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骑车,奔驰在路上。阳光,软软的,暖暖的,轻轻的,撒下来,无声无息间,让这,晚冬早春之间的一天,又向前,跳跃了一步。
田野里,麦苗虽然,还是散散的绿,可是,在风的挑拨间,涨出了几分精气。
田间,已经有农人,在忙着春作了。小小的犁铧,一人在前,用肩头的绳子,牵拽着,另一人,提着犁把,掌握着深浅,同时,少许的晃动,让料斗里的内容物,均匀的通过犁腿,漏到地里。这是在施肥,在本地,施肥,有另一个叫法,叫(华)肥。具体不知是哪个字,我觉得,应该是,划。
我觉得,这个词,太有意味了,很恰和,很形象。划,一个划字,让人,看到了,尖尖的犁头,在农人的,操作中,插入到板结的土壤里,在轻快的游动中,让沉寂了一个冬季的土地,翻起了波浪。就好像,打开了,紧闭的拉链,让蛰伏的土地,敞开胸膛,飞发出浓浓的欣喜,弥漫出,草根的味道。
春天,尚徘徊的脚步,已经,很难惊醒我们,沉钝的听觉。街道两旁,大小的招牌,在四季的变换中,总是保持着,花艳的红红绿绿。只有,涌动的地气,会捕捉到,每一丝,最轻微的,春的气息。用小草,星星的嫩绿,用柳枝微微的鹅黄,湿吻着,我们麻木的视线。
最最近一月,只觉得,有太多的,颓废,失去了动力,没有了目标。这,是很可怕的事情。让时间,只剩下框架,空洞洞的。暗淡的风,穿胸而过。像,冬天里,落光叶子,砍去枝桠的孤树,嗦唆着,立在寒冷中。不想,失去记忆,不想,做一棵光裸的树。
春天,应该,来了。