胧起来,她看了半天,忍不住皱了皱白皙高挺的
鼻子,好像在拼命忍住笑意般道:「还好吧。」

  还好吧?这算什么回答……我心头像有无数匹烈马奔踏而过,看着我露出难
以接受的表情,白莉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笨蛋,在我心中你是最优秀的好了吗,难道还要我一样样数出来?」白莉
媛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玉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滑动着道。

  「那不是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到此处,她突然发觉自己用语不
当,想要收声为时已晚,自己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好啊,你敢笑我是瓜,你这个美死人不偿命的王婆。」我恶作剧的装出要
呵痒痒的手势,挥手的在她腋下腰间舞弄着。

  小时候白莉媛经常跟我玩这种游戏,我知道她其实是很怕痒的,所以我刚摆
出手势就吓得她花容失色,口中连连尖叫求饶道。

  「哎呀,不要吖。」白莉媛挥舞着细长胳膊顽强抵抗着,两条蹬着7 厘米银
色网纱及踝靴的大长腿无目的蹬踢着,但还是被我偷袭了几下,然后她更是发出
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跟她玩闹了一会儿,顺势揽住她的香肩,将她搂入怀中。不知她是真的累
了,还是心里头并不抗拒我的举动,就势轻轻倚靠在我肩膀上,细细喘着气。

  一双白葱般纤长的细手摸上我的脸颊,朱红色的指尖轻轻滑动着,白莉媛颇
有感触的轻声道:「傻瓜,你有你自己的优点,又何必在意与别人像不像呢。」

  「嘻嘻,还装老成,特意留了这么一圈胡子。」她有些顽皮的把玩着我下巴
上的胡子,口中轻笑道:「不过,说实话挺好看的呢。」

  我手中揽着这具温香暖玉,方才的嬉闹让她微微有些出汗,身上那股如兰如
麝的体香则更为浓烈了,夜风吹起她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发丝在空气中飘扬着,
偶尔有几缕擦过我的脸颊,更让我心里头痒痒。这个时节的江风带来的都是寒意,
但我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我忍不住收紧了圈着她的手臂,俯身紧盯着白莉媛,拿出自己最温柔的语气
道:「做我的女人吧,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声音让白莉媛浑身剧颤,她抬起那对美丽的眸子,目光中有些迷离,她
仿佛难以置信道:「可是,我们是没法在一起的呀。」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开,就我们两个人
在一起,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语气却透露着自信与坚定。

  「可是……」白莉媛好像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不要可是了,把一切都交给我吧,相信我就足够了。」我果断的抢道。我
不能纵容她的犹豫,这种游离不定最后都会伤害她,我必须用自己的主动强势为
她做决断。

  「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白莉媛虽然嘴里还是有些祈求的味道,但她
温柔的眼神却表达了内心中的肯定。

  我轻轻的俯身朝她嫣红的樱唇就要吻下去,却被她用白皙的手背挡住了。白
莉媛对我轻轻摇了摇臻首,美目中又恢复了顽皮的样子,她对我眨了眨眼,微笑
道:「别忘了,耐心很重要哦。」

  我耸耸肩,做了个不在意的表情。两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回走去。夜晚
的江风更大了,我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白莉媛身上,她并没有拒绝,裹着犹带
我体温的风衣,一只胳膊伸入了我的臂弯,我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般相偎着走着,
长长的风衣下露出白莉媛修长纤细的小腿,7 厘米的银丝网面及踝靴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灯下那两个高挑的身影越拉越长,最终融合在了一起。

               第五十九章

  这些日子,我与白莉媛越来越像一对情侣了。每个晚上我们都会去看电影,
或者是演唱会,当然免不了一起逛街和品尝美食。

  我们会故意避开那些自己熟悉的地点,特别是白莉媛与友人们经常出入的场
合,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抛开别人眼中的母子身份,像一对正常的男女般享受着
城市生活的美好。幸好这个城市足够大,我们不用为找不到合适的场所而发愁。

  待回到家中,我们会轻轻相拥一下,然后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我并没有刻
意要求恢复往日的肉体关系,但却十分享受这种近似恋人的关系。

  但是,这种平静而又顺遂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便迎来了新的挑战。

  临近春节的前几天是商家的好日子,白莉媛前往店里的次数也多了许多,有
时候都要挺晚才能回家,这个时候我就义不容辞的充当起司机的角色,就在除夕
前一天的晚上,我准时在9 点左右把车子停在了万隆大厦的地下车库内。

  为了迎接春节假期的到来,按惯例白莉媛都会在这个时候请辛苦了一年的员
工们吃个饭,然后发一些年货之类的犒劳大家,同时也是为过年期间加班的员工
鼓劲。我坐在车子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估计着她们的酒宴差不多要结束了,白
莉媛应该会下来了。

  一束雪亮的灯光扫了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心下暗怒,这谁开的车,
在室内打这么亮的大灯干什么,还好车灯很快移开了,我这才看清这辆不守交规
的车子。

  一辆黑色加长的奔驰S600L 停在了我前方不远处,那里有两三个空着的车位,
但是这辆奔驰却毫无道理的横向占住了三个车位,不偏不倚的挡在我与电梯口之
间的位置,同时它的尾部还堵住了消防通道。

  奔驰的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三个理着小平头,身穿夹克衫的中年汉子,别看
他们貌不惊人,但是个个举止矫健,眼神十分警惕的四处打量,一看就像是练家
子。

  我不由得暗暗起了戒心,这些人和这部车都很不一般,他们出现在这里有何
意图呢?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白莉媛一身盛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她上身穿一件修身剪裁的紫色呢子西装上衣,细长的脖颈中系着条黑白间条
的丝巾,一条长及膝盖的紫色呢裙将笔直的大腿裹得严严实实,更显得那丰硕浑
圆的玉臀更加挺翘,肉色玻璃丝袜像一层肌肤般覆盖在玉柱般的颀长小腿上,脚
蹬一双7 厘米的黑色红底高跟鞋。

  她酒红色的长卷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成发髻,素净的玉脸上只轻轻涂了大红
色的唇膏,在稍暗的灯光下她的雪肤红唇更加惊艳。她手中提着一个方形的黑色
鳄鱼皮包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期待与憧憬的笑意,一对美目正左右搜索我的位置。

  看到白莉媛的身形,我马上精神了起来,正想下车招呼她。没想到刚走到门
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步伐,双目盯着那辆奔驰,原本放松愉悦的表情突然紧
张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认识这辆车子一般。

  这时在车子旁有个中年人走了上去,他很毕恭毕敬跟白莉媛讲着什么,一边
说一边用手指着奔驰后座的位置,对着电梯那边的后座门已经打开了,看上去像
是对方要求她坐到车子里面说话。但白莉媛却对奔驰后座内的人颇为忌惮的样子,
她双目很明显不敢往S600L 后座那边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我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开门下车就要过去帮忙。刚走了几步,S600L 车后座
里那个人下车站了出来,那人的身材极高,两个有些耸起来的肩膀把西装撑得紧
紧的,灯光照着他有些花白的头发,脑门顶中央那一块光秃秃的很是明显,虽然
背对着我这边,但这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吕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做什么?难道是……我浑身的血管突然热了起
来,三步化作两步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随着我不断靠近,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清晰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模模糊糊。

  「小莉,我……,你……,好不好。」吕江的话里带着很重的北方口音,不
是很好听懂,但应该是在劝说。

  「吕总,别这样子,你大人物说话要算数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请你高抬
贵手放过我,好么?」白莉媛边说边摇头,她的言语虽然还算委婉,但神情却很
坚定。

  我奔跑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另外两个汉子,他们见我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的
样子,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左右向我扑来。我心急如焚,脚下像是加了火箭般提速,
顾不得与他们纠缠,单脚在S600L 的后备箱盖上一蹬,整个人跳过了那辆车子,
不偏不倚的落在车另外一头。

  正在谈话的两人被我给打断了,白莉媛看到我的出现,好像溺水之人见到了
救生圈一般,慌忙伸出纤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身子一斜,把她稍稍遮在我身后,
脸色凝重的对着吕江。

  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吕江,在这个距离上他并不比我矮多少。一张长长的马
脸上皮肉虽然还未松弛,但近看已经堆了不少皱纹了,高耸的鹰钩鼻、刻薄的嘴
唇与方形下巴,显示此人乃不择手段、天性凶残之辈,两道浓黑的长眉下方那对
眸子却极为尖锐,此刻正微皱眉头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时被我甩开的那两个汉子也从车子另一头绕了过来,吕江却抬手阻止了他
们想要报复的行动,他一张口便是那倨傲又有些刺耳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你跟小莉是什么关系?」

  看到这个毁了我青春、夺走了我的母亲、霸占了我最爱的女人的吕江就站在
面前,我感觉自己双眼中的毛细血管正在膨胀中,身上每一处关节和筋腱都在跃
跃欲试着。在这个距离内,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拧断这个男人的脖子,这种复仇
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快动手吧,不要放过你的仇人,你忍受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
了这一天吗?还等什么,我的脑海中好几个声音在这么说着,催促着我尽快下手
行动。

  我突然感觉头顶处传来一阵久违的刺痛,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来捣乱了。我努
力的摇摇头,试着把疼痛甩出脑外,身上的肌肉开始逐渐绷紧,在将要出手的那
一霎那,突然感觉有一双柔软滑腻的纤手握住了我。我回头看到的是白莉媛充满
担忧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吕江身后右侧站着那个先前与白莉媛对话的汉
子,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一个乌黑的枪眼正对着我们。

  我终于明白吕江有恃无恐的原因所在了,长期训练出来的警惕感让我察觉到
场上的形势已经突变,另外两人已经分散摸到我的侧后方,与吕江身后那个人形
成一个三角型的火力网。他们手中必定也握有同样的武器,在这种境地下我就算
可以击倒吕江与他身后那个汉子,但完全没同时制服身后的那两人,况且白莉媛
还在我身边,我可不能让她只身冒险。

  想到此处,我侧了侧身用自己挡住了白莉媛,脸上沉稳如山、不动声色道:
「她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吕江对我的话呲之以鼻,他不屑的抽动嘴角中笑了笑,目光直接略过我射向
白莉媛道:「小莉,你就是为了这小子跟我分手?你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

  我皱起了眉头,吕江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我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他话里
行间只是把我当成白莉媛的新欢,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明我的身份,难道他并没
有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想起来也大有可能。梦兰和吕天事后已经出国巡回演出去了,他们母
子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料想也不敢通风报信。吕江自从介入了中华馆的地块之争,
就一直忙于设局陷害杨霄鹏,更无闲暇来探询料理白莉媛的私生活。

  最可靠的是,现在的我在体型和容貌上变化太大了,料吕江怎么也想不到,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年那个文弱清秀的少年。在吕江掌握的信息里,我早就被搞
成个弱智的精神病人,然后死于南山岛精神病院的那场大火中。

  我还在沉吟中,手臂处却突然一紧,白莉媛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上来,她那两
只细长胳膊紧紧抱在我的手肘内,脸上一副坚定决绝的神情,她那对美目内射出
往日少见的勇气与自信,毫不示弱的迎上吕江的双眼道:「是的,没错。他就是
我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他,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白莉媛声音依旧往常一样柔柔细细的,但刚才这一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金
石激昂,这还是往日里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妇人吗?她的软弱与不安定哪里去了?
我和吕江都被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意志力所惊住了。

  吕江收到的震撼比我更大,他脸上显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片薄薄的嘴
唇不住抽动着,那对深灰色的瞳孔中再次露出凶光,好像对白莉媛公然反抗他的
行为极为愤怒。

  我感觉白莉媛抱在我胳膊上的纤手在微微颤动着,但她却紧紧的抱住我的胳
膊,这个一向任由男人主导她人生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坚强与忠贞起来,她清
澈透亮的大眼睛毫不退缩的与吕江对视着,这个时候的白莉媛真是美极了。

  吕江的手已经抬起到半空中了,他择人欲噬般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动。
我暗暗提气凝神,脑子里迅速划定了三四种破网突围的方案,虽然每一种方案的
胜算都不大,但不管自个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定要保住身边这个深爱的女人,
同时让吕江付出最大的代价。

  最终吕江的手并没有放下,也许是白莉媛的意志战胜了他,也许是商人权衡
利弊的本色起到了作用,但吕江在这次当面交锋中毕竟败了。他深深的看了白莉
媛几眼,不断抽动的嘴角突然松弛了下来,那只手放在头顶把那几缕残余的头发
向后抚了下,那张凶残霸道的脸上突然显出几丝颓唐的神色。

  「你迟早会回来求我的,记住这句话。」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坐回车
后座里。那三个汉子见状也收起手中的枪械纷纷上车,很快S600L 就呼啸着冲出
了车库。

  我感觉手臂上突然一重,白莉媛温香软玉般的身体正要向地板上滑落,连忙
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原来她先前都是靠一股勇气强撑着,待到吕江一走,再也坚
持不住,两条长腿软乎乎的使不上劲。我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感觉怀中的
佳人出乎意料的虚弱,她玉石般洁白的额头甚至冒起了虚汗,要不是抹着鲜红的
唇膏,那对丰唇肯定煞白煞白的。

  我将她抱入车内放好,然后发动起车子离开这个地方,向家中驰去。

  回到家里,白莉媛下车的时候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还是在我的搀扶下才慢慢
的走回主卧室。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入她的房间了,但今天白莉媛的样子让我
实在放不下心,好在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此刻的她极为柔弱无助,我的
存在可以让她得到些许的依靠。

  在我的帮助下,白莉媛很勉强的脱下身上的外套裙子,帮她解开裙子后面的
拉链时,我无意中触到她光滑冰凉的纤手,她立刻条件反射般抽搐了下,那一瞬
间我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但最终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待她卸去脸上的妆容
与配饰,我道过晚安后,便抽身向外走去。

  「等等。」那个熟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我停住了迈出的脚步。

  「石头,你……」白莉媛的话里有些踌躇,但她吞吞吐吐的总算说了出来。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眼前白莉媛穿着件宽松的白色纯棉睡裙,凹凸有致
的曼妙身段在布料内隐约可见,睡裙裙摆下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纤瘦合度的雪白
玉腿,她那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腰间,让她原本高挑丰腴的
胴体显得纤细了不少。

  此时,她往日里温婉淑雅的玉脸上有一种小动物受到惊吓后的茫然与不知所
措,一对看着我的秋水双瞳里更多的是不安于祈求,这个时候的白莉媛更像个软
弱无助的小女人,与一个小时前在车库直面吕江的英勇果敢大相径庭。

  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转身走了上去,伸手将其纳入怀中。
白莉媛很顺从的靠在我怀里,两只细长的胳膊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胸前那两团温
软极富弹性的乳峰顶在我身上。我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今天晚上
她经历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她,随着我怀抱传染的
温度,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别放开我,好吗?」白莉媛抬起头,轻咬着下唇道,她脸上有几分羞涩,
也有几分期盼。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在我的细声安慰下,白莉媛的不安情绪总算缓解了下来,美丽的双眼皮也似
阖非阖的,好像我的声音有着催眠效果般。我见她已经渐露倦意,便温柔的将她
抱上大床放好,然后体贴的为其拉上被子。

  然后我脱下了衣物,但并未向往常一般裸睡,而是穿着内裤躺进了被子里。
这床被子轻盈温暖,带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重新躺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我但
却没有过多的绮念,毫不逾矩地躺在白莉媛左边的位置,与同在被窝里的她保持
着应有的距离。我们俩虽然同在一个被窝里,但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是静
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保持太久,打破这道界限的却不是我。自我躺上床
后,白莉媛的呼吸便有些紧了起来,我听着她那边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但却迟
迟没有睡着。

  「你……睡了吗?」最终她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呢。」我平静的回答道。

  然后感觉被窝动了下,一团带着馥郁香气的肉体向我这边转了过来,紧接着
我的胳膊被一双纤手抓住,白莉媛把我的手往上搁在了枕头上,然后顺势身子往
上一靠,臻首带着顺滑浓密的酒红色长卷发就躺在了我的胳膊上。她依旧保持着
背对我的姿势,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下那层睡裙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解
释道:「枕头太软了,借我垫一垫,没有其他意思。」

  「嗯,睡吧。」我温柔的说道,心中却快乐得像要炸开一般,另一只手很自
然的伸了过去,把白莉媛圈入我的怀中,她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顺势用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她娇嫩滑腻的脸颊贴在我的手掌上,细细的呼吸声吐
在我的手心中,就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怀中拥着白莉媛这具温香暖玉般的胴体,但我却没有太多的欲念,心中一片
平安喜乐,两人呼吸渐稳,终于睡去。

  回到那张久违了的舒适大床,怀抱着朝思暮想的玉人,我连日来头次睡得如
此深沉,直到日上三更才缓缓醒来,看着自己内裤被顶得凸起的一大块,我不禁
对自己摇了摇头,回头再看看怀里的白莉媛。

  阳光透过窗帘打在白玉雕成般的面容上,她侧身躺在我的胳膊上,双手放在
自己胸前,像一个小女孩般蜷缩着身子,虽然睡得很沉,但脸上犹带不安的情绪,
薄薄的嘴角轻抿着,两道细长的黛眉似颦非颦,让人无比怜惜。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无数的往事,无论要面对多大的艰险,
我都要保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她承受的苦难已经太多了。

  我轻轻的移动着胳膊,把手臂慢慢从她脑袋下方抽出,在这过程中我一直很
小心的不惊动她。白莉媛并没有被我吵醒,她只是嘴中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就维
持着这个姿势继续睡去了。

  下床后,我踮着脚尖过去推开了那扇落地镜,然后悄声步入衣帽间。衣帽间
内的射灯自动亮起,踩在深可陷脚的柔软地毯上,我推开其中一个大衣柜的门,
从一大堆叠放着的名牌包包中找出了那个黑色手提箱。

  把箱子平放在地毯上,我凭着记忆拨着密码盘,输入「861112」这几个数字
之后,手提箱内的机簧「咔嚓」一声,我顺手打开了这个箱子。

  手提箱内部不像外表所见那么深,浅浅的底层上很整齐的摆着十几样东西,
有一叠多个国家的护照,里面的名字五花八门,但贴的照片一看就是我自己,一
只外形看起来像U 盘一样的东西,一个银黑色的长方形移动卫星电话,还有十几
捆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百元大钞。

  我略略看了看这些东西,有些失望,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我把护照、钞票、
电话之类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露出下面黑色天鹅绒的衬底,我手指沿着箱子内沿
抚摸了一圈,终于在两个对角线的直角处找到微微的凸起,光凭肉眼是很难发现
这两个按钮的,我用指甲顶着两块凸起向下一按,手上顿时感到弹簧松开的压力,
这个天鹅绒底座已经向上升起了一小截。

  我双手贴着边缘把这个底座给取了出来,露出下面3 寸深的一个暗槽。这个
暗槽的容积可比上面一层大多了,里面摆着的物件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并没有
仔细查看每一件设备,而是先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然后匆匆忙忙将夹层给放
好,把其余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再合上箱盖。这期间有一件小玩意掉落在了地毯上,
但我当时并没有发觉。

  我解开塑料袋,将里面装着的零件统统倒在箱盖上,手指轻抚在这些黑色零
件上,好像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至身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指尖跳跃着,似乎每
一个零件都像是活过来一般,正热情友好的与我交谈对话着。

  我的老伙计们,久违了。

  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探去,随手拿起几个构件就组装了起
来。我的手指像是在弹钢琴般游动在这些黑色零件上,枪栓、撞针、滑套,顺手
拈来,毫不费力;抽壳、卡榫、击锤,见缝插针,游刃有余;装上复进簧、拉松
套筒、插入弹匣、关上保险,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一把结构完整的手枪
已经出现在我手中,而我心中默念的秒数刚刚抵达「8 」这个字。

  我睁开眼,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这把Glock18 ,原厂地是奥地利,枪长186
毫米,空枪总重达620 克,使用9*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弹,滑套上的射击选择钮
可以转换成全自动模式,在100 米的范围内它就像一只可以喷火的眼镜蛇,不动
声色间张口突袭致人于死地。最令我满意的是,它的弹匣可以容纳22发子弹,曾
经几次所执行的任务功败垂成之际,我正是依靠着这充沛的弹量,在枪林弹雨中
与各式敌人周旋,并最终扭转了局面。

  我轻抚着光滑的金属枪身,握把上花纹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平了,扳机外圈
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那是某次任务中连人带枪跳到一艘行进中的货船时磕到的,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这把Glock18 的火力与精准度,只要它一躺入我的手心,枪口
所瞄准的对象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端起了Glock18 ,感觉自己与它之间的那种独特的默契又恢复了过来,好
像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从这对机械中传导至我的血管中。我转了一圈,摆了几个
标准的设计姿势,最终瞄准照门对着衣帽间门口时,准星里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莉媛身上只穿着条轻薄的睡裙,隐约可见衣料内曼妙的身段,两条雪白的
大长腿光溜溜的踩在地毯上,有些蓬松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披散在腰间,那张
有些忧郁的素净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到她,我心下一惊,慌忙收手将Glock18 藏在了身后。但此刻为时已晚,
白莉媛一脸震惊的缓缓向我走来,她往日里丰润的红唇有有些苍白,语调特别慢
的一字一句问道:「石头,你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这个……」我像是一个被抓了个现行的小贼一般,不知如何回答是
好。

  白莉媛把我放在身后的手拉了出来,她手臂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并不敢抗
拒她。

  当她看清了我手中的那只黑色毒蛇后,惊叫了一声,双手按在胸前,难以置
信的看着我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她那两道秀丽的黛眉又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
了惊恐与不安。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我上前一步,白莉媛却反而后退一步。

  「保护我……可是,你这个东西是用来杀人的吖。」她两只细长的白胳膊捧
在胸前,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难道,你要去找……」

  「你没看到他昨天是怎么威胁的吗?我不能让他伤害到你的。」我努力的克
制自己的语气,一想起吕江我就难遏心头的怒火。

  「可是,不行的,你不能这样做。」白莉媛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双手紧紧相
握,做出一个祈求的姿势。

  「石头,求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吖,你要是成了杀人凶手,以后让我怎
么活吖。」白莉媛满脸悲哀的神情。

  「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我双眉一竖,白莉
媛语气里还是把我当孩子看待,这段时间内她已经渐渐改变了这种母亲的腔调,
但是事到危急之时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那也不行吖,你如果犯了罪,就算不用东躲西藏流浪他方,我们以后也都
要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白莉媛双手按在胸前很激动地
说着,睡裙下那丰满肥硕的双丸虽然有文胸束缚,但依然很夸张的上下起伏着。

  「我怎么没有替你考虑,吕江他对你贼心不死,他这种人睚眦必报,早晚都
会向我们下手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决不允许。」我几乎是咬牙
切齿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石头,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们不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吗?非得自
己去冒这个险,值得吗?」也许是我话语里表示出强烈的保护欲,白莉媛脸上浮
现出颇为感动的神态,但她还是有些谨慎的问道。

  「什么办法?吕江这十几年做尽坏事,有谁能奈何得了他,有谁能制裁他。
没有,根本没有。」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人做事、天在看。吕江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终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白莉媛这番话颇为幼稚,所谓的天道只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丛
林社会的法则。

  「呵呵,这些话只是用来愚民的。这世间'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
骸。' ,从来没有什么天,也从来没有什么正义,只有强权才是公道。」我不屑
的摇了摇头,心中想起自己的父亲,从来与世无争对人坦诚的他,却怎知自己生
故后妻儿会遭人暗害凌辱,可见这世界是没有什么公道可言的,一切不公都只能
用我手中的武器来裁决。

  「我不管你什么天什么道,反正我不要你走这条道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叫我怎么办。」

  白莉媛一把扑倒在我脚下,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小腿,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
透过她身上单薄的衣料我可以感觉到那两颗丰硕的乳房正磨蹭着我的小腿,但我
此刻心中却毫无绮念。

  「石头,听我一次好吗?就这么一次,其他地方我都听你的,好吗?」白莉
媛抬起脸蛋看着我,她的美目内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两道泪线从白玉般的脸颊流
下,梨花带雨却又楚楚可怜,饶是我心硬如石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好啦,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起来吧,地上会着凉的。」此情此景下,我只
能暂时向她妥协了,以免刺激到她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这个女人养育了我,并
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我,纵使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无法狠下心来对她。

  「不要,你先答应我,别做过激的事情再说。」白莉媛咬着下唇,一副不达
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答应她了,看到我改变主意后,白莉媛总算停住了哭泣,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没想到刚一动弹却又「哎呦」一声,重新坐回地毯上了。

  「怎么了?」我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白莉媛朝我摆摆手,一只纤手护在小腹处,蹙眉道:「可
能是刚才哭得过了,有些岔气。」

  看我想要伸手帮忙,她又摇摇头道:「让我坐一会就好,不用担心。」

  我只好点点头,满脸关切的蹲在她身边,伸手放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着。虽
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透过衣料感觉她小腹上那滑腻富有弹性的嫩肉随着我
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久违了的肌肤相亲的感觉让我心下也不由得一荡。

  不知道是我手掌的温度起到了作用,还是身上颇为隐私的部位被我触摸着,
白莉媛原本苍白的玉脸渐渐浮起两片红云,口中呼出的芬芳气息也粗重了许多。
她虽然轻咬着下唇,但却没有出言让我停手。

  就这样过了一忽儿,白莉媛轻声道:「好啦,你别摸了,我要起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那只恋恋不舍的手,正要伸手扶她起来时,她忽然按
住了我的手。

  白莉媛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的问道:「咦,这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她芊芊玉手中挟着一个金色水滴状的椭圆形挂饰。
这个挂饰有我两个拇指大小,原本外表的镀金已经褪色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
青铜质地外壳,显然是有一定年月之物,挂饰的下方还有一条红色的流苏坠子。

  白莉媛带着几分好奇的伸手推开这个挂饰,里面是一个造型颇为精致的怀表,
不过怀表指针早已停住不动了。表盖的内里的玻璃之后嵌着一张小照片,照片是
黑白色的老照片,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从女子的服饰和姿态来看,至少
也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产物了。

  照片中的女子年方二十,两条乌黑的辫子挂在胸前,脸上满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五官带着江南女子的清秀,虽然算不上是个美女,但是目光恬静柔和、充满憧
憬,看上去就像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她是谁?」白莉媛轻抚着怀表内的照片疑问道。

  我凑过身去,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怀表与照片,心潮起伏,好像又回到
了7 、8 年前在南山岛上那段日子。

  在我心中,韦叔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个身体残废的大汉有着铮铮
铁骨,任何人受了他那样的伤都很难活下来,但他却依旧努力与命运抗争着,我
从未见过他表现出软弱与悲伤的情绪。

  他不仅在那种可怖的环境之下保护了我,而且把他那一身的知识与本事悉心
传授给我,但我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故事。唯一例外的是,偶尔到了梅雨季
节,岛上病人都被取消了室外的放风活动,这个时候韦叔会独自一人坐在窗前,
借着窗外的一丝片光,仔细把看着手中那个挂饰。

  我曾经有好奇的问过,他手中那个挂饰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他不厌其
烦的看上一两个钟头,他却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他这个
怪癖,只是每次看完之后,他脸上会呈现出一种落寞的表情,之后几天内他狂躁
的性子会缓和不少。

  那个挂饰他不知如何带入这个岛上的,因为上岛前我们都会被取走身上的所
有私人物品,除了随身衣物与监狱式的房间外人人都一无所有。但韦叔却把这个
挂饰保护得很好,他用几根从病服上拆下的麻线编成绳子,把挂饰挂在自己的胸
前。他将其如珍宝般保护着,除了我根本没有人发觉他这个秘密,当然其他人也
不敢轻易触碰他的物品,因为他的暴力手段与凶悍性子在岛上已经人尽皆知,就
算戒护人员也对其如怪物般避而远之。

  待到韦叔再次开口提到这个挂饰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在逃离那场大火的路上,
当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时,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那根着火的大梁下,但他还是强
忍着疼痛对我吼了一声:「帮我找到他……」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后一句话的声音却变得微弱起来。

  「对不起……」

  我至今还记得他说出那三个字时的表情,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将军在忏悔往
日的杀戮一般,那一瞬间他突然露出前所未见的衰老神态。

  而当我逃出生天之后,才明白他所说的那个「他」,其实是「她」,但此时
已经无人跟我解释这个挂饰所蕴含的秘密,以及画中的这个「她」是谁。

  只不过我依旧清晰记得韦叔看着挂饰的眼神,以及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所说
的那句话。之后的几年内,我每次在执行任务之余,除了想要找回妈妈这件心中
的大事之外,都会试图去解开这个挂饰里的秘密。我想要找到画中的女人,不为
其他,只为了报答韦叔对我的恩情。

  我简略的讲述了下在南山岛上的经历,以及韦叔是如何保护与关照我的,并
告诉白莉媛自己在逃离精神病院后的经历,但我并没有告诉她组织的存在,为了
保护她,我只是告诉她自己曾经为了生存,在南方当过一段时间的打手与保镖,
并且为某个帮派的老大服务过。

  我这一段回忆让白莉媛听得心惊胆战,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好像我所
说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画面就在眼前般,尤其是我谈及在南山岛内的生活条件之艰
苦,环境之恶劣,更是让她心痛不已,她连连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
是我造的孽。」

  我见她面如死灰般悔恨莫及的样子,也不愿继续刺激她,将其搂入怀中柔声
道:「别这样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斗得过那些手段通天的恶人呢。」

  「可是,这一切当真是吕江设计好的吗?他存心积虑做这些事是为什么?」
白莉媛用她虚弱的声音问道。

  「我不敢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计划,但他在其中肯定起了最大的作用,目
的就是为了占有你。」我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这一切在岛上的时候韦叔已经帮
我分析过了。

  「我,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他们总要这样子。」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将那
红润的樱唇咬得愈加鲜红。

  「因为你太美了,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想占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正当的方式
去争取,而一小部分人为此可以不择手段。」我轻抚着她洒在肩头的酒红色长卷
发,颇有感触道。

  「石头,你莫不是骗我,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白莉媛的话语里透露
着不自信,她受过的苦难太多了,以至于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句句当真,你是最尽职尽责的好母亲,是最温柔顾家的好妻子,也是最美
丽动人的好女人,我愿意一生一世守护着你,爱你,疼你,永不分离。」我低下
头,轻轻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一吻。

  「石头,你……我……」白莉媛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所说的话如有作伪,愿遭天谴。」我还没发完毒誓,
嘴巴就被一只丰腴滑腻的纤手握住了。

  白莉媛玉脸上半是激动,半是羞愧道:「呸、呸、呸,别乱说话,我相信你
呢。」

  「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情话儿。」她转而握住我的双手,
将他们置于自己的胸前,仰头看着我道。

  「石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吗?」

  「嗯,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怎么也跑不掉。」我淡淡的答道,但话语里充满
了自信。

  「可是,我们将来要怎么办呢?吕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轻微得罪了他,
他都要狠狠的报复对方。」想到此处,白莉媛脸上又现忧色。

  「哼,别说他要报复,他对我们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先要一样样都要报复
给他。」我冷笑道。

  「可是,他太实力太强了,又有政府在后头撑腰,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白莉媛仰着她美丽的小脸看着我,她的眼神里除了担忧之外,更加多了一样不常
见的东西,那就像一个小妻子在求助她的丈夫一般。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完全迷信暴力的,但也不会放弃暴力。我要让吕
家的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我语调低沉的说出这番话,话语中表达出的掌控力让白莉媛完全拜服,她紧
紧的搂住我的肩膀,滑腻的脸颊靠在我的胸前,一双美目似闭非闭的,好像沉醉
在我身上强大的雄性气息中。

  「可是,石头我还是担心,你觉得这段时间吕江会有什么动作吗?」

  「不好说,春节期间他必定事务繁忙,但此人诡计多端,我们还是要小心防
备为好。」

  「嗯。」白莉媛很乖巧的答了一声,然后她倚靠在我的肩上,她手指上仍然
抓着那个挂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后,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了句:
「奇怪了。」

  「奇怪什么?」我并未在意,依旧沉浸在她丰腴芳香的胴体中,随口问道。

  「这个东西,我好像以前有见过。」白莉媛摆弄着手中的挂饰细声道,她话
中带着几分迟疑。

  「什么?你说你见过。」我如闻惊雷般反映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白莉媛虽然对我的举动表示惊愕,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我点了点头,
她举起手中的挂饰道:「其实,我是觉得这下面的坠子有点面熟。」

  「坠子?」我闻言把视线转向挂饰下方那串流苏坠子,这个坠子从我看到起
就在挂饰下方了,但自己从未发觉坠子里藏有什么秘密,怎么白莉媛会提到这个
坠子呢。

  「你看这造型、这织法,只有一个地方是这样编的。」白莉媛的纤指轻轻摆
弄着坠子,这只坠子是用红色的绒线编成的一个简单的同心结,然后下方垂出一
串流苏,坠子本身并造型并无特别之处,再加上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色泽与
形状都消褪了不少。

  「什么地方?」我把挂饰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
问道。

  「就是我们老家,鸟山镇和附近的几个村子,我们那儿的姑娘家从小就会编
这种结子。那是家中女人代代相传的手艺,与外头的大不相同,我们的花样可多
了,打出来又好看又结实。」白莉媛谈到打结的手艺,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好
像又回到了当姑娘时的年纪。

  「你确定这个结子只有老家能做?」我迫不及待的问着,这是我第一次找到
有关这个坠饰的线索,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的人找到了一束曙光似得。

  「嗯,现在应该有不少女人出来做事,不过这个结肯定有好几十年时间了,
那时候只可能是在老家做出来的。」白莉媛的话里带着不可置疑的笃定。

  我轻抚着这个岁月悠久的坠子,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你有多久没
回老家了?」

  「老家?挺久没回去了,有三四年吧。」白莉媛随口答着,她伏在我肩上的
脑袋抬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些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回老家看看。」我轻抚着白莉媛的背部,感觉她睡裙内的丰腴玉体有
些微微颤抖。

  白莉媛并没有立即搭话,她轻咬着下唇,目光却有些躲闪。我觉得有些奇怪,
柔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回去吗?」

  「我是想回去看看,顺便也可以避开吕江一段时间,要不是我不放心你自个
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白莉媛依旧沉默着,她是侧着坐在地毯上,并不长的睡裙向上缩起了一截,
那两条羊脂白玉般的大长腿相叠着摊在柔软的波斯地毯里,我敏锐的捕捉到纤长
美腿的尾端,那双雪白晶莹的玉足脚尖,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白嫩脚趾正不自觉
的向内收紧。

  「你有什么心事吗?要不咱们就不回去了,以后再说吧。」我见白莉媛的情
况有些不大对劲,可能是刚才这个问题给她造成了困扰,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原
因何在,但我并不愿意看到她这幅样子,所以有些试探的轻声问道。

  「不,没事的,不用。」白莉媛原本细细的声音更小声了,她抬起头来面对
着我道,脸上恢复了往常惯见的温柔笑颜。

  「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怪想念的。」虽然白莉媛脸上挂着笑容,但她的
眼神还是躲闪着我的目光。

  「你真好,我好爱你。」我衷心地送上自己的赞美,张口就要朝她唇上吻去。

  「嗯,别,现在不要。」白莉媛却伸出纤手挡住了我的大口,她对我摇了摇
手指道。

  「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年货什么的还没办置呢。」

  「年货,都要买些什么呀。」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年这个东西对于我来
说已经很久远,我几乎想不起它应该是怎么一个样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负责开车,帮我提东西就好咯。」白莉媛谈到过
年,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她动作轻盈的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娇俏地伸出纤指
对我点了点道:「如果你愿意负责买单,我也不会介意的,嘻嘻。」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做了个乐意奉陪的动作。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出发吧。」白莉媛走到衣帽间门口,回眸一笑朝我勾
了勾小指,然后便迈着一对雪白的大长腿走进了卧室。

  我摇摇头,只好起身跟上她小鸟般欢快的步伐。

               第六十章

  大年三十的早晨,我驾驶着霸道飞驰在淮苏高速公路上,副驾驶座上坐着盛
装打扮的白莉媛。

  她今天穿了件绛紫色的貂毛皮草大衣,大翻领口露出一截白得似雪的滑腻胸
脯,两截优美纤细的锁骨中躺着一串复古镶钻立体花瓣状项链,一簇簇水钻镶嵌
成的雪花将她修长雪白的脖颈点缀得珠光宝气,柔顺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齐齐向
脑后梳去,并盘起个很端庄保守的发髻,一条茉莉花苞造型的纯金发带套着发髻
缠了一圈,配合着仔细涂成大红色的丰润樱唇,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雍容华贵的
气质。

  「亲爱的,不就是回老家吗,有必要穿得像个阔太太一般吗?」我边驾车,
边打趣的问她。

  「我穿的有啥问题吗?人家在外面打工的,辛辛苦苦一年回家都要购置几件
新衣裳穿回去,不图什么,就是为了讨个喜气。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不气气派派
的回去,让亲戚们见了笑话。」白莉媛翻起美目白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教导起
我来,显然对我质疑她的衣着十分不满。

  「现在的人,长着两只眼睛就是盯着人身上看,看你穿的什么、吃的什么、
开的什么车,就把你当做什么位置的人。你要是在外人面前示弱了,人家就会瞧
不起你,还会变着法子欺负你。」

  白莉媛这么一番说辞,我就无话可说了,还好她很快转移了话题,我们才不
至于陷入尴尬局面。我边开着车,边用眼角的视线观察着她的动静。

  她那两只裹在皮草内的细长胳膊抱在胸前,紫貂皮草大衣的长度长及大腿附
近,露出裹在肤白色超薄玻璃丝袜里的浑圆膝盖,那条傲人的修长小腿上套了一
双黑色小羊皮尖头长筒靴,靴筒长至膝盖下方左右的顶端有一圈白色绒毛装饰,
虽然那双大长腿上套着长筒靴,但她的腿型依旧是那么笔直纤细,只不过此时7
厘米高的靴底却有些不安分的在车地垫上磨蹭着,尖尖的靴头一下一下踢在储物
格的下方,正如她极力装作镇静但却心事重重的表情一般,令我心中无中生有的
多了一层困惑。

  明天就要过年了,高速上的车流也特别多,顺着车载导航的指路,我用100Km
/H 的速度在高速上跑了一个半小时左右,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外形古香古色的
收费站,上面用隶体字竖着「鸟山」两个大字。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依稀记得小
时候跟妈妈回外婆家都是坐长途客车,路上还要转车好几次,没有4 、5 个小时
都到不了,现在高速居然都已经修到了家门口了。

  下了高速,车子顺着宽敞平坦的县道行驶着,路边的小车来往络绎不绝,车
牌号不单单是「淮」字头,还有「苏」、「浙」、「徽」等邻近省份的小车。白
莉媛跟我解释道,这几年随着高速路的开通,鸟山镇秀丽的山水风光与独特的水
乡建筑招来了许多游客,随着电视、网络等媒体的宣传,这里已经成为郊区县对
外宣传的一张名片,由于处于三省交界的缘故,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都借着节假
日驱车过来游玩。

  果然,车子行了不远,一条碧绿的河流如飘带般从山间缠绕而过,沿着溪流
两端的平地熙熙攘攘建起许多建筑,远远就看到一个江南民居式的楼牌,白墙青
瓦的围墙前拉起了栅栏,原来要想进入镇子要先买门票,据说本镇户口的居民是
不用门票的,但我和白莉媛属于回家探亲,还是买了两张门票后,才放我们进了
镇子。

  进入镇子之后,白莉媛开始有些精神起来,她一边看着窗外的建筑,一边指
指点点给我看。我上次来外婆家还是十几年前了,现在这个镇子变化很大,原本
仅有的一条青石板街道被扩大成了三条,街道两边的建筑统一经过了修缮,从外
观上根本分不清新旧,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一看就是外地的游客,车子在人潮中
好半天才挪动一两步。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到达外婆家老屋的位置,沿着碧
水河的溪流旁座落着一排老房子,由于是不临街的缘故,这里的房子都没有经过
人工的美化,依旧保留着上个世纪的风貌,在一条石拱桥的对面有一栋两层的青
砖瓦房,我记忆中依稀记得这就是外婆家。

  下车后,白莉媛有些恍惚的呆站在门口没动,我抢先一步走到老屋门口,却
发觉有些不对劲。老屋的门口没有什么变化,门口两边的春联上写着「白桃别其
三千景红梅还报万家春」,春联的红底已经被雨水打得褪成白色。斑驳的木门上
铁将军横锁,门扇的油漆脱落得很严重。我摸了下木门上青铜兽口衔着的圆环,
手掌中已经多了一层铜绿色,这座屋子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挂锁钥匙孔的金
属颜色却很新,好像经常有人在使用这把锁。

  「喂,有人吗?」我拿起圆环拍了几下,生锈的圆环击打在青铜兽首上发出
难听的声音,老屋这里处于老街道的末端,远离繁华喧闹的新街道,此时街上行
人寥寥,我的声音撞在青砖堆成的墙上,在碧绿蓝天间来回荡漾着。

  「欸,你谁啊?干嘛乱敲乱嚷的。」老屋对面一户人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可能是我敲门声惊动了她,妇人满脸不悦
的斥责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找人的。」我有礼貌的跟妇人陪了个不是问道。

  这妇人走近后,我才看清楚她的外形,她不是很高,身上穿着套红色的棉衣
棉裤,脚上汲着加绒保暖拖鞋,头发烫得像个鸡窝一般的蓬松卷曲,长满褶子的
圆脸上抹了过多的粉底,就像一个奶油加多了的劣质蛋糕般。

  「找人,你找谁呀,这里早没人住了。」那妇人走近了些,她满脸警惕的看
着我道。

  「没人住了?那白家的人去哪了?」刚才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的白莉媛好像被
这句话惊醒了,她语气激动的问道。

  那个妇人先前只顾看我,闻声她把白莉媛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突然伸手在大
腿上一拍,咧嘴笑道:「哎呀,这不是莉莉吗?」

  「吖,你是?」白莉媛没想到对方一下子道出她的小名,她有些猜不准的打
量着妇人道。

  「嘿,我你都不认得了,我是你李婶啊。」那妇人见白莉媛还在迟疑中,忙
不迭的说了起来。

  「你不会忘了吧,我儿子是跟你同年生日的,你小时候还经常来我家玩呢。」
李婶满脸像是笑开了花,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假。

  「哦,是李婶,我想起来了。」白莉媛脸上露出的表情显示,她对这个李婶
印象并不深刻,但毕竟是街坊邻居,还是要客气点待人。

  不过这个李婶完全没有注意白莉媛的表情,她自顾自的拉着妈妈的手说来道
去,还在那件紫貂皮草大衣上摸了一道,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咂嘴道:「啧啧,
不得了啊,这还是真貂儿呢。」

  「莉莉,你这几年在哪里发财了,这一身富贵打扮,老远一看就是个款姐啊。」
李婶那眼神直往白莉媛身上那件貂皮大衣瞟,好像恨不得能够穿在自己身上似得。

  「哪里什么款不款的,也就是开了几个店面,混口饭吃罢了。」白莉媛不为
所动,淡淡的回道。

  「哎呀,我就说莉莉你从小长个好相貌,将来肯定会行运的,不是当官太太
就是嫁个大老板。当年你妈妈要把你嫁到城里去的时候我还劝她来着,没想到风
水轮流转,倒是我见识浅了……」李婶一张口便滔滔不绝。

  白莉媛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了,忙出言打断她道:「婶子,咋改天再聊这些,
你先告诉我家里人去哪了,怎么老屋子都关着。」

  「什么,你还不知道啊。」李婶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没等我们继续追问,
她就开始比划着手指说起来。

  「你大哥他们搬新家了,这里空着快三年了吧。他们盖的新楼在另一头的开
发区里。啧啧,好高大,好气派,镇子里头都叫他家' 白公馆' 呢。」

  搬新家了吗,从白莉媛听到此事的表情来看,她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看来
这几年间她非但是没有回老家过,而且与亲戚们的联系也很少。

  我们好不容易摆脱这个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李婶,按照她口中所说的白家新
地址找去。镇子的开发区是在原有的街道水道之外的水田,老居住区现在统一纳
入旅游商业开发,这几年不少发家致富的居民都纷纷出来自己建房子,所以政府
专门划了一块地让他们集中建新房。由于不在旅游区的缘故,这些新房可以不受
规划的限制,所以各家各户都不吝与展示自己的财力,把房子建得富丽堂皇、气
派十足。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白家的所在,因为正如李婶所形容的那样,「白公馆」的
确是这一带最高大气派的屋子。这栋宅子的地势最高,背靠着一座小山,面前有
一块沥青铺成的广场,中央一个假山堆砌起来的喷泉,高高的围墙上装着铁刺,
两颗枝繁叶茂的香樟树冠从围墙内探出,给白墙青瓦的房子增添了几分绿意。

  从门口看过去,这房子占地起码有300 多平方米,黑色雕花铁门紧闭着,透
过栏杆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大花园,葡萄藤爬满了围墙和天井,要是在夏天院子
里肯定很阴凉,但是现在的天气下就显得有些湿冷。看到我靠近,院子里跑出两
条黑毛德国牧羊犬,对着我一阵不友善地乱吠,这时白莉媛也走了过来,那两条
黑毛德牧突然温顺了下来,隔着铁栏杆讨好似得舔着她脚下高筒靴的尖头。

  白莉媛按了按门铃,这时犬吠声估计也惊倒了屋里的人,里面那栋大宅子黑
檀色的大门被打开,一个30岁左右的少妇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吴
腔,边走边说着:「来了来了,大毛、二毛别叫了。」

  她走到跟前,看到两只黑毛德牧不动声躺在门口,白莉媛正在逗着它们玩的
样子,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那少妇年约二十七八左右,身穿一套粉色绘花的棉服,几丝挑染成黄色的长
发披在肩上,虽然并不是很漂亮,但五官清秀、身段苗条、皮肤白皙,脸上带着
江南女子惯见的温柔。

  她撩了撩额头的细发,把我们俩人看了又看,语带顾虑的问道:「你是……
小姑姑吧?」

  白莉媛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恬和的笑意道:「香儿,是我,我回来了。」

  少妇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忙开门让我们进来。我们穿过布满葡萄藤的天
井,走进了那扇黑檀色的大门内,两条德牧还想跟进来,被少妇一阵训斥,只好
怏怏不乐的蹲在门口。

  大宅内部比起外头更为雅致,空间宽敞明亮,装饰华丽现代,摆放的都是漆
得黄澄澄的仿明清家具,少妇延请我们在宽敞的客厅坐下,然后转身上楼去通告
长辈。

  据白莉媛介绍,刚才那个少妇叫蓝香,是大表哥的妻子,她是6 年前才入门
的,所以我记忆中并没有见过她。蓝香虽然辈分上是白莉媛的侄媳,但实际上只
比她小6 、7 岁,两人间的关系其实挺好的。

  很快随着楼梯上一阵鞋跟敲地的声响,蓝香陪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妇人走
了下来。她穿着一件蟹青桃红雕凤宫绸夹袄,下身是一条墨色洒线菊花满绣散管
裤,脚上穿着低跟绸面平底鞋。她是那种古典的方脸美人,五官的线条有些硬,
但一对美目中的神色却很温柔。她的皮肤十分白皙,眼角与嘴边的皱纹已经很明
显了,一头隐约可见银丝的黑发盘在脑后,用一个旧式的发网罩了起来。虽然年
过五旬,但还是一个端庄大气的美妇人,她就是我的大舅母黄莺。

  白莉媛见到黄莺后就站起身来,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一对红唇轻微颤动
着,她娇呼一声:「嫂子。」,而后便纵身上前抱住刚下楼梯的黄莺。

  她穿着高跟长筒靴,身高比黄莺足足高了一个头,但是扑在黄莺怀中的姿态
和神情却像一个小女儿见了父母一般,而黄莺也很动情的安抚着她,脸上温柔慈
爱的神情就像妈妈平时看着我的样子。

  大舅母其实年长妈妈20多岁,白莉媛是家里的小女儿,小时候都是大舅母带
大的,她与黄莺名分上虽是姑嫂,但感情上更近乎母女。我虽然只是小时候见过
几次大舅母,但是给我留下的映像却很深刻,她平日里总是那么的温柔大方,不
但接人待物很有一套,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是和声悦语,我从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样
子,亲戚与邻居们提起这个大舅母都是赞不绝口。

  「莉儿,你总算回家了。这几年过得好吗?都不给家里回个信,让哥哥嫂子
们多担心呢。」黄莺轻抚着白莉媛的后背,语气轻柔的道。

  「嫂子,我……呜呜呜,我也好想你们。」白莉媛动情的抱着黄莺低泣了起
来。

  「好啦好啦,没事了。你现在回家了,还哭什么,大过年的,应该开开心心
才对嘛。」黄莺的一举一动都极尽母性,她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白莉媛娇嫩的脸
颊。

  「嗯」白莉媛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黄莺很细心的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抚
摸着她的头发道。

  「让我看看,我们家莉儿还是这么好看,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嗯,我过得挺好的,嫂子你放心好了。」白莉媛脸上堆起了笑容,拉着黄
莺朝我走过来。「嫂子,我要告诉你件喜事。」

  我刚才已经站着好久了,静静的看着她们沉浸在姑嫂重逢的喜悦中,这时脸
上也露出个灿烂的微笑道。

  「大舅母,你好。」

  黄莺仔细的把我看了又看,她的眼角已经有明显的鱼尾纹了,但清澈的双目
依旧很美丽动人。这对温柔恬和的美目帮我从上到下看了一圈,脸上绽开发自内
心的灿烂笑容,拉住我的双手笑道:「太好了,石头儿也回来了。」

  她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仔细的把我上下端详了一番,面带春风的对白莉媛
道:「你看,你大哥早说过了,咱们家石头儿是个命硬的孩子吧,虽然年轻的时
候稍有波折,但终究会逢凶化吉的。」

  「看看,他现在长得这么健壮,比你表侄儿们都高大,莉儿你可算熬出头了。」
黄莺婉婉道来,她果然很会讲话,把白莉媛说得转忧为喜,连连点头。

  「石头,你的大名还是大舅舅帮你起的呢。你小时候老爱生病,按相书上说
要起个硬气的名字压一压,这不还真被他说中了。」黄莺谈起大舅舅来,脸上满
是崇拜之意。

  大舅舅的确是一个才子,他是六十年代毕业的老大学生,毕业后一直在老家
的县中学教书,后来担任校长直至退休,不过到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他起
的。

  「对了,嫂子。我大哥呢,他在家吗?」白莉媛一听到哥哥的名字,立马出
言问道。

  「你大哥刚才睡了,等晚上再去看他吧。」黄莺婉言谢绝了。

  「哦,大哥的身体还好吗,现在还有吃药不?」

  「嗯,他还是老样子,好几年了吧。不过精神还算好,没关系的。」

  蓝香从厨房里端出几杯清茶,很恭敬的先给婆婆,然后再给白莉媛和我,她
们姑嫂俩在那里聊起家里的陈年旧事,我在一旁跟蓝香随意聊着,她的年纪跟姚
姐差不多,虽然没有姚姐的艳丽泼辣,但却多了几分温柔腼腆,我对这个表嫂蛮
有好感的,两人也说得挺投缘。

  从蓝香口中得知,她嫁入白家是在我生病后的第二年,所以只是知道有这么
一个表弟,但从没有见过我的样子。她不是本地人,是隔壁省的一个偏远山村出
来的,属于南方某少数民族后代。蓝香跟大表哥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嫁过来后与
舅舅一家相处得很是融洽,从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福笑容可以看出这点。

  这几年白家的经济状况显然越来越好,大舅母在言谈中略有提到,大表哥原
本在镇里当党委委员,前两年已经被提拔为镇长了,镇上的旅游业也是在他手中
推动起来的,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忙于接待上级领导,迟迟分不开身回家。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我闻声望去,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
跳跳的跑了进来,她们身上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梳着双马尾,一副活泼可爱的样
子。虽然身型还小,但从比例来看,两条粉嫩的小腿却像刚拔苗的小树般笔直挺
拔。最令我惊叹的是,她们的身材脸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且那五官
神态都与家中主卧室里那副画上的少女极为相似。

  「妈妈,妈妈。」两个小女孩一进门就叽叽喳喳的朝蓝香扑去,蓝香也满脸
幸福的把她们搂入怀中,伸手帮她们拍打羽绒服上的雪花,两个小女孩好奇的看
看我,看看白莉媛。

  「小莲,小蓉,快过来。」黄莺朝小女孩们招招手,正好她们身上也清洁干
净了,这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就朝着奶奶那儿扑去。显然黄莺对她们很是宠溺,
一边用手摩挲着她们冻红的脸蛋,还拿着水果糕点给她们吃。

  「嫂子,这是外侄女吧?」白莉媛面带笑意的看着小女孩问道。

  「是啊,这是你侄儿的亲闺女。你上次回来的时候香儿不是刚有了吗,后来
隔年就生下这对双胞胎,只可惜你这个当姑奶奶的没有看到。」黄莺指着我们教
导小孩子。

  「宝贝们,来。这个是姑奶奶,这个是表叔。」

  双胞胎立刻甜甜的叫了起来,看来她们俩在家中虽然倍受宠爱,但是对于规
矩礼貌上还是很重视的,这应该归功于黄莺的家教。

  这对双胞胎今年刚好6 岁左右,一个叫忆莲,另一个叫忆蓉,忆莲比忆蓉先
出来几秒,所以理论上她是姐姐,但两人站在一起时完全分辨不出来。

  「你们早上不是进城买衣服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黄莺抚摸着双胞
胎的头顶,慈爱的问道。

  「我们买好衣服后,叔叔说要去找人,叫司机先送我们回家了。」一个小女
孩抢着说道。

  「你叔叔有没有说他几时回来啊?」黄莺好像漫不经心的问着。

  「叔叔没说,他只说让我们不用等他吃饭了。」另一个小女孩轻声答道。

  我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小
女孩口中的「叔叔」应该是家里哪位亲戚,为何黄莺提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
然,而白莉媛在听到小女孩的回答后,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顿时舒缓了下来。

  我正要开口问什么,黄莺恰好看了我一眼,她伸手按住白莉媛,柔声细语道
:「石头,你好久没回来了。老家这几年变化挺大的,让你表嫂带你出去逛逛吧。」

  我站起身来看了白莉媛一眼,她轻轻的向我点了点头道:「你去玩玩吧,我
和大舅母聊聊家里的事,怕你坐在这里闷得慌。」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两人点点头,跟蓝香一起走出了白宅大门。

  出了门,我和蓝香漫步朝老街道走去。她身上换了一件圆领收腰的白色羽绒
服,窄裤管的修身牛仔裤将修长纤细的双腿裹得紧紧的,脚下是一双白色7 厘米
高跟鞋,充分显示了少妇的青春与靓丽。

  我们俩并肩走着,蓝香边给我介绍镇上的景点名称,一边跟我随便聊着。她
性格温顺,跟我年龄差距又不大,所以我们俩相处得很融洽的。路上遇到镇上的
熟人都会跟她打招呼,很多人都好奇的问我是谁,蓝香极有耐心的告诉他们我的
身份,不过镇上的人对我基本没什么印象了,他们只是客套的打声招呼就忙自己
事去。

  由于妈妈和大舅母不在场,我可以不受拘束的说出先前的那个疑问:「表嫂,
刚才大舅母提到的' 叔叔' 是谁啊?」

  「啊,那是你二表哥。」蓝香听到我的问题,有些迟疑了下才做出回答。

  蓝香的话解开了我心中一直存在的疑虑,难怪我先前一直觉得白家总有些不
对劲的地方,总感觉好像缺了什么似得,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大舅舅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白祈生,就是蓝香的丈夫,小儿子叫白俊
生,只比我大6 岁左右。我们小时候回老家时有见过几次,他那时候个子已经长
得很高大了,而我由于经常生病身体瘦弱,所以老是被他欺负。

  不过这个二表哥从小就不爱读书,整天就爱到外面去游荡玩耍,虽然屡次被
大舅舅责骂也不悔改,初中毕业后就干脆不念书了,成日与社会上的不良人士混
在一起,据说还是当地某个帮派的头头。

  蓝香告诉我,她嫁过来的时候,白俊生已经是当地县城有名的黑老大之一,
垄断了郊区附近建材施工的生意,不过前几年政府在打击黑恶势力的时候被抓了
进去,不知白家通过什么渠道减轻了罪名,只坐了五年的牢,就办了假释出来了,
这正好是前几个月的事。

  我们转了一圈,也聊得差不多了。回到白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黄莺
与白莉媛两人好像已经说完体己话的样子,端坐在客厅等着我们,两个双胞胎早
就回房间看电视去了。

  「香儿,你回来的正好,我们要开始做饭了。」黄莺看到我们进门,她忙招
呼道。

  蓝香满口答应着,换了衣服就去厨房忙碌起来。

  「嫂子,我来帮你吧。」白莉媛也脱下身上那件紫貂皮草大衣,露出里面穿
着的米白色蕾丝包臀连衣裙,系上围裙就要去帮忙。

  「可别,莉儿你是客人,不应该做这些事的。好好歇着,我和香儿两个能忙
的来的。」黄莺忙阻止道。

  「嫂子,怎么说我也是白的女孩吖。祈生没娶媳妇前,都是我和嫂子你一起
做事的,你就让我再帮帮你几次嘛。」白莉媛抓着黄莺的手娇声道,看那情形就
跟女孩子向妈妈撒娇差不多。

  「呵呵,好吧,你这丫头。」黄莺奈何她没法子,只好点头应允了。

  这三个江南女子纤腰中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的样子,就像一幅年代久远
的美人画一般动人,时不时间着带着吴音的女子笑声,整个厨房一片活香活色。

  我自个无事,便走回大厅闲逛着。白家是一座大宅子,宽敞的一楼没有住人,
进门玄关正对着一个大厅,左边是一个厨房和餐厅,右边是一个类似娱乐室的大
房间,里面摆着台球桌和飞镖盘之类的游戏设备,两个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
视。

  看到我进来,双胞胎齐齐转过头来,露出笑容道:「表叔好。」

  「你们在看什么呢?」我一脸轻松的走了过去,坐在她们身边道。

  「喜洋洋和灰太狼。」右边的小女孩指着电视屏幕,里面一群造型很可爱的
羊正在跟一只外表滑稽的灰狼在演绎着小孩子的故事,双胞胎看的津津有味。

  「你们哪个是忆莲、哪个是忆蓉啊?」我好奇的问道。

  「我是忆莲,她是忆蓉。」左边的小女孩指着另一个笑道。

  「不对,我才是忆莲,她是忆蓉。」右边的小女孩嘻嘻哈哈的反驳道。

  我仔细的把双胞胎看了又看,总算发觉了两人之间的差别,虽然小女孩五官
脸型身材都很像,但是其中一人的耳垂更圆些,另外一人的耳垂则相比较扁。

  我指着左边的小女孩道:「你是忆莲,对不对?」

  小女孩被我说中了,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另一个小女
孩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摇了摇手指表示要保密,这个小姑娘比较活泼,她上前拉着我的手摇了摇,
甜甜的喊了声:「表叔,你就告诉我嘛,我妈妈都经常认不出来呢。」

  「答案很简单。」我微笑着伸手指着她们的脖子说道。

  双胞胎的脖子上都挂着条银链子,链子下方有一只银质的长命锁挂在胸前,
上面除了凤鸟祥云图案之外,还分别刻着两朵花样,左边小女孩的是朵「睡莲」,
右边小女孩的是朵「芙蓉」,我正是通过这点分辨出两人的。

  待我轻轻道出缘由,两个小孩子这才明白,她们好像初次发现名字里的秘密
一般,很好奇的翻看着脖子里的银锁,相互取笑玩闹着。这两个小女孩相貌和脾
气都挺惹人喜爱的,我又没有大人常见的架子,所以很快就取得了她们的好感。

  「忆蓉,你们叔叔回家多久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

  忆蓉的性格较姐姐更为外向些,她很快就开口答道:「叔叔今年才回来的,
奶奶说他出国做生意去了。」

  「那叔叔也在家里住吗?」我继续诱导着。

  「有时候住几天,有时候在城里的房子住,叔叔经常带我们进城玩的。」忆
蓉一打开话匣就收不住。

  「城里的房子可没家里大,还有很多长得像妖精一样的阿姨,真讨厌。」一
直很安静的忆莲突然开口补充道。

  「是很讨厌,那些阿姨来的时候,叔叔就不陪我们玩了。」忆蓉一脸单纯的
附和着姐姐。

  通过与双胞胎的谈话,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白俊生是今年才回到家中的,
之前白家对外都是宣传他出国去了。从侧面的描述来看,这场牢狱之灾并未让其
伤筋动骨,他依旧过着颇为逍遥的生活,当然顾家从来都不是他的本色,而且他
好像也没有成立家庭的打算。

  我陪着双胞胎把动画片看了三、四集左右,能问的东西也差不多问出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喇叭的鸣叫,双胞胎反应迅速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嘴里
喊着「爸爸、爸爸」的就向门外跑去。

  等我走到玄关的时候,这对双胞胎已经扑入一个中年男人的怀中,这男人身
高约175 左右,虽然略有一点啤酒肚,但体型还算是正常,他身穿条纹呢子西装,
脚上的皮鞋擦得铮亮,理得短短的黑发贴在头皮上,上唇蓄着浓密黝黑的小胡子,
一张瘦削的长脸上满是踏实老练,但滑溜溜转的双目却透露着精明,老远就可以
感受到那股乡镇领导干部的气质。

  这男人就是我的大表哥,蓝香的丈夫,白祈生。他显然极为疼爱这对双胞胎,
不顾手上还拎着的公文包,在双胞胎苹果般的光滑脸蛋上亲了又亲,然后一只手
一个的抱起来向屋内走进来。

  这时黄莺她们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不顾手上还粘着白白的面粉,对着大
表哥招手道:「祈生,你快看看,谁来了。」

  白祈生的目光显示投到我身上,从他表情上看应该没有认出我,然后他转到
白莉媛身上,眼中突然亮了起来,那撇浓密的小胡子下咧开一个笑容道:「姑,
你回来了。」

  「嗯,祈生。你当父亲了,姑姑要好好恭喜你呀。」白莉媛露出一个温婉的
笑容道。

  「呵呵,谢谢了。」白祈生转而望着我,疑问道:「这位是……」

  「这是你石头表弟吖,他今年刚回家呢。」白莉媛忙介绍道,她的话音里有
些不自在。

  「啊哈,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石头啊。」白祈生很懂人情世故的打着
哈哈,他放下手中的双胞胎,上前抓着我的手把我好好看了一番。

  「嘿,小伙子越长越精神了,比我还高了一个头。」不等我回答,他伸手在
我胳膊上拍了拍,动作虽然不大但是挺有力气的。

  我微笑着叫了声「大表哥」,握手之间感受到浓浓的关切之意,虽然我与这
个大表哥年龄相距甚大,但是一向却是甚为敬爱他。他为人处世都很踏实厚道,
在我母亲这一族同辈间的威望很高,加上大舅舅年事已高,家族里很多事情都是
由他出面协调的。

  黄莺忙叫我们进屋,我与白祈生坐下来略略谈了谈这几年的变故,白莉媛在
娘家一直都是声称我在治病,所以我就按照她掩饰过的故事情节说了下去,白祈
生并未对此起疑心,想来这些年他并不了解我们家的具体情况,我只大概告诉他,
这几年白莉媛都在经商,家里的经济状况还算不错。

  我们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女人们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从厨房那边传来诱人的
香气,黄莺走出来对儿子道:「祈生,差不多该吃饭了,去帮你爸爸出来吧。」

  白祈生口中称是,白莉媛忙拍拍手解下围裙道:「等等,我跟你一块去,看
看大哥。」

  我也起身跟在他们后头,从大厅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我注意到这楼梯修得
很平缓,旁边还设有条防滑坡道。白祈生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说道:「我们这
里冬天阴冷潮湿,不放心老人在一楼住,这是为了方便爸爸上下楼的。」

  上了二楼,我们走进楼梯旁的一个大套间,里面的家具都很简朴古旧,与外
头形成鲜明对比。两排带玻璃窗的大书柜里放满了书籍,旁边的书桌上放着手写
的文稿和一副老花眼镜。穿过这个小房间,里面就是大舅舅的卧室了,窗明几净
的屋内摆设不多,除了一张旧式大床和一张藤编躺椅外,墙角还放着个搪瓷脸盆
与痰盂,室内有一股久居病人的异味。

  虽然室内有一台带加湿功能的电暖器在送着热风,但那张床上的被褥还是极
厚,被子下方躺着的老年男子正是我的大舅舅白崇儒。好多年没见,他好像老了
许多,已经是满头银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是斜长的浓眉,高挺的鼻梁,薄
薄的嘴唇,脸庞五官与白莉媛有几分相似,可以看出他年轻时肯定是个美男子。

  「爸爸,爸爸。」白祈生蹲下身子,凑到熟睡中的父亲耳边,轻声唤道。

  白崇儒张开双目,一对有些浑浊的眸子看了下儿子,然后投射在旁边的我们
身上,他的眼神中好像有股浓霾一般,纯然不见记忆中的睿智。

  「大哥,我来看你了,我是莉儿呀。」白莉媛方才进门后一直强忍着的泪水
忍不住脱框而出,她扑在兄长的被子上泣道。

  可是白崇儒却浑然不知般,只是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妹妹,口中微微颤抖着不
知道说些什么。

  「姑姑,姑姑。」白祈生轻轻拍了拍白莉媛的肩膀,他脸上呈现出一种悲伤
无助的神情。

  「让我帮爸爸起床吧。」

  白莉媛这才意识到自己压着兄长的被子了,她忙站起来。白祈生坐到床沿,
先是拿起一件大衣盖在父亲肩膀上,然后伸手托着他坐了起来,让父亲靠在自己
身上,然后着手帮他换衣服。

  白莉媛忙走了上去,她毫不避嫌的伸手帮兄长解下蓝白条纹睡裤,然后拿起
裤子帮他穿好。白祈生目带感激的对她点点头,然后他从床边推来一只轮椅,我
上前帮忙将大舅舅抬到了轮椅上。

  白祈生仔细推着轮椅走出房间,沿着那条防滑带缓缓下楼。白莉媛走在他旁
边,面带忧色的悄声问道:「祈生……我哥的病情是不是更重了,他见了我都不
说话。」

  「嗯,爸爸这几年越发不好了,之前还会看看书,跟我们聊聊历史什么的。
前年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渐渐的连家里人都记不得了。除了妈妈,其他人跟他讲
话都没反应。」白祈生叹了口气道。

  我与白莉媛闻言都一阵的难过。在过来的路上,她已经告诉过我,大舅舅前
些年患了帕金森综合症,有些不方便行动,没想到这病情是愈来愈严重了。刚才
在帮大舅舅换裤子的时候,分明看到他的两条腿上肌肉萎缩得很明显。现在虽然
坐在了轮椅上,但他的身上仍然在轻微颤抖着,穿着棉鞋的脚不停的踢在轮椅的
踏板上。

  可以看出白祈生对父亲十分的孝顺,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大舅舅进了餐
厅,把轮椅推到那张大圆桌前一家之主的位置。生怕父亲着凉的他还拿起条黑色
的羊绒围巾缠在他脖子上,配着大舅舅身上裹着的呢大衣,他清癯端正的脸庞在
灯光下依稀可见当年的儒雅风范。只可惜双目焕然无神,手脚脸颊不停颤抖着,
就连白莉媛在一旁不断跟他讲话也视若不见,好像整个人的灵魂已经不在这副躯
体上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头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黄莺与蓝香
忙着将一盘盘香气扑鼻的菜肴端了上来,有醉鸡、熏鱼、八珍素什锦、腐竹红烧
肉、烤麸、鳗鲞等等。

  待这座充满江南风味的菜肴上齐后,我自考奋勇的拿起副18响到门口放了起
来,震天动地的炮仗声把大毛二毛和双胞胎惊回了屋中,随着一阵刺鼻的硫磺味,
宣告除夕夜的开始。

  大家都坐回圆桌上,蓝香把一盘放满了肉圆、鱼丸、鹌鹑蛋、皮肚、木耳的
粉条放在桌子当中,这道叫「大团圆」的菜是年夜饭必备的头道菜。白祈生先拿
小碗装了一碗给父亲,然后是母亲、姑姑和我,最后才装给双胞胎,一直眼巴巴
坐在椅子上等着小女孩们忙不迭的吃了起来。

  桌上已经烫好了一锡壶黄酒,蓝香提起锡壶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黄莺
忙叫道:「香儿,别忙活了,来一起吃饭了。」

  蓝香这才脱下围裙,有些腼腆的在桌尾坐下,黄莺举起面前的酒杯道:「今
天是大年三十,我们白家喜事连连,真真叫做大团圆了。来,大家干了这杯,庆
祝新年。」

  除了双胞胎,我们都把面前的酒喝干了。黄莺喝了半口却停下,把杯子凑在
丈夫嘴边,细声好语的喂他喝了剩下的几口。然后,她拿起一条餐巾绑在大舅舅
的胸前,拣了些桌上酥烂易嚼的菜放在一个海碗里,先在自己口中嚼脆了,然后
用调羹细细的喂给大舅舅吃。

  大舅舅见到黄莺之后,眼中的浓雾散了好多,他好像只记得这个结发之妻一
般,很顺从的听由她摆布,努力的张开还在颤抖着的嘴巴,把黄莺咀嚼后的饭菜
吞入口中,他的牙关不住抖动着,有时候菜汁和饭粒会从嘴角溢出,流到下面的
餐巾上,黄莺会轻轻的将他嘴角的污渍擦净,然后再继续喂他。

  大舅舅当年以出众的外表和渊博的知识在乡里著称,在他手底下不知培养出
了多少人才,走在街上人人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老校长」。而今满头华发的他
却只能屈身在轮椅上,像一个未长大的小孩般由自己的妻子喂饭。此情此景,让
我们看了心下恻然。

  可是黄莺对大舅舅的悉心照料又让我们大为感动,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对话,
但是一举一动和一个眼神间,流露的都是浓浓的爱意。我不由得向白莉媛看去,
她正痴痴的看着哥哥嫂子的动作入神了,眼框中有些晶莹闪亮的东西。我心中一
动,伸出筷子挟了些鱼丸放入她碗中,一只手放在她削肩上抚摸了下,轻声道:
「妈妈,你也吃些吧。」

  我难得有这么体贴的表现,白莉媛先是有些惊讶,很快她就露出了个发自内
心的笑容,她朝我点点头,挟着鱼丸送至嘴边,两片鲜红的樱唇轻启间,露出编
贝般整齐洁白的玉齿,轻轻的咬在雪球般的鱼丸上,然后嫣红的舌尖一闪,便把
鱼丸吞入口中,她修长纤细的脖颈上一阵蠕动,然后展颜对我笑道:「真好吃。」

  「我愿意永远喂你吃。」我对着她轻轻张口说出了这几句话,但却没有发出
声音来。

  聪慧的白莉媛很快就读懂了我的唇语,她看了一眼哥哥嫂子,然后轻咬下唇
瞄了我一眼,那对剪水双瞳中秋波荡漾,动人不已。

  回过头来,她红唇开合之间,也对我说了三个字,让我听了心花怒放。

  我把左手从桌底下伸过去,先是碰到白莉媛裙子上的蕾丝面料,然后触摸到
光滑细腻的丝袜上,白莉媛吃了一惊,大腿往回收了一下,她又不敢做出太大的
动作,生怕被家人看出端倪,只好放下右手想阻挡我的动作。

  我顺势将那只纤长滑腻的柔荑纳入掌中,她纤手轻颤了下,却没有抽身而去,
只好仍由我握着。

  隔着桌布,我不用担心其他人会看见我俩之间的这点小动作,对面那对双胞
胎正忙于碗中的食物,其他人则被我们的身子挡住了。

  我满怀柔情的抚摸着白莉媛的纤手,虽然目光所见不及,但是传来的触感却
丝毫不逊色,纤长的五指像白葱般细致,温软滑腻的皮肤就像凝固了的乳酪,我
张开五指与她的手心相对并拢着,我们的双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相握,她好像读懂
了我的意思般,嫣红的嘴角溢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正当我们沉溺于这种又私密又甜蜜的交流中时,白祈生端着杯酒走了过来,
我忙将手掌一松,白莉媛的五指很快滑溜了回去,我们迅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
样子。

  「姑,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乐,永远都这么美丽。」白祈生刚才喝了不
少酒了,他瘦削的脸上有一抹红色。

  「哎呀,谢谢了,祈生你这么客气干嘛。」白莉媛忙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下,
两人都将酒喝完。

  白莉媛提起桌上的锡壶给两人添满,她端起杯子俏声道:「祈生,我也要敬
你。你工作提拔了,孩子也长大了,这是喜上加喜。姑姑祝你步步高升、一展鸿
途。」

  说完她也把杯中的酒喝了,白祈生却浑然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嘿,姑你说
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提它做甚么。」

  他喝完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说:「石头,你现在是
大人了,要记得好好孝敬母亲。姑姑为了把你养大吃了多少你知道吗,做人孝顺
是最重要的,切记。」

  「嗯,我知道。大表哥,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看他有几分醉意了,忙
点头称是。

  目光却不由得朝白莉媛看去,正好碰上她看过来的双目,她好像读懂了我话
里的意思般,白玉般的脸颊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的轻咬红唇瞟了我一眼,那眼
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让我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幸好白祈生没有说太多话,我们俩喝过一杯后他就起身走到大舅舅那里,黄
莺刚好也喂得差不多了,白祈生将轮椅推出餐厅,带他去台球房看电视。

  黄莺忙碌了一整会,这才有空开始吃饭,这些年来为了照顾大舅舅,想必是
让她辛劳了许多,但他们夫妇如此鹣鲽情深,也是羡煞旁人。

  那对双胞胎专挑鱼肉吃,现在碗里的饭还剩了好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蓝香
正在耐心的劝她们把饭吃完,俩小女孩怄气般耍赖不吃,性子一向很温和的蓝香
也有些恼火起来,重重的说了她们几句,双胞胎就咧开嘴巴哭了起来。

  黄莺见状,忙推开饭碗道:「两个宝贝,干嘛哭了。」

  双胞胎见势忙扑倒奶奶怀中,黄莺给蓝香做了个手势,搂住双胞胎,好声好
语的安慰她们道:「乖宝贝,现在是过年,不能哭的,要是现在哭了话,明年就
会不好看了。」

  「妈妈打我,我怕。」忆莲揉着眼睛委屈道。

  「别怕,别怕。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不好好吃饭,就长不大,爸爸妈妈
就没法带你出去玩了啊。」

  「我不要他们带我去玩,我要叔叔带我们去玩。」忆蓉的话一出,屋内顿时
安静了下来,黄莺与蓝香面面相觑,好像女孩口中提到的这个名字有种魔力一般,
让所有人顿时都被定住了。

  「奶奶、奶奶,为什么叔叔不回家吃饭啊。」忆蓉依旧追问着,纯然不顾黄
莺已经凝固了的脸色。

  黄莺好像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似得,她脸上纹丝不动的保持了半响,最
终有些疲惫似得对蓝香说:「香儿,你把宝贝们带去看电视吧,她们不吃饭就算
了。」

  蓝香没说什么,点点头领着双胞胎就走了出去。

  黄莺盯着眼前满桌子的饭菜出神,那一瞬间我觉得她是那么的瘦弱与无助。
我记忆中的大舅妈一直都是那么的坚强与淡定,她很少跟人闹矛盾,也从不凶声
恶气,只是靠着她那温柔的话语,有礼有节的态度,别人就自然而然的听她的话,
敬爱她,并且愿意为她做事。

  她念的书并不是很多,自从嫁给大舅舅后,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靠大舅舅一
个人的工资不够家用,她就承包了镇上的招待所开饭店,总算靠着她的努力维持
着家庭的运转,并且送小姑子与孩子上学,让她们得到能力范围内的教育。

  只是眼前的她,虽然皮肤还算紧致,身段还算苗条,说话的声音依旧那么好
听,但之前所有表现出来的坚强与淡定都消失了,已是个正在步入晚年的妇人。

  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气氛却回不到先前的热闹喜庆,外面传来阵阵欢
笑声与烟花爆竹的热浪,室内却像陡然降温了般寒意凉凉。

  我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却给白莉媛拉住了,她想了想开口道:「嫂子,你
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帮你把鸡汤拿去热一热吧。」

  黄莺这时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她的目光恢复了神采道:「莉儿,不要麻
烦了,我已经吃饱了。」

  「噢,那我帮你收拾收拾吧。」白莉媛踌躇了下,伸手去拿桌上的碗筷。

  这回黄莺没有出言阻止,她们俩开始收拾桌面,我正要去帮忙,黄莺拉住我
道:「别,你大男人家怎么能做这些,还是去看电视吧,这里有我跟你妈就行了。」

  我搔了搔头,正想往外走,白莉媛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我带
回来的礼物还没拿呢,你顺便去车上取一下。」

  我应了声是,走出门外。大毛、二毛正在围着一盆骨头享用着,打开霸道的
后备箱,我把几个盒子搬了下来,拿进屋内。

  这时候,我看到黄莺拿着手机正在接一个电话,在灯光下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白莉媛走了出来,看了下我手中的盒子,叫我先拿到台球室去,我照她的吩咐办
了。

  台球室里灯光开得很亮,电视里正在播着CCTV的春节联欢晚会。牛群冯巩的
插科打诨声中,大舅舅的轮椅摆在正中间,电视的荧光打在他微微颤抖的脸上;
白祈生斜倚在沙发上,西装领带都松开了,脸上带着醉意似睡非睡的;蓝香搂着
双胞胎坐在另一边,两个小女孩很精神的看着电视节目,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笑
声。

  白莉媛给大舅舅准备的礼物是一件厚实的海军呢大衣和一把派克金笔,给白
祈生的是一双普拉达正装皮鞋与金利来领带夹,给蓝香的是一个橙色的LV手袋与
Dior香水。白莉媛虽是花了好一番心思挑选这些礼物,但是以白家如今的经济状
况来说,其实并不是算很贵重,不过白祈生和蓝香都很开心的接受了,并连连道
谢。两个双胞胎也吵着要礼物,白莉媛事先没有准备她们的那份,只好拿了两条
自己戴的玫瑰金手链送给她们,双胞胎很开心的拿了套在手臂上把玩。

  回到厨房那边,黄莺也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这时白莉媛拿出给她准备
的礼物,这也是所有礼物中最贵的一个,一只用和田黄玉打制的发簪,簪头是头
凤鸟的造型,口中含着一串珍珠,发簪通体澄黄透亮,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
芒。这是我们一起跑了好几家老行号才找到的,不但玉石本身就很难得,那工艺
更是市面少见。

  「你这孩子,花这么多钱干嘛。」黄莺也是个识货的人,她一看就知道这支
玉簪价值不菲,口中轻声埋怨道。

  「嫂子,你对我们家的贡献,哪里是一只簪子可以报答的。我现在也有能力
了,你就让我送你些东西,让我报报恩好吗?」白莉媛拉着黄莺的手,情真意切
的说着。

  「哎,你这孩子。一家人谈什么恩不恩的,以后千万别这么讲了,说出去被
人笑话。」黄莺显然也被打动了,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

  「不嘛,我就是想让你戴戴看。好嫂子,你就答应我了吧。」白莉媛有些撒
娇的拉着黄莺的手直摇。

  黄莺显然很是喜欢这支玉簪,虽然口中埋怨白莉媛破费甚多,但在白莉媛一
再的恳求下,还是由她把簪子插在脑后的发髻中。

  果然,这支玉簪插在黄莺的头上,配合着她温婉贤淑的容貌,恬淡尔雅的气
质,真是恰到好处,虽然岁月已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依旧有种历尽沧桑的美
感。

  白莉媛对自己礼物起到的效果很是满意,她动情的将黄莺抱了又抱,两个年
龄差距甚大,但各具美态的妇人相拥间,我看到黄莺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白莉媛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后,白莉媛转身把我拉到一边说:「我们晚上不在这里住了。」

  「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问道:「那去哪里住。」

  「我想回老屋去,那里更熟悉,有安全感。」白莉媛的美目中有股恳求的神
情,让我难以拒绝,可是她所说的理由未免牵强了吧。

  「这样不好吧,舅妈、表哥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也
是人之常情,平日里精于人情世故的白莉媛应该不会想不到。

  「我跟嫂子说了,没关系的。」白莉媛突然凑到我耳边,她红唇中喷出带着
芳香的气息细声道:「老屋那边就我们两人,不好吗?」

  她最后那句话语带暧昧,让我浮想联翩。我感觉身上突然间热了起来,原先
的担忧也暂时被抛开了,忙不迭的应允了。

  这时黄莺走了回来,把一串钥匙交到白莉媛手中,她好像已经知晓了我们的
打算,轻声嘱咐着白莉媛:「这里是钥匙,屋子我一个礼拜有打扫一次,床单被
褥在你房间的柜子里。夜里会很冷,记得把取暖器带上。」

  待她吩咐完毕,黄莺亲自送我们出门,我发动车子开出去后,她娇小玲珑的
身躯还在路灯下静静站着,那支黄玉发簪在夜色中发着淡淡的光芒。

senglin08 2025-5-27 00:05

               第六十一章

  我驱车驶离白宅,在开发区出来的一条小桥上,迎面来了辆挺大的车,开发
区里的路灯很密,地面可视度很好的情况下,对面那辆车却毫无忌惮的开着大灯,
雪亮的氪气大灯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我暗骂一句,不得已减慢了速度。

  那车擦身而过,朝开发区内部驶去,我在后视镜里看到,是一辆白色的LexusLX470,
车牌号是苏B 5218. 白莉媛问我怎么了,我把那辆车指给她看,她劝我别跟人动
气,只是脸色却更加白了几分。

  在路上,我今天难得找到与白莉媛独处的机会,借此向她询问有关二表哥的
事情,因为从我们回到老家以来,就觉得家中有个奇怪的地方,大家都对他这个
人避而不谈,好像当这个人并不存在一般,但事实上有人谈起他的名字时,除了
我与双胞胎外的其他人都会感到不自在,原本融洽的气氛也顿时冷却了下来。

  白莉媛叹了口气告诉我,在白俊生出事之前,白家与当地居民的关系已经变
得紧张起来,要不是有外婆和大舅舅的威望撑着,镇上都没人愿意与白家来往,
鸟山镇的人还是比较淳朴善良的,白俊生虽然在乡里横行霸道,但人们只是惧怕
他,避而远之。

  可是就算白俊生再怎么坏,他也是大舅舅的亲生儿子,在他因为指使手下殴
人致死的事情爆发后,家里还是努力去帮他运作减轻了罪名。他得到假释出来后,
虽然原先的帮派成员都已被抓的抓、逃的逃,不过积累的财富却因为转移及时得
当,并没有被司法部门全部查收,所以他依旧在乡里过着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
日子。

  「那我们有必要躲开他吗?」我有些不满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姑表亲戚,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你大舅舅还在病中,
惊倒老人家怎么行。」白莉媛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她见我有些接受了,继续道:
「你别担心,他再怎么惹是生非,还有大舅妈可以说他。」「再说,咱们好不容
易可以避开其他人了。大过年的,又何必管别人的事情呢。」白莉媛玉脸上多了
两抹酡红,她语音羞涩中带些柔腻,越说越细声了。

  我心中一荡,脚下不由得狠踩油门,SUV 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行,只用了5 分
钟就抵达了老屋的门前。

  用黄莺给的钥匙开门后,我们踏入了这间漆黑的屋子。白莉媛凭着印象在门
边摸索了下,找到并拉动了电灯开光,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老屋并不大,面积只有80平方米左右。镇上老街的房子差不多都是清末民初
所建,在外公的手上曾经修缮过一次,但随着岁月的侵蚀不免露出颓旧的神色,
再加上没有人在内居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缺乏人气的灰土味道。

  老屋的结构是典型的江南民居,左厨右厕,当中一个小厅子,背后则是天井,
小厅左右是两间厢房,楼上则另有三间正房。楼下是青砖垒砌的墙根,墙上的粉
白已经染上斑驳的色泽;楼上则全是木质结构,方面通风换气、避免潮湿。

  虽然久无人居,所幸屋内的物件和环境还算干净,土墙与木梁间也没有爬上
蜘蛛网,想来大舅母还是时常有过来打扫的。顶梁上那盏白炽灯把淡淡的米黄色
光线洒向室内,照在静静躺在原位的老旧家具上,时间好像在这里停步了一般。

  回到自己儿时生活的地方,白莉媛好似被唤醒了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般。她一
双美目晶莹闪烁,快步穿行在老屋内,纤细的玉手突然拿起这个看看,然后又抚
摸一下那个,好像每一处摆设都能勾起美好的回忆,嫣红的嘴角不时挂着甜美的
微笑。

  「你先别看了,我们晚上住哪呢。」我看白莉媛脚下好像停不住似得东看看
西看看,忍不住开口发问道。

  「坏蛋,怎么就心急啦。」白莉媛妩媚的对我一笑,她一踏入这个屋内后,
整个人从神情到语气都年轻了许多,此刻美目中更是充满了狡黠。

  「是啊,一整天都没好好抱你了,忍得好辛苦。」我从背后搂住了白莉媛,
把鼻子深埋入发髻根部那白玉般的脖颈中,她身上的紫貂皮草大衣毛茸茸的,皮
毛很柔软、很暖和、很舒服,那种高级皮草的气味混着她芬芳迷人的气息,令人
沉醉。

  「嗯。」她轻轻的从口腔中吐出一声,我挺拔的鼻子磨蹭在她娇嫩滑腻的肌
肤上,感觉皮草大衣内的胴体饱满丰腴,隐隐约约还在发热。

  「好啦,先让我带你去歇息的地方吧。」白莉媛虽然身体上很享受这种感觉,
但她还是轻轻摆肩挣脱了我的怀抱。

  楼下的两间厢房是舅舅、舅母与表哥们居住的,外婆则住楼上的正房,白莉
媛未出嫁前也是住在楼上,所以她引着我往楼上走去。

  白莉媛在前头走着,裹在黑色小羊皮长筒尖头靴内的两条大长腿迈着优雅的
步伐,尖头长筒靴那7 厘米的细跟踩在老旧的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
响。她身上那件紫貂皮草大衣随着脚步向上一缩一缩的,露出肤白色超薄玻璃丝
袜根部的花纹,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她下身好像除了丝袜外什么都没穿一般,这
一截裹在肤白色玻璃丝袜内的长腿修长丰腴,夹杂在皮草大衣的紫色与长筒尖头
靴的黑色中,随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摆一摆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为诱惑。

  我一只手提着取暖器,另一只手忍不住伸了出去,贴在那肤白色玻璃丝袜的
大腿根部,白莉媛轻颤了一下,纤手向后打了我一记,嘴里嗔道:「讨厌,毛手
毛脚的想干嘛。」我「嘿嘿」一笑,没说什么。但那只手却不依不饶的附在她大
腿上,还顺势向上游动着进入了皮草大衣内,直至碰到蕾丝裙底才作罢,我张开
五指抓在裤袜裆部,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但指间已经充裕着丰腴饱满的滑
腻臀肉。

  白莉媛这回没有再做阻拦,她仿佛默认了我的动作一般,任由我肆意抓摸揉
捏着那两瓣丰硕的肥臀,只是她那裹在长筒尖头靴的长腿越发绷直了,不堪一握
的纤腰摆动频率也更加频繁,带动着皮草大衣下那丰臀上的滑腻臀肉不住抖动。

  不过我这支手的享受没持续多久,二十几级的木楼梯很快就走完了。白莉媛
引导着我,走至楼梯右侧尽头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没有上锁,红漆已经褪色的
木门应手而开,电灯亮了起来,照着二十平方左右的室内。

  房间并不大,但是里面却十分整洁,只摆着几件日常必需的家具。靠墙这边
立着个2 米高的褐色木质衣橱,衣橱对面靠墙摆着张老式的雕花木床,两者之间
靠墙放着一张四脚书桌,桌子上放着一具梳妆盒与一张圆镜。

  「嫂子真好,她一定时常帮我整理房间。」白莉媛嘴里赞叹道。的确这间屋
子比其他地方都更为干净,室内有着股樟脑丸的味道,家具上甚至都没有积尘。

  「咿呀。」白莉媛推开了书桌上方那扇窗子,雨后清新的空气钻了进来,让
我精神为之一振。

  白莉媛在书桌前的春凳坐了下来,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射在她身上,那羊脂
白玉般的脸和手越发白的惊人,她那对秋水双瞳中带着朦胧的月色,很专注的看
着手中那张镜子。

  我轻轻走至她身后,看着镜中那个百合花般的美妇人,眉如秋黛,目若春水,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盘在脑后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雍
容华贵,挂在颀长白嫩脖颈上的雪花钻饰光彩照人,光洁丰腴的鹅蛋脸无处不透
露着成熟美人的风韵。

  遥想二十多年前,她也是这般的坐在桌前,对着这面镜子细细梳理自己的容
颜,期待憧憬着自己心爱的人儿早日到来。数十年弹指一挥间,这月色一如既往
的温柔缠人,只是坐在窗前梳妆的女子再也不复当年的青春可人了。

  「我老了么……」白莉媛口中喃喃自语着,一只白葱般纤长的小手按在腴白
滑腻的脸颊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黯然神伤。

  「不,你一点都不老。」我口中温柔的说着,俯下身子在她圆润莹白的耳珠
上吻了一记。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丽的女人。」我的情话说得如此亲昵自然,白莉
媛听在耳中极为受用,她一对翦水秋瞳里透露出甜蜜的笑意,我忍不住向前一探,
张嘴就朝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吻去。

  白莉媛极为配合的迎了上来,我双唇重新沾上那两片久违的樱唇,口鼻间传
来那股如兰如麝的诱人香气,身上积蓄已久的欲望开始勃然蓬发。我如痴似狂的
含噬着白莉媛丰润鲜红的双唇,舌头轻车熟路地向她编贝般洁白玉齿的牙关伸去。
白莉媛则毫不掩饰用她柔腻的樱唇迎了上来,同时将将那肥厚滑腻的粉嫩香舌伸
入我口中绞动,与我的长舌尽情纠缠相互蹂躏着,我们彼此以娴熟的湿吻唇舌,
交织津液、横生缱绻,一股股玉液香津由她口中灌入了我嘴里。

  「唔……嗯……」白莉媛鼻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她一只白葱般的修长纤
手向后扶在我脸上,身子向后倾斜45度与我口舌相交着。

  「嗯……」双唇被我霸道的占据着,白莉媛只能用鼻腔哼哼咿咿的呼吸着,
檀口中不住发出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甜腻呻吟。

  鼻间萦绕着白莉媛独有的如兰如麝体香,嘴里品尝着熟年美妇那种芬芳甘甜
的滋味,让我越吻越深,白莉媛那张樱唇完全被我的强势所掌控了,任由我的长
舌在那温暖湿润狭窄的口腔中索取着她的津液,掠夺着那条滑腻柔软的粉嫩香舌。

  我感觉自己下体的巨茎已经勃然挺起了,隔着裤裆正好顶在了白莉媛身上的
紫貂皮草大衣上,我借着这跟坚硬如铁的玩意在她大衣柔软的毛皮上磨蹭着,同
时左手向前撩起白莉媛皮草大衣的前襟,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手掌毫不犹豫的伸了
进去,抚摸在那裹着修身蕾丝短裙的滑腻纤柔腰身上,慢慢摩挲,细细揉搓,轻
轻爱抚。

  她身上那件皮草大衣的扣子很紧,我索性伸手拨开雪白酥胸上的那对水钻项
链,右手从皮草大衣的大翻领中向下深去,在贴身的蕾丝短裙和丝绸文胸的下方
找到了那对丰腴肥硕的雪白玉乳,五指抓在极富弹性的饱满肉球上,那滑腻柔软
得像雪团般的乳肉在我手指间溢出来。

  我双手联合上下夹击,白莉媛胸前和腰间最私密和敏感部位的娇嫩肌肤被我
的大手摩挲揉搓得软软酥酥的,令她整个娇躯都不由自主的顺着手掌爱抚的力度
和节奏轻轻扭动起来,似含羞躲避又似曲意迎合。

  我双臂搂着那对暖和柔软的毛皮,双手尽情地在那滑若凝脂的娇嫩肌肤上肆
虐着,尤其是源自白莉媛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天然体香,简直就是世间最出
色的诱情之香,使得我下身的欲望昂首挺胸,越发狰狞。

  我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开始不老实的向内进发,撩开白色蕾丝短裙的下摆,
五指按在了肤白色超薄玻璃丝袜的裆部,虽然隔着里面那层丝绸小内裤,但已经
感受到她胯下那处饱满高耸的肥美玉丘,双指好像还有点湿湿的感觉,难道白莉
媛已经动情得开始流水了吗?

  我的五指正要进一步向那处玉丘进发时,白莉媛突然伸手按住了那只作恶的
大手,她努力把自己的香舌从我口中拔出,嘴中细细娇喘着道:「别……不要…
…等一下吖。」「怎么了,宝贝。我已经想要你很久了。」我以为这是她惯常的
矜持,嘴里不在意的问道,手里继续着先前的动作。

  但白莉媛伸出两只手抓在我胳膊上,她两道细长的秀眉蹙了起来,脸上带着
几分娇羞,吞吞吐吐的道:「不是的……是人家……那个……要到了。」「哪个?
什么要到了。」我心中一惊,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心想不会这么不巧吧,都箭
在弓弦上来了,你还跟我来这一招。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上厕所。」白莉媛好像看出我脸上迟疑的神色,她
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然后轻咬着下唇道。

  「人家一天都没上过厕所了,憋了好久呢。」我看她薄怒轻嗔,一脸小女人
的可爱情态,原本心头的失望淡了几分,忙松手让她站了起来。

  「乖啦,我很快就回来了。」白莉媛见我裤裆中鼓鼓囊囊凸起的一大块,有
些俏皮的在上面摸了下,好像在安慰它们似得,轻声道。

  「别心急,晚上时间还多着呢。」说完,她理了理身上有些歪了的绛紫色皮
草大衣,踩着7 厘米高跟的长筒尖头靴朝楼下走去了,留下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的我挺着高耸的裤裆站在楼上。

  「石头。」白莉媛没走多久,她清亮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她这不刚下去吗?
又怎么了。我循声走下楼梯找到厕所位置,颜色古旧的木门紧紧闭合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敲了敲门,询问道。

  「家里没装热水器呢,你帮忙烧点开水,我等会儿要洗洗脚。」白莉媛的声
音略带些焦急,看来她这一趟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白莉媛也没说应该怎么烧水,我自己跑到厨房看了下,大灶上的锅里有灰尘,
煤气灶的点火不灵,看样子气罐里也未必有气,总算在橱柜里找到个热得快,拿
一个大木桶装满了放进去,就这样烧起水来。

  「快好了吗?」看到白莉媛还在厕所,我忍不住问了声。

  「没呢,再等会。」白莉媛的声音比先前舒缓了许多,但她并没有快要出来
的意思。

  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上个厕所也要拖拖拉拉的,我摇摇头返回楼上房间。
脱下身上的风衣挂好,我感觉有一股凉意袭来,忙上前把窗户给重新关上。

  我把大舅舅家带来的取暖器插电打开,让暖风打在封闭的房间内,好提升一
下屋内的温度,让白莉媛回来可以脱下身上的皮草,然后我们就可以做一些爱做
的事情了。

  脑海中想到白莉媛将紫色皮草大衣下莹白丰腴的肉体,我嘴边刚泛起一丝笑
容,突然间整个室内暗了下来。

  糟了,自己怎么忘记了,楼下还在用热得快烧水呢,这下子肯定是过载了。
不过容不得我追悔和纠正错误,因为此时楼下已经响起一声极为惊恐的尖叫。

  「吖……」我听到白莉媛的尖叫声,顾不得其他东西,立马摸黑朝楼下奔去,
五步化作三步跑到厕所前一推,并未反锁的木门应手而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
人影,封闭的空间内都是白莉媛独特的诱人体香,夹杂着几丝成熟妇人分泌物的
异味。

  「我在这呢。」墙角传来白莉媛有些惶惶的细声,听到她的声音我定了定神,
原本提到嗓子口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

  「怎么灯都灭了,是停电了吗?」白莉媛疑惑的问道。

  「没事的,刚才跳闸了而已。」我边轻声解释着,边掏出手机点亮了屏幕,
借着液晶屏发出的微弱光线,我看清楚了厕所内的情况。

  这个厕所很小,还保留着上个世纪农村的构造,一块长条石砌成的洗衣台上
放着几个盆子,在里面的角落里用水泥浇灌了个蹲坑,白莉媛正双手抱在胸前蹲
在厕位上。

  手机发出的光线并不很亮,但仍可以看清白莉媛那张美艳玉脸上的惊慌之色,
脑后端庄发髻上的纯金花苞发带和脖子上那串璀璨钻石项链在黑暗中发着微光,
她上身那件紫貂皮草大衣已被撩起在腰间,以免碰到水泥地上弄脏。肤白色超薄
玻璃丝袜已经褪到膝盖上,两条裹在黑色小羊皮长筒尖头靴内的长腿踩在7 厘米
的高跟上。

  由于蹲姿的缘故,那修长纤细的小腿显得更长了,两条玉藕般大腿上的白肉
拥挤的贴在长筒靴后,满月般的丰腻肥臀与大白腿相接之处,那具光洁饱满得像
大白桃般的白虎蜜穴完全暴露在我眼前,蜜穴中间两片丰腴嫣红的花瓣微微张开,
当中那道鲜红鼓胀的嫩肉小嘴上水光荡漾,好像前不久刚刚排完的液体尚未擦拭
干净。

  「坏蛋,你在看哪里呀。」白莉媛明显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她把鲜红的下唇
咬得紧紧的,语带恼羞的问道。

  「没,我没看呢。」我嘴里慌不择言的答着,但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半张着口只顾呆呆的看着她雪白丰腴妖艳淫靡的下体。

  此时,白莉媛赤裸着雪白丰腴的下身,蹲在不洁场所的囧样完全暴露在我眼
中,虽然我们早就超越界限达到极亲密的肉体关系,但在这种场合下把下体完全
暴露在我面前,还是初次。

  白莉媛想要拉起裤袜,但蜜穴上的液体尚未擦干净;想要阻止我手中的光线,
却又分不开手,只能分开着大白腿仍由我的视线在她桃花源中施虐。左右为难下,
她双目泫然欲滴,急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快转过去吖,不然我怎么起来。」白莉媛语带哭音的叫嚷道,我这才回过
神来,忙转过身子不敢再看她。

  「还不够,你再朝外面走几步。」白莉媛不依不饶的指挥着,我只好按吩咐
照办。

  待我走到门口,白莉媛并未立即站起身来,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遄急的水流声。
原来前面跳闸的时候,白莉媛体内还残留着一股液体未尽,在我进来后她一直强
行憋着,我的转身减轻了她身上的压力,之前一直绷紧的收缩肌立马松弛了下来,
憋着的液体忍不住就当场喷了出来,这倒是令我始料不及的。

  听着那股不合时宜的水声排尽,然后又是悉悉索索的撕纸巾的声音,以及拉
裤袜和整齐衣裙的琐声。过好一会儿,那长筒靴鞋跟清脆的敲地声朝我靠近,我
刚转过身来,一团柔软顺滑的皮草就挟着香风扑入我怀中。

  「死石头、臭石头,你这是存心让我出丑是不是。你也太坏了,好讨厌吖你。」
白莉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水葱般的纤细白手抓着我肩膀胸前就是一阵又掐又捏,
她这回是真下了手劲,尖尖的指甲抓得我身上一阵阵刺疼。

  此时我可不敢得罪这只母老虎,只好任由她用爪子在我身上抓挠,同时口中
发出夸张的喊疼声,待她怒气稍稍消退了一些,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不少后,我才
一把将口中细细喘着气的白莉媛搂入怀中。

  「好啦,气消了吗?」我温柔的轻抚着她娇嫩滑腻的脸颊道。

  「哪有那么快。都是你,都是你,让人家脸都丢光了。」白莉媛嘴里虽然这
么说着,但我听出她话里并不是真的怪我,只是身为一个女人,而且血缘上还是
我母亲的女人,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光着下身如厕的模样,从心理上产生十分
羞耻的感觉也是正常的。

  「哪里丢了,我看这张脸还是好好的,还是这么漂亮呢。」我故意装作不知
道的样子,用手轻轻托起她纤巧的下巴,岔开话题逗着她。

  「漂亮有什么用,你看到人家那丑样子,以后肯定会嫌弃我的。」白莉媛撇
了撇嘴道,她念兹在兹担忧的都是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乱讲,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那么的美。」我知
道她内心还是极为不自信和不安定的,忙出言好声安慰道。

  「又来甜言蜜语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白莉媛嘟着樱唇道,
但我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不少。

  「嘴上说当然不够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我耸耸肩道,看着白莉媛脸
上渐渐绽开甜蜜的笑意,忍不住又将她搂入怀中,大嘴封上她湿润的樱唇,她也
动情的回应着我,两人相拥着湿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双方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彼此。

  「咱们能不能换个地位继续呢?」我大力的抽了抽鼻子,脸上带着微笑道。

  「虽然你身上出来的气息都是那么的香甜,但是闻久了也没多大好处吧。」
白莉媛很快领会了我一语双关的提示,她略带薄嗔的举起粉拳又要捶我,我这回
可不愿意白挨,身子一闪就向外跑去。白莉媛蹬着7 厘米高跟的长筒尖头靴追在
后头,我故意放慢脚步让她追上,但总在要抓住我的瞬间脱离她的手掌,弄得她
不甘心又不死心,我们在这空间不大的厅子里追逐嬉闹了一阵子,才反身抱住已
经娇喘吁吁的白莉媛。

  这时,天井中有柔柔的月光照下来,依稀可以看清对方的五官轮廓。隔壁传
来春晚上小品节目的欢笑声,但我们只是静静的相拥着,听着对方此起彼伏的心
跳,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喂,难道我们得在这黑漆漆的地方站一个晚上吗?」良久之后,白莉媛才
先开口说话。

  我一想也是,遂放开了对方,两人摸索着回到了厅子里。在白莉媛的指导下,
我先找到了电闸的位置,才发现问题比想象的要棘手,保险丝好像已经很老旧了,
在这次过载中已经烧坏。我在楼下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换的保险丝,看来今
晚是修不好这个玩意了。

  当我把这个坏消息告诉白莉媛,她却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般安慰我道:「没
关系的,没电就没电了,影响不大。」「你猜猜看,我刚才找到了什么?」她双
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小孩子努力隐藏又忍不住想炫耀的神情道。

  「什么?」我摇摇头,心情不是很开朗的问道,心想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
隔空猜物。

  「当当当当。」白莉媛没有受我影响,她口中俏皮的念着,然后藏在身后的
双手向前一伸,两只手腕粗细的红蜡烛躺在她腴白纤细的手掌心。

  「有了这个,你还怕没有光明吗?」看着眼前这个美人一副小姑娘在炫耀自
己的发现一般,那顽皮可爱的样子让我我真是爱得不得了。

  点亮了红烛,屋内顿时有了光明,我拉着白莉媛的手走进厨房,搬了把长条
凳让她坐下,然后把红烛放在她身边的桌上。

  「我们来这里干嘛?」白莉媛有些不解的问道。

  「前面给你烧了热水,虽然并不是很烫,但还算热热的。」我边说着边拿来
一个木盆放在她脚边,然后把那通烧了一半的热水倒入盆中。

  我的体贴显然打动了白莉媛,她微微抿着樱唇,目光中极尽温柔的看着我的
动作。我蹲下身子,轮流伸手抬起她修长笔直的小腿,拉开长筒尖头靴的拉链,
将那只被束缚了一天的纤长玉腿解放了出来。

  接下来要脱她的裤袜可没那么容易了,白莉媛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来。她抬起
两只大长腿踩在条凳上,然后直起身子高高的站了起来,伸手将紫貂皮草大衣向
上捋了捋,顺势从纤细的腰间抓住裤袜的裆部褪到臀部以下。然后她屈膝将高挑
丰腴的身子坐了下来,抬起一条又长又直的雪白玉腿,用手把丝袜往脚尖方向扯,
随着肤白色超薄玻璃丝袜渐渐褪下,露出整条如白藕般的修长笔直的玉腿,从亮
着朱红色指甲油的纤细莹白脚尖到雪白丰腴的浑圆大腿根,形成一道如拉满的弓
弦般的优美曲线,看得我目眩神迷。

  待她如法炮制将两条大长腿上的丝袜都褪尽后,我伸手握住那柔软纤巧的足
踝道:「我来帮你洗吧。」「不好吧,我自己来就行了。」白莉媛的脚踝落入我
手中,她目带羞涩道。

  「听我的,你乖乖坐着就好了。」我霸道的话语让她不敢再言,只好任由我
抓着那两只白生生的长腿,移到木盆边上。我先是用手试了试水温,确定温度刚
好不至于烫到她娇嫩的肌肤后,才握着那两只玉足放入盆中。

  即便已经饱尝她身上的每一处绝色,但我每次看到白莉媛这双玉足的时候都
会再次生出惊艳的感觉。浸在水中的纤细玉足雪白如玉,玲珑可人,脚面的皮肤
光华细腻,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脚
踝纤细而不失丰满,柔若无骨,曲线优美,脚弓稍高,脚后跟处的皮肤甚至能看
出皮肤的纹路,脚指匀称整齐,如十棵细细的葱白,涂着朱红色亮滑指甲油的脚
指甲如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光洁柔嫩,大小适中,十根脚趾头乖巧的
靠在一起。虽然经常穿高跟鞋,但是她的玉足却保养得几号,从脚底到脚掌面没
有一点茧子,整个脚掌是一条优美的弧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我用手掌捧起水
轻轻的浇在那羊脂白玉般的长腿上,手掌拂过小腿肚上滑腻柔软的白肉,只觉得
一股电流从手掌心划过全身,然后下身不由自主的又硬了起来。从我蹲着的角度
向上看去,在如豆般的烛影摇红下,那两条如藕般白晰修长纤细玉腿从紫貂皮草
大衣的下摆伸出,纤细的小腿雪白光滑好象一截玉藕,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发出
迷人的光泽来,紫貂皮草大衣的下摆遮不住修长结实的大腿,由于两只玉足都在
我的手掌中的缘故,她那两条大长腿得伸得笔直如锥,令大腿根部白玉光洁的肌
肤差不多完全裸露,视线顺着她光洁滑腻雪白丰腴的长腿上移,隐约可见她胯下
那条月白色真丝小内裤的痕迹。

  白莉媛端坐在条凳上,看着我俯身细细清洗把玩着她的长腿玉足,雪白娇艳
的脸颊呼地一红,那两条大白腿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光洁如玉的脚面也绷了起
来,五根花瓣般的白嫩脚趾蜷缩了起来,玉足的脚后跟在热水中烫了一会儿,呈
现出好象熟透了的樱桃般嫣红色,但却依旧又软又滑,从侧面看形成一道妙不可
言的弧线。

  我仔细用手清洗着她的玉足,每一处皮肤、每一个角落、每一根趾缝都不放
过,就像一个艺术家在研磨他手中的作品一般。待将玉足在水中清洗了多遍后,
用一块柔软的毛巾将她擦拭干净,最后我捧起这对巧夺天工的玉足,以充满虔诚
感恩的心情俯身吻在温软香滑的脚面上。

  「唔……别,好痒呢。」白莉媛裸着丰腴肥白的美臀与两只光溜溜的大白腿,
自己娇嫩纤巧的玉足被我捧在手中细细轻吻,我的舌头舔过她腴白细腻的脚面,
那种被亲生儿子舔舐的禁忌刺激让她浑身发热,她有些难耐的并和那双纤长玉腿,
话音里充满想要拒绝却有些不舍的矛盾。

  我把白莉媛的玉足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虽然我对这两只完美的的玉足百玩
不厌,但毕竟夜间天气太冷了,我怕她光着两条腿在空气中太久会感冒,只是亲
吻舔舐了两遍就收手。

  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拖鞋的踪迹,我索性单手揽住那对修长的
大白腿,将白莉媛像小女儿般抱在胸前。白莉媛被我刚才这么摸揉舔舐,浑身好
像骨头都酥软了般,她玉面生春、俏脸飞红的坐在我手臂上,细长的胳膊勾住我
的脖颈,两只美丽眸子里秋波荡漾好像要滴出水来。

  我一只手抱着白莉媛,另外一只手拿着烛台,一步一步的向楼上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才发现那张老式木床上空荡荡的没有被褥,白莉媛看到我失望的
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朝对面的衣橱指了指,示意我过去看看,我只好抱着她
走到衣橱前,她就这样躺在我怀里打开了橱门,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些衣
服与被子。

  借着蜡烛的红光,眼尖的我瞥见角落好像放着双女鞋,伸手取过来递给她,
白莉媛就像发现什么宝贝般,抓在手中看了又看。这是双3 厘米高的大红色绊带
凉鞋,款式与材质都是上个世纪的风格,鞋头有一根横向的带子,然后中间伸出
一条带子连接到足踝部位的绊带,这双凉鞋虽然洗得很干净,但脚后跟与鞋底的
磨损痕迹,证明这双鞋子曾经被频繁使用过。

  「这是我出嫁前穿过的,没想到嫂子还保留得这么好。」白莉媛感触颇深的
抚摸着红鞋子叹道。

  「我来帮你穿上吧。」我边说着,边把她放在了春凳上,然后将那两条白藕
般修长纤细的玉腿置于自己膝盖上,一只手托起弯弯如弓的玉足,一只手拿着红
鞋子套了进去。

  待我将两只红鞋子都套在她脚上后,白莉媛带着几分娇羞从我身上跳了下来,
她在榉木地板上垫垫脚尖,侧侧小腿,充满喜悦的欣赏着自己脚上的红鞋子。

  时隔多年,虽然白莉媛的玉足比姑娘时丰腴了不少,但这双37码的女鞋还是
可以容纳的,有些紧的鞋头空隙中露出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雪白纤趾,白皙娇嫩
的脚背在红带子下若隐若现,光溜溜雪白修长的玉腿踩在红鞋子中,像一只高挑
挺拔姿态优雅的鹤。

  穿上红鞋子后,白莉媛便忙碌着给床上铺起被褥,她背着身微微弯下腰整理
垫被,身上的紫貂皮草大衣向后翘起不少,露出一小截丰腴圆润的白臀,两条如
锥般修长笔直的大白腿踩在红鞋子内,上半身的雍容华贵与下半身的清凉性感形
成极大的反差,那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就像两根玉柱般傲然挺立,随着她上身的动
作不住摆动着。

  我裤裆里已经坚硬挺立许久了,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贴在白莉媛身后,
两只大手抚摸在大白腿的内侧游动着,我的骚扰让白莉媛有些心烦意乱,她向后
摆了摆丰臀嗔道:「讨厌,别影响我做事行吗?」「宝贝,我没有影响你啊。我
也是在做事,做我们爱做的事。」我口中调笑着,手里却一刻都不停的活动着,
三下五除二就将她那件紫貂皮草大衣脱了下来,然后是里面那条米白色蕾丝短裙,
白莉媛虽然想要摆脱我的骚扰,但她手中忙着铺被子,根本无力抵抗我的动作很
快,不一会她羊脂白玉般的胴体上只剩下一条轻薄窄小的银白色真丝内裤,一条
纹着白色百合花纹的银色丝绸文胸约束着呼之欲出的饱满丰乳。

  不过此时,白莉媛也把那床面料已经有些旧但仍很干净的被褥铺好,我掀开
那条绣着花鸟图案的锦面棉被,顺势抱起她雪白丰腴的玉体往床上一放,然后将
纤足上那双还未穿热的红鞋子脱下,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自己的衣裤,将那
根忍耐已久的巨龙释放出来。

  我赤裸着体毛浓密的强壮身躯爬上床,满心欢喜地将白莉媛搂入怀中,隔着
百合花纹的银色丝绸文胸将雪白丰腻的饱满嫩乳握入手中揉搓,接着用嘴贴上丝
绸文胸包裹的饱满乳房,闻着嫩白乳肉散发的醉人乳香,伸出舌头舔动丝绸文胸
中央微微硬立的凸点。我的手轻车熟路地贴着她腻滑的皮肤摸到后背解开丝绸文
胸的背扣。

  文胸的搭扣刚一解开,那一对白玉香瓜般的丰腴肥乳就像被松开的弹簧般跳
了出来,两只极富弹性的雪白肉球是那样的白嫩,两颗粉红色的樱桃高高挺立在
乳尖。白莉媛在我灼灼的目光下有些羞涩,她那两条柔滑细长的玉臂垂在乳峰两
侧,使原本深邃的乳沟更加诱人。

  「吖……你刚才叫我什么呢?」白莉媛极力咬着下唇问道。

  「宝贝呀,你是我漂亮迷人的心肝大宝贝。」我嘴里甜言蜜语道,情不自禁
的低下头,将脸伏于她丰盈香馥馥的酥白雪乳中间,张开大嘴贪婪地吸吮着她那
两颗粉嫩的樱桃。

  「这样不大好吧,我可是你妈妈呢——吖。」她嘴里虽这么说,但是腴白的
娇躯却不住的蠕动着,口中低低的发出细细的轻吟。两根细长的玉臂却抱了上来,
白葱般的纤指在我背上热情地抚摸着。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不掺杂其他任何东西。」我灼
热的唇在那团雪白肥腻的丰乳上滑动着,时不时将那娇挺的粉红樱桃纳入口中尽
情挑弄。

  「唔……好痒……轻点儿呀。」「可是,我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个叫法,你要
给人家点时间嘛。」白莉媛的手开始按在我的脑后,让我更加贴近她丰腴白腻的
肌肤上,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雪白纤指在我的黑发中穿梭,鲜红的樱桃小嘴里开
始轻微的发出阵阵充满愉悦的呻吟。

  「那我叫你什么?小莉?」我抬起头,略带开玩笑的问道。

  「不要,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白莉媛好像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般,
玉脸上多了一层阴影,摇头表示反对。

  「那叫你莉儿怎么样?」我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昵称。

  「你又不是我哥哥嫂子,这样叫显得你比我老很多,怪怪的。」白莉媛这回
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不过她鲜红的小嘴依旧嘟着,好像并不是十分的逞心如意。

  「那么……」我搜肠刮肚的又想了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一
个很久之前曾经听过的昵称。

  「叫你' 媛媛' 好吗。」我微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

  「好吖,好吖,我喜欢这个叫法。」白莉媛玉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
容,她好像被这两个字勾起了深藏在心底的回忆般,双眸中透露着缅怀与憧憬道。
「你爸爸以前就这么叫我的。」「媛媛。」我看她这副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忍
不住温柔的叫了一声。

  「吖?」白莉媛闻声绽露微笑,甜甜的回了我一句。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以后在我面前不能再提起别的男人,就
算是爸爸也不可以。」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虽然我的话看起来有点像是在
吃醋,但其实是在强化她对我们关系的认识。

  「噗」我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白莉媛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花枝乱颤的笑了
一会儿,伸出一根白葱般的纤长玉指戳了下我额头道。「你这个小魔星,真是太
霸道了。」紧接着,她那对秋水双瞳无比婉转的喵了我一眼,洁白的玉齿轻咬着
鲜红的下唇,檀口中娇俏无比的嗔道。

  「好吧,媛媛知道啦。」白莉媛这副又姣又媚的模样简直要把人逗得喷血,
令人神魂飘荡、如痴如醉,我只觉得自己下身那根巨茎一阵乱颤又鼓起了一圈,
大嘴更为用力地吸吮舔舐着,双手肆意揉按着那对丰硕的白玉香瓜。我已经将半
个身子压在了她丰腴白腻的胴体上,在肢体摩擦交缠间,白莉媛修长笔直的大白
腿不自觉的左右分开,我的身子向前挪了挪,将胯下那根硬挺的庞然大物紧紧地
抵压在她饱满高耸的银色真丝小内裤上。

  虽然隔着一层真丝内裤,但白莉媛显然感觉到我胯下巨茎的硬度和热度,她
吹弹可破的玉脸晕红,渐生春情,樱口中发出的呻吟声渐高,呼吸粗浊。她的身
体不由自主的春潮涌动,两条雪白的大长腿从背后缠了上来锁在我的腰间,轻轻
摇动着那丰硕挺翘的大白臀,我能清晰感觉到真丝内裤下那块丰腴肥腻的肉丘正
挤压着我的巨茎。

  我的右手绕到白莉媛脑后,轻轻解开那条黄金百合花苞发带,将那一头酒红
色的大波浪长卷发解放出来,如云般的光亮顺滑长卷发披散在她身后,让她更显
成熟美人的光彩与丰韵。我一边拂弄着她顺滑的秀发,一边张开大口向下擒住她
香滑的樱唇。白莉媛显然被我挑起了情欲,玉脸酡红的她主动张开樱唇,满心欢
喜的送上自己的粉嫩香舌,任由我的大口侵入她洁白的牙关,极力配合着我长舌
的挑动舔舐,吐出香甜的玉液琼津,我们尽情的交换着彼此的口水唾液,两条鲜
红的长舌像软体动物般交缠不休。

  白莉媛口中与我湿漉舌吻着,一只白净细长的纤纤玉手却不知何时从我的小
腹滑下去,将我那昂然而立许久的硕大肉茎握入掌中,她那软乎乎、滑滑的玉手
轻轻抓着我翘得老高的庞然大物捋上捋下地滑动,一对美目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
眼,樱桃小嘴地吐气如兰地道:「好几天不见,怎么这家伙又大了许多。」我用
手摩擦揉捏着她胸前雪白丰硕的肥乳,带着坏坏的笑容说道:「还不是媛媛的错,
让他饿了这么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切,你以为就你饿了吖?」白莉媛嘟
着鲜红的樱唇娇嗔道,话刚落音她才发现自己的言语有些露骨了,在我面前她虽
然努力想保持端庄淑雅的气质,但随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们之间的
对话也越来越随便了。

  白莉媛玉靥生红,她好像是要弥补自己先前的失言一般,双手松开那根火热
肥硕的巨茎,十根水葱般白嫩颀长的纤指捂在自己脸上,语带羞涩道:「臭家伙,
老是故意作弄我,你让媛媛都没脸见人了要。」「你又不需要用脸见我,只要闭
着眼睛享受就行了。」我嘴里带着几分邪意说着,左手则在她凝脂般滑腻雪白玲
珑浮凸的胴体上四下活动,最后轻轻的把银色真丝三角内裤往下一拉,右手则落
在了白莉媛丰腴白皙的大腿根部,双指轻轻划过那具高高隆起如水蜜桃般大小的
蜜丘,五指张开按在饱满腴白的丰腻蜜唇上轻轻揉动。

  「嗯……吖」我五指的轻揉让白莉媛忍不住轻吟了出来,那具腴白蜜丘就像
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般饱满多汁,我稍稍一挑逗里面就分泌出鲜美湿滑的汁液来。
双手却毫不迟缓的把住她雪白丰腴的大腿,抓起丰腴肥美的白嫩臀瓣往外一分,
将已经硬实滚烫到了极致的大肉茎向前一凑,顶在白淑媛那腴白丰腻的水蜜桃上
摩擦着,随着我紫红色的大龟头在蜜穴外面的不断揉动,那两片嫣红的蜜唇愈发
的充血膨胀起来。

  白莉媛有些难耐的向内夹紧着两条浑圆的大白腿,她也顾不得把纤手继续遮
在脸上,细长的玉臂伸直抓住我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有些烦躁不安,颤声道:「
好石头……别再磨了,人家好痒呢,你快点吖……」我这个时候并不急于进入她
的身体,只是继续挪动着巨茎在她嫣红的蜜唇上磨蹭着,嘴里故作挑逗道:「媛
媛,你想要什么,我没听清楚啊。」「你,你这个坏东西……」白莉媛虽然明知
我是故意要逗她,但敏感肉体上已经被挑起的欲焰却驱使着她,不由自主把白葱
般的纤纤玉手往下一伸,握住我那根热的发烫的大肉茎抵在她湿润滑腻的桃源洞
口,媚眼含春,娇靥羞红,轻咬着下唇道:「乖石头……快进来吧……」说完白
淑媛松开白嫩的纤手,羞怯地闭上秋水盈盈的的媚眼,白腻的玉靥更为羞红,宛
如三月桃花绽开,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轻。但她这句话却让我顿时热血沸腾,胯
下的巨茎瞬间又膨胀了一圈,我再也沉不住气,挺动着庞然大物缓缓的朝那已经
湿滑得不得了的蜜唇口送去。

  「嘤……」白莉媛口中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吟,两人的身体放空了有一段时间,
两种生殖器重新相逢的时候各有些不适应,我再次感觉受到白莉媛那狭窄紧密的
花径,必须要沉腰使劲才能将自己硕大的龟头慢慢插入。

  「吖……呀……」白莉媛檀口中微微叫疼,只觉蜜唇口被那颗乒乓球大小的
龟头粗暴的挤开,我那根大肉茎的庞大体积弄得她又涨又疼,尤其是当那根硕大
阳具最粗壮部分插进来时这涨疼更为厉害了。白莉媛黛眉紧锁,光滑如玉的脸颊
有些扭曲,脸上一副不堪的神情求饶道:「好石头……轻轻点……慢慢来……」
我如她所愿的放慢了速度,缓缓的把巨茎向她花径深处推进,当我那根庞然大物
全根尽入,那硕大的龟头抵压在花径末端的花蕊上时,白莉媛如释重负「吖」地
呻吟着舒了一口兰麝之气,原本紧锁的细长黛眉亦舒展开来,同时纤手却依旧紧
紧抓在我的胳膊上喃喃低声道:「对……乖石头……就是这样……要慢慢的……」
我的阳具直抵花心后在原地研磨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再慢慢的向外抽出,如此这
般温柔的缓插轻抽。白莉媛只觉那烫如火碳,坚硬似铁的阳具,每一次深入都会
将她空虚、酥麻的花心填满,然后每一次抽出都将她紧窄花径腔道上的一堆堆肉
褶撑开。随着我的抽插,白莉媛的紧窄腔道内开始分泌出大量的爱水,我的巨茎
被那些湿滑滑的、热乎乎的、软绵绵的紧窄嫩肉整个地缠包住,那些肥厚的肉褶
刮在充血的茎身上,非常舒适,妙不可言,这种刺激诱使着我将已全根尽入抵达
花径最深处的大肉茎继续向前用力一插,那颗硕大的龟头已经突破了花心口那圈
嫩肉进入了久违的花房,此刻俩人的已紧贴在一起无丝毫空隙。

  「吖……不要吖……好大……好涨……顶到人家里面了……」白莉媛两道细
长的黛眉蹙到了一起,两条大白腿拼命的夹住我的腰,紧窄多肉的花径一阵阵的
收紧,腔道上的一圈圈肉褶开始挤压着我的巨茎。

  我细细体会着巨茎在花房里被包容的感觉,狭窄的花房暖暖的滑滑的,滑溜
溜的暖烘烘的,那种感觉真让我舍不得将阳具拔出来,娇嫩滑腻的花房适应了我
阳具的粗壮后,如涌动的细浪层层叠叠地包裹上来。我把大龟头在她花房中搅拌
几下之后,再次抽了出来,然后勇猛地插进去。娇嫩的花径随着我的动作剧烈收
缩着,四周分泌出的爱液不停地裹在我的大肉茎上,使得我的插入更加的顺畅与
勇猛,每一次深深的插入都顶得白莉媛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娇美的呻吟。

  「吖……臭石头……好用力……好狠呀……又来欺负人家了……」「媛媛…
…你喜不喜欢我?……喜欢我这么弄你不?」我双手把住白莉媛那两条修长笔直
的大白腿,将她的双腿左右分开呈一个大仰角,长满浓密体毛的下身疯狂的撞击
着她的胯下,带动她丰腴白腻的肥臀上的白肉耸动颤抖着,巨茎一会在湿润的花
房中蠕动,一会又在紧窄的花径上磨来磨去。白莉媛不能自主的摇晃着臻首,那
一头酒红色长卷发有些凌乱的摆动着,左右摇晃着白皙圆翘的肥臀迎合大肉茎的
抽插,她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连绵不决的呻吟如销魂魔音般蚀骨道:「吖…
…喜欢……媛媛好喜欢……好舒服吖……大石头……你弄得人家好舒服……」白
莉媛只觉大肉茎快速抽插之际,蜜穴中的每一部分都磨擦到了,而我也感到粗长
茎身及硕大龟头,整个地被白莉媛蜜穴中的嫩肉抚弄着,一阵阵飘飘欲仙的快感,
宛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袭上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

  「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当你说出那些话之后,我的
心每天都在疼得受不了。」我一边发狠的抽插着身下的美艳尤物,一边忍不住把
心里头积郁已久的怨气发泄出来。

  「呜呜呜……你以为我很好受吗?我每天每夜的睡不着觉,每次看到你都得
强忍自己内心的冲动,我也很苦吖。」白莉媛被我说得忍不住轻泣了起来,她双
目通红哽咽着述说自己内心的苦楚。

  「我还不是为了你…………人家只是想让你将来能够幸福……苦也就苦我一
个好了……反正女人天生就是这么命苦的……」她越说越凄婉,珍珠般的晶莹泪
水不断从美眸中涌出,那一副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的美态却更加增添了媚感,而
且情绪激动下导引着花径腔道内一阵阵的颤抖,让我的欲望膨胀到了极点。

  「胡说八道,什么苦不苦的,都是放屁。」我又是怜惜又是亢奋,毫不客气
的打断了她的哭诉。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们两人是永远分不开的,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
女人,从今以后一辈子都是。」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胯下的巨茎毫
不懈怠的飞速抽插着她的花径蜜道,撞击得她奶油般白腻的小腹一阵阵颤抖。

  「嗯,嗯,我是你的女人,我是石头的女人,好好爱我吧,好好占有我吧,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白莉媛的身心已经彻底被我征服了,
我浑身散发着雄性生物的强势与痴情让她完全对我敞开心底,她如泣如诉的向我
宣泄着郁积已久的依恋与情欲,羊脂白玉般的肉体摆出无数种魅惑的姿势迎合着
我。

  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尤物终于献出真心,千娇百媚的在
胯下承欢,任由我对她肆意采弄,那种征服感带来的剌激当真是最爽的,我就像
一个帝王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用自己硕大的阳具宣告着主权,我的抽插速度很
频率越来越快了,大肉茎与花径腔道摩挲得亦更为猛烈了,胯下那美尤物的娇喘
淫声,如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两人的心神。

  「吖……大石头……好美吖……用力……好石头……你插得真好……」白莉
媛爽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浑然忘我,只知扭动纤腰,摇动丰臀随着庞然大物的抽
插活动不已,她白嫩的芙蓉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
朱唇,启张不停,吐气如兰,发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声。一股接一股无比畅美的
快感,纷涌向白莉媛的四肢百骸,她欺霜塞雪的娇颜红霞弥漫,媚态横生,春意
盎然,美眸眯着,红唇启张急促地喘息,放浪不拘地浅呻底吟不已。

  「天吖……受不了啦……石头你太棒了……太勇猛哦……美死了……好爽快
……人家……又要……又要到了吖……」白莉媛丰腴肥腻的粉臀频频起伏,盈盈
一握的纤腰扭动得更为厉害,她舒爽得玉首一仰,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发出春呻浪
吟,我也感觉她销魂肉洞中的阴肉那么的柔软暖和,磨擦得庞然大物及龙头舒爽
不已,满怀通畅,我遂更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来,在我的抽插下,白莉媛渐入佳
境,高潮迭起,她纤腰如风中柳絮急舞,丰润白腻的玉臀,频频翘起去迎合我的
抽插。

  「石头……吖……使劲占有我吧……狠狠的要我……把媛媛拿走吧……人家
……什么都不管了……都是你的吖!」白莉媛从鼻腔中发出带着腻意的呻吟,有
些失神的姣媚说着情话。我得意地不容她有喘息机会,大肉茎更疯狂忘形用力的
抽插,并且双手用力将那两条大白腿向头部扳过去,白莉媛柔软的腰肢被我折叠
得像要贴在自己雪白滑腻的小腹上一般,两条羊脂白玉般的大长腿像一个大大的
「V 」字母撑开在臻首两边,那具腴白肥美的水蜜桃穴几乎要贴到她娇艳欲滴的
玉脸上。而我那根粗如儿臂般的大肉茎正快速的进出着她的蜜穴,那根巨茎上血
管膨胀、青筋横起,硕大的茎身上已经粘满了白色分泌物,每一次插入拔出都会
带出一股透明液体,有几滴银色液体不小心还飞溅到白莉媛的玉脸上,以及两颗
白玉香瓜中间华丽贵气的雪花钻石项链上,让她美艳动人的脸蛋更加增添了淫靡
的气息。

  我这种强横霸道的抽插带来了极大的快感,每一次大肉茎深深的插入都抵到
深处的花心,然后再次拔出的同时带动着她腔道内的肉褶一阵翻滚,紧接着以自
由落体般的加力向下杵去,茎身巨大的体积与超人的长度将她花径内的每一处性
感点都刺激到,这种刺激带来的快感一波波地将白莉媛的情欲推向高潮尖峰,她
浑身酥麻、欲仙欲死。

  「嘤……再来……再快点……石头吖……我要丢了……吖……完了、完了…
…死了、死了……」白莉媛口中开始胡乱呻吟诉说着,每一声荡叫都带着轻颤拉
长的尾音。羊脂白玉般的肉体上呈现出媚人的淡红色,白莉媛星目微张,鲜红的
唇角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蜜穴口两片娇嫩的花瓣随着我阳具的抽插鼓胀充血呈
现出艳丽的深红色,她舒畅得全身痉挛,花房内狂喷出大量热呼呼乳白透明的爱
水出来,烫得我肥硕的大龟头阵阵酥麻。

  我感受到她的花径正收紧吸吮着巨茎,腔道上那一圈圈肉褶像是活过来一般
挤压刮擦着精神,我开始喘着粗气,下身带动着阳具快速地向下杵着,每一次都
深深的插入到她的花心内,带动着她花心里头那一圈肥腻的嫩肉颤抖不已,终于
也把持不住叫道:「好媛媛……你好美啊……我要射了……我好爱你。」「我也
爱你……吖,石头……来吧,射给媛媛吧,都射到妹妹里来……吖!」身下的白
莉媛拼命抬挺着玉臀迎合我最后的冲刺,她欢欣无比的急促娇喘着,毫不在乎自
己的放荡淫叫是否传到房外,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一身布满了浓郁熟
女肉香的晶莹透亮汗珠。

  窗外传来欢乐的钟声,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播到了24点整,镇上的居
民们开始点燃烟火欢庆旧历新年的到来,一朵朵灿烂多彩的烟火飞上了夜空,那
闪烁的火光透过窗格,将房间内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照得五光十色。烟火映红
了白莉媛酡红的玉容,照得她胸前那串雪花钻石项链折射出千百道光棱,渲染得
她羊脂白玉般的胴体妖艳多姿。

  在这欢乐的烟火下,我使出全身之力疯狂的抽插了二十来下,最后将胯下的
阳具深深捣入花径深处,整颗肥硕的大龟头冲破花心嫩肉直探入湿滑温暖的花房
内部,然后腰间一麻、精门大开,一股股炽热稠密滚烫的精液卜卜狂射而出,直
接打在白莉媛娇嫩柔腻的花房壁上,足足暴射三十多秒,将她的花房完全注满。
白莉媛的花房那堪如此强劲亢长又滚烫的刺激,她疯狂地抖动着丰腴雪白的肥臀,
那十根涂着朱红指甲油的粉嫩白玉般的足趾紧紧蠕曲在一起,像一只大白蛇般浑
身巨颤着接收着我的浓厚白浆。

  终于,当电视里开始播放着「难忘今宵」的歌曲时,我也射完了最后一滴精
华,带着有些疲乏的身子伏在白莉媛雪白丰腴的肉体上轻轻喘着气。

  白莉媛充满爱意的用雪白玉臂圈住我的身子,把我的脑袋搁在她那两只丰腴
肥腻的雪乳上休息,她的纤手轻轻抚摸着我后脑的头发,一个带着百合芳香的湿
漉漉的吻在了我额头上。

  我勉强抬起头看着她,黑暗中那两只秋水双瞳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光芒,她鲜
红的樱唇微微对我笑着。

  「新年好,石头。」「新年好,媛媛。」

               第六十二章

  在鸟山镇过年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事,喧闹的爆竹声和喜庆的丝弦乐早早的将
人唤醒,还没等你穿好衣服起床,鞭炮的硫磺味和香烛的气息就涌入屋内,耳中
塞满了母亲催促起床的絮叨。刷牙洗脸完毕,走到楼下一看,厅子当中的案台上
早已摆好了牺牲和酒水,家中的女辈们正在厨房中忙碌着,照例要等男人们祭拜
完祖宗后,女人们才能走进厅子,然后她们会端上热乎乎的饭菜,一家人会围在
圆桌前,在爆竹声中开始享用新年的第一餐。

  吃饱喝足后,年轻人纷纷离开家门,走上小镇那条年月久远的青石板大道,
大道两边的商家这天是不营业的,他们要休息到大年初八才开店,而务农的人家
更晚,他们的法定休假日可以到元宵过后,或许更远,这是老天爷给农民定下的
节假日,上千年来都是如此。

  穿着新衣服的男男女女在街上挤来挤去,他们肆无忌惮的挤在关门的店铺前,
大呼小叫的玩着骰子、纸牌、押大小等一切与赌博有关的游戏,根本不用担忧警
察会上门抓赌,因为从初一到初八是居民们放松的日子,吃公家饭的这些日子里
不能去骚扰百姓们,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的规矩。

  我与白莉媛手挽着手,漫步在人潮涌动的街头,脚下的青石板大道已经被水
泥街道所取代,身边来来往往的男女们更是带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更别提那些大
开店门招呼往来之客的店铺了。这些店铺与招牌装饰都差不多,店中坐着的掌柜
店员们却不再是那些熟悉的老面孔,但他们所从事的营生却跟上个世纪差不多。

  油铺、米铺、肉铺、糕点铺、绣铺等等,琳琅满目的货物用精美的包装摆在
货栏里,等着游客们精挑细选然后购买回去送人,这些店铺长年累月都要开张,
新一代的店员们再也没有机会享受法定节假日了,因为原本的店主们已经换成了
旅游公司的雇员,这个镇子也成了一个大工厂。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小镇上,白
莉媛不虞担忧被人认识出来,因为镇上有些岁数的老熟人都呆在老街里,新街是
游客和公司雇员的天下。我们像一对年纪相差不大的情侣般漫步游玩着,擦肩而
过的游客们只会羡慕这对天造地设般的男女,就算偶尔觑见一二个认出白莉媛的
老居民,也只是热情的跟她打打招呼,绝对不用担心会他们认出我的身份。

  过年的这几天里,我们基本上都是呆在老宅,很少去其他地方走动。白莉媛
并没有提出回大舅舅家,令人诧异的是,一向热情好客的黄莺也没有来招呼我们,
倒是蓝香有来过几次,给我们送了不少新鲜的食材和年货,虽然镇上的商家过年
期间也会开业,但毕竟给我们省下了不少事。

  而白莉媛仿佛更乐于呆在老宅般,她淡扫娥眉、不施脂粉,就像一个完美的
家庭主妇般,忙碌着操持家务,把房子打扫得清洁卫生,为我烧制一道道美味的
菜肴。老宅里充满了她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玉腿迈动裙裾带起的风声,以及她身
上如兰如麝的独特体香,让这个房子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但在寻找怀表女人这件事上,我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们曾带着它走遍了
镇上大大小小的绣铺,但从那些生面孔的店员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益的消息。
镇上那些会编结的老大娘们在人世的已经不多了,她们家中的女人们要么到城里
去打工,要么在镇上给旅游公司当服务员,对于世代相传的手艺能够继承的少之
又少,毕竟靠这些玩意儿赚钱太难了,还不如去打打工什么的来钱更快。

  特别是镇上的姑娘家,不管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人人都有一副江南女子的
苗条身段,只要她们脑袋够活络,身体够开放,在大城市里赚钱是很容易的。姑
娘家念完初中就可以出去了,在外面混上四、五年,个个穿金戴银的回到家乡,
得到父母兄弟的热烈欢迎,好像一个开疆拓土的将军凯旋一般。相比起她们对家
庭的贡献,这种特殊的待遇并不过分,开发区里那一栋栋竖起来的新房中,有不
少都是小镇姑娘们的功劳。

  只不过随着姑娘小伙们的纷纷外出,镇上留下的更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当然
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迎来久未归家的儿女,他们不管有没有赚到多少钱,
家里人也不会计较儿女们为家贡献了什么,为只要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归家,年
迈的父母们都会露出久违的欢乐与笑声,家家户户无论发财还是没发财,在过年
的时候总是一片欢乐景象。

  所以,老宅在这些欢乐的屋子中显得尤为安静,我们几乎不跟周围的邻居来
往,也很少有人会来打搅我们,除了隔壁的那个李婶。

  她总是带着一副热情得令人怀疑的样子,不请自来的上门找白莉媛闲聊,然
后借机在她时髦的衣服上摸一把,拿着我们带来的新鲜物件把玩一二,口里说着
过于夸张的赞美之辞,两只不大的眼睛到处乱喵,在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好
像想从我们身上窥探出什么秘密一般。

  我对这个李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白莉媛一再劝说我,要对她客气点,因为
她是这里出了名的八婆,以热爱乱嚼舌头和传播家长里短著称,如果我们不想得
罪她的话,就得忍一忍她这种不请自来的毛病。

  不过,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李婶居然帮了我一个大忙。

  大年初三的中午,白莉媛正在厨房忙着烹饪,我独自一人坐在厅子的圆桌边,
手中把玩着韦叔的怀表,为迟迟未能发现线索而感到心烦。

  李婶不知什么时候走入屋内,她与白莉媛在厨房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跑
到厅子上来,好像想知道我在干嘛般,眼尖的她很快就看到了我手中之物。

  「咦,这不是姚娘吗?」李婶的一句话让我猛然惊醒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双目射出雪亮的光芒问道:「你说什么?你认识照片里的女人吗?」

  情急之下,我的手劲不由得用了大点,李婶怎么受得了我这一抓,她立马痛
得龇牙咧嘴道:「哎呀,你快松手啊,你要把我的手给捏断了。」

  我方才发现自己有些过分了,忙松开紧握着的手掌,脸上换了副和蔼的神情
道:「不好意思,李婶。你没伤到吧,要不我拿药油给你揉揉。」

  没想到这李婶听了,那张哭丧脸上立马堆出如花般的笑容来,她一个劲的摇
手说不用,一边说着一边还拿手在我胳膊上捏了捏,两张涂满劣质口红的大嘴笑
得瘆人道:「白家哥儿,你手劲真大,比我两个儿子都强,怎么练出来的啊。」

  看着这个年逾六十的老妇人妆出一幅娇俏少女的模样,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
要起来了,但是为了探知她口中的情报,我只好强行忍住恶心,脸上堆着假笑问
道:「李婶,你先告诉我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吧,这个人我找了很久了,只有你知
道。」我的话里暗暗捧了一把李婶,果然她很快就上钩了。

  「这个事呀,不是我吹牛,现在镇上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李婶好像站在自
己最擅长的舞台上,拉开了架势大吹大擂起来了。

  「大家都说你李婶很厉害,镇上家家户户的事情都知道。」我不失时机的再
给她加上一把火。

  「嘿嘿,那当然了。以前我老公是公社的大队长,当年我还是铁娘子队的先
锋,谁见了我不叫一声姐。」李婶应该很少受到这样的力捧,她越发的兴奋起来,
手舞足蹈的扯到自己当年的光荣史上去了。

  「婶,你先跟我讲正事吧。」我怕她这么越说越偏了,忙出言将其拉回主题
上。

  「行、行、行,说正事说正事。」李婶显然对我很有好感,我说什么她马上
照办。她指着怀表女人道:「这照片里的女人叫姚娘,她真名叫什么,谁都不知
道了,反正大家都只是叫她姚娘。」

  「她家上一代是咱们镇上的大地主,那田地那山林海了去了,生活不要太悠
裕。可是解放后就糟了,被政府拉去批斗得很惨,全家就剩姚娘一个人活了下来。
后来闹饥荒的时候她逃了出去,不知道嫁了个哪里的男人,带了一个女儿回来。
她那个男人来过一次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姚娘长得还算可以,虽然带着个拖油瓶,但还是有不少光棍倮夫想跟她
好,可偏偏她是个节烈的女人,谁要上门来讲那个事都被她拒绝了。从此之后,
她也不再嫁人,就自己带着孩子长大,等那个女孩长到5 岁的时候,她男人又给
她弄了个小男孩,全家就靠着她一个人养活。还好她有一把好手艺,绣得一手好
刺绣,总算辛辛苦苦的把孩子拉扯大了。」李婶虽然没说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上
看,也是颇为敬重这位忠贞的姚娘。

  「可惜,到了女孩15岁的时候,姚娘就因为生病死去了。幸好女孩儿挺灵活
的,小小年纪就进城打工,供养弟弟上学读书。只不过,那两个孩子离开了镇子
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说到这里,一向油嘴滑舌的李婶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伤感
的神色,颇为同情的叹了口气。

  「那她们还留下什么吗?姚娘家在哪里?」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得知了一
点线索,这些当事人却又不在了,看来这件事还没这么简单,忙追问道。

  「姚娘老家原来是所大宅子,解放后被分给了镇上的贫农们,就留下一间屋
子给姚家,现在那所宅子已经被旅游公司租去当仓库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姚家现
在还有没有人活着。」

  李婶的这一番话让我重燃希望,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线索会偶然间从她口
中得到,我狂喜之下仍然极力保持冷静,怕自己过分的激动会引起这位「小镇包
打听」的好奇心,故意编了一些借口与故事,花了一番气力才把追根问底的李婶
打发走。

  在吃午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对白莉媛讲了下,她见我寻找多日的事情有
了苗头,也为我感到很是开心。不过据她所知,姚娘的那栋房子在小镇入口处的
镇政府旁边,离我们这座老宅有一段距离,现在正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恐怕不
方便我们过去搜索。

  所以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我才独自一人出门上路。临走前我还好好安慰
了白莉媛一阵子,因为她一直闹着要跟我一起去。但我觉得让她一起去做这种翻
门入室的事情太委屈了,谁知道那个公司里面有没有什么蹊跷,况且遇到什么突
发事情的话,我还要分神去照顾她,基于这些因素考虑,我还是努力说服她留在
家中等我。

  我心想,反正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来回又不需要很多时间的,吕江的势力
再怎么大也不会伸到这里来吧,鸟山镇应该是个最安全不过的地方了。当然之后
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猜测是错的。即便如此,在临出门前白莉媛还是一副惶恐不
安的神情,让坚强如斯的我也不由得踌躇再三,但那个秘密困扰了我太久了,如
果不找出怀表背后的真相,我会一直牵挂在心头难以解脱。

  最终我还是狠下心来出门,但为了安抚白莉媛的情绪,也是给她多一点安全
感,我把随身携带的Glock18 放在她手中,并详细跟她讲解了使用方法。白莉媛
将这把遍体乌黑的火器紧紧抱在胸前,脸上的惶恐不安平息了些。但是当我出门
离去的时候,她眼中的那层淡淡阴影依旧未散。

  为避免留下痕迹,我步行出门朝小镇入口方向走去,此时夜色已浓、繁灯四
起,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游客和居民们都各自回到家中与饭馆里用餐。我身
穿黑色空军皮夹克,把鸭舌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脸,像一名普通游客般穿过街道,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没多久就到了镇子入口处。

  镇政府那栋仿古建筑座落在这里,在旁边相邻的就是李婶所说的姚娘家的大
宅子。很谨慎的避开了围墙上的摄像头,我沿着大宅子绕了一圈细细查看,发现
屋内隐隐约约有犬吠声,房子中间亮着的灯光显示有人在内。我找到宅子背后的
一处较矮的墙头,后退助跑了几步,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双手在墙上一扒拉就翻
了过去。

  落地后我四处一打量,自己置身于宅子的天井中,从宅子的规模大小,和里
面精工雕刻过的照壁和水池来看,这栋宅子的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房子。只不过
如今屋内年久失修,,照壁颓败不堪、水池污浊肮脏,可见宅子现在的住客并没
有很好的打理它们。

  天井跟背后的大厅有一堵墙相隔着,从那边隐隐传来鱼肉香气与烫着的黄酒
气味,还有两个人喝酒划拳的声音。我不想惊动这些人,幸好房间大部分都集中
在天井四周。稍一思考,先是从手边的那间厢房找起,房间老旧的木门上挂锁并
不能难倒我,我仔细搜索了三间厢房后,发现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整整齐齐的
码着不少硬纸箱,里面都是些昂贵的香烟和土特产之类,我没有过多的翻看,确
定不是我的目标后就退了出来。

  最后,天井这边都被我搜遍了,唯一没有被搜到的房间剩下大厅以及入门的
厨房对面那间屋子,只不过厅子当中的桌上还坐着两个中年汉子,我瞧了瞧蹲在
桌子下方那只正在啃骨头的黄狗,心中突然有了计较。从照壁上掰下一小块石头,
朝敞开的大门口阴影中扔了过去,那只警觉性很强的黄狗一下子窜了出去,站在
门口处狂吠不止。

  两个汉子闻见黄狗的异常举动,虽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但还是反应很快的站
起身来朝门口看去。我趁机从阴影中闪出,手掌迅速的切在两人脖颈后方的大动
脉处,两人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晕倒在地,我顺手拿起桌上的半只烧鸡扔给那只黄
狗,被熟肉诱惑的它立即停止了乱叫。

  我确定屋中再无其他看守后,径直走过去开锁进入那间屋子。一开门扑面而
来的尘土弄得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屋内仅有的一盏白炽灯已经很旧了,一闪一
闪的发着昏暗不明的光线,并不很大的屋内用三合板隔开两间,外头有一个废弃
多年的土灶,到处堆满了各种破旧家具与杂物,我仔细翻了一遍,除了几个绣架
外都是很普通的农家物件。

  从这些杂物中间勉强留着的通道挤了过去,我掀开一条挂着的破旧花布,走
进里面用三合板隔成的里间。20平方大小的屋内并排放着两张矮床,里面的稍大
些,外面的比较长,除此之外屋内就摆不下其他东西了,剩余的空间只容许一个
成年人落脚,床上堆着几个老式的藤条箱子,上面杂乱用一些报纸和海报挂历遮
着。

  里间有一个向外的小窗户,借着户外透进来的光线,我掀开了盖着的挂历海
报,把那些藤条箱子取下来查看。前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旧衣服,从款式大小来
看以女人的为主,其中有几件好像男孩子的,但衣服上都重复修修补补了多次,
可见这家人经济上是多么的拮据。当我翻到最后一个藤条箱子时,才找到此次最
大的发现。

  这个箱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照片和纸张,我先是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看,
里面无非是些欠费催缴单和学校的开学通知。我再拿起照片翻开一看,前几张都
是黑白照片,照片里只有两个女性,一个就是我先前在怀表上看到的那个女子,
也就是李婶口中所称的姚娘吧。

  照片上姚娘的年龄应该有30左右了,已经不复怀表中青春少女的清秀,整齐
的短发下那张脸上颇有风霜的痕迹,依然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忧郁,瘦瘦的身
子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站在我身处的这栋老房子前。她左手搂着一个10
岁左右的女孩子,右手扶着一个小一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虽然脸蛋看上去还很
幼稚,但身高已经跟女孩子差不多了,这两个小孩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面目有
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拿起第二张照片,这是一张2 寸大小的黑白个人照,照片里是一个20出头
的年轻男人,穿着60年代的军装和圆顶军帽。这男人国字脸,高鼻梁,浓黑眉毛,
十分英俊,而且五官轮廓里有股凛然正气,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正前方,抿得紧
紧的双唇透露出坚定的意志。我一看就从照片上找到了韦叔的痕迹,虽然在南山
岛见到的他已经饱受伤痛摧残,但从那脸型和眼神来看,这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
照片。

  找到这张照片让我激动不已,因为寻寻觅觅这么久,兜兜转转的我总算找到
韦叔的过去,总算没有辜负他对我的恩情与嘱托,看来这次鸟山镇真的是来对了。
不过换个角度一想,要不是韦叔在南山岛救了我,我就不可能健康的回到白莉媛
身边,要不是我与白莉媛的母子关系,我就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鸟山镇的线索,
也就不可能一路追踪找到这栋宅子。这一切从开始到收尾,好像都与鸟山镇有脱
不开的关系,没想到我与韦叔之间还有这样的牵绊,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等我拿起最后一张照片,却好像遭到雷击般浑身一震,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
光芒。那张照片是唯一的彩照,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18岁左右的年轻姑娘站在
右侧,她发育得极好的胸部在白色T 恤上高高鼓起,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
两条不是很长但比例极好的纤细白腿踩在白色运动鞋里,她乌黑靓丽的长发很自
然的披在肩上,白皙清秀的脸蛋上带着青春的气息,俨然就是年轻十几岁的姚颖。

  这个年轻姚颖脸上的笑容灿烂,她一只手在身后抱在站在左边那个男孩的腰
间。这个男孩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瘦瘦的身体配合着他高高的体型,显得身
上穿着的背心短裤有些赶不上四肢发育的速度。当我的目光移到男孩脸上,那一
瞬间我呆住了,这男孩的头发理得短短的,脸上带着阳光日晒的健康颜色,但五
官轮廓却与我极为相似,就好像自己突然年轻了7 、8 岁,穿越到这张照片中一
样。

  我想起来了,姚颖曾经对我提过,她有一个弟弟跟我长得很相像。我当时并
不是很注意这句话,今天看到这张照片才明白她的意思,果然她弟弟第一眼看上
去跟我是极为相似,从姚颖的叙述来看,这个男孩应该比我要大好几岁。不过我
隐隐约约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但此刻我也分析不出太多的东西,这个屋子内能找到的信息就这么多,再做
停留也无多大意义。我将这几张照片放入口袋,然后把藤条箱子恢复原样摆好,
然后关上门走了出来,大厅里躺着的两个汉子还未清醒。我把大门关好后,还是
从原路爬墙出去,顺便将自己的指纹足迹都搽去,只留下那只黄狗在屋中汪汪直
叫。

  在返回老宅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在姚宅发现的照片。按照李婶的
说法,姚娘跟韦叔是在外头认识的,姚娘生下姚颖后便独自回镇上生活,过了好
几年韦叔才来镇上,之后姚娘又添了个小男孩,然后韦叔就独自离开,从此之后
再也没回来过。而姚娘因病去世后,则由姚颖独自抚养男孩长大。照这样说,姚
颖的父亲就是韦叔,姚娘应该是韦叔的妻子了,只是为何像韦叔这么英勇侠义的
人,会把自己的妻儿丢在家中不顾,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文章。

  我反复琢磨思考着这个问题,脑中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好像应该想起什么
又想不出来的样子。真该死,记忆中肯定有什么地方出差错了,我突然觉得自己
的额头顶端隐隐有些生疼。

  算了,现在别想这个了,我还是先回家再说,白莉媛还在家中等着我呢。想
起白莉媛的玉容与她离别时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心头又是一热,脚下也不由得加
快了步伐。

  由于我是步行,又不想穿过大街回镇子里,所以走的是镇外沿着河堤的一条
小道。这条小道的尽头有一条横跨河面的桥,桥左边通往大舅舅家所在的开发区,
右边则可以到达我们现住的老宅。而紧挨着河堤小道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夏天的时候是镇上居民消暑的好去处,也是年轻男女们天然的幽会场所,当然这
个时节是很少有人跑到那里去的。

  不过当我快要走到那条桥附近时,却看见有一男一女正朝着树林方向走去。
我心中暗笑,想这对野鸳鸯也太节省了吧,这么冷的天气不去开个房什么的,大
黑天的跑到林子里挨冷受冻。我微微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当走到桥头的时候,
那对男女也快要走到树林边缘,借着桥头路灯的光线,我朝他们背影看了一眼。

  只见那男的身材颇为高大,上身穿着棕黄色的皮衣,下身黑色牛仔裤,头上
光溜溜的没有半根毛发,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小年轻;他身边的女人戴着个黑色
宽边大檐礼帽,一件黑色风衣将她饱满有致的身段裹得紧紧的,脚上穿的黑色的
长筒靴鞋跟有7 厘米左右,再加上女人那两条极长的美腿,站在男人身边只比他
矮了一点点,虽然从背后看不清女人的年龄面貌,但从这窈窕的体型来看应该挺
漂亮的。

  我没有很认真的看这两人,毕竟他们喜欢跑到树林里野合与我无关,只不过
那个女人的两条长腿很是显眼,让我不得不多看了几眼,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白莉
媛。

  白莉媛——对了。我抬脚刚要踏上桥面时,脑中突然「轰」的响了一下。那
双长筒靴,看上去有点熟悉,我曾经在另外一双摇曳生姿的长腿上见过。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回头再看去,那对男女已经快要走入树林了,我按耐不
住心头的疑虑,回身跟了上去。借着路灯的余光,我越看越觉得那个女人就是白
莉媛,不——她就是白莉媛,因为我看到那双长筒靴尾部有一圈白色绒毛装饰,
前不久我曾经亲手将这双长筒靴从她那摄心动魄的美腿上脱下。

  白莉媛曾经告诉我,那双长筒靴是Ferragamo 最近刚出的款式,这样一双原
产地意大利的大牌长靴标价800 美元,在鸟山镇这个地方要找到第二双几乎是不
可能的,更别提装在靴筒中那对又长又直的美腿了。这个穿着长筒靴并且有一双
美腿的女人只能是白莉媛,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可是,为什么是她?白莉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轻易
外出的吗?她不是应该在老宅等我回来吗?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夜晚,跟一个陌
生的男人走在镇外的小路上,而且他们还并肩走进了那个幽暗的小树林。

  带着这些疑问,我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小树林里的树木挺茂密的,但由于
现在是冬天的缘故,掉光了叶片的树枝光秃秃的指向夜空,从空隙中漏下的些许
光线使得能见度还算不错。一个秋天的落叶堆积在树林中松软的泥土上,经过雨
水的混合湿润,使得地面有些泥泞,那对男女的鞋子踩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借助着树干的阴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多年刻苦训练出来的追踪技巧,让我
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那两人并不知道有一双蕴含怒火的眼睛正在背后盯着,只顾边说着边朝树林
深处走去。他们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到了树林深处一块小小的平地处,这里树
木的枝干更稀疏了,脚下的地面也没有那么潮湿,那个男人背对着我停住了脚步,
拉着女人的手好像在说着什么,这个角度下我可以看清楚女人的侧面。

  虽然那顶斜斜的黑色宽边大檐礼帽的阴影遮住了女人的双目,但那细长高挺
的琼鼻,鲜红圆润的樱唇,以及优美颀长的白皙脖颈,不正是白莉媛吗?如果我
先前还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想着自己可能认错人了,或者镇上也有个跟她差
不多身段穿长筒靴的女人也说不定,但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残酷的
将我一切设想否定得彻头彻尾。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拼命的压抑着快要迸出的怒火,心中好像有千
万个喉咙要咆哮出来一般。媛媛,你不是答应我在家中等着了吗,为什么要跑出
来?为什么你会跟陌生男人跑到此处幽会?前不久你在爱爱中,不是刚说过只爱
我一个人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个谎言吗?

  嫉妒、愤怒、屈辱、不忿……这些负面情绪正迅速的占据着我的内心,像一
大堆凶狠的小虫子般啃咬着我的心脏,我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快要炸开了,眼前像
是蒙上了一层血雾一般,一切快要变得血红血红的。

  而林中的那两个男女并未停止,那男人捧着白莉媛的左手好像在说着什么似
得,这是在求欢吗?男人的光头在夜里显得极为突兀,好像一只处于发情期的公
兽般,正在散发着寻求交配的信息素。可是白莉媛却仍由他握着那只纤手,她另
外一只手一直插在风衣口袋中,两片红唇翕动着,好像正对男人说什么,从她的
表情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厌恶,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

  那男人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他的手脚开始越来越放肆了。他伸出一只手搂
向白莉媛的纤腰,白莉媛浑身剧颤的闪了一下,没有躲开,已经被男人给圈住,
她虽然单手做了一定的抵抗,但很快被男人有力的双手给化解了。此时,她那盈
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已经落入男人手中,男人口中「呵呵」的淫笑着,俯身就要朝
她的红唇上吻去。

  眼见着白莉媛已经毫无反抗余地,她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意愿。再过几
秒,那个男人就可以将他的嘴凑在白莉媛的红唇上,之后便可以进一步的采摘她
的芳唇,然后将他污浊的唾液送入那具滑腻可人的口腔中。那处属于我独有的领
地就要被其他雄性给侵占了,而领地的女主人却毫无反抗之力。

  不,绝不容许。任何人都不可以夺走我心爱的女人,谁要是胆敢触犯我的领
地都得死。我的心一阵阵的发冷发硬,浑身的肌肉却开始迅速的缩紧,每一块骨
骼都蓄势待发的准备出击,接下来的几秒内我会将这个狂妄的男人击倒在地,在
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叫中揭露白莉媛的背叛行为。

  正在我将要一跃而出的时候,被那男人抱着的白莉媛突然扬起了头,黑色大
檐礼帽下方的脸孔完全暴露在微光下,那张百合般娇艳绝美的玉容上有着一股凄
婉与决绝,那股特别的眼神我层在不久前见到过,那是她在车库中挺身而出拒绝
吕江时的样子。

  男人的大嘴落了个空,他正要回头再次寻去时,白莉媛一直插在右手袋中的
纤手拔了出来,紧接着发出了一声不大的闷响,好像是香槟酒瓶塞被拔出时的声
音一般,穿破了寂静的树林上空,几只被惊动的宿鸟惊惶的飞了起来,鸟类翅膀
击空声在我头上掠过。

  这一切都在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背部突然挺
直了一下,身上皮衣中间突然多了一个大洞,从洞口中开始不断涌出暗红色的液
体。男人的身体一阵摇晃,白莉媛趁机挣脱了他的双臂,他仿佛不能置信一般,
伸手颤巍巍地指着白莉媛,嘴里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喊了几声:「你……你……你
……」

  然后他猛地向前一扑,居然借着这股劲抓住了白莉媛的脖子,他高大的体型
加上这一扑的力气,白莉媛被他推着靠在了一棵树上。男人的双手正在向内收紧
着,白莉媛虽然拼命的挣扎反抗,但那一双纤细柔软的小手居然掰不开他的手指。

  眼看着情况危急,我再不能继续旁观下去,飞快的从阴影中窜了出来,一拳
击在男人太阳穴上。我这一拳力大势猛,男人口中「呃呃呃」的发出野兽般的怪
叫,然后方才松开双手,庞大的身躯在原地晃了晃,颓然倒地。

  脱离了束缚,白莉媛双手捂着被勒紧的脖子大口喘气了几下,她这才看到一
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面前,猝不及防下张口就要发出尖叫,我忙伸手按住她的檀口,
轻声道:「媛媛,是我。」

  白莉媛两只大眼睛惶然的乱转,借着微光她看清我的轮廓,我朝她点点头,
看她眼神平息了下来,遂松开了手掌。

  「石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莉媛颤声问道,脸色的惊恐之色却未
消退,两片原本鲜红的樱唇煞白煞白的,白玉般的脸颊更是全无血色,一双纤白
的玉手更像是疟疾病人打摆子般颤抖着。

  「啪」一声,从白莉媛手中滑落一样东西。我往下一看,那把黑亮的Glock18
正好落在地上男人的尸体上,方才就是她对着这个男人开枪吗?难道她并不是跟
这个男人来幽会的?我心中涌起了很多疑问,看白莉媛好像缓过来了些,脱下身
上的皮夹克,垫在旁边一颗桉树的树墩上,然后扶着她在树墩上坐了下来。

  之后,我转身走到地上那具尸体旁,用脚上的皮靴踢了几下,将他翻了个身,
正面朝上躺着。这男人身高约180 左右,体型魁梧强壮,正面胸前偏左,在心脏
下方1 厘米处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暗红色的血浆还在缓缓的流向地面,
他的皮夹克表面有火药灼烧的痕迹,显然白莉媛刚才是在极近的距离开枪的。

  我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借着光线看清楚了男人的脸。出乎意料的是,地上这
个男人的年龄并不是很大,大概30出头左右,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眉毛又
长又黑,一双大眼瞪得像铜铃般大小,要不是那尚未闭合的眼睛过于狰狞,和圆
乎乎发根泛青的光头,看上去还是个颇为英俊的男子。而且我总觉得这人看上去
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他是谁?」我紧皱眉头,头也不回的问道。

  白莉媛的声音又细又弱,好像有些惴惴不安的答道。

  「他……他就是你大舅舅的二儿子。」

               第六十三章

  白俊生?我重新认真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的确他身上带着白家特有的遗传
特征,从五官身型上跟大舅舅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眼神粗野散漫,双唇刻薄寡情,
并没有继承大舅舅那种儒雅斯文的气质。

  多年不见,他的体型依然是那么的高大健硕,但站在他尸体边的我却更加强
大了,这个年少时不爱读书、喜欢欺负弱小孩子、让我甚为反感的二表哥就躺在
我脚下,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而对他下手的却是我的母亲,我所爱的女人。

  「石头,你……我……」白莉媛起身走了过来,她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像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摇摇手止住她,走到那块平地俯身趴下,用
手扶着耳朵贴在地面,专注的听了听。

  四周好像恢复了平静,除了那几只宿鸟,刚才那一声枪响并没有惊动其他动
物,但我不能断定树林之外是否有人经过,如果有人恰好经过并听到了枪声的话,
事情可就麻烦了。

  但此刻我别无选择,这地上有个尸体,凶器就掉在尸体旁,而凶手就在我身
边站着,这个凶手是我最亲密和最爱的女人,我必须保护好她,我必须尽快处理
好这件事情。

  我向树林深处走了几步,用脚试了试堆着树叶的烂泥,空气中有腐殖质的气
味,脚下的泥土虽然一踩就滑,但堆积得并不是很深。我放弃了就地掩埋的想法,
这个季节虽然没有人会来树林,但不能排除小孩子跑进来玩耍的可能,没有适当
的工具的话,埋得过浅的尸体很容易被顽皮的孩子发现。

  「把你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我看了看白莉媛说道。

  「什么?」白莉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她下意识的紧紧抓着风衣领口
怯怯问道。

  「你看看你的衣服,还能穿出去吗?」我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白莉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双排扣的风衣颜色质地都很好,但胸口下
方已经沾上了一块暗红色的血渍,如果走到灯光下看会更明显。

  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虽然动作还有些不自然,但总算将那件风衣脱了下
来,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针织连衣裙。我接过风衣看了下,料子是防水的,用手
扯了扯,很结实。

  抬起头,看见白莉媛穿着单薄的针织连衣裙,双手抱在胸前瑟瑟发抖,目光
中带着小动物般的无辜和惊恐,我心中不由得一软,无论如何这是我深爱的女人,
我做不到熟视无睹,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脱下自己的皮夹克披在她肩上。白莉媛
忙将我的皮夹克穿上,这件厚实的空军皮夹克让她暖和了些,苍白的玉脸上溢出
一丝感动的笑容。

  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时针指向十点十分,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尽快行动。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刀,风衣的布料在刀刃下发出沉韧的声响,不一会儿
这件风衣就被我分割成好几块布料,然后我用两块布料包住手腕,走到尸体边上
将他脚上的皮鞋脱了下来,用风衣的腰带将鞋子绑在腰间。

  白莉媛这回没有再张口发问了,她只是张着那两只清璃的大眼睛,充满好奇
的看着我,目光中还有几丝依赖与崇拜。

  在我的指挥下,白莉媛重新坐回了那个树墩上,然后我抓起一块风衣布料,
抬起她的长筒尖头靴,用布料把上面黏着的泥土擦拭干净,当两双长筒尖头靴都
被擦得光滑铮亮后,我并没有急着将她的双腿放下,而是顺势伸手将白莉媛从树
墩上抱了起来。

  「吖……」白莉媛口中一声惊呼,忙用胳膊缠上我的脖颈,她有些不安的问
道。

  「石头,你要干嘛……」

  「我现在跟你说的,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然后按我说的去做,知道吗?」我
神色凝重道。

  「嗯,你说什么,我都照做。」白莉媛看到我严肃深沉的表情,忙像个小学
生般点头不已。

  我一边轻声吩咐着,一边抱着她的娇躯向树林外走去,虽然手上抱着将近百
斤的白莉媛,但我还是打开了手机屏幕,借着微光辨析脚下走着的路。湿软的泥
土中很明显有两个人的脚印,男人的皮鞋痕迹旁是白莉媛的脚印,一块三角形和
一个圆点,那个圆点陷下去比较深,显然是长筒靴的细跟受力较重。我脚上是一
双防滑底的靴子,每一步都很重的踩在她的脚印上,顺着他们进来的足迹向外走
去,同时也把白莉媛的脚印抹得一干二净了。

  我抱着白莉媛走出树林前,先对周围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经过的路人
后,才抱着她走了出来,直到我的双脚踏上了那条小桥的水泥地上,我才将白莉
媛放了下来。

  「我刚才说的都明白了吗?」我双目直直盯着她不放,沉声问道。

  「嗯,都知道啦。」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很郑重的对我点点头,美目里闪闪
发亮。

  「把帽子拿下来吧。」我再仔细的把她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对劲道。

  白莉媛依言拿下了那顶黑色宽边大檐礼帽,那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披散
在肩上,在路灯下她的玉容已经不像先头那么惊慌了,但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我歪着头欣赏了下这个美妇人,去掉宽边大檐礼帽和风衣后的她更显得年轻,
裹在白色针织连衣裙里曲线玲珑的身子,配着我的黑色空军皮夹克并不显突兀,
再加上脚下那双长筒尖头靴,反倒是带着股酷酷的妩媚劲儿。

  我伸手过去将她的长卷发拨弄了几下,让中分两侧的发丝更向脸部靠拢,几
缕大波浪卷垂在了胸前,将那白玉般的艳丽脸蛋遮掩了一部分,令人无法看清她
的五官,但更有一种神秘的诱惑。

  白莉媛很乖巧的站在原地,像个大号洋娃娃般任由我摆弄,那两双剪水双瞳
在发丝下痴痴的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光华。

  我不由得心中一软,轻轻的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一吻,柔声道:「去吧,
没事的,一切有我在。」

  白莉媛点点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朝老宅方向走去,灯光下那两
条裹在长筒尖头靴里的美腿好像比之前更加坚定了。

  我等白莉媛消失在视线后,在桥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开始解开自己脚下的
皮靴,然后拿起尸体上剥下的皮鞋穿在脚上,白俊生的脚大概是45码,我勉强还
能套得进去。

  把自己的皮靴在桥下找了个角落藏好后,我穿着白俊生的皮鞋照原路走了回
去。一路上我依样画葫芦的踩在自己足印上,很快我就回到了那具尸体旁边,而
刚才进来的小路上只剩下白俊生的足迹了。

  我开始着手清理死亡现场,包括死者身上留下的任何有关白莉媛的信息都要
清除干净,我从白莉媛所站的位置出发,在十公尺的距离内搜了一遍,终于在一
颗树干上找到那枚子弹,用折刀将子弹刮了出来,装入口袋中。

  然后,我走到白俊生的尸体前,在他身上仔细的搜了个遍,把口袋里放着的
东西都掏了出来,先是一只装饰着金光闪闪的诺基亚Ventu 手机,我翻开一看最
近的通话记录,琳琳种种的几十条,翻了几页也没看到那个我熟悉的号码,我的
心中稍稍定了定,直接拔掉手机电池然后塞入口袋中。

  我取下他脖子上那根手指粗的金链子、手上套着的两枚金戒指以及手腕上戴
着的劳力士表。他身上还有个钱包,里面塞了不少信用卡和五十多张百元大钞,
我在钱包深处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是用街上那种自拍贴纸的机器拍着,花花绿
绿的卡通装饰中三个人的头像都显得挺大,光头的白俊生居中站着,他左右手各
搂着两个小女孩,白家的双胞胎笑得一脸灿烂。我想了想,把这张照片和钞票都
拿了出来,然后将钱包重新塞回他袋中。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了,将他两只手掌都用火烧了一遍,就连指甲缝也不放过,
这两只手曾抓在白莉媛的脖子上,这是最有可能留下生物痕迹的地方,现在只剩
下氧化反应的残留物了。我用脚拨着地上的树叶与泥土,将残留的血迹稍作掩盖,
他的血液已经渗透到了泥土中了,这时候再去做过多的掩饰得不偿失。

  我将他的手脚对折的绑在了一起,做成一个便于提携的包袱,把这具170 多
斤的成年男性的尸体提在手中朝外走去。这次我并没有沿着进来时的那条小道,
而是朝左边与小道成折角的方向另辟蹊径,当然在树林里只要能走的地方都可以
算路。很快我就走到了树林边缘,先前回来的那条小道上黑乎乎的,那1 米高的
堤岸严肃安静的立在对面。

  我提着尸体走到堤岸边,提着这具人肉包袱跳了上去,碧水河缓缓的从脚下
流过,从堤岸下方找到两块沉重的石头,用先前撕下来的布料将石头绑在尸体的
手脚上,然后将尸体和石头推入河内。

  黑绿色的水面涌出一股泡泡,然后白俊生的尸体便在两颗石头的牵引下,消
失在默默无语的河水中,冬天的碧水河水流缓慢,水深也较夏季浅了不少,但起
码也有十几米深,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我转身朝镇子入口的方向跑去。

  很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我又溜回了姚娘的老宅子,穿着白
俊生的皮鞋在四周走了一遍,然后反身走回那个堤岸边上,这回我不再从小道走,
而是直接踩着堤岸上的石头回到了桥头。

  换回自己的皮靴后,我把白俊生的皮鞋绑在石头上往桥下一扔,待桥下发出
重物入水的声音后,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往老街方向走去。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更少得可怜,玩乐了一天的人们都更愿意呆在家
中或者旅馆里,让自己的身体得到最大的放松和休息。

  谁也不会发觉一小时前,在远离人烟的那个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用说
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十几米深的河底的白俊生,再过四、五个月等河水重新涨满的
时候,也许他的尸体会在急流冲击下漂浮上来,但那时已经无法判别死亡的具体
时间与地点了。

  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全程手上都包着布条,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指纹,
在事发现场附近,除了白俊生自己的皮鞋留下的脚印外,更无第三者的痕迹留下。
即便是树林里的血迹也很快会被腐殖质丰富的土壤吸收,更别提年后开春的雨雪
天气会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淹埋消失。

  一切就这样终结了,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这回得看白莉媛的了。

  我故意绕了几条街道,等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快11点。家中的大门敞开着,
白莉媛和李婶正在客厅坐着聊天,看到我回来,白莉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李
婶忙起身跟我打招呼,嘴里念叨着把她手上的一枚金戒指给我看,原来这是白莉
媛送给她的。

  「都几点了,才回来吖。」白莉媛很自然的问了我一句。

  「刚十点整呢,不算太晚吧。」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说道。

  「哎呀,那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看庙会呢。」毫不知情的李婶忙站
起来,嘴里嘟囔说着要往外走。

  她根本没注意到,我们两人相视一眼的小动作,以及白莉媛嘴角露出的微微
笑意。

  「饿了吗,我煮点心给你吃吧。」白莉媛起身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我刚从大舅舅家回来,大舅母下面给我吃了。」我故意装作从开
发区回来的样子。

  李婶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她今天晚上已经收获不小,生
怕白莉媛会临时反悔,赶紧告辞出门。

  看着她返回隔壁后,我们立马将大门关好并反锁上。

  「怎么样,你没事吧?」白莉媛那双美目里透露着激动与兴奋的神情。

  「没事,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微微颔首,转而问道。

  「你这边可靠吗?」

  「嗯,都按照你的计划做了。」

  「回到家里,我就敲门把李婶请了过来,拿了些首饰什么的给她看,一边跟
她胡乱闲聊着,一直等到你回来,这期间都没让她看过时间。」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这最后一环也被我补上了,李婶真是帮了我好多忙,不
过白莉媛的表现也很好。

  接下来的话却一时间却不知怎么说,看我沉默坐着的样子,白莉媛也不敢开
口说话,我们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静的坐着。

  昏黄的灯光下,白莉媛的五官更加立体了,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斜斜的挡前
面,那两只美丽的眸子欲语还休,我呆看了一阵子,白莉媛终于先开口了。

  「我刚才烧了热水,你要不要先洗一下。」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经过小树林内的一系列清理活动,再加上来回的奔走,
难免出了一身臭汗,现在感觉黏糊糊的,的确应该洗一洗了。

  我脱去身上发着怪味的衣物,赤裸着身子走进走进厕所里,那个原本用来放
水盆的地方,前几天已经叫人上门安装了一副热水器,花洒喷出的温水喷在身上,
让我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一双嫩滑柔腻的纤手抚上了我的后背,然后冰凉带着薄荷香气的沐浴露抹了
上来,透过沾上水雾的镜子,我看到白莉媛正温柔体贴的帮我搓洗着后背,她已
经把酒红色长卷发绑到了脑后,身上穿着的针织连衣裙被水花打湿了,贴在她姣
好的肉体上,但她专心致志的为我服务着,那种眼神与表情我很熟悉。

  我心中好像有一块柔软的东西被碰了下,伸手抓住她沾满泡沫的纤手,轻声
道:「你别光忙活了,一起来洗吧,」

  白莉媛抬起美目看了下我,目光中带着感动,她嘴角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开
始脱下身上的衣服。她的动作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做作的感觉,就像一个妻子在
丈夫面前般,弯腰提臀都毫不避讳,裙子、文胸、内裤一件件的被摘了下来,一
具雪白丰腴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踩在样式简单的拖鞋内,
虽然这里的环境简陋粗俗,但这具光洁如玉的胴体却好像一道优美的光线,把四
周都照亮了。

  夜里温度很低,我怕白莉媛着凉了,忙伸手把她拉进了花洒下面,如法炮制
的拿起沐浴露抹在她身上,我们两个人相互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但却意外的没有
丝毫欲念,只是单纯的清洗身体而已。

  我把泡沫涂遍了她全身,然后用温水轻轻的洗去泡沫,在水流喷洒下,泡沫
褪尽的玉体更加的洁白无瑕,就像出生的羊羔般纯洁无辜,喷水带走了她身上的
泡沫,好像也把先前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都带走般。

  我的手指从下到上的游动,经过雪白丰硕的双丸到达她的脖颈,只见那颀长
优美的玉颈上有几道手指状的红痕,那是白俊生临死前拼命挣扎留下的印记,那
些红痕就像野兽的爪印一般,粗野破坏了这具美丽白瓷器的完整。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脖颈,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这个我专属的美艳尤物,居
然被其他男人伤害到了,即便他无耻的色欲并未得逞,但毕竟在白莉媛身上留下
了痕迹,这是我难以容忍的。

  对于我来说,白莉媛就像一具完美的艺术品,我视若珍宝般将她细心呵护着,
从不让她娇嫩的肌肤受一点损伤,就算是在做男女之间最美好的事情时,我都舍
不得在她的羊脂玉体上留下稍重的痕迹,而今这具艺术品却被粗俗的男人碰伤了,
这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虽然这些指痕不久之后就会痊愈,但我的心头的怒火却没有这么快可以平息,
我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她的玉颈上,试图想要抹去那些野蛮的痕迹,但它们依旧
顽固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群咧嘴奸笑的小恶魔。

  两团丰腴柔腻的嫩肉压在了我的小腹上方,白莉媛双手圈在我的腰间,她把
臻首埋在我的胸膛上,我觉得有些湿漉漉的东西滴在胸前,那并不是花洒喷出来
的温水。

  我想伸手抱住她的娇躯,但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空中,心中好像塞着一团什
么一样悒郁得很,迟疑了大半天才终于开口道。

  「媛媛,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我说出口的声音低沉沙哑,连自己都惊
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重复同样的话,你要知道后果的。」

  「不,不会的。」白莉媛闻言十分激动,她惊惶不安地用身体紧紧的将我抱
住,好像生怕一松手我就会走掉似得。她拼命的摇头表示否定,经过温水的洗涤
湿润,那一头顺滑的酒红色长卷发随着头部甩动着,飞出一串串水珠。

  「我都告诉你,我都听你的,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了。」她带
着哭音急切说着,穿着拖鞋的她比我矮了一个头,雪白丰腴的身体在我怀中就像
个小女孩般,双手圈在我的腰间,扬起白玉般光洁的脸蛋,两只美丽的眼睛红彤
彤的,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正从娇嫩的脸颊滑落,那表情好像天快要塌下来似得。

  我叹了口气,伸手抚摸在她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上,我手心的温度让白莉媛
缓和了些,看着在我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人,我心肠终于硬不下去了,此时水温
差不多要冷下来了饿,我生怕会让她着凉,忙关了花洒,拿起浴巾为她擦了起来。

  我极为温柔的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用这个大浴巾将她的胴体抱了起来。
白莉媛此刻停止了抽泣,她很认真的拿起另一条浴巾为我擦拭,我并没有拒绝她
的举动,任由她用浴巾擦遍我全身,看着她玉脸上挂着泪痕,白皙丰腴的身子裹
在浴巾内,肩膀上披着湿漉漉的酒红色长卷发,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够得着我头顶
的样子,我所有的怨气已经消失了一般,但仍旧巍然不动的站着,由她将我身上
的水滴搽干。

  即使身上裹着浴巾,但待我们回到楼上房间时,白莉媛已经冻得上下牙直打
颤,我忙将加湿取暖器打开,让暖风吹向屋内,然后将白莉媛抱上床,拉开被子
将我们两人裹住,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在我的包围这下,怀中的玉人渐渐暖和了起来,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主动
的跟我讲了有关白俊生的事。

  白俊生是大舅舅的小儿子,由于是家里最小的男孩,黄莺从小就很宠爱他,
对他百依百顺,放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提出什么要求都尽力去满
足他,这种过分的溺爱养成了白俊生自私自利的性格。很小的时候,他的顽劣本
性就表现出来了,不是偷拿别人家的东西,就是欺负附近的小孩,邻里们都很讨
厌这个小霸王,但是碍着白崇儒的面子,再加上黄莺平日里处人待物有道,所以
只好对他惧而远之。

  等到白俊生上学后,更是变本加厉,学习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但是他根
本无心把心思放在学校,而是整天在外面与社会上的人鬼混,偷鸡摸狗无所不为。
他从小发育就比较早,个子都大同龄人一个头,所以很快就成了镇上一群小流氓
的首领。黄莺屡次教诲无效,再加上大舅舅年事已高,无法对他的言行道德进行
纠正,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不过每当他闯出祸事来,黄莺总会花钱为他摆平,
赔偿那些被他打伤的人或损坏的东西。

  就这样,他高中念了一年还没毕业,之后便不再去学校了,开始跑到县城去
跟一些不良人士搞到一块,凭着他的拳脚与狡诈,渐渐的混出不小的名堂来。有
一伙人附近的游浪少年聚在他手下,在鸟山镇附近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形成了
一个黑帮团伙,由于帮派成员都在自己身上纹上蜘蛛图样,所以又被称作「蜘蛛
帮」。

  白俊生手里掌握了这股力量后,他便开始发挥使用起来。此时正好赶上国家
大发展的年份,无论大城市还是小县城都急哄哄的大建房子,蜘蛛帮便开始转行
做正当生意,当然这个正当是他们自己的说法。不管如何,蜘蛛帮通过他们的手
段,掌握了临近几个县城的建材生意,不管是哪里的开发商,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大型的还是小型的,要想在附近建房开发,都得从他们的渠道购买建材。

  这当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他们办起了公司,白俊生当上了老总,个个都穿
起了西装,打扮得有头有脸的,看上去都是成功人士的模样。丰厚的利润让他们
可以投资酒店、桑拿、歌厅等一切有钱赚的生意,他们挥金如土、出入豪车、手
拥美女,在乡里无所不为。人们在私底下偷偷的骂他们,却又暗中羡慕他们的好
运气,年轻人更是把进入公司当作自己的追求。

  「那后来呢,白俊生跟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听完了白俊生的发迹史,沉
吟下问道。

  「我,他……他……是个畜生,我恨不得可以喝它的血,吃它的肉。」白莉
媛把下唇咬得紧紧,鲜红的唇瓣都快要溢出血来。

  「白俊生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你出了那事情后,我自己一人生活,孩子被送走了,还是个寡妇,整天都
有不正经的人在家门口晃来晃去,邻居同事们也总在传着些风言风语的坏话。总
之,在家属楼是住不下去了。」白莉媛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就像她的表情一
般。

  「可是,我当时一没钱,二没工作,就连户口都没有,你爸爸死了后,我没
亲没故的,在城里能干嘛呢。想来想去,只好回老家去,至少你大舅舅一家还可
以倚靠。」

  「回到老家后,大舅母慷慨解囊,帮我在镇子上开了一家服装店,从县城里
拿货回来卖,靠着邻居们的帮忙,还算可以赚点钱。我本事不大,能赚一点是一
点,除了自己的生活,过几个月攒下点钱,就拜托江华寄给你治病的地方,让你
在那边可以过得好一点。」我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心中却波澜起伏,在我不在的
这些年,她独自一人肯定过得艰难,但没想到会如此曲折。

  「乡下什么都不方便,我只能给你写信,每天都写一封,有的寄出去了,有
的没寄出去,不知道你收到了多少封,但后来我自己留着的装了一箱子那么大。」
白莉媛谈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好像这是她那些年里最大的快乐
一般。

  「就这样,我在老家过了三年还算平静的日子。这个时候,白俊生也回来了,
他已经在县里混出了名堂,并且成了蜘蛛帮的老大。」不过,接下来她的语气又
转为灰暗了。

  「我是个图平安过日子的女人,从来都不愿意招惹那些社会上的混混,但是
还有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来骚扰过两三次,大舅母把这事情告诉了白俊生,他就让
手下来教训了那些流氓。」

  「那件事之后,我想他帮了我,作为姑姑的也应该表示下感谢,所以有天我
就请他来家里吃饭,没想到……」白莉媛说到这里停住了,她的细眉轻轻的蹙了
起来。

  「没想到什么?」我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得问下去。

  「没想到,喝醉酒后,那畜生竟然接着酒劲,强行把我……把我……给侮辱
了……」白莉媛死死的咬住下唇,两行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

  「然后呢?你报警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些。

  「我报警了,但是警察根本拿他没办法,我连续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生
怕那畜生还会找上门来。就这样,我不敢继续在老家呆着了,只好再次回到城里。」
白莉媛愤愤不平道。

  「后来我就遇到了吕江,他出手帮了我,也为我解决了难题,还用他的权势
保护了我,虽然我没羞没耻的,但总算可以有个容身的地方。」说到吕江,她有
些不好意思的放低了声音。

  「但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畜生对我做的事,因为他的缘故,我一直生活
在痛苦中,一合上眼就想起那天的事情,一有男人碰我就全身打颤,白天吃不下
饭,晚上也睡不好。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的,但是吕江不知怎么看
出我的异样,在他的追问下我只好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他看我那么难过的样子,
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那畜生就被抓到了警局里去。」

  「那时候正赶上公安局在严厉打击犯罪分子,他们一个帮派的被抓了好多人,
照报纸上说至少也要判二十几年,带头的人肯定是得判死刑。但是,这时候嫂子
跑来跟我求情,她跪在我面前很悲切的哭诉道,那畜生是她亲生的儿子,虽然他
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她还是恳求我看在家族的面上,给那畜生留一条命。」

  「我虽然很恨那畜生,但是看嫂子说得那么可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而
且当时我大哥也发病住院,我怕过分刺激下他会承受不住,再加上嫂子她从小抚
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是让她亲儿子就这么死了,心里也过意不去。最
后我被她说得心软了,只好再去找了吕江,给那畜生减了刑。」

  我心下暗叹,白莉媛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凡事总爱为别人着想,总想着为他
人留一点余地,我不知该称赞她的善良还是指责她的软弱是好。不过换个角度想,
如果她不是这么的美丽,也许这些善良也好,软弱也好,并不会为她带来那么多
的灾厄。归根结底,美貌才是女人的原罪啊。

  「那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白莉媛说出那一番痛苦的回忆后,已经泪如雨下、抽泣不已,情绪极为的不
稳定,但我还是硬着心肠向她追问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次意外的跟踪事件
就像根鱼刺般如鲠在喉,令我不吐不快。

  对于我的提问,白莉媛丝毫无推脱之意,她一五一十的将过程全盘向我托出。

  自从晚上我出门后,白莉媛单独一人在楼上收拾着衣物,没过多久突然楼下
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我是忘记什么了回家来拿,忙下楼去开了门,没想到居然是
白俊生那个混蛋。白莉媛想要关门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力气极大的他直接就推
门走了进来。

  虽然时隔多年,白俊生除了理了光头之外,其他一点都没变,那满脸淫邪急
色的模样更让她勾起痛苦的往事。白莉媛心中又羞又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弱女子独身在家,而我又外出一时间回不来,想要呼叫人来帮忙也做不到。

  白俊生一进门就开始提出无耻的要求,并且对着白莉媛动手动脚起来。眼看
着自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之中,白莉媛虽然内心里在暗自发毛,但表面上还是尽
量保持冷静,白俊生的做事风格她一向知道,如果惹怒了他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
来的。她一边抵抗着白俊生的侵犯,一边和颜悦语的与他周旋着。

  还好白俊生晚上过来的时候喝了不少酒,他的动作和神智都有些迟钝,白莉
媛借口想去吃点心,并使用了些女人的小手段。虽然在我面前,白莉媛讲得有些
隐晦,但我明白她一旦发挥出女性魅力时的效果,心中自然极其不爽,不过这个
时候也不能拿这个来责备她了。

  白俊生果然上当了,他没有继续动手脚了,答应了白莉媛的要求。可能在他
心里觉得,一个弱女子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况且之前他还侵犯过对方,在
身体和心理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总之,这种轻敌大意让他付出了代价,而我
却暗自感到侥幸。

  在出门前,趁着白俊生不注意,白莉媛在穿衣服的时候把我留给她的Glock18
放入了风衣口袋中。据她回忆,当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东西能做什么,只是凭着
直觉想要找一件能够给她安全的东西,而我留下来的手枪是她能够触及到最好的。

  跟着白俊生出门后,寒冷的夜风让白莉媛清醒了不少,她想起我晚上要去的
地方,朝夜市方向走了一半路,突然改口说自己头晕不去了,想去河堤边散散步
兜兜风。白俊生不疑有他,两人就转向从那条桥上走过来,从那条小道往镇入口
走着,白莉媛心中暗暗期盼,希望能撞见正在办完事回来路上的我。

  没想到,白俊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什么,走着走着就改变主意了,要求到小
树林里去转转。白莉媛心知肚明他想干什么,但苦于无法推脱,只能走一步是一
步,先顺从他再说了。当然我那时候已经发现了他们,但白莉媛并不知道我就在
她身后。

  果然不出预料,白俊生走到那块平地上,就开始动手对她实施侵犯了。这一
路上,白莉媛都在寻找每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但机会一次次的都与她插肩而过,
现在身处于这个偏僻的小树林中,已经没有谁可以拯救她了。

  陷入黑暗与绝望中的她,只能依靠自己来保护自己了,于是她用上了那支Glock18,
那只我交付到她手中的武器,是当时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东西,而我临走前的谨慎
之举,也最终保护了自己女人的贞洁。

  含泪讲完这些,白莉媛已经筋疲力尽,她的泪水已经把我胸前打湿了一大块,
但她还是满脸忧虑的看着我,颇不自信的轻声道:「石头,我再没有隐瞒你什么
了,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我只好去……」

  她剩下那句话没有说完,我已经用手将她的双唇按住,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眼中带着些许悲痛,柔声道:「不需要如此,我懂的。」我轻抚着她的柔顺长发,
将她微微颤抖的娇躯纳入怀中。

  「媛媛,你的前半生为我受的苦难太多了,今后就让我用一生的岁月来好好
补偿你吧。」白莉媛双目射出又惊又喜的光芒,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我俯身轻轻吻在她的眼皮上,口中吸吮着带着咸味的泪珠,鼻中闻着她如兰
如麝的芬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夜已深,这栋老屋内的男女已经渐渐进入梦乡,他们肢体相互交缠着毫无空
隙,就像他们的内心一般再无距离,他们的命运最终将融合在一起,再也没有谁
可以将他们分开。

  寒风一阵阵的吹过碧水河,一片片鹅毛般的洁白雪花缓缓的从天而降飘落下
来,洒落在这片充满勾心斗角杀戮掠夺的人间,为人世间陷于苦难恩怨情欲而不
能自拔的男女们送去吉祥安乐的祝福。

               第六十四章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转眼间初八都过了好几天,按照鸟山镇的规矩这年还没
过完,农户们要等开春的第一场雨下过后才开始他们一年的劳作。但时代已经不
同了,没有那么多空暇留给普通老百姓,该做事的都开始做事,该上班的都开始
上班,镇上的年轻小伙姑娘们纷纷离开他们眷恋的老家,离开父母们的关爱与温
情,奔赴那些繁华的而又冷漠的都市,为他们的未来而打拼。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与白莉媛的关系又深刻了一层,我们好像一对
相恋多年夫妻般,相互依恋与扶持着。她的那些经历让我为之心痛而又心酸不已,
也使我越发的珍惜她。我们像所有正常的小家庭一般生活着,白莉媛操持家务、
烹饪菜肴、清洁房间,我则负责架设电器、搬运重物、买东买西,我们给老宅添
置了空调水暖,修缮了墙壁栋梁,重新装饰了那件卧室。

  那间卧室比起我们先前所见已经大变模样,老衣橱里填满了白莉媛的换洗衣
服,幸好镇上店铺卖的商品入不了白莉媛的法眼,否则这个衣橱完全无法满足需
要;一个红木梳妆台和织锦圆凳放在了那张书桌旁,白莉媛可以坐在圆凳上对着
那面明亮的大镜子梳妆;至于那张雕花木床,上面已经摆上能买到最好的席梦思
床垫,当然为此我专门加固过床脚,每天夜里我们都可以在上面极尽缠绵,抵死
交欢。

  关于白俊生,至今尚无人发现那具尸体的存在,而随着时间的推进,更多有
关死亡的细节都将淹没在大自然的循环中。这个人好像随着那具尸体一般,沉入
了深深的河底,再也没有人提起他,好像他本身并不存在一般。

  至于白家的反应,白莉媛专门找黄莺谈了一次,之后我们就很少到开发区的
新房子去了。由于黄莺曾经为白俊生求情过,让我对她的观感大为改变,并且牵
连至反感白家的一切。而从白家其他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好像更乐意接受这个局
面,只有蓝香还偶尔会上老宅这边来坐坐。

  不过这种悠闲而又安逸的乡间生活过不了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断了清晨
的宁静。

  我从被窝中伸出手来接通了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我有些陌生的声音,一个
清澈得有些冰冷的声音,但她的话语却极其温柔而又优雅。

  我很少跟梅妤在电话里交谈,平时更多的是跟杨乃瑾通话,所以刚接到她打
过来的电话时,心情还有些紧张。但梅妤几句话就打消了我的情绪,虽然梅妤在
电话里说的比较谨慎,但我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因为她提到了一个我让我牵挂的
名字。

  杨乃瑾生病了,并且她一直念着想见我,梅妤希望我能去她家一趟。

  挂完电话,白莉媛也被我吵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问我:「是谁呀,怎么
了?」

  我把梅妤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着她。

  「你想去看看小瑾吗?」白莉媛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白莉媛对于杨乃瑾的名字并没有感到不满,她之前对小姑娘
表现出来的嫉妒劲儿好像减弱了许多。

  「杨家挺可怜的,现在就剩两个女人,我想尽能力帮帮梅姨。」我措辞谨慎
的回答道。

  「你不反对吗?」我看白莉媛的表情比较平和,抢先问道。

  「我反对什么,梅妤跟我情同姐妹,我可不会坐视不管的。」白莉媛微微一
笑,她的回答也大出我的意料。

  「真的吗,我这次去难免要跟小瑾见面的,你不会有意见吗?」我的心安定
了一半,继续问道。

  「傻瓜,你这般待我,我还有何奢求。只要你心里记得我,别忘记你的女人,
我就心满意足了。」白莉媛纤手轻轻扶在我坚实的胸膛上,口中说出的话温柔婉
转,就像一个小妻子在叮嘱丈夫。

  「你放心,无论谁也不能跟你相提并论的。」白莉媛的体贴让我十分感动,
我忍不住抱住她就往那樱唇上吻去,回报而来的是温热湿润的香舌与缠绵的热吻。

  虽然白莉媛口中表现得很大度,但在行动上她却迟迟舍不得让我离开,我们
在雕花木床上尽情做着这些天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次次的将她送上了欲望的巅峰,
直到我体内的精华竭尽射完为止。

  当我整装出门时,白莉媛羊脂白玉般的脸颊还带着云雨后的嫣红躺在锦被中,
我充满爱意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为她挟紧被子,拿起行旅箱
出门。

  由于贪恋床笫之欢的缘故,我的车子开出鸟山镇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并
没有急着上高速,开着车子在县道上行驶了好一段距离,找到一个废弃的小水库,
将一团用麻布包裹着的东西扔了下去,包裹里是从白俊生身上搜出来的手机首饰
等物品,还有一块用于增加重量的石头。

  做完这些扫尾工作后,我驱车往回走,直接上高速前往淮海市,这回花了2
个小时就到了市区,不过等我把车停在梅宅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梅宅的那扇大门缓缓开启,吴婶站在门口引导着我进去。脚下的皮鞋踩在积
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梅宅的青瓦上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那几颗梅树光秃
秃的枝干上挂着几个花苞,整个建筑好像被一层白霜给裹住了,一片白茫茫的清
冷寂静景象。住在这栋大宅子里的人是否也像我一般,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悒郁
呢。

  梅妤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我,她穿着一条绣祥云纹的暗青色丝绸长裙,长裙圆
领下露出白皙优美的锁骨,玉足踩在一双柔软的裸色小羊皮平底鞋内,齐脚踝的
长裙底露出两截裹在肤色丝袜内的纤细脚背,乌黑顺滑的短发斜斜的拢在耳后,
玉石般光洁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梅姨,新年好。」我有些尴尬的主动打着招呼,年前我们那次交谈有些不
愉快,当然主要是在我这一方面。

  「新年好,高岩。」梅妤的玉脸上绽露一个温婉的微笑。

  「快进来吧。外头冷,别在门口站着了。」梅妤热情而又很有分寸的招呼我,
她一点都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心生芥蒂,让我感觉如沐春风而又赏心悦目。特别
是看着她长裙内的窈窕身段迈着优雅的步伐,我原本有些尴尬的心情顿时如冰雪
融化般消失无影无踪了。

  梅妤引着我上了三楼,脚踩在光滑的红木地板上,旁边的墙上挂着写意的山
水画,顶上挂着的绢制宫灯光线柔和的打在她身上,让那纤细的身段更加显得窈
窕多姿。我们一直走到走廊东边的一个房间,梅妤举起手指敲了敲,然后就开门
带我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80多平方的大房间,跟整栋宅子偏古典的装饰风格截然不同,屋
顶中央的华丽水晶灯只开了一圈,柔和的光线笼罩在粉红色调为主的屋内,墙上
贴着樱花花瓣的壁纸,乳白色的欧式家具旁堆着各式各样的布娃娃。屋子当中摆
着张带水晶装饰真皮靠背的欧式大床上,柔软蓬松的粉红被子下方躺着一个纤细
的身子,她挑染成淡黄色的长发披洒在被子上,一张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脸蛋露
在外头。往日里可爱的小嘴不见了那道弧线,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般全无血色,
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遮掩在长长的眼睫毛下,原本颇有活力上挑的黛眉微微蹙
着,好像在睡梦中也颇为难受一般。

  在上楼的时候,梅妤轻声告诉了我杨乃瑾的情况。春节期间她们都在家中都
没有外出,这一家人今年经历了太多的困难和挫折,身陷囹圄的杨霄鹏成为笼罩
在这个家庭上空的阴影,往日里活泼好动的杨乃瑾更是失去了笑容。她担忧着自
己的父亲,又跟我闹了别扭,情绪失落加上今年特别的寒冷气候,让她从新年伊
始就得了重感冒,一直卧床休息到现在。

  「妈妈。」我们进来的动作惊醒了她,那两道扇子般的眼睫毛扑闪了几下,
杨乃瑾睁开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她看到母亲站在床边,脸上勉强露出个让人怜
惜的微笑。

  梅妤充满慈爱的对女儿点点头,轻声道:「睡醒了吗,药吃过了没有。」

  杨乃瑾虽然身体虚弱,但在母亲面前还是一脸小儿女的情态,她轻轻点了点
头,又摇了摇头,睁着那对大眼道:「我不要吃药嘛,那药吃了头好晕,好难受。」

  梅妤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一向明睿过人的她好像拿宝贝女儿没办法,她看了
我一眼然后对女儿说:「瑾儿,你看看谁来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我走了上去,目带怜惜的看着床上那个娇弱的小姑娘,
用我能够摆出的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小瑾,我来了。」

  杨乃瑾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双目中带着些许惊喜、些许怨怼,小嘴
轻轻颤了几下,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梅妤的纤手放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随着一股清香扑入我耳畔,她在我耳边
轻声说道:「好好哄哄她,男人应该大度些。」

  我颔首表示领会,她顺手把一个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对女儿道:「等会记
得把药吃了,要乖。」

  说完后,她转身出门,把我们俩留在了屋中。

  房间中就剩下我和杨乃瑾,我却没有先前的洒脱自如了,心里想着应该如何
措词是好。杨乃瑾见我半天没有说话,白了我一眼,赌气的翻过身,把穿着白色
睡袍的后背摆在我眼前。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口道:「小瑾,
我……」

  杨乃瑾没有答话,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在她床沿蹲了下来,伸手按在她瘦
瘦的肩膀上,诚恳的道:「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感觉手中那瘦瘦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下,过了半天杨乃瑾才开口,她语气中带
着怨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我又摸了摸头道:「过年跟妈妈回老家去了趟,所以直到今天才
知道你病了,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呢。」

  「你又不是我爸爸妈妈,我干嘛要跟你说。」杨乃瑾抢白了我一句。

  「我是你男朋友啊,当然要对我说了,关心你是我的义务嘛。」我厚着脸皮
答道。

  「哼,你还像个男朋友吗?有哪个男朋友像你这样子。」杨乃瑾抓住了我的
话茬,带着怨气嗔道。

  「我错了,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我尽量放低姿态,不仅是因为梅妤的
吩咐,自己心底也觉得对小姑娘做得不够。

  「那你以后还跟苏阿姨那样子吗?」杨乃瑾问得很直接,她果然还是对那件
事念念不忘。

  「坚决不了,以后我的眼里只有小瑾,其他女人都是木头,我连瞧都不瞧。」
我故意怪声怪气的回答道。

  杨乃瑾见我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张小脸上又重新绽
放出光华,好像沾着晨露的蔷薇一般。

  「不过,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妈妈不是也变成木头了,还有白阿姨呢,你也
不能看她们了吗?」杨乃瑾好像想起哪里不对劲一般,她天真的样子让我忍不住
笑了出来。

  「这个嘛,她们自当例外。」我嬉皮笑脸的答道,心想要是让白莉媛听到这
些话,说不定醋坛子又要打翻了,不过为了让这小丫头振作起来,哄哄她是没办
法的办法。

  无论是杨乃瑾还是白莉媛,对于女人来说甜言蜜语总是没错的。我放下了大
男人的高傲,果然让杨乃瑾转嗔为喜,在与我的闲聊扯淡中,她的双目又恢复了
活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小姑娘又与我和好如初了。

  我借机哄着她把药给吃了,她这回乖乖的听从了我的吩咐。我让她从床上坐
了起来,用两个枕头帮她垫在背后,然后亲手把药丸送至她嘴中。杨乃瑾脸上泛
红,含羞着把我手中的药吞下,然后我拿着温水喂她。

  待她把药丸咽下后,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正要说些什么,她的目
光突然看到我身后。我不由得的回头一看,梅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她双
目中充满怜爱的看着我们俩,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女。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梅妤笑着对我点点头,那对清丽的眸子里充满
赞许之意。她移步走到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温香四溢的红枣黑米粥,温柔的对女
儿说:「吃完药了,还不喝点粥,你都好几天没认真吃饭了。」

  杨乃瑾在母亲面前又回归了乖乖女本色,她很顺从的张开小嘴,小口小口的
吞咽着母亲亲手送过来的粥,一边吃一边还很不好意思的偷偷瞧着我。

  我看着梅妤穿着丝绸长裙的窈窕身子,她的袖口向下滑落露出了两截白皙纤
细的手腕,戴着翡翠手镯的细白纤手拿着白瓷调羹喂着杨乃瑾。她的动作和眼神
充满了母性,又充满了优雅从容的女人味,那个角度看上去让我想起了白莉媛,
想起儿时患病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温柔的喂我吃药喝粥。

  这两个女人同样拥有惊人的美貌,但她们的人生轨迹却大相径庭,如果让白
莉媛置身于梅妤的成长环境,也许她的境遇就会大不相同,不用经历那么多的坎
坷,而我也可以跟杨乃瑾一样,从小就可以享受家庭的温暖与关爱。

  我有些自嘲的对自己摇了摇头,人是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不是温室
里精心培养出的花朵,我的人生注定要经历这么多苦难,但我这种磨砺最终让我
变得更加强大。

  不知是我还是梅妤的缘故,或许是之前饿了太久了,杨乃瑾把那一碗红枣黑
米粥都吃了干净。等梅妤手里的调羹停下来后,小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吐
了吐舌头,梅妤怜爱的给她挟好被子,轻声道:「真乖,你休息一会儿,等下再
躺下去睡。」

  「高岩,你应该饿了吧,我们下楼吃饭去。」梅妤站起身来对我说着,看到
杨乃瑾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她轻轻摇了摇头,安慰女儿道:「不用急,高岩又
不急着走,他可以在家里住几天。」

  「对吧。」梅妤眼中的祈求让我无法拒绝,我对杨乃瑾笑着点点头,呼应道
:「嗯,我在这里陪着,你要好好休息。」

  「嗯。」杨乃瑾很认真的点点头,梅妤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我们一
起走出了这个童话故事般的房间。

  我和梅妤在那个装饰古雅的餐厅内一同用餐,我们两个隔着一张大桌子对视,
虽然水晶灯把屋内打得光亮,但我总觉得她宝相庄严的玉容上有一层挥之不去的
阴影。

  这个桌子太大了,上次有杨乃瑾在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现在只剩下我们两
人更显得萧疏,我不禁想到自己没来的时候,梅妤独自一人对着大圆桌进餐是什
么感觉。

  晚餐一如既往的清淡而又可口,梅妤吃得还是那么的少,她边用餐边告诉我
一些事情。

  薇拉su回到了她生父身边过年,老人家对司法部门在杨案上的所作所为很是
气愤,可是他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在政法系统上插不进手。从薇拉su的口吻来
看,此案的难度相当大,而且背后还涉及到了更高层的人物,目前情况十分复杂。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华汇区法院就把通知给寄了过来,杨案即将在下个礼拜
重新开庭审理,检察院居然搞个突然袭击,看这态势他们好像胜券在握。梅妤不
敢怠慢,薇拉su那条线远水解不了近渴,她立即召集了上次的律师团,准备先在
法庭上狙击对方。

  晚餐后,梅妤把我安排在二楼的客房里歇息,我先给白莉媛打了个电话,说
了下这边的情况,告诉她自己会在梅宅呆几天,白莉媛很体贴的理解了我的难处,
我们俩相互说了些亲密的私己话儿,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一宿醒来,梳洗完毕后,我精神充沛地走上楼探视杨乃瑾。发现她经过昨天
的休息,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我坐在床边陪她聊了聊。吴婶送了早餐上来,我
哄着她把一碗小米南瓜粥喝掉,然后才下楼来。

  刚走到一楼,梅妤早已着妆整齐的在下面等我了,她平时波澜不惊的玉容上
带着难见的焦急之色,但还是很客气的问道:「高岩,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出门
处理,你能送我一下吗?」

  我见她脸色大异往日,立刻满口答应了,从餐厅拿了两片面包塞入口中,就
跑出去把车子发动起来,梅妤早餐也顾不得吃,坐上副驾驶座就上路了。

  一个小时候,车子驶入了广宁区大道上一处宏伟的建筑群,两名荷枪实弹的
哨兵站岗的大门口,挂着的牌子上赫然几个大字「淮海市公安局」。梅妤报上自
己的名字,在经过例行的盘查后,哨兵挥手开门放行。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没有
来得及问,但我相信梅妤一定有她充分的理由。

  我们下车通过了安检门后,乘电梯直接上了中间那个主建筑的18楼,一名身
着制服、纤细苗条的女警引导着我们走过长长的通道,在末尾处打开一扇暗红色
大门,女警端正的站在门口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梅妤对她微笑回礼,带着我走了
进去,大门立刻在身后关闭。

  这个办公室大概有90多平方大小,但是与大楼外气派的装修相比,里面的陈
设却出乎意料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朴。左边的老式书柜里整齐排放满了书籍,
右边放着几张旧沙发和茶几,摆在中间的办公桌比莉阁的大班桌还小一些,上面
摆着整齐的文件和档案,两只小小的国旗与党旗插在文具堆中,一个四十多岁的
中年男人微笑站着迎接我们。

  他中等身材,一身高级警服穿在身上恰到好处,肩膀上挂着1 片银色橄榄枝
和2 枚四角星花。他的头发理得短短的,一张瘦削的方脸上带着警务人员的干练,
两只眼睛里射出的光线却很老到审慎,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可见他的工作并不轻
松,但良好的气色说明他很注重自己的健康。这张脸,谈不上多英俊,但也绝不
难看,第一眼望过去你会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中高级干部,但你跟他接触多了又
会觉得此人并没与那么简单。

  「曹大局长,很高兴又见到你了。」梅妤玉脸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轻轻的
伸出右手与对方轻轻一握。

  「老同学,你又何必挖苦我呢,难得迎来你的芳驾,受宠若惊啊。」警服男
子嘴里打了个哈哈,他与梅妤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带我们在沙发上
坐下。

  之前梅妤有跟我提到,此次要找的人是淮海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曹亚民,此人
当年与梅妤是党校同学,同属政法系统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只不过梅妤嫁人后
选择了学术路线,而曹亚民则继续在仕途上爬升,凭借他出色的能力与教育水平,
屡经提拔重用到了这个位置。

  「你这个人还是老样子,都是一级警监了,还是这么朴素的。」梅妤坐在沙
发上,扫视了下四周,感慨道。

  「呵呵,什么一级二级的,我只是一个副职而已。低调一点,没什么坏处的。」
曹亚民蛮不在意的答着,他亲手开始泡茶,手法老练娴熟,看得出他经常做这事。

  「这位是?」曹亚民目带笑意的看着我问道。

  「这是小女的未婚夫,他叫高岩。」梅妤的介绍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她这算
是对外宣布我与小瑾的关系了吗?

  「哦,小伙子看起来很成熟,不错。」曹亚民抬起眼睛迅速的看了我一眼,
目光中好像带一丝诧异,但又像浑然不在意的问道:「高岩,你有练过一些拳脚
吧。」

  「是的,我在学校参加过一些搏击俱乐部,还学过点跆拳道。」我装作很自
然的回答着,但心里却暗暗吃惊,此人看起来毫无锋芒,眼力却很惊人。

  曹亚民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下去,他转过头来对着梅妤道:「前面接到你电
话后,我了解了下你说的那个事。这个东西比较棘手,不好办啊。」

  「我知道为难你了,不过事发突然,而且牵涉到个人的自由与名誉。没办法,
还得劳烦老同学你多多辛苦了。」梅妤好像料到他会这么说似得,一对清亮透彻
的凤目看着曹建民道。

  曹亚民打了个哈哈,没有直接回答梅妤的话,他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说了
几句,然后坐回原位。

  「先喝茶,别的等会再说。」

  这时茶香已从瓷壶中轻轻溢出,曹亚民端起茶壶用把翠绿的茶汤分别倒入我
们面前杯中。

  「我这个茶叶很一般,怕入不得你这个大才女的法眼,献丑了。」

  梅妤以一个优雅的动作端起茶杯,放在鼻端轻轻一嗅,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
道:「这是正宗的翁家山西湖龙井,你近来的口味越来越清淡了。」

  「高,果然是高。」曹亚民嘴里赞着,他看着梅妤的眼中闪过一丝灼热,但
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

  「前几年,我在乡下弄了块地,找了个老师傅指导,自己亲自种了五六趟,
才初有成就。不过经你玉口这么一认可,我这番辛苦算是没有白费。」曹亚民一
说起茶叶便侃侃而谈。

  「不敢当。」梅妤摇摇纤手表示谦虚。

  「这几年我专研茶道,还算有些进展,否则也不敢在你面前卖弄了。」曹亚
民拿起茶杯自己饮了一口道。

  梅妤微笑着把茶杯端至唇边,轻啜一口,玉脸上露出惊喜,点点头道:「你
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果然今天我们是有口福了。」

  「呵呵,谢谢大才女夸奖。看来我以后退休了,还可以靠种茶为生。」曹亚
民见我们的茶杯空了,他提壶挨个给添满。

  「你年富力强,正是青云直上的时候,何出此言。」梅妤有些惊讶的疑道。

  「大才女,你太抬举我了。」曹亚民有些自嘲的摇摇头,他脸上的神色却没
有如话语般沉重。

  「其实,去年我就把刑侦这一块脱掉了,现在就分管内务和巡查,不过也乐
得清静。」

  我越看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
却让你不知不觉的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

  「我是最喜欢清静了,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也由不得你选择。」梅
妤意有所指的说着,她凤目中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然也,正所谓' 莫非命也,顺受其正。' ,剩下的只能听天命罢了。」曹
亚民把茶杯送至嘴边,轻轻的啜了一口叹道。

  他这句话我听在耳中,完全不知是在讲什么。不过梅妤好像从他话中嗅出了
什么,美目中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曹亚民朗声道:「进来吧。」

  先前那个女警官姿态端庄的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一张纸呈给曹亚民。他略略
看了看,把纸张交到梅妤手中,然后对女警官道:「小薛,你陪梅教授她们去一
趟,把人给放出来。」

  他先前跟我们对话的时候语气安详和蔼,这时对着下属却中气十足、很有威
严。那个女警官很认真的听着,然后双腿并拢行了个礼,转身走到门口候着。

  梅妤见目的已经达到,早就站起身微笑听着,这时便伸手与曹亚民道别,对
方很客气的把我们一直送入电梯才作罢。

  我们驾车驶出淮海市公安局的大门,小薛开着一辆警车在前头领路,没多久
我们便进入临安区的一个公安局。在小薛的带领下,我们一路顺畅的办好了手续,
警察从里面带出一个衣衫凌乱的中年男人,居然是久违的朱律明。

  看到梅妤,朱律明一脸激动而又惭愧的神情,他蠕动着干涸的嘴唇好像想说
什么,但梅妤摇摇手示意他不用多说。我们走出公安局后,小薛自行回去汇报,
梅妤向她表示感激,并让她代为向曹亚民致谢。

  在梅妤的指点下,我开着车子在附近找了一家僻静的四星级酒店。进入登记
好的房间后,朱律明一屁股坐入沙发,拿着我路上买的汉堡啃了起来,他狼吞虎
咽的样子就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般,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拧开塞子就往喉
咙里灌。

  他身上的西装凌乱不堪,左边的衣袖被撕开了,白衬衫上沾了几个皮鞋的脚
印,领带纠缠成一团挂在脖子上,没穿袜子的光脚踩在皮鞋里,那副金丝边眼镜
腿不知被谁的暴力弄歪了,让他不得不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扶眼镜。

  梅妤见他将手中的2 个汉堡都吃完后,才不缓不慢地轻启玉唇道:「小朱,
你把发生的事情讲一讲吧。」

  朱律明点点头,他吃完食物后,精神好了一点,但还是一脸失魂落魄,一点
都看不出在法庭上那个正义凛然的斗士的模样。

  据朱律明所说,春节刚过完,收到梅妤的信息,他很快就收拾行装赶了过来。
前天晚上抵达淮海市后,他住入临安区的一家酒店,顾不得休憩,一落脚就准备
着开庭的事宜,打算明天到梅宅来与梅妤碰头商议。

  晚上10点左右,有人在按客房门铃,朱律明原本以为是房客按错了,但那门
铃按了一声又一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朱律明怀着思路被打乱的怒气,走
过去开了门一看,居然是一名相貌清纯的少女。少女光着脚,身上只裹着浴巾,
她用惊慌的语气告诉朱律明,她被朋友骗到酒店开房,自己找机会溜了出来,但
是钱包身份证什么的都丢了。她哀求朱律明让她进屋换件衣服,然后打电话告诉
家里人来接她。

  朱律明当时没有考虑很多,看这个少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怀恻隐的他
便让姑娘进了房间。少女一进门就躲进了卫生间,他正想拿浴袍给少女换上,这
时突然门口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无奈之下再次过去开门,没想到门一下被粗
暴的推开,五六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冲了进来。

  朱律明正要大喊报警,没想到躲在卫生间的少女突然冲了出来,她扔开身上
裹着的浴巾,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扑了过来,口中大声呼救着。朱律明当时立马就
呆住了,他想推开少女辩解着,但那少女却把他缠得越来越紧。

  这时那几个壮汉走了过来把他们分开,其中一个人亮出了证件声明他是警察,
正在进行扫黄大检查。在询问盘查了他的身份之后,这些人声称朱律明在酒店招
嫖,现在要对他进行逮捕。朱律明瞠目结舌,口中竭力辩解着,但那个少女却突
然变了嘴脸,一口咬定朱律明打电话要求服务,双方约定好价格和内容,在警察
进门前已经进行了一次交易云云。

  她口中说得头头是道,警察也及时在垃圾篓找到一个使用过的避孕套。朱律
明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对方设好的陷阱中,再怎么分辨也是无用,只好任由警察
戴上手铐带走,而那个少女已经不见踪迹了。之后,他便被关在了拘留所里,直
到今天早上梅妤将他保释出来。

  说完这段经历,朱律明深深的将头埋入手中,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
的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的声誉要毁了,他们肯定会把消息告诉我家里的,我的孩子怎么办,还
有我妻子,我完全毁了……」

  看着这个曾经无比自信,独立对抗整个司法体系的律师,现在一副落魄不堪
的模样,沉浸在悔恨中不可自拔,我心里不知说些什么是好。这一切肯定是检察
院背后那股势力在操纵着,他们周密策划了这场临检,目的就是为了把嫖娼的罪
名栽到朱律明头上,摸黑污名化杨案律师团的成员,进而在场外制造一系列因素
来削弱律师团的能力,并由此取得局面上的优势。

  梅妤伸出芊芊玉手,轻抚在朱律明的背上,她轻声安慰道:「好啦,小朱,
不要再自责了。」

  「你的品格我最了解,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梅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
澈,但这次却多了一丝暖意。

  「家里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妻子解释的,她一向很相信我的话。」

  「那我可以继续留下来辩护了。」梅妤的话好像有着很大的感召力,朱律明
抬起头惙惙问道,他眼中的自信恢复了几分。

  「小朱,谢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但这个时间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们肯
定会使出各种手段来对付你们。我今天可以救你一次,但后面恐怕就没有这么简
单了。」梅妤轻轻摇着头道。

  「为了你考虑,为了你的家庭,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里。」梅妤玉脸上现
出庄严的神色,她很认真的说道。

  「师姐,我……我真是没用,当初信誓旦旦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子。」朱
律明显然被梅妤说服了,他有些恼恨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好啦,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你已经做到最好,上次庭辩的发言完全
可以进入教科书当典范的,我真心为你感到骄傲。」梅妤见他还是未能释怀,先
是装出不高兴的样子,然后转而温柔的安慰道。

  「嗯,好吧,我听你的。」朱律明充满感激的连连点头答道。

  「你昨天肯定没怎么睡,先休息一下吧。我帮你订了明天的机票,可能来不
及去送你。你自己保重,好吗?」梅妤临走前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像叮嘱自己
亲人般细心周到。

  「嗯,师姐,又一次麻烦你了。」朱律明十分感动,我看他眼眶中已经湿润
了。

  「跟我客气什么,呵呵。」梅妤嫣然一笑,我们与朱律明挥手作别,然后下
楼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向梅妤提出心头的疑问,为什么让朱律明回家,没
有了他下一场庭辩该怎么办?

  经历了上午这一系列奔波,梅妤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她一边用那纤细的手
指轻敲着车窗,一边用那种冷淡淡的语气回答着:「这个肯定不行的,小朱虽然
庭辩能力很强,但是公诉方肯定会把他当做突破口来攻击,一个有污点的律师将
是我方的漏洞,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再往阴暗点想,他们肯定会利用这个事件,向小朱的律所施加压力,律协
也可以根据这点吊销他的执照,到时候他根本派不上用场。」

  「所以,还不如让他回去避避风头,对方也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他身上,这
对他和他的家庭来说更好。」

  梅妤的话让我默然无语,对方的实力如此强大早在预料之中,但更令人恐惧
的是他们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决心,我们一次次在正面挫败他们的计划,必然会
迎来他们一波又一波更为无耻与恶毒的攻击,究竟这种反抗是否能够起到效果,
我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焦虑。

  而身边的梅妤凤目直视着前方,她清瘦的玉容依旧那么的淡定平和。

senglin08 2025-5-27 00:06

               第六十五章

  我从莉阁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点了根烟,由于白莉媛一直呆在老家,店铺
的事情就只能由我来处理了。不知为何,年后店里的生意差了许多,莉阁的客流
量原本就不是很高,店里的客单价也不是面向大众消费的,主要是靠一些挥金如
土的老顾客。但是这些往日里常见的贵妇名媛明显来得少了,看来白莉媛的交际
圈对于生意的影响还是很大。

  想起独居老宅的那个美妇人,我的心潮再次跌宕起伏,真想尽快结束这边的
杂事,回到她身边共享平淡无奇但却温馨幸福的生活。

  有些郁闷的抽完烟,我转身向楼下走去,没想到却在电梯里见到个熟悉的身
影。

  「嗨,高岩哥哥。」略带甜意的声音还是发自那个小易之口,她好像已经忘
记上次在夜店的遭遇,很热情主动跟我打着招呼。

  在这个上班时间,她身上出乎意外的没有穿制服。一套简单的蓝色牛仔服将
她瘦瘦的身段包裹得更为苗条,脖子上缠着一条白色针织围巾,脚上穿着双白色
的运动鞋。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没有化妆的白皙脸蛋上挂着纯
净笑容,看上去就像个女大学生一般。

  「你怎么不用上班?」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辞职了,打算去别的城市。」小易很有礼貌的回答,我这才发现她脚下
放着个大旅行箱。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小易也失去往常的活跃,不大的电梯间里就我们两
个人,看着电梯内壁里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我们陷入尴尬的沉默中。幸好没过多
久,电梯就到了底层,小易跟我轻声道别,有些吃力的提起旅行箱向外走。

  我看着她瘦瘦的身子拉着大箱子,一只脚已经迈出电梯门了,心中突然若有
所动,伸手按住了电梯门,小易有些吃惊的回头看我。

  「我送送你吧,你去哪?」我不由分说的把行旅箱提回了电梯里,小易脸上
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她很快露出个开心的笑容。

  我们一起到了地下车库,将行旅在后备箱放好后,驱车向淮海站驶去。

  一上车,小易又恢复了她原本古灵精怪的本色。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东看看
西瞧瞧的,好像对这辆车有很大的兴趣,或者说是对跟我有关的东西都很好奇。
她嘴里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不是问这辆车要多少钱,就是问白莉媛这些日子
去哪了。

  「高岩哥哥,你看我戴着怎么样?」我侧着头一看,小易瘦削白皙的脸上不
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Chanel的女式墨镜,硕大的镜框下那小嘴露出小孩子般的笑
容,洁白整齐的牙齿带着几丝得意对着我笑着。

  「把眼镜放回去,不要乱动车上的东西。」我认出那是白莉媛的私人物件,
她平时都是放在手套箱里,有些不悦道。

  「哦。」小易见我脸色不是很好看,忙把墨镜取了下来放回原处,这下子她
变得拘谨了不少,端端正正的坐着再也不动了。

  我看她变得不苟言笑,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样子,心想自己刚才那样子说话可
能吓住她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何必与她计较呢,而且这小姑娘还帮过我的忙呢。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看风景呢。」小易转过头给了我个灿烂的笑容,她脸上一点没
有因为我的话受影响的样子,至少我没有看出来。

  「这个城市好大哦,我都快要离开了,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小易双目注视
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她好像真的是在看风景般指着窗外,眼神中充满着羡慕与
憧憬。

  刚好我们的车子经过了市内最具文化色彩的一条街道,两边都是上个世纪的
红砖建筑,房屋和街道都带着外国殖民地的风情。上个世纪初,曾经有很多文人
墨客在此居住,现在则是都市白领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好多穿着时尚的男男女
女坐在街头的咖啡座上,漫无目的的闲聊着,享受着难得的暖阳。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辞职?」听着她大有感慨的话,我突然想起前面正要
问的问题。

  「在一个城市呆久了,我就想换个地方走走。我喜欢大城市,这里到处可见
大楼和小车,到处可以见到漂亮的人,她们穿着漂亮的衣服,过着轻松而又时髦
的生活,她们真的好快乐。」小易喃喃自语道,她的语气就像一个小女孩看到了
心仪的糖果般,我还是头次见她这般真情流露的样子。

  「其实她们过得未必快乐。」我随口答着。

  「你怎么知道?起码她们可以穿名牌衣服,可以吃好吃的东西,身边从来都
不缺帅哥,总比我们辛辛苦苦上下班打工的强吧?」小易有些气势汹汹的反驳着,
她这种反应并不像往日那个八面玲珑的女孩。

  「我们一年的工资还抵不上她们一个包包,多少人省吃俭用就想买点好的东
西,还要等到换季打折的时候,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啊。」

  「金钱未必可以给你幸福。」我很简单直率的说。自己所见的这些富人中,
真正幸福的并不多。吕江富倾一方,但他的儿子与家庭却让他烦恼不已;薇拉su
出生优越,但却不能拥有正常的婚姻与生育能力;梦兰施依筠这些人,整日为自
己的名誉地位而汲汲与求,更是难言幸福二字。

  「但没钱你肯定不幸福。」小易斩钉截铁的反驳道,她很少像这样直率的表
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我们家在北方一个小村子里,我有六个兄弟姐妹,从生下来我就是过着没
钱的日子,没钱吃饭、没钱穿衣、没钱上学。我们那男的长大后就去挖煤,女的
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家里每天都是为了一点钱和鸡皮蒜毛的事情在吵,吵着
吵着互相就打了起来。我当时最讨厌的就是呆在家里,恨不得早点长大可以出去
打工。」

  「这种没钱的日子我过了十几年,我一点都不觉得没钱会让人幸福。」小易
用一种厌恶的语气说着,她视线注视在窗外经过的车流与男男女女身上,目光中
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所以我早早就出来了,离开那个让我讨厌的家,我整个人就像重新活了过
来般。我去过好几个城市,大城市里有的是工作,赚钱的机会也多,我在这里可
以靠自己赚钱,可以用自己的钱让生活过得好些。」

  「这里多得是外地人,大家都是为了来赚钱的,不会问别人的来历,谁也不
知道谁的家庭是什么样,只要你有钱个个都看得起你。我可以跟那些城里孩子穿
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东西,玩一样的游戏,只要我有钱就可以。」

  小易这番抢白让我无言以对。这个女孩子虽然瘦弱,但她经历的事情却一点
都不少,她就像一颗长在砂砾地里的小树,虽然没有多少雨露和养分,但依旧顽
强的生存着。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想转移有些低沉的气氛,随口问道。

  「我还年轻,想多去几个地方,走走看看。」小易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
动了,她口气明显轻柔了起来。

  「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当演员,这样我就可以去很多地方,穿很多漂亮衣服,
跟很多大明星一起演戏。刚好燕京有一家电影学院给我发了录取通知,我想去试
试。」

  「那你生活方面有困难吗?需要帮助不?」我对这个女孩心生怜惜之意,她
身上有股难得的韧劲,总是在挑战自己的命运。

  「哈哈,谢谢哥哥。不过我在店里做了三年,莉姐对我们一向很大方的,再
加上还有其他兼职什么的,也算是攒了一点钱,够我生活一阵子了。」小易笑着
拒绝了我的好意,但从她的语气看,显然对我有意帮助她感到很开心。

  这个女孩子可能比杨乃瑾还小一些,但是相比之下她自立的能力却强了许多,
这些年走来肯定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容易,比如说那天在夜店里发生的事情,那应
该也是她兼职的一部分吧。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我拖着箱子陪她走到了候车厅。验票
口已经排起了长龙,小易站在队伍后面,对我挥挥手着说:「谢谢哥哥,我可以
自己等的,你有事的话可以回去吧。」

  「你的手机呢?」我本来要转身离去了,突然觉得心里头有些放不下,想了
想突然开口问道。

  小易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她还是从口袋中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翻盖手机交给
我。我打开有几道裂痕的翻盖外壳,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然后将手机塞回她
手中,沉声道:「有什么困难就给我电话,没事就不要打了。」

  小易接下了手机,笑得像一朵花般,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轻声道:「高
岩哥哥,我能抱你一下吗?」

  她今天脸上没有化妆,瘦瘦的身子站在那里显得很娇弱,但却比夜店里那个
浓妆艳抹的姑娘更好看。

  我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没等我开口,小易已经像只小鹿般扑了过来,她两根细胳膊紧紧的抱住我的
腰,把小脸埋在我的胸膛里,我两只手尴尬的抬在空中,不知放下来还是抱住她
是好。

  「我叫易佳,容易的易,佳人的佳,要记得哦。」怀中的女孩喃喃自语道。

  她比杨乃瑾矮了点,但瘦瘦的身材相差无几,身体带着年青女郎的稚嫩,头
发上有洗发水的清香,我的手臂在空中停留了半响,最后还是落在她乌黑光滑的
长发上。

  小易很陶醉了抱了一会,她主动的松开了我,拿起行旅箱,脸上带着温柔的
笑容道:「谢谢你,我又完成了一个梦想。」

  「路上小心,多保重。」我微微点了点头,帮她把脖子上的围巾理了理。

  目送着她通过了检票口,我转身朝站外走去,背后突然传来小易清脆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

  「高岩哥哥。」她站在入站口的人群中,努力的向我挥舞着手,然后把两只
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你真的好帅哦。」

  过往的人潮纷纷转过头来看我,在我无奈的表情下,小易提起行旅箱向里面
走去,那条白色的围巾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从车站回来后,我驾车往家里方向开去,不过到了大楼却没有驶入车库,而
是直接开到了幸福家园小区门口。新颖小店门口还残留着鞭炮痕迹,来来往往的
客人挺多的,看上去生意颇为红火,老张和姚颖正在忙着招呼顾客。

  眼尖的老张看到我出现在门口,立马迎了上来打招呼,他看到我停在门口的
霸道,眼中顿时一亮,满脸堆笑的问东问西,这时姚颖也从店里走了出来。

  「老婆,你快来看。咱们这个弟弟现在可是发财了,开这么好的车,啧啧。」
老张抚摸着霸道的车身谄媚道。

  姚颖没有理会他,她看着我的双眼中流露出真挚的关怀,微笑着拉着我道:
「弟弟,你可算来看老姐了。」

  「是啊,你怎么好一段时间没过来了,我们俩一直都挂念着你,你姐还整天
唠叨着让我去找你。我又没有你电话,怎么找。」老张在一旁说个没完。

  我返身从车上拿了几个袋子塞给他,里面装着过年送礼用的烟酒,好让他停
歇一会。

  老张眉开眼笑的就要伸手去接,却被姚颖一手抢过,她乾指一挥道:「这个
是我弟弟送的,你那么激动干嘛。」

  「这……这,我是他姐夫,收点酒算什么。」老张张口结舌的争辩着。

  「喝、喝、喝,血压那么高了还喝,喝出病来我可没钱给你治。」老张被她
一阵抢白,顿时无言以对,但两只小眼睛还是不甘心的在那些酒上打转。

  「我先帮你把东西拿回家收好,你好好看着店,等会换你回家吃饭。」姚颖
柳眉一竖,向老张横了一眼,老张顿时软了下来,有些悻悻的走回柜台了。

  姚颖一边提着烟酒,一边拉着我的手返回小区。重回那个熟悉的房子,我不
由想起初到贵境的那些事,我在淮海市的第一个晚上就是在这里落脚的,我曾经
与姚颖在客房里的那张床同眠过,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我也并不知道
她之后会成为我的义姐,更别说她居然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

  姚颖一进门就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她最近生活应该过得比较滋润的,丰满
浑圆的双乳在大红色毛衣下凸得很明显。她给我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在我身边坐
了下来,我们聊了聊这半年的近况。别看姚颖对老张嘴上毫不客气,但从她言语
间可知,夫妻两人感情还是很好,小店的生意蒸蒸日上,蕊蕊过完年也要上小学
了,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挺红火的。

  说话间,姚颖抚了抚额头前滑落的一缕刘海,她白皙光滑的脸蛋好像圆了些,
涂得红艳艳的丰润双唇,眼神眉梢带着春意,完全就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少
妇。虽然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大富大贵,但又不至于陷入困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平平淡淡、无风无浪地过着市民小生活。

  「姐,你这几年还有回过老家吗?」闲聊了半天,我终于说出了此次前来的
目的。

  「自从弟弟出事后,我就回去过一次,到现在都7 、8 年了吧。」谈到弟弟,
勾起了伤心的往事,姚颖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虽然我是在那个镇子长大的,但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地方,那个镇上的人
都很坏。」姚颖说起鸟山镇,一脸反感的神色。

  「怎么了,你为什么问起这个?」姚颖疑问道。

  「我过年的时候,去了次鸟山镇,所以听到一些事情。」我把从李婶那里听
到的故事转述了一遍。

  「娘真是太不容易了。」姚颖听我说这个故事的期间,一直把嘴唇抿得紧紧
的,她眼眶中隐隐约约有些湿润。

  「她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我还来不及报答养育之恩,她就走了。我娘这
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命苦呢?」姚颖语气凄凉的自言自语道。

  「可是,你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吗?他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生活。」我忍不住
发问道。

  「父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长大一些后,
有问过娘这个问题,她总是告诉我,父亲在做一些很重要的工作,所以不能跟我
们在一起。」姚颖说起她的父亲,一脸愤愤不平之色,但她对此人也了解不多。

  「日子久了,我也不在乎这个事了。没有父亲又如何,他既然不在子女身边,
说明他并不爱我们,一个不爱自己子女的父亲又有何意义?」

  「你娘有没有说,为什么他不能回家,他在做什么工作?」我继续问着细节。

  「娘从来没有说过,她好像总是在逃避这个问题一样,日子久了我们也都不
问了。」姚颖摇了摇头,她脸上一片迷茫之意。

  「弟弟,你为什么关心这个人?」她好奇的问道。

  我默默的从口袋中掏出那几张照片,摆在了姚颖面前。她目带诧异的拿起照
片,仔细的看了又看,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

  「你去过我老家了?」

  我点点头表示确定。

  「难怪,我一直记得有几张照片还留在老家。但又很讨厌回那个镇子,没想
到你帮我带来了。」姚颖并未询问太多,她已经被照片勾起了回忆,开始自顾自
的说了起来。

  「这是我跟娘唯一的一张照片,那时候我才5 岁,你看我娘当时还挺漂亮的
吧。」我点头表示赞同,姚娘一看就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我对这样的女性
一直很有好感。

  「只是她身子一直都不是好,又有两个小孩要养,从小到大我们都很拮据。
就靠娘给人做针线活赚点钱,她每天都要做到深夜,日子久了就患上了咳嗦的毛
病,她又舍不得花钱去看病,结果拖着拖着后面就……」

  姚颖越说越伤心,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我心中恻然,移过身去,将她
轻轻抱入怀中,轻拍着后背安慰她。

  过了一阵子她才好点,擦了擦泪水,拿起桌上的那一张单人照。

  「他就是你父亲吗?」我轻声的问道。

  「嗯,娘一直把这张照片收藏得很好,小时候我经常看到她在夜里无人的时
候,偷偷的拿出这张照片边看边落泪。长大后我有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这才告诉
我这个答案。」姚颖的眼中带着不知是喜是忧的神色。

  「我那时候并不理解,为什么娘会对着照片里的男人落泪。等我年纪大了点
后,我才明白了她当年看着照片的眼神,只不过,她从来没跟我讲过他们之间的
故事。」

  我听了心中也是颇为惆怅,姚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她是如此的痴情与
顾家,但她的命运却如此的坎坷。这世界对她来说未免太残酷了吧,为什么忠贞
与善良的人总是得不到应有的福报呢?

  姚颖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这时又拿起那张合影的彩照,她脸上突然多了
一丝笑意,白润的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那对人儿,好像这对她来说是一段美好的
回忆般。

  「这时我十八岁时候拍的,那时候我已经到城里打工了,小恩放假的时候来
看我,我带他逛了城隍庙、植物园还有好多地方,那天我们玩得好开心……」

  「小恩?他就是你说的弟弟吗?」我这才知道姚颖弟弟的名字。

  「嗯,他比你大两岁左右吧。当时还在上高中,不过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只
是从小我们家条件不好,他一直是那么的瘦。」姚颖说起自己的亲弟弟,双目中
透射出难得的热情。

  「你看,小恩跟你多像啊,他现在要是还在的话,估计也会跟你一样,高高
壮壮的。」

  姚颖痴痴看着照片中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她脸上挂着的笑容跟男孩身边那
个青春活力的女孩一模一样,这一瞬间好像也回到了十八岁的那段时光。

  「你弟弟比你小四岁?那么,你父亲都没有回来过吗?」我之前一直觉得哪
里不对劲,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如果说韦叔从未回到鸟山镇的话,姚颖的弟弟
是如何出生的。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有一天娘把我寄在邻居家里,她不知道有什么事
情出门去了一趟,然后隔天家中就多了个弟弟。」姚颖眼中的迷惑并不比我少,
她自言自语道。

  「等长大懂事后,我才明白了,小恩应该不是娘生的。」姚颖摇了摇头,又
点了点头,她的话音变得很柔和。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亲弟弟,娘也把他当自己儿子一般看待,我们
一家人从来都是这么相亲相爱的。」

  我原本抱着解开疑团的期望而来,没想到见了姚颖之后这疑团越发大了。目
前来看,只有韦叔是姚颖的父亲这一点可以确定,但韦叔为什么抛下妻女不管,
姚颖的弟弟究竟是谁的儿子,一连串问题依旧困扰着我,为何这里头的关系这么
复杂。当年韦叔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我多希望他能从地下复生,为
我解开这些疑问。

  「弟弟,你为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啊。」姚颖从回忆中清醒了过
来,她略带疑问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那只怀表打开放在她面前。姚颖好奇的拿起怀表,
当她看到表中的女子时,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这不是我娘吗?弟弟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我这回不再隐瞒,把自己从南山岛到鸟山镇的经历一一说了出来,当然重点
是韦叔与我的关系,以及他把怀表交付给我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听完我的故事后,姚颖犹豫了一阵子问道:「你说的这个姓韦的,他真的就
是照片里的男人吗?」

  「是的,我在岛上跟他住了6 年多,他的确长得很像照片里的男人,而且这
个怀表也是他交给我的。」我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她。

  「这么说,他就是我父亲了。他姓韦,叫什么名字?」姚颖目光转到那张个
人照上,眼神中迟疑不定。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告诉我姓韦,其他的还是找到鸟山镇后
才知道。」我摇了摇头遗憾道。

  「韦……他死了吗?你逃出来后有找过他吗?」姚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但
我可以听得出她对韦叔的关切之意,毕竟这个男人与她有着血缘关系。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当时南山岛那场大火十分可怕,整个精神病院的建筑都
被烧毁了,除了部分医护人员外生还的极少,而当时的住院病人则全部丧生于火
海中,我最后一眼看到韦叔时,他全身已经被大火吞噬了。

  「那,韦……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里,难道他是个疯
子吗?」姚颖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

  「不,韦叔绝不是疯子。他比所有人都清醒,而且他本事很大,又很正直,
要不是遇到他,我估计早就死在那里了……他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我很认真
的为韦叔辩护道。

  「哼,他本事那么大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为什么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不
顾,你说这种人到底哪里正直了?」姚颖一阵像机关枪扫射般的反驳,我有些无
言语对。的确在这一点上我很难为韦叔辩护,但他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这个,我想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与他相处的那几年,经常见他对
着你娘的照片看了又看,临死前他还把照片交给我,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对不起
'.」我努力尝试安抚姚颖的怒气。

  「' 对不起'.呵呵,说这个有用吗?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能够弥补他对我们
的伤害吗?我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他知道吗?他根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父亲。」但我的抚慰效果并不好,姚颖越说越觉得气愤,白皙
的脸蛋都涨红了。

  「不管如何,他毕竟是你们的父亲,我相信他一定很爱你们的。只是世事太
过险恶无常了,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法选择,如果上天能够给再他一个机会的话,
他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们的。」我有些感慨的说出这些话,这是我的心声,但我
相信韦叔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补偿?哈哈。太迟了,娘已经走了,她等得太久了,等不到那一天啦,小
恩也跟随娘离开了,他还能补偿谁呢,还有什么可补偿的?」说到此处,姚颖情
绪激动下,忍不住伏在桌上放声痛哭起来。

  我心中一阵怅然,世间最遗憾的事莫过于失去之后再来弥补,而往往这个时
候伤害已经造成,更困难的是有些事情你想弥补都弥补不了,比如夫妻、父女、
父子亲情等。

  「没事了,没关系的,姐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也是你弟弟呀。」我搂住姚颖,
很温柔的说着。

  并不是我存心安慰她,韦叔待我恩重如山、情同父子,而他在这世上唯一的
骨肉就是姚颖了,她当然也是我的姐姐,况且我与她颇有缘分,自然更要敬她爱
她。

  「老天爷安排我遇到了你们,韦叔待我就如父亲一般,你待我就像姐姐一样,
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又很早去世了,所以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一边拉
住姚姐的手,一边动情的说着。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我的眼前也有些模糊了,感
觉眼眶中湿漉漉的。

  「娘和韦叔虽然都走了,但他们肯定希望你能够过得越来越好的。以后你有
了我这个弟弟,我也多了一个姐姐,就让我代替韦叔与小恩来回报你,好吗?」

  姚颖一边看着我一边连连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往下掉,但她
脸上却分明笑得很开心。

  「好弟弟,你真是我的好弟弟,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没想到你
愿意认我这个姐姐,我真是好开心。」

  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姚颖紧紧的将我抱住,好像生怕我会消失一般,在我
强壮胳膊的包围下,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不少,我们就像一对亲姐弟般相拥
着,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倒退了回去一般。

  这一趟姚家之旅,虽然并没有解决太多疑问,但我却收获了许多。自此之后,
世上又多了一个让我牵挂的人儿。

               第六十六章

  「媛媛,好了吗?」我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屁股下的席梦思坐垫很舒适,但
现在我却无暇顾及这些,有些坐立不安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还要等等,别急哦。」白莉媛娇糯动听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我可以肯定的
是她就在屋内,因为那股独特的体香不断的飘入我的鼻中,伴之而来的是悉悉索
索的衣料抖动声,偶尔还有鞋跟踩在榉木地板上的敲击声。

  今天是元宵节的晚上,按传统来说是过年的最后一天了,所以我早早的就开
车回到了鸟山镇,因为这里有我最爱与最亲密的女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相传多年的佳话,在远离城市的乡村更是保
持着看花灯、猜灯谜的习俗,鸟山镇作为一个旅游景点自然不会欠缺,我与白莉
媛携手游玩了2 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家中。

  但精力旺盛的白莉媛好像丝毫不觉得累一般,一进屋就把我拉进房间里,我
自然知道这举动背后的意味,但她却要求我闭上眼睛不得偷窥,所以我只好乖乖
的坐在床边等待接下来的剧目。

  不过,可以相信那剧目绝对精彩,想到此处我嘴巴不由得展露一丝微笑。

  「好啦,你可以睁眼了。」白莉媛用一种娇滴滴的语气欢欣的道。

  我闻声睁开了闭合很久的眼皮,屋顶新换的白炽灯泡发出雪亮的光线,洒在
中间那个巧笑嫣然的绝代佳人身上。

  白莉媛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不,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年轻20岁的她站在我面
前。

  一条款式简洁的白色亚麻连衣裙罩在她身上,有些泛黄的面料显示这条裙子
已经不是初次覆盖在女主人身上了。两截优美的锁骨与一段雪白的胸脯在圆领下
呈现,那丰腴饱满硕大的双丸在略薄透明的布料下方凸显,透过布料我可以窥见
两粒如少女般粉红的小樱桃,与完全裸露在外的细长白胳膊同样诱人。

  她纤细的腰身被裙子包裹得紧紧的,或许可能是有些过紧了,可以觑见亚麻
布下略微坟起的肥白滑腻小腹。两条腴白修长结实的大腿在百褶裙摆下方隐约可
见,再下去是两条又细又长的秀美小腿,只是此刻这两条长度令人惊艳的白腿上
却多了一层皮肤,一条雪白的玻璃丝袜从裙摆下方开始延伸,从纤巧的足踝直到
那双带绊带的红色低跟凉鞋中,裹在白丝袜中的如月足弓微微翘起,工字型的红
色绊带在雪白的脚面上尤为显眼,使得那双玉足多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她那长至腰间的酒红色大波浪卷发此刻却向前梳着,分成两大缕长长的马尾
挂在胸前,马尾中间用素白色绢带的打了两个大大的蝴蝶结束住,不着一丝脂粉
的玉容素淡清新可人,一对翦水秋瞳里的目光不同往日的温柔恬静,却多了几分
顽皮与热情,丰润的双唇带着自然光泽的粉红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喜欢吗?」白莉媛用一只脚踩地做轴,轻轻提起另一只脚在原地转了个圈,
着力点的脚尖在红鞋子内弓了起来,亚麻白裙子的裙裾随着身体的旋动扬了起来,
两条裹着雪白玻璃丝袜的笔直纤细的大长腿在面前舞动着,就像一只姿态优雅的
天鹅。

  「喜欢,超级喜欢。」我喃喃自语道。白莉媛这身打扮,再加上她保养得宜
的容颜,从神态气质上无比像是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而且这套衣裙与家中主卧
室大床上方那副画像的少女隐隐吻合。

  「这条裙子在老家放了这么多年,居然颜色还这么新,真难得。」白莉媛的
纤手轻提裙裾,两条笔直纤细的大长腿踩在红鞋子,以一种欢快热情的脚步走近
梳妆台,她颇为自赏地看着镜子中那个自己,美得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原来白莉媛回家后捣鼓了大半天,还让我闭上眼睛就是为了这条裙子。当她
在老衣橱的角落找到裙子时,还带着意外的惊喜告诉我,这是大舅舅在她高中最
后一年时的给买的,也是她拥有的第一条属于自己的新裙子。

  「真讨厌。」白莉媛突然对着镜子皱了皱好看的细眉,撅起嫩红的小嘴嗔道。

  「什么时候我这肚子上的肉能减掉点吖。」看着她纤手轻抚在小腹上面,一
脸小女孩发脾气的娇憨模样,我心中不由得火热起来。

  「你一点都不胖,我就喜欢这样的。」我移步到她身后,双手从后方绕前将
那具诱人的肉体纳入怀中,双手不偏不倚的盖在她丰腴的小腹上。我痴迷的抚摸
着亚麻面料下娇嫩滑腻的肌肤,那充满弹性的触感让我身上一处地方隐隐抬头。

  「唔……」白莉媛好像很享受我这种霸道十足的搂抱,她微微合上扇子般的
浓密睫毛,身子向后稍稍斜倚在我胸膛上。

  「你呀你,老是用甜话儿哄我,哄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白莉媛伸出
一只光滑纤细的玉手向后抚摸在我的脸颊,她的五指都涂了粉红色的指甲油,就
像春天的樱花花瓣般柔美。

  「你是我的女人,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我沉声道,俯下嘴轻吻在她白玉
般光洁的脖颈上。

  白莉媛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脖子,但她却没有躲开我的意思,任由我用自己的
长舌在上面舔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行透明的口水痕迹。

  「嗯……坏蛋。」白莉媛口中发出一声轻吟,她玉石般雪白的脸颊上多了两
道酡红,这么近距离的肌肤相亲,耳鼻中充溢着她独特的体香,让我胯下那只巨
茎蠢蠢欲动,隔着裤裆顶在那亚麻百褶裙下丰美肥硕的屁股中央。

  白莉媛反手一把抓住了那作恶的根源,纤长的手指隔着裤子轻轻抚摸着里面
的巨茎,但那头昂扬的野兽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反而越发躁动不安的将裤裆顶
得高高的。

  「今天说好了,你得乖乖的听我吩咐。」白莉媛脸上带着有些顽皮的笑意,
她转身一把将我推倒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然后缓缓的走到我的面前,双膝分开我
的双腿,跪坐在我的胯间。

  这时她居高临下,那对裹在亚麻布料内的丰腴双乳就像两颗熟透的木瓜般吊
在我眼前,不过裙子领口本该露出的深邃乳沟却被那两缕酒红色的长马尾给遮住
了,带波浪卷的马尾上绑着的素白丝绢蝴蝶结一晃一晃的,跟她眼中荡漾的似水
般的柔情蜜意相映成趣。

  很快我眼前一黑,那两缕浓密顺滑的马尾甩在我的眼皮上,然后两片温润湿
热的红唇带着诱人的香气盖在了我的嘴上。我张唇含住那柔软娇嫩的小嘴,她的
齿关很自然的向我开启,对方回应我的是一条溽热灵动的香舌,我们口齿交接相
互交换着舌头与唾液,一个礼拜的分别让彼此的肉体都极为渴望,毫无掩饰的向
对方索取着情感上的慰藉。

  我贪婪的吸取着白莉媛檀口中香甜的津液,饱尝着她温暖滑腻的颀长香舌,
同时一只手却朝她胸前那丰硕的隆起探索去,没想到一伸手却被白莉媛个抓住了。

  「要听话哦,只能我动手,你不许动。」她抬起臻首,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
对我摇摇头,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狡黠与灵动。

  然后她再次俯身,不过这回那对湿润的樱唇却落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缓慢
向下方滑去,我感觉那湿漉漉的香舌就像一只小虫子般在我皮肤上爬动,弄得我
浑身痒痒的,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白莉媛纤手解开我衬衫的纽扣,她的溽唇在我的强壮的胸肌上回转停留,灵
巧的香舌时不时的在我的乳头上轻舔一下,细白纤长的手指在小腹周围的那一大
片浓密的体毛中搔弄一下,看到我身体敏感的自然反应,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就会
从她口中传出。

  很快,我的裤子就被解开了,白莉媛的香舌与细手顺势游动到此,那条内裤
下方压抑了许久的巨茎傲然挺立在空气中。她轻揉着我肥硕的睾丸和又粗又长的
巨茎,看着我散发出浓烈雄性气息的龟头,白莉媛的眼眸闪烁着迷濛的光华,似
恨不得一口将他们吞下。然后她抬起臻首给了我一个无比妩媚的笑容,紧接着她
俯身向下一噙,将我昂扬的硕大阳具纳入了口中。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巨茎进入一个温热湿滑的洞穴中,白莉媛的口唇技巧比起
初次时明显进步多了,她努力的张大紧窄的口腔含住了我肥硕的龟头,滑嫩香软
的舌尖放肆地裹弄着我的马眼,随着我的阳具不断的深入,她鼻腔发出急不可耐
的娇涩鼻息。

  「呜呜……」白莉媛开始用滑腻的手指握住我巨茎的根部,她开始尽量放松
自己的口腔滑肌,让我粗长壮硕的阳具深深的嵌入咽喉,直到我的龟头顶在她滑
腻的喉壁位置,然后再略带喘气的缓缓吐出,生怕我的巨茎在喉咙停留太久呛到。

  「哦……」我忍不住呻吟出声,白莉媛的口舌服侍太甜美了。

  「媛媛,慢一些,你这么咬会把我给吸出来的。」她开始上下摇动着臻首,
嫣红的小嘴如蜻蜓点水般地快速套弄着我的巨茎,那具紧窄湿润的口腔就像蜜穴
般收缩压榨着我的阳具,一阵阵极致的快感从胯下传至我的全身。

  白莉媛一边吞吐着庞然大物,一边媚眼如丝地娇嗔道:「臭石头,人家就是
想要把你咬出来嘛……谁知道你这几天在城里有没有瞒着我偷吃……」

  「这个绝对没有,梅姨一家人都在,小瑾又生病了,我怎么可能……」

  「口说无凭,你要以身作证。」白莉媛嘴里娇嗔啐骂,却又无比温柔地深深
含住我的巨茎整个地吞进去,卖力的舔吮着我的肉茎,以舌头挑动硕大的龟头。
每次深入的时候,香腮都凹陷下去,再加上她努力抬起臻首,那梳在脸颊的一对
柔顺马尾扫动在我的大腿内侧与卵蛋上,秋水双瞳般的眸子又姣又媚的看着我,
偶尔我的龟头触及她喉咙深处,她不由自主的泛起白眼,那种清纯与妖媚混合在
一起的性感让我爽到极点。

  眼看着自己的下体膨胀到了极限,将近到达喷发的边缘时,白莉媛却很适时
的松开了喉咙。

  「别心急哦,小石头。」她玉脸上似笑非笑着,以一种无比慵懒的姿势一步
步向上爬去,她分开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撩起的裙摆下方居然一片白花花的,
那条亚麻裙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穿,丰腴滑腻高高鼓起的白桃蜜穴直接暴露在灯
光下,那穴口沾着透明黏液的花瓣出卖了她的情欲。

  白莉媛脸上夹杂着几分羞涩,她轻咬着鲜红润泽的樱唇,美目中湿润得好像
要滴出水来。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抓着巨茎顶在湿漉漉的蜜穴上,让胀得紫红硕
大的龟头在花瓣上研磨再三,才银牙一咬,肥白丰腻的屁股用力向下一沉……

  「噗哧」一声,我那根粗如儿臂的巨茎渐渐消失在白桃蜜穴中,巨茎从那个
湿滑的腔道里出来没多久,又进入了一个更加紧窄的花径中,顺着熟悉的方向一
直向内进发,阳具在途中碾压过无数的细微肉褶,最终抵达那团柔嫩滑腻的花心
处。

  花心被我的巨茎所占据,硕大的龟头在那团嫩肉中钻动着,强烈的快感让白
莉媛高高在上的胴体浑身哆嗦,原本已经积蓄已久的情欲又更上了一层,她的花
径内壁开始收缩缠绕,腔道内部分泌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浇灌在茎身上,让我阳具
的进出更加顺畅与自然。

  在这张柔软的雕花木床上,白莉媛双脚分开踩在我的身体两边,完美无暇的
胴体骑在我的身上,胯下的白桃蜜穴不断的吞吐套弄着我的阳具。她玉足上还穿
着那双绊带红鞋子,裹在白丝袜里的修长美腿以蹲着的姿势折叠在一起,从我的
角度看上去又长又直,她的百褶裙据随着臀部动作掀了起来,露出丰腴饱满细长
的大腿根。

  我惊奇的发现,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裤袜,那光滑如另一层皮肤的白丝
袜长度只到大腿根部,末端是一圈很华丽的蕾丝花边,然后花边上用两根蕾丝吊
袜带扣住,蕾丝吊袜带的另一端连接到她白腻腹部下方穿着的紧身撘上,紧身撘
是一圈同样装饰着蕾丝的腰带,除此之外她的下身与两腿之间不着片缕,大片白
花花的嫩肉完全暴露在外。

  「媛媛,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我一边向上挺动着阳具,一边伸手抚
摸在她穿着白色吊带袜的丰腴大腿上。

  「嗯,谁叫你老爱撕人家的丝袜,我还不是为了让你这粗暴的家伙省省事。」
白莉媛纤腰摇摆着,嘴角含春的道。

  她的娇嗔让我欲念更盛,吊带袜的好处就是可以不褪下丝袜交欢,虽然白莉
媛有两条得天独厚的大长腿,但穿上这白丝吊带袜却另有一番韵味。她的妆容和
身上的连衣裙都透露着纯真的少女情怀,但那裙裾底下的长腿上却系着华丽的蕾
丝吊带袜,这种强烈对比下产生的反差形成了极大的诱惑力。

  白莉媛素净的玉脸上带着少女般的娇美,两缕长长的酒红色马尾随着身体的
跃动在胸前不断甩着,那裹在亚麻布料里丰腴浑圆的玉乳在我眼前跌宕起伏,马
尾上系着的素白丝绢蝴蝶结不断的甩动,好像两只真正活起来的大白蝴蝶般,在
丝绸般顺滑的酒红色长卷发间舞蹈着。

  而在这一切的底下,那两条系着蕾丝白色吊带袜的长腿正有节奏的屈伸着,
带动着除了蕾丝紧身撘外一丝不挂的腴白丰腻美臀上下抬起坐落,而在这些纯洁
而又华美的白色之间,只有我下体茂密而又卷曲的黑色耻毛,已经毛发从中那根
粗如儿臂长度惊人的阳具,此刻这根血脉膨胀青筋竖起的巨茎正不断被一具丰腴
白腻饱满的蜜穴吞吐着。

  那具白桃般丰腻的蜜穴上水光荡漾,被巨茎的硕大体积挤压得向外翻出的鲜
红肉唇与娇嫩花瓣随之开合不断,每一次套弄都带出更多的透明液体与分泌物。
我的巨茎被她的蜜唇花径和腔壁愈夹愈紧,慑于我阳具惊人的长度与体积,她每
次都不敢全根坐下吞入,至少要留三分之一的分量在外面。即便如此,我的巨茎
每次挤开她花径的腔壁,都可以将那些复杂丰富的肉褶熨开,茎体与嫩肉的相互
摩擦带来极大快感,随着茎体与蜜穴之间的动作,发出「噗哧……噗哧……」的
水声。

  白莉媛的妖媚神态让我不禁血脉贲张,开始挺动屁股不停向上顶着大肉茎,
配合着她起伏不定的套弄,口中忍不住问道:「媛媛……你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
穿的……穿去学校吗?……」

  「嗯……是吖,不过,那时候可没有这种袜子可穿,我们穿的都是白色短袜,
而且每天夜里都得洗了晾干,不然第二天就没得换了。」白莉媛沉浸在我大肉茎
带来的快感中,一边努力思索回忆道。

  「那学校里的男同学不是太有眼福了,他们看到了不会对你想入非非吗?」
我口中说出的话越来越带邪气,但却是心中真实的想法,每一个男人都会这么想
的,尤其是在你拥有这么一个美艳的尤物之后。

  「这我哪里会知道呀,何况他们爱怎么想,我也管不着呢。」白莉媛已经习
惯了我这种略带调情意味的质问,她话音里带着一股柔柔腻腻的味道。

  「我要是你的男同学,当时肯定要把你追到手。」我一边喘着气一边略带酸
味的说着,同时加大了下身向上顶动的力度。

  「吖……哈哈,好吧。我亲爱的岩同学,你现在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吗?」
白莉媛给了我一个无比妩媚的眼波,好像对我大呷其醋的表态感到很愉悦。

  但我此时已经开始报复性的加快挺动的频率,大肉茎每次都能深深地抵达花
心,这种极致的刺激让白莉媛娇躯乱颤,花蜜不断流出,顺着阳具流到了我的腹
部和卵蛋上。她的双腿明显有些软了下来,只好轻咬着娇艳的下唇,一对纤手撑
在我坚实的胸肌上,努力忍耐着从蜜穴花径里传来的阵阵麻痒感。

  「还远远不够,我要把这十几年的时光都找回来,那是你欠我的。」我有些
咬牙切齿的表达着自己的占有欲,不需多做掩饰隐瞒,因为我们共同经历了太多
的风雨,在心灵与肉体上都没有任何隔阂。

  我看她两条大长腿开始打颤的样子,知道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遂两手
紧挨着白莉媛腿弯处伸进,探入其后,手掌握紧丰腻肥嫩的两瓣白臀,五指陷入
滑腻柔软的臀肉之中,起身用力一带,就将白莉媛娇躯整个地抱了起来。

  「吖……」

  白莉媛发出一声娇呼,她正自春心勃发激情荡漾,我突然发力,让她措手不
及,顿时玉背后仰,向后跌去,于是本能的将双手揽在我脖子上,胸前狠狠的撞
在我身上,紧紧相贴,一对包裹在亚麻布料里丰满娇挺的圣女峰也被压得变了形,
感觉有两粒温热滑腻但却十分坚硬的小葡萄顶在了我的胸前。

  「唔……好吧,反正我就这么一个人,你爱怎么弄就这么弄吧……吖。」白
莉媛一边细细喘着气回答着,一边却忍不住娇吟了起来。因为此时我下体的巨茎
已经开始有节奏的顶动着她的花径,我将阳具卡在白莉媛幽谷蜜道之中,手上用
力狠捏着雪白丰腻的臀肉,开始抱着她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起来。

  我赤裸着全身就好像天神一般高大俊美,而怀中所抱的白莉媛却像个小女孩
般,她身上穿着的亚麻布连衣裙已经在先前的运动中有些皱了,两条穿着白色蕾
丝吊带袜的大长腿在我的臂弯中一颤一颤的,带动着玉足上的绊带红鞋子不住的
跳动。

  「那你坦白点说,在我爸爸之前,你有没有喜欢过其他男的。」我把嘴巴贴
在她白皙纤细的耳朵旁问道,同时双手托住那两瓣丰腴肥美的大白臀,疯狂的耸
动起来。

  「讨厌,哪有这样问人家的……吖」白莉媛被我如此直率的问题弄得大羞其
耻,原本洁白珍珠般的耳根都红透了。

  「实话实话,不准隐瞒。」我沉声道,故意装出很在意的样子吓唬她。

  「吖……你这个魔王……我说……我说了,好吧。」白莉媛细细娇喘的答道,
她对于我的蛮横霸道已经越来没有抵抗力了。

  但这句话说完后,白莉媛却迟迟没有发声,她紧紧咬着鲜红的下唇,好像有
些难以启口的样子,又像是在努力忍受我大肉茎在蜜穴里的肆虐。

  「你不会要想说,你喜欢的人是郭奇吧?」我有些不悦的问道。

  「他?怎么可能,郭奇是有追过我,但我一直都当他是年龄大一点的朋友而
已。」白莉媛见我脸色不对劲,立即很坚决的否认了我的指控。

  「那还有谁?你快说。」

  我进一步的压迫她,同时脚下不停的在房间内移动着,顺着步伐带动粗壮的
肉茎在雪白的臀缝间进进出出,显得淫荡非常。白莉媛来回被大力托起再放下,
裹在亚麻布料里的肥硕丰乳上下摆动摇曳,穿着白丝吊带袜的笔直大长腿盘在我
腰间,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我上下翻飞,她只得将我的头紧紧搂在酥胸前,借以
维持平衡。

  「吖……好吧,我说,我说就行了吧……」

  白莉媛受不住我口中与下体的同时袭击,她努力娇喘着想要从巨茎冲击的夹
缝中获得喘息机会,但却被我一阵阵无情的抽动给打断,犹豫再三她才开启樱唇
道:「小时候,我……我曾经暗恋过大哥。」

  「大舅舅?」我有些吃惊的反问,这个答案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好像
又比较合情合理,因为大舅舅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美男子,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是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吧。

  「嗯……大哥他大我二十几岁,从小我就觉得他是最英俊的男子,而且又很
有才华,但却十分的忠诚,多少女孩子对他倾心不已,但他却只爱嫂子一个。」
白莉媛好像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她娇艳的玉脸上浮起了憧憬的神色,那对翦水秋
瞳隐隐泛着青春少女般的光华。

  「那时候我就老想着,自己能够快些长大了,好嫁一个像大哥那样成熟儒雅、
从容不迫的男子。」

  我心中略有所动,自己怀中这个美艳的尤物其实也是个普通的女人,她跟其
他人一样都有过豆蔻般的少女情怀,也同样对男性有过差不多的期望。不过让我
欣慰的是,白莉媛少女时期幻想的男性并不让我反感,还好不是郭奇那个猥琐的
小人。

  「怎么了,你是不是吃醋了?」白莉媛敏感的发现我的沉默,她用十分温柔
的语气轻声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可惜不能早点跟你在一起。」我摇了摇头,
把前面的想法都抛出脑海。

  「傻瓜,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白莉媛好像读懂了我心中的想法,她湿
热的香唇吻在我的额头上,像母亲更像妻子般柔声安慰我道。

  是啊,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白莉媛过去的人生我是来不及,也没有条
件参与。但现在这个美丽的女人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她这么的爱我,我何不好好
的珍惜与爱护她呢,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哥哥。」一声甜中带糯的娇吟把我唤醒,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莉媛那
如花瓣般鲜红湿润的双唇,她目光中带着湿漉漉的腻意与柔情,然后又复述了一
次那个荡人心魄的称谓。

  「哥哥,好好爱媛媛吧,媛媛永远是你的哦。」看着这个风韵十足的美熟尤
物用少女般的口吻喊着我,我浑身顿时像被点燃了般灼热不已。

  「媛媛,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口中狂呼着,抓在她丰腻肥美
的大白臀上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下身那根大肉茎也加快了耸动的频率,「噗嗤…
…噗嗤……」的声响在房间里反复回荡。

  白莉媛被我这一顿疯狂的抽插弄得浑身巨颤动,她紧闭着美目,樱唇喘息不
止,两条白胳膊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承受下体传来的阵阵快
感。

  「媛媛是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好好插媛媛吧,让妹妹舒服。」耳中听着她
如泣如诉的表白,我的整个头都埋在白莉媛的饱满肥硕的双乳之中,像个野兽一
样拱来拱去。虽然隔着一层亚麻布料,但我仍能感受里面那两颗圆鼓鼓、硬梆梆
的凸起,我的磨蹭让白莉媛更加难以自禁,她极度享受般的开始主动迎合我,在
不知觉间深陷情欲,难以自拔。

  我走动步行的节奏带动着深入她体内的阳具,我们的性器不断的撞击在一起,
那种深入的程度远比在床上的时候,巨茎带动硕大的龟头深深的插入白莉媛的花
心伸出,那团滑腻娇嫩的美肉受刺激下将巨茎夹的更紧,春水也从幽谷花径里汩
汩流出,夹杂着她身上愈来愈浓重的体香,更加刺激着我用力的玩着她丰满圆润
的粉臀。

  「哦……媛媛,哥哥插得你舒服不,喜欢被哥哥这么弄吗……」

  白莉媛为了迎合我也已变得狂乱,她不住娇喘地道:「吖……哥哥……舒服
……媛媛好舒服……吖……」

  白莉媛蜜穴被摩擦的快感不断升温,春水不受控制的一股一股的流下,在这
淫靡的气氛下,将这一场性欢渐渐推向高潮。

  我感觉白莉媛蜜穴里流出的液体已经快把我的下身打湿了,她已经在我的手
臂中到了两次小高潮,我下体耸动的节奏却依旧没有放缓的迹象,白莉媛口中的
呻吟越来越娇糯,也越来越带着腻意,手臂中的女体越发的沉重。我一边保持着
顶动着下体,一边移动到了梳妆台前,将白莉媛轻置在那张春凳上。

  「媛媛……来,哥哥换一个姿势插你,让你享受最大的快乐……」

  已经水乳融洽的白莉媛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尽管表面上她还是
装得有些羞涩的样子,但她的内心还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她玉手抓住红木梳
妆台的边缘,穿着白色蕾丝吊带丝袜的双膝跪在色泽古旧的春凳上,纤细修长的
腰身矮矮的向下弯曲,略带娇羞的把那具丰腴圆润挺翘的雪臀呈现在我眼前。

  我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站在她后面用双手把住她纤细柔腻的蜂腰,把大肉
茎对准早已春水花蜜孱孱的蜜穴,「噗滋」的一声用力地插了进去。

  「嘤……」

  白莉媛喉头里发出一声柔柔腻腻的轻吟,她感觉身体就如同被长矛贯穿填满
一般。我抽动刚开始,白莉媛的腰也配合着前后摇动着。我从腋下伸过双手紧握
住丰满的乳房。我的手指忽然象揉面一样用力抓捏丰乳,令白莉媛顿时感到爽得
飞上了天,呻吟也逐渐升高,深入体内巨大肉茎的早已被春水花蜜淹没了,白莉
媛的体内深处发出了春水花蜜汗黏膜激荡的声音和不时传出肉与肉的撞击的「啪
啪」的声音,我配合节奏不断的向前抽送着。

  我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梳妆台上的镜子,圆镜中映射出两具颜色各异的
肉体,一个遍体雪白丰腴的妖娆妇人正俯身于梳妆台前,她酒红色长卷发分成两
缕马尾挂在胸前,分别用素白丝绢蝴蝶结束缚着,若是单看她娇美如同少女的容
颜,很难想象她的真实年纪已经足以做身后男子的母亲。而她身后站着的那个体
型高大的男子,有着一张胡须浓密、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浑身凸起的肌肉好似
天神般雄伟,因为先前剧烈的肉体交换,一层汗液让他全身滑亮得好像多了一层
光晕,更加突出显露出强烈的雄性气息。

  男子长满浓密体毛的小腹正不断的撞击着妇人的丰腻雪臀,妇人身上的亚麻
裙子已经在前面的嬉戏中松开了拉链,现在更是从背后整片的裂开,露出羊脂白
玉般的优美腰线,她身上仅余堆在腰间的裙子,以及依然穿在脚上的白色蕾丝吊
带袜,随着男人的臀股不断向前挺动,大腿内侧肌肉不断拍打在妇人雪臀上发出
啪啪声响,硕大的阳具飞快的穿刺于她的花径中,带出大量芳醇浓厚的透明花蜜,
飞溅在男人的大腿和小腹上。

  「吖……不行了……喔……哥哥……你要弄死媛媛了……吖……快……好难
受……吖……别停……」

  不知为何,被我以这种小狗般交合的姿势奸淫的时候,白莉媛的反应都比平
时更为热烈与敏感,这种带着羞耻的刺激让她春水花蜜汹涌,她细长的白胳膊按
在梳妆台上,修长纤细的腰身想要折断般向下弯,雪白优美的背部中央现出一个
小小的凹窝,更加突出了高高翘起的满月般丰满白臀。

  她柔媚的呻吟声更加使我疯狂,我双手扶着白莉媛的臀部,疯狂地将肉茎从
后方快速地插入白莉媛的蜜穴里猛抽狠插着。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趴在梳妆台
上的白莉媛流露出类似哭泣的欢愉叫声。她的体内不断地被巨大肉茎贯穿着,下
体的快感又跟着迅速膨胀,加上全是汗水的乳房,不时的被我从背后揉搓着,跪
在地上的白莉媛双手用力支撑着梳妆台,全身僵硬地向后挺起。

  看着白莉媛的美熟尤物露着白花花的肉体,摆出这个小狗般无比羞耻的姿势,
任由我的大肉茎在她白桃蜜穴内抽插,她还时不时发出小女孩般的柔腻呻吟,那
口口声声的「哥哥」让我有一种错乱的刺激,再加上生殖器、视觉、听觉的三重
享受,让我的阳具膨胀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我跪在白莉媛身后,拼命向前耸动屁股,狠狠的在白莉媛的蜜穴花径抽插,
活塞式的抽插运动把一股股汹涌的熟女尤物花蜜爱液带出小穴,弄得四散飞溅,
白莉媛的粉臀上,大腿上以乃我阳具的睾丸上、阴毛上和大腿上都溅满了透明液
体与白色分泌物。

  我天赋异禀的粗长大肉茎,每一下下狠插可说是直捣花心,记记结实,把白
莉媛弄得全身滚烫火热。她被我这巨大阳具插得娇颜红云满面,雪白的肌肤因为
兴奋而呈现粉嫩的粉红色光彩,虽明知自己的年龄与身份,但却努力妆出少女般
的甜糯娇吟道:「吖……哥哥……你好坏……好大……老是欺负妹妹,吖……妹
妹……我……要不行的……吖……好……好舒服哦……你……不要……但是……
好舒服!」

  白莉媛语无论次的乱叫让我则更是兴奋不已,使出浑身解数,大龟头抵住白
莉媛的花心嫩肉,紧贴猛旋,发出阵阵热力,把白莉媛弄得娇吟声越来越大。白
莉媛两肘趴在窗台上,用嘴死死咬住一簇秀发以减轻兴奋感,跪在春凳上的白丝
吊带袜长腿已经叉开成120 度。

  我空着的双手自然也不客气,在白莉媛的一对羊脂白玉香瓜巨乳上不停上下
的搓揉抚弄恣意轻薄,还捻住她因兴奋而饱满挺立的粉红乳头轻轻旋转,双管齐
下,把她弄得快活无比。白莉媛那挂在胸前的两条酒红色长马尾随着她的扭动飘
散,纤细的腰肢蛇一般扭动,陶醉的舞动娇躯,鼻中竟是抑制不住的婉转呻吟,
声音无比温柔甜美。

  「哥哥……你最厉害了……用力弄我吧……我是你的小媛媛……媛媛好喜欢
给您插……吖……又快来了……用力……吖……我们一起来吧……」

  我不觉的加快了速度,同时每一下,也加强了力度。每一下都退到花径口,
然后一面转动屁股,一面全力插入。每一下抽插,都牵动着白莉媛的心弦。

  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顾用又柔又腻的呻吟浪叫渲泄出心中荡漾的
情欲:「吖……哥哥……你好坏……吖……妹妹……难受吖……不要吖……再…
…再快一点吖……媛媛……要……要到……到了吖……」

  我感觉到蜜穴花径内爱液花蜜象决了堤似的从腔壁嫩肉上流了下来,腔壁嫩
肉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大肉茎,蜜穴花径及全身不停的痉挛抽搐,此时我也感到大
龟头传来强烈的快感,直冲丹田,知道快要发射了。连忙用力顶住白莉媛的花心
伸出,不再抽出,只在左右研磨。

  最后时刻,大脑皮层中不断泛起强烈的快感令白莉媛无所适从、无法抗拒、
不知羞耻的狂呼:「吖……臭哥哥……臭石头……我……我……要死啦……」

  白莉媛娇躯剧震,两条大长腿再也无力跪着,双手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雪
白的身子像要塌下来般趴在梳妆台上,涂着粉红指甲油的纤长白皙手指死命抓住
梳妆台的镜子,纤细玲珑的脚掌离地向后钩住我小腿,莹白如玉的脚趾紧收在一
起,纤细腰肢拚命往向后挺,丰硕白臀猛向后顶着我体毛浓密的小腹,爱液像崩
塌了河堤一样,如潮涌出。紧接着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白莉媛全身,一
股又浓又烫的花蜜如瀑布暴泻,从花心深处喷了出来,冲向我的龟头,这股爱液
连续喷涌了7 、8 秒钟!

  我只感觉大龟头马眼一阵阵酥麻,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双手从白莉媛腰
下伸出抓紧那对白玉香瓜,令她稳稳地跪在自己跨前。挺动腰身,从她屁股后再
次猛插了两百下后,一阵剧烈的舒麻从大龟头马眼传向大肉茎杆又传至睾丸。

  白莉媛感到花径内原本就粗大无比的阴茎更加粗大,间有跳跃的情形出现,
凭着女人的直觉意识到我要射精了,半失神状态中的她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娇吟
道:「哥哥,求求你,快射给我吧……媛媛……受不了了……快……吖……射吧!」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亢,下身猛地向前死命一顶,大龟头一下子刺穿肥
厚的花心,直接插入潮湿滑腻的花房内部,大量火热滚烫的精华像决堤的洪水一
般从马眼中猛烈地喷射入花房腔道深处,如决堤的洪水般激射在白莉媛神圣而美
妙的花房里,一股又一股地浓精灌溉着这娇媚的尤物。

  我积蓄了一周的白浓精华源源不断,足足喷射了20多秒钟才结束,一下就灌
满了白莉媛的花房与蜜穴花径,烫的她全身一阵阵的痉挛颤抖,蜜穴花径不由自
主地夹紧了大肉茎,肥腻的花房把大龟头夹得紧紧的,花径内部还带着几分余韵
抖动着,鼻间不时泄出一两声轻哼,声音中带着极大满足的慵懒腻意。

  良久之后,房间内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逐渐平息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
男女交媾产生性液与体香混合的味道。白莉媛像一只大白蛇般趴在梳妆台上喘着
娇气,那张原本明亮的梳妆镜上,被口腔喷出的气体给弄模糊了,但仍可看清镜
中那个如玫瑰花般纯熟娇艳美妇人,她白玉雕成的面庞兀自带着浓浓的春意,黛
颦轻蹙、羞赧妩媚地低声呢喃道:「臭哥哥,你就会欺负妹妹。」

               第六十七章

  元宵过后,眼看着开庭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我却没有看到更多转机出现的
痕迹,各种不利的消息接踵而来。前几天严雪清传过话来,她的母亲不幸遭遇一
场车祸,目前正在医院抢救中,看情况严也赶不上庭审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吕江他们在幕后下的黑手。

  现在,律师团的两名成员都因故退出,而此时再招募律师已经来不及了,以
梅妤的人脉与号召力不难找到接替者。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新加入的律
师很难接手错综复杂的杨案,再要凑一对像朱严这般强力的搭档谈何容易。

  所以,梅妤近来要承受的压力更大了,她奔走忙碌着联络一切可以有帮助的
力量,我们两人在餐厅里相对用餐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她也一天天的消瘦清减下
去。这一切,我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又不知如何为她出力。

  这些日子我都是住在梅宅里,杨乃瑾与我和好之后,病情恢复得很快,已经
不用整日呆在床上了。但医生还没有说可以外出,被限制在家中的她颇为委屈,
只好拉着我陪她消遣了。虽然梅宅空间足够大,但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在杨
乃瑾身边,除了一起看电影、听音乐和更新博客外,还要监督她适当的活动一下。

  梅宅有一个专门的健身房,里面的建设设施挺齐全的,但我平时很少看到有
人使用,梅妤母女看上去也不像擅长运动。健身房里有一张兵乓球桌,天气不好
的时候可以在室内运动。某天,我陪杨乃瑾玩了半个小时的兵乓球,她就口中嚷
嚷着喊累,丢下我跑去洗澡了。

  我却没有急着出去,健身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要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保
持良好的身体状态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日子我的生活节奏松弛了不少,虽然自己
的底子不错,但平时还是得做做适当的锻炼。

  我选择的是一台美国产的划船器,这台WaterRower牌的机器有着蜂蜜橡木染
色与丹麦油涂层的全梣木实木框架,以及豪华的符合人体工学的把手,出色的模
拟技术可以让使用者体验到真实划水的视觉,声音和感觉。

  我穿着牛仔裤里的两腿蹬在踏板上,双臂握着把手向后拉动器械,划船时每
一个屈伸的划臂动作,都能使约90% 的伸肌得到锻炼。我把力度调到了最大强度,
但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问题。我不停歇地连续做了10组,只是稍稍出了点汗,呼
吸还是像往常一样平稳,看来得换一个强度大点的器材了,这划船器只适用于平
时不大爱运动的人群。

  「高岩,你……」随着几记敲门声,梅妤清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之我对
面的那扇门被推开。

  健身房的门是虚掩着,杨乃瑾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带上,所以当梅妤走进
来的时候,我正做着最后一组的动作,刚好看到她窈窕的身子出现在我面前。

  她上身穿一件米白色绉纱衬衫,一条黑色绸质阔腿裤内隐约可见两条修长美
腿的轮廓,清丽的瓜子脸上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我朝自己身上
一看,这才明白梅妤为何会呆住。

  我前面在与杨乃瑾打兵乓球的时候就只穿一件衬衫,开始划船后更是把衬衫
也脱了,上身只剩一条紧窄的白色运动背心,屋内的地暖让温度保持在25度左右,
再加上我的运动量比较大,此时身上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汗,将我饱满结实的肱
二头肌与三角肌染得光滑铮亮,厚实健壮的胸大肌更是在运动背心下方高高鼓起。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相视了几秒,双方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我思索着
如何开口时,梅妤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对不起,我应该敲门的。」「梅……唔,其实,没事的,我也要好了。」
我松开把手,站起身来,想找些话题却不知说什么好。

  梅妤却如往常般的轻松自然,她步履轻盈的移到划船器前,蹲下来摸了摸把
手,有些感慨道:「这个划船器还可以用吗,我记得好久没上油了。」「嗯,还
可以,有个螺丝松了,我拧好了它。」我摸了摸鼻子道,梅妤蹲着的姿势显示了
她细长优美的腰身,略显透明的衣料可以觑见里面黑色文胸的带子。

  「这个是我在外子40岁生日时送给他的。这些年来,他外面应酬很多,身体
状况也不如年轻时候了,如果能在家里多活动活动,也是挺好的。」梅妤的双目
中露出缅怀的神色。

  「划船机很好的,有规律的使用的话,全身都可以练得到。」我点点头赞同
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过他一开始还能坚持,日子久了也就懒了下来,
男人总是缺乏耐心的。」梅妤好像自嘲般牵动了下嘴角,盯着划船器的凤目里有
些惆怅。

  「要达到预期目的,只有坚持才能出效果。」我点点头赞同道。「不过,这
个更适合男人。」「唷,你觉得女人比男人要软弱吗?」我的话让梅妤有些不悦,
她两道英挺高翘的秀眉向上挑了起来,往日里清冷的双目中有股火热的元素在跳
动。

  「别小看女人,我在念书时可是学校划艇队的主力哦。」「嗯?」我从上到
下扫视了一遍她的身子,她的肩膀到腰部线条笔直,两条纤细的长腿并得很紧,
从体态来看她很健康,虽然看上去有些太瘦了,脸色也苍白得像张纸。

  「怎么了,你怀疑我吗?」梅妤好像被我的眼神刺到了,不知怎么她变得易
于激动起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重新试试这东西。」我微笑着应答,眼前的梅
妤让我感到一些新鲜的东西,不像以往那么冷淡。

  「我……这个吗?」梅妤对我这个建议感到很意外,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有
些不确定的问道。

  「来吧,我已经调到最低了。」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划船器边调整了下,
然后对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梅妤轻咬了咬下唇,好像有些犹豫不决,但我的眼神对她无疑是一种挑衅。
别看她外表纤瘦柔弱,但脾气却高傲得像一只母狮,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

  在我的引导下,梅妤走到划船器前坐下,伸出细长的胳膊抓住把手就拉了起
来。或许是为了在我面前证明自己,她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肩膀绷得紧紧的,身
子随着手臂的动作向前倾。我暗自摇了摇头,虽然梅妤划桨的声音很响亮,但这
样子很容易岔气的。

  我有些担心,悄声移步走到她身后,双目专注看着她的手臂。果不其然,梅
妤在做第二组的时候动作就缓了下来,她好像有些吃力的样子,身子被拉手带动
着向前倒去,随后右肩一歪好像就要脱手了,我赶紧伸手上去抓住把手。

  「你的方式有问题。」我不等她发问,径直走到她背后坐了下来。

  我把手从她背后向前伸去抓在把手上,这样梅妤整个人就在我的双手怀抱中,
我与她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不可见。梅妤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不知是我的强势
主动震住了她,还是不想在我面前表示软弱,她玉体轻颤了下却没有提出抗议。

  「要把腰挺直,肩膀放平,然后用肩膀的力量去拉,不要用手腕的力量,这
样上身才能全部练到。」我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意味,或
许是我口中带着的气息吹入她的耳垂,她那珠圆玉润的右耳微微翕动了下,身子
也向前倾了倾,好像想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些。

  「来,按我所说的试一试。」我松开把手,然后把手放在梅妤的香肩上,隔
着轻纱我感觉得到下面滑腻如脂的肌肤,那触感让我心中不由得一荡。

  梅妤却好像浑若不觉般,她按照我的吩咐照办,挺直了纤细的腰肢,这么近
的距离我可以看见,她从肩膀到腰间的那条弧线是如此的优美动人,那被细皮带
束缚在衬衣内的纤腰盈盈不堪一握。由于是坐着的缘故,黑绸长裤紧紧贴在屁股
上,显出一个桃心般的丰润完美臀型。

  她两只穿着裸色小羊皮拖鞋的玉足踩在踏板上,裸色小羊皮拖鞋的头部斜斜
的开了个口子,里面露出白生生的纤巧脚趾头,没有做任何修饰的趾甲自然呈现
出淡淡的粉色光泽,随着她玉足的用力向内微微收紧,像十朵洁白无瑕的玫瑰花
瓣在面前摊开。

  我只觉得自己的裤裆有些发硬,忙摇了摇头,收摄心神,指导着她开始拉动
把手。在我的亲手调教下,梅妤很快就掌握了正确的姿态,她的划动一下下变得
有节奏起来。

  那件米白色绉纱衬衫袖口已经拉了上去,露出两截纤细洁白的手臂,一双如
花瓣般细长白皙的纤手抓在握把上,随着她手指的用力,白得透明的手背上青青
的脉络依稀可见。她裹在黑绸长裤里的如锥玉腿撑在踏板上,随着身体的前后移
动,那两条纤长的美腿忽而伸长、忽而并拢,交替变幻着。

  由于我们靠得极近,梅妤的后背不免偶尔会碰到我的胸口,她身上那股淡淡
的香气随着身体的运动变得越来越浓郁芬芳,那长及脖颈的光滑整齐的黑发像丝
绸般抖动着,有几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细长的鬓角滑落,在她白玉般的细长脖颈滑
滚。

  在做了6 组动作后,我建议梅妤休息一下。她估计也巴不得我喊停了,好像
逃跑一般迅速从坐垫上站起,是因为坐太久双腿麻木了吗,还是因为我们之间的
距离过于亲近暧昧,我不得而知。

  梅妤走到打开的窗户边喘息着,她用手撩了撩被汗液浸湿的黑发,苍白的脸
蛋经过恰才的运动,多了一层玫瑰般的粉红,血液循环让她的肌肤更有生机,原
本白纸般的脸色变得有活力起来。

  「我说的没错吧,好的节奏可以让你更省力。」我走到她面前,双目直视着
她说道。

  也许是刚才这一段交流,在她面前我变得更为自信起来,只穿着运动背心的
强壮上身靠得极近,170 的她大概只有到我的脖子附近那么高,纤瘦窈窕的身子
在高大魁梧的我身旁显得尤为娇小。

  「嗯。」梅妤回答的声音出奇的细小,有些不知所措的躲开了我灼热的视线,
她的呼吸仍然较为急促,身上的绉纱衬衫被汗水浸湿了,隐约可见里面穿着的黑
色文胸痕迹,以及绉纱面料上两粒微微的凸起,在这个角度下我突然发觉,她文
胸托着的隆起比以往所以为的要更为高耸。

  「高岩,你还在里面干嘛?」杨乃瑾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恰巧的化解
了梅妤的尴尬。

  我不动声色的向门口那边移动了两步,与梅妤拉开了一段距离,梅妤则把自
己卷起来的衬衫袖口放了下来,等这些都做完后,杨乃瑾也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啊,妈妈你也在呀。」杨乃瑾见到母亲,她很开心的拉着梅妤的手道。

  「是啊,我刚才试了一下你爸爸的划船器,还好高岩帮我修好了。」梅妤朝
女儿温柔一笑,玉脸又恢复了原本恬淡无波的表情。

  「高岩,你忙了一身汗,还不快去洗洗,别感冒了。」回过头来她又细心的
吩咐我道,不过好像她并不愿意我在女儿面前多做停留一般。

  我点点头,拿起衬衫向外面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回过头道:「
有空可以多练练划船器,梅姨。」梅妤没有说话,只是回了我一个很复杂的眼神。

  在洗澡的时候,我还在细细回味先前在健身房里的那一幕。我方才的举动可
谓是大胆至极,不但借着练习划船器的机会与梅妤有了身体上的接触,而且在她
女儿面前做出近似暧昧的举动,但梅妤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或者说她的拒绝
方式有些含蓄,含蓄到近乎软弱与被动。

  换在以往,自己肯定不敢这么做,只要梅妤轻轻一个眼神,我在她面前就变
得缩手缩脚的,怎么都找不到在其他女人面前挥洒自如的状态。但不知为何,我
感觉梅妤近来给我的压力大大减弱了,不知是忧心丈夫不可预测的未来,还是吕
江那边不择手段的行事方式,让她疲于奔命却找不出一条可行的途径。

  虽然她外表上还保持着坚强,但我却知道她内心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自信了。
也许某一天,我可以打破她温软躯体表面的那层坚冰。之后呢?我嘴角不由得溢
出一丝笑容,内心暗自泛起了一丝绮念,那念头隐藏在我心中已久。

  从浴室里出来后,杨乃瑾告诉我,梅妤让我先去把车子发动起来,她马上要
出门去一个地方,我遵照她的意思照办了。没让我等太久,梅妤便行色匆匆的坐
上车子,我们一起朝市区外的方向驶去。

  梅妤身上带着沐浴后清香,她白皙滑腻的皮肤上泛着红云,远比往日更加美
丽动人。但她却恢复了往日那种清冷自持的状态,再也不见之前稍微流露的热情
与活力,重新把自己封入那个完美的躯体内。我本以为借着在划船器前的互动,
能够改变我们之间的距离,但稍作尝试后,我懊恼的发现,自己依然被她的气场
给慑住了。

  就这样,我们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车子驶入郊区一处僻静的果园,这里看
上去好像是某个单位的培训中心,但门口却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守,我们在园中
一个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小楼底层的大厅里站着几个男人,他们身上穿的制服我一看就认了出来,属
于曾经在法庭上与律师团对抗的那一方。他们指示梅妤上二楼去,却在楼梯口拦
住了我。我双眉一竖,正想发作,却被梅妤拦住,她温柔的捏了下我的手,用眼
神示意我没有关系。我看她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好摇摇头留在大厅,任由她一个
人上了二楼。

  我有些无聊的等着,一边抽烟一边在大厅里踱步。还好梅妤没有让我等太久,
当我抽完第五根烟后,她就从楼上下来了。梅妤一脸严肃的表情,对我做了个手
势,我们迅速乘车离开了这栋小楼与果园。在车子将要出门的时候,我看见一辆
长方形的金杯中巴停在门口后面的阴影中,车身上面用蓝色油漆写着「囚车」两
字。

  在车上,梅妤几乎不说话,她凤目直盯着前方,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我不知
所以,只好闷着头开车,直到回到家中,才按耐不住好奇开口询问。

  梅妤没有理我,她径直走进书房,坐在罗汉床上。她拿起桌面上的一叠报纸
递给我,我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在她对面坐下,将报纸凑在眼前一看。

  「三港集团收购东方建设,淮海首富成就地产帝国。」几个硕大黑体字下方
的配图里,西装革履的吕江与一个瘦削男子手握手面对着镜头,那个戴眼镜的男
子应该就是接替杨霄鹏职务的陈铁林,带着眼镜的他矮小干瘦,神情举止显得很
是谦卑;吕江比站在身边的陈铁林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他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向后
梳着,高挺的鹰钩鼻下挂着傲慢的笑容,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好像一切尽
在掌握之中似得。

  报道中提到:三港集团近日已与淮海市国资委达成协议,以60亿人民币的价
格收购市国资委持有的48.6% 的股份。由于之前三港集团已经在公开市场上收购
了超过四成的股份,此次交易完成之后,三港集团将可完全收购东方建设的所有
股份。三港集团作为淮海市地产业的领导者,在吞并排名第四的东方建设之后,
将打造一个土地储备雄厚的行业巨舰,仅仅是当年的年销售额就将达到千亿,届
时可跻身国内一线地产巨头之列。

  我翻了几下,今天报纸上绝大部分的消息都被吕江和这场交易所占据,就连
文艺板块也不例外。

  「在费蒙特大饭店举行签约仪式热烈而又隆重,不但来了淮海市分管经济的
副市长,政商两届的名流更是蜂拥而至。签约仪式启动前还安排了表演环节,由
著名女高音歌唱艺术家梦兰女士献唱了《春风万里红旗扬》,为整个仪式染上了
一层浓厚的人文色彩和欢乐气氛。」配图里的女人我并不陌生,久违了半年的梦
兰一副盛装打扮,一条缀满华丽碎钻的长裙裹在她曲线曼妙的肉体上,11厘米的
高跟鞋让她显得挺拔了许多。从图片上看她的表情也是充满了春风得意的色彩,
看来应该是之前的欧洲巡回演出很成功,或许是吕天的伤势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总之,吕家的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仿佛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们占尽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看完报纸,我抬起头不解道。

  「吕江对东方建设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由于我们是国企的性质,
之前他在散户手中收购的些许股份根本构不成威胁,而如今搬掉了外子这块大石
头,他终于可以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了。」梅妤微微叹着气道。

  「他选择这个时间公布消息,很明显是在向我们展示自己的实力,而监管部
门从上到下一路为其开绿灯,也证明了他在这里手眼可通天,这一切都是为了告
诉我们,他有能力摧毁我们,我们毫无抵抗之力。」我尝试着分析吕江行为背后
的逻辑。

  梅妤点点头,不知是赞同我的分析,还是同意我们不是吕江的对手。她突然
问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去那里吗?」我没有开口,只是目带疑问的看着
她。

  梅妤却没有立即回答,她坐在书房中那张罗汉床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
习惯性的在书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直到我快要厌倦了那敲击声,她才轻启玉唇
告诉我先前发生的事情。

  通知是由梅妤在大学时的老师,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送来的,他告诉梅妤这
是市司法系统的某一位高官的主意,他希望梅妤可以跟检方来一次私下的会谈,
让双方为这件案子提供另外一个解决途径。

  于是,梅妤跟我按着指示来到了那个偏僻的培训中心,并在他们要求下,单
独与另外2 人做了会面,在场的除了梅妤信任的那位教授外,另一位高官原来是
市检察院的检察长。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梅妤手指的敲击并未停下。

  我摇摇头,等着她主动揭示答案。

  「他们说,这场官司再打下去,我们输的几率基本上超过九成。」梅妤苦笑
了下,继续道。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实在拿不出信心否认。」梅妤的凤目中头次出现
一丝软弱,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然后,检察长提出了一个建议。」梅妤的黛眉微微蹙了起来。

  「什么建议?」我扬眉问道。

  「简单点说,如果外子承认检方提出的所有控诉的话,合议庭会在之后的量
刑中给予减轻刑罚。他们并且保证,会在外子入狱后安排立功表现机会,提前获
得假释或保外就医。」梅妤的话语依旧十分冷静,她有条不紊的跟我解释着那些
陌生的法律名词。

  「按照检方的述求,如果庭审失败的话,外子至少要被判处无期徒刑;但是,
如果答应他们这个交易的话,检方可以将刑期减到二十年,再加上后续的一系列
操作,只要坐七年左右的牢,外子就可以获得自由了。」梅妤说完这个交易的内
容后,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屋内只听得见她指节的敲击声。

  「你会接受这个交易吗?」我终于开口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想?」梅妤反口问道。

  「我不是当事人,很难设身处地的思考。」我有些为难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但事实的确如此。

  「当我还在主持刑一庭工作的时候,曾经见识过很多这类的案子。」梅妤双
目注视着桌面上细长白皙的纤手,自言自语道。

  「基本上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官员,因为犯了经济错误被纪检部门盯上了,当
他们被送至法庭公诉的时候,该有的证据和口供都很齐全了,所以说审判其实很
容易的。」「但是,其中还是有一些案情不是很明晰,存在证据不足的现象,但
检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会失败的,这时候私下交易就在所难免了。」「通常来说,
接受了交易的犯人基本上结果都不错,虽然他们的罪名可能要背负一生,但毕竟
可以较快就获得自由。」梅妤略带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下。

  「站在法院的立场我们基本是保持中立,不鼓励也不反对检方的这种行为,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得面对这种局面。」「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我
冷静的答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杨霄鹏的命运只能寄托在那一纸
交易上。

  「不,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敲击声突然停住了,梅妤的声音里带着些
许彷徨,让我感觉有些意外,她一向的果断哪里去了?

  「我们家是一个法律世家,先父当年毕业于东吴大学法学系,后留学英美并
获得法学博士学位,是当年享誉中外的法学名家,解放后他长期担任市法院院长
直至退休。」梅妤放在桌面的双手交叉在一起,那细长白皙的纤指就像水仙花瓣
般优美。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之后的求学经历,都让我对法律有着一种天生的信仰。
法律是维护秩序的基石,法律是追求正义的利器,法律是保障公平的秤杆。我相
信法律,我爱法律,因为它是完美的理性价值的体现。」说到这里时,梅妤那对
清澈见人的凤目中流露出了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华,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可是在实践中,我目睹了太多把法律视为工具的人,他们虽然掌握着法律
赋予的权力,但并不真正信仰法律的价值,他们只是借着这个名义为自己谋取利
益。」梅妤的语气有些凄凉灰暗,但我从她眼中看到的却是蓬勃的热情。

  「当我明白司法系统固然存在的问题,是我个人无法解决的时候,我选择了
离开。我不想玷污自己,不想看我深爱的东西被扭曲丑化,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尽管我离开了司法一线,但我一直坚守着对法律的热爱。」梅妤的双指紧紧相扣
着,那白的透明的皮肤下方可见青青脉络,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可是,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我一直想要逃避的东西,今天却冷冰冰的摆
在眼前,让我不得不面对。」梅妤轻摇着臻首,她的话音虽然很细,但我却听得
出里面蕴含的苦痛。

  「我应该怎么做?让外子承认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换取减刑与假释?这样的
话,人固然是获得了自由,但是他之前所努力过的一切都要毁了,无论如何在别
人眼中,我们一家就是贪污腐化的罪犯,这让我们走出去如何抬得起头呢。

  梅妤的声音变得急促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在沉重的
压力与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个一向理性睿智的美人失去了冷静自持「我们两家上
一辈都是清清白白的,到了我们手中反而让家族蒙羞,这么能让我心安。更何况
瑾儿还年轻,她要背负的时间比我们长多了,这个污名是要背一辈子的呀。」梅
妤如编贝般的玉齿紧紧咬着下唇,好像要把薄薄的唇线咬出血般。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子受苦,让他在牢狱里就这么过完下辈子。
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挫折,那种环境他挨不了多久的,我实
在不忍心啊。

  梅妤很用力的摇了摇臻首,好像在否定自己先前的一切般,她喃喃自语,好
像对着空气说道。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能使用的手段都使用过了,我能利用上的人都利
用上了,还要我怎么样,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看着面前这个一向仰慕的清冷
美人陷入矛盾与痛苦之中,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心痛之感,这种感觉只有
先前在面对着白莉媛出轨事实时才出现过。我想要帮助她,想要安慰她,想要为
她解下重担,但我却不知如何做是好。

  「梅……」我想要伸手放在她的肩上,但她却敏感的避开了我的手。

  「让我安静一会儿吧……谢谢……你。」梅妤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的。

  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在我关门的那一霎,回头看见梅妤依旧端坐在桌前,她雪白纤细的双手紧紧
的捂在光洁的玉脸上,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第六十八章

  时间过得飞快,无论我们是否情愿,杨霄鹏案再次开庭的日子已经来临。一
大早我就驾车将梅妤母女俩送至华汇区法院。

  相比起上次寥寥无几的媒体报道,这次国内新闻界吸取了教训,早早就派出
记者和摄像机蹲守在法院附近,一大排的长枪大炮对着法院门口架了起来,从他
们背心上的LOGO看都是国内一线媒体,还有两辆卫星直播信号车停在门口。

  不过,院方估计是吸取了上次被薇拉su闹庭的教训,采取了更加严格的防备
措施,对媒体的审查也大大加强了。而原本可容纳百人左右的审判庭,今天却不
对外开放旁听,只有梅妤和杨乃瑾被允许入内,我作为杨家的非直系亲属则被排
除在外。

  看着梅妤他们进入审判庭后,我只得转身返回自己车上,打开之前杨乃瑾带
来的Macbook ,插上3G网卡,连上网络,浏览起网上的庭审直播起来。

  这次法院方面,针对媒体的报道采用了双管齐下的措施,一方面放宽了进场
报道的记者数量,另一方面还与多家合作开设了网上直播,而杨乃瑾所在的单位
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叫做网络直播,但实际上并没有给出审判庭的实时视频画面,而是专门
做了个网页用于文字直播,庭审的消息更新很慢,估计要延迟10分钟左右,不过
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些,因为在出发前我已经大概知道结果如何了。

  经过一周的权衡与考虑,梅妤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也就是同意检方提出
的交易方案,牺牲丈夫的名誉与自己的价值观,用来换取未来十几年的自由。当
然庭审的程序还是要进行的,只不过这次看不到朱严两位律师的表演了,也不会
有诉辩双方的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梅妤将作为丈夫的辩护人出场,但今天的庭
审只是简单的走个场罢了。

  看着网页上跳动出的一条条文字,我心中不由得为梅妤感到惋惜,以她优越
的成长环境和追求完美的性格,要做出这个决定是极为不易的,这等同于否定自
己之前的信仰,并亲手给自己与家族脸上抹黑。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牺
牲啊,可是为了自己丈夫的自由,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网页上的内容更新得并不快,但是庭审的程序进行得却顺利,因为一切都是
设计好的,法庭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罢了。差不多过了30分钟左右,网页上滚动
的文字表示,杨霄鹏已经在庭上承认检方的所有指控,法庭将休息10分钟左右,
然后立即开始宣判。

  我点了根烟,无聊地等着那个已经设计好的结果,心里想着明天各媒体的头
条会怎么写呢?是称赞检方的斗智斗勇获得了胜利,还是杨霄鹏畏罪自供名副其
实。或许在主流媒体上杨霄鹏已经被锁定成罪犯了,但之前网络舆论界一直同情
杨家的支持者会怎么看呢,他们所相信的无辜者居然自行招供了,这对于网民们
的正义观不是个莫名的讽刺吗。

  等我抽完这根烟,网页上还没有跳出新的消息,我有些诧异的刷新了好几遍,
但此时网页好像承受了很多压力一般,迟迟没有给出反应。正当我准备放弃,再
去点另外一根烟时,网页上突然跳出了几行字:「杨霄鹏招认所有指控,法院判
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再次刷新了几次网页,但屏幕上显示的
那几行字却丝毫没有改变,好像一群戴大檐帽的法官用冰冷的口吻宣告杨霄鹏的
命运般。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可不是原先预设的结果,一切不是都已经按照交易去办
了吗,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难道法庭里发生什么差错了,还是直播的网站出
现了技术故障?

  窗外出现一阵骚动,我抬头望去。只见好多记者正急哄哄的往法院门口跑去,
他们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现在肯定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我看了下时间,庭
审开始到现在已经1 个半钟头,这个时候梅妤她们应该会出来了。

  果不其然,等我下车后,法院门口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了好几层,在人
群当中的梅妤母女很是显眼。杨乃瑾一头长发在头顶绑个结,身穿一套黑色修身
运动卫衣与运动裤,虽然清丽的小脸上戴着副墨镜,但从不断抽动的嘴角可以看
出,她此刻的情绪极不稳定。

  梅妤一身成熟干练的修身黑色套装,她的凤目里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清瘦的
玉脸绷得紧紧的,那是一种强装出来的冷静,但尽管如此,她面对记者们层出不
穷的追问,依然有条不紊的回应着。

  「梅女士,请问你对法院的判决结果有何看法?」

  「我认为法庭量刑过重,我们保留上诉的权利。」

  「请问杨霄鹏有没有受到什么压力,为什么他会转口认罪?」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我们一家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我相信我丈夫是无辜
的。」

  「杨霄鹏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招供,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检方捉到了。」

  「无可奉告。」

  一只只带着媒体标志的麦克风伸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打探他们想要的消息。
这些记者们就像饿狼见到流血的猎物一般,贪婪的围住已经受伤滴血的猎物,试
图在她们的躯体上再分食几口。丝毫不考虑梅妤母女俩此刻的感受,好像他们面
对的不是当事人家属,而只是为媒体报道提供消息来源的工具。

  杨乃瑾低着头躲避记者伸过来的麦克风,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瑟瑟发抖,就
像一只无辜的小羊羔般。梅妤虽然脸色极为难看,但仍强行克制着情绪,只是用
胳膊保护着女儿,全无血色的薄唇抿得紧紧的,轻轻摇头表示拒绝,不再搭理记
者的任何问题。

  「让开,让开,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人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伸手分
开人群,对付这些记者我使上了一点气力,很快人群被我推开了一条狭道。我走
到梅妤母女面前,一只手搂住杨乃瑾,另一只手挡在她们面前,簇拥着她们向外
走去。

  「操,滚开点。」「你们是不是人,有点同情心没有,能尊重一下家属吗?」
我直着嗓子推搡着,虽然我戴着墨镜,但是魁梧的身材,与凶悍的神情无不令人
生畏。记者们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好口里小声咒骂着给我让出一条路。

  我簇拥着两个女人上车时,杨乃瑾已经浑身像筛子般颤抖个不停,我立即发
动车子开了出去,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一堆记者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

  车子一开动起来,杨乃瑾已经泪如雨下,梅妤在后排紧紧的搂着她,嘴中轻
声的安慰着女儿,虽然她语调还是那么的温婉,但我却看出她此刻心情极为的紊
乱,只是强忍着不在女儿面前装出坚强。

  我以极快的速度驱车回到梅宅,路上我一直没有发言询问太多,这个时候我
只能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她们,因为此刻两女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那个可怕的噩
耗如同雷霆般击落在杨家人的头上,让原本就风雨飘摇的梅宅更为不安,而我又
能做些什么呢?

  杨乃瑾的病情又反复了,父亲被判处无期的消息彻底击倒了她,她整日躲在
房间里不肯出门,三餐都只能送到卧室去,但她却没有吃多少。这让我与梅妤忧
心忡忡,但又束手无策。

  但更让我担心的是梅妤,从法院回来之后,她一直忙于上诉等事宜,根本没
有见她停下来的时候。但我知道这些举措只是聊尽人事而已,对方既然敢冒大不
韪的撕毁协议,必定不会留下任何机会给你反击,杨霄鹏的刑期就如同板上钉钉
般,实的不能再实了。新闻媒体上对杨案的报道连篇累牍,除了质疑公诉方在办
案过程中存在非法手段外,大部分人都认为杨霄鹏的罪名已成事实,毕竟谁也不
能否认他本人招供的效力。

  梅妤虽然外表纤弱柔美,内心却是个不服输的人,虽然明眼人都知道翻案的
几率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固执的要再尽一把力。只有我明白梅妤这么做,不仅是
为了丈夫,也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只有把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之中,她才能暂时
忘却丈夫的不幸,才能在受打击颇深的女儿面前展示自己的坚定,并以此来换的
些许心灵上的平静。

  可是,梅妤虽然有一颗钢铁般的心脏,但她的身体却不是铁打的,奔波与劳
累再加上心灵上的极大负担,她原本就很清瘦的身子越发的削瘦下去,我经常看
到她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直到很晚了那里的灯光都没有熄灭。

  这些我都看在眼中,我心里暗自为梅妤母女感到难过,我想帮她们做些什么,
但却又迟迟下不了决心。直到某天晚上,在陪杨乃瑾聊了一会儿,哄得她入睡后,
我缓步从三楼下来,正要回到左边的客房中时,看到书房的门缝底下依旧隐隐透
露着光线。

  我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东西驱使着我转身向右走去。站在那扇暗红实木大
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我伸手正要敲门,却发现这扇门只是虚掩着,厚重的大门轻
轻地被推开,质地优良的轴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偌大的书房里空荡荡的,天花板上的灯并没有打开,只有那张大书桌上的台
灯点着,透过纱纸把柔和的光线打在书桌周围一圈地方,也照亮了坐在罗汉床上
那个窈窕淑雅的美人。

  梅妤正襟端坐着,那两条细长的白胳膊放在桌面,正借着台灯的光线仔细阅
读手中的文件,她显然极为认真专注,以至于我走到她面前都没有发觉。

  我没有出言惊扰她,只是静静站在桌前的阴影中,看着灯光下这个让我仰慕
不已的女子。

  她穿着一条黑色桑蚕丝长裙,朴素无华的面料上用白丝线绣着一朵朵淡淡的
菊花纹路,原本就很宽松的式样覆在她瘦瘦的身子上,更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椭圆形的领口上方露出两截洁白优美的锁骨,再上去是如天鹅般细长的脖颈,以
及那张清瘦可人的瓜子脸,两道斜斜挑起的黛眉微微蹙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
细长笔挺的琼鼻上,齐肩短发斜斜的盖住光洁的额头,让人看不清她那对美丽的
眸子。

  过了好一会儿,梅妤好像看得有些累了,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文件,顺手摘下
金丝边眼镜扔在桌上,伸出如水仙般白皙柔软的纤指按在眉心细细揉着,桑蚕丝
长裙的袖子向下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莹白手腕,那柔腕上套着副通体如春
水般碧绿的翡翠玉镯子,玉镯子已经掉落到到手肘一半的位置,可见她近日来更
加消瘦了。

  梅妤不经意抬头,那对黑白分明的凤目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她这才发觉
我的存在,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许,苍白的薄唇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
:「我刚才一定是睡着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我刚从楼上下来,看屋里灯还亮着,所以……」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却
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嗯,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习惯晚睡了。」梅妤的态度倒是很轻松,可能
她也希望有人可以与之交谈吧。

  「瑾儿睡了吗?」梅妤关切的主动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杨乃瑾今日来睡眠极差,每天都要人在一旁陪伴才能入
睡,而且她睡眠极不安稳,我得等她睡得深一些,才能抽身走开。

  梅妤又问了一句:「她情况好些了吗?」

  我沉默不语,杨乃瑾的身体并没有多大毛病,她的问题主要是心理上,但这
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我能做的只是陪伴而已。

  梅妤看懂了我的眼神,她没有继续再问,只是稍稍向后靠在了织锦靠垫上,
然后合上双眼轻叹了一声。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情绪低落的样子,她的肤色原本就
极白,此时在灯下却白得吓人,好像她的生命力都随着法庭上的那声判决而被抽
离般。

  「梅姨……我……」

  我向前踏了一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纠结,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般。

  梅妤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她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凤目,抿紧的薄薄双
唇毫无血色,可能她真的累了。

  过了半响,她才有些倦怠的抬手道:「没事的,高岩。我只是想自己静一会
儿。」

  「放弃吧,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我咬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把一直盘踞在
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们是一群不择手段的人,用合法的手段我们赢不了的。」

  「我又何尝不知,但事关外子的自由与家族的名誉,我又怎么能束手就擒呢?」
梅妤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没有用的,他们吃进去的东西不会吐出来,你也看到他们的做法了。商场
上赢不了就借法律下手,法庭行不通就在庭外下手,语言辩不过就对人身下手,
我们越是反抗他越会下毒手。」我直截了当的对梅妤说着,一边激烈挥动着双臂,
语气与姿态带着强大压迫力。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吗?」梅妤不适应的避开了我的眼
神,她有些软弱的答道。

  「当然不,我们要面对现实。」我在梅妤身边坐了下来,这张罗汉床面积足
够大,她也没有很在意这一点。

  「现实,什么是现实?」梅妤两道高挑的秀眉蹙了起来。

  「现实就是,正面你是无法赢的,无论你再怎么努力,用尽方法手段,你赢
不了的。」我双目直视着她,看着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道。

  「你相信法律,但是法律是由人决定的;你相信理性,但理性只会让你束手
束脚;你重视荣誉,但如今荣誉一文不值。」我的眼神随着话语越发锐利起来,
梅妤这次并没有避开视线,她只是静静看着我,像是头次认识我一般听着。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吕江他们能够屡战屡胜,不是因为他
们懂法律,不是因为他们更理性,更不用说荣誉什么的。」我的话有些粗犷,用
语也谈不上规范,但言语里却有难以否定的自信与说服力。

  「他们掌握了权力,他们掌握了金钱,他们手中还有整个暴力机关。有了这
些,他们就可以用权力去胁迫,用金钱去收买,如果这些都不管用的话,他们就
会撕下面具,赤裸裸的使用暴力。」我心平气和的说着,既不激动也不愤怒,我
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虽然这个事实很冷酷。

  「他们能赢是因为他们更强。」我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

  这个结论无疑很功利而又现实,但从梅妤的表情来看,我的话已经对她起到
了效果。

  「你还觉得,自己可以抗争下去吗?」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我又反问道。

  「不,我的意思……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梅妤有些语
无伦次的说着,她的脸色越发惨白惊人,神情已失去往日的镇定自若。

  「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你只是不想面对而已。」我突然把声音放缓,
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慢慢说道。

  「我……」梅妤轻轻咬着下唇,她的目光浮游不定。

  「杨伯伯已经回不来了,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他复仇?」我一边说着,一
边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纤手,动作自然到仿佛我们就像一对同龄的男女,并不存
在着年龄与身份上的差距。

  「复仇?」梅妤抬起臻首,有些惊讶的问道。她已经被我表现出来的气场给
压制住了,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柔腕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纳入掌中,而且这个男
人还是她女儿的男朋友。

  「是的,复仇。」我嘴里重复着,手中却稳稳的握住她的柔荑,她的纤手五
指显然更加瘦长,没有白莉媛那种丰腴的感觉,但光滑柔软的触感一点都不逊色,
只是手上的温度太低了,初入手有些冷冰冰的,好像握住玉石一般。

  「把他们虚伪的面具撕碎,把他们的罪恶揭露于阳光之下,把他们强加给你
的屈辱、不公与伤害一一回报到他们身上,这就是复仇。」我一字一顿的坚定说
着,毫不掩饰自己对复仇的渴望,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只是对我这么说而已?」梅妤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
好像是像从我脸上看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般。

  「有什么区别吗?」我面色沉静如水,反口问道。

  「你这么年轻,为何思想会如此黑暗?」梅妤的眼神里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是个男人,我经历的事情并不比任何人少。」我坦率的看着她,但回答
却很简练,我相信自己所展示出来的已经足够了。

  梅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若有所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会答应这个
交易吗?」

  「为什么?」我不知她为何会提起这件事,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次我们去郊外与检方碰面,其实那天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梅妤缓缓
道来,她这是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好像她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什么人?」我当时被挡在了楼下,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会面时的情况。

  「外子。」梅妤从唇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我顿时联想起在那个培训中心门
口看到的囚车,原来如此。

  梅妤好像看得出我想说什么似得,她自然而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很惊讶,因为自从上次开庭后,检方便不允许我们探视
了,所以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外子了,而且他们还慷慨的让我们单独谈了一会儿。」

  「从那天外子的穿着与神情来看,他们近期对他颇为客气。果然一开口我便
发觉有变化,外子对检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站在自己角度重述了遍交易
的好处,从他的表达来看,检方这个方案对于彼此都是双赢的结果。」梅妤唇边
泛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认为我们的胜算太小了,与其承担将来败诉的后果,不如答应这个交易,
我们自己受点委屈就算了,重要的是将来还有重逢的机会。」

  「我能够理解外子的想法,他一辈子都是顺境过来的,从求学到事业到家庭
皆是如此,从来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一方面是他家族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他
本人的努力,像监狱这样子的地方不是他能够呆的下去的。」梅妤的目光转向了
别处,我看得出她内心中的纠结与痛苦。

  「但我最担心的就是,检方虽然开出了交易条件,但我对他们是否会兑现这
个问题却没有把握。根据我在机关多年的经验,对于嫌疑犯的诱供和骗供是检方
常用的手段,而在现有的法理基础上并未限制这类行为,况且这种私下的交易并
没有法律支持,完全得看检方是否遵守承诺。」梅妤说到此处,苦笑了一下,好
像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一般。

  「不过外子对于这点并不是很担忧,他们找出了外子在大学时的党委书记来
劝他,外子当年就是在他介绍下入党的,之后他曾经任分管商业的副市长,此人
一向对外子颇为赏识,并且提拔重用他。」

  「外子的父亲是老红军出身,解放后长期在军区任职,他们家根正苗红,从
小很重视对孩子的培养。他在大学时当过团委书记和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很快进
入党政机关工作。可以说,他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在事业上的进步速度超
过同龄人太多,虽然之后改任国有企业领导人,但他心中对于组织的信仰是极为
坚定的。」梅妤静静的说着,她的语气平和寡淡,好像只是在转述一个事实,并
不涉及对事实的评价。

  「所以,当他的老领导也是老上司,80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党员,在他面前以
党性和个人名誉做担保,向他保证检方会兑现这个交易的时候,外子仅有的一点
疑心也随之消失了。」

  「哎,在利益面前有什么事可以保证的,尤其是涉及到政治因素的承诺,在
这类人物眼中一文不值。」我有些感慨道,杨霄鹏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像那种在官场政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随口做出的承诺就像吃饭睡觉一般
简单,但要让他们遵守承诺,只能听天由命了。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承诺
之上,这等同于空手进狼窝劝狼不要吃肉一般可笑。

  「呵呵,他不但很相信这位老师,而且还用组织惯用的话语来说服我。在他
心目中,一直认为自己的遭遇只是个错误,组织只是被部分坏人所蒙蔽罢了,而
当一切都水落石出后,组织将会还他一个公道的。」梅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好像对丈夫的话并不那么深信不疑。

  「他的信仰是那么的纯洁与坚定,让我无从反驳,况且对于他的成长历程来
说,我的反驳也显得苍白无力。就这样,我从那里回来了,带着一份我无法拒绝
的交易,还带着外子对我的劝说。谁能想得到,我要保护的人会与加害他的人一
起劝说呢?」不知何时,她已经将纤手从我掌中抽出,她双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
胸口,好像在质问自己一般。

  「于是,我妥协了。我让外子承认了他没有犯过的罪行,我放弃了自己一直
以来坚持的信仰,我甚至让双方的家族都蒙受了不白之冤,可是我换来了什么呢?」
梅妤长叹了一口气,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我其实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他们的手段我很了解,因为我曾经也是其中
一员,但是我别无选择。」梅妤的目光既看着我,又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一般。

  「无须自责,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你负担的东西太多了,那不是你一个人
可以承受的。」我用最温柔的语调轻轻说着,目带怜惜的看着她。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不是这个,而是……」梅妤轻咬了下薄唇,她已经习惯
了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要倾吐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对她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一直很爱我的丈夫,他是我所见过最完美的男人。我的理性让我不能接
受任何的不完美,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结婚后我退出仕途,因为我认为一个完
美的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在男人身后为他打理好一切,做一个出色的贤内助是
最好的选择,之后我们又有了瑾儿,她给我带来了更多的快乐,这一切更加坚定
了我的信念。」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我们有一栋大房子,房子里的
家具装饰都是我们一起挑选的,我们喜欢歌剧、音乐、红酒等等,共同的爱好与
审美让我们毫无隔阂。我从未觉得自己会遇到其他人,霄鹏是最适合我的,我也
深深的爱着他。」谈起自己的婚姻,梅妤脸上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神情,这种神情
我曾经在白莉媛脸上看到过。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所谓的完美与理性。呵呵,他
们根本不能帮到我,而且也不存在真正完美的理性。」梅妤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又好像在嘲笑命运的安排一般。

  「当我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在黑暗与权
势面前束手无策,他就像一个失败者般屈辱的求饶,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总之,这一切都打破了我的幻想,我的完美。」她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有些激
动的在屋内走着,双手难以抑制的舞动,好像要将心头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出来
般。

  「我自以为的完美只不过是个泡沫,一戳就破的梦幻泡沫,根本经不起风雨
的考验。可是我为之付出的太多了,我的青春,我的事业,我的爱情。」梅妤走
到了书房的窗前,她打开了窗户,冰冷的风灌入温暖的室内,但她却屹立于窗前,
好像在呼吸窗外新鲜的空气一般。

  「这些年来,我为了操持这个家,心甘情愿的做他背后的女人;我为了自己
的幻想,全心全意的将他塑造成完美的丈夫;可是结果换回的却是这个结局。」
梅妤对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道。

  或许是多重打击造成的刺激,或许是我从容不迫的存在让她得到了放松,或
许是这冰冷沉默的夜晚给人的错觉,这个向来以智慧与理性自持的女人,终于卸
下了她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外壳,露出了她内心中那一块柔软的地方。

  「呵呵,我原以为我嫁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梅妤的
话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也有几分难以抑制的忧伤。

  她背对着我站着,那件黑色桑蚕丝长裙被夜风吹动着,里面曼妙窈窕的身段
隐约可见,我不由自主的缓步走到她身后,看着她裙脚下方露出的一截雪白如玉
藕般的小腿,以及踩在裸色小羊皮拖鞋内纤细浑圆小巧的脚踝。

  她的身高只到我的下巴附近,或许是不用直面她的双目,从背后看上去她是
那么的纤瘦弱小,要不是发型与身高的缘故,看上去与杨乃瑾并无多大差别,她
其实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呵。

  「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我轻声的在她背后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我突
然间有了一股勇气。

  「你?」梅妤好像并没有听明白般反问道。

  「真正的男人不会让女人为他去抛头露面的,你已经强撑太久了,为什么不
卸掉强硬的外表,让自己回复原本的样子呢?」我柔声说着,一边把一只手放在
了她的肩上。

  我的手掌就扶在她的肩上,透过轻薄的桑蚕丝面料,可以感觉掌心中那圆润
纤瘦的肩胛骨,她的身子应该有多瘦啊,但她的肌肤却是那么的娇嫩滑腻。

  「真正的男人……」梅妤好像触电般轻颤了下,但她却没有做出更多反应,
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诡异。

  我手掌轻轻的在她肩上滑动着,夜风将她的齐肩短发吹起,像丝绸般的秀发
甩在我的脸上,弄得我有些痒痒的,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气就像她本
人一般,冷幽幽的,但却沁人心扉。

  发梢拂动间,露出她雪白颀长的脖颈,就像一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藕般秀气,
我忍不住俯下身子,将灼热的双唇贴在那段白藕上,在她的耳根边上喃喃自语道。

  「让我来保护你吧,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你需要的不是完美的男人,而是
一个强大到足以保护你的男人。」

  我的话语与动作都极尽温柔,但我的动作确是那么的胆大妄为。我忘记了自
己的身份,梅妤却好像也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她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
任由我对她的玉体轻薄无礼。

  顺着我的手臂动作,梅妤身子已经被我转了过来,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已经落
入了我的掌心,她瘦削窈窕的身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隔着桑蚕丝面料可以感
受到里面滑腻的肌肤,她的身子有些发热,我感觉得到。

  这个自己无数次幻想过的玉人,现在就在我的怀中,她是那么的瘦弱无助,
就像一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羊羔般。她的双手按在我的胸膛上,但细长胳膊上的
气力小的可怜,她素淡可人的小脸微微后仰,一对凤目中映射出的不再是淡定自
如的光芒,而是充满了惊惧与不安,还有一丝丝的纠结与软弱。

  我的双唇缓缓的落下,贴在了她薄薄的玉唇上,她的双唇好冰凉,我甚至怀
疑她下一秒就要被冻住了,我用自己的唇去温暖她,用自己的湿热去感染她,用
自己的坚定去探索她。

  梅妤好像被我的动作给吓着了,她可能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她像是一
只被惊呆的小鸟一般,任由我的大嘴在她的唇上肆虐,或者说她根本无力反抗我
强壮的胳膊,以及蓬勃的热情。

  初时,她只是紧紧闭合着双唇,被动的任由我的大嘴在唇边舔来舔去,但随
着我嘴上动作的越发放肆与深入,她像是突然被惊醒般开始反抗起来。

  她开始扭动着臻首躲避我的大嘴,一边用双手拍打着我的胸膛,试图想要从
我的双臂中挣脱,但她的反抗无济于事,反而勾起了我的狂性,我双臂牢牢的将
她锁住,像一只色欲熏心的雄兽般激烈的向她索取着。

  「不,不要……不能这样。」梅妤挣扎的抗议着,她的声音微弱纤细,就像
待宰的羔羊般无力,但她这一张口却把破绽露给了我,我就像捕食者般擒住了她
的小口,那条作恶多端的长舌就此叩开她玉齿把守已久的牙关,强行的挤入那张
紧窄温热的小穴。

  「唔……唔……唔……」梅妤的小口失守,她温润的口腔迅速被我的大舌头
所占领,我的长舌近乎贪婪的搜刮着她的小口,捕捉到那条灵巧滑腻的丁香嫩舌,
挤压、挑逗、勾兑着她。

  我的进攻即迅猛又周密,即霸道又温柔,梅妤显然是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大
的雄性猎手了,她虽然极力的抵抗着,但很快节节败退,终于溃不成军。

  她虽然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但是久旷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出卖了灵魂,我感
觉她的双手已经由反抗改为紧抓,她细长的鼻腔内呼出的气体更为粗重,口腔中
那丁香嫩舌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迎合着我的长舌,那对清澈鉴人的凤目开始蒙上了
一层薄雾,眼看着她就要在我的身下沦陷。

  这时,隐隐约约从楼上传来杨乃瑾的声音,书房的窗户是大开着,所以三楼
的声音才能传入室内,杨乃瑾好像在呼叫妈妈的名字。

  女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传入梅妤耳内,就像一针镇定剂般,瞬间惊醒了被
情欲缠身的她。她原本有些失神的双目顿时转为清亮,她就像一只醒过来的母狮
般,不知哪里多了一股力气,几下推搡间居然从我的怀中挣脱了。

  「啪」一道清脆的掌声击破夜空,我的左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深深的指印。

  「你怎敢如此?」梅妤推开挡在面前的我,她胳膊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却不
敢继续阻挡,看着梅妤坚定决绝的眼神,我先前涌起的那股热情消失殆尽。

  「我是你梅姨,是瑾儿的妈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梅妤口中怒斥着,她
拉了拉滑落到肩膀以下的长裙,遮住了裸露在外的一半雪白优美的锁骨。

  「我当你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疼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我向前走
上一步,用最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试图挽回道。

  「住嘴。」梅妤厉声喝道,她从未像这么的易怒,这声尖叫划破了夜空,回
响之大让我们都感到吃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梅妤拼命的摇了摇头,她好像恨不得将一
些东西甩出脑外般。

  「你回房间吧,今晚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眼
神重新变得淡然自然起来。

  「如果你还敢如此,以后别想再见到我了。」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
出了书房,然后脚步声一直通过楼梯延伸到杨乃瑾房间的方向。

  我呆呆的在屋内立了一会儿,窗外的冷风依然不断的灌入室内,我感觉身上
渐渐有些发冷,空气中好像残留着那股淡淡的香气,前不久发生在这里的一幕似
真似幻,嘴边依稀还记得梅妤玉唇的形状,但我心知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
有些自嘲的对自己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这个令我难以忘怀的房间。

  这天夜里我睡得并不是很好,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梅妤的玉容,以及
她那对清澈自若的眸子,还有她窈窕瘦削的身段。脸上挨得那道掌痕很快就可以
消退,但我却不知怎么今后该如何面对梅妤,毕竟在书房里发生的那一幕打破了
我们之间原有的距离。不过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么
做,因为我分明感觉到梅妤的樱唇被我强力侵犯时那种身不由己的软弱。

senglin08 2025-5-27 00:08

               第六十九章

  自从那个夜晚后,我与梅妤之间的距离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在某些方面来
说甚至比之前更加疏远。不知是否刻意为之,梅妤也尽量减少与我单独相处的机
会,她甚至让吴婶与自己同桌吃饭,这种待遇令吴婶受宠若惊,但我却显得更加
尴尬了。

  不过,杨乃瑾的情况总算好了些,小姑娘渐渐恢复了健康,她的心情也开朗
了许多,已经可以走出房间并正常用餐了。而更让我感到轻松的是,在情理上我
也到了应该离开梅宅的时候,而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不得不收住脚步。

  这个电话是住在北方的杨腾云打来的,小叔子在电话中告知梅妤,杨霄鹏的
父亲——也就是梅妤的公公、杨乃瑾的爷爷已经收到病危通知了,估计在近日就
可能过世。由于杨霄鹏如今身陷囹圄,所以梅妤母女俩得尽快赶去探视长辈。

  虽然这个消息很是沉重,但梅妤依旧冷静的承受了下来,并着手准备出行的
事宜,她劝住了想要通知杨霄鹏的小叔子,因为生怕丈夫承受不了连续的打击,
她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这个残酷的消息。同时,由于杨乃瑾的情绪并不稳定,她
恳切要求我继续陪伴女儿走一趟。

  对于梅妤的要求,我又怎么能够拒绝呢?不管如何,我总是想能够跟她接近
些,就算不能重演上次的那一幕,能够为她分担一些压力与重负总是好的,况且
只要看到她清丽的玉容与窈窕的身段我就知足了。

  梅妤行事向来毫不拖泥带水,很快我们就乘坐飞机抵达了杨父所在的燕京市。
前来接机的是杨腾云,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大众途观,我们三个人加上行旅箱,车
内的空间依然绰绰有余。

  杨家共有两男一女,除老大杨霄鹏事业与家庭在淮海市外,另外两人都在北
方工作并生活。

  杨腾云身上穿着橄榄绿的将校呢军装,肩上扛着两条金色细杠与四枚星星,
他任职的军区司令部就在燕京附近,在父亲患病入院后,他便请了长假前来照顾。

  此人年纪三十八岁,身高外形与杨霄鹏有八九分相似,理着现役军人的短发,
晒得黝黑的皮肤显得更为结实与精干,他本人就跟外形一般稳重不苟言笑,话不
多但言行间对梅妤极为尊敬。

  途观穿梭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燕京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都不逊色于
淮海,至少在都市的拥挤程度上远胜一筹,在拥挤的大马路上开了二个小时后,
车子总算驶入协和医院的车库。

  一路上,杨腾云已经具体介绍了老人的情况,杨老爷子年过古稀,本来身体
就不是很好,前年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略有起色,但之后听到大儿子出事
的消息,心情悲伤激动,不慎在家中跌了一跤,引发了中风脑溢血,一直住院到
现在,只是用药物维持着生命。

  审判结果出来后,家里人生怕触动他的病灶,一直细心谨慎的瞒着老人。但
杨案引起的社会反响实在太大,老爷子所住的病房又多有高级干部出入,最终还
是让他给知道了实情。老爷子情绪激动之下再次引发旧症,虽然医院尽力抢救,
但从前天陷入昏迷至今,现已处于垂危状态。

  在杨霄鹏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杨老爷子所在的特护病房,门口已经站了许
多杨家的亲戚旧友,见到我们走来脸上都露出悲伤的神情,梅妤顾不得跟这些熟
人寒暄,只是匆忙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杨乃瑾进了病房。

  我自觉不方便与杨家人一起进去,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一个身穿制服
的勤务兵为我端来了热水。周围这一圈人都很面生,但他们大多带着北方口音,
穿着都是属于中上阶层。

  几个好像是杨乃瑾的堂叔伯辈的男人聚在一起谈论着,话题离不开杨老爷子
的病情与病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杨霄鹏的案子。从他们的语气来看,基本上都
是同情杨家大儿子的遭遇,而且对淮海市那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很是不满,从他们
口中,我听到许多有关此人嚣张跋扈行事作风的传闻。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杨家几个后代一脸悲痛的走了出来,
虽然梅妤极力装作镇定,但她苍白透明的脸颊上明显有两道泪痕,她轻轻扫视了
一圈,语带哽咽道:「老人家,他……走了。」

  这时,人群顿时一阵唏嘘不已,就连外表坚硬的杨腾云也忍不住流泪,杨乃
瑾更是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我见她情况不是很好,忙上前将其搂住,她顺势扑
入怀中哭了起来。

  现场局面有些混乱,但梅妤却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她拿出平日治家待人
的手段,开始吩咐安排其老人身后的事宜,同时不忘与诸位亲友再三道谢。等到
众人皆告别之后,剩下来的只有杨家的内亲与我一个外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
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吃了个便饭后,便由杨腾云驾车送我们去休息。

  杨腾云把我们送到景山附近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他所在军区的军官福利
房,他在这里有一套刚结婚时候住的旧房子,现在空置在那里很少使用。梅妤本
来想找个酒店住,但杨家兄妹执意不肯,他们在京都颇有房产,争着要请我们去
家里住,最后梅妤只得听从他们的意思。

  景山的房子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三室一厅大小,里面还保留着上个世
纪的装潢,虽然有些过时但还算挺整洁的。不过杨腾云的这个房子也有几样好处,
这里背靠繁华的街道,门口还有持枪警卫站岗,平时生活起居很安静,而且离八
果山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路程,方便处理杨老爷子的丧事。

  我们这一天弄得挺累的,之后便各自洗漱歇息了。隔天开始,梅妤便忙碌个
不停,杨家的子女显然对她很是敬重,一并推举她主持大局,她也不做客气推托,
有条不紊的吩咐每个人的任务,然后让他们按她的指示分头去办理。

  两天后,杨老爷子的遗体告别会在八果山公墓殡仪馆举行,我跟杨家的子女
们一起到场。这天整个殡仪馆的主厅都被杨家包下来了,但还是被络绎不绝前来
吊唁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杨家的亲戚朋友都从全国各地赶来,再加上杨老爷子
生前的战友与部下众多,他们虽然衣衫各异、风尘仆仆,但脸上的悲痛却是一致
的。

  大厅里摆满了各军区、各机关送来的花圈花篮,其中不乏一些离退休的国家
领导人以个人名义送的。挽着黑纱的背景幕布前放着的老人的遗像,黑白照片中
的杨老爷子面容清癯、神态安详,很明显两个儿子的五官都是继承自他。大厅中
央的台子上摆满了黄白相间的菊花,当中一具黑色楠木棺材里躺着老人的遗体,
菊花从中的杨老爷子银发似雪,经过处理的脸部还带着一丝悲伤,不知是否为没
能见大儿子最后一面而遗憾。他身穿一套橄榄绿色的老款军装,胸前挂满了军功
章和履历牌,这既体现了他对共和国的贡献,也印证着他辉煌的军旅生涯,但现
在一切都随风而逝。

  老爷子退休前曾任大军区级职务,故国家军委办公厅专门派员前来慰问并协
办丧事,这位林处长手拿着麦克风,用沉重的语调开始念主持词——「各位领导、
各位来宾,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向杨善清同
志的遗体告别。

                ……「

  接着他宣布鸣炮、默哀和奏哀乐,然后集体向老人的遗体三鞠躬。

  这一切结束之后,先是由老爷子生前所在部队的代表致辞,一个五十岁左右、
肩扛一星一叶的军人走上台,他用带山西口音的普通话悼念了老人的一生,赞颂
了老爷子的功绩和贡献,对老爷子的作风与人品高度评价,并号召亲友同事们学
习老爷子的精神,化悲愤为力量投入工作中去。

  这人身材魁梧、外表粗犷,但讲话却颇为动情,略带哽咽的话音更是加强了
言语的感染力,在场的人都深深地陷入了哀思中,还有不少女人们暗暗抽泣起来。
他讲完之后,背转过身,对着老人遗像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走下来。

  按照规矩,杨家的子女亲属们要在一旁答谢来宾,杨老夫人早年已经仙去了,
杨家大儿子目前尚在牢中,梅妤作为长子媳妇,在场上自然以她为首。所以他先
是走向右侧与梅妤握手,同时说了一堆安慰和悼念的话,我听到他似乎有提起杨
霄鹏的名字,梅妤则很客气的再三言谢,她称呼对方为梁司令。

  随后,这个梁司令依次与亲友们握手,临到杨腾云的时候,他双腿并拢向梁
司令行了个军礼,梁司令很和蔼的跟他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节哀顺
变,小伙子。好好把老爷子的事情料理好,不用急着销假。」

  杨腾云目带感动的点点头,梁司令就朝下一位走去了,他略略与几个熟识的
亲友握握手,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大厅。

  而此时,大厅内的吊唁才刚刚开始,早已到来多时的人们开始排着队上前,
向老爷子的遗体鞠躬告别,然后接受杨家亲属的拜谢。他们不免要说几句悼念的
话,然后亲属们都得尊敬的感谢他们到来,然后由杨乃瑾和我送上香烟或者茶水,
以示谢意。

  杨家的几个子女悉数在场。二弟杨腾云身穿笔挺的军服礼服,他端正严谨的
样子跟杨老爷子十分相似,很多军方的吊唁亲友都是由他来接待;他的妻子罗筱
宜娇小苗条,说起话来文质彬彬,但她却与丈夫一样是现役军人,只不过从事的
是文职工作;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十六岁了。

  三妹杨采婷一身黑色套装,高高挽起的发髻雍容华贵,显然她的生活环境一
直很优越,皮肤白皙光滑富有光泽,脸上那对浅浅的酒窝让她更显年轻,看上去
差不多只有三十出头而已;她的丈夫崔振玺在央视工作,据说目前是某个频道的
总监,他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而且交游很是广阔,一直忙着迎送往来的各界宾客
;他们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

  杨乃瑾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羊绒蝙蝠衫,下身是一条连裙子的灰色针织裤,脚
蹬着同色UGG 雪地靴,她头上戴着一顶带绒球的双层棉线帽子,在帽子的束缚下
那一头秀发披散在脸颊两边,显得她原本已经很纤细的小脸更加瘦小了,虽然这
些天来她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但清瘦白皙的小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忧伤。

  今天包括我在内,杨家的子女亲属们都穿着黑色的服装,虽然以我的身份只
要在手臂上戴着黑纱即可,但我还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打了黑领带。

  而梅妤则穿了件纪梵希的圆领单排扣羊毛昵大衣,纯黑色的精细面料加上合
体的剪裁,恰到好处的裹在她窈窕的身段上,长至膝盖的大衣下摆露出两截秀美
颀长的小腿,裹在肤色丝袜内的纤细玉足蹬在一双黑色漆皮银质方扣的RV低跟鞋
内。

  黑色羊毛呢大衣的胸口佩戴着一朵素白的绢花,她戴着一顶黑色的英式圆形
毛呢无沿便帽,那一头丝绸般顺滑的黑发固定在帽内,便帽前沿有一道轻薄的黑
网纱罩着,透过黑网纱可见她不着一丝脂粉的清瘦玉脸,和一双始终保持着恰如
其分悲伤的凤目,她这一身装扮即高雅大方又很符合仪式肃穆的环境,虽然黑网
纱半掩着脸,但她只靠着薄唇的动作,就可以不断变换着不同的表情,恰到好处
的接待着那些吊唁者,倾听他们的安慰,然后再致以深深的谢意。

  从始自终,她的神情姿态都是那么的大方得体,从不因对方的身份地位而有
所差别,完全就是一个世家大族的长媳的完美范本,难怪杨家从上到下都对她又
敬又爱,前来吊唁的人们都是交口称赞不绝于耳。只有我暗暗为她感到心疼,因
为我知道她外表的淡定只是强装出来而已,而她内心中软弱的一面曾经袒露在我
的面前,但我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

  现场的哀乐奏了又奏,排队悼念杨老爷子的人群却迟迟未见消退。杨乃瑾站
了半天,已经累得返回休息室了,而我则接过她的任务。梅妤却始终如一的坚持
站在原地迎送着来宾,虽然她的两条玉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开始每隔一段时间
便交换下站姿,但她的姿态依旧那么的优雅。

  还好排队的长龙已经少了一半,这时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我定睛一看,
此人正是杨霄鹏原本的好友兼同事陈铁林。他一身灰色西服,脸上虽然装出悲痛
的神情,但看上去却总觉得有些虚假。他手提着一个白菊花篮放在灵堂,先是在
杨老爷子的遗体前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向梅妤她们走来。

  自从他进来后,杨家的子女都冷眼看着,没有人愿意上前招呼,不过此人脸
皮的确很厚,他不以为忤,脸上堆着假惺惺的苦相,想上前跟梅妤握手。没料到,
梅妤见他走了过来,身子轻轻向一旁侧了侧,陈铁林的手便落空了,他身处的手
悬在半空,摆着握手的姿势,无比尴尬。

  不过此人反应也极快,他顺势抽回那只握着空气的手,在胸口抚摸了几下,
脸上立马堆上悲伤道:「大嫂,伯父已经仙逝,还请多多节哀顺变,唉。」

  梅妤丝毫不受他的话语影响,轻纱后的玉脸淡然无波,她冷冷道:「家翁见
背,多承众亲友关爱,实愧不敢当。」

  「只不过,今日见礼皆为良善之辈,像陈先生之背信弃义,实难同处一室。
请恕梅某不能招待了,请。」梅妤的声音虽然很轻,也没有严词厉语,但寥寥几
语,便说得陈铁林羞愧难当。

  他哑口无言,只好讪讪的擦了把脸,灰溜溜的扭头向外走去,杨腾云及时提
起他带来的花篮,毫不客气的扔出灵堂外,排队的众人中爆出一阵鼓掌声。看到
此人大出洋相,杨家的人无不露出笑容,众人交口称赞梅妤,但她玉容却毫不改
色,依旧那么优雅得体招待着宾客。

  没过多久,崔振玺匆匆引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
穿着一身不大合体的西装,大大的脑门已经秃了一半,架着副高度数的近视眼镜,
尖嘴猴腮的样子很是普通,看上去就像个司局的中层机关干部,这样的人在京城
里一抓一大把,但崔振玺却对他极为恭敬。

  中年人身后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抬着一个很精致的花篮走了进来,崔
振玺指挥他们把花篮摆在了中间偏右的位置,花篮上的署名写着「世侄朗士安敬
挽」,我认出这是现任燕京市委书记的名字,下面排队的人群中也发出了一些议
论声。

  待花篮摆好后,中年人先是走到遗体前鞠了个很深的躬,然后转身走向梅妤,
崔振玺忙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燕京市委办尤秘书长,这是我们大嫂梅妤。」

  「梅女士,我受郎书记的委托,专程来向杨老的遗体告别。郎书记因在欧洲
考察未能及时赶回,特意嘱咐我转达他的悼念之意,请各位多多节哀顺变。」尤
秘书长语气沉重的跟梅妤说着。

  梅妤显然对这位尤秘书长并不熟悉,但她还是礼数周到的与他握手寒暄。尤
秘书长虽然其貌不扬,但言语却很是慎重,他与梅妤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好像不
经意的提起杨霄鹏,他是这么说的:「梅女士,尊夫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

  后面的话听得不大清楚,但从梅妤的脸色上看对方应该是善意的,梅妤颇为
感动的再次致谢,我今天还是头次见她绷紧的脸蛋放松了一会。

  尤秘书长与其他人并没有谈得很多,礼节性的握手之后,他便在崔振玺的陪
同下离开了。

  时过中午,礼堂内所剩的人群并不是很多了,我们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他们分
开人群清理出一条通道,我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都是V I P S.我正在诧异,又有
哪个大人物要来了吗?杨腾云、崔振玺跟林处长此时都很激动的迎了上去,随后
他们簇拥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这老人看上去约九十多岁,满头银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着,他戴着一副硕大
的无边茶色墨镜,紧抿下垂的嘴角带着凛然不可亲近之意,一张国字脸上挂满风
霜痕迹的皱纹。他身穿一套黑色毛呢中山装和青布裤子,脚下踏着一双白底黑布
鞋。老人身材高大魁梧,但走起路来却极为缓慢,他一只手抓着根金色楠木拐杖,
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另一边手却由一个高挑的美女搀扶着。

  那高个美女身穿一件巴宝莉的格纹长风衣,凹凸有致的身段在风衣的束缚下
完全体现了出来,两条裹着超薄黑丝袜的长腿踩在银色尖头平底鞋内。她站在老
人身边只矮了半个头左右,但她搀扶着老人的姿势却极为小心,微微斜着身子配
合着老人的步伐,双手紧紧抱着老人的胳膊以防她滑倒。

  我一看就知道老人的身份了,因为在一旁扶着他的那个高个美女正是薇拉su,
这老人一看就气势非凡,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不过她今天的装扮却与往日大相径
庭,那一头漂亮的金发在脑后高高盘起,脸上只是淡淡的上了点化妆品,看上去
很是端庄雅致,一点都没有往日的狂野与诱惑。

  我站得不是很靠前,但薇拉su的视线肯定可以看到了,只不过她却好像并不
认识我一般从我脸上扫过,我不得不暗自佩服她的演技,她脸上那种略带忧伤的
神色,配上带着混血特征的五官真是艳压群芳,几乎可以与梅妤相提媲美了。

  薇拉su扶着老人缓缓走向中间的棺木,这时老人好像做了个手势,薇拉su便
松开他的手臂站在一旁,老人手扶在棺木边缘朝杨老爷子的遗体看了一会儿,虽
然隔着茶色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原本严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柔和,我
好像听见他叹了一声气,但那声音极为轻微。

  老人头也不回的把左手向后一伸,薇拉su很及时的将一个红色五角星徽章递
到他手中,老人很仔细的将那枚徽章扣在杨老爷子的衣服上,然后他手扶着棺木
端详了一阵子,才有些感慨的道:「老杨啊老杨,我们当年出生入死,约好了要
一起去找马克思取经,没想到你却先行一步了。」

  他的语气十分低沉,好像蕴含着莫大的遗憾与哀伤,眼眶中隐隐约约有水光
闪动,杨腾云在一旁忙递上手帕道:「苏伯伯,父亲走得很安详,临终前他说自
己这一生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

  苏老推开了杨腾云的手帕,他指着杨老爷子胸前那枚徽章道:「杨二伢子,
你知道这枚奖章有何来历吗?」

  杨腾云摇摇头表示不知,苏老皱皱眉又问道:「我跟你老头子一起赢得最漂
亮的那场战斗在哪里?」

  「沙坝岭大捷。」杨腾云这回很快就回答上来了。

  「嘿,不错。」苏老一直很严肃的嘴角总算可见一丝笑意,他颇为赞许的点
了点头。

  「别人都以为那场战是我打赢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老头子及时
包抄了鬼子的后路,说不定我早就去见马克思了。」苏老一提起陈年旧事就兴致
勃勃,他也不管别人,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了。

  「可是,你老头子却一点都不贪功,把荣誉都让给了我。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忠诚、可靠、纯朴、高尚,他是最标准的共产党员啊。」苏老的大手重重的拍在
棺木边缘,好像是在惋惜,又好像是在赞叹。

  「这枚奖章是打了胜仗后,叶帅亲手给我戴上的。但真正应该佩戴它的是你
老头子,我真是受之有愧啊。」苏老沉重的摇了摇头,他额头上的皱纹好像又深
了几分。

  「老伙计,今天我把奖章给你带来了,以前要给你老是推辞,这次可得照我
的意思办了吧。」苏老口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跟老朋友聊天一般,对着棺木
中的遗体自言自语。

  「苏伯伯,家父在天之灵肯定会很开心的。」杨腾云此刻已经双目含泪了,
他哽咽着上前道。

  苏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从棺材边走下来朝杨家子女们走去,杨采婷很
激动的上前拥住老爷子,她一脸娇憨的道:「苏伯伯,我们家都被人欺负了,你
都不出面管管。」

  她虽然三十五六的年纪,但容貌和身段依然保留在将近三十的样子,而苏老
对她撒娇的态度就像跟自己女儿一般,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拍了
拍杨采婷的头发道:「小婷子,你苏伯伯老了呀。」

  「你哪里会老,还像以前那么帅。」杨采婷挽着苏老的胳膊,口里像抹了蜜
一般道,她的声音有着少女的清脆,比起杨乃瑾倒也不予多让。

  苏老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像对待儿女般微微一笑,他略微与众人寒暄一两
句后,没有理会其他人热情的目光,转身走向一直在旁静静候着的梅妤。梅妤不
像其他人急着上去与苏老攀谈,她从始至终都是很克制的站在那儿,偶尔与薇拉
su聊上两句。

  见到苏老先伸出手,梅妤动作优雅地伸出手掌,两手相握之间,苏老面色凝
重的对她点了点头,用另外一只手按在梅妤手上,他的语气迟缓道:「孩子,你
受委屈了啊。」

  「苏伯伯,我尽了我的能力了,可是……」梅妤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忧伤。

  苏老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掌,他那张很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道:「
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我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梅妤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擦了擦
将要流出的泪水,又说了些感激的话,然后与薇拉su、杨采婷一起,护送着苏老
走出灵堂。

  在这全程中,薇拉su都没有对我说过什么话,只在临走前不经意的扭头看了
我一眼,那眼神露出几分狡黠灵动的意味,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一本正经的样
子。

  看着那些V I P S 分开人群,拥护着苏老与薇拉su坐入一辆红旗轿车离去,
杨家的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头。

  苏老走后,遗体告别也基本结束了,看着杨老爷子的遗体被送入火化室,然
后变成一股青烟冉冉而起,杨家众人不知是露出放松还是哀伤的心情。

  遗体火化后重新装好,由众人一起送至山上的陵园安葬,杨家早早就在公墓
选定了一处背山面水的好地段,汉白玉墓碑上刻着老爷子一生的功业,看着骨灰
被放入墓室并封好后,杨家子女们又对着墓地哀悼了一会,之后才各怀悲痛的心
情下山,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按惯例,晚上要招待远道而来的亲友们吃饭,崔振玺已经在一家五星级饭店
包了十几桌,梅妤母女心情都不是很好,匆匆吃了一点后便提前告辞,留下杨采
婷夫妇招呼亲友宾客。

  返回景山住宅的路上,我们还是坐杨腾云的途观。由于一位杨家的堂叔也正
好顺路,所以我们五个人同乘一辆车,只好让堂叔坐在副驾驶位上,我与梅妤母
女俩在途观的后座挤一挤。经历了这一天的折腾,包括我在内都觉得很疲劳,车
厢里只有杨腾云与堂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后座上的杨乃瑾头斜斜靠在沙
发上,双眼紧闭好像已经睡着了。

  途观后排的空间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尤其是扶手箱的空调出风口到座位
底部有一长条凸起,坐在中间的人是没办法把双腿伸直的,以我的身高坐在那里
实在谈不上舒适,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当然要把更好的位置让给女士。

  不过有得也有失,被两个美丽无匹的母女花夹在中间,口鼻间充裕着她们各
具特色的体香,随着车辆行进间的晃动,时不时的双臂还会碰上她们纤柔的玉体,
为了这种享受而吃一点苦也算不上什么了。

  梅妤坐在我的左侧,虽然车内空间并不宽敞,但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总跟我保持着一指左右的距离,她清瘦的玉脸侧向窗外,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
都市光影掠过,在她五官上洒下明暗不一的光晕,她的凤目被黑丝网纱挡住了,
难以窥知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梅妤经历了这一天的忙碌,在身体和心理上应该都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但
她的坐姿依旧那么的优雅端庄,黑色香奈儿羊毛呢大衣胸前那朵素白的绢花,束
住光滑齐肩短发的圆形无沿便帽,轻薄的黑网纱半掩半笼着她清寂冷漠的玉脸,
就像暗夜中一枝悄然挺拔的寒梅。

  可能是今天站着的时间太长了吧,梅妤的双脚难得交叉着架了起来,放在上
方的那只修长纤细的玉腿,正好从黑色香奈儿羊毛呢大衣分开的下摆下露了出来,
虽然她腿上裹着一层薄薄肤色丝袜,但是完全掩盖不住那如白玉般光洁滑亮的肌
肤。

  我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但双目却不由自主的往她脚上瞄去,那对芊芊玉足
就像有着魔力一般让我心神不定,那纤细而不失优美曲线的白瘦脚踝轻轻晃动着,
像只淘气的蚂蚁般在我的心头挠着痒痒,偶尔梅妤交换双腿的时候,衣摆间会溢
出两条雪白浑圆的大腿根部,但那一抹白光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黑色毛呢大
衣给遮掩住了。

  梅妤无论是穿着和打扮,都与往常没有太大的差别,她始终保持着这种高贵
清冷的姿态。可是不知为何,我眼中的她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她只是微微
露出了一截雪白小腿,就足以让我目眩神迷,我不由自主的会联想到,她那黑色
毛呢大衣包裹下的玉体,是否也如这小腿般洁白滑腻呢?

  我觉得自己的双唇有些干燥,忍不住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但口水的润滑并
没持续多久,那种焦躁感却变本加厉起来了,而且还蔓延到了全身上。我突然觉
得后排空间更为狭窄了,狭窄得令我透不过气来,我想要挪动一下,让自己的双
腿获得更大的空间,但不知怎么的,我却向左边挪动得更多。

  神使鬼差间,我的左腿碰上了梅妤呢大衣的下摆,虽然隔着自己的裤管和她
的呢料衣摆,但是我却分明感觉到那条修长浑圆的大腿弧线。梅妤明显发觉我与
她的距离近了些,但她似乎并不认为我是有意的,只是稍微调整了下交叉的双腿,
改成把左腿放在了右腿上,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我紧贴着她的左腿。

  但她这个姿势,却把只着肤色丝袜的左腿完全裸露在我面前,让我更能一饱
眼福。虽然只是稍稍露出了膝盖部位与小腿,但那小腿纤细修长线条柔美,在昏
暗的车厢泛着淡淡的光晕,就好像一截雪白玉藕般姣美动人,她纤细圆润的玉足
套在那双黑色漆皮RV低跟鞋内,又白又瘦的滑腻脚背在鞋头大方银扣的映衬下,
像一朵独自盛开的水莲花般娇羞可人。

  看着那条雪白纤细的玉腿微微抖动着的美态,我的喉咙好像是被什么锁住了
一般有些呼吸困难,我的心头有股东西在蠢蠢欲动,这种冲动源于不久前在梅宅
书房发生的那个插曲,虽然那次梅妤很坚决的制止了我对她身体的侵犯。但欲望
就像一条大毒蛇,它已经被放出了洞穴,随时都可能昂首吐舌。

  我有些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右边的杨乃瑾,小姑娘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毛线
帽子下方的两缕秀发掩住了一半脸颊,娇小的脸蛋上挂着一丝忧郁,看上去楚楚
动人。可此刻我的一颗心完全放在了另一旁的优雅美妇人身上了,完全无暇顾及
她的存在。

  车子依旧在行进着,前方的两人偶尔交谈一两句,绝大多数时间内都是杨家
堂叔的陕西口音在发挥,杨腾云则专注于手中的方向盘,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车厢
后部的动静,而我的左手却不知不觉中伸到了梅妤翘向我这边的那条小腿上。

  手掌抚在那条我觊觎已久的玉腿上,虽然我并没有完全触及梅妤的身体,但
就凭透过薄薄的肤色丝袜的手指触感,我敢保证下方那滑腻光滑的肌肤丝毫不比
白莉媛逊色。梅妤猝不及防下,小腿轻轻颤动了一下,她试图想从我手中摆脱,
但她的左边就顶着车门了,根本没有腾挪闪躲的空间,她又不敢发出声音制止我,
只得努力向前踢了几下,但我的大手抓得紧紧的,她根本无从挣脱。

  前方的后视镜内约莫可以看见梅妤的半张脸,我看不到梅妤的凤目是何模样,
但从她抿得紧紧的薄唇来看,她此刻估计是又羞又怒,我感觉自己的腰上被一双
纤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梅妤应该想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可我丝毫没有在乎腰上
的痛感,我的双目像饿狼般紧紧盯着她玉腿上,双手毫不停歇的从上到下的抚摸
着那玉藕般的小腿。

  我的大手试图沿着膝盖向上行进,但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梅妤紧紧合
着的大腿根让我无处下手,我只得放弃这种努力,顺势朝她洁白圆润的脚踝滑下,
伸手轻轻一抬将黑色漆皮RV低跟鞋脱了下来,那只纤细优美的玉足已经落入我的
手掌中。

  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肤色丝袜,但借着车内的微光,我仍可完全欣赏梅妤的
玉足,她的玉足洁净纤细犹如的水中的白莲,十只细长的白嫩足趾整齐的撑着丝
袜,仔细修剪过的趾甲上没有涂任何指甲油,但却晶莹透亮犹如一片片水莲花瓣,
她的玉足明显比白莉媛要小一圈,形成一道匀称而恰到好处的新月弧线,白玉般
圆润小巧的足踝让人想入非非。

  我丝毫不顾她在我的腰上又掐又捏,细心玩弄着手中佳人的纤足,但我手掌
上并无太多猥亵情色的意思,只是用一只手托起那新月般的纤美足弓,另一只手
仔细的轻轻揉动着她的玉趾,我的手指虽然粗大宽厚,但是手下的动作却很温柔,
就像一个手工艺人在雕琢他的玩偶一般。

  梅妤今天穿鞋站着的时间可不短,但她的玉足上却没有任何异味,只是十根
玉趾在丝袜中包裹了太久,在里面显得有些燥热难耐捻动,在我手指的细细抚慰
下,她原本有些绷紧的筋腱终于松弛了下来,我能够感受得到手中那只玉莲渐渐
舒展开来。

  梅妤原本一直用她的手指掐着我,我甚至感觉到她尖尖的指甲都快要刺入我
的肉中,但随着我手中的动作她的动作渐渐轻了下来,由原来的又掐又捏改成偶
尔抓一把,之后甚至抓也不抓了。因为她要努力保持原有的端庄坐姿,她把一双
纤手紧紧按在膝盖上,十指把呢大衣的衣摆抓得紧紧的,好像借以平息正在波动
不已的内心,又像是提防我那作恶的大手会向上袭击一般。

  不过梅妤过虑了,此刻我完全陶醉于手中的玉足带来的美感,从后视镜中可
以看到梅妤已经把下唇咬得紧紧的,那薄薄的唇瓣红得好像要滴出血一般,她原
本苍白得过分的脸上泛起一层玫瑰般的粉红,在夜色中就像悄然盛开的花朵般瑰
丽多姿,空气中飘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我们之间却好似有着一种默契般,悄然
无语却有心有灵犀,一种某名的能量在我的手掌与她的玉足间传递着。

  如果有人注意到后车厢的话,说不定发现我们三人之间的异常,但杨腾云忙
着应付方向盘与杨家堂叔的絮叨,根本无暇看后视镜。而且就算他看后视镜,也
只能看见我向前倾斜的身体,所有人只会认为,我这是要给两位女性让出更多的
空间,根本想不到我的双手却在梅妤的脚边忙碌着。而且先前梅妤把她的黑色Kelly
包放在了扶手箱上,刚好挡住了前方可能漏过的视线,无人知道梅妤的玉足正在
我掌中,接受着我充满爱意的抚弄与揉捏。

  途观快速的在大街的车流中穿梭,虽然此刻街上到处都是享受夜生活的燕京
人,但车子的速度并没有延缓多少,不过我内心里却巴不得车子能够开的更慢些,
让梅妤的玉足在我的手中停留得更久些,但杨腾云的驾驶技术显然并不如我所愿,
途观在送完杨家堂叔后,很快也把我们带到了景山小区。

  虽然我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但梅妤用一根纤指重重的戳了戳我的腰间,后视
镜里她隔着网纱的凤目极为严肃看着我。我只好松开了那只让我神魂颠倒的玉足,
捡起地上的黑色漆皮RV低跟鞋,很细心的帮她重新穿好。此时车已经在门口停住,
杨乃瑾也揉着惺忪睡眼醒来,梅妤给了我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推开车门走了下
去。

  今晚在车上发生的一切,成了我与梅妤之间专属的小秘密,不知梅妤是接受
了这种即成事实,还是我的爱抚让她的身心得到极大的放松,但至少从表面上她
对我的行为并未表现出反感。虽然这只是肉体上的小小接触,可是我心中却觉得
梅妤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令我暗自欣喜的变化。

  这奇妙而又丰富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疲劳
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个晚上我睡得比以往都舒适愉快得多。

               第七十章

  「Master高,你的大玩意真是令人怀念呀。」薇拉su那慵懒沙哑的嗓音中带
着一丝腻意,让人联想起前不久那一声声令人沸腾的呻吟。

  我赤裸的身体在这张Kingsize的大床上惬意的摊开,室内残留着成熟女人的
气息以及体液的味道,房间里的沙发上、地毯上凌乱扔着色彩艳丽、造型性感的
女人衣物,而这些衣物的女主人此刻正光溜溜的躺在我身边。

  在杨老爷子的葬礼上,久违的薇拉su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她外表一副端
庄淑静的样子,但我深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伪装而已。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接到了
她的电话,如约来到海天区的香格瑞拉大酒店,在这间豪华舒适的贵宾房中重续
鸳梦。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我们都是在这张大床上度过,对于两个互相熟悉到纤
毫的男女来说,没有什么比肉体更好的交流方式了,薇拉su的豪放与洒脱让我无
需顾忌太多,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欲望洒播在她那熟透了的身体上,一次次的将
她推入欲望的高峰,最后才将自己的精华深深的射入她体中。

  「苏苏,你的变化也挺让人惊讶的,我上次差点没认出你来。」我伸手轻轻
抚摸她柔嫩细腻的粉腮,手指尖下滑嫩的触感让我很是惬意。

  「哼,你以为我就只有一种风格吗?」薇拉su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瞥了我一眼,
口中略带娇嗔道:「要知道,我的家庭与教育背景可不比梅妤差,天底下又不是
只有她能装贵妇。」

  「呵呵。」我口中打了个哈哈,心想无论如何,薇拉su对梅妤还是心存芥蒂,
就连这点小事都要跟她暗中较劲。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个善变的花蝴蝶。」我伸手屈指在薇拉su光润的额头
轻轻弹了一下,嘴里调笑道。

  「讨厌,人家哪里很花了嘛。」薇拉su虽然嘴里说着,但是从语气上看,她
对我的称赞并不反感。

  「至少——自从跟你之后,我已经收敛了好多了……」薇拉su一边柔声说着,
一边用长长的指甲在我的小腹四周滑动。

  我心中有些歉意,薇拉su的话里行间好像对我大有情意,可扪心自问,相比
起梅杨两女,我对她的关切的确弱了很多。

  「不过,我倒不是为了跟梅妤比赛。」薇拉su并没有想那么多,她自顾自的
悠悠说道:「我这段时间都在陪爸爸,他老人家最反感我穿得时尚性感的样子,
所以我只能投其所好,做个乖乖女咯。」

  薇拉su以一个诱惑的姿态翻了个身,她曲起了一条右腿,充满自恋的抚摸着
那条又长又直的美腿,在灯光下那条浑圆结实大长腿根部暴露无遗,光滑平坦的
小腹下方一撮金色的耻毛迎风招展,上面粘着的白色分泌物增添了几分淫靡。

  薇拉su的话让我勾起了那天的回忆,苏老在杨老葬礼上的言行给我留下深刻
的映像,这个老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场,让人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听
从指示,位高权重的他在平时应该对子女下属都很严厉,就连一向野性难驯的薇
拉su在他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的。

  我随声符合着,跟薇拉su谈起了她的父亲。果然不出我所料,苏老对于自己
这个宝贝女儿虽然很是疼爱,但一直对她要求甚高,而薇拉su从小就桀骜不驯,
长大了之后更是特立独行,她的性格让苏老头疼不已,尤其那几段失败的婚姻,
让苏老对女儿极为不满,并把一切都归咎于女儿的生活方式。这次回到老父亲身
边,为了尽到子女的孝心,也为了平息老人的唠叨,薇拉su只好尽量伪装自己,
按照父亲期望中的样子进行伪装打扮,让自己变得更加淑女起来。

  我搂着薇拉su的娇躯,手指在她有点湿润的光滑皮肤上游动着,漫不经心的
提起杨霄鹏的案子。薇拉su一边回应着我的爱抚,一边毫无隐瞒地说出自己这边
的信息。

  从她口中得知,这次她回家与老爷子团聚,除了与父亲享受天伦之乐外,更
多的原因还是劝说老爷子出手帮助杨霄鹏。因为杨老爷子与苏老在革命年代结下
了深厚的友谊,而且两家世代通好,虽然薇拉su与杨家的联姻并未成功,但苏老
还是很关心杨家这些兄弟姐妹的。

  果然,苏老对于淮海市公检法系统合力办案,将杨霄鹏定罪的行为很是愤怒,
当法庭审判结果出来后,老爷子雷霆大怒,敲着拐杖把淮海市的几个主要领导骂
了个遍。老爷子出身军旅、半世征伐,性格直率霸道,脾气向来很是火爆,而且
他是现今在世不多的经历北伐、长征、抗日与解放战争的高级将领之一,虽然已
经退居二线,但几届的领导核心对他都颇为礼遇。

  只不过,他这次痛骂完了后,却迟迟没有拿出手段,大异其平时的作风。在
薇拉su的屡次催促下,他才有些不情愿的说出了其中的缘由。

  「你知道吗?这一届的老大是最后一任了,下一届的就要让年轻的上来。」
薇拉su口中所说的我并不陌生,在这里真正决定国势走向的,是由一个6 、7 个
人组成的小集团,按惯例会在四年后的大会上选出新一届,并决定谁担任新一代
的老大。

  「当前,论年龄、论资历、论声望与背景,国内最有希望竞争下一届的唯有
那两个人物。」薇拉su虽然平时放荡不羁,但一谈起政治却像是变了个人般,这
或许是她身上血统的流露。

  「哪两个人物?」我完全被她勾起了好奇,目前这个国家正处于飞速发展的
阶段,而国际上一致认为这是具有特色的政治制度的功劳,而每一届的核心人物
正是这个制度最关键的因素所在。

  薇拉su往床边一滚,然后便光脚踩在地毯上,她抓起一件金色的绸缎长睡袍
披在身上,顺手从柜子上面拿起一包YSL 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然后
划开火柴点着。

  薇拉su像对待心爱玩具般将火柴吹熄,她重新躺回床上,两条大长腿从金色
睡袍的下摆中溜了出来。抽完一口的她吐着灰白烟圈,有些惬意的继续道:「一
个是我们这座城市当今的市委书记,上次在杨老爷子葬礼上来的就是他的秘书。」

  「另一个就是淮海市那位权势熏天的大人物。」薇拉su口中说出的这个答案
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事先已经料到几分了,我还记得那次在酒店里吕江与吴
秘的对话,他们口中那个「主公」应该就是此人。

  薇拉su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她的转述里得知,「主公」此人不但拥有深
厚的家庭背景,而且无论是个人素质和行政能力都极强,历经多个省部级正职的
锻炼,所到之处无不得到上下交口称赞,被海内外视为当前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
新星,也是下一届核心人物的有力竞争者。

  只不过在苏老口中,此人虽然在外界口碑甚佳,但是不少老干部私下对他的
风评却不看好,用苏老的话来说就是:此子野心勃勃、志大才疏、目中无人、薄
情寡恩,如果要让他上了台,恐怕整个国家会被他折腾得翻过来。

  但是,苏老虽然看不上此人,却告诫薇拉su不得轻举妄动。因为此人当前正
处于风头上,不但在淮海市干得有声有色,而且中央还有多位大员在背后支持,
要想动他还火候未到。这是老爷子政治智慧的体现,他虽然戎马一生,但历经多
次动乱,仍能身居高位,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薇拉su侧向我吐了一个烟圈,YSL 香烟里带有薄荷的气味,冰冰凉凉的并不
难闻,我突然觉得薇拉su抽烟的姿态挺好看的,伸手抚上那坚实光滑的大长腿,
她顺势将一条腿架在我的小腹上,有些调皮的用脚踝磨蹭着我的下体。

  「你知道吗,爸爸说这次杨霄鹏的案子不仅仅是淮海市在操作,而且已经闹
到了上头去了,爸爸先前施加了一些影响力,虽然不能让对方屈服,但事情还算
有些缓和。」

  「可是,这一切都被梅妤搞砸了。她在' 美国司法文化展览' 上的表现,以
及葛雷大使发表的讲话,引起了高层一位大佬的极度不满。这位大佬放下话来,
政法系统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坚决不容许外部力量干涉,一定要深入追究这件案
子,势必要把这股歪风给压下去。」

  虽然薇拉su的语气有些过分,但我却默然无语。因为从整件事的发展来看,
梅妤虽然用尽了一切手段,完全彰显了她的智慧与魅力,也在司法渠道占尽了上
风。但她却不知道,真正决定这件案子胜负的,不是法庭上的辩论,不是事实中
的真相,而是这一切背后的政治争斗。而杨霄鹏的生死与自由,在政治人物的计
算中,根本微不足道。

  「不过,爸爸曾经说过。」薇拉su的脚趾正夹着我小腹上浓密的体毛,她语
调中带着几丝顽皮道:「要想对付那个人,光靠我们的力量是不足的。」

  「我们,还有谁?」我皱起眉头问道。

  「爸爸说得很玄妙,他也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跟我讲了个故事。」薇拉su两
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回忆着。

  「什么故事?」我疑问道。

  「我只听到他提起,主席当年讲过取得胜利的三大法宝,什么' 统一战线' ,
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之类的。」薇拉su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好像
对父亲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很理解。

  「老爷子他讲话总是片言两语的,又不耐烦解释,我也不敢继续问他。」

  苏老爷子对薇拉su所说的话,以古讽今必定意有所指,我虽然尚未摸着话中
的涵义,但相信此话必定极为重要。以老爷子的身份与地位,他绝不是无的放矢,
他话里头肯定有话,或许老爷子在暗示着些什么。我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一些东西,
但还不是很确定。

  「高,你又开始硬了。」薇拉su突然俯到我耳边,用一种极为娇媚的语气轻
声道。

  方才她的大长腿一直压在我的小腹上,那灵巧的脚趾在持续拨弄着我的下体,
不知不觉中我的巨茎又开始昂首挺胸了。薇拉su伸手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按熄,然
后将金色睡袍的裙角一扬,一个翻身又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紧接着,那条带着她香水味的金色绸缎睡袍盖在了我的脸上,随后我粗长的
阳具被套入一具潮湿温热的肉蚌之中,同时感觉一条滑腻湿漉的肉舌开始从我的
小腹向上游动。

  「Oh Yeah ……」随着那沙哑中带着腻意的呻吟,那张大床上的男女开始疯
狂的扭动起他们的躯体,一股带着性液味道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

  从香格瑞拉大酒店出来时已经日近黄昏了,薇拉su那充满活力的肉体也化为
一滩香艳肉泥,待我出门时她已经带着满足愉悦的笑意沉沉入睡。虽然我身上还
带着激烈性爱之后的疲惫,但我并没有急着驱车回去,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
个地方。

  随着杨老爷子葬礼的结束,各地的亲友也渐渐离开了燕京,但梅妤还要处理
一些私人事务,所以我和杨乃瑾也随之留了下来。只不过我身在其中,却帮不上
任何忙,不免有些尴尬。而杨乃瑾整日郁郁寡欢、神情恍惚,梅妤便吩咐我带着
她多出去走走,让她换一换心情,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可以做得来。

  杨家的大人们显然对杨乃瑾都很疼爱,小姑姑杨采婷一听说便开了辆奥迪Q5
给我们使用,我于是便换着法子带杨乃瑾出门散心。杨乃瑾对于这座城市并不陌
生,我们的出游逐渐变成以她为主,当然对此我并无怨言。经过我的不懈努力,
杨乃瑾总算从悲伤中走出不少,她渐渐恢复了欢笑,那个青春活力十足的小姑娘
又回来了。

  等我抵达海天区的环球KTV 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家KTV 装饰得很
是华丽辉煌,往来的都是些衣着时尚靓丽的青年男女。男孩们穿着修身衬衫与窄
腿裤,用摩丝在头上弄出时髦的发型,目光中带着故意装成的老练,尚显单薄的
身体动作难掩跃跃欲试的心态;女孩们用小短裙与高跟鞋武装自己,涂得乌黑的
眼影与烈焰红唇,毫不吝惜露出大片雪白的肉体,迫不及待的想向外界表示自己
已经成熟,成熟到可以吸引雄性生物与之交媾。

  踩在打磨成镜子般明亮的地板上,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们身上带着浓重的酒
气或者香水味,这KTV 里的空气让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来这里的男
女追求的便是这种混沌的感觉吧。我感觉有些气闷,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拿在手中,
边走着边松开了衬衫的领带,这时候刚好走过一个拐角处,我差点撞上一群簇拥
而来的男女。

  这群男的穿着打扮十分花哨,其中最高的那个一头黄发高高竖起,穿着件带
毛边的皮大衣,从背影看上去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不是很利索,不过他手里却
搂着一个身段苗条的女子。那女子跟他差不多高,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披在身后,
修身的白衬衫束在收腰齐膝包臀裙里,又细又长的小腿裹在黑丝袜内,脚踩着7
厘米细高跟鞋一摇一摆的走着,看上去好像有些酒醉的样子。那个黄发男子的胳
膊放在她腰间,有些粗野猥琐的揉着女子的纤腰,黄发男子的手掌白乎乎的很不
协调,上面好像还有几撮黑毛。

  我突然觉得黄发男子的身型有些眼熟,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不由得回头朝他们多看了几眼。这时那几个男子已经走到了电梯口,那女子不知
是酒醒了还是什么,突然扭动着要挣脱男子的手臂,但被黄发男子训斥了几句,
再加上旁边的几个男人在劝告着,女子便再也不敢做声挣扎了。我皱了皱眉,本
想上前问个究竟,但此时电梯已到,几个男人拉着女子走了进去,我刚抬起脚走
了几步,电梯很快就关上了,就连他们的面孔都没看清楚。

  我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此时再跟上也来不及了,只好转身把那对男女抛在
脑后,在着装整齐的少爷带领下,我走进了一个名叫白羊座的包厢。包厢里充满
了迷幻的灯光和各种流行音乐声,大屏幕液晶电视投射出绚丽的画面,已经有三
个男女坐在里面唱歌,看我进来他们纷纷站起身来。

  杨乃瑾美目里带着几分娇嗔,纵身扑入我怀中娇道:「你干嘛去了,怎么这
么迟才到啊。」

  她今天身上穿了一条白色蕾丝纱裙,花纹繁复华丽的贴身蕾丝上衣将她窈窕
的身段完全凸显,从腰部以下是长长的双层纱裙,长及膝盖的纱裙下方露出裹着
素白色裤袜的双腿,她的纤足上穿着双缀满水晶的圆头高跟鞋,这双高跟鞋的鞋
跟只有5 厘米左右,但足以修饰她那得天独厚的长腿。

  她柔顺的长发轻松的披在身后,一个象牙白的发箍紧贴着额前的刘海,白皙
晶莹的脸上轻轻化了点淡妆,亮粉红色的唇蜜让她的双唇更加迷人,一对明亮美
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搭配着她这一身衣着打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青春少女
的美丽气息。

  「我给你买礼物去了,小公主。」我充满爱怜的轻抚了下她的头发,轻声解
释了下自己的去向,当然我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从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过来的,而且
这个女人还是她最为防备的薇拉su. 我这声「小公主」让杨乃瑾转嗔为喜,她转
而抓着我的手,不停的追问我给她带来了什么礼物。

  这段时间内,杨乃瑾已经走出了不幸之事带来的阴影,我陪着她逛遍了燕京
市周边的大小景点,两人的感情也更加深入了一层。今天正好碰上杨乃瑾的生日,
我们便约好了在这里给她庆祝生日。

  本来杨采婷想要在高级会所办酒席给外甥女庆生,但梅妤婉言谢绝了,她说
有长辈在场小孩子们放不开,不如让这些小辈们独自乐一乐。其实我知道,她更
喜欢清静的场合,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所以今晚一起来的除了我与杨乃瑾
之外,只有杨乃瑾的两个表弟表妹。

  杨腾云的女儿叫杨雪宜,她年方二八,长得亭亭玉立,已是个美人胚子,而
且性格活泼外向,在生人面前毫不怯场,说话行事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别看她
只是个高中生,其实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少女作家了,她十岁时创作的童话与诗集
曾经引起一阵不小的旋风。虽然她在其他功课上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但凭借出色
的中文功底与写作水准,已经通过了清木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这个秋季就将是
一名女大学生了。

  杨采婷的儿子比杨雪宜小两岁,他名字叫做崔少言,虽然个子长得挺高,但
白白胖胖的缺少运动,戴着高度数的近视眼镜,身上穿着不合体的运动衣裤,一
副书呆子的模样。这个壮壮的少年虽然比杨雪宜小了两岁,但是已经长得比杨乃
瑾还高了,他是个品学皆优的好孩子,而且很擅长计算机与网络技术,平时总是
宅在家中钻研他的那些爱好。难得他的父母都是口舌便给、八面玲珑之辈,可两
人结合产下的这个孩子却没有继承父母这方面的基因。

  「姐姐,姐夫,你们可不可以矜持点,这么秀恩爱可不好哦。」杨雪宜在一
旁捉狭道。

  杨乃瑾这才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赖在我的怀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搂
着我腰的胳膊,一边却扬眉瞪了还在怪笑的表妹一眼,嘴里啐道:「臭小雪,等
你再长大点,可别急着找男朋友哦。」

  「嘻嘻,我才不急呢。」杨雪宜穿着白衬衫黑裙子,黑色的娃娃领下系着细
长的飘带,按照中学生的要求理成齐耳短发,一张尚待稚气的瓜子脸在长长的刘
海遮掩下显然尤为清秀,纤瘦秀气的双腿上套着蓝色长筒棉袜,踩在白色运动鞋
里的双足不安分的翘在沙发上,口中不缓不慢的道。

  「我打算先周游世界,然后写几本书,再拍个电影,30岁前不考虑结婚这码
事。」

  「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舅舅可未必愿意哦,要不要我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呢。」杨乃瑾脸上挂着微笑甜甜的道,但是她话里却暗含威胁之意。

  「不是吧,姐姐你可不是这么绝的人。」杨雪宜好像生怕被父亲查知一般,
脸上露怯的轻声道。

  「哼哼。」杨乃瑾面不改色,但两只宝石般的眸子却更加明亮了。「要想我
替你保密,还不好好巴结下。」

  「嗯嗯。」杨雪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好像已经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羊羔,
不过接下来她的行动却令人嘀笑皆非。

  「姐夫,你累不,快请坐。」她拿了个软垫放在我背后。

  「姐夫,你渴不,请喝水。」她倒了一杯椰汁很恭敬的递给我。

  我虽然感觉有些好笑,但又不能拒绝少女的殷勤,只好一一接受了。

  但杨乃瑾可忍不住了,她黛眉高挑、杏目圆瞪,单手叉腰,指着表妹嗔道:
「杨、雪、宜。」

  「你到底想干嘛?」

  「姐姐,你不是让我巴结你吗,我想姐夫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我好好照顾他,
不就是表示我的诚心吗?」杨雪宜躲在我的右手边,她探出半个脑袋扮了个鬼脸
道。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就连一向大小姐脾气的杨乃瑾都拿她没办法。

  「瑾儿,小雪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跟她计较了。」我见形势有些不对劲,忙
出言打圆场道。

  「高岩,你也替这小鬼说话啊。」杨乃瑾好像有点吃醋的样子,嘴角翘得老
高。

  「她讨好我,不就是讨好你吗,说明你找的男朋友太优秀了。」我大言不惭
的道。

  「讨厌,你又自吹自擂了,你有什么好的呀。」杨乃瑾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嗔道,但她脸上的笑意却更盛了。

  「是没啥好的,唯一好处就是爱你,我的小公主。」我嬉皮笑脸说着,同时
伸手将其抱了过来,一手揽住她窄窄的削肩,在她粉雕玉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被我这么一抱,感受到我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杨乃瑾顿时又软了下来,她
雪白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但却没有挣脱我的意思,反而伸出胳膊抱住我的手
臂,好像是在宣布主权一般,目带傲气的撇了表妹一眼。

  我看杨雪宜两只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心想这小丫头又要出什么招数了。
只不过未等她使出来,一直沉默寡言,忙着对付桌上的水果饮料的崔少言发话了。

  「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点蜡烛、吃蛋糕了吗?」顺着崔少言的目光看
去,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很大的圆形金色蛋糕盒,上面系着的彩带还没解开。

  我目带赞许的对他点点头,然后便主动开始张罗起蛋糕来,解开彩带拿起盒
盖,露出里面一个硕大的双层蛋糕,这个香草卡士达慕斯蛋糕直径有十二寸左右,
最上方的雪白奶油中间,用褐色的巧克力写了个隶体的「瑾」字。

  杨雪宜这回变得很乖巧,她拿出几根颜色各异的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我掏
出打火机点着了蜡烛,崔少言很应景的关掉室内的灯光,屋内顿时黑了下来,只
有蛋糕上的蜡烛发出微弱的红光。

  「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夹杂着中英文的生日歌声
响起,我们共同拍着手掌把杨乃瑾围在中间唱着,杨乃瑾也轻声呼和着我们,她
美丽的双目在微光下闪烁着光芒,白衣白裙加上她纤美的容颜,简直就像是从童
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一般,让我看的痴了。

  歌毕,我柔声道:「瑾儿,快起个愿望吧。」

  杨乃瑾点了点头,她合上了那对宝石般的美目,像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轻
轻翕动着,烛光打在她白嫩晶莹的脸颊上,更显得那隽秀的五官清丽无匹,她两
只细长白皙的纤手虔诚地合十在胸前,粉红的薄唇轻轻默默念着,好像一副活生
活色的油画。

  祷告完毕,表弟表妹们纷纷欢呼着,杨雪宜故作老成般道:「姐姐,你该不
会是祈祷早日与姐夫办喜事吧。」

  杨乃瑾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回应表妹的取笑,她的小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捉摸,
那对薄唇抿得有些紧紧的,长长睫毛下的目光隐约有悲凉之色,此刻只有我读懂
了她先前的祈祷。

  我伸手过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道:「我们把蜡烛吹了吧,愿望一
定会实现的。」

  杨乃瑾充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俩不约而同的低头吹着蜡烛,她用力鼓
起白皙滑嫩的腮帮,用粉唇将蜡烛一根根吹熄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将一切厄运与
灾难随风吹走。

  在我的帮助下,蜡烛很快就被吹熄了,室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杨乃瑾的
美目中的光华却也好像更亮了些。

  「亲爱的姐姐,你可以拆礼物了。」杨雪宜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她一脸
亲热的捧起桌上的礼品盒递过来。

  「嗯。」杨乃瑾轻轻点了点头,她先是拿起一个中等大小的白色礼品盒,拆
开里面的绸带后,躺在盒中的是一本十六开的书,装饰精美的封面上写着「相遇」,
封面上是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独自站在湖边,那少女的身型模样颇有点像杨乃瑾。

  杨乃瑾轻手翻开书页,里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娟秀的字:「生日快乐,亲爱的
瑾表姐,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姐姐,这是我刚出的一本小说,故事的女主角灵感来自于你,请恕我不请
之罪。」

  如果说前面杨乃瑾还为这个妹妹的言行苦恼的话,看到这个礼物后她完全将
其抛在脑后了,杨乃瑾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嘴里轻声道:「小雪,谢谢你,
姐姐很喜欢呢。」

  然后拆的是崔少言的礼物,他的礼物盒很轻,里面只放着一张光盘,看到杨
乃瑾露出疑惑的目光,崔少言有些不安的搔搔头道:「这是我编的一个程序,你
可以用它来管理和更新多个博客。」

  这个礼物有些别出心裁,但杨乃瑾却很喜欢,她也给小表弟来了个拥抱,让
崔少言受宠若惊,白胖的脸涨得红彤彤的。

  接下来我却让杨乃瑾闭上眼睛,她很听话的照办了,我轻轻拨开她的长发,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自己几天前准备好的礼物,然后很温柔的戴在她细长白皙的脖
子上。

  我的呼吸和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杨乃瑾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迫不及待的睁
开眼睛,一条银光烁烁的铂金项链在她的脖颈上闪耀着,项链下方是一个用翡翠
雕成的四叶草坠饰,四叶草坠饰静静躺在她晶莹白皙的胸前,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这是Tiffany 呀,我的最爱。」杨乃瑾很快就认出了这条项链的工艺,她
爱不释手的抓在手中把玩着,显然对我的礼物十分喜欢。

  「四叶草是幸运的符号,我希望幸运和它一般,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我轻
轻的将她搂入怀中,在她洁白的额上轻轻吻了下,杨乃瑾却热烈的迎了上来。

  她好像抛开了一切顾忌,那粉红轻薄的芳唇主动寻找着我,我顺势含住那久
违了的唇瓣,唇齿间再次浸汲着少女的清新气息,我们互相探索着对方的口腔,
两条已经有过经验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旁若无人的接吻姿态,让屋内的两个小孩看得目瞪眼呆,杨雪宜粉脸上
泛起一层绯红,小小的胸部在白色衬衣下微微起伏,就连崔少言的注意力也被从
蛋糕上引开了,他惊呆看着合不拢嘴巴,嘴唇旁还粘着奶油的痕迹。

  「姐姐,姐夫,有人进来了。」

  我和杨乃瑾闻言分开了双唇,只见杨雪宜一脸调皮的躲在崔少言背后,贼兮
兮的傻笑着。

  「别理她,我们唱歌去。」杨乃瑾对表妹白了一眼,拉着我走到点歌台边,
开始张罗着唱歌起来。

  不过我对于现在年轻人流行的歌曲几乎都不熟悉,我的童年时光根本没有机
会接触这些娱乐,青春期更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精神病院里度过,长大后也是过
着远离正常都市男女的生活。对于杨乃瑾的热情,我只能说自己嗓子不行,用自
己唱歌很难听等理由拒绝了。

  不过杨雪宜可不管我是否唱歌,小女生很快就抢过麦克风自己唱了起来,还
别说她唱起歌来还是挺好听的,而且边唱边表演,把屋内的气氛完全调动了起来,
崔少言也被她怂恿着唱了几首。

  杨乃瑾怕我干坐着无聊,一直都是坐在我身边陪伴,她也独自唱了几首歌,
不过都是以英文歌为主,虽然我以前都没听过这些歌,但她唱起来的确很好听。

  唱着唱着,不知谁点了首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后来/ 终
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一阵略带忧伤的音乐响起,杨乃瑾初是一呆,然后不由自主的拿起麦克风唱
了起来。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
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
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杨乃瑾瘦瘦的香肩轻轻倚靠在身旁,她白衣白裙的样子好像回到了十七岁的
年纪,她的目光虽然注视在液晶屏幕上,但我却看得出那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说
的朦胧,似乎她唱的不仅仅是一首歌,而是自己曾经的青春年华。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
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 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我一边听着她动人的嗓音,一边看着她清秀灵韵的侧脸,心中却莫名的想起
了一些事情。

  这个女孩子无疑是很美的,她纯洁、善良、富有热情,对世界充满了理想,
无论从那个方面都可以说是最适合我的。可是我对她的感情总是隐隐约约有着一
层隔膜,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对白莉媛的爱是无可取代的,但我今天才明白
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
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杨乃瑾好像沉浸在歌声中,她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我细细咀嚼着
歌词的内容,不知道她是为了谁而歌唱。她的初恋,那个名叫恩的男孩,虽然已
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在杨乃瑾的心中,会否会给他留一个独特的位置呢?她
喜欢的是我,还是我这个与她初恋有几分相像的外壳?一向颇为自信的我却不敢
确定了。

  我听着她们唱了一首又一首,虽然歌声和歌手都很赏心悦目,但最后自己还
是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杨雪宜这个麦霸也唱不动了,杨乃瑾才提议我们回家。

  这时已经差不多12点钟了,杨家的家风还是很严的,虽然是给表姐庆生,但
也不能太晚回家,所以我们便拉着姐弟俩离开了环球KTV.

               第七十一章

  我们上了车子,还没有行驶多远,崔少言就嚷嚷着说肚子饿了,杨雪宜也随
声附和着,我问了问杨乃瑾的意思,她显然心情很好,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于是
我便按照杨雪宜的吩咐,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

  这家名叫银尊阁的餐厅生意显然很好,仅有的几个包厢都坐满了客人,我们
只好在大厅里找个张桌子。在等着上菜的同时,我走到旁边点了根烟,却发现餐
厅里有些异样,在靠窗那边的一张桌子旁,两条椅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椅子
腿不知被什么大力撞着一般,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角度,地板上好像有一块深色的
痕迹,两个侍者拿着拖把在擦着。

  虽然餐厅里客人们讲话的声音很大,但我还是依稀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

  「真倒霉,本来我都快下班了,结果碰上这群神经病。」「不知道经理怎么
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血都流了一地,他一直不让报警。」「傻逼了吧你,你
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不是燕京吗?」「靠,你都来一年了,还不明白?
这京城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有头有脸,动不动就是谁的外甥谁的小舅子,他们
都是上头有人的,咱们惹不起啊。」「别说报警,说不定警察就是他们家的,你
要是被他们记住了,以后生意还想不想做啊。」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在我们进
来前不久,有俩伙客人在这里打了一架,先动手的是几个年轻的男人,他们带了
个挺漂亮的女孩子,由于来迟了一点,银尊阁已经没有座位了,这几个人就要靠
窗的那桌让给他,那一桌坐的也是几个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肯相让。

  双方正在争持的时候,其中一个黄毛小子抄起椅子就砸在了对方一人的头上,
然后他的同伴也跟着上前拳打脚踢,本地人虽然起身反抗,但抵不过那些年轻人,
他们见势不妙,只好抱着受伤的同伴向外逃窜,还好那些年轻人也不追赶,他们
占好了位置便开始吃夜宵。银尊阁的工作人员见这些人就像是瘟神一样,巴不得
早点把他们送走,所以菜上得很快,但他们有吃有喝的闹了1 个小时,才带着那
个漂亮女孩走人。

  等我这根烟抽完,他们的聊天也说得差不多了,我走会桌子上时候,夜宵都
已经上来了,杨雪宜姐弟俩已经开始动著了,别看杨雪宜瘦瘦的,吃相可不比崔
少言好多少,杨乃瑾跟她在家里一样,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我们还没吃多少,那姐弟俩就把夜宵给扫光了,我先站起来去地下车库取车。
银尊阁餐厅本身没有车库,我把Q5停在附近那家金楚大酒店,刚经过酒店门口的
时候,突然听到玻璃门内传来一个女孩在叫救命,那声音很是悲切,听起来却有
点耳熟。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透过金楚大酒店的玻璃门一看。一个纤细苗条的女子
正趴在玻璃上,她上身的白衬衫只扣了两个扣子,露出大块雪白的皮肤,其实就
算把扣子都扣好,这件衬衫也起不了遮掩效果,因为整个衬衫好像被撕开一般,
孤零零只剩几块布条挂在身上。两只形状不大,但却圆润玲珑的乳房挂在外头,
这对少女乳房上面布满了血痕,好像是遭到了什么野兽利爪袭击般。女孩下身除
了一条包臀短裙外一丝不挂,两条白生生的细腿裸露在空气中,脚上踩着酒店客
房的白拖鞋,那白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十分瘆人。

  而最让我震惊的是,女孩蓬松凌乱的长发下方,那张小脸上布满了淤血与红
肿,但从五官和轮廓还是可以看出是个颇为清秀的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怎么看
都像有易佳的影子。她不是前段时间来燕京上什么学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
再仔细确认了下,无疑这个女孩正是之前在ZARA旗舰店打工的小易,此时无暇认
真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忙转身打开酒店的玻璃门,小姑娘好像浑身的气力
都用尽了般,顺势就要朝地板上倒去,我忙伸手扶住她的娇躯。

  我的手臂与易佳的身体甫一接触,她便条件反射般浑身颤抖个不停,两只细
瘦的胳膊的推着我,用极为惊恐的语气哀道:「不要啊,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了,
求求你们了。」我见她双目内一片混沌,完全不见往日的机灵,脸上身上伤痕累
累,心想她不久前一定遭遇到极为痛苦的对待,这家五星级的酒店大厅富丽堂皇,
往来的人个个衣履华美,但他们对地上躺着的这个无助的女孩却视若不见,就连
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人人都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子,
向他们求助显然是自作多情了。

  不过,此地却不是可以久留之处。这时候室外的温度在6 、7 度左右,易佳
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酒店的大理石地板更是冰凉,我生怕她会着凉感冒,忙脱
下身上的西装将其上身裹住,然后一把抱起那不足90斤的瘦弱身子,朝银尊阁方
向走去。

  此时杨乃瑾等人已经站在银尊阁门口等待了,见我手臂中抱着一个女孩走了
过来,他们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我面色沉重的吩咐道:「小雪,你叫服务员
端杯开水来,还要一盆温水和干净的毛巾。」杨雪宜看出事情大不寻常,她没多
说什么点点头就朝里面走去了,杨乃瑾原本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当她看到我怀
中女孩的惨状,顿时从猜疑转为惊讶,我一边简单跟她解释了下易佳的来历,一
边将她抱进餐厅内。

  我把易佳放在原先的位置上,室内的暖气让她缓过来了些,她很紧张地裹了
裹披在身上的西装,迷惘的双目逐渐回复了一丝清明。她扫视了一圈面前的诸人,
视线落在了我身上,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道:「高岩哥哥,是你啊,我不是
在做梦吧。」「是我,你在这里很安全的,不用怕。」我点点头,尽力通过自己
坚定的眼神让她平静下来,这时候杨雪宜端来了开水,杨乃瑾接过玻璃杯,她微
微曲着双腿靠近,一手扶住易佳的后脑,一手将温热的开水抵到她唇边,易佳就
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目带感激的对她点点头。

  开水入腹后,易佳原本青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身上也不再一直颤抖了。
我在她面前蹲下,双目平行直视她的眼睛,很轻柔地问道:「小易,发生什么事
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哥哥,他……他们……」她的上唇还带着淤血,
讲起话来有些漏风,两片带着血痕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说了出来。

  「他们把我强奸了。」易佳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杨乃瑾姐弟们不由得
都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我把两道浓眉拧得更紧了,嘴里却很简练地问道。

  「是谁干的?」据易佳所说,她是跟一群年龄在十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孩出来
玩的,原来只在环球KTV 的包厢里唱歌,后面喝得有些醉了又提出一起吃夜宵。
她原本以为是跟对方吃夜宵而已,并没有想到对方在夜宵后,又提出去开房的要
求,对此她自然表示拒绝。但她坚定的态度并没有让男孩们放弃,他们几乎是半
拉半拽的把她带到了酒店里,然后就强行按住她的手脚,一个个轮着跟她发生了
性关系。

  易佳虽然强烈反抗,但她的力量怎么是几个男孩的对手呢,对方不仅肆无忌
惮,而且对女人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不仅用最野蛮和粗鲁的方式污辱她,而且
还动手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尤其是那个头发染成土黄色的男孩,他脾气暴
躁易怒,稍有不如意就动手打人,好像把女人当做牲畜般对待,易佳身上的伤痕
大半都是他留下的。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虽然很是怜惜眼前这个小姑娘,但此时却得硬
着心肠询问。

  「不是很清楚,他们互相很少叫名字。」易佳捧着玻璃杯又喝了一口,她眨
了眨眼睛好像在努力回忆着。

  「我记得一个年纪大点的叫汪哥,一个差不多大的叫窦少,还有一个年纪最
小的叫黎少,另外有两个都叫危少,一大一小,他们是兄弟。」易佳的双目盯着
玻璃杯,里面缓缓升腾的水蒸汽好像给了她勇气一般,她的语气渐渐变得肯定起
来。

  「带头的那个,就是染着黄头发的,虽然年纪不大,但他们都很怕他,口口
声声都叫他吕少。」易佳谈起这个「吕少」时,脸上又重新出现了那种惊恐的神
色,好像身处于我们之间也感觉颇不安全般。

  吕少,黄毛男孩,我突然间联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吕天这家伙?难道他也
在燕京,这一切也太凑巧了吧。不过从易佳的描述来看,她口中的吕少性格脾气
的确很像那个男孩。

  「这个吕少,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我很严肃的问道。

  「特征?他长得还算高,但是身上没什么肉。」易佳又喝了口水,她小心翼
翼的回忆道。

  「对了,他走起路来有点瘸,好像是腿上受过伤一般,我之前不小心碰了下
他的膝盖,他就疼得又喊又叫,对我又打又骂。」这一点对上了,吕天那小子之
前正是在我手下受了重创,造成双腿粉碎性骨折,看来梦兰带着他去欧洲寻医问
药,收获的成效毕竟有限啊。

  「而且,他还……还……」说到此处,易佳仿佛有些难为情,她口气变得吞
吞吐吐起来。

  「他还什么?」我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追问。

  易佳犹豫再三,直至看到我充满暖意的眼神,这才下定了决心,她伸手掀开
了西装的一角。

  「啊——」杨乃瑾与杨雪宜口中发出一声尖叫,我们的视线所到之处,易佳
身上所剩不多的衬衫空隙里,一只雪白娇小的乳房露在外头,那青春少女发育得
良好的乳肉上满是齿痕,严重的地方甚至血肉模糊,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的利齿撕
咬过一般。

  「他好像疯了一样,在我身上又咬又啃,我拼命的喊疼,求他停手,但我哭
喊得越大声,他好像就更兴奋,越发用力的折磨我。他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易佳回忆起这段不堪的经历,忍不住再次落泪,她的遭遇让我们唏嘘不已,杨乃
瑾富有同情心的走上前抱住女孩,帮她拉了拉西装,遮好伤处。

  这时服务员已经端了盆温水过来,杨乃瑾把毛巾浸湿了后,正想抬手帮易佳
擦拭脸上的血痕,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伸手制止住了她。

  杨乃瑾有些惊讶我的行为,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我对她摇了摇头道:「
她受到了性侵害,这是一个轮奸案,我们应该先带她去验伤。」杨乃瑾很快就明
白了我的意思,我掏出车钥匙给她,吩咐她带着易佳去医院做鉴定,然后给她安
排治疗。

  当我把易佳放到Q5的车后座上,杨乃瑾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问我:「你
要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去吗?」「你照顾好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
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杨乃瑾显然很相信我,她轻轻点了
点头,就驾车飞驰而去。

  我转身走入金楚大酒店,按照易佳的指点找到了2013套房,紧锁的房门中看
不出任何异样,柔和的过道灯光照在茶色高级地毯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富
贵安详,根本想不到这一扇扇门背后可能发生的罪恶。

  易佳从他们房内逃出来还不到1 个小时,那些人轮奸她只用了45分钟左右,
之后他们随手扔给她五千元,就把她给赶出了房间,连电梯门都没有踏入。根据
她的叙述,这些人应该没有退房走人的意思,此刻必定还在酒店房中。

  我沿着这一层走了遍,看到一辆清洁车停在敞开的房门口,客房服务员估计
正在里面做卫生。我掉头走到走廊边缘的客房部,里面果然没有人。之前已经把
身上的西装给易佳了,所以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制服上衣和帽子,再把脚上的皮
鞋换成服务员的布鞋后,完全就是个大个子的服务员。

  穿戴好后,我走了回去,服务员依旧在房中忙碌着,我把那辆清洁车推到了
2013门口。按了十几下门铃后,里面才有人过来开门。一个赤裸着上身,只穿一
条裤衩的男孩站在那里,他满嘴酒气,一脸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啊,吵死了。」
「客房清洁,刚才有人打电话叫的。」我捏着嗓子低头道。

  对方回头朝屋内问了几声,并没有人回答他,他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
那赶紧干,烦死了。」说完他就扭头就走,我把清洁车推入房内并关好门,然后
拿着吸尘器向里面走去。

  这个套房有里外两间,外头的客厅里灯光明亮,四个不到二十左右的男孩坐
在麻将桌前搓麻将,我认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曾经在网吧里见过的小窦。室内的
暖气开得很足,他们有的身上只穿条内裤,有的穿着酒店浴袍,旁若无人的嬉笑
玩闹着,手里的香烟把屋内弄得乌烟瘴气,地毯上随意扔着几个空酒瓶。

  我一边用吸尘器装模作样的在干净的地毯上移动着,一边留心观察屋内的情
况,压低的帽檐遮住了我的大部分五官,客厅那几个男孩根本没有留意我的存在,
小窦埋头于麻将中也认不出我来,我开始朝里面那间卧室移动。

  这件卧室门是虚掩着,里面并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和客厅漏过来的几缕光
线,在门口处我脚下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接着微光仔细一看,一只蓝色绒面高
跟鞋斜躺在地上,7 厘米的细高跟和鞋子的形状,正是先前我在易佳脚上看到的。

  我没有去动那鞋子,继续往里面走去,卧室里唯一的大床上躺着个人,从他
鼻腔中发出的鼾声可知他已经熟睡,我悄然走到床头一看,虽然室内光线昏暗,
但那一头黄发和淫邪的五官轮廓,分明就是半年不见的吕天。

  这小子赤裸着身子,下身盖着被子睡得正香,他肥厚的嘴角挂着一丝唾沫,
好像在梦中也是颇为得意的样子。露在外面的肩膀和胸膛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应该是易佳在挣扎中用指甲留下的。

  我不想惊动他,尽量压低行动声音,在卧室内走了一圈,发现了许多挣扎搏
斗的痕迹。一条白色棉质文胸掉在床脚,上面的搭扣已经被扯坏;几片白色透明
的小布条洒落在地板上,那原本应该是女性的内裤;一条皱巴巴的被单扔在椅子
上,上面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一股男性分泌物的气味。我仔细搜索了浴
室与房间内的垃圾桶,并没有发现避孕套的痕迹,这让我心头怒火更盛。

  强忍住将吕天当场击毙的念头,我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房间,外头那几个男孩
并没有发现我的行动,他们仍然沉浸于自己的娱乐当中,我像一个幽灵般推着车
子走出了房间,重新把房门关好。把借来的衣物和车子物归原主后,我匆匆离开
这家酒店。

  回到先前那家银尊阁餐厅,此时里面的客人已经不多了,服务员们正在打扫
卫生。我把餐厅内打量了一圈,发现收银台前和卫生间通道口各有两个监控摄像
头,其中一个正好对着先前那起斗殴所在的桌子。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打烊了。」一个领班模样的中年女子很有礼貌的
上来提醒道。

  我没有理会,直接问道:「这里的监控摄像头,有保存功能吗?」她看了看
我,犹豫了下,还是回答了:「有的,不过我们只保存三天,之后会自动删除。」
我点点头,却继续问道:「今天晚上是不是有客人在这里打架?」女领班虽然感
觉有些奇怪,但我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在加上出众不俗的外形,她不知不
觉的就顺着我的提问回答下去了。

  据她说,大约在11点左右的时候,六男一女进来吃夜宵,然后由于与其他客
人发生争执,几个男的就抄起椅子互殴,后来被打的客人因为势弱就逃跑了,餐
厅怕惹麻烦也没有报警,任由那几个男女吃完夜宵走人。

  从女领班的描述来看,其中黄毛小子的外形跟吕天基本一致,而易佳被带来
的时候,好像已经喝了很多酒,一直趴在桌上不动,就连他们打架的时候也是在
远处候着,之后还是被两个男孩硬扶着走了出去。

  由于京城经常会发生这类事情,只要事态不是很严重,餐厅基本上不愿意报
警,免得自己被牵扯进去。所以女领班见我问得如此详细,不由得有些怀疑。我
对女领班出示了那张警官证,声称自己是公安刑侦大队的便衣,要求她保存好当
晚的监控录像,女领班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走出餐厅,站在午夜2 点左右的燕京街头,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迎
面吹来的晚风冰冷彻骨,就好似此刻我的心情一般,但我的大脑却像一台锅炉般
运转着,不断的向外喷出大量的热气。

  大量的信息不断在交换着,易佳被多名男孩轮奸的画面,黄毛小子吕天狂妄
暴躁的面孔,到处都是性行为痕迹的现场,街上和建筑物里密布的摄像头,此刻
应该正躺在医院中的易佳,还有在旁边照顾她的杨乃瑾,我突然又想起梅妤在葬
礼上那张强作冷静的玉脸,还有薇拉su搀扶着苏老走进灵堂的样子。

  对了,我好像想到什么一般,脑海中突然浮起一句话,那句话是不久前薇拉
su在床上说的,虽然她只是不经意间提到,但此刻好像一道闪电划过乌云般,将
我脑中所有的阴霾都驱散了,一条复杂而又清晰的脉络在我脑中浮现,我顿时明
白该怎么做了。

  我立刻拿起手机,突然想起薇拉su从未留给我号码,她好像也不用手机那种
东西。真该死,女人怎么这么固执,我暗骂一句,急得直跺脚,关键时刻不能联
络上她,这可是要误了我的事。

  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稍作思索,我想起她今天曾用酒店的话机打给我
的,我连忙翻看通话记录,找出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心里暗自期盼着,她还没有
退房走人。

  手机里传来长长的等待声,每多一秒我的虚火就多上一分。终于,第三次拨
出后等待了十几秒,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薇拉su略带慵懒的沙哑嗓音。

  「高,真的是你吗?」当听出电话这头的声音后,薇拉su语带惊喜的道。

  「Sweety,你是不是又要过来了?苏苏今天被你弄得骨头都酥了,连起床都
做不到呢。」虽然薇拉su的语调又姣又媚,但我此刻并无暇与她调情,心想幸好
今天把你弄得起不了床,否则倒是误了我的事,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性能力产生
了正面评价。

  「宝贝,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回头我弄你三天三夜,让你酥到要死要活。」
我略带哄骗的说道。

  我这话显然比强心针的效果还好,薇拉su立马精神了起来,她娇声问道:「
什么事啊,Master高的吩咐,苏苏肯定执行。」「你们家与郎世安的关系如何?」
我很直截了当的问道。

  「郎大书记?这个我倒是略知一二,郎家老爷子当年跟爸爸同在一个野战军,
虽然郎老爷子的资历地位都要高一级,但他们配合得还是很不错的,建国后我们
两家的互动比较频繁。虽然郎老爷子已经仙逝多年,但他们家老大一直对爸爸很
尊敬。上次我们去吊唁的时候,他的秘书长也在,还很客气的向爸爸问候呢。」
薇拉su婉婉道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苏家与郎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问他干嘛?」薇拉su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你能联系得上他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没有解释太多,直接道。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他行吗?」薇拉su在电话那头
迟疑了下道。

  她的迟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郎苏两家交情不浅,但毕竟对方是当前炙
手可热的人物,就是平时的私人往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何况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了。

  「明天就太迟了,必须是现在,这个事情拖不得。」我沉声道,一边简略的
跟她讲了讲自己的打算。

  「嗯,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不能错过这个时机。」薇拉su不愧是红二代,
她很快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有些疲倦的她顿时打起了精神,说话的节奏也
恢复了原本的明快。

  「你先过来接我,我给尤秘书长打一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怎么安排。」薇拉
su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想自己的车子已经被杨乃瑾开走了,只好打电话询问她在哪里,然后拦
了一部的士,到了上次杨老爷子所在的协和医院。

  医院里只剩下杨乃瑾一人守着,两个小姐弟俩虽然自告奋勇的要帮忙,但杨
乃瑾执意不肯,让他们先打车回家,免得家里人挂念。他们虽然不乐意,但最终
还是接受了。

  易佳已经做完了医学鉴定,值班的医生为她做了伤口清理和包扎,这让她的
脸色变得好看了些,不过由于她的精神并不稳定,医生给她开了些安定的药物,
小姑娘已经陷入熟睡中。

  我看她今晚独自呆在医院应该没问题,便先开车把杨乃瑾送回家里。在路上
我简单的跟杨乃瑾讲了下我的打算,然后让她将情况转告给梅妤,随后我便扭头
朝香格瑞拉大酒店驶去。

  抵达酒店时,薇拉su已经穿戴整齐等我。一上车她便指导我朝城东区驶去,
我们很快就抵达了一栋外表朴素的灰色建筑,建筑门口的招牌表示此地是燕京市
的行政中枢所在。薇拉su拿出一张磁卡刷了下,门口的卫兵才举手放行。

  此时已过午夜,该建筑的顶上三层依旧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空中无比显眼,
早已等候多时的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一处会议室,有过一面之缘的尤秘书长已经
坐在那里等候着了。

  苏家的身份果然行得通,这么晚能够让封疆大吏的辅臣赶来加班,这两家在
政治上的默契程度不可小觑,同时也体现了燕京市委领导班子的高效。

  尤秘书长依旧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原本就不多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
上爬起来一般,但是他在镜框后的两只小眼睛却十分敏锐。

  「苏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惊动郎书记,希望你不是又想到什么异想天开的商
业计划吧。」尤秘书长略带一丝苦相笑着与薇拉su握手,口气里好像对她的行事
风格不大认同。

  「郎书记不是在美国吗,现在正好是纽约时间11点,大中午的应该没打扰到
他吧。」薇拉su可不理他那一套,她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两条修长的美
腿,很放松的道。

  「郎书记今天有一个商务会谈,中午要与纽约市长布隆伯格共进午餐,行程
安排得可是很满呵。」尤秘书长理了理自己那头所剩无几的头发道。

  「尤大秘,我这可都是为了郎书记,要不他也不会急着让你接见我。」薇拉
su没有被他的话语吓住,她巧笑嫣然道。

  「大小姐,你别取笑了。我哪有资格接见,我们只是替书记办事罢了。」尤
秘书长发现自己在语言上的交锋中败给了薇拉su一筹,忙转换话题道。

  「苏老他清楚此事吗?」尤秘书长略带试探的问。

  「这也是我爸爸的意思,你需要亲自问他老人家吗?」薇拉su虚张声势的反
问,她的神情语气十分自然,让尤秘书长不敢质疑,他只能谦卑地连连声称「不
敢」。

  「这位小哥挺眼熟的,他是?」随后,尤秘书长转而看着我道,他的小眼睛
在镜片后微微眯起。

  「他叫高岩,是杨霄鹏的女婿,他可以代表杨家。这件事也是以他为主,我
们两家全力支持。」薇拉su很坦率的介绍了我。虽然她平时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
的样子,但是该办正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

  当得知面前这个年轻人有着苏杨两家的背景,尤秘书长顿时对我另眼相看,
他含笑着给我们倒了两杯清茶,然后很快进入主题。

  我也毫不客气,直接将自己的计划以及后续打算托出,并重点分析了其中的
利害关系。在我说的同时,尤秘书长一直很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等我说
完之后,他抬头问道:「你确定我们能拿到足以致命的核心证据吗?」「我有百
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前提是能在明天中午12点前控制对方和现场。」我双目直视
对方,目光十分坚定。

  「如果时间耽搁得太久,证据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会急剧流失,对方可不是会
束手就擒的人物。」看自己的态度收到了效果,我又补充了一句。

  尤秘书长面无表情的听完,他用笔在纸上再划了几下,合上笔记本,扶了扶
眼镜道:「情况已经基本了解了,但此事事关重大,我要请示领导,各位先稍等
片刻。」然后他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留下我与薇拉su在会议室里。薇拉su见没
人在场,就马上用四肢缠上了我,我心想这可是在政府机关里,没想到她便热烈
的张口索吻,我们的舌尖刚接触没几秒,就听到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我忙跟薇拉su告警,等到尤秘书长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只是薇拉su的脸上稍有一丝潮红,不过尤秘书长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领导原则上表示同意,不过一切事情必须严格保密,要做得天衣无缝、不
留痕迹。」尤秘书长一脸表情严肃的说着,此刻他的秃头也没有那么搞笑了。

  「他们背后的实力很强,到处布都有眼线与窃听器,即便是在这个大院里也
不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今后你不能再进入这里了,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
的联系。」尤秘书长的话让我们都暗自皱眉,这可是燕京市委的地盘,对方居然
渗透得进来,这也太猖狂了吧。

  「明白,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份的,严格把握与政府方面的距离。」我点了点
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尤秘书长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他把一个纸盒
放到我手中。

  「这里有一个电话,可以联系得到我,他们的系统监听不了,但是只能用一
次,你注意把握好度。」我接过纸盒点了点头,然后尤秘书长很正式的与我们分
别握了握手。我知道这次握手,代表着尤秘书长背后的势力正式与苏杨两家结盟,
至于他们的共同利益是什么,我并不了解也不关心,我只需要借助这股力量来达
到自己的目的。

  待我们的车子驶出政府大院,背后那栋建筑依旧亮着灯,只有很少人知道,
接下来会有很多的电话从这里打出,这些电话背后将是无数条命令,而命令的决
策者却在这栋建筑之外,但他们的一言一语都将造成重大的后果。

  降下车窗,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深夜里的燕京像一直沉睡的巨兽,默然而又
威严的暗暗蛰伏着,这注定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回到家中时,已经深夜2 点左右了,梅妤母女却坐在客厅等着,从梅妤的表
情上看,杨乃瑾已经将事情的来由跟母亲谈过。梅妤穿着一套淡紫罗兰色的丝绸
睡衣裤,齐肩短发很随意的绑在脑后,白得透明的玉脸上眼圈有些重,显然这些
天睡得不是很好,但并不影响凤目中射出的锐利光芒。

  「高岩,事情怎么样了?」梅妤起身迎接我道,她的语气中有一种难得的迫
切感。

  「一切都搞定了,我们只要等着看戏就好。」我给了她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
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将事情的脉络与后续的手段详细讲解了下,梅妤母女俩很认真的听
着,两个得天独厚的美人专注看着我的眼神,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特别
是杨乃瑾,她几乎是把我当成超级英雄般崇拜,而梅妤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她好像重新认识我一般审慎的观察着。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叙述完后,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漏洞有待完善,
我已经打通了整件事情的环节,但仅仅这些还不够,我得把这个事情公开化,让
另外一只手无法插进来。

  「小瑾,你认识多少在京的记者,不管是跑娱乐圈的,还是严肃新闻线的?」
「嗯,基本国内一线的老记者我都认识,有些不认识的也有他们的电话号码,他
们动不动就给我递名片。」杨乃瑾略带骄傲的回答道。她小脸上挂着的动人笑颜
可以证明,这些记者争先恐后递名片不是没有理由的。

  「很好,现在给他们发一条短信,让他们今晚5 点到海天区的金楚大酒店去,
有一条轰动性的大新闻在等着他们。」「嗯,明白。」杨乃瑾的双目亮了起来,
职业的敏感让她迅速抓到核心所在。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跟随这条消息而去?」吩咐完了后,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的问道。

  「没问题,作为记者必须对新闻线索保持敏感度,如果因为怀疑新闻的真实
性而错过一条大新闻的话,这样的记者是永远不会获得成功的。」杨乃瑾一提起
她的职业就侃侃而谈,她专注的样子让我很是欣赏。

  「等等。」我看杨乃瑾正要拿出手机发信息,条件反射般出言阻止道。

  「不能用自己手机发,信息会被追踪的,我们必须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看着杨乃瑾迷惑不解的样子,梅妤在一旁解释道。

  我赞许的朝梅妤点点头,掏出尤秘书长给我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纯黑色的
方形手机,配着qwer全键盘,在国内很是罕见,屏幕上方有「Blackberry」几个
字母。

  「这是黑莓手机,在北美很流行的,据说安全保密性能很好。」杨乃瑾颇为
好奇的翻看着手中的黑莓。

  「既然尤秘书长这么慷慨,我们就用他的手机帮他的事业加把火吧。」我微
微一笑道。

  杨乃瑾会心一笑,马上拿起黑莓手机编辑发送起信息来。

  在杨乃瑾发送信息的同时,我并没有闲着,转过身来对梅妤道。

  「梅姨,我想要你打一个电话。」「嗯,打给谁?」梅妤刚才一直在仔细看
着我,当我们的眼神重新接触,我看到那对清冷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火焰。

  「崔振玺。」「小妹夫。」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个人名,虽然这三个
字并不相同,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我们相视一笑,目光中有着惺惺相惜的味道,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有趣,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与过去基本由她掌控局面截然不同的是,梅妤现在越来越
依赖我的意见了,她身上那层冰冷的壳子渐渐褪去,我觉得一些事情正在变化中。

  梅妤和杨乃瑾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切都很顺利。闹腾了一夜,大家都
是又累又困,很快各自入睡了。我们只需要等候那个即将到来的风暴就好。

  明天起来,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第七十二章(庆七夕)

  「前日,燕京市海天区公安分局接女事主易某报警称,其在海淀区一KTV 内
与人喝酒后,被带至金楚大酒店内遭轮奸。海天区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出动警
力,在金楚大酒店将吕某等5 人抓获,并在犯罪现场发现了诸多实施性侵犯的证
据。」

  梅宅的餐厅中那盏水晶灯完全点亮了,照得整个厅子一片光明,就好像在座
诸人的脸色一般。从燕京市回来的第二天,梅妤专门叫吴婶做了一大桌的菜,主
要是为了庆祝这场意外的胜利。之前的半年内,我们在吕江的步步紧逼下,一败
再败,而今总算可以对其略施薄惩了,虽然这只是在外围的一次打击,但已经足
够令吕江头疼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的5 名犯罪嫌疑人,除汪某外都未满十八岁,其中
1994出生的吕某,其籍贯为淮海市人,父母亲都是成功人士。事发前一个礼拜,
吕某一家刚从国外度假归来,为了聚会吕某独自乘飞机赴京。」

  液晶电视屏幕上播出的是CCTV的独家新闻,画面中给出了吕天站在身高标尺
前的照片,按惯例犯罪嫌疑人的脸部做了处理,但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吕天的
大名了。因为就在电视媒体播出之前,通过网络和报刊媒体等渠道,此案的来龙
去脉已被披露得十分详尽。而新浪网推出的微博服务,更是因为在警方出动后的
1 个小时内就进行了报道,现已成为国内最火热的媒体工具。

  「当晚,吕某在环球KTV 定了包房,邀请了4 名好友前来娱乐,汪某叫了几
个陪酒小姐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受害人易某。易某是一家公司的行政秘书,20岁,
是河南人。她与KTV 没有雇佣关系,只是做兼职的驻场,赚客人给的小费。」

  「当晚,5 名犯罪嫌疑人喝了很多酒,易某被他们灌得很醉,离开时吕某问
易某是否出台,易某表示不愿意出台,汪某就提议去吃夜宵,等易某酒醒了再说。
于是,易某就在5 人的搀扶下,驱车来到了金楚大酒店附近的银尊阁。」

  「在银尊阁吃夜宵的时候,5 人又爆发了一场冲突,由于吕某与3 名客人发
生争执,双方抄起店内的椅子互殴,对方因势单力薄逃走,之后吕某等人吃了1
个多小时才离开。店内的监控摄像将全部过程记录了下来。在这过程中,易某由
于喝酒太多,一直趴在桌上。」

  电视上播出的是后期制作的3D场景示意视频,但警方已经掌握了当时在银尊
阁以及金楚大酒店电梯里的监控录像,这些都将成为重要的证据,下一步将在这
起轮奸案的起诉中起到重要作用。至于律师方面更不用担心,梅妤已经联系了这
个领域最好的律师为易佳辩护,淮海市针对朱严两位律师采取的不齿手段已经引
起了律师界的公怒,他们巴不得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吕家尝一尝法律的威力,当然
前提是那个幕后黑手插手不得,而燕京市正是这么一个地方。

  「随后,5 人带着易某到了金楚大酒店,将酒醉未醒的易某带入套房,然后
要求与其发生性关系,易某继续表示拒绝,但因酒醉手足无力无法离开。吕某等
人对其实施殴打,并强行脱去其衣服。此后,吕某第一个对易某实施了性侵,随
后几人依次上前强奸了易某。据法医鉴定,几人都没有戴避孕套。」

  在这个案子里受伤害最大的无疑是易佳,因为大量新闻媒体的介入,有关易
佳的很多个人隐私都被披露了出来。这个小姑娘平时在正常的职业之外,的确有
做过酒吧夜店驻场的兼职,否则光凭那点微薄的正式收入,应对燕京市居高不下
的房租和消费水平,很难在燕京这个大城市里生存。

  但据易佳本人所称,她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玩游戏,向来不出台提供性服务
的。对于这点我选择了相信她。因为从她那晚身上所受的伤来看,吕天等人采取
了极为暴力的手段,在殴打完她后才发生了性行为,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可以证明
这一切。总之我必须让这群禽兽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强迫女性的行为是我极为
痛恨的,不仅因为施虐者是吕天的缘故。

  易佳原本有些畏惧的情绪,害怕遭到他们的事后报复,不敢通过司法途径去
争取公道。我与梅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双管齐下成功说服她站出来,用法律
手段声讨吕天等人,我们不仅为她准备了实力强大的律师团,而且还允诺日后为
其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为了防备吕家在私下采取恐吓等手段,我们充分发挥了
杨家的力量,将其安置在一个隐秘又安全的地方,一切都安排得当后,我们才离
开燕京市。

  「结束后,吕某便先去睡觉,其余4 人凑了5000元塞入易某包中,将其带入
电梯便离开。衣衫褴褛的易某被路人搀扶至银尊阁,并替她向警方报警,之后易
某被送至医院验伤,经鉴定为轻伤。」

  警方当天晚上就采取了行动,十分迅速果断的将吕天等人抓捕归案,全程都
在十几家媒体和CCTV的镜头下公开,整个案子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落人口实
的空隙。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在京城脚下,就算淮海市那位人物的权势可以通天,
在这种全民关注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捣鼓什么马脚。

  正如我所料,无论是传统媒体也好还是新兴的网路媒体,绝不会错过这个轰
动性的事件。因为它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件,而且还牵涉到民众最为反感的
社会阶层分化问题,随着社会贫富差距的急剧拉大,更多底层的民众对高高在上
的新富们越来越不满,而他们的后代往往飞扬跋扈、肆意妄为,但却总能得到金
钱与政治的庇护。这次吕天的案子,单单一个富二代标签就足以激起群众的愤怒,
更何况吕天的劣迹斑斑早有前科。

  再加上,他的父亲是贵为淮海首富的吕江,当前又一手导演了国内地产界最
大的并购案,各种商界媒体纷纷借机宣传一把;他的母亲梦兰又是国内知名的女
高音歌唱家,演绎了多少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文艺界的媒体刊物自然不会错过
;这种优越的家庭背景培养出来的第二代,居然在道德品质和基本的公民素质上
如此不堪,这又引发了教育界对于父母家庭教育的思考。

  所有一切因素结合起来,酝酿成了这场各个阶层和各个领域都投身参与的媒
体狂潮。当然,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此刻就坐在桌前,边品尝着美食边欣赏着这场
盛宴。

  「高岩,梅姨敬你,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这些。」梅妤款款的从桌边站起,
她这种礼待颇让我受宠若惊。

  我们手中的玻璃杯微微一碰,双目很自然的在空中交汇,自从那晚在书房之
后,还是头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她。

  梅妤的脸色比起先前好了些,不再是那么的苍白,一对凤目中的眼波也灵动
了不少,对于我有些唑唑逼人的直视,她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意思,只是那对黑
白分明的眸子之中多了些我看不透的东西。

  看着梅妤仰着头,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颤动,玻璃杯中的大约半杯红酒就
消失了。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玉石般洁白的皮肤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在水晶灯的
映衬之下,犹若一只盛开的玫瑰花,有着一股从前未见过的美态。

  「妈妈,谢他干嘛,这可是他该做的哦。」杨乃瑾嘟起粉红的小嘴,一副理
应如此的态度。

  「瑾儿,高岩的确做了很多事情。妈妈之前对他有些看法,但时至今日才发
现他是对的。」梅妤含笑纠正女儿,不过她话里好像另有所指,令我不由得多了
几分想法。

  「好吧,那我也敬你一杯,感谢的话就不多说啦。」杨乃瑾朝我吐了吐舌头,
下一秒钟也学母亲的样子,举杯道。

  我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举杯含笑不语,与之相碰。一向不怎么会喝酒的杨乃
瑾也难得喝了下去,她虽然极力装作镇定,但莹白洁净的脸蛋却一下字红了起来。

  我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这次燕京之行的趣事,室内不时响起两位美人
的悦耳笑声,这个宽敞的厅子里头次变得如此春意黯然。外面的寒风并未完全散
去,但梅园的边边角角已经隐约可见生命的气息,夜风似乎带来了淡淡的冷香,
好像那一众梅树正在暗暗吐蕊,这是春天要来了吗?

  吴婶使出浑身手艺做的菜果然不同凡响,不但我吃得津津有味,梅妤母女也
难得多尝了几口。配菜的红酒也非俗品,梅妤特意开了瓶十年的拉图,虽然比不
上那次薇拉su品的1982,但也是波尔多红酒中的佼佼者了。

  几杯红酒落肚,我身上泛起了一阵暖流,虽然只穿着一件衬衫,但屋内的暖
气开得很大,我忍不住解开了几粒纽扣,让自己的脖子稍稍透透风,没发觉自己
露出了一大块坚实的胸肌。

  在谈话中,我感觉梅妤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边和杨
乃瑾聊着边转头望去,正好碰上梅妤迅速移开的眼神,她玉脸上的表情颇不自然。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出梅妤眼中有一丝难得的温柔,她有些心虚的把头扭到了一
边,洁白玉齿轻咬着下唇,脸上的红云都染到了脖子上。好像一个偷吃糖果的小
孩被抓个现行般,有一种难得的小女人情趣。

  我心中一动,突然异想天开的将脚向她的方向移去,我和杨乃瑾是面对面坐
着,梅妤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虽然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但我的腿长却恰好可以
够得着。只穿着袜子的脚摸索了一阵子,很快就踩在了她穿着裸色小羊皮拖鞋的
玉足上。

  猝不及防下,梅妤差点惊呼了起来,她张了张嫣红的薄唇,好像突然想起女
儿还在身边,赶忙勒马收住声音,但那檀口却张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看上去颇
为娇俏可爱。我见她有所顾忌,这下胆子更大了,开始尝试用自己的脚掌去摩挲
她的脚面。她今天没有穿丝袜,赤裸的脚面皮肤十分娇嫩滑腻,虽然隔着袜子,
但我可以清晰感受到那薄薄肌肤下方的脉络与血管。

  我的侵犯之举让梅妤大为难堪,虽然只是脚对脚的摩擦挑逗,但此举已经超
过了我们之间应有的距离,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还在身边的情况下,这个名义上是
自己女婿的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实在让梅妤又惊又怒。惊的是年轻男子对自
己的绮念依旧未消,一次次的越过道德界限挑逗自己;怒的是自己不知为何,在
这个年纪与女儿相当的男子面前,越发的束手缩脚无能为力,对于他的强势压迫
自己毫无应对之力,一步步的退让却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举止。

  梅妤先是看了看杨乃瑾,发现女儿并未发觉这边的举动后,她才略略安心,
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严厉的眼神,她薄唇轻启,好像用唇语对我说:「快停住」。
但我丝毫不以为动,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在她玉足上肆虐,梅妤气得直咬下唇,
把薄薄的唇瓣咬得鲜红可人,但又拿我毫无办法。看着梅妤薄嗔轻怒的样子,我
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着实可爱,她身上那股圣洁的光环正在的消退,渐渐露出
属于女人那一面的情绪与神态,这无疑更加刺激我的欲念。

  接着酒劲,我开始加大脚上的动作,沿着那道优美的弧线开始向上游动,滑
过又细又长的纤柔小腿,向着匀称笔直的大腿内侧进发,梅妤在我的攻势下丢盔
弃甲,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攻城拔寨。幸好这个时候杨乃瑾再次出面救了她,给了
她喘息的机会。

  「唔……」小姑娘突然从口中发出一声呻吟,她的酒量是我们三人中最差的,
两杯红酒下去后,已经开始趴在桌面上动弹不得了,眼见她从桌面上强撑起双臂,
一张小口鼓得圆圆的,好像想要呕吐的样子。

  杨乃瑾此举破坏了我的攻势,原本步步紧逼的场面被打乱了,梅妤趁机拔腿
站了起来,脱离了我魔足的侵扰范围。她忙上前扶住女儿,伸出一只手轻拍着她
后背,口中细声问着女儿。

  「妈妈,我头好晕,想睡觉了。」杨乃瑾紧闭着双目,她小脸红彤彤的像熟
透的苹果般,看样子估计真的醉了。

  梅妤狠狠的剐了我一眼,芳唇对着女儿努了努。我连忙起身抱住杨乃瑾,她
闻到我身上的气息,就顺势躺入我的怀中,我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梅妤的
吩咐下,把她抱回自己房间。

  将醉后颇不安顿的杨乃瑾在床上放好后,我先行退出房间,让梅妤为女儿更
衣睡觉。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心里却在回味梅妤玉腿的美妙触感,自从上次在途观
的后座上亲手爱抚过那对玉足,我对她的美腿便念念不忘,所以今日才会公然在
杨乃瑾面前侵犯她。虽然我的行为异想天开,但梅妤的反应却显得软弱和犹豫,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在我的强势之下应对的招式并不多,而她体现出的意志也
不是那么坚定。

  大约半个小时后,脚步声从杨乃瑾的房间那边响起,然后穿过走廊消失在另
一头,梅妤应该是回自己房间休息了,我心中不由得有些许失望,她并未如我所
想的,再次返回楼下,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带着失落回到自己房间,我给白莉媛打了个电话,借着酒劲把电话那头的她
挑逗得娇喘吁吁,通过电波用语言让她得到满足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巨茎弄得昂
扬高挺。但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梅妤的身影,那两条纤
细颀长的玉腿不断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幻想着她身体其他部位的形状,让我不由
得想去抚摸她、亲吻她,甚至是侵入她的身体……

  白莉媛在激情过后,已经语声越发慵懒娇弱了,最后我只得挂断电话让她睡
着,可是我的身体却依旧保持着兴奋难耐。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闹
钟响了24下后,素性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房门,梅宅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走廊过道的射灯投下的些许光明,
我的身影在灯光下有些奇怪,因为裤裆前高高的耸起,在灯光下投射的影子像一
张绷紧的弓。这张弓在慢慢的移动着,逐渐向三楼的方向移去,踩在实木楼梯上
的脚步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就像我此时的心跳一般,我觉得自己像
一个贼,一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贼,而我脚步的方向就是那个女人的房间。

  站在梅妤房门前,我却犹豫住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门后那个女人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是那么的高贵是那么的优雅,她的智慧与
情商让男人相形见绌,她的一颦一笑无不让我心醉。不可否认,自己对她早就怀
有野心,这种野心背后包含着一种占有欲,同时也是一个年轻人充满幻想的冲动。
我幻想着可以占有她,占有这个集美貌与智慧与一身的女人。

  在之前那两次主动的压迫之中,我已经觉察到梅妤的内心并不是那么牢固的,
而随着我们之间的互动增多,这道屏障越发显得脆弱可破,但我始终没有突破最
后那一道防线。现在,我就站在距离她一门之隔的地方,我不知道梅妤会以什么
态度对我,我只知道自己不能软弱,自己必须勇敢的主动出击。无论结果如何,
在这个时候退缩的话,只会让我瞧不起自己。

  于是我举手敲响了她的门。

  夜已静,我的敲门声就像丢入池塘的石头般,显得特别的响,但房内并没有
反应。我没有放弃,继续坚持敲着,终于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在外面?」梅妤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警惕。

  「是我,高岩。」我闷声答道。

  「高岩?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梅妤的语气中没有
给人留下任何余地。

  「你开一下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仍不放弃,继续重复着敲
门的动作。

  屋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我重复而又单调的敲门声,难道梅妤丝毫不理会我,
自行睡着了吗?我心中暗自怀疑着,但手下的动作仍不停。

  敲门声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甚至更长,我几乎怀疑梅宅内的人都要被我给
吵醒了,但梅妤仍然毫无反应。就在我将近要放弃的前一秒,那扇门突然被打开
了。

  梅妤出现在半开的房门后,她身上穿着件两件套的睡衣,白色包边的淡紫罗
兰色丝绸睡衣,青果领上方是一截雪白的肌肤与颀长的脖颈,同款丝绸睡裤包裹
着修长的玉腿,一段白皙纤细的脚背露在裸色小羊皮拖鞋内,这套睡衣保守的款
式遮掩住她身体的曼妙线条,但对我来说这诱惑力一点都不少。

  她的齐肩短发有些惺忪,好像刚出床上起来一般,清瘦的瓜子脸上不着一丝
脂粉,但却光洁如玉般在黑暗中散发着光华,那对美丽的凤目十分复杂的看着我,
眸子中带着几分不悦和烦闷,就如同她此刻的表情般冰冷肃杀。

  「高岩,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明天再谈了吗?」梅妤冷冷的道。

  我却没有理会她话语中的拒绝之意,我上前一步,手按在门上,语气低沉道
:「能让我进去说吗?外面会吵到人的。」

  梅妤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她伸手撑住房门,很坚决道:「不可以,这样不合
适的。高岩,你应该知道最基本的礼节。」

  此刻我依旧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了,对她话中的嘲讽之意也置若罔闻,我
开始把自己的身子往门内挤,口中焦急的道:「让我进去吧,我只是想跟你说说
话,相信我好吗?」

  我的行为让梅妤大感意外,她料不到我会如此粗野,一边用尽全身气力抵住
门,一边又羞又气道:「高岩,你能不能清醒些。这可是在我家里,你没有权利
要求我。」

  以我的力气,要推开梅妤并不困难,但我并不想伤害到她,我只是想要进入
这扇门罢了,为什么她总是对我推推托托的,难道我在她心目的印象如此不堪吗?
我有些不忿的想着。

  我们在门口的拉锯战陷入了僵持,拉扯之间不知是谁的脚碰在了门上发出了
一声闷响,这可能是迄今为止我们弄出的最大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
晰,我们俩愕然间都停住了动作,侧耳静听了下宅内的反应,一切都还是原样,
并没有人发觉我们这里的争持。

  看到梅妤原本担忧的脸上放松了些,我忙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让我
进去,我保证不发出声音。小瑾就在另一头,你也不想吵醒她吧。」

  我的话好像提醒到了她一般,梅妤眼中的坚持弱了几分,撑在门上的手臂也
松了下来。机不可失,我忙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向里面硬是一挤,然后便置身于
她的卧室内。

  这时梅妤才刚刚反应过来,她立即朝我胸前一推,向后倒退了好几部,跟我
保持着一定距离。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备的姿态,冷冷道:「既然你都已经
进来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这点距离怎么难得倒我,若是以往我可能会在她清冷的眼神下止步不前,但
此时我满脑子里充斥的只是欲望,根本不在乎其他东西,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削
肩,目光好像要投入她身体一般,死死的盯着她的凤目道:「梅姨,我喜欢你。」

  「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梅妤难以置信般训斥道,宝相庄严
的玉脸绷得紧紧的,凤目里燃起了一缕火焰,好像我的话让她遭受到极大的侮辱
般。

  不过我毫不在乎,我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我只知道如果再不
说出这句话我就会被噎死,我已经憋了许久许久了,这个秘密就像毒药般藏在我
心中,藏得俞久我的内心中毒就愈深,我中了她的毒。

  也许是初次见面时她恬淡的笑意,也许是她那双可以看破人心的清冷眸子,
也许是她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也许是她在遭遇不幸时的坚定自若,也许是她追
求完美的理想主义,也许是她优雅沉着的举止动作,也许是她对爱人亲人的忠贞
不移。总之,这一切像一小簇火苗般,从开始到现在逐渐的加热加光,直至现在
燃烧成熊熊烈焰,让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我像一个狂热的年轻人,又像一个失心疯一般,咬牙切齿的向她倾吐着自己
的爱恋。不知是我的话语,还是我眼中的疯狂,梅妤从原先的鄙夷厌恶,到后来
的怀疑不屑,那张冰冷得犹如玉石般的脸渐渐有些松动。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衣,
她瘦瘦的香肩下肌肤娇嫩滑腻,仰着头看着我使她的瓜子脸更加小巧,那宝石般
眸子中的眼神有些复杂。

  「梅姨,让我爱你,让我照顾你,让我替你分担一切吧。所有的压力与困难,
你不要一个人死扛了。我会把你当做一个真正的女人疼爱的,你需要一个真正的
男人……」我不顾一切的表白着自己的心声,这些压抑在心头已久的话语就像开
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不,别说了,住口……赶紧住口,我叫你住口啊!」梅妤双手无助的捂住
耳朵,生怕听到我的倾述一般,好像我口中喷出的是毒液,为免于被我言辞污染,
她拼命的摇着臻首,彻斯底理的尖叫着。

  我停住了,但仍然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看着她。梅妤淡紫罗兰色丝绸睡衣下方
的隆起依旧在剧烈起伏着,显示她内心正在急剧波动着。但下一秒,她很快又恢
复到冰冷的玉石状态,她轻摇臻首,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语气道:「这不对的,
高岩。你真的是错了,怎么可以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你的梅姨,是瑾儿的母
亲呀,我是有丈夫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接受你这种不道德的冲动吗?」梅妤的凤
目在黑暗中隐隐发出寒光,就像她的玉容一般冰冷无情。

  「看来之前我对你的纵容有些过了,让你产生了某种越轨的想法。但这一切
都是错的,都是不切实际的,你必须立即停止这种行为,离开我的房间,之后也
要把脑子里的肮脏东西全剔除掉。否则你就得离开我的家,我宁可让女儿伤心一
阵子,也不愿让她伤心一辈子……」

  「唔……唔……」没等她把这长篇大论说完,我已经双臂一紧,将她搂入自
己的怀中,同时双唇也堵上了去。

  我才不管什么狗屁伦理道德,那些东西都是为无能的人准备的,身为一个雄
性生物,我只需要去战斗、去征服、去掠夺,眼前这个女人是我所爱的,我只需
要坚持这点就足够了。

  梅妤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义正言辞的训斥会换来这种回报,她竭尽全力反抗
着我的侵犯,但在我的蛮力面前反抗毫无意义,我铁铸般的双臂紧紧的围住她,
双唇如饥似渴的在她脸上探索着,她身上的淡淡冷香让我更加疯狂,我伸出长舌
舔舐着她的芳唇,轻车熟路的开拓起她的玉齿。

  梅妤虽然表面上十分坚决,但她的抵抗却并不像言语那么有力,我的一只手
深入了她的腰间,撩起淡紫罗兰色丝绸睡衣的下摆,触在她纤细柔软不堪一握的
腰上,那滑如丝绸般的肌肤让我爱不释手,这种刺激让我肿胀的下体更加坚硬,
撑着睡裤直挺挺的戳在梅妤的小腹上。

  作为一个熟年妇人,梅妤显然知道她柔腻滑嫩小腹上那只硬梆梆的东西意味
着什么,但她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我的怀抱中,根本无法移动身体避开,我借着
身体的晃动将阳具在她身上磨蹭着。虽然隔着两层衣料,但硕大的巨茎依旧可以
感受到梅妤小腹上平坦滑腻的肌肤,我想她同样也可以体验我巨茎的粗大与坚硬
吧。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摩擦带来的火花,或许是晚餐时的红酒起到了作用,梅妤
的抵抗变得越来越弱,她抓着我后背的指甲力气越来越小,后来演变成只是轻轻
扣在上面,她细长优美的鼻翼翕动的节奏也越来越快,鼻腔中的气息越越来越粗,
白玉般的脸庞上呈现出一抹艳丽的桃红。

  在我不依不饶的努力下,梅妤的防线正在奔溃,终于她露出了一丝空隙,我
立刻抓住这个时机,长舌长驱直入,重新扣入那具温润的口腔中,已经有了上次
的经验,我老练、有节奏的用长舌挑动着她,在她的口腔中上下舔舐,吸允着她
口中的香津玉液。作为一个年逾四十的熟妇人,她口腔中的气息却跟女儿差不多,
有着淡淡的花木清香,令我心旷神怡,只不过那种香气有些冷,就如同她本人一
般,让我联想到严寒中盛开的梅花。

  她的口腔不如白莉媛那么狭窄,但双唇却薄薄得犹如一条细线,这令我更加
容易将整根舌头伸入她口中,我的长舌分开她洁白的玉齿,像一只食蚁兽般把整
具口腔内部舔了个遍,这种贪婪而又霸道的舌吻估计她从未体验过,她毫无抵抗
能力的被我的长舌堵住,任由我在她口中肆虐着。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白得透明的玉脸上泛起一阵绯红的霞光,那对清冷自
持的眸子已经蒙上一层水光,好像琥珀般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但她只是任由我在
她身体上索取,却不做任何动作回应我。我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我想要进
一步的获取更多。

  我抱着梅妤缓缓向屋中那张典雅古朴的大床移动,我的动作变得轻缓而又翩
翩有礼,完全不像先前那么粗野和狂躁,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同,虽然她没有配合
我的脚步,但也没有做出相反的动作,我们就像一对相拥起舞的男女般,在幽暗
的灯光下向大床靠近。

  当梅妤的小腿背碰到大床的床沿时,她好像才从迷梦中清醒过来似得,意识
到自己当下的处境,以及我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她又重新开始反抗,这回她的
反抗变得有力气来,手上的动作配合着双腿不断挣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
般,又抓又挠的在我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但我依旧试图继续先前的动作。

  突然我口中感到一阵剧疼,不得已下只得从她口中抽回舌头,但我的嘴唇下
方已经多了两道齿痕,从舌头上品尝到的咸味可知,这一下被她咬得可不轻,应
该已经流血了。

  「早叫你收手了,你不听。」梅妤初时好像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惊讶,她露
出了一丝关切的表情,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宝相庄严的姿态,一本正经的训
导着我:「高岩,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不过,我却一脸放松,轻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迹,看着怀中的梅妤,却忍俊
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呀,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梅妤怎么也猜不透此刻我的想法。
她的眼神中有些恼怒,那是对自己无法看透的目标的恼怒,但我的依旧一脸轻松
的看着她,眼神中丝毫没有受她言语影响。她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好像面前这个
男人已经看穿了自己内心的软弱,原本可行的招式再也不起作用了。

  「梅姨,别欺骗自己了,你其实是很喜欢我的。」我轻轻摇头,充满自信的
道。

  随着我的视线看去,她上身的睡衣已经被我脱下了,那雪白光洁如瓷器般的
身子上,只穿着一件式样精致的黑色百褶真丝文胸,文胸的上方可见一道雪白的
乳沟,虽然她看上去很瘦,但是从这个角度看,胸前双丸的体积并不是很小,看
来杨乃瑾将来应该还有发育的空间。

  梅妤心中真是叫苦不得,自己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一败再败,先是檀口失守
被他的大舌头侵入,然后不知不觉间连上衣都被脱掉了,现在他两条坚实有力的
大腿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双腿,裤裆里那根怪模怪样的大东西还顶在自己小腹上,
换谁看到这种景象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在年轻男人面前已经毫无抵抗力了,自己
此时再用教导的语气说话,靠谱吗?

  只不过,难道就此放弃抵抗,让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梅妤心里越想越不
甘心,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对方的眼神,轻咬着下唇道:「请你放开我好吗,高
岩。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她眼中难得露出示弱的神色,那种小女人的脆弱头次出现在这张端庄的玉脸
上,双目中的祈求让我心头不由得为之一软,我几乎就要点头答应她的要求了。
但当我看到她放在两侧的细长胳膊,那两只白皙纤手正很用力的握成拳头,从上
面泛起的青青脉络可知,此刻她正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心理防线已经
脆弱得不堪一击,只要我再稍作努力她可能就此崩溃,而我差点被她的伪装给骗
过去了。

  我收摄心神,要做就做到底,今天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梅姨,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我只是想好好爱你,我会给你带来快乐的,相
信我。」我无比坚定的说着,同时双膝顶上了大床床沿,随着我的上身的向下倾
斜,梅妤的身子慢慢的向床上靠近,而她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在我强大气场
的震慑下,她只能任由我摆布。

  我轻轻的帮她褪下那条丝绸睡裤,将一具只着黑色真丝文胸和内裤的雪白躯
体暴露在视线中,那犹如白瓷般精致的玉体横陈在洁白的床单上,映衬得床单都
不那么白了。我的手轻轻抚在这具梦寐以求的胴体上,触手而及的肌肤光滑如玉,
她的身体显然很瘦,但并不露骨,薄如奶酪般的脂肪恰到好处的布在白得透明的
皮肤下,配合着她瘦瘦的削肩,有一种优雅别致的古典美。

  我的手不知触碰到了哪里,梅妤突然蹙眉难受道:「别,你弄疼我了。」

  顺着她那两条纤长合度的玉腿向下,直至圆润滑腻的小巧脚踝处,才发现有
一大块淤青的痕迹,这块青痕的颜色很新,应该是先前我们推搡中,不小心撞到
房门上所致。

  对于她的玉足,我一直都很迷恋,此时更是心疼不已,将那只新月般的足弓
握在手中,仔细的用手掌摸了又摸,揉了又揉,甚至还将嘴唇凑到上面,温柔的
吸允着那块青痕,试图为她抚慰创伤。

  「唔……不要动那里,痒吖。」梅妤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轻柔,她看着脚下这
个男人,心里却像塞满了线团般乱糟糟的。

  这个男人正在肆意轻薄着她的玉足,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的脚有独特的喜好
一般,不但亲了又亲,而且还伸出舌头在上面舔舐,那样子看起来太奇怪太过分
了,但是他对待自己的双足却是那么的温柔,对她们爱不释手般轻揉蜜吻着。自
己应该阻止这种行径的,但是……但是从脚上传来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美好。

  「高岩,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你停手吧,求你了。」梅妤试图做最后一次的
努力,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梅妤那对白皙如水仙花瓣般的纤手盖在眼皮上,让自己不去看身下男人的动
作,可是手掌之外的小半张脸上却布满了嫣红的颜色,让白瓷般的小脸更为瑰丽
多姿。

  回应她的却是一张充满热情的嘴唇,以及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

  梅妤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假装在男人身下的并不是自己。男人不依不饶的
试图与自己舌吻,但她始终坚持紧闭着牙关。没关系,只要没有主动与他舌吻,
就不能说明什么,舌吻是爱人之间的吻,他不是我的爱人,他是个冲动的男孩,
我只是在回报他罢了。

  我在梅妤芳唇上的努力收效甚微,想强行撬开梅妤玉嘴,却没什么成效,在
外围亲了一阵后,便选择了放弃,接下来转到脸上,开始朝其他地方进发。我带
着欣赏的目光亲吻她细长的琼鼻,尖尖的下巴,颀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弄得
梅妤浑身发烫,粉拳在我背上乱拍乱锤,之前所有的挑逗效果这会子一起涌上来,
她从脖颈到耳根都红了,显然是情动了。

  我的手在她的胸前游动了一阵,很熟练的解开文胸的搭扣,将那对束缚已久
的白兔释放了出来。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对乳房啊,虽然体积和分量远比不上白莉
媛的丰腴肥美,但却俏生生、颤巍巍的挺立在她光滑瘦削的身上,那白的炫目的
雪球般乳峰顶端,矗立着两颗鲜红娇嫩的乳头,她的乳头与周围一圈乳晕都很小,
就像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一般,但色泽却是姣妍少妇般的鲜红。我不禁邪恶的想,
杨乃瑾恐怕没有从这对尤物上得到太多养分吧。

  我双手各自攀上一只雪乳,她们的体积刚好足够我的大手一握,握在手中的
感觉就像新剥鸡头肉般滑腻柔嫩,我带着赞美抚摸着着她们,用自己的嘴唇感受
她们的生命力,时而攀上圣女峰的顶部,时而将两颗鲜红的乳头纳入口中,细细
研磨、慢慢品尝,好想一个品酒师在品尝红酒一般,吸了又吸、啄了又啄,弄得
梅妤口中不连续的间断发出细微的轻吟,但她却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好想不想
让我窥知她身体真实的感应般。

  我把玩了那对雪乳一阵子后,开始沿着平坦滑腻的小腹向下移动,梅妤的身
子特别柔腻香滑,直若无骨,入手丝般顺滑的肌肤令我销魂却也满手留香。没有
一丝赘肉的白腻小腹中央,肚脐眼呈现一个小巧可爱的漩涡,我把嘴俯在上面亲
吻着她,用舌头挑逗着她。她的骨盆并不大,窄窄的髋骨有很明显的凸起,把下
方的黑色真丝小内裤的裤腰撑起了一条细微但却美妙的弧度,我轻轻的褪下那条
薄薄的真丝内裤,她的双腿僵硬着并不配合,但也没有做过分的反抗。

  梅妤光滑平坦的小腹下方有一撮乌黑柔软的耻毛,她的耻毛有些稀疏的聚在
一起,形成一块倒三角形的芳草从,在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尤为显眼。她纤长的玉
腿犹如两截洗净的白藕般,在那雪白滑腻的大腿内侧,狭长的三角形溪谷地带中
央,一具雪蛤般的娇艳蜜壶绽露在我的面前,这具蜜壶的形状并不大,外翻的花
唇椭圆小巧,像花瓣般聚拢在一块,颜色跟她的乳头一般鲜红,一点都没有黑色
素的沉积,就像她的主人一般干净优美。在那鲜红的花瓣中心,有一个圆圆的小
口在一张一合的,里面隐约可见嫣红的嫩肉,小口处水光湛湛,显示女主人身体
的真实反应。

  我充满好奇的将嘴唇凑到花瓣上,轻轻亲吻着她们,然后伸出舌头挑逗着花
唇,在我的舔舐下那些花瓣很快鼓胀了起来,她们犹如鲜花盛开般绽露出嫣红的
内壁,而花瓣中心的小口更是不断分泌出透明的花蜜,我尝了尝梅妤的分泌物,
一种微甜的清凉气味,让我喜不胜收。

  在我舌头的挑逗下,藏在嫩肉之中的蜜豆很快就露了出来,梅妤的蜜豆藏得
没有白莉媛那么深,此刻已经有小指头大小了,我张口叼住了她,用自己的舌头
去挤压她、敲击她,我又把舌头伸入她的花径,但觉得花径的入口处极窄,就算
是舌头也不好伸入。

  在我舌头的作用下,梅妤越发的情动难耐,她有些难受的扭动着白皙玉腿,
更有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头上,不知她是想要推开我,还是想让我更加的深入,只
觉得她细长的手指已经插入我的头发中,这让我更加的狂热的舔舐她的蜜壶。

  「不要吖,别这样子弄了,高岩。」梅妤口中喃喃自语着,她的声音轻柔婉
转,但却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焦急。

  她在担心什么?是期待着我的深入,还是生怕我的行动,但我已经无暇考虑
过多了。

  之前我已经将身上的睡衣除去,现在更是将束缚了很久的睡裤脱了下来,赤
裸着身子跪在她的两腿间,我健美如天神般的上半身出现在梅妤的眼中时,她凤
目中闪过一丝特别的神色,好像有些心慌意乱,有些不知所措,她扭扭捏捏反抗
着,只是却少了一份极端的决然,多了丝道不清说不明的黯然。

  我将那两条纤长合度的雪白玉腿抬至肩膀上,我胯下那根粗长肿胀的巨茎已
经靠近了她的双腿之间,梅妤这时好像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似得。她开始加大反
抗的力度,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蹬在我的胸膛上乱踢,双手尖尖的指甲嵌入我的
胳膊中,但我很快就制服了她,那两只纤细的足踝迅速落入我的掌中,一旦被我
抓住后,她就无法蹬得动腿了,而把我抓出道道指痕的那对纤手,我根本不在乎。

  当梅妤发现一切反抗都无济于事时,她终于选择了放弃,她把臻首侧向另一
边,好像不想面对我的眼神一般,有些蓬松的短发覆住她的半边脸,但仅是露出
的那道侧面弧线就依旧那么优美动人。

  「高岩,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请带套好吗?」梅妤的声音很小,但是
我听得却很清晰,她的凤目中有些闪亮的东西。

  我无法拒绝她眼中的东西,我只是想要好好的爱她,我并不想伤害她。

  我松开了紧握玉足的手,梅妤咬了咬下唇,好像下定决心般轻声道:「左边
床头柜里面有,在第二个抽屉。」

  大床的左右两边各有个床头柜,造型是那种旧式的三斗橱,外表涂成庄重的
暗红色。我几步爬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翻动着,里面放着个未拆封的柠檬黄小
盒子,我认出是冈本003 的黄金套装。我急切的拆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片,撕
开封口后,我迫不及待的要将那篇薄薄的橡胶制品套在自己的阳具上,但很明显
套套的尺寸并不适用我的巨茎,即便将它褪到了尽头,我的巨茎还有一半的根部
暴露在外头,这也是我向来不喜欢适用套套的原因之一。

  但此时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的巨茎已经肿胀了太久,我现在唯一想做
的事情就是让它进入那个湿滑温热的小穴,而我的身边正躺着自己倾慕已久的绝
美尤物。

  看着我胯下挺着那根又粗又长的巨茎回到了原位,浑身一块块棱角分明凸起
的肌肉,肿大如兵乓球大小的龟头前方泛着避孕套的反光,在这个角度下看上去
无处不透露着淫猥的雄性气息。

  梅妤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她并没有做出剧烈的反应,只是张开那对
清冷的凤目,冷冷的看着我道:「高岩,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会让你知道的。」

  我微笑着看着梅妤道。径直分开那对纤长的玉腿,雪白匀称的大腿内侧,她
嫣红的花瓣上粘着一丝晶莹剔透的蜜汁,微不可见的幽径躲在层层肉瓣之中,粉
嫩细滑的肉瓣微微颤抖着。我扶着梅妤修长的玉腿架在自己双肩上,紧接着把早
已勃然而立的硕大肉静贴在蜜唇上,在嫣红肉瓣上来回摩擦逗弄了两下,然后以
一个无比坚定的姿态插了进去。

  「嗤……」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梅妤的蜜壶出乎意料的紧窄,花径的入
口更是小的犹如处女,根本不像生产过的女人。我把自己的大龟头挤进去的时候,
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她给勒断了,但只要我突破了这一关口,里面的花径相比起来
宽松了不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器。这肉壁蜜道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不但
更肥厚夹得更紧,最重要的是那肉壁层层叠叠,越往里层数越多越密,给阴茎带
来的快感也呈几何级数倍增,好不容易强忍着泄意整根插进去,还没动就爽的难
以自持,差点就射出来,这样的感觉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高岩,你混蛋……」梅妤哽咽着吐出这句话,凤目中一下子就如断了线的
珍珠般滚落两滴晶莹的泪水,流在那宝相庄严的玉容上,显得分外凄美绝俗。

  我又是惊叹又是心疼,小心翼翼地凑上嘴唇,吸允着美人的眼泪,面前无声
抽噎着的女人美得简直不像尘世中人,时光都在她身上凝固,每一个动作表情都
完全可以凝结成一幅古典主义大师的油画。

  当我的阳具进入她的身体后,之前一切的反抗与警告都变得毫无意义,梅妤
渐渐喘过气来,虽然她还是侧着头不看我,但这并不能阻挡胯下阳具前进的步伐。

  我推动着巨茎不但向里深入,她的腔道又长又深,直到我将整个茎身都插了
进去,方才触到了花心那一团软肉,这时梅妤那光滑洁白平坦的小腹上终于出现
一条浅浅的凸起,显示出我又粗又长的大肉茎此刻已经抵达了她的花房深处。

  这个女人拥有个独一无二的蜜壶,我怀疑绝大多数的男人在突破第一道穴口
的时候就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等他们进入了腔道内,肯定会在那又长又深的迷
离失所,更不用提可以坚持多久了。

  但我丝毫不用顾虑这些,只需要挺动着自己的臀部,将自己的巨茎一下下的
插入梅妤那独特的腔道,我的庞然大物野蛮地从分开娇嫩无比的花瓣,浑圆滚烫
的龟头粗暴地挤进娇小紧窄的幽谷花径口,分开花径膣壁内的粘膜嫩肉,深深地
刺入最深处那饱满滑腻的娇嫩花心,我的动作迅猛刚烈却又有条不紊,像一个老
练的船长般驾驶着胯下的巨茎,在梅妤那深不可测的嫩肉海洋中巡游。

  初时,梅妤还尽力保持着淑女的矜持,她侧着头任由我的巨茎在她的花径里
进进出出,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情。但花径里的反应却出卖了她,腔壁上的
一圈圈嫩肉开始翻滚着迎合了上来,从里面分泌出源源不断的透明液体,黏在我
的茎身上,随着我巨茎的动作被一次次带出,飞溅在两人的下体上,空气中开始
弥漫着一种清冷独特的芳香。

  梅妤的蜜壶肥厚异常,极有弹性柔韧性,因此倒也能容纳我这等巨茎,不致
撑破胀痛,反而蜜液越流越多,渐渐湿滑柔嫩起来,里面开始响起「咕叽咕叽」
的淫靡水声。美人儿侧着脸不让我看见正面,她柔美的双颊因为情欲的高涨而一
片嫣红,峨眉轻颦,红唇微张,只是微微的喘气逐渐变成了低低呻吟,然后又被
死死压制强忍着,反倒显得异样的诱惑。

  我趴在梅妤的峰峦起伏的光滑玉体上耸动着,两个大手也闲不住,毫不客气
的抓住莉媛挺拔白皙的双峰,揉起了胸前那对白皙滑腻的雪乳,细细把玩,用力
揉捏,手指深深地陷在乳房中,柔软白皙的乳肉都从我的指缝中溢了出来,那两
点红宝石般的鲜红乳头,在我的刺激下泫然欲滴,傲然挺立。

  我时而用手指用力夹住奶头那两点鲜红色的蓓蕾,手掌拼命挤压饱满如水蜜
桃般的乳房;有时还拿嘴用力的吸吮那的鲜红乳头,像一个饥渴的婴儿般贪婪吮
吸着;而后又伸出舌头狠狠地舔舐,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噬咬那两点娇嫩的乳头,
揉得下面的美人儿星眼迷离,红晕遍脸。

  我发现随着自己的大力操干开垦,下面这个如瓷器般纤细瘦弱的白皙玉人越
来越神色靡乱,开始时的极力掩饰已逐渐消失,剩下来的是内心压抑许久的饥渴
欲望。虽然梅妤并没有表现出配合我的动作,但她那具女人中的极品蜜壶却做出
最原始的本能反应,这个女人的身体正处于女性最巅峰的时候,也是对欲望最为
渴求的时候,而自从丈夫入狱之后,在这大半年内她的身体都是处于闲置状态,
虽然她可以用自己的智慧与毅力来克制,但毕竟人力是不能斩断欲望的,压抑已
久的潮水一旦被打开闸门,奔涌而出的欲浪将不能阻挡的冲垮她坚守的身心。

  「嗯……」梅妤终于忍耐不住,从那两片红唇中溢出一声轻吟。

  虽然她的声音低低的,只是那么简单一个字,却让我浑身热血沸腾了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沉着气开始抽插,一下一下的,大肉茎上的快感随着次数增加
快感一次不一次强烈,爽得几乎无以复加。

  梅妤也似乎自暴自弃放弃了,她终于仰着脸转过头来了,但那对清璃的凤目
却透过我的脸,直直的盯着我头顶上方,秋水般的迷离眼神中闪过无数光芒,神
色复杂,似恼怒,似羞愧,似愤恨,又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惋惜无奈,优美嘴
角弯曲成一个嘲弄的弧度。她那种哀婉凄美,清艳绝俗的神情,看得我欲歌欲狂,
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与持续征服的矛盾念头,胯下巨茎不由自主弄得更快更猛了。

  我大力拉动身躯,胯下布满青筋的巨大肉茎在梅妤紧窄的花径里飞快地抽插
起来,下身逐渐预热启动打桩机一般由慢至快开始大力冲击那肥美诱人的蜜壶,
撞击得梅妤那白皙滑腻的胯部「啪啪」作响,一身光滑柔腻的白肉有节奏的轻微
晃动着,胸膛前那对雪乳好像两只白兔般呼吸跳动着。

  「嘤……」梅妤被我突然提速的肉茎冲击下,不由自主地从薄唇里发出一声
无意识的轻哼声。

  梅妤宝相庄严的玉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春意,双颊泛起片片艳丽的桃红,光
滑洁白的额头渗出点点香汗,紧锁的黛眉似乎在苦苦忍耐着什么。她清冷的凤目
中开始弥漫着丝丝雾气,昔日端庄的红唇一会儿微微张开,似在发出无声的娇吟
;一会儿又用洁白的皓齿轻咬朱唇。

  「梅姨,你觉得舒服吗?感到快乐你就表达出来吧。」我把嘴巴凑近她的耳
边,充满自信却又不失温柔的轻声说着。

  刚才无意识的呻吟让梅妤羞愧不已,她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与女
儿,于是紧咬贝齿,抿着薄唇,期望不让自己发出娇吟。可惜快感就像破堤的洪
水,怎么止都止不住,每一次我巨大肉茎的深深插入,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张开檀
口,从薄薄的红唇中发出无意识地轻吟。

  「梅姨,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我邪恶的一笑,充满自信的轻声道着。同
时胯下的动作与节奏越发的加剧,硕大龟头顶端的马眼每次都刚好抵触在花心上,
一阵阵的冲击令梅妤魂飞魄散的颤动。

  她惊恐地地发现,自己肥美娇嫩的蜜壶已经不由自主的吸允迎合着我的大肉
茎。她咬着樱唇,拼命压抑住开始变得有些难耐的表情,不停地试图忽略从私处
传来地阵阵快感。但虽然极力的抑制,她口鼻中的喘息声却越发粗重了。

  「别……别胡说。」梅妤虽然口中强作镇定的拒绝着,但她的语气却失去了
以往的坚定,言辞也软弱无力。

  我趁着梅妤张口说话的空当一下子含住了那张玉唇,用力撬开光洁的贝齿,
大舌头伸进去大肆搅拌着,在她那口吐芬芳的檀口内寻觅着。梅妤的抵抗微乎其
微,当找到她那小巧的丁香芳舌后,我立马缠绕上去,百般挑逗,与其在香唾中
来回地缠绵,大口大口吸允吞咽着香津玉液,品尝着这迷人的芳香。

  怎么办?梅妤昏沉沉地想着。自己先前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是让这男人占
据身子,也不能与他像一对情侣般接吻,可是现在男人已经把他可恶的舌头伸了
进来,肆无忌惮的压迫着、蹂躏着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呢?我应该
拒绝的,他不是我的爱人,我爱的人是霄鹏呀。

  但是,这个男人实在太强壮了,他年轻的身体好像有着用不尽的气力,在他
面前我根本无法抵抗。而且,从口中传来的感觉那么的真实,男人的舌头又大又
长,带着一股烟草的味道,却一点都不让自己反感,长舌在口腔中搅动着,花样
力道多得惊人,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也回舌回应起他了。

  如果说先前还可以用借口来安慰自己的话,但现在女人身上最隐私的部位都
一一沦陷,自己的借口未免显得过于虚伪与可笑。别管那么多了,这一定是个梦。
在梦里我可以想一些羞耻的东西,没关系的,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复原样的。
只是,只是这个梦境太清晰了,太美妙了,我真不想快点醒来。

  「吖……」梅妤的臻首拼命往后仰去,娇艳的玉脸布满了兴奋的红潮,此时
她在我胯下媚眼如丝,鼻息急促而轻盈,口中娇喘连连。

  我如临仙境般享受着与梅妤口舌相交的快感,同时胯下的巨茎狠狠的大力操
干,激烈的频率冲击得洁白大床摇摇晃晃。一次次深入深入再深入,直搅得下面
嫣红花瓣肉香四溢,粗如儿臂般的大肉茎整根抽出时从里到外刷了一遍,把整个
蜜壶的两瓣异常饱满的嫩红色花瓣整个带的外翻出来,露出里面娇艳迷人的花径,
不时带出一丝丝细密的水线和水雾,弥漫在下面噼啪作响的胯部连接处,轻雾一
般沾湿了两人的小腹。梅妤暗自想着,这男人的阳具实在太长太大了,越是深入
抽插就越是奇痒难忍,如万蚁上身,跗骨之蛆,从花心里一直痒到脊髓里,脑海
中每一个神经末梢里,越动越痒,越痒就越想动。她如饮鸩止渴般向上迎合着男
人的阳具,两条白皙如玉的大长腿夹着男人的腰,脚尖翘的高高的直指天花板,
十个脚趾紧紧蜷曲着又打开,粉红色的脚趾和不断开合的动作完全出卖了她内心
的欲望。

  现在梅妤已根本想不到什么尊严妇道,在这人力完全无法抵抗的男子面前,
她所能做的就是藤缠树一般死死缠着趴在自己肚子上面强壮如天神般的男子。即
便他名义上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即便自己是有夫之妇,即便自己的年纪可以当
对方的母亲,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此刻她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

  她双手双脚如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简直想把上面的我嘞断气一般,檀口中
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只知道「嘤嘤呜呜」的轻吟着、悲鸣着,到酣畅难忍
处用力摇着头甩着一头乌云般的青丝,青丝如柳絮一般轻盈飘逸,在空中划出无
数凌乱的轨迹,一股清幽如寒梅一般的暗香从青丝上飘荡进我的鼻内,惹得欲火
又猛然烧起来。

  谁能想象得到,胯下这个浑身春情娇媚无比的女子竟然就是梅妤呢,那个往
日里清冷自持、端庄优雅的贵夫人,那个明慧过人、洞悉人性的美才女,那个让
我甘愿拜服在她玉趾之下的女神,现在却玉体横陈与我的胯下,在我天赋异禀的
阳具下娇喘呻吟。那张宝相庄严的玉脸上布满了艳丽的桃红,骨肉均匀的白腻娇
躯因为混合着两人的汗水和蜜液而显得分外晶莹剔透,光滑细腻,全身的肌肤犹
如凝脂玉肌一般。但却有着一种流光溢彩的美,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极大满足了我
的征服感,好像整个世界都躺在了我的胯下一般。

  「梅妤,我爱你。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会让你快乐的,直到永远。」我咬牙
切齿说着,胯下的美人并没注意到,我已经把称呼转化为她的名字。

  「不要吖……我不……好吖。」梅妤口不择言的回应着,她好像已经失去了
严密的逻辑能力,在我一波又一波的强大冲击下彻底沦陷。

  她光洁匀称的细皮白肉像水蛇般颤抖着,丰润肥腻的花房内正不停地抽搐,
湿润的花径和肥美的蜜壶痉挛的更加厉害,充满蜜液的滑腻蜜肉紧密缠绕在大肉
茎上不停地蠕动着,用力吸吮着,好似渴求得到更多的精液。

  我开始用尽全身的力量进行最后的捣干,粗长的大肉茎每一次都深深的刺穿
花心,膨胀成铁环般的冠状沟擦刮着花心那团嫩肉,直直的插入滑腻温热的花房
里,每次插到底时都会抵触到柔软的花房壁。

  「嘤……吖……」

  梅妤的玉唇里发出了人类达到最高潮时愉悦的欢呼声,虽然她的声音还是那
么的细声细气,但却不由自主的带着欢愉的颤抖。

  我突然感到紧紧包裹自己肉茎的蜜壶一阵痉挛,花径里肥美多汁的蜜肉像一
只婴儿的小嘴,紧紧缠绕包裹着我的阳具,用力吸吮着,蠕动着,仿佛正在榨取
着大肉茎中的所有液体。

  我一阵抽搐,马眼一麻,精关一开,憋忍已久精液立马汹涌而下,顺着正在
抽动中的巨大肉茎喷射而出,那充血已久的阳具把大量白浊浓厚的精液强力地射
出,就像一柄机关枪在进行扫射般。我能清晰听见精液一股股强劲地打在避孕套
顶端的声音,只可惜自己的精华被浪费在了橡胶制品上,不能将这些充满生命力
的蛋白质灌输入梅妤体内。

  与此同时,我膨胀的巨茎依旧不断在花径内跳动着,梅妤被这道余韵带动着
达到了巅峰,她娇艳的薄唇中发出一声舒爽到极致时那种带着无限腻意的娇吟。
洁白如玉的滑腻娇躯在高潮的抽搐痉挛中不由自主的向上高高弓起,莹白光滑的
修长玉腿不由自主的紧紧地夹住我粗壮的腰身颤抖着,肥美滑腻的蜜壶紧紧地吸
住我正在射精的肉棒,不肯放松。

  我感觉背部一片刺疼,梅妤那尖尖的十指深深的嵌入我的肉中,她白藕般的
细长四肢翻了上来死命抱住,纤细修长如白瓷般的玉体将我缠得结结实实,两人
赤裸的肉体此时以最完美的方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任何力量也无法将彼此分开。

  在射精结束后,我喘着粗气趴在梅妤柔若无骨的身子上,只觉得浑身涌起一
股畅美无匹的疲倦感,原本一直被压抑许久的欲望与野心终于得到了释放,自己
终于占有了这个朝思暮想的美人儿。我极尽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光洁如玉的脸颊,
被汗水浸湿的青丝和温香软玉的胴体,心中充满了感恩与赞美。却浑然不知,在
我视线之外,梅妤那张犹挂着桃红的素净玉脸却侧偏了过去。

  「霄鹏,对不起。」梅妤用常人听不到的声音,细细的喃喃低语着,两行清
泪从这个一向清冷自持的玉石美人眼角默默流下,晶莹的泪珠映照出她凤目中无
比复杂的神色。

senglin08 2025-5-27 00:10

               第七十三章

  把我从睡梦中吵醒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大床的檀木顶盖,
中间装着一面圆形的大镜子,四周装饰着八片有棱角的长镜片,各个镜面中倒映
着大床上的景象,包括乱糟糟的白色床单以及我裸露的身体,还有垂在双腿间那
异于常人的壮硕阳具,在镜中被多个角度呈现出来,有着股放荡不羁的意味。昨
晚上我太过于匆忙了,只顾沉浸于梅妤那绝妙的玉体,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还有
个增加情趣的装置,看来梅妤与杨霄鹏之间的夫妻生活,也不像她清冷外表上表
现得那么平淡。

  转了转头,自己左边的床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这张床足足有3 米以上,
比起自家那张毫不逊色,整张床都是用檀木打制而成,四角各有一根暗红色的圆
柱支撑着顶盖。床头的檀木靠背上有手工雕绘的图案,描绘着一只大雪中盛开的
寒梅,梅花的花瓣用朱红色的珐琅涂绘,花瓣四周用金线描边,显得尤为华丽高
雅。

  身下的白色床单到处都是褶皱,好像曾经有人在上面嬉戏过,几个湖绿色蜀
锦枕头胡乱扔在床头,上面用银线细细绣着鸳鸯戏水图样。我翻起一个枕头,下
方不知何时藏着条纯黑色真丝内裤,做工精致的内裤边缘有一圈花边,款式端庄
而又典雅,正如她的女主人一般。尾端的床柱上好像挂着一条黑色的东西,我取
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黑色丝绸百褶文胸,双肩带的设计十分保守,文胸的容量大
约是C 罩杯,虽然平时看上去并不是很显眼,但我却知道在这薄薄的文胸所托内,
那具饱满丰腻雪乳的手感十分美好。

  我舒服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好像被熨斗熨过般舒适,右手边的墙
角放着一张式样古朴的红木梳妆台,上面放置着一张青铜鎏金梳妆镜,椭圆形的
梳妆镜中倒映着自己的身体,一块块坚实隆起的肌肉上明显有很多划痕,尤其是
自己宽阔巨石般的背部,左右各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残留在上面,那显然是女
人在情绪急剧激动状态下,用她又长又尖的指甲留下的,由此可见,当时我给予
那个女人的快感与刺激是多么的惊人。

  不过,我心中却充满了胜利者的轻松与满足,因为自己昨晚完成了一场至关
重要的征服,被我征服的女人则是我仰慕已久的梅妤。

  从床上起来,双脚放在地板上好像踩到了什么,感觉滑溜溜的湿漉漉的。低
头一看,紫棠色红木地板上零零散散的丢着十几个避孕套,这些橡胶制品满是使
用过的痕迹,个个都被撑得手臂大小,松松弛弛的都是褶皱,透窗射进来的阳光
打在上面,充满了淫猥色情的意味。

  这些避孕套中,有三个的顶部高高鼓起,里面装满了浆糊状的白色液体,那
液体颜色已经由白泛黄了,一股生鸡蛋的味道萦绕在室内,很显然昨天晚上我在
这些套套里发射了三次。更多时候,这些套套都是经不起我巨茎的摩擦,在没有
完成使命任务之前就松弛脱落,被遗弃在战场之外。

  回想起昨晚上那场荒唐却又充满了愉悦的大战,我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
笑容。

  我们昨晚做了几次呢?我记忆得并不是很确切了。因为我的天赋异禀的粗长
阳具,这些套套的尺寸并不能完整的保护它,再加上梅妤那紧窄得犹如处女般的
蜜壶,在我狂热而又迅猛的抽插下越发的收缩翻滚,橡胶战衣高速的活塞运动中
消耗得极快,不到半个小时便不堪重用了。而在敏感又细心的梅妤坚定要求下,
我只得一次次从她体内退出,换上新的套套重新再战。即便如此,我也在激情中
三次将自己精华射入梅妤体内,不,应该是套套内。

  有些苦笑的看了看自己下身的阳具,经历了昨晚的疯狂之后,这家伙总算老
老实实的趴在松弛浑圆的卵囊上了,但那玩意即便是在休憩的时候也是鼓鼓胀胀
的,远比常人勃起时候更为硕大,它就像一头大虫子般卧在胯间,黝黑肥大的身
子上粘满了白色分泌物,不知那些分泌物里有多少是梅妤花径内产出的,但它们
都是一个晚上激情交欢的见证。

  在我初次进入梅妤身体时,简直幸福得直哆嗦,那不亚于处女的紧窄花径差
点让我当场射了出来,而梅妤却侧着脸不看我,她的身体无力抵抗我强硬粗大的
进入,但她的表情姿态就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就像是个贞洁的修女遭到了一个
强壮野兽的侵犯,丝毫没有配合我的意愿与反应。

  但随着我的深入,以及我强有力的抽插,我那天赋异禀的阳具以及耐力开始
发挥作用,不管她外表是如何的纤细柔弱,但梅妤的身体的确是熟透了。她正处
于女人对欲望需求最大的时期,而丈夫出事后这具诱人的肉体已经空置了半年之
久,就算她拥有过人的智慧与情商,但身体感官上的本能是无法屏蔽的。

  在我丰富多样又力度十足的抽插下,她久旷的肉体终于开始有了反应,虽然
她脸上依旧那副清冷的模样,但不断收缩的花径以及里面分泌出的大量蜜液却出
卖了她,在我粗大壮硕阳具的挑逗和操弄下,她极为敏感的体质很快引发了高潮,
而后便一发而不可收,她的高潮来得既快又迅猛,而且每次高潮结束后,不等平
息便可以继续攀上另一个高潮。

  当我第一次狂吼着将精液射入新换的套套中时,梅妤那张宝相庄严的玉脸终
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春潮,而我则不失时机的噙住她的芳唇,将自己的舌头伸了
进去大肆搅拌着,处于失神状态下的梅妤毫无抵抗力,她逆来顺受、曲意逢迎着
接受着我的舌吻,在那一刻我确定她已经放弃了身为人妻的矜持。

  但没想到的是,在我重新勃发想要再次进入她体内时,却出乎意料的遭到了
强烈的抵抗,肉体上的愉悦好像让她的精神更为清醒了,她又恢复了原本的清冷
自持,开始以一个母亲和人妻的身份拒绝我,并不厌其烦的劝说我放弃对她的野
心与索求。虽然她的玉容依旧端庄高贵,但她肿胀未消的花瓣以及粘满分泌物的
蜜壶却毫无说服力,而泛着桃花般的红潮的肌肤更是抵消了严肃的说教。

  对于她口不对心的言行我感到厌烦,这个女人实在太虚伪了,也许是平时将
自己包裹得过紧,或者是太在乎自己平日里建立起来的那个完美的表象,梅妤总
是在将要展露内心的时候又退缩回去。而在我看来,在赤裸相对的男女面前,掩
饰自己内心的真实需求是一种可笑行为,而这一切只能激发我的征服欲望。

  于是,我不顾她的絮絮叨叨,无视她微弱却很顽强的抵抗,重新将她白瓷般
纤弱的玉体放倒在床上,举起自己硕大无朋的粗长阳具,蛮横而又不可抵挡的刺
入她的体内。我的霸道击破了她的虚伪,我的强大压制了她的胆怯,我的自信征
服了她的矜持。梅妤虽然极力抵制,但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在我的巨茎下沦陷,而
且一次次沦陷得更深,直至坠入肉欲的海洋中。

  如此这般,整个夜里我们都是在「拒绝——纠缠——再拒绝——再纠缠——
被插入——放弃抵抗——开始迎合——直至高潮——拒绝」这样的流程中度过,
每一次达到巅峰之后,遇到的抵抗便会变得更激烈,但最终被我蛮横强硬插入后,
梅妤的肉体却会更加热烈的迎合我,之后两人又是重复着上次的历程。

  在这个夜晚,我几乎用光了那一盒冈本,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由于不堪使用而
抛弃,但梅妤却始终坚持着要我带上橡胶制品才可以进入,好像这一层薄薄的隔
膜可以给她些许安慰似得,好像我带上了套套所做的行为就可以被接受似得。虽
然我很想与她肉与肉的紧密结合,但总是抵不过她凤目中迷惘却依旧残留的那丝
清澈,最终还是遵循了她的要求。

  直至东方的天空刚刚泛鱼肚白,我才狂吼着在最后一个套套中射出最后一股
浓厚的精液,我们两人都筋疲力尽到了极致,胡乱相拥着陷入睡梦中。

  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单,床头床位随意扔着的内裤文胸,以及地板上七零八落
的避孕套,我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一片志得意满。

  环顾室内,大约100 多平方的房间,中央放着那张檀木雕花大床,从实木地
板到家具都是用上好的红木打制,涂着庄重大气的暗红色的油漆。正对着卧室门
口是一扇雕刻精美的折门,通过阳台的空隙中漏过来的光线将室内照得一片明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扉的冷香,使得那种男女性液的气息不那么刺鼻了。

  雕花大床的床尾放着一张春凳,上面系着绣银线的绛紫丝绸软垫,我与梅妤
的睡衣睡裤都扔在上面,再过去是一扇描绘着工艺精美的珐琅图案大屏风,屏风
的内容是「吕纯阳三戏白牡丹」,画师不仅出色表现了男女在达到生命和谐时的
景象,而且刀工精致,笔触纤细,人物栩栩如生,姿势唯美丰富,把吕纯阳风流
倜傥,白牡丹妩媚多姿表现得淋漓尽致,显然是出自名家的手笔。

  屏风之后是一个宽敞的大衣帽间,三个红木大衣橱整齐放在墙角,衣橱脚下
的空间里摆着好几排梅妤的鞋子,这些鞋子的鞋跟有高有低,但都是式样典雅端
庄的类型,很符合梅妤平日里的形象。衣帽间中间铺着一块厚厚的波斯地毯,地
毯上摆着张带织锦软垫的红木长凳,两个夹角处各放置了一面落地穿衣镜,昏暗
的空间内有着淡淡的冷香,但却没有梅妤窈窕的身影。

  我有些疑惑的扫视了一圈,才发现相邻阳台左侧的那个大衣橱有些异样,水
声好像是从那里面发出的。当我打开那个衣橱的门才恍然大悟,原来里面放的并
不是衣服,这个衣橱背后是一道暗门,一扇玻璃门隔出了背后的房间,从被水蒸
汽布满的玻璃来看,里面应该是一个浴室,没想到梅妤的卧室里还别有洞天。

  玻璃门后的水声止住了,我正打算一窥梅妤沐浴的身姿时,那扇玻璃门已经
被拉开,一股带着冷香的潮湿气息迎面而来。

  梅妤修长苗条的身子裹在一件白色浴袍内,V 字形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和颀
长的脖颈,光滑湿漉漉的玉足踩着一双淡紫色丝绸拖鞋走了出来,5 寸高的鞋跟
让她窈窕的身段更加挺拔了些,她那一头黑玉般光滑的秀发用白毛巾包裹着束在
头顶,浑身充满了优雅的贵妇风范。

  虽然头发被白毛巾包裹得很紧,但还是有一两滴水从鬓角滑落,她白的透明
的肌肤经过沐浴和蒸汽的作用,此刻泛着瑰丽动人的红霞,不着一丝脂粉的五官
清丽无匹,但她玉脸上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清冷自持,在我看来,或许比往常更
加的冷淡。

  看到梅妤脸上的表情,我顿觉有些不妙。果然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朝
门外走去。她身上好像有股气场,让我不得不侧身让她走过,踩在5 厘米高跟淡
紫色丝绸拖鞋内的步姿优雅而又大方,好像当我完全不存在一般,那股淡淡的冷
香从鼻尖掠过,让我情不自禁回想起她香舌的滋味。

  我有些痴迷的盯着她窈窕背影,那两瓣桃心状的白臀在浴袍下隐约可见,但
她的姿态却没有一点色情的意味,只能让你充满感激的欣赏她浑然天成的美,我
不由得缓缓跟在她背后,直到她在梳妆台前停止脚步。

  看着她浴袍下窄窄的香肩,一滴水珠在她雪白的脖颈背后滑落,我心动重新
涌起了一股柔情,正想伸手抚摸在上面。这时梅妤转过身来,她离我如此之近,
我鼻端都是她身上夹杂着沐浴露的体香,她雪白晶莹的肌肤毫无瑕疵,但她身上
却有一种东西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应该回自己房间去。」梅妤冷冰冰的说,玉脸上毫无
表情。她抬着臻首看我,那对美丽的凤目淡淡的看着我,好像我们昨晚的激情随
着她的沐浴,被水流冲洗得一干二净,毫无痕迹了。

  我想说些什么,但在她清冷的凤目面前却说不出来,那两道雪亮的眼神好像
可以穿过我的皮肤,将我内心的所想看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在她
面前又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束手束脚的男孩身上。

  我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得出口,有些沮丧的对自己摇了摇头,走到床
尾拿起自己的衣裤穿了起来。梅妤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我赤裸强壮的躯干
和硕大的阳具尽收眼底,但她却一点都不当回事般,直至我用衣物将他们掩盖,
然后走出这个令我终身难忘的卧室。

  室外一片明亮,这个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站在走廊上,我有些心虚的打量
了楼下和杨乃瑾的房间,幸好并没有看见有人走动的身影,小姑娘的酒量很差劲,
应该还没有睡醒吧。我只担心吴婶,她应该早就起来做卫生了吧,不知道有没有
进过我的房间呢?不过按照梅宅的规矩,主人没有起床前,她是不会进去打扰的。

  我踮着脚尖慢慢的走下楼梯,准备在没人发觉之前回到自己房间。正当我走
下二楼的楼梯,准备朝客房的方向走去时,突然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关门声,我
扭头一看,吴婶正拿着拖把从书房走出来。

  「早上好,高先生,你起来了啊。」吴婶有礼貌打着招呼,她应该没有看到
我从楼梯上下来吧,不然我可不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穿着睡衣从杨梅二人所居
住的三楼下来。

  我脸上堆着睡醒的倦怠,装作自己刚从客房里走出来,边打着呵欠边道:「
早啊,吴婶。」

  「我感觉有些饿了,可以吃早饭了吗?」我怕她再询问过多,抢先开口道。

  「呵呵,早餐早就好了。没想到先生小姐起来的晚,我给你再热一趟吧。」
吴婶嘴角微微笑着,她估计在嘲笑我们睡懒觉吧,不过只要她没怀疑就好。

  「那劳烦你了。」我很客气的谢道,随手帮吴婶拿过拖把和水桶,和她并肩
走到了一楼。

  我坐在餐桌旁,等吴婶端上热好的白粥,就着刚出笼的生煎包子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杨乃瑾也下来了,她有些惺忪的长发在脑后绑了个马尾,一套白色的
家居服裹在苗条修长的身子上,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还带着睡意。

  「高岩,早啊。」杨乃瑾脸上分明还有些害羞,可能她想起昨天晚上的醉态
吧。

  「早,昨晚睡得好吗?」我微笑的问道,其实我关心的是她晚上有没有起来
过,担心有否被她发现自己与梅妤的那些事。

  但小姑娘显然没有想得那么深,她还以为我在关心她,小脸上露出一个甜甜
的笑容道:「我一直睡到大天亮才醒过来,只是现在头还有点晕。」

  我这才放下一半心来,忙殷勤的帮她拉开椅子。

  杨乃瑾很有礼貌的道谢,她让吴婶取来牛奶与全麦吐司,再加上一个煎蛋,
然后便吃了起来。她一边吃着一边跟我闲聊,我们俩今天显然心情很好,虽然彼
此都不知道对方高兴的是什么,但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像一对感情渐深的小情侣。

  「太太,早上好。」吴婶恭敬的语音响起,我不由得抬头看去,梅妤已经走
入了餐厅。

  梅妤上身一件圆领白色薄棉罩衫,下身一条灰色亚麻阔腿裤,赤裸光滑的玉
足踩在5 厘米高跟淡紫色丝绸拖鞋内,虽然她身上的衣裤剪裁尺寸都极为保守,
但我光凭眼睛就可以想象得到里面曼妙诱人的曲线。

  「梅姨,早上好。」我摆出个最阳光的笑容迎了上去,炙热的双眼却在她身
上流连忘返。

  梅妤对我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不悦,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但也没回应
我的问好,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妈妈,你今天起得好晚,难道你也睡懒觉了吗?」杨乃瑾一脸天真无邪的
样子,让我暗自在心里觉得好笑。

  不过她这问话却让梅妤好不尴尬,难道她可以告诉面前乖巧的女儿,自己一
整晚都在与男人的肉体交欢中度过的吗,更不堪的是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女儿的男
朋友,现在就在一旁用那种野蛮而又肉欲的眼神看着自己。

  「妈妈昨天可能喝多了点吧,那个红酒毕竟是年月久的。」梅妤巧妙的用语
言掩饰过去。

  「对呀,酒还是少喝点好。昨天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结果一个个都晚起。」
杨乃瑾毫不生疑,她连连点头附和道。

  不过,当她提到我们三人一同醉了的时候,梅妤与我不约而同的抬头向对方
望去,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爱慕,梅妤凤目中的神色却极其复杂。

  吴婶送上梅妤的早餐,除了把牛奶换成豆浆外,梅妤与女儿的食谱差不多,
她小口小口喝着豆浆,有几滴豆浆汁不小心溅到了她的唇上,豆浆略带黄的白色
在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尤为显眼,看上去好像是男人身上的某种液体一般。令我
不由得幻想自己的阳具被梅妤的薄唇纳入的景象,以及把白浊种子洒满那张宝相
庄严的玉脸的画面,那该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一幕啊。

  「咦,高岩,你老盯着妈妈看干嘛?」杨乃瑾好奇的声音将我从意淫中惊醒,
原来自己想的入神了,不由自主盯着梅妤不放,就连毫无机心的杨乃瑾都发觉了。

  「瑾儿,你不觉得梅姨今天特别美吗?」我很真诚的说着,表情自然得就像
一个晚辈在赞美长辈般。

  果然杨乃瑾并未生疑,她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得意的说:「那当然,
妈妈年轻时可是本市有名的大美女好不好,不然怎么会生出我这么美貌的女儿呢。」

  「妈妈,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她一脸邀功似得转向梅妤,嘴里甜甜的道。

  女儿的娇憨可人让梅妤不由得嫣然一笑,她充满怜爱的摸了摸杨乃瑾的头发,
轻声道:「对,我们瑾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肯定比妈妈更加美丽的。」

  梅妤的话一语双关,好像隐隐向我表示着什么,却又毫不落痕迹。我看着眼
前着两个春兰秋菊、各具胜场的美人,头一次发现太多选择的苦恼。

  杨乃瑾可没想那么多,她借机赖入母亲的怀抱中,开始说起母女间的体己话
儿,丝毫不介意我还在现场。

  「咦,妈妈,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杨乃瑾很随意的一句话让我们俩心头
都为之一震。

  梅妤迅速看了我一眼,脸上却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不是吧,妈妈哪里不
一样了。」

  「嗯,妈妈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看上去更美了。」杨乃瑾无心的一句话
却道破了事情的真相。

  的确,作为男人,今天一进门就看到梅妤的变化,那张玉脸在沐浴后不着一
丝脂粉,依旧像往日般清丽脱俗,但原本苍白得像病人般的肌肤却多了几分血色,
带着一种玉石般温润光华,配合着丝绸般柔滑的黑发,面前的梅妤好像年轻了好
几岁般,浑身透露着一股难得的活力生机。

  「是吗,可能是红酒与睡眠的功劳吧。」梅妤嘴里应付着女儿,一边抽空瞥
了我一眼,她的目光中好像带点恼怒,又带点幽怨。

  不过我的心中却像吃了蜜一般甜,心想你这一切可是我的功劳,分明就是昨
晚我们胡天胡地的交合,让梅妤久旷的身体得到了男人的慰藉。我天赋异禀的阳
具与耐力,给梅妤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让梅妤沉积在心底的各种负面情绪
得到了宣泄,使她从身体到心灵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所以她今天的脸色才会绚
丽多姿犹如少妇。事实证明,一个强壮有力的男人才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跟红
酒和什么睡眠的关系可不大。

  「是吗,为什么我也喝酒了,也睡够了,却没有效果。」杨乃瑾似信非信的
答道。

  她的回答差点让我喷饭,我心想:大小姐,你要是想要这效果其实很容易,
只是自己实在是分身乏术,整个心都扑在你妈妈身上了。

  梅妤大感尴尬,忙用其他话语搪塞过。为了避免杨乃瑾再问出什么不尴不尬
的问题,梅妤很主动的把谈话引到其他方向去,同时也加快了进餐的速度。

  她们俩吃的都不多,等我吃完最后一碗白粥,早餐也就结束了。我们移步到
客厅坐下,吴婶送上煮好的热咖啡,我们各自加了牛奶与方糖,梅妤却一点都不
用加,好像那浓浓的黑咖啡最适合她一般。

  吴婶上好咖啡后,她走回来请示道:「太太,我先去楼上收拾房间了。」

  梅妤不在意的点点头,吴婶刚走开没几步,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条件
反射般从罗汉床上立了起来,急急忙忙对着吴婶道:「欸,等一下,吴婶。」

  吴婶在楼梯口停住脚步,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梅妤一向都是举止从容娴静,
刚才这么急乎乎的样子实在很少见,难怪吴婶和杨乃瑾都面露疑色。

  梅妤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才张口道:「你先收拾瑾儿的房间吧,我的房
间自己收拾就好。」

  吴婶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好事,她一如往常般点头朝楼上走去,不过谁也不知
道她平凡的五官下,是否有对梅妤的言行感到好奇,因为梅妤今天的举止实在大
异往常。

  「难得今天天气好,我也要活动活动。」梅妤重新坐了下来,好像有些心虚
般补充解释了下。

  杨乃瑾并没当一回事,可我却洞若观火、心知肚明,梅妤不让吴婶进入她的
房间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因为此刻她的卧室里随处可见男女交媾的痕迹,包括那
张大床上粘满体液分泌物的床单,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男人精液的气息,更别提
那十几个静静躺在地板上被使用过的避孕套。

  一个丈夫尚在监狱服刑的良家妇女,同时又是世家大族出身的清贵女性,更
是一个二十多岁青春少女的母亲,在她的卧房居然出现那些或明显使用过、或装
满白浊液体的橡胶制品,那简直是颠覆梅妤在所有人眼中的形象。如果这些东西
让吴婶给看到的话,梅妤今后可就无地自容了。

  想到此处,我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不料一抬头,却看到梅妤那
凤目狠狠的剐了我一眼,她两片嫣红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好像是在对我说:你还
笑得出来,这一切都是你惹的祸。

  可我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用那种略带挑逗的眼神看着她。梅妤被我的目光看
的受不了,她心里又担忧着自己卧室中的那些「罪证」,坐立不安的她忙找了个
借口,抛下我们俩回楼上去了。

  楼下只剩我与杨乃瑾两人,我依旧挂着笑容回忆着梅妤可爱的窘态,我脸上
的笑弄得杨乃瑾摸不着头脑。

  「喂,你傻笑什么呀。」杨乃瑾推了推我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呀,只是今天天气很好,很开心。」我回了她一个笑脸,嘴里却不
着边际的回答着。

  「莫名其妙,你跟我妈一样,中邪了。」杨乃瑾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嘟着
嘴巴嗔道。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梅妤竟然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虽然我
处心居虑的想要与她重温旧好,但从她那里得到的反馈无一都是拒绝。尽管那一
夜我用自己的霸道行径在她身体上打开了一道口子,并且尽我所能将男性的强悍
与温柔灌输入她的体内,成功调动起她体内压抑已久的女性的需索与妩媚。但这
一切好像只停留在了那个晚上,梅妤很快又回到了那个用智慧与礼仪包装起来的
清冷壳子里,曾经的冲动与就像被清理掉的避孕套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要有耐心,我暗暗对自己这么说,这不仅是单方面的想法而已,我相信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梅妤是不可能狠心斩断我们之间的所有牵绊的。事实证
明我既是对的也是错的,虽然我们同处一室,低头抬头不免都会遇见,但梅妤好
像很清楚我在想什么似得,她从不跟我单独呆在一个地方,要是杨乃瑾在家中的
话,她肯定会找理由把女儿留在身边,丝毫不让我有可趁之机。或许我冲动专横
的样子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吧,但实际上我内心也很后悔那晚的举止,虽然我的
强势让我得到了她的身子,但这也撕破了我在她面前的最后一层伪装。梅妤并不
知道,我不仅仅是只想得到她的身子罢了,我所索取的远比她认为的要多得多。

  不过,杨乃瑾的情况却是一日好过一日了,她已经取消了休假,开始重新回
到工作岗位上,年轻人就是如此,伤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总之她又恢复到过去那
个精力充沛的样子。可梅妤却依旧一日日的苍白下去,好像那天早上充满生机的
肤色只是偶然的回光返照而已,那对清丽脱俗的凤目下方渐渐可见黑眼圈,这些
日子她应该睡得不是很好,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不敢肯定。

  直到某天下午,根据吴婶的传话,我又回到书房那扇红木大门前。我心绪有
些紊乱,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里面等待着的会是什么,但脑中浮现梅妤清丽端庄
的玉容,不由得又是一阵浮想联翩,思索再三,我还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门。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棱照在书房内,半昏半明中有股静谧的味道,角落里的青
铜兽口中荡起一缕轻烟,一股冷冷的幽香飘入鼻端,这香不是麝香也不是花香,
并没有那种浓郁的香味,但你又很难忽略其存在,这香好像有提神安定的效果,
让我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高岩,你坐下罢。」梅妤清冷的声音从一侧响起,我这才发现她从书柜旁
的一个偏门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长条形的绯红色蜀锦绣花包袱。

  梅妤走到那张罗汉床上坐好,我见她并没有抬头看我的意思,有些讪讪的在
对面那张酸枝木椅上坐下。

  而梅妤此时将手中的那个包袱拆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通体乌黑的器物。那
器物长约三尺六寸左右,宽约六寸,呈一个不规则的长梯形,器身一头较另一头
稍宽些,在两头稍下去几寸的部位凹进去两块,那轮廓有些像一个双手紧贴在身
侧的人形。器物从形状和轻重来看应该是木质的,它身上有七条透着亮光的细长
弦线,较宽的那一头底部垂下七条带流苏的银链。这应该是一件乐器,虽然我叫
不出它的名字,但乐器上除了弦线与银链外遍体漆黑无光,但却隐隐约约有股凝
重古朴的味道,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年月一般。

  梅妤今天穿了一件长长的古汉服式的单衣,青色苎麻质地的曲裾将她窈窕的
身段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一条月白色腰带束住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同色交领口
包得很上面,只余一段雪白颀长的脖颈露在外头,单衣的裙裾很宽大,将她盘膝
坐着的双腿完全包在下方,根本无法窥探那对修长白皙的美腿。

  我看到梅妤将这件乐器稍一摆弄,然后就架到自己的膝盖上,稍宽的那一头
靠在右膝,而尖的一头则轻轻搭在罗汉床上,那一簇银链在她右膝边垂了下来,
梅妤眼神低低的落在乐器上,她纤手轻轻的拂过长长的弦线,那神态好像是一位
少女在擦拭自己青春的胴体一般,充满了喜悦与欣赏。

  一声清越而又悠长的音调响起,这声音并不显得悦耳,但听在耳中却很难忘
却,然后又是数声连响,梅妤纤指轻轻拨动着,调试了几下乐器的音色。

  她那丝绸般光滑的齐肩黑发用一根茭白绣花发带向后束住,露出光洁如玉的
秀美额头,更加显得那张脸蛋又小又秀气,由于略微低着头的缘故,她的秀长斜
挑的黛眉显得更加温柔,长长的睫毛向下遮住了清亮的眸子,两片嫣红的薄唇抿
得紧紧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好像全身心的投入手中的乐器一般。

  乐声停住,她轻抬臻首,口中悠悠道着:「此为古琴,琴名中和。七星拱月,
五德三色。凤沼临岳,天人合一。」

  见我面带疑色,张口欲问,梅妤轻轻摇了摇手道:「不必多言,凝神静听。」

  她的一举一动极为优美,但又像带着不容置疑的魔力,我只好端正的坐在酸
枝椅上,目不转睛的看她开始演奏。

  她的双肩微垂,两只细长的胳膊轻轻落在琴身上,她的腰背坐得很直,只是
凭借手肘的移动来操动琴弦,肩膀始终保持着纹丝不动。长长的青色袍袖向内挽
起一截,露出戴着翡翠镯子的一截雪白皓腕,十根水仙般的雪白纤细的玉指在那
七根丝弦上起落不定。

  我细细看去,她十根纤指上都留有指甲,左手的指甲略短大约4 厘米左右,
右手则在6 厘米以上,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成尖细长条的椭圆形,虽然没有涂任何
指甲油,但是却泛着天然的玉石光泽,贴在她白的几乎透明的纤指上,隐约可见
指肉的粉红色泽。

  她左手轻提慢按、带起跪撞、多用名指与大指,右手则或抹、或挑、或勾、
或剔、或摘,变化多段,目不暇接,那尖尖细细的玉指犹如十个身段窈窕妖娆的
天女般,在这具样式古朴的琴身上腾跃旋舞,摆出各种优美动人而又魅惑至极的
姿态,一股缓缓的乐曲声从琴弦下流出。

  那乐声初时并不起眼,只是吉光片羽的偶尔流露出,渐渐汇成涓涓细流般,
不知不觉中汇成一片汪洋,但又丝毫不见波涛浪涌,只是洋洋洒洒的一片广阔,
而后转入一阵清风徐来,只觉浑身轻飘飘、荡悠悠,不知身处何方,却如同一风
筝般随意飘洒,极目远眺,不自觉已身处万丈碧霄,而先前那片汪洋已不可辨别,
只余一抹幽幽的蔚蓝。

  琴音止住,我却浑然不觉,犹自沉浸于浮想之中,那琴曲端正无邪、自然淡
泊,让我纯然忘却了杀戮征伐、情缘欲念、与外界的种种烦忧。

  久而久之,我终于抬头望去,梅妤那双清澈可鉴的凤目正凝视着我,她的眼
中冲淡平和、浑然无物,好像那天晚上我们之间的事情并没发生过一般,我发觉
这些天一直困扰着自己的欲望好像荡然无存了,只是满溢着怡然自得的生机,心
中只是想着向她微笑。

  而我的嘴角也果然翘了起来,梅妤还了我一个恬淡的笑容,她轻声道:「高
岩,我刚才弹的这个曲子叫《忘机》,曲名源自一则寓言,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并不开口,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的玉容。

  梅妤好像知悉我的想法般,她轻轻的将古琴从膝上移开,纤指拿起书桌上的
一本薄薄的书册,身子稍稍向前一倾,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随手接了过来,正想翻阅,梅妤又道:「不急,你回去慢慢看吧。」

  我收回眼神,向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书房。我不知道梅妤下一步想做
什么,我只知要想回到昨晚的那个气氛已经不太可能了,梅妤完全已经恢复到原
本那个她了。

  回到客房后,我躺在床上,借着灯光翻开那本册子,这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
泛黄的封面上用繁体写着《列子》,从包装和书页上看都是年代久远之物,书中
夹着一根细长优美的书签,书签是用一根檀香木微雕出一支瘦削的寒梅,我取下
梅花状的书签,翻到了标准的那一页。

  那是一篇古文,篇名《好鸥鸟者》,其文如是说:「海上之人有子欧鸟者,
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
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文言文对于我来说有些吃力,
但梅妤估计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在里面夹了张纸条,上面用她独有的字体龙飞凤
舞的写着白话文,这文字的内容我倒是看懂了,只是看完后心中依旧一片茫然。

               第七十四章

  我驾驶着霸道离开鸟山镇,宽敞的后备箱内放满了从老宅带回的旧物,那些
承载了她年轻时候回忆的东西装了满满两个箱子,再加上这两个月来她亲手绣的
织物,就算是霸道的后备箱足够宽敞,但也被这些物件塞得满满的。

  这次从燕京回来后,虽然我花了很多心思去抚慰白莉媛,但她不免还是有些
怨怼的情绪,尽管在老家的日子安静又舒适,可是这种分居两地的情况并不能满
足白莉媛对我日益深厚的眷念,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像一个初婚的
小妇人般,对我汲汲以求、难分难舍。

  当得知吕天被逮捕待审的消息后,白莉媛便迫不及待的提出要跟我回淮海市,
当然按照她的说法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生活,要过去照顾她最爱的男人与儿
子。不过我想她主要是不放心我与梅家的两个美人呆得太久,考虑到吕天的事情
已经足够让吕家忙碌一阵子了,此刻吕江应该无暇再来骚扰白莉媛,所以我还是
同意了她的要求。

  看着窗外秀丽的山水渐渐远去,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虽然在老家呆
的日子并不长,但是在这里与白莉媛共同生活的一段时光,却是我童年后过得最
平静与安详的日子,即便是白莉媛在这里的记忆有苦有甜,但我们却在这里达到
了精神与肉体上最大的契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实现了那种相爱男女间水乳交融的
状态。

  「媛媛,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就当是我们的别墅一般。」
我轻声道。

  「嗯。」坐在副驾驶座的白莉媛柔柔的点了下头,然后一阵香风袭来,「Mu
——吖」一张湿润滑腻的红唇在我的右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白莉媛温柔甜蜜的
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你真好。」

  没等我反应过来,白莉媛已经抽身坐回自己位子上了,她若无其事般双手抱
胸注视着窗外的景色,但那鲜红娇艳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溢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只余下我被挑拨得高高挺起的裆部在无声的抗议着。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的白莉媛一如既往的诱人心动,正如她整天挂
在嘴边的那样,每一次出门和回家,都要把自己收拾得光鲜照人,在离开老家返
程的日子更是如此。从上车伊始,我的阳具已经多次被身边这个尤物逗得蠢蠢欲
动。

  她那顺滑闪亮的酒红色长卷发从额头起整齐的向后梳去,如云般的大波浪卷
随意披散在白皙圆润的肩膀上,一个象牙白色蕾丝发箍固定住上额的头发,露出
如玉般光洁滑腻的额头,发箍上绣着造型华丽的蕾丝花边,边缘有一圈银线加以
修饰,配合着她细细描过的纤长黛眉,涂得鲜艳欲滴的嫣红樱唇,两颗椭圆形镶
金白玉耳钉挂在珠圆玉润的耳垂上,就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夫人般令人仰视。

  白莉媛身上仅仅套了一件白色羊毛呢大衣,这件大衣的呢料是用质素极高的
澳洲美利奴羊毛制成,颜色雪白如云又有极好的保暖效果,但在她的雪肤映衬下
反而显得没有那么白了。羊毛呢大衣斜斜的大翻领压得极低,露出大半个洁白圆
润的香肩,以及两截优美匀称的锁骨,雪白颀长的脖颈上只挂着一副嵌满水滴状
粉玉的银链,粉玉淡淡的珠光根本无法与她光洁的皮肤相比,反而显得那肌肤雪
白透明晶莹如玉。

  一条三指宽的羊毛呢衣带绕过白莉媛的盈盈细腰,在羊毛呢大衣的右侧打了
个大大的蝴蝶结,这件大衣的长度差不多在膝盖上来一点,裙式衣摆的空隙中露
出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她那白藕般纤长优美的双腿裹在一条光滑柔软的超薄黑
丝袜内,与往不同的是这条黑丝袜的网纹很疏密,上面还有规律间隔散布着一个
个小小的桃心图案,就好像在她的雪白玉腿上印上一颗颗桃心一般,这条桃心丝
袜让她那双纤细白皙的大长腿更加诱人。

  沿着桃心丝袜的弧线向下延伸,那纤巧圆润的脚踝下消失在一双七厘米的白
色细高跟尖头鞋内,这双漆皮尖头鞋的鞋沿很薄,露出了裹在桃心丝袜内的大半
个优美脚背,一只包着银边的白色蝴蝶结装饰在尖尖的鞋头,隐约可见十只纤柔
玉趾的痕迹。

  白莉媛的坐姿如她本人般端庄优雅无可挑剔,那双裹在桃心丝袜里的美腿微
微向右倾斜,白色蝴蝶结尖头鞋的脚尖轻轻拍打着脚垫,显示她们女主人十分放
松的心态,她盘着发髻的臻首侧向窗外,一只细长的纤手托在腮间,脸上似笑非
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莉媛的整个人就跟她身上的衣服一般,以羊毛呢大衣的衣摆为分界线,衣
摆以上的妆容和装饰让她像一个极尽尊荣的贵妇,衣摆下方的桃心丝袜却暴露了
她内心中那一丁点小魔鬼,正如她的那只在视线范围外的左手一般。

  我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放在档把上,而在我的手臂之上却有一只细长的
胳膊伸了过来,羊毛呢大衣的袖子稍稍向后褪了一些,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光洁手
臂,那皓腕上套着一只两指粗细的白金手镯,手镯上用闪亮的细钻装饰着繁复的
图案,而在白金手镯上方则是白莉媛的纤手。

  她那如白葱般纤细颀长的五指抓在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上面,白莉媛就像一
个老练的司机一般,用她的玉手握着拨弄着掌中的档把,只不过她戏弄的档把却
是我的阳具。我的裤裆拉链早就被拉了下来,从上车前就勃起到现在的阳具整根
暴露在空气中,那粗长如儿臂的巨茎像一根血脉膨胀的大虫子一般,高高昂着紫
红色的兵乓球大小的龟头。白莉媛的纤指根本无法完全掌握住它,但她却像一个
女孩儿在把玩她的心爱之物般细细抚弄着巨茎,用她柔软滑腻的指腹轻轻搓着上
面的血管。雪白的纤指在我的巨茎上时而慢慢爬行,时而轻轻拽着根部的皮肤滑
动,她尖尖的指甲上涂着瓷白色的指甲油,就像五指细长的白蚕般在我紫黑色的
大肉茎上游动,整个画面充满了妖艳诱人的美感。

  「哦,媛媛,别这样。」我轻声叹道,白莉媛手中的动作让我无法专注于驾
驶,一阵阵快感从那双腴白滑腻的纤手上传来,巨茎在她的挑弄之下越发膨胀得
更加厉害了,龟头的马眼中开始溢出了几丝透明的分泌物。

  「嗯?」白莉媛装作不懂的反问道,她的语气有一种矫揉造作的天真,但却
充满特别的诱惑。我感觉胯下那紧握着巨茎的纤指一松,粗大茎身上的压力一下
子减轻了,身上那股焦躁不安也缓和了不少。

  「那这样喜欢吗?」紧接着突然胯下一热,自己高耸的阳具已经被纳入一具
温热潮湿的口腔中,一条湿漉漉滑腻腻的长舌缠了上来,窄小的腔道挤压着我的
阳具四周,一阵阵更为强烈的快感涌了上来。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白莉媛已经埋头于我的裤裆间,我只能看见那个银
边象牙白蕾丝发箍在上下移动着,带动着那一头大波浪卷的长发在我的胯间晃动,
珍珠般的耳垂上那两颗镶金白玉耳钉时不时擦过我的裤管,让我的大腿感觉有点
麻麻的、痒痒的。

  「媛媛,我们在高速上,旁边有好多车,他们会看到的。」我一边掌握着方
向盘穿梭在车流中,一边伸出右手的轻抚在她如云般的大波浪长卷发上,我的霸
道飞速超过一辆辆车子,虽然车窗上都贴了防窥视的贴膜,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春
光外泄。

  胯下那个银边象牙白蕾丝发箍向上抬了抬,又长又密的睫毛下方一对秋波含
情脉脉地看着我,白莉媛鲜红的樱唇轻轻吐出我硕大的阳具,嘴角还带着几丝透
明的粘液,她带着腻意微嗔道:「我才不管,这是我的弟弟,我爱怎么样就怎么
样。」

  然后没等我搭话,她又再次埋首其中,我对于这个越来越妩媚的小妇人毫无
办法,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表示无奈,但胯下这个美妇人的口舌奉伺却让我心怀感
动,扶在她发箍上的那只手却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白莉媛更是心有灵犀的顺
势埋首于胯间,臻首上下套弄的弧度越来越大,我的龟头每一次都深深的陷入她
的滑腻紧窄的喉咙深处,她用两只纤手按在我的膝盖上,透过裤管我可以感觉到
冰凉的白金手镯有节奏的碰在大腿内侧。

  这个时段回淮海市的车流很多,我把油门踩到了极限,毫无顾忌的超过一辆
辆货车、客车、小汽车和跑车,那些被我强行超车的车主们纷纷打开车窗痛骂着,
但我对这些蝼蚁的叫嚣视若不见,因为我的心神大部分被胯间那个美艳的尤物所
占据了。

  白莉媛一边摆动着银边象牙白蕾丝发箍下的臻首,一边用她秋波妩媚的双瞳
朝上看着我,她用两根白葱般纤长的手指套在我的巨茎根部,一边搓弄着大肉茎
浑圆鼓胀的茎身,一边还时不时的伸出其余三根指头地捧起睾丸轻揉挤压,她鲜
红的樱唇含住我硕大的龟头,用灵巧的香舌来回舔弄吸吮着马眼,透明的芳香津
液不停的从她樱唇中溢出,随着她檀口上下套弄的动作不断涂抹在我的茎身上,
没过多久她口舌的动作便带出着「噗哧!噗哧!」的响声,但经过全面润滑的巨
茎却更加容易出入她的檀口了。

  胯下传来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快感,已经让我无法集中精神驾驶车辆了,再
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故的。我把心一横,将霸道驶入最近的一个岔道。远远的看
见一个收费站的牌子,我赶紧拍了拍胯间忙碌着的美妇人,轻声说:「媛媛,快
起来,前面到收费站了。」

  银边象牙白蕾丝发箍和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又重新抬了起来,那对翦水秋瞳
里越发显得水汪汪了,不过这回那对鲜红的樱唇却舍不得将大肉茎吐出,硕大的
龟头将她雪白娇嫩的脸颊顶得凸起一大块,臻首像拨浪鼓般摇个不停,嘴中含糊
不清的腻声说着:「唔……不要,人家才不要,唔……」

  「媛媛乖,听话。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让你成为小电影的女主角,给其
他的男人看到哦。」我无奈之下,只好指着收费站那里的摄像头,口中好言相劝
道。

  也许是我这番说辞起到了效果,白莉媛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我的阳具,整
装敛颜重新端坐回副驾驶位上,又变回原本那个优雅大气的贵妇了。

  这时已经车子已经到了收费站内,我把车窗开启了一道小缝,把路卡递了过
去。收费站内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满脸的青春痘,肥厚的嘴唇,目光胆
怯摇摆,眼神游动猥琐。他好像嗅出了这辆高大的SUV 内有些不寻常的味道,频
频侧头把视线朝车子方向瞄来瞄去。

  透过车窗可以窥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主驾驶座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
子,他如大理石般切割的五官英气逼人,但两道目光却如冷电般凌厉,令人不敢
直视。而他身边的副驾驶座上却坐着个娇艳如玉的大美人,说得确切些应该是个
成熟的美妇人,虽然她的皮肤是那么的白皙娇嫩,但一眼可知她的年纪绝对不小
了。但这个美妇人身上却充满了优雅高贵的气息,而且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女
人味。这个美妇人身上的衣服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而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却显得
过于年轻,让人不禁怀疑他俩之间的暧昧关系。

  白莉媛显然感觉到年轻收费员在她身上灼热的目光,这种目光她早已在无数
男人脸上看过,虽然男人们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欲望,但这目光对于女人来说却可
视为一种恭维,所以虽然白莉媛玉容上无动于衷,不过娇嫩嫣红的樱唇却忍不住
溢出一丝笑意。

  不知那个年轻人有没有注意到,白莉媛的红唇此刻显得尤为鲜艳,好像涂了
一层透明的唇蜜一般,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滑,那雪白如玉的脸颊上浮着桃
花般娇艳的颜色,一对翦水秋瞳中那情欲的水色尚未褪去。

  年轻收费员暗自羡慕那个冷峻的男人,这个外表贵气的妖娆美妇人肯定与他
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的夫妻,表情神态也不像是包养与被
包养的关系,或许他们是一对出来偷情的男女,一个非富即贵的妇人与她年轻英
俊的情人。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收费员边开着单,边想象着那对男女脱光衣服做爱的样子,想象着美妇人在
名贵服饰下雪白姣好的身子,以及她在男人身体下欢快的扭动着的样子,忍不住
勃起的阳具把自己裤裆顶得紧紧的。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就在不久之前,那两
片花瓣般的红唇曾在那个男人的胯下俯仰吮吸,把美妇人的樱唇涂得如此娇艳迷
人的,正是男人硕大龟头分泌出来的液体,而那根长度惊人的阳具此刻仍未消退,
依旧傲然挺立在车厢之内。

  不过,在收费员的角度是看不到那根阳具的,因为白莉媛灵机一动,把她的
酒红色Dior鳄鱼皮拎包放在了我的膝盖上,带着菱格花纹的皮革正好把硕大挺立
的阳具挡了个正着。不过收费员根本无暇去思考,为什么男人的膝上会放着这个
包包,因为他已经被那个美妇人的魅力,和自己难以抑制的幻想弄得六神无主,
手里的收费单大半天迟迟开不出来。

  拖延的时间有些长了,我有些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弄得那个收费员更是紧
张,白莉媛善解人意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膝盖,她的温柔体贴让我暂时冷静了下来,
好像这股温柔也感染到了收费员那边,他总算把该找的零钱和单据递了过来,我
收回手的同时把车窗也摇了下来。

  看着霸道扬长而去,收费员有些眷念的收回跟在车后的眼神,他按了按依然
挺立着的裤裆,但心里却犹然想得那个无比诱人的美妇人。

  下了高速,我驱车专门往偏僻人少的路上走,在一条很少使用的国道上开了
大约十分钟左右,逐渐看不到迎面而来车的影子,我调转车头驶入一片青翠的竹
林中。

  我与白莉媛相视一笑,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欲望,两人几乎是同时推开车
门,然后下车向车后座奔去,我一边走着一边迫不及待解着裤带,待我将那根被
挑逗得傲然挺立的巨茎释放出来后,白莉媛已经坐在车后座上,摆出个极为妩媚
的姿势等着了。

  她斜斜的倚靠在真皮桌椅靠背上,白色羊毛呢大衣的下摆随着双腿的姿势分
开,两条裹在桃心黑丝袜中的修长玉腿似合似闭,蹬在7 厘米细高跟蝴蝶结尖头
鞋内的玉足微微翘起,那双腿之间一片幽暗之处正分泌着诱人的芳香,在不断催
促着我采取行动。

  我像一只野兽般抓住白莉媛那两条大长腿,将她们左右分开到一个极为羞耻
的角度,白莉媛口中娇柔的哼了一声,她的双腿被我抓在手中,沿着那又长又直
的黑丝美腿的线条,一颗颗小巧的桃心好像印在了她的皮肤上一般,桃心只延伸
到她的大腿根部就停住了,再上去就是雪白娇嫩的大腿内侧,以及吊袜带的蕾丝
搭扣,两条搭扣一直延伸到她腴白丰腻小腹上的紧身撘上。

  吊带袜就是有这种好处,她即能修饰女人那又长又直的美腿,又不至于挡住
双腿间那诱人的桃花源,而且在薄薄的黑丝袜只遮盖到大腿中部,以上的根部直
到小腹则露出一堆丰润滑腻的白肉,对照着绣有繁复花纹的蕾丝袜根,黑白相间
更增添了一种独特的诱惑。

  在那两截丰腴白腻的大腿根部,一条仅仅两指宽的黑色蕾丝小布条盖在了那
个白皙隆起的蜜穴上,这条三角小内裤实在是有够窄小,差点就成丁字裤了,又
薄又窄的布料掩盖不住下方溜出的两片丰厚滑腻的肥白肉瓣。我伸手挑起蕾丝布
条,双指熟练的进入已经鼓起充血的花瓣中,滑不留手的感觉告诉我,她的花径
内早就分泌了大量的春水蜜液,被我稍稍拨弄两下,藏在花径深处的那颗蜜豆已
经渐渐冒出头来。

  我的手指灵活地抚捏着白莉媛双腿中间两片濡湿粉嫩的花瓣,在一次次上下
左右肆意滑动间,我把那条蕾丝小内裤中间的部分拉到一边,突然竖起食指和中
指往那白桃蜜穴中用力一顶。在白莉媛「吖……」的一声长长的荡人心魂的呻吟
声中,粗壮颀长的手指「咕滋」一声全部进入紧窄的蜜穴里面。

  白莉媛的双手紧紧搂住我的头颈,随后又无力地摊开双手,随着我的手指在
自己的蜜穴花径的抽插,小嘴一声声地娇喘不已,两条裹着桃心黑丝吊带袜的大
长腿无力的摆动着。我光用手指的挑逗就把她弄得娇喘吁吁了,白莉媛感觉自己
丰腻肥嫩的蜜穴内一阵阵的收缩,一阵阵的麻痒,她不由自主的蠕转扭动着丰腴
诱人的玉体,口中有些焦急的道:「唔……石头,别摸了,妹妹想要你。」

  「媛媛,你想要什么呀?」我一边戏虐的笑着,一边将她那两条裹着桃心黑
丝吊带袜的玉腿架在了肩膀上,我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腿弯处,粗壮多毛的大腿
间高挺出一条粗若儿臂的庞然大物,这根巨茎已经忍耐了太久了,它乒乓球大小
的龟头已经紫红紫红的,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面前这堆丰美的白肉。

  「人家要你嘛……妹妹要我的石头哥哥,想要哥哥的大弟弟。」白莉媛用她
那又甜又糯的声音回应着,她的话语与她的行为一样越来越大胆,毫不掩饰的绽
露自己的欲望,但却让我更加的迷恋她。

  白莉媛这种妖娆的语言神态让我的下体越发膨胀,箭在弦上、如何不发,我
把手伸到她的白色羊毛呢大衣裙摆下,接着就要扯开那条黑色蕾丝小内裤。

  「哎呀,等等,别扯坏了,人家这条小裤裤很贵的。」我的手指刚接触她的
肌肤,白莉媛就忙伸出纤手把我给按住了。

  「小傻瓜,这里可以解开的。别那么毛躁,好不。」白莉媛一边喘着气,一
边对我抛了个狡黠的媚眼,柔声道。

  我这才注意到,那条小内裤的腰间有一个银色绸带打成的蝴蝶结,白莉媛用
水葱般白皙纤细的手指在蝴蝶结上轻轻一拉,遮掩着那白桃蜜穴的最后一道屏障
就被卸掉了。

  那条尚粘着白莉媛蜜穴分泌物和体香的蕾丝小内内就像只小鸟儿般飞落在前
排桌椅的椅背上,而大衣裙摆下露出的那具洁净无毛的下体就如同一尊极品的羊
脂白玉般完美无瑕。

  「媛媛,你今天是有备而来啊,难怪一路上这么骚。」我一边说着,双手托
住白莉媛的肥白圆润的大屁股,将直立如铁棍般的大肉茎对准她早已粘满透明液
体的蜜穴,用紫红色的大龟头在滑腻花瓣上轻轻摩擦着。

  那根青筋坟起的深紫色大肉茎在自己蜜穴口不住的摩擦颤动,白莉媛只觉花
径内如有蚂蚁噬咬一般麻痒、空虚、难过:「小坏蛋……人家哪里骚了……人家
只是想要哥哥疼爱……求求你……妹妹要你呢……」

  「你就是骚,你就是我的小骚货,哥哥我现在疼你来了,哥哥只疼你一个。」
我用轻佻的言语在白莉媛的圆润光滑的耳珠边挑逗着,同时身下的动作却非常麻
利的向前一顶,胯下巨茎根本不需要确认就找到了蜜穴所在,硕大粗壮的龟头拱
开已经充血的鲜红娇嫩花瓣,「噗滋」一声,大肉茎顺着滑溜的蜜液缓缓的插入
了那具娇嫩多肉的花径中。

  「吖……坏哥哥……你太大了……又来欺负妹妹了……吖……」白莉媛嫣红
的檀口惊喘出声。一种充足的感觉传来,伴随着是那种熟悉的粗大的充实感,感
觉自己的下身像是被塞得满满得,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儿子做这种事了,但他
那又粗又长的阳具插进来的时候,自己总担心那紧窄的蜜穴会被那根巨物给撑坏。

  大肉茎龟头进到白莉媛的蜜穴花径深处的时候,我的喉头也忍不住低吼一声,
太舒服了,我感觉着自己的大肉茎被白莉媛的窄涩的蜜穴紧紧的包裹着,通过大
肉茎感觉到花径里面的灼热紧窄、温润滑腻,蜜穴两边的肉壁还在不断的蠕动着,
吸吮着我的大肉茎和龟头,感觉酥酥麻麻的,太舒服了。

  「吖……哥哥真好……妹妹好舒服……呢……」白莉媛难以遏制地呻吟出来。
她只觉巨大的肉茎深深的插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撑开自己的蜜穴那种火热粗大和
坚硬修长,只有身上这个年轻男子才能给予的。

  我的大肉茎死死的顶在白莉媛的花径深处,感受着熟美尤物敏感花心当中那
一团柔腻的嫩肉,在肥厚肉褶的包裹下我驱动龟头旋转摩擦着,让白莉媛的花心
也发生了共鸣,那团嫩肉与大龟头你来我往地互相舔吮着,好像两个亲密的爱人
在接吻。

  虽然霸道的后排空间挺大的,但是我们这对男女的身高腿长都异于常人,所
以我打开了一扇车后门,让白莉媛斜躺在后排沙发上。她身上还穿着高贵优雅的
白色羊毛呢大衣,但是羊毛呢大衣的衣摆却被掀了起来,露出除了黑色蕾丝吊袜
带之外一丝不挂的白腻下体,而我把裤子褪到了膝盖上,长满体毛的胯下当中,
一条又粗又长的巨茎正蛮横的杵入那具白桃蜜穴。

  我的动作即迅猛又沉重,每一次的插入拔出都带出大量的透密蜜液,在我不
断增强的冲击之下,白莉媛的身子越发的向另一侧车门挨近,最后被我逼得贴在
了车门上,她带着银边象牙白蕾丝发箍的大波浪长卷发不断甩动着,那酒红色的
发丝就像一朵红云不断碰在车窗玻璃上,媚眼如烟般如四处发散,狸红的嘴唇轻
轻张开,露出洁白的玉齿和伸缩不已的舌头,舌吐如花朵开合,敏感的鼻翼扇忽
翕动,发出娇柔万般的嘘嘘的喘气声,和狐媚妖娆的蛊惑人心呻吟。

  她那两条细长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死死搂抱住我的脖子,两个玉藕般的大白腿
裹在桃心黑丝吊带袜里,高高的挂在我的肩膀上,随着我的动作摇动着,如新月
般纤柔优美的玉足脚背在桃心黑丝袜中尽情的舒展开。两只白色漆皮尖头细高跟
鞋依旧套在脚上,但圆润如玉的脚后跟已经从高跟鞋中脱落,只剩下柔美的脚掌
尖还在支撑着尖尖如笋的鞋尖,那两只银边的白色蝴蝶结随着脚尖的颤动,在我
的双肩上飞舞盘旋着,尖头鞋7 厘米的细高跟时不时的刺在我的脖子上,弄得我
一阵麻痒和不适。

  我感觉到包裹着大肉茎的肉褶在不断颤动,白莉媛已经开始曾显出逼近巅峰
的状态,现在需要我的大肉茎用最有力的速度抽插她的花径,用最快速的冲刺,
最强劲的摩擦,让她抵达幸福的高潮。

  「快点吖……弟弟再用力点……好好爱我……好哥哥……妹妹要到了……快
哦……让妹妹飞吧……吖」

  听着白莉媛的骚声浪语,我挺动屁股,大肉茎快速抽插起来,大龟头次次抽
出蜜穴的径口,又次次顶至花径深处的花心里,龟头顶端的一圈棱角不断勾在花
径周围的嫩肉上,刺激得她们犹如过电般的翻滚颤抖。看着沉迷自己自己大肉茎
抽插中的白莉媛,我心里充满了幸福与快乐,这个绝美的尤物已经成为我的禁脔,
任由我在她成熟美艳的肉体上肆意求欢,而这些欢爱只会更加增进我们之间的情
意,让我更加的珍惜与疼爱她。

  我的大肉茎瞬间膨胀到了极致,开始加快速度用力抽插着白莉媛的蜜穴,紫
红的大龟头每一次都能顶到她花心的难那一团嫩肉上。随着我的大肉茎的抽出插
入,白莉媛原本的细声细语的呻吟,已化作略带哭腔的倾述,先前架在我肩膀上
的大白腿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来,两条裹着桃心黑丝吊带袜的玉腿死死缠在我的
腰间。

  「嘤……哥哥你好棒……妹妹要飞了……吖……要死了……吖」随着一连串
如泣如诉的表白,白莉媛那如大白蛇般丰腴柔美的下半身一阵僵硬和颤抖,她的
花房内部突然地紧缩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陷入花心的硕大龟头死死的咬住,
蜜穴花径的肉褶更是立起来包裹住我粗大的茎身。

  我感觉花房深处一股滚滚的热浪喷洒出来,将我的大肉茎浇灌了个足够,而
那两条蛇一般的修长玉腿却不停的抽搐着,白莉媛显然已经到了。

  初春的日子里,江淮地区暖和得并不快,虽然雪水已经开始消融,但在山区
依旧保持着低温。距离淮海市市区100 公里的高速出口处,偏僻的国道两旁都是
郁郁葱葱的树木,好半天还没看到一辆车子经过,有着一种远离喧嚣的静寂。

  而在路边某一处竹林里,一股充满生机活力的气息打破了这种静寂,沿着SUV
粗重的轮胎印子朝里寻去,竹林深处停着一辆军绿色的丰田霸道,轰鸣的发动机
声表示车辆并未熄火,而车身一阵阵的轻微晃动印证了可能的猜测。

  霸道后部左边的车门向外打开着,如果有人蹲下身子从车底看过去,先看到
的是两只纯黑色的小牛皮男士正装皮鞋,一团深色的西裤布料堆在鞋子之上。而
在那男士皮鞋的两端,相隔1 米左右的距离,可以见到两只做工精致的白色漆皮
尖头鞋,尖笋般的漆皮鞋头上装饰着银边白色蝴蝶结,两只新月般丝滑纤柔的玉
足踩在高跟鞋内,虽然这对玉足外面还裹着一层薄薄的黑丝袜,但从高高弓起的
脚背与隐约可见的血管来看,玉足的女主人此刻正踮着脚尖向前倾,好像在承受
一种莫名的冲击力一般。

  一阵阵喘息的呼气夹杂在皮肉撞击的「啪啪」声中,偶尔可以听见一个又甜
又糯的女人的娇吟,她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在三十岁以上了,但却带着勾人心魄的
妩媚与妖娆,她的呻吟声是那种很克制的「嗯嗯吖吖」,但语音中所带着那股腻
意却让人回神荡气,让每一个亲耳目睹的男性面红耳赤、浑身燥热。从这些充满
暧昧的声音来看,好像是一对男女正在搞车震?

  待转到霸道左侧的车身后,便可以看到当时现场的全貌了。首先是一个高大
挺拔的男性背影,合体的黑色风衣长长的垂到了大腿后侧,从风衣下方露出两条
筋肉结实的小腿,长满浓密体毛的小腿有一半被堆在脚上的西裤所淹没,从小腿
不断晃动的频率来看,男子的下身与臀部正在不停的向前耸动着。

  而被男子的风衣所遮住的视线之外,两条又长又直的女人的玉腿分开站立在
两旁,那两条得天独厚的大长腿上裹着薄薄的黑丝袜,丝袜上妆点着桃心图案的
纹路,远远的看上去好像在女人光滑白腻的玉腿上印下点点桃心一般,这两条长
腿蹬在那双白色漆皮细高跟尖头鞋内,足足有7 厘米高的细长鞋跟踩在堆满竹叶
的土壤上,随着男人身体的撞动不断的向前倾去。

  霸道的轮胎下方有长着一朵无名的红色小花,随着那对男女身体不断的撞击
摆动,那双白色漆皮细高跟尖头鞋不断向前挪动,小花的茎叶被装饰着银边蝴蝶
结的鞋尖踢着,在车底下的空间里暗暗摇晃舞动着,那小花纤细身子的摇摆幅度,
就跟蹬在尖头鞋里那两条黑丝长腿差不多。

  男子的动作刚强有力,他的两个臀部就像马达般不停摇动着,带动着他身上
的风衣向后飘起,这时就可以看见男子身前那个女人的下半身。

  一具如满月般丰腴肥美的大白臀高高翘着,一条带花纹的黑色蕾丝吊袜带搭
正围在女人光滑圆润却略带赘肉的白腻小腹上,两条蕾丝吊袜带搭在上面延伸到
大腿的桃心黑丝袜上。两截白得像藕般的匀称大腿内侧,一具肥厚腴白的无毛蜜
穴正鼓胀充血着,被一根粗若儿臂的大肉茎进进出出地做着活塞运动,时不时带
出几丝透明的蜜液春水,飞溅在背后男子那长满体毛的赤裸下身上。男子的阳具
下方有两颗拳头大小的睾丸,随着他臀部摆动的动作,有规律的撞击在女人系着
黑色蕾丝吊袜带的白腻大腿内侧,发出阵阵令人热血沸腾的淫靡声响。

  上午的阳光从竹林上空射下,透过枝叶的空隙形成的斑驳光线打在两人身上,
给女人那丰满肥腻的大白屁股绘上浅色的光斑,随着男人巨茎一下又一下凶狠的
撞击,那具丰美滑腻的大白臀就像是装满水的奶包一般,上面滑不留手的白肉被
撞得一阵阵的颤动,那些斑驳的光点也随之变幻多端,好像无数的小鱼在雪白的
臀肉上游动着,充满了生命力与美感。

  竹林上空的鸟儿在欢快的鸣叫着,远方传来泉泉溪水的流动声,那是积雪正
在融化的信号,茭白的春笋正从竹子脚下拔出,对面的山坡上摇曳着鲜红的杜鹃
花,各种各样的植物正在竹林的角落里滋长着,预示着春之女神的降临。

  而竹林中这对男女之间的交媾也抵达了热火朝天的阶段,他们身上虽然还穿
着衣服,但他们的行为就像自然中的野兽一般,坦荡荡而又充满了生命力,他们
用最符合动物构造的姿势交合着,他们的身体分别是力量与柔美的象征,他们之
间的伦理关系在人类社会是禁忌的,但是在自然界却是血统繁衍的正常之举。

  白莉媛高翘起丰润雪白的翘臀,细长的胳膊撑在霸道的车后座上,迎接着我
从后面传来的一阵阵大力抽送,她那两条裹在桃心黑丝吊带袜里的长腿立在车外,
整个下半身除了蕾丝吊袜带搭之外不着片缕,光洁滑腻的白肉随着我大腿与小腹
不断的拍击颤抖着,白藕般的大腿中央那具肥美白桃蜜穴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了,
上面粘满了她自己的春水蜜液以及白色的分泌物,随着我巨茎的抽插推送不断飞
溅在两人的大腿及身上。

  我们用这种动物般的交合姿势做了1 个多小时了,白莉媛在我的巨茎抽插下
已经到了好几次,她花心深处流出的大量的分泌物甚至把桃心黑丝吊带袜的大腿
根部染上了不少白色痕迹。持续不断的高潮把她推上了一个又一个巅峰,此时的
白莉媛已经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沙发坐垫上,她尚穿着白色羊毛呢大衣的上身软软
的塌了下去,但却兀自将丰腻肥美的白臀向后高高挺起,迎接着我最后一波强有
力的冲击。

  而我的大肉茎此刻已经肿胀坚挺到了极限,紫红色的粗长茎身血脉偾张,肥
大的龟头更是整整粗了一圈,大肉茎重起重落的在白莉媛的紧窄花径里面疯狂抽
插了近百下,每一次都将大龟头刺入花心中那一圈滑腻的嫩肉,直插到她温热滑
腻的花房最深处,大龟头研磨着、撞击着她的花房内壁。

  白莉媛与我步骤一致的向后摇动着自己肥美的大白屁股,花径中的肉褶不断
摩擦着我的大肉茎,花房里面的肉壁一阵强烈的收缩,剧烈蠕动吸咬着我的大龟
头,大股的春水蜜液再次涌了出来,将我的龟头马眼烫的暖洋洋的好不快活。从
中枢神经处传来阵阵酥痒,刺激着巨茎根部一阵阵酥痒。

  我狂吼一声,一股热流从小腹一直传导到花房中的龟头上,那根持续征战了
一个多小时的巨茎再也控制不住,火山爆发一样,滚烫浓厚的白浊浓浆从龟头马
眼中迅速强劲的射出,冲击着她幽谷深处那团柔软的暧融融的花心嫩肉,像开了
龙头的水柱般有力的喷注在白莉媛的花房中。

  我的身体不停的抽动着,大肉茎便喷射边有力的在白莉媛的花心里撅动着,
她低低的趴在了真皮沙发上,头顶银边象牙白蕾丝发箍不住的颤栗着,酒红色大
波浪长卷发好像一堆云朵般滑落在沙发上,露出羊脂白玉般光洁的优美后背,两
只白葱般纤长秀气的玉手紧紧的抓住沙发垫子,涂着瓷白色指甲油的尖尖指甲深
深嵌入沙发的皮革当中。

  她在车身外的两条裹在桃心黑丝吊带袜里的大长腿绷得像箭一般笔直,踩在
7 厘米细高跟尖头鞋里的玉足先是极力的向前踮起脚尖,嵌着银边白蝴蝶结的尖
尖鞋头深深的踩入树叶下方的泥土里,将那只无名的红色小花生生的压入了土中。
然后那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突然打颤了十几下,最后像被抽了筋络一般变得软弱
无力,低低的垂靠在霸道的车厢身上,而那朵小花的几片花瓣则被她脚下的鞋尖
所碾碎,红红的汁液染在白色蝴蝶结上,给那尖尖如笋的鞋头增添了一股别致的
美感。

  当我把最后一股精液也送入白莉媛体内,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搏斗般浑身乏力,
而白莉媛也比我更加衰弱,要不是我拉住她的身子,差点就要顺着车身滑落到地
上了。我喘了几口粗气,让自己从这狂热的性爱中缓了过来,先是拉起自己的裤
子穿好,然后把白莉媛抱起来,在后座沙发上放好,让软成一滩烂泥的她躺在后
座上,自己则回到驾驶位,驱车离开这片竹林。

  当我的霸道呼啸的驶出竹林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静寂,只有在车子原来
的位置那里,阳光依旧斑驳的照在上面,那只红红的小花上粘着几条白浊的液体,
随着穿透竹林的轻风悠然摆动着,那朵小红花好像更加娇艳了。

               第七十五章

  我与白莉媛相携回归淮海市后,我们又重新进入熟悉的生活节奏中,白莉媛
拿出很多的心思与精力,将那套已经十分雅致的房子,收拾得更适宜我们两人居
住,确切点说,是更适宜一对夫妻居住。而我更是堂而皇之,以男主人的身份住
进了她的主卧室。

  虽然白莉媛已经回到了淮海市,但「莉阁」的生意并没有转好的迹象,白莉
媛对此大感头疼,她现今的生活重心已经转到了我这边,这个需要投入时间却收
效不大的生意,对于她来说渐渐有些鸡肋了。她的意思是想把这几个店铺都转让
了,因为这些年的经营和地段的增值,所得的资金完全可以让我们生活无忧,而
且还可以断绝与吕江的一切纠葛,对此我深感赞同。

  当然,白莉媛更多的精力是用于我的身上,她好像要弥补这段时间我不在身
边的空白一般,用各种时髦而又性感的服饰妆点着自己,无时无刻不挑逗着我的
欲望,让我像一只发情的公兽般围着她团团转,毫无休止的在她那腴白丰腻的肉
体上求欢,一次次在她体内贡献出自己的精华。

  在梅妤那边,我几乎已经断却了所有的奢想,自从那次在书房的听琴谈话后,
我便搬离了梅宅,也远离了杨家的生活圈子,只能从自己的回忆中去搜寻梅妤的
身影与容颜。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好像激起了杨乃瑾的事业心,她全身心投
入工作的样子就像梅妤一般专注,我只是时不时的与她通通电话,偶尔一起吃个
饭逛个街什么的,有关梅妤的只言片语都是从她那儿得知的。

  在梅妤的远程遥控下,吕天轮奸案的进展很是顺利,燕京市海天区检察院已
经提起了公诉,轮奸罪名如果落实的话,吕天至少要坐十年以上的牢。而吕家自
然不肯束手就毙,他们也聘请了强大的律师团前来迎战,诡异的是,原本他们在
淮海市的时候,不吝惜用法律之外的手段达到目的,而现在地点换成了燕京市,
他们却只好重新拿起之前践踏过的法律手段。

  可能是为了避免不良的宣传,和顾忌到自己上市公司老总的身份,吕江除了
通过书面形式向社会各界道歉之外,基本不出面参与儿子的营救,在外面抛头露
脸的是梦兰。这个爱子心切的女人四处奔走着,到处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呼吁辩解,
她的行为带着一贯的骄傲与跋扈,虽然得到了一些圣母心肠的支持者,但也激起
了更多普通人的反感。

  吕天的案子在法律上可以迂回的空间不大,但梦兰却将其发展成一场媒体战。
在她的笼络和收买下,众多唯利是图的专家与名人站出来为吕天说话。有人说吕
天尚未成年不具备性交能力,有人说吕天当晚喝醉了没有参与轮奸,还有人说吕
天当时是被朋友骗去的,更有甚者还提出KTV 与小姐联手陷害嫖客说。

  这些说法内,最为恶毒的就是对易佳的攻击。他们翻出易佳的过往历史来抹
黑她,把她描述成一个习惯出台的小姐,并以此证明吕天的行为是嫖娼而不是强
奸。更有甚者,还拿出一份不知哪里来的体检说明,污蔑易佳拥有长期的性交历
史。依照他们的说法,易佳是跟KTV 合伙卖淫的小姐,她们惯常通过勾引未成年
人,诱使他们与之发生性关系,然后私下勒索对方家庭,获取钱财。

  为了实现目的,吕家雇佣了大量的网络水军,在网络媒体上发起声势浩大的
攻势,不断有各种小道消息在网上曝出,不管内容是否真实是否可信,这些振振
有词的消息颇能迷惑一部分人,网络上初步形成了「拥天派」和「审天派」两个
阵营,双方互相攻击,好不热闹。

  不过,即便是网上吵得再热闹,案件在燕京市的严密监控下,还是按着既定
的方向进行,而我与梅妤之间除了电话上沟通之外,再无其他瓜葛。

  直至某天,我接到杨乃瑾的电话,她急切的话语带来了个意外的消息,法院
要来查封梅宅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即驱车赶往梅宅,自从杨霄鹏出事后,梅宅里只剩下
三个女子,我生怕她们会遭到司法机关的粗暴对待,这个时候我义不容辞要去保
护她们。

  当然,我内心深处还另有想法,自己实际上也想借这个机会,重睹梅妤清丽
的玉容,即便我们不能再续前缘,但我心中对这个高冷美人还是念念不忘。

  抵达梅宅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门口那一块空地上已经停了四、五种车辆,
上面用蓝白漆着「法院」等字样,两辆中型的小货车尾巴对着梅宅大门,几个戴
口罩穿法院制服的年轻人正在往上面搬东西,他们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提着密封起
来的纸箱,里面装的好像是从梅宅搜出的文件之类。

  我往里面走了几步,梅宅屋内的大门敞开着,往日里清静古雅的客厅一片乱
糟糟,黑亮的大理石地板上都是脚印,杨霄鹏花费了大量精力与金钱收集的古玩
书画,被戴口罩的法院执行人员一件件的打包搬走,案台上的玉如意不翼而飞,
橱柜里的红珊瑚被整根抬出,就连那座黄花梨木雕成的罗汉床也被扛到了车上。

  一阵吵闹声传来,我循声找去。只见吴婶与杨乃瑾正和几个执行人员在争执,
他们手中抓着一副80*120大小的油画,杨乃瑾双手用力的抓住镀金青铜画框不放,
吴婶则一直指着执行人员的脸咒骂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忙上前拦住他们道。

  杨乃瑾见我过来,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切的拉住我的手道:「高岩,
你快来帮我。法院的人太坏了,什么东西都要拿。」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的。」她转过头来,对一个执行
人员大声说道。

  我看了看他们争执中的那幅画,镀金青铜画框显得很是贵重,有一定年月的
画布上用明快的鹅黄色调画着两个人,一个面容酷似杨霄鹏的中年男人,手中抱
着一个5 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根朝天辫,小巧的瓜子脸红彤彤的,但
从五官轮廓上还是可以看出杨乃瑾的影子。

  「这幅画是陈逸飞的作品,估价在数百万以上,已经被列入赃物名单。我们
是华汇区法院执行庭的,代表司法机关执法,请你不要继续阻挠,否则将依法处
置。」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执行人员走上前,字正腔圆的说着。

  我先不作答,伸手从他们手中接过那幅画,我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力量却很
足,那几个人手指被我震得发麻,不得已下只好松手。他们面色一变,正想发作,
却被那个年纪大点的执行人员给拦住了,他目带谨慎的看着我的下一步动静。

  我没有理会他们,将画框移到眼前仔细的查看了两遍,然后脸上微微一笑,
指着画框右下角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幅画是陈逸飞先生赠送给杨乃瑾小
姐的,所有权属于杨乃瑾,不属于杨霄鹏的财产,你们不能带走它。」

  顺着我的手指望去,那幅画的右下角的果然有几个潦草的黑字,上面写着「
杨乃瑾小姐惠存,逸飞」。

  几个执行人员面面相觑,有人还想争辩几句,却被那个年纪大点的执行人员
拦住了,他好像看出我并不好惹,再加上自己也理亏。

  「既然这样,这画你就自己保留吧,我们要处理其他东西去了。」说完他便
挥挥手,带着那些人转赴下一处了,把那幅画留在了我手中。

  我把画慎重还回杨乃瑾手中,她视若珍宝般捧在手中看了又看,我没有急着
打扰她,转而询问吴婶。

  据吴婶说,今天午餐后不久,这批人就开着车子过来,然后大声的在外面敲
门。进来之后先是宣读了一张法院执行通知,然后便分头开始查封物品,不但运
走了杨霄鹏的办公电脑以及文件,而且看见值钱的古玩什么的就拿,几乎把整个
书房都给搬空了。

  然后,这些人还不善罢甘休,他们甚至跑到梅妤与杨乃瑾的房间里搜查了起
来,见到那副陈逸飞早期的画作便要拿走,那是画家在杨乃瑾5 岁时所作的,杨
乃瑾一直将它视若珍宝,怎么肯让外人拿走,所以便与这些人发生了争执。

  「高先生,这些法院的人怎么这么坏,太太早些年还是他们的上司,现在杨
先生出了点事情,他们反而过来落井下石,我真是看不下这些刚逼样子。」吴婶
义愤填膺地对我控诉着。

  「是啊,妈妈现在还在楼上,他们还跑到她房间里拿东西,你快去帮帮她吧。」
杨乃瑾点头附和着吴婶道。

  我对她点点头,转身朝三楼走去。

  刚走上三楼走廊,远远的就听见梅妤卧室里发出的杂声,走到门前一看,红
木地板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卧室内那扇绘着吕纯阳三戏白牡丹的黄花梨木
屏风已经不见踪影,显然这是他们搬走屏风时不慎留下的痕迹。

  几个戴着口罩的女执行人员正在清点着卧室内的首饰衣物,梅妤双手抱在胸
前,正和一名女法官在说着什么。

  那名女法官身上所穿的制服,明显要比她的体型要小一号,黑色套裙将她浑
圆挺翘的屁股裹得紧绷绷的,两条还算纤细的长腿上裹着黑丝袜,脚蹬7 厘米左
右的黑色真皮高跟鞋,宽檐软帽下方是一张颇为美丽的脸蛋,脸上的浓妆让她显
得尤为成熟,但实际上她才三十岁出头而已。

  女法官脸上带着高傲的神情,蹬着尖尖细跟的高跟鞋踏上衣帽间的波斯地毯,
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踱步在屋内,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已经被打开的衣橱门旁,里
面挂着一排排高级的女士服装,从服装的质感和面料来看价值不菲,而且款式设
计都与梅妤的高雅气质极为贴切。

  「杨太太,你的衣服可真多,看来你老公肯定很疼你。」她伸出涂着鲜红指
甲油的白皙纤手,抚摸在一件高级桑蚕丝晚礼服上,眼中流露出一股混合着迷醉、
羡慕与贪婪的神情。

  「王庭长,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与杨霄鹏一案无关。」梅妤身着合体的黑色
丝绸套装,一头黑玉般的齐肩短发束在脑后,光洁如玉的脸庞上难得见到几分怒
色,但从那对嫣红薄唇中发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清澈冷静。

  这个被称作王庭长的女法官浑然不把梅妤的话当一回事,她边走边翻看着梅
妤的衣服裙子,就连女人身上那些最隐私的内衣裤也不放过。直至看到一个纯黑
色的小羊皮手袋,她把手袋拿在手中饶有兴趣的把玩了一阵子,好像从上面发现
了什么新鲜玩意一般。

  这个手袋宽度在30厘米左右,单柄双缝,有一个很明显的金属扣锁,虽然扣
锁上的镀银有些脱落,但包身皮革泛着一股经过岁月沉淀的光泽,配合着经典优
雅的款式,一看就知其来历非凡。我记得上次见到梅妤手中拎着这只手袋,还是
在燕京参加杨老葬礼时,那个晚上我们曾经在车后座发生了一段至今难忘的香艳
插曲。

  「杨太太,你这个手袋可是爱马仕的哟,起价至少30万以上。你屋子里摆了
这么多贵重的服饰,恐怕都是非法所得吧。」王庭长侧过身,把那个手袋展示在
梅妤面前,她嘴角微微哂笑着,一脸讥讽的神情。

  梅妤却毫不动容,她目光在手袋上打了个转,好整以暇的淡淡道:「王庭长
肯定是误会了,这个手袋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原价大概就2 万美元罢了。」

  梅妤的淡然让王庭长有些恼火,她咋呼呼的质问道:「你以为我不识货吗?
这分明就是爱马仕的Kelly 包好不好,我在香港的专卖店里看到过好几次了。」

  「没错,这的确是Kelly 包。」梅妤清冷的玉脸上绽出一丝微笑,她暇步上
前,从王庭长手中接过手袋。

  梅妤的动作自然大方,王庭长虽然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却不知不觉中配
合着她,没做什么抵抗就把手袋交到她手中。

  「这个手袋是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梅妤的自白让王庭长目中一亮,
她两片红唇微微冷笑着,眼中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只不过,送我这个手袋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王庭长听到此处,不由得
又皱起了眉头。

  梅妤颇为温柔的抚摸着手袋上的皮革,那对一向清冷的凤目中流露出缅怀的
神情,口中却娓娓道来。

  「这只手袋是在法国订做的,当时的定价按照汇率折合成美元就是2 万,每
一只Kelly 包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标记。」梅妤边说边翻起手袋的拎手,上面的
确缝着一行字母与数字的组合。

  「Lyon代表里昂市,这是Hermes最主要的一个手工工厂;B èi ěrnà是人
名,也就是制作这个手袋的工匠;1946是它出厂的年份。Sabrina 是订购这个手
袋的客户名字。」

  梅妤这一番解说,别说我从未听到过,就连这个貌似阅历丰富的王庭长也是
听得一愣一愣的,她颇不服气的继续追问:「这个Sabrina 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Sabrina 是先母的英文名,这个手袋正是她传给我的。你也是光华大学法
学院毕业的吧,她的中文名你应该很熟悉,法学院那栋最古老的楼正是以先母的
名字命名的。」

  梅妤不卑不亢的淡淡述来,她既辨清了这个手袋的传承,又不着痕迹的点出
对方的来历,寥寥几句话就展现了她非同一般的家世与身份,边打边消间将王庭
长原本唑唑逼人的气焰扑灭了大半。

  王庭长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却从指间溜走,这让她不知该
如何追究下去是好,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杨太太,你是市法院的老前辈了。
我这是在执行公务,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我虽然只在刑二庭呆了2 年,但是对执行庭的工作还是有些了解的。按照
判决书上所述,法院可以对杨霄鹏的非法所得进行没收。」梅妤见她气焰收敛了
些,也不继续逼迫对方,只是态度平和的道出自己的主张。

  「不可否认,这栋宅子也是属于法律意义上的非法所得。」梅妤说到这里的
时候停了停,她缓步走到自己的衣橱边道。

  「但是,这栋宅子中的物品并不全都是杨霄鹏所有,除了夫妻共同购置的家
具以及生活用品外,我与杨乃瑾的私人物品不应列入查封范畴。所以我有权利要
求法院,保障私人物品的安全与完整。」

  在梅妤锐利而又周密的逻辑下,王庭长此刻再无先前的嚣张气势,因为在法
理上她的行为明显站不住脚,吃了一瘪的她只好点点头表示赞同。

  王庭长转身对着几个执行人员,提高了嗓子叫道:「好了,这个房间,还有
隔壁小姑娘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不要去动它们。你们去一楼看看,还有没有其他
非法所得。」

  待执行人员都走出房间后,王庭长又恢复了一表正经的样子,她重新端起架
子道:「杨太太,这里的东西我是不查了,但是这座宅子将由法院没收并进行拍
卖,所以请你们尽快将私人物品运走,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梅妤没有答话,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王庭长有些不舍的看了衣帽间里的衣服几眼,踩着7 厘米的高跟鞋蹭蹭蹭的
走了出去,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却还残留在屋中。

  「梅姨。」一直在旁边静静观望着的我,此时上前迈了一步,想要跟她说些
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梅妤没有扭头看我,但她肯定知道我的存在,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道:「是瑾
儿叫你来的吧,其实没关系的,这里我应付的了。」

  我颇为心疼的看着她清秀的侧影,心中多想上前将其一把搂入怀中,抱住她
瘦削纤细的身子怜爱之,只不过刚想迈出去的脚步却被理智给收住了,现在并不
是合适的时机。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承诺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我的话音虽然不大,但梅妤听在耳内却不由得娇躯一颤,她极力克制住自己
的情绪,淡淡道:「你又胡思乱想了,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不要重复无谓的尝
试。」

  「我可以不说,但是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的。」我坚定的向前走去,与
梅妤面对面道。

  梅妤抬起那对清冷的凤目,两道清澈见底的秋波在我脸上打量了一番,她好
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这种行为很可笑的。」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我微微一笑,但却感觉有股压力从肩
膀上卸下了,自己在梅妤面前开始变得洒脱了起来。

  梅妤见我如此固执,便不再做坚持。在我的帮助下,她将一些随身衣物放入
了一个行旅箱中,然后我们走到杨乃瑾的房间,只见地板上的两个行旅箱已经塞
得满满了,但她的粉色大床上依然摆着一大堆的衣服。

  见我们走了进来,小姑娘嘟着小嘴道:「妈妈,我们能不能不要搬走啊,我
舍不得丢下这些。」

  梅妤充满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柔声道:「瑾儿,我们只是出去暂住一
段,又不是要搬家你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以后还得搬回来,不嫌麻烦吗?」

  「真的,我们还能回家吗?」杨乃瑾眼中一亮,她目中的期待让人无法拒绝。

  「嗯,一定能的。」梅妤给了女儿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她的凤目中透露的神
情却没有那么笃定。

  在母亲的劝慰下,杨乃瑾总算是把随身衣物打包好了,不过依旧装满了两个
行旅箱,我分两次将箱子提到了霸道SUV 上,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站在梅宅的门口朝里望去,这栋造型古朴的房子在夜色中依旧那么的美,周
围的梅树好像又重新拔了绿芽,淡淡的梅香在鼻间萦绕。梅妤站在这栋充满美好
回忆的房子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然后头也不回滴转
身朝SUV 走去,她的步履依旧那么的优雅,但却无不透露着一股坚决。

  当我驱车驶离的时候,漆黑如墨的夜里看不清那栋房子的轮廓,背后的梅宅
只有一层还亮着灯火,这栋原本就很宽敞的房子现在更加空旷了,除了吴婶还留
守在哪儿看家外,其他房间都被贴上了法院的封条,等待着下一步法院的拍卖,
以及决定宅子命运的新主人。

  忠诚的吴婶在我们出发前,还一再要求继续服侍梅妤母女俩,用她的话来说,
没有吴婶在身边,母女俩肯定不能好好的吃饭,太太小姐们可要瘦得过分了。不
过经过梅妤一番好言劝慰,并保证在安定下来之后会将其接去,最终吴婶最后还
是含泪留了下来。

  车子在夜色中奔驰着,梅妤好像是要避开我一般,与杨乃瑾一起坐在后座,
我只能通过后视镜偷偷窥探她的玉容。下了寒山后,我忍不住问起她们,现在应
该去哪落脚。

  「老房子好久没收拾了,一时间也住不了。」梅妤目视着窗外,淡淡道。「
先找家酒店住下吧,四星级以上就好。」

  我心头突然涌起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十分大胆但却颇具可行性,不过我不
能太直接袒露的表达出来,我得装作不经意间提到,免得梅妤产生警惕之意。

  「今天的事情肯定有吕江在后面捣鬼。」我用揣测的口气说道。

  「这个说不准,不过法院判决书下来后,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也是依照
判决行事,可能分寸上把握得不是很好吧。」后视镜中,梅妤微微蹙起了秀眉。

  「吕天虽然被燕京市方面弄进去了,但吕江这么狡猾的人,肯定会联想到有
幕后的推力,最大的嫌疑人应该就是你,所以他虽然分身乏术,但必定要采取措
施报复。」我的分析半真半假,但站在吕江的角度出发,这么做也是不无道理的。

  「嗯,有这种可能。不过他还想怎么样,案子判都判了,执行也执行了,我
们再无马脚落他手中。」梅妤好像被我带着走了,她不知不觉中顺着我的诱导想
下去。

  「未必,吕江他们做事的风格是,要么不做,做了就做到底,我怕他们下一
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我故意夸大局势的严峻性,不过对于吕江性格的分析,
倒不是虚言恐吓。

  「哼,先前我是顾忌着外子的事情,现在我们一切皆空了,还怕他作甚,他
还有什么招式我倒是想看看。」梅妤有些不屑的答道,一向冷静的她终于被勾起
了情绪。

  「吕江虽不足虑,不过要提防的是他的弟弟,以及背后那个主公。他们可能
会采取更为下作的手段,你们俩孤身在外,我很担心呢。」我的语气出奇的真挚
诚恳,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嗯,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大不了过几天,我带着瑾儿回燕京市就好了,
那里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地方。」梅妤好像也有些感动了,但她的回答却不是我
想要的。

  我心里暗想糟了,要是梅妤她们真的回燕京去的话,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
空了吗?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妈妈,我不要去燕京,我工作单位还在这里呢。再说有高岩在身边,我们
怕什么呀。」这时候,杨乃瑾突然插话道。

  我心中暗暗叫好,杨乃瑾这一番表白正好帮了我的忙,用她的口说出了我的
想法。梅妤顿时有些犹豫,她抬头看了看专注开车的我,又看了看女儿脸上期盼
的神情,一下子拿不定注意了。

  「梅姨,我有个建议。」我目光专注在道路上,尽量用平和自然的语气道。

  「我们家虽然不是很大,但房间还是挺充裕的,要不你们到家里来住吧。」
我虽然没有看后视镜,但我感觉梅妤的凤目已经盯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她没有立即作答,好像是在仔细琢磨着,我话里头是否还有别的企图。我能
感觉她凤目中射出的光芒,自己的衬衣内好像紧张得出汗了,我尽量保持平稳的
呼吸节奏,生怕被她看出破绽。

  「我妈妈最近也回来了,你们过来的话正好有个伴,家里也显得热闹些。」
我不缓不慢的补充道,抬出白莉媛的目的是减轻梅妤对我的警惕,毕竟有同年龄
的女性在一起会让她更有安全感些。

  梅妤还是保持着沉默,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她没有当面拒绝就表示
此事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杨乃瑾又出来帮忙了,她一脸兴奋的拉着梅妤的胳膊道:「好啊,妈妈,
我们就去高岩家吧。你不是跟白姨情同姐妹吗,住高岩家总比酒店好多了,而且
据说白姨做的菜很好吃呢。」

  我在前面默不作声,但是心里却乐得开花了,杨乃瑾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屡
屡在关键时刻送温暖。

  在女儿的推波助澜下,梅妤的犹豫渐渐在消退,我感觉她在背后把我看了又
看,最后总算下定了决心。

  「高岩,那个……你要不,先跟你妈妈说一声,问问她方便不。」梅妤柔声
细语的说道。

  我心想白莉媛肯定不会推却的,但是梅妤一再坚持要询问她的意见,只好如
她所愿拨通了电话,果然白莉媛在电话那头表示欢迎,并且让我赶紧把梅妤母女
俩带回家来。

  挂完电话后,我立马调转方向朝家里开去。看到自己的计划得到了实现,我
嘴角不由得溢出了一丝笑容,从后视镜看了看后方的梅妤,她玉容平淡无波,目
光直视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回到家中,白莉媛早就在门口等候了,一看到梅妤就上来拉住她的手道
:「姐姐,我可想你了。」

  梅妤眼中露出颇为感动的神情,她轻声道:「妹妹,这个时候来叨扰你,是
在不好意思。」

  「瞎讲,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要是不来我才生气呢。」白莉媛佯装发怒道,
她话里的情谊却很真切。

  「高岩一跟我说这事,我就跟他讲,你今天要不把我姐姐与瑾儿带回家,连
你也不要回来了。」说着她对我瞥了一眼,眼中似笑非笑的。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却有些怀疑白莉媛的话,不知她话里有几分
真实。话说如果放在之前,真的把这两个不相上下的大小美人带回家中,白莉媛
的醋瓶子不知要打翻多少才怪。

  「对呀,妈妈,我就说白姨一定会欢迎我们的。」杨乃瑾很开心的在一旁补
充道。

  「你看,还是瑾儿最懂事。」白莉媛微微笑着,伸手在杨乃瑾光滑的小脸蛋
上摸了一把,然后用左手挽住梅妤的胳膊道。

  「咱们迟早是一家人的,又不差这点时间,早点过来也是好的。」白莉媛用
右手挽起杨乃瑾,她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你说对不对呀,瑾儿。」

  她的话里一语双关,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梅妤含笑不语,杨乃瑾
则是粉脸一红,但她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悄悄的看了我一眼,那眼中大有情意,
令我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种局面没有延续太久,白莉媛很快便引着母女俩去看她们的房间了,
我则是跟在后头拉着行旅箱。

  白莉媛把梅妤母女俩安排在原本郭奇的那个房间,房间中原有的物品用具早
被清除出去了,现在房间中除了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外再无他物,因为白莉媛时
常有打扫,空荡荡的屋内倒是颇为洁净。

  「今天有些晚了,只好委屈你们将就一晚,明天我和高岩去添置点家具。」
白莉媛略带歉意道。

  「不用了,挺好的。」梅妤摆摆手拒绝了,她微笑道:「这个房间足够了,
我跟瑾儿一起睡刚好,你看我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呢。」

  「是啊,我好久没跟妈妈一起睡了,现在又可以重温童年啦。」杨乃瑾鼓掌
表示赞同。

  「那怎么行,别人会说我不懂待客之道的。」白莉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道,她转念道。

  「要不这样,我卧室的那张床比这个要大,姐姐你就跟我一起睡吧,这里让
瑾儿一个人休息。」

  梅妤还要推辞,但白莉媛执意不肯,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办了。于是杨乃
瑾便自个留了下来,梅妤与白莉媛共用主卧室,而我只得回到原本的那个房间,
再一次远离了白莉媛那个芳香醉人的温柔窝。

  安顿好之后,白莉媛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让我与梅妤母女俩大快朵颐,
一向细心体贴的她特意按照杨家的饮食习惯,放淡了菜肴的口味,果然博得她们
交口称赞。杨乃瑾面带幸福的说,白姨的手艺跟吴婶相比还略胜一筹,这话让白
莉媛听了更是开心,餐桌上宾主相得、欢笑连连,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餐后,梅妤母女们奔波一天都很累了,也就各自回房冲洗歇息,我看到左右
两边的卧室都亮起了灯光,而我的房间一片黑暗,只好摇摇头回到自己房中,匆
匆脱光身上的衣裤,把自己放倒在黑暗中的床上。

  我闭合眼睛,脑中浮现的却是梅妤的倩影,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在梅宅的那
个晚上,在我略带强迫的步步紧逼下,梅妤一次次在半推半就中,被我的硕大粗
长的阳具插入,然后是无止境的活塞运动,直至被我送上一次次的高潮为止。我
脑海中记忆犹新的是,她那瓷白纤细的身子在我的胯下像花朵般绽放,以及她脸
上难掩羞耻却不得已露出欢愉的神色。

  半睡半醒间,房门好像被谁推开了,细碎的脚步声移动到我的床沿,然后一
具温热滑腻的女性胴体贴了上来,那丰腴的肌肤触感以及身上独特的体香,都明
确的告诉我这个女人的身份。

  我张开眼睛,白莉媛那张娇俏艳丽的脸蛋正在黑暗中对我微笑。

  「媛媛。」我轻声的叫着,伸手揽住那具温热的娇躯。

  「石头。」身上这个尤物报以一声甜甜的回应,然后她接下来却开始抱怨了。

  「臭石头,你好花心呀,居然又带了两个美人儿回家。」白莉媛的话中带着
一丝俏皮,不过我却知道她并无恶意。

  「梅妤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在家里的话我能更好的保护她们。」我试图辩解
道,但白莉媛用樱唇封住了我的口,我反口回舌迎上,两条熟悉的长舌纠缠在了
一起,我们热吻了几个来回,白莉媛将近喘不过气来,这才推开我。

  她双手支撑在床上,稍稍抬起压在我胸膛上那两对峰峦起伏的巨乳,细细喘
着气道:「我又没有怪你,只是她们住进来后,你可要收敛些,别总是毛手毛脚
的。」

  「我没问题的,不过就怕你忍不住。」我口中调笑着,一只手却从后面抚了
上去,透过薄薄的睡衣按在她丰腴挺翘的肥臀上,五指抓住丰腻的大屁股向内稍
稍一缩,那充实饱满的臀肉好像滑腻得要从指缝间溢出来般。

  「嗯……」白莉媛从鼻间发出一声带腻意的轻吟,她翻起眼皮白了我一眼,
娇嗔道:「切,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急色吖,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我见她略略停顿了下,忙接口问道。

  「大不了我们出去开房呗。」白莉媛把樱唇凑至我耳边,檀口带着温香轻轻
道。

  「开房多浪费钱,我们不如抓紧现在的时间吧。」我轻笑着,另一只手却从
正面伸了上去,分开蕾丝睡衣的V 领,抓住那只丰腴滑腻的白玉香乳,手指稍一
逗弄之下,那颗粉红的樱桃便立了起来。

  「嘘,小声点,你不怕惊醒她们?」白莉媛娇嗔着打了下我作恶的大手道。

  即便是在黑暗中,仍可看间白莉媛吹弹可破的俏脸晕红,隐生春情,断断续
续地道「她们睡了吗?」我并没有就此罢手,一双色手顺势往下的伸进白莉媛的
睡衣下摆里,挑起轻薄的蕾丝三角内裤里,抓起两瓣白嫩嫩、滑腻腻的肥臀揉捏
着道。

  「我出来的时候,梅妤已经睡着了,瑾儿的房间也是关着灯。」白莉媛樱口
中发出的喘气声渐高,她显然开始春心荡漾,情难自禁的配合着我的摩擦扭动起
肥美的翘臀。

  「那我们不是可以做些爱做的事情了吗?」我邪恶着笑道,同时用胯下硬若
铁杵烫如火碳的巨茎向上一顶,在白莉媛滑腻白净的玉腿根部的蕾丝三角内裤上
摩擦起来。

  「嘻嘻,来吧。」白莉媛带着腻意的娇吟响起,我只觉得巨茎顶着的蕾丝三
角内裤被一拉就飞走了,然后硕大的茎身就被一个温热湿滑的丰腻蜜穴给吸了进
去。

  黑暗中,两具知根知底的肉体熟练的纠缠在了一起,刻意压低的呻吟声开始
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当我抱着白莉媛回到主卧室时,她已经化作一滩温香软泥了,卧室内只开着
几盏朦胧的射灯,空气中好像又多了一缕特别的香气,那张熟悉的大床上则多了
一具女体的轮廓,在纯白的丝绵被下方可见梅妤纤细苗条的身段。

  她仰面躺着,齐肩青丝短发用一条裸色头巾裹住,清丽无匹的五官在幽幽灯
光下显得光洁如玉,一双包在丝绸睡衣里的细长胳膊很自然的放在胸前,她纤长
笔挺的白玉鼻翼微微翕动着,细腻和缓的呼吸表面她睡得正香。

  我蹑手蹑脚的将白莉媛在她身边放好,然后拿起另一条丝绵被子盖住那具给
了我极大欢愉的肉体,轻轻的在她犹泛桃红的玉脸上留下一吻,看着白莉媛露出
甜美的笑容入睡,这才慢慢的抽身离去。

  在我临出门前还往后望了一眼,那张温馨的大床上并肩躺着两个世间少有的
美人儿,她们春兰秋菊、各具胜场,但此刻却无比乖巧的躺在一起,而我却可以
与她们同处一室,这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这一夜我睡得极好。

               第七十六章

  梅妤母女住进来后,事情却并未由我所设想的那样发展,杨乃瑾被安排在我
隔壁的房间,而梅妤却与白莉媛共用一个卧室,这样基本断绝了我与她私下发生
点什么的可能性,因为每天晚上都有个虎视眈眈却又欲求不满的白莉媛在一旁候
着。

  不过,虽然有白莉媛那丰腴白腻的肉体在旁,我能够如愿以偿的吃到口中的
机会却不多,因为同时屋内还有梅妤母女俩,我们不能冒着被外人发现的危险交
欢,因为毕竟在血缘与伦理上,白莉媛与我仍是亲生母子,而我们之间的肉体关
系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

  原先我还以为,能够借助这个契机修复与梅妤的关系,妄想着某日可以和她
重温旧梦,没想到结果却是给自己添了两对眼睛。照这样下去,别说要和梅妤一
亲芳泽,就连时不时与白莉媛来次肉体交流都很困难了,事情演变到现在的状况,
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考虑肉体因素的话,与这三个各具特色的美人儿同
居一室,那可是一般人都无缘享受的待遇。这三个活香活色的美人儿平时的生活
姿态不时展现在我面前,杨乃瑾的青春活泼、白莉媛的温柔娴静和梅妤的优雅大
方,三人截然不同却各具特色的美态,让我看得心旷神怡、目不暇接,但却只能
远观却不可亵玩,虽然美人儿近在咫尺,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尤其是随着天气的转暖,三女们身上的衣物越发变得轻薄,杨乃瑾更是一回
家就换了小吊带与热裤,两条洋溢青春气息的修长美腿肆无忌惮的在屋内走来走
去。放在过去,白莉媛肯定会不甘示弱,穿上同样时髦性感的服饰,展示自己毫
不逊色的长腿,但现在她显然只能尽量打扮得符合自己的身份。当然,梅妤始终
都是一如既往的,维持着符合她气质的穿着。

  正如我所见,杨乃瑾依旧是一身清凉打扮,白色棉质小吊带下露出白皙光滑
的削肩与细长如藕的胳膊,一条水蓝色的热裤下方露出笔直修长的如锥长腿,她
把那两条纤细的长腿架在桌面上,一摇一晃的莹白如玉脚弓小巧诱人,十根趾甲
上涂着宝蓝色的指甲油,让我忍不住频频抬头朝她脚上瞧去。

  「瑾儿,坐要有坐姿,女孩儿家不能那样子。」梅妤微蹙黛眉看着女儿的腿,
轻柔的嗓音略带嗔怪之意。

  她今天把那头齐肩青丝向后束了起来,用一枚镶嵌着碧绿翡翠的银发夹固定
住,露出那光洁如玉的椭圆额头,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她笔直的鼻梁上,两道清
澈却充满睿智的目光从镜片后透出。

  她身上披了件香奈儿风格的黑色圆领小外套,里面的白色丝绵上衣领口露出
两短白皙优美的锁骨,两条又细又长的玉腿裹在香槟色的绸质阔腿裤内。由于离
家时比较仓促,梅妤所带的衣物并不是很多,不过白莉媛的脚码只比她大一个号,
所以此刻她赤裸的光滑玉足蹬在那双银色丝绸平底拖鞋里。

  「妈妈,在家里就让我放松些吧,又没有外人在场。」杨乃瑾微微嘟起小嘴,
她半带撒娇的辩道。

  「瑾儿乖,做人要表里如一,淑女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你要严格要求自己,
养成好的习惯很重要……」梅妤语重心长的教诲着自己女儿。

  「再说,这里不是咱们家,我们做客人的要懂礼节,别让你白姨看了笑话,
说我们没家教。」

  不知是梅妤话里的说服力,还是有些怕她的唠叨,杨乃瑾虽然脸上虽不是很
情愿,但还是乖乖的把双腿给收了起来,只不过那嫣红的小嘴却嘟得快要翘上天
了。

  「妈妈,你老是这么严肃干嘛,白姨她又看不到的。」小姑娘嘴上还不服气
的细碎叨念着,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因为此刻白莉媛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给我们
煮夜宵。

  「梅姨,瑾儿挺好的,我妈一直都在夸她呢。」我打了个哈哈,出言圆场道。

  「女大不中留,现在有高岩跟你联手了,以后妈妈的话没人听啦。」梅妤有
些无奈的摇摇头,若有所感的叹了声气道。

  「才不是呢,您不是一直教育我,女人要独立、要有自己的想法吗,我只是
按照您的指示去办而已。」杨乃瑾发挥着她的伶牙俐齿。

  她这番话说得梅妤毫无办法,只好摸摸她的小脸,自嘲道:「你这丫头,哪
学来这张嘴。」

  「当然是向妈妈你学的,你可是首届国际大专辩论赛的最佳辩手,我只是继
承了你那优良的基因罢了。」杨乃瑾眉飞色舞道。

  杨乃瑾话里的奉承之意很明显,但梅妤听在耳中却颇为受用,她笑了笑便不
再追究下去了,转口道:「好了,别东拉西扯的,赶紧翻阅材料吧。」

  客厅中央摆着新购置的白色柚木长桌,上面堆满了各种资料文件和书籍,还
有两台崭新的索尼VIAO笔记本电脑,梅妤早在法庭采取查封行动之前,便将重要
的文件材料和数据转移到她的办公室,现在正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自从我们合力将吕天设计入局,并且成功的让其身陷囹圄后,梅妤更加对我
另眼相看,虽然她口头上并没有表示出来,但在行动上却不折不扣的按照我的思
路去做了。因为她业已明白,要想击败一群恶狼,用其他办法是行不通的,你唯
有成为它们,以它们的角度去思考,才能了解它们的行为方式,才有可能抓住它
们的弱点和破绽,然后趁它们流血受伤的时候,用爪子撕破它们的喉咙。

  根据我的建议,梅妤打算从吕江身上入手,因为他是从籍籍无名的社会底层
发迹上来的,在他这段貌似励志的起家过程中,必定藏着有不可告人的黑点,而
他能够到达现今的位置,所做过的坏事绝不是只有一起,被他所伤害过的人与家
庭,也不仅仅只是杨家,我们要对吕家实施复仇,吕江是最有可能的突破口。

  我们三人围在桌前边翻阅资料边讨论着,杨乃瑾主要负责了解三港集团历年
的商业行为,我则是负责寻找探实吕江的传闻,最后交由梅妤进行汇总和分析。

  杨乃瑾那一块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她虽然积极利用了自己供职的媒体的力
量,还发动了不少资深财经记者,探访了解了多家与三港集团有经济往来的企业,
但三港集团向来很注重保密机制,她所得到的都是些浮光掠影,很难真正介入三
港集团的内部运作。

  我这边虽然说是资源丰富,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网络上关于吕江的
丑事丑闻也层出不穷,但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或者就是夸大其词,真正有根据有
杀伤力的指控却不多,而且很多人戒意很深,平时说起来滔滔不绝,当我真正要
接触他们的时候,个个却躲起来避而不见,好像之前被吕江打击报复怕了。

  吕江,现年59岁,回族,他祖籍甘肃临夏,铁路工人家庭出生,建国后随父
母亲工作变动,曾多次举家搬迁,最后定居于淮海市。从淮海市财贸学校毕业后,
他被分配在市国资委工作,二十五岁任副科级干部,后长期得不到提拔重用,三
十岁时主动离开机关,前往国企三港公司就职,任公司党委办主任。

  在三港公司任职期间,吕江迎娶了公司原总经理的女儿为妻,之后迅速青云
直上,被提拔为下属物资公司经理,其老丈人退休后,更是推荐他接任总经理一
职。此时正逢20世纪末,各地纷纷掀起国企改革大潮,吕江通过改制和MBO 等手
段,将三港公司变为私人企业,并进军房地产市场,积累了巨额的财富。

  吕江的老丈人早已去世,他的前妻是难产而死的,并没有给他留下后代,吕
天是其第二任妻子梦兰所生。当时年轻的梦兰还在音乐学院进修,随后她便迅速
的嫁给吕江,并且在吕江的扶持下名声大噪,两人的人生轨迹从此都越来越向上,
直到吕天出事为止。

  「瑾儿,你从三港集团的经营历史里看出什么了吗?」听完我的讲述后,梅
妤不置可否,转而朝女儿问道。

  杨乃瑾对母亲微微点点头,启口道来:「三港集团是A 股上市公司,成立于
1998年,2001年上市。主营业务为房地产开发,业务范围覆盖长三角、东南沿海
一二线城市。近三年来,公司年均销售住宅在4 万套以上,去年销售额为600 亿
元,实现营业收入300 亿元,税后净利润50亿元。去年年底,公司持有的货币金
量为50亿元,短期借款和一年内到期的长期借款总和为298 亿元,净负债率处于
业内高水准。」

  「从短期来看,三港集团存在负债率高、资金周转率长的问题,主要的融资
手段过于依赖银行,货币现金流比较紧张,特别是一年期债务有可能出现违约危
险,但这是国内地产行业的通病;从长期来看,由于去年以来国内整体经济不景
气,加上政府连续出台控制房地产发展的政策意见,公司销售出现首次增速放缓,
面对一波比一波更严厉的房地产调控政策,公司未来存在一定的经营风险。」

  说到这里,杨乃瑾停了停,看着母亲的眼睛。梅妤一直很认真在听着,此刻
她朝女儿微微点头。

  「但公司目前拥有的土地储备雄厚,特别是整体收购' 东方建设' 之后,所
拥有的土地估值可达500 亿元,由于吕江历来与本地政商界拥有良好的人脉资源
与信誉,通过银行贷款融资是不成问题的。而且,下半年国博会的召开,将会对
经济起到刺激作用,会展结束后该地段将改造为淮海新区的CBD 功能区,而拥有
地块最多的三港集团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杨乃瑾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夹,继续说了下去。

  「三港集团自从上市以来,一直表现优异、稳步上涨,已成长为淮海市第一
股,由于近年来转型商业地产,增长率和利润率都有一定程度的放缓,股价长年
以来都徘徊在10元/ 股左右。但今年以来,受国博会和东方建设收购案等利好刺
激,大量看多资金涌入,股价屡次拔新高,成为沉寂多时的A 股市场的一大亮点。
截至上个交易日,股价已抵达30.70 元/ 股的高点,但据专家分析,目前这个估
值还是偏低,未来2 年内有可能再翻两番。」

  「从资料来看,吕江的资金相当吃紧,就连应付贷款还款都有困难,他是拿
什么收购' 东方建设' 的?」我认真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提出一个问题。

  「吕江在宣布收购' 东方建设' 后,以' 东方建设' 的整体资产为抵押,本
地的两家国有银行为他提供了过渡性贷款40亿元,另外的20亿元以债券形式被境
外投资者争购,然后他用筹集到的资金购买了市国资委的股份,就这样完成了这
笔交易。」杨乃瑾很快的就做出了回答,她财经线跑得挺多的,对于企业经营颇
为了解。

  「你的意思是说,吕江没有花自己一分钱,光靠着他将要收购的资产,利用
别人的钱完成了收购?」我抬了抬眉头,有些惊讶道。

  「是的,这在金融领域里有个专有名词,叫做' 杠杆收购' ,近些年来在国
内蛮多案例的,吕江这次玩得相当不错。」杨乃瑾的回答很是专业,她像是生怕
我听不懂,很详细的跟我解释了「杠杆收购」的来由和操作手法。

  「那他这么做,不就是换个形式把国有资产变为私有的吗,而且还不用付出
什么代价,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没有。」我皱皱眉,继续提问道。

  「这个,不好说。因为这种杠杆收购多见于国企改革和MBO (管理层收购),
吕江虽然做得比较过火,但在程序上是没有什么纰漏的。」杨乃瑾犹豫了下,还
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与梅妤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忧虑。吕江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他把所有不利于自己的东西掩饰得严严实实的,这十几年来居然没漏出一丝马脚,
可见他的成功不是没有来由的。这样看来,我们要向短期内取得突破,并不现实。

  「好烦呐,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还是在外围兜圈子。」杨乃瑾有些泄气的
趴在材料堆上,嘟起小嘴道。

  「瑾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看我们三个人里,属你最了解财经行业,没
有你的帮助的话,我们还没法知道这么多呢。」梅妤轻轻抚摸了下女儿,语带安
慰道。

  得到母亲的赞许,杨乃瑾心情好了很多,她点点头道:「嗯,我会努力的。」

  看着两人重新投入讨论中,我感觉思路有些匮乏,对于财经法律我都不在行,
她们的分析我也提供不了帮助,颇有些使不上劲,俩母女满口都是各种专业术语,
我听在耳中却只知其音不解其意,虽然她们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自己却像是一个
局外人般,感到有点被冷落了。

  坐太久感觉挺累的,我也需要换一换环境,于是便借口去看夜宵好了没,起
身走向厨房。

  也许是因为吕天之案的影响,吕江现在无暇分心胁迫白莉媛,「莉阁」的转
让事宜变得极为顺利,而且还收到了一个很优厚的报价。在处理完自己的全部产
业后,白莉媛心无旁骛的投入家庭中,全心全意的当起我的女人。虽然在外人面
前她无法放开与我亲密,但她却表现出一个完美的家庭主妇和母亲应有的样子,
承担了家里所有的日常事物,让我们可以专注于击败吕江的事情上。

  白莉媛此时正站在厨房内,在桌台前忙碌着。看到我进来的身影,她抬头给
我一个温婉的微笑,嘴里轻声道:「饿了吗,还要等半个小时左右呢。」

  她今天依旧一副淡雅的小女人装扮,一件宽敞的白色短袖蕾丝睡裙罩住她波
峦起伏的肉体,这件蕾丝睡裙有点娃娃衫的款式,倒梯形的大开领口露出两截优
美锁骨,和一段雪白丰腻的酥胸,装饰着华丽的蕾丝图案的胸口有一串流苏,随
着她白皙长臂的动作在胸前晃荡着。

  蕾丝睡裙的长度直到膝盖附近,虽然睡裙的剪裁很是宽松,但掩盖不住那两
坨丰腴高挺的肥白臀瓣,两条羊脂白玉般的长腿在裙摆下方延伸,那对腴白纤巧
的玉足蹬在一双10厘米高的亮金色细高跟凉拖鞋内。这双细高跟凉拖鞋的鞋底鞋
面都是亮金色,一条缀满白色百合花的绊带斜斜跨过整个光滑白皙的脚背,她的
玉足缀着五朵丝绢质地的白色百合花,从大拇指到小指花朵的体积逐渐变小,其
中最大的一朵的花心内用金线编成花蕊的模样。十根珍珠般的玉趾上都涂着水红
色的指甲油,映衬着她脚上的花朵更加绚丽多姿。

  白莉媛那一头光亮顺滑的酒红色长卷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打了个结,不着一丝
脂粉的素淡玉容微微有些泛红,厨房是封闭式的缘故,再加上煤气灶正在烧水,
所以这个被玻璃隔起来的空间内温度有点高,有几滴细碎晶莹的汗珠已经从她额
角冒出。

  她身子右边的煤气灶上正燃着文火,从冒出的香气可知,铝锅中正在熬着高
汤,面前的案台上摆着砧板、刀具和各色佐料,砧板上放着几只已经煎得微香的
黄鱼,旁边的塑料碗中装着炒过的雪菜,看来白莉媛为我们准备的夜宵是雪菜黄
鱼面,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我不饿,只是想看看你。」我倚靠在门口,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个忙碌的
女子。我所见的女子中,若论容貌而言,只有梅妤可以她相提并论,再过几年可
能杨乃瑾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现在青涩的她还缺乏一种真正女人的味道。

  「傻瓜,天天看还没看够吖。」白莉媛娇嗔道,她抬起纤手,擦了擦额头的
汗滴,她的神情姿态都像一个小妻子在看着自己的男人般。

  我突然一阵心动,绕到她的身后。看着她圆弧形的颀长后颈,忍不住俯身吻
在那白玉般的肌肤上,边用舌头轻舔着边道:「不够,我要天天看、时时看、分
分看、秒秒看,看一辈子。」

  「嗯……」白莉媛檀口中轻哼一声,她的声音中带着愉悦的甜美,显然对我
的情话很是受用,不过身体上却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脖子。

  「不要呢……这里好热,你还是出去等吧。」白莉媛回过头来,她用手摸了
摸我的脸,温柔道:「你看你,都出汗了。等会我送出来给你们吃,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吃。」我摇了摇头,把嘴巴凑至她珠圆玉润的耳边,有
些暧昧的道:「我唯一想吃的就是媛媛你。」

  说话的同时,我把本来已经很近的身体向前一步,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背后,
我运动裤里那根粗长的玩意儿已经翘了起来,这时候正透过薄薄的睡衣抵在她的
玉背上。

  白莉媛显然知道背后那根硬硬的棒状物是什么,她娇躯一颤,有些担心的看
了看客厅,梅妤母女俩正在认真讨论着,她这才稍稍放了放心,回头用粉拳轻轻
捶了下我的胸膛,嗔道:「什么嘛,人家母女还在客厅,你就开始乱来,被人看
见了,叫我怎么办。」

  「没事的,她们不会注意到,再说我们这样站着,过来的时候就可以整理好
了。」我嘴里劝诱着,一边拉过她的右手,按在我鼓囊囊的裤裆上。

  白莉媛的手好像触电般抖了下,但她却没有立即收手,而是隔着运动裤面料,
顺势抓住了那根巨茎,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那根粗大的玩意顿时又膨胀了
一圈。

  「你个坏家伙,怎么老爱这样子。」白莉媛微嗔道,妩媚的双瞳白了我一眼,
但她的纤手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她隔着裤子摸了几下,然后从我的小腹伸手进去,
将我的大玩意从裤裆里掏了出来。

  眼看着白莉媛背对着我,一只细长的白胳膊却伸到背后,白葱般的纤长五指
抓在一根又粗又长的巨茎上,那腴白柔软的小手轻微套弄着我的阳具,一阵阵别
样的快感从她小手上传来过来。

  我的巨茎上的血管已经膨胀,紫红的大龟头已经暴露在外,随着她手部套弄
的动作,挺得长长的阳具不断的撞击在她的背上,龟头马眼中分泌的透密液体已
经把她白色睡衣浸湿了一块。

  但仅仅用手,对我来说还是不够的。我把手从后面伸过去,像长了眼睛般抚
摸在白莉媛的樱唇上,那两片唇瓣的手感温热湿滑,我顺势把指头挤入她的牙关,
挑拨戏弄着她柔软滑腻的香舌。

  「唔……」白莉媛口中被我手指堵住,她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不断
的在挣扎表示抗议,但我的手指却没有停歇般继续深入,甚至用两指夹起那段香
舌揉动着。

  白莉媛见抵抗不起作用,她一狠心便合起玉齿,我只感觉手指上一阵刺痛,
只好没奈何的拔出她檀口中作恶的手指。

  「你疯了吗,她们会看到的。」白莉媛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狠狠的剐了我
一眼。

  的确我们正对的方向,透过玻璃窗就可以看到梅妤,还好她埋着头看文件,
要是刚才她一抬头的话,就可以看到我把手指伸入母亲的檀口中,猥亵戏弄她香
舌的样子了。

  「我真的要疯了,要是媛媛你不帮帮我的话。」我充满欲望的看着白莉媛,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裆部,然后又指了指她的樱唇,那两片红唇沾了点口水,在灯
光下显得有些淫靡。

  「讨厌,真是的。」白莉媛白了我一眼,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还是挂
着笑意,她转过身看了看客厅里的梅妤母女,确定她们的注意力没放在这边后,
这才放心的朝我的胯下蹲了下去。

  她蹲下去的时候,双手顺便拽着我的运动短裤,连着内裤向下一拉,然后便
将我那长满体毛的下身,以及两个卵袋间那支粗长笔挺的大阳具暴露在空气中。

  她轻咬着下唇,那对美目紧紧盯着我那粗如儿臂的巨茎,紫红色乒乓球大小
的龟头上有一层透明的液体,在厨房的灯光下闪闪发光,这具生殖器无处不透露
着雄性生物那种强大而又淫猥的气息。

  白莉媛那对秋波中湿漉漉的好像要滴下水一般,她白玉般的鼻翼有些呼吸急
促般微微翕动着,在娃娃衫蕾丝睡衣里的丰硕双胸随着呼吸此起彼伏,踩在细高
跟珍珠凉拖鞋内的双腿笔直修长,雪白饱满的大腿在蹲姿的情况下显得尤为丰腴,
10厘米的细高跟让她蹲着的时候,刚好可以把臻首对准我的胯下。

  白莉媛双手捧着我柔软硕大的卵袋,那涂着水红色指甲油的芊芊玉指轻轻搔
弄着我的下体,让我一阵阵的发痒的同时阳具更加的挺翘了,然后我感到下体被
纳入一个温暖湿润的腔道内,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从茎身传来。

  低头一看,白莉媛正仰着她娇艳妩媚的玉脸,大口大口的含吞着我的巨茎,
她那对睫毛长长的秋波努力的向上抬着,水汪汪的双目甜蜜蜜的看着我,目光里
充满了爱恋、崇拜与依赖,看着这个尤物美人蹲在我的胯下,用她的樱桃小口和
香舌服侍着我,那种心理和肉体上的多重享受极大满足了男性的征服欲。

  她的动作虽然已经很是娴熟,但我的阳具实在是太大太长,每一次挺入她的
口腔中都深深的陷入喉咙底端,顶在那滑腻湿润的喉咙深处,大肉茎每次进去都
将她的白玉脸颊顶得凸起一大块,抽出的时候又是让脸颊深深凹进去,配合着她
淑雅端庄的玉容和居家少妇般的衣物,充满了无比的妖媚与情欲的意味。

  由于我的巨茎实在太长了,她不得不用两只手抓住我的巨茎根部,减缓下我
阳具对她檀口的冲击,那涂着水红色指甲油的纤指抓在紫黑色的肉茎上,好像十
只鲜红的小甲虫在乱爬着。蕾丝睡裙的领口随着手臂的摆动,隐约可见两坨雪白
丰腻的乳肉在有规律的颤动。她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由于蹲姿的缘故,原本纤细
匀称的小腿肉压在大腿上,更加显得丰腴白腻饱满。

  我们正弄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梅妤突然离开桌面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赶
紧摸了摸白莉媛的秀发,让她往里面靠一点。我们所站的位置是一个操作台,下
方是整体橱柜,我打开橱柜门挡住胯下女人的身子,同时上身尽量站直装作若无
其事的样子。

  还好梅妤并没有要进厨房的意思,她拿着水壶凑到饮水机下装满,然后转身
回头的时候,正好与我双目相对,隔着玻璃她先是点了点头,旋而有些疑惑的问
了句:「高岩,你妈妈呢,怎么就你自己?」

  「妈妈她刚才有点不舒服,好像去卫生间了。」我保持着冷静答道,不知是
激动还是厨房里太热了,我感觉有汗滴正从额头上往下落。

  我明显感觉到含着下身的那张小嘴停了下来,白莉媛的纤指紧紧的抓住我的
大腿,那力度好像都要掐入肉中了。梅妤此时离我们只有一面玻璃的距离,如果
她迈步进门的话,此刻分开双腿蹲在我胯下,口中含着我阳具的白莉媛就要暴露
无遗了。

  但梅妤最终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下厨料理并不是她所擅长的技能,她也不
喜欢厨房里那种环境,我在梅宅的时候从没见她进过厨房,此次也不例外。她只
是隔着玻璃打量了我几眼,微笑着点点头,就转身走回原位了,看样子梅妤并未
起疑心。

  梅妤走后,白莉媛却不肯继续先前的动作了,她从橱柜里钻了出来,一脸不
悦的甩开我伸出的手,微嗔道:「臭小子,别碰我,都说不能这样了,你看刚才
多危险。」

  「刚才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媛媛别担心,我会拿捏好分寸的。」我嬉皮
笑脸说着,同时却把手从睡裙底下探去。

  「吖,坏蛋,你别这样伸进来,会被看到的。」白莉媛口中娇嗔着,但我的
大手却毫不迟缓的伸入那丰腴滑腻的大腿内侧,按在了她胯间那个桃花源地上。

  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原本还想帮她脱下小内裤,没想到手指直接触到一团饱
满肥厚的嫩肉之上。这,这分明就是她的白桃蜜穴,怎么回事,难道白莉媛连内
裤都没有穿吗?

  我带着疑问抬头看了她一眼,白莉媛轻咬着下唇不做声,她白玉般的脸颊上
泛着桃红,秋水双瞳中带着些许羞涩与紧张,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被大人抓住
一般。

  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伸手抓住睡裙下摆往上一撩,视线朝白莉媛的胯间一
看,接下来我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只见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根部,三角形的胯间那具腴白肥美的白桃蜜穴光溜
溜的露在空气中,说她光溜溜的也不大恰当,因为在饱满充实的嫣红花瓣中,有
条一指宽的水红色蕾丝带子从中穿过,然后延伸到略微凸起的滑腻多肉小腹上,
与围在那雪白纤细腰间的一条带子相连,这明显就是一条蕾丝丁字裤嘛。

  此刻,那两片肥嫩的花唇已经充血鼓胀,从蜜穴内部分泌出的透明物体在灯
光下闪闪发亮,丁字裤上那条细细的蕾丝带子已经粘了不少分泌物,现在已经缩
成一条细线深深陷入两片滑腻肥厚的花瓣中间,这条蕾丝丁字裤基本没有什么遮
蔽效果,它的存在只是让那具极品蜜穴更增添了几分淫靡的趣味。

  「媛媛,你好大胆啊,这么穿不怕被梅姨她们看到吗?」我戏谑着笑道,同
时一只手却按在了她的花瓣上,两根指头灵巧的挑开蕾丝丁字裤,向饱满紧窄的
花径内部搅动。

  「臭小子,人家还不是为了你。」白莉媛眼波流动,嘴角含春嗔道。「你每
次都那么野蛮,非得撕破人家小内内不可,穿成这样的话,你就不用脱了,直接
拉起来,就能……那个了嘛。」

  白莉媛似嗔还羞的样子别提多诱人了,不过这丁字裤的确有她所说的好处。
特别是我们与梅妤母女同处一室,逮住机会与白莉媛交欢的话,只需要拉起她的
裙子之类的,直接拨开丁字裤就可以插入,为我省了不少麻烦。而且丁字裤贴肉
穿着,不用脱下的同时,也不用考虑是否会不小心遗落的问题,真是一举两得。

  既然白莉媛如此知情知趣,我又岂能辜负她的一片爱心呢,我用指头在她蜜
穴内捣弄了几下,把白莉媛弄得娇喘连连,然后便松开那颗已经肥大肿胀的蜜豆,
伸手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背对着我。

  「臭石头,你想干嘛。」白莉媛背对着我颤声道,她有些紧张的整理了下面
前的衣服,生怕梅妤母女此时转过头来,被她们看出破绽。

  我没有答话,手下却毫不停歇的抓住她的两条大长腿,白莉媛可能有些明白
我的意思了,她很顺从的将两条大腿叉开60多度,我一手从背后撩起她的蕾丝睡
裙,另一手握着粘满她香甜口水的粗大肉茎,贴在了那两瓣丰腴白腻的肥美臀肉
中央,我稍稍向前一倾,硕大的龟头已经将夹入那大白屁股沟中间的丁字裤拨到
了一旁。

  「当然是干你咯,我的小媛媛。」我把嘴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同时身
子向下一矮,胯下的大肉茎像长眼睛般找到了那个潮湿的蜜穴洞口。然后我缓缓
的向上抬起身子,而大肉茎也随之挤开那两片充血肿胀的嫣红花瓣,向白莉媛紧
窄多肉的花径内部深入,鲜红的花房一下被粗大的肉茎撑到最大,慢慢的随着我
臀部的下移,巨茎被一点一点的插到花径里面。

  「唔……」白莉媛从鼻腔中轻轻吐出一口气息,她竭力的控制自己声音,以
免惊动客厅中的梅妤母女。下体传来的感觉太可怕了,自己早已习惯儿子那根异
于常人的大肉茎插进来的撕裂感,但今天这种感觉却比往常重了好几倍,好像一
根大柱子般捅了进来,简直要把自己的身子劈成两瓣。白莉媛把两手撑在案台上,
玉齿把下唇咬得紧紧的,但却控制不住两条不断颤抖着的大长腿。

  而我这边的感受一点也不逊色,因为白莉媛几乎是笔直的站着,女人的身体
在这个姿势下,蜜穴内的花径腔壁绷得极紧,虽然白莉媛的骨盆在女人中是比较
宽的了,但这种情况下也不由得向内缩紧,我的大肉茎就像是被一具真空管套住
一般,四面八方的压力挤着过来,往日里那些很难对付的肉褶不懈余力的包裹着
茎身,那种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吖……」白莉媛强烈压抑下,还是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胡乱颤抖着呻吟
起来:「好石头……好哥哥……轻点吖……顶……顶到人家肚子里……去了啦」

  她略带哀求的低低呻吟更让我热血膨胀,我双手牢牢的按住面前尤物雪白丰
腻的大屁股,大肉茎开始缓慢的发力抽动起来。虽然我想要用力的抽插起来,用
往常那种勇猛快捷的频率品尝这堆美肉,但这次的姿势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我
不仅仅是在跟她的蜜穴花径做斗争,还得跟她的骨盆双腿争抢土地。而我又不能
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或者是让她向下趴着把屁股翘起来,虽然那样子会省力很
多,但是要冒着被梅妤母女发现的危险,你总不可能告诉她们,白莉媛摆出这个
暧昧的姿势趴在厨房的操作台上,是为了给大家煮夜宵吧。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得不继续沿用这个姿势,白莉媛的上半身露在透明的
玻璃后面,她双手仍在忙碌着操作食材,我在背后可以听见菜刀切在砧板上的声
响,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堆切好的黄鱼片,虽然双腿间蜜穴里有一根粗
大的阳具在进出着,白莉媛依旧稳稳当当的把食材处理好,然后分别装入三个青
瓷海碗中。

  从正面看上去,除了爬满红云的玉脸与稍显急促的呼吸之外,一般人是看不
出白莉媛身上有何异常之处的,不过如果有人耐心的观察上几分钟,会发现这个
端庄贤淑的居家美妇人,她的上半身好像有在轻微的颤动,她在蕾丝睡裙后的小
腹似乎在不断撞击着台沿,那股导致她身体颤动的力量应该来自她的背后。

  而在正面见不到的背后,一个上身穿着白色运动t 恤的强壮男子正与她肉体
相连,他下身的运动短裤被拉到了膝盖弯上,长满体毛的坚实臀部正贴在白莉媛
丰腻美臀上,男人的小腹到下身都长满了浓密的体毛,他的双腿正在不断的摆动
着,很有规律的撞击在她肥白的大屁股上。

  白莉媛的蕾丝睡裙从背后被撩起,露出光溜溜滑腻腻的雪白大屁股,一条一
指宽的水红色蕾丝丁字裤装饰在那腴白丰腻的腰间,红白相间显得无比的诱人,
而在两瓣肥嫩滑腻的大白臀底部,那条丁字裤带已经被拨到了一边,一条粗如儿
臂的大肉茎正缓慢而又有力的进出着。

  还好白莉媛今天穿了这双百合花瓣的金色高跟凉拖,10厘米的细高跟让她的
身段更加挺拔了许多,她身上那件宽大飘逸的蕾丝睡裙的体积也足够大,我矮着
身子躲在她身后恰好可以不露出身体,只要没有人转到我们的侧面,就不会发现
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交媾行为。

  但这种姿势下的交合实在是太爽了,我每一次的向上顶入都要花上全身的气
力,从龟头到茎根无不接受那团团肉褶的洗礼,像无数张小嘴在吸吮啃咬着我的
巨茎,这些平日里就甚为难缠的玩意儿这时更加费力,被放大数倍的快感让我的
双腿都难以抑制的轻轻颤抖。

  但身为一个七尺男儿,我怎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示弱,我兀自强咬着牙关耸
动着下身抽送着,每一次插入的大肉茎都能深深的顶到白莉媛花心那一圈嫩肉,
我的巨茎抽插的速度虽快不起来,但我充分利用了茎身的粗大体积,每一次抽插
的过程我都尽力在花径内横向搅动,硕大龟头的冠状沟颈每每刮在花径肉褶,直
刮得她花径内部腔道又酥又麻。

  「乖媛媛……我弄得你爽不爽?」

  白莉媛听着我嘴里发出的挑逗话语,浑身更是一阵的花枝乱颤,她双手强行
撑在案台上,微张的樱唇极力向内吸着气,同时将自己的小腹下的器官向上提升,
让双腿之间的那具蜜穴更加紧窄,使得儿子的大肉茎进出得更为困难。大肉茎的
每一次插入抽出的时间极为缓慢,她感觉都快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远,但自己花径
内每一处嫩肉都被刮擦到的感觉,却是舒适畅美到了极点。

  如果现在没有外人在家的话,白莉媛肯定会放开歌喉大声表达自己的欢悦,
但梅妤母女俩就在几十米外的客厅,她只好压低嗓子轻声吟道:「好哥哥……好
石头……快点吧……咱们不能弄太久吖……要注意安全……吖……」

  即便不用她提醒,我也深知此地不能久留,何况白莉媛花径腔道内传来的压
力太刺激了,有时候我甚至担心自己的肉茎会被绞断。一阵阵的快感像是电流般
穿过表皮,渗透到内部的组织中去,传输到我全身各个部位,我支撑在地板上的
双腿已经不住的颤抖了,口中不住倒吸凉气,而白莉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或者
甚至更加糟糕。她那两条光溜溜的雪白大长腿绷得直直的,踩在10厘米的百合花
瓣金色高跟凉拖中的玉足翘了起来,涂着水红色指甲油的玉趾紧紧的向内收拢,
花径内部更是不断的分泌出透明的春水蜜液,顺着我的大肉茎的进出不断的往下
流,沿着我的卵袋被甩落滴到地面上。

  即便是我体力和耐力惊人,在这种状态下也不能持续多久,硬着头皮在她体
内狠顶了百来下,我已经感觉双腿颤抖得越发厉害,白莉媛的花径腔道内不断的
收缩舒张,最终酝酿成一阵如疾风暴雨般剧烈的蠕动,那一圈圈肉褶像无数只小
虫子般叮咬着精神,紧接着从花心伸出一股滚烫的春水直泄而出,喷射浇灌在自
己敏感的大龟头上。

  我感觉她体内的春水就像是开了的水龙头般源源不断,已经到达极限的肉茎
在这股强烈的刺激之下,再也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两块肌肉结实的臀部向内收缩,
大肉茎拼命向上捅去直插进滑腻湿润的花房,龟头马眼一阵麻痒之后,开始像喷
泉般的将一股股浓浊的精华射入她的体内,冲刷着她丰富多肉褶的花径和肥厚滑
腻的花房。

  我的喷射持续了1 分钟之久,这种时间虽短但刺激却极强的交欢让我们都精
疲力竭,白莉媛浑身软得就像一滩白皙肉泥般,完全靠我尚未软化的阳具支撑着,
我也紧紧的贴在她的背上,双手抓住那丰腴肥白的臀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当我们处于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客厅那边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杨乃瑾
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朝这边走来,白莉媛站得高望得远,她慌忙向我发出示警,我
见机不妙,赶紧蹲下身子,顺便打开另一侧的橱柜,用柜门挡住自己的身子。

  「白姨,妈妈叫我来看看,有没有要我帮忙的。」杨乃瑾清脆的声音响起,
她此时刚好走入厨房门口时。我前一秒才好把自己的运动短裤拉好,幸好是自己
灵机一动蹲着,否则那犹然高挺的大肉茎就暴露在她的眼中了。

  「嗯,差不多了。」白莉媛给了她一个微笑,对她的应变速度我深深感到佩
服,只有我才能听出她话音中那一丝颤抖,那是高潮尚未褪尽的余韵。

  「谢谢你吖,瑾儿。」

  巧合的是,先前下锅的面条也到火候了。白莉媛揭开锅盖,捞起雪白坚实的
面条,依次放入三个青瓷海碗中,里面已经均匀的放好了黄鱼片、雪菜等佐料。

  「咦,高岩呢,他不是说过来帮忙吗?」杨乃瑾很好奇的看着白莉媛的动作,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我在这呢,」我从橱柜门后抬起头来,手中拿着一瓶香油晃了晃,瓮声道
:「还不快来帮忙,多向我妈妈学学,女孩子不会做饭的话,以后可是嫁不出去
哦。」

  「谁说我嫁不出去啊,真讨厌。」杨乃瑾被我一激之下,嘟起小嘴嗔道。

  她转身拉住白莉媛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白姨,你教我做饭好不好,免
得高岩整天欺负我。」

  「好、好、好,你看着吖,先把汤汁搅拌一下……」白莉媛自然满口答应下
来,她轻声细语的指导起杨乃瑾来,语态慈祥温婉,就像一个年轻的婆婆在教育
未来的儿媳妇一般。

  杨乃瑾根本看不到,也想象不到。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美妇人,自己男朋友
的母亲,她宽大的蕾丝睡裙内部,那雪白丰腴的小腹上只挂着一条丁字裤,而她
修长匀称的双腿之间的花瓣正充血肿胀着,上面粘满了熟年女性的分泌物,以及
白浊的男性精液,而那股白浊精液正是来自她的亲生儿子,也是从自己男朋友的
阳具中喷射出来的。

  即便白莉媛努力的加紧双腿,但我喷射出来的量实在是太足了,一股混合着
她蜜液的白浊液体从花唇口溢了出来,经由她那对雪白丰腴的大长腿缓缓流下,
然后从她优美纤白的脚背上滑过,最终渗入她穿着百合花瓣金色高跟凉拖的脚后
跟。在灯光下,她的雪白纤细的小腿上多了条反光的透明痕迹,显得尤为淫靡诱
人。

  「咦,什么味道,酸酸的?白姨你闻到了吗?」杨乃瑾灵巧的鼻子好像发觉
了什么一般,她扇了扇鼻子疑惑道。

  「吖,没有吧,什么味道?」白莉媛的回答略带慌张,她并不知道,先前在
短暂而又激烈的交合中,从她花径中分泌出的春水蜜液不断的流出,由于地心引
力的作用都滴到了地面上。

  而此时黑色大理石地板上,她原本分开的两腿之间的位置正好有一滩不大不
小的透明液体痕迹,而她那双百合花瓣金色高跟凉拖的10厘米细高跟,正好踩在
这摊自己体内排除的分泌物上,而室内迷漫的些许男女性液气息,也正是从这摊
蜜汁上面发出的。

  幸好我早一步发现了这摊液体,趁杨乃瑾的视线还没注意到地板,顺手抓起
一块抹布擦了擦,不露痕迹的消灭了这块不伦交媾的罪证。然后,我顺势从地板
上站了起来,同时用手将她雪白大长腿上的精液痕迹抹掉。

  「那是雪菜的味道,你这个大小姐从未下过厨房,当然不懂了。」我面不改
色的答道。

  我回答打消了杨乃瑾的疑问,不过略带嘲讽的语气却再次惹到了她,她朝我
翻了翻白眼,有点不服气的道:「谁说我不会下厨,你看我浇的面条,白姨都夸
我了呢。」

  案台上那三个青瓷海碗里已经盛满了雪白的面条,上面覆盖着黄鱼片、葱与
雪菜,先前熬的那些高汤已经浇在了面条上,那股鲜美的香气顺着热腾腾的水汽
冒了出来。

  我此时与白莉媛贴的极近,但杨乃瑾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她并没有发觉,我
的右手已经探入白莉媛的蕾丝睡裙底下,将手上粘着的白浊精液都抹在她丰腻的
白臀上。

  「嗯……瑾儿做得很不错了……吖,你们快把面条端出去吧,否则凉了话就
不好吃了。」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她的语气里有些奇怪,但杨乃瑾并未发觉。

  因为此时我那只作恶的大手依旧在她睡裙内肆虐着,她白花花滑溜溜肉呼呼
的屁股肉被我抓在手中,大力搓揉捏弄着,弄得她余韵未消的下体又一阵酥麻,
两条踩在10厘米细高跟金色凉拖内的长腿差点站不住。

  「噢。」我口中发出一声轻叫,脚面上一阵刺痛,受不住我骚扰的白莉媛用
她玉足上的武器实施了警告,10厘米的细高跟轻轻的在我右脚上踩了下,虽然她
有分寸的掌握了力道,但女人的高跟鞋实在是种香艳的利器,我不得不收回在她
肥白大屁股上的那只手。

  「这里太热了,我们还是出去吧。」不等杨乃瑾发出疑问,我忙端起两个桌
上的青瓷海碗,留下一脸疑惑的杨乃瑾和心知肚明的白莉媛站在厨房内,看着我
略带迟缓的右腿迈动步子,有些狼狈的朝客厅走去。

  看我走来,梅妤已经把放满书籍的桌面清理出一块空间,待我把两碗香喷喷
的面条放在桌面上,杨乃瑾也端着另外一碗走了过来,梅妤抬头问道:「瑾儿,
你白姨呢?」

  「白姨说她要减肥,晚上不吃夜宵了。」杨乃瑾随口答道,梅妤也就没问太
多,我们集中精力吃起面来。

  三人中只有我心下清楚,白莉媛真正的理由是为了清理自己下体蜜穴中和地
板上残留的性液痕迹,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敢以自己高潮后充满春情的面
容身姿出现在梅妤面前,之前骗骗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还可以,要在梅妤这种阅历
与智慧都极为丰富的熟年女人面前瞒天过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虽然我们在厨房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精力都花在了男女之间的那事儿上面,
但这几碗雪菜黄鱼面做得还是颇为精到,动人可口的味道让梅妤母女俩交口称赞,
就连一向饭量很小的梅妤也把整碗面给吃完了。

  饭后,在梅妤的要求下,杨乃瑾自行把碗筷拿去清洗,我摸了摸装满面汤的
肚子,带着男人性交射精后的舒畅感,在沙发上伸展开四肢,刚才那场爱爱虽然
时间很短,但所获得的快感却一点都不少。

  不过,梅妤却没有我这么放松,她泡了一杯清茶放在面前,偶尔轻轻的汲一
口,一只手握着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金丝边眼镜后的秀眉始终蹙在一起,显然
尚处于深入思索状态。

  「高岩,我们也许应该换一个思路。」梅妤突然开口道。

  「怎么说。」我从沙发上挺起身,目光转到她的玉脸上。

  梅妤没有在意我的动作,她一边思考着,一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为什么吕江急哄哄的要把' 东方建设' 收入囊中,
按理说在霄鹏入狱之后,国博会的地块已经转让给他们开发了,吕江的目的也已
经达到,为何还要整体收购呢?」

  「' 东方建设' 本身的体量可不小,在全市同行业内排第四,吕江一直都有
北上的野心,会不会是想先整合本地的企业,然后跟国内那几个巨头掰掰手腕。」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梅妤的思路,同时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梅妤听了我的话,却摇摇头道:「不对,' 东方建设' 是霄鹏一手创办的,
个中情况我很了解,虽然这些年来发展得不错,但由于国企的性质,内部管理比
较松散,人浮于事的现象眼中,况且集团下属企业众多,需要承担的福利性开支
很大,短期内并不能给收购者带来很快的回报。

  「如果说,单单为了土地估值的话,不用收购也可以达到目的,没必要为了
一个虚名,背上这么大的负担。吕江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在内,这一点迄今为
止尚未有人发觉,我觉得应该朝这个方向去探索下。」

  「嗯,妈妈说的有道理。」杨乃瑾这时候也回来了,她双手有浸泡过的痕迹,
脸上尚带着甜甜的笑意,显然是先前与白莉媛做家务的时候,两人相处得很是愉
快。

  白莉媛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过来,她已经解去身上的围裙,红晕褪尽的白净玉
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淑静,她跟梅妤打了个招呼。

  「姐姐,刚才的面还合你胃口吗?」

  「很好啊,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黄鱼面了,妹妹你辛苦了。」梅妤微笑着
答谢道。

  她的称赞让白莉媛很是开心,脸上呈现出小孩子受表扬的神情,跟我们闲聊
了几句之后,她便以自己习惯早睡为由,向我们各自道了晚安,临走前她还不忘
吩咐我早点休息。

  「妈妈,你也要好好休息哦。」我体贴周到的回答着,同时嘴角浮现一丝暧
昧的微笑。

  只有我们俩才懂得这个「休息」的喻意,白莉媛在经历了厨房那场荒唐而又
刺激的爱爱之后,能够坚持将卫生清洁打理好已经很不错了,此刻她肯定巴不得
能够早日回到自己卧室,让那对发软的大长腿和饱经摧残的花径得到休息。

  白莉媛粉脸不由自主的又是一红,她生怕我再多说什么令人尴尬的话,忙点
点头转身朝主卧室走去。那对蹬着10厘米细高跟百合花瓣金色凉拖内的大长腿,
走起路来依旧摇曳生姿、仪态端庄,但她那雪白匀称双腿间的蜜穴中,肿胀未消
的嫣红花瓣口,说不定还残留着男女交媾的分泌物。

  在灯光下她羊脂白玉般的长腿上肤质如雪,已经看不到先前那股精液的痕迹
了,但我却心知那金色高跟凉拖的鞋面上还残留有精液的痕迹,白莉媛此刻正踩
在我已经失去温度的滑腻精液上,直至消失在主卧室的门口。

  我回过神来,梅妤母女并不知我脑中所想,她们注意力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
上来。

  梅妤对着女儿问道:「三港集团的股权结构是怎么样的,近一个月的交易情
况如何,能找得出来吗?」

  杨乃瑾翻了翻手中的材料,抽出一份用蓝色A4纸打印的册子,点点头道:「
有的,根据证券公司网上披露情况,按照持有股份数量的先后排名,上市公司」
三港集团「的大股东依次为:1 、三港投资有限公司持有1 ,619 ,094 ,766
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30.76%,为第一大股东,这个公司由吕江全额所有;2 、
Lex Capital 持有862 ,487 ,426 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16.28%,为第二大股
东,这个公司注册地在香港,吕江持有80% 的股份,另外20% 登记在梦兰名下;
3 、海天(中国)投资有限公司持有474 ,163 ,522 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8.08%,
这个公司是中能集团的下属企业,性质属于央企;4 、徐兆兰持有217 ,694 ,
351 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3.15% ,这个自然人股东只有一个名字,网络上没有
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这四个为大股东,其余的持股都在1%以下,就没有在网上
公布了。」

  「有点奇怪,这个徐兆兰是何方人物,为什么她可以持有这么多的股份,按
照三港集团当前的市值,她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60多亿了。」听完女儿的汇报,
梅妤很警惕的捕捉到了这点,她曲起纤长的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问道:「瑾儿,
你有这个人的信息吗?」

  「没有,关于这个徐兆兰是谁,很多关注三港集团股票的人都在猜测,但都
没有确切的答案。」杨乃瑾摇了摇头道。

  「而且……」她突然皱起很好看的眉头,沉吟了下。

  「而且什么?」梅妤立即追问道。

  「徐兆兰这个名字在」三港集团「上市没多久后便出现,最多的时候持股达
6.43% ,实质上是公司的第三大股东。她保持这个份额有五六年了,而就在最近
短短的一个月内,她有规律的持续抛出股份,减持了大概有一半之多,而这个海
天(中国)则一跃成为第三大股东。」杨乃瑾拿出一张打印的纸张,对照着上面
的内容念道。

  「这的确有些蹊跷,当前市场上对」三港集团「的未来一致看好,股价连续
涨停,都没有放缓的势头,这个徐兆兰却选择在这个时机退出,这不大对劲。」
梅妤好像是在提问又好像是在自己回答自己。

  梅妤伸出一根水仙花瓣般柔白的纤指按在白玉般的下巴上,一对清璃的凤目
在金丝边眼镜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深入思考时的姿态真是美极了,让我看得目
不转睛。

  「嗯,在市场都全面看好的情况下退出,除了此人因某些原因亟需获得资金
之外,只能用她了解到三港集团内部利差信息来解释。」杨乃瑾完全发挥了她的
专业所长,侃侃道来充满自信的姿态,完全看不到前些日子那个娇弱无助的小女
孩模样。

  「这个人应该引起重视,我们可能会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梅妤拿起手中
的钢笔点了点道。

  「可是,我联系了圈子里最资深的财经记者,他们都不清楚此人的身份。」
杨乃瑾面露苦色道,看来她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我可能有个办法,让我打个电话看看。」梅妤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人一般,
她姿态优雅地起身从桌子边站起,走到阳台外开始打电话。

  从客厅望过去,梅妤苗条的身子侧对我们这边,一只胳膊倚靠在栏杆上,体
态显得颇为放松自如,夜风吹动她下身的绸质长裤,贴在皮肤上隐约可见骨肉均
匀的两条长腿,她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两片薄唇微微张合着,似乎嘴
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从梅妤的口型,我大概能揣摩到一些东西,这个时候能让梅妤亲自打电话过
去,那一头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电话那边应该是我
们都见过的人,能够在这个时刻接电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颇为熟稔。不知为
何,我心头有些不舒服。

  挂完电话,梅妤缓步走了回来,她玉容平静中带着一丝放松,轻启檀口道:
「没问题了,我刚才联系了曹亚民,他答应帮我们检索这个' 徐兆兰' 的资料,
回头我让他把资料发到邮箱来。」

  「太好了。」杨乃瑾高兴得直鼓掌,但我却默然不语,虽然事情总算有了个
突破方向,我却不知为何兴奋不起来。

  「高岩,你是不是累了?」梅妤很敏感的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她抬起那对清
澈的凤目关切的看着我。

  「不,没关系的,我们继续吧。」我摇摇头,躲开了她的视线,埋头于资料
中。

  不知为何,原本一目十行的我,现在看这些印在纸上的铅字却有些吃力,那
一个个方块字好像一群群的蚂蚁在穿梭着,又好像一个个跳舞的小人,边跳着边
撕牙咧嘴的朝我笑着,各个面目可厌。

  我摇摇头,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些,重新投入工作中去,但毫无效果,我
脑海中装的更多是梅妤的影子,她翻动书页那纤白柔软的手指,她戴着金丝边眼
镜轻蹙眉头的玉脸,她撩动头发在夜风中说话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手中的书页越来越重,直到自己的手指再也无法掌控它们,任由
其掉落在桌面上。隐隐约约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但我却提不起精神回答她,
然后我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只纤手抚上了我的额头,那手指细长柔软,动作轻盈
温婉,我感觉好舒服好惬意,好像又回到了儿时,妈妈的手抚摸过的感觉,可白
莉媛不是已经回房睡觉了么?

  随后,我感觉一件带尚体温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肩上,那衣服上有股若有若无
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间。这香气不如白莉媛的体香那么诱人,却只是让我心平
气和、安定喜悦。

  我感觉浑身紧绷的神经顿时都松懈了下来,先前在厨房的那场肉体大战已经
让我深感疲惫,此刻我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支撑不住,合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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